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时候的美味

2011年04月28日来源: 网络文章散文随笔

去梨山玩的时候,偶然在一小块地方发现了地皮,于是欣喜地将它们拾起来。回到家把混在一起的枯草叶子摘出来,放到水里洗了七八遍才弄干净,然后用它做馅包饺子。吃完饺子,忽然想起小时候的美味来。小时候生活比较清苦,没什么好吃的,所以一旦吃了一点好东西,印象就特别的深。

地皮

地皮长在山坡上,应该是一种菌类植物吧?一块一块,薄薄的,黑绿色,如同地上长了一层皮一样。没下雨的时候是干的,下雨后又湿又软,有些透明,拿在手里软乎乎的。因为生在地上,所以和枯草混在一起,还沾了泥沙,清洗起来很是麻烦,要费好多功夫。现在饭店里有这道菜,但我总觉得不如野生的。我们村的东山上就经常有,我曾随母亲提了篮子去拾过。母亲喜欢用它包菜包子,包子皮是地瓜面的。我很不喜欢地瓜面的皮,我整年吃的都是地瓜,煮地瓜、地瓜面煎饼、地瓜面烀饼子,都腻歪死了。但那馅儿却喜欢,常常是拿筷子把馅儿抠吃了,地瓜面皮子再给父亲

河虾

村西靠近河边的菜园里,纵横交错着许多水沟,水沟里有好多小虾。我和弟弟,有时还和姐姐,拿了笊篱去捞。一笊篱插到水草或者烂叶里,还真能捞起一些,小虾磕到沟边就蹦来蹦去,我们一个一个拾到小罐里。小虾很多,我们捞的却不多,许是小孩子没耐心,捞的时间少的原因。回到家母亲会用大铁勺子放到火上,加上少许油把小虾熥了给我们吃。小虾熥好后,在铁勺子里红红的,很是诱人!拿两三个放到嘴里,嚼一嚼满口的香。但还没等你回味,小虾就吃完了,没了!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

小鸡崽合子

那个很难见荤腥的年月,如果能吃上一点肉,是很值得小伙子们欢欣雀跃的事情。但一年到头,除了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谁家能舍得出钱去割肉吃?平时吃肉是件奢侈得不能再奢侈的事儿。春天母亲买小鸡仔喂的时候,总有小鸡仔活不成,不是突然死了,就是蔫蔫的不动也不吃慢慢死去。虽然它小得可怜,还不够一把抓的,但母亲总舍不得扔掉。把小鸡仔的皮毛扯扯剁碎了,再和上面煎几个扁的合子。我们就在饭屋门口拿着吃,现在想起那香味,还忍不住满嘴的口水。

蚂蚱

夏秋之节的山野,敞开着她的胸怀,给人们无比丰富的馈赠。有一种我们叫做野茄子的,它生在大块的岩石旁,结的果实像一个个小铃铛挂着,熟透了后种子紫红色,嚼在嘴里,清香清香的。有一种我们叫做拖拉盘的,我总觉得它就是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描述的覆盆子。味道酸酸甜甜,非常不错。还有野李子、酸枣、蚂蚱------父亲从生产队收工回家,斗笠上总要别上一两串蚂蚱,母亲炒的蚂蚱火候掌握的很好,看上去红郁郁,吃在嘴里焦酥喷香。记得76年防震的时候,我们在院子里搭了防震棚子。一个雨天的下午,父亲下地回来捡到了一个蚂蚱笼子,里面装满了蚂蚱。到现在想起来,我还有一种天上掉了馅饼的幸福

鸽子肉丸子

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学校在我们村西边的岭上。有一个姓陆的同学和我同村,家住小南洼,若论起母亲来,我和他还是表兄弟。他们家养了好多鸽子。有一回他从家里拿了用鸽子肉炸的丸子。一些同学都要了吃,我也有幸得到了一个。我没想到鸽子肉的丸子是如此的香,简直是空前绝后,这以前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就是到现在也没有。工作了以后我到饭店吃过不少鹌鹑炸的丸子,应当和鸽子差不多吧?但总觉得没什么味道。许是时过境迁的缘故吧!

小时候到现在,生活水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也立业成家,有了工资和积蓄,我们以前稀罕的东西,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吃的和穿的比之小时候不知强了多少倍。但回想吃过的美味,能留下深刻印象的却不多。糖吃多了,就不觉得糖甜了,有苦才会珍藏甜的记忆。正因为我们生活得很幸福,或许就会忽略了这种幸福,请想一想我们离开幸福的日子吧!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更清晰地品味今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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