印象刘家庄

作者: 张岩2016年10月22日散文随笔

与其说是一个村,倒不如说更像一幅画,一幅色彩斑斓的画——

村南面,紧依着绵延起伏的终南山,紫阁、太平两条河流,呈“八”字形从村旁流过,按地质学的说法,这里属“山前冲洪积扇地带”。村东南不远处,便是千年古刹草堂寺。秋冬之际,每当朝阳从重峦之后升起,山下黎明破晓,山腰雾霭依依,山上的水汽与从草堂寺烟雾井升腾而出的白色烟雾,缥缈如云,随风移动,此刻终南山上的圭峰、大顶等诸峰,宛若沐浴后的仙女,身披如羽白纱,楚楚动人,若隐若现,甚为壮观。

村子虽不大,规划建设得却很“袖珍”。有高耸的水塔,有灯光篮球场,有露天的戏台和广场,还有各式各样的运动健身器械。一条近300米长的村街,把近年来新建的、清一色的二层农家院,分为南、北两排,村民们还给这条街起了个很吉祥的名字——兴盛街。街道是水泥路面,路中央绿化带里的石榴、小叶女贞枝繁叶茂、郁郁葱葱。鸟儿在空中飞翔,碎娃们在街道旁嬉戏,老人们坐在大门口晒着太阳、拉着家常。好一幅美丽、多彩、和谐的画卷!

然而,过去不是这样,过去的过去更不是这样。

过去是缺吃少穿的人多,受可怜的人多,50岁左右的男人到大山那边讨老婆的多。现村址上的人家,多是从早些时候散居在村子四处的土坯屋、茅草房里陆续搬迁过来的。村上刘、张、訾三大姓中,数刘姓来得最早,这大概就是村名的由来吧。

过去的过去,村上的人家多是从别处逃荒过来的。每遇山洪爆发,村子就如同汪洋中的一条小船,房屋被冲毁,人畜被冲散,洪水过后,又会有新的逃荒者或先前就住在这儿的人,重新回到这里,随便在河滩高处找一块地方,搭起一间茅草房,就算又安起了一个家,难怪土改那会儿,村上连一户地主、富农都找不到。

村上的地,全是靠先人们拉土填出来的。公社化那阵儿,虽说人们基本上不再挨饿,可手头却是紧巴巴的。分田到户以后,村民们为发展经济,务过西瓜,种过花生,收益都不咋样,最后靠种植葡萄,终于奔上了一条家家致富的金光大道。

村上的人重礼仪。打招呼必问“吃了么?”到了饭时,你若打村上走过,路两边端着大碗蹲在自家门口的村民,会逐个地招呼你“吃了么?”你得说上一串“吃了”或“回去就吃”之类的话才能走过去。

村上的人重情谊。每酿好酒,必邀你品尝,你若夸上一句“这酒酿得真好”,他会乐颠颠地给你带上一瓶,让你拿回家去享用。

村上的人重乡情。谁家孩子嫁娶了,谁家老人过世了,全村人都会来替你张罗,给你帮忙,就像给自家过事似的尽心尽力。村里老少依然有串门子的习惯,闲来无事,乡邻之间喜欢相互到家里坐坐,他们虽不善言语,但却道真情,绝无半点造作修饰。

刘家庄人思路开阔,眼光前瞻。不远的将来,一幅更加璀璨、宏伟的新农村锦绣图定会徐徐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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