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再生

2012年02月03日来源: 网络文章情感日记

失眠是否是抑郁的开始?

何人曾说失眠不可怕。鬼话。我怎么就战胜不了它?数绵羊吧一二三四五,还不如坐好,把背坐直,坐在时光断层里,糊小字以娱自己去吧。

你看,黑暗毕竟是好的,深不可测把天谕都裹挟在其间。但我自由,风也很自由,这季节来,草都预备生了,风却还在呼天喊地,哗啦哗啦,冷啊冷,似花间小调,恨不得撑破我的窗。难道它们真的想涌进来?好吧,我就开窗,将自己置身于风口上,想着欲望会找另一个欲望倾诉,恰如寻一知己,转身,心里的痛也许就会少一些。

是的是痛,这痛之所在,全是孤寂的黑暗。独自朝着黑暗,好似自己是自己的孤家寡人,自己与自己斗争,风都看得穿一个人的溃不成军。难道自己还看不清?抱怨什么呢,不过是偶尔,遇到一个人,偶尔会贪图这世间一点点温暖,便成罪人了么?看来这世上最不值钱便是一个情字看不开。什么两情相悦,都是假话。还不如把爱情演变成为一种绝症,痛到再无生还的可能。

自哪里曾读到这么一句,倾我所有,爱我所爱,都不记得后面还写了些什么了。但回想起来不由得让人感动。不倾国,不倾城,倾尽所有,爱一个人。值得么?不知道。只有爱过方才知晓。女人,总是感性,哪怕低到尘埃,也毫不畏惧。也甘愿。爱一次,伤一次,好了伤疤忘了痛。这就是女人。

突然想起当初张爱玲遇见胡兰成,愿意把自己低到尘埃。往往与一个人遇见,那势必是有过欢喜情绪的,才愿意把自己低至尘埃里。后来,张爱玲却是连面也不肯再见胡兰成了,也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就连与这同志交往的人也是躲避不及的,好像一下就把胡兰成同志从心里连根拔起。最后贫困度日,客死异乡,想必她死之时也是不愿意再想起这个人的吧。我果然该去找来那本《今生今世》,看看胡兰成同志他是如何如何与他的爱玲相爱。张爱玲一生都不张扬两人之间的这份爱情,胡兰成同志却不能为这份爱守口如瓶。听说在书里他爱玲爱玲的怎么样怎样。但不知张爱玲看到此书,会否气得吐血?

见过很多因爱成仇的例子,就不明白,为什么相爱之人,至分手,会做得更绝更狠,一如杀死冤仇,你不死我不亡不罢休?记得我有一同学曾经那么爱他先生,处处以他为主,支持他工作,待他有了点成就,便落得个旧人不如新。后来离婚,涉及财产,她先生,在离婚席上,一分一厘,算得分外仔细,原本也没多少财产可分,只是算得人心里真是伤感。我们旁听席上这些人,不免唏嘘。曾同床共枕,那么亲密的两个人,说分手,情便如流水。那一刻,真是为同学不值。婚离是离了,却把彼此间曾有过的美好,折得干干净净。同学一说起他前夫,还像祥林嫂,恨不得去杀他个千刀万刀。

这世上,哪有几人能像张爱玲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孤绝,也许,只有爱至不爱了,也许,是爱到不能再爱了,才会有这般绝世独立。

恍然间,便再悟涅盘这一词。涅盘即是不见。再也不见。

爱过,留一堆痕迹。远了时间,也不会忘记。只是一经沉淀了,还有多少情会落实到心底用来记忆

友说,遭遇一段爱情,跟遭遇一段文字一样,始料不及。你遇到一个人,很神秘,你只看到他的好,迷恋他的好,迷恋一个人文字之间的好,像迷恋一种信仰一种宗教。爱情都上升为宗教了,仅仅因为文字充满神秘么?

我们往往寻找的是自己精神上最靠近的人,但当彼此相互看穿,还有什么意思,最终两清走人。不得不说保持神秘感还是好,跟暧昧一样,拨不开又想剥开。但如何保持?友说,喜欢爱情,愿意伤害。我说,你愿意,那并不代表是一段情的归宿。友问,难道不可以重新开始?我答,人生若是如初见,多好。倘若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重新开始?

孤独是心,不是身。最美好的东西在心的里面,那般饱满。时间从来不会证明,丰盛必定会空。见空性,发悲心。所以不要指望多美的事情,多好的人,在你身边,就不会离开你。

生命中总有那么些潮湿的部分,来自偶然。而我此时的心情,便不免有些天马行空起来。我只有耐着性子,与黑暗相处。遂又站起,推窗,吹吹风,又重新坐下,对着桌上垂挂的,还尚未盛开的吊篮花蕾叹气。叹气也不过是自己的事情,你叹息是因为自己有一颗那么真的心,却不被人看见也不被人理解。人与人之间相处,倘若少了真,还哪有情分可言?这一瞬间,有些荒草就自掌心里飘出来,一团团绿,我端视良久,却没什么可讲。我想,卑微与尊贵都会离开这最后的温暖,但遗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知道,其实我是愿意在这一刻锁了时间,沉沉睡上一觉,睡个自然醒。

人在时光里徘徊,换个角度,再凛冽的心伤,最终会淡若无痕。

收到一个真话瓶,问,如果你和你心爱的狗在一个荒岛上,你会吃了它吗?不禁失笑,多幼稚的话题。这真话瓶为何不问,如果你和你心爱的人同时掉在荒岛上,饿到再也找不到东西吃你会吃了他(她)吗?本来我对这一类游戏并无兴趣,每每收到,便直接仍回海里,但今天,因为失眠,又因为没有慈悲的力量来进行自我的转换,于是,我便回,我会让他吃了我。

不是我吃他就是他吃我,总有一个人低至尘埃里去。想通了,别无选择。

听歌,有歌手在唱,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他是我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人,他是不是还在这里?

他还在这里吗?

沉默,是一种境界。我不问。泪却如此刻的风,不知何时,席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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