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归根,来时无口

2012年03月31日来源: 网络文章伤心日志

隔一程山水,你是我不能回去的原乡,与我坐望与光阴的两岸。彼处桃花盛开,绚烂如漫天凄艳的红霞,你笑的从容,而我却仍在这里守望,落英如雨,印证了我佛拈花一笑的了然。爱,如此繁华,如此寂寥。

简帧《相忘于江湖》

琥珀的美在于它定格了瞬间,却诠释着永恒,它们逃不出松柏脂凝结的樊篱,我亦难逃你用时光雕琢的禁地,从那个荒诞到耀眼的拂晓延伸至我所有的时光末端。有些爱注定荒芜,注定在燃尽的流年里缄默。而我似乎在夜色深浓的那个清晨已然知晓我们的故事终将消隐在自解又自缠的年少轻狂里。

一、 关于拂晓

一直想为那个荒诞到耀眼的我们最原始的对白留下点印迹,却在每次提起笔后痴痴的笑到无法正常思维。而现在以记忆果腹的我终于能安然面对燃尽的流年里的点点滴滴。

于北回归线以北的地域而言,冬日的朝阳来得甚是隐晦,几经较量才为薄寒的大地送来些许温存,那些关于青春的故事也如这般迷离。

暗夜的气息缓缓收敛,黎明的曙光渐渐具象,终于不负众望的睡到离上课还有三分钟才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的伸手去打开灯,却惊心的发现上帝和我开了一个不知祸福的玩笑——停电了!那离家只有五分钟路程的学校呢?

来不及穿衣服,跳起来跑到外面准备让隔壁的小弟弟帮我去学校看看,而你就在此时闯入了我的视野,之前,因为女孩那份特有的矜持,始终不敢触摸你的世界,所以对于你这个新邻居一直远观。

“学校也停电了,我刚回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鬼使神差的我居然跑到你面前确认下,看见你诧异的眼神,原来你瞳孔里反射的我是穿睡衣的模样。

以迅雷之势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上帝再次雷了我,电来了,我还得即刻去上万恶的晨读。

在去学校的这段殊归同途的路途中,我们一直畅快的聊着。我告诉你我们班主任惩罚迟到的人的的方法,你安慰我没事,第一次迟到的人从轻处置;你说你高三,我说低你一届的师妹;你让我下次多设个闹钟,我借机请你监督我起床;我说你声音好好听,你不客气的说很多人这样说,其实仅我一人而已、、、、、、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校门口,分道而往,望着你远去的单薄的背影,怆然一笑,知道这寒如冰却孕育希望的冬日黎明也许会印证一场无疾而终的花开。

二、写在2010高考前的三个月

曾一度想用短信——这个数字时代最残忍的见证来记录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此刻翻看时脑中竟有些空白,害怕了,恐慌了,害怕遗失承载我们欢笑的光景,拼命找回那些随风消散的片段。

一直一直我都是个悲伤深入骨髓的女子,但在你面前却异常的活跃灵动。总想为你分担着些什么,却说不清楚是什么,也许是想看看你明朗的笑容

记得我期末考后你问我成绩混得怎样,我说怎么也是你邻居,总不能让你丢人吧。

记得你生病吃药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多想替你分担些痛楚,可我只能微笑,用我的笑容感染你,屏蔽那些脆弱。

记得我特意找些数学题让你教我,所以尽管我厌恶数学,但我还是会找些历年的高考真题,挑其中最易出错的让你教我,这样做的缘由不得而知。

记得你生日的时候特意为你买了蛋糕,说是犒劳你多日来充当闹钟的角色,霸道的占了你一晚上的时间

记得、、、、、、

我什么都记得。但高考将至,我们不得不面对如影随形的别离,站在别离的身后,也许我会泪流满面,但你却看不见,你将面带坚毅的走进你的人潮,一个我永远无法触摸的存在。

依旧会延续每晚晚自习回来后陪你聊天15分钟的习惯,只是单纯的想让彼此绷紧了一天的神经得到片刻的缓冲,不会说出我刻意的隐忍不言。所以仅剩的三个月的光阴,我依旧能直视你晴朗的目光,安慰你因模拟考成绩不是很理想失落心情,录下你肆无忌惮的侃侃而谈、、、、、、

也许等你知道了这些,你就懂我为什么喊你作“小笨蛋”了。也许你早已知晓,只是不想打破这种平和。到底谁才是真的笨蛋?天知道!

虔诚的当一次信徒,愿我佛保佑你的梦想之花绽放在NCEE的枝头。一切都会尽如你意的,之后你会看见烟花漫天、幸福流转。

三、骄阳似火,尽燃离殇

别离的伤感弥漫在视线里的每个角落。

七月,你选择了打破平和。

我们像每对情侣一样。你许我一个以后,我应承你的未来

幸福来得太突兀,以至不敢轻信它的真实,所以用很具象的方式证明幸福真的敲了门。保存了你教我写数学题的所有稿纸、喂你吃的饼干的包装袋、我们出去玩的所有票根、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所有的短信、甚至我们聊天的记录,无法保存的就一条条的抄写在日记本上。这些东西的存在似乎在昭示一开始我就明了你的离去是必然。

八月,录取通知书来了,是皖北的一所大学。我却还要继续在皖南这个家乡的小县城为高考奋斗一年。

溽暑时节,烈日当空,空气里尽是些霉烂的气息。

离别的车站,拉着最好的朋友去送你,尽管她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但现在她知晓我需要她。出奇的镇静看着你检票登车,然后在你没回头之前,转身,泪滴落。仗着距离远你看不见我的眼泪,依旧和你挥手说再见。

出站,骄阳炙烤着大地,同时也燃尽了泪滴。

你走了,左手边依旧是我的依靠。

四、再回首“夏至将至”

彼年之时,我们相拥。此时,风雨迷途。

夏至将至,无关夏至未至。

你在第一次看见我写这个笔名时已然洞悉一切。我注定沦陷的更惨烈。

自你走后,我装着什么都没变,隐匿了那些旧习惯,开始了属于自己的高三炼狱之行。但想念总是无孔不入,深深根植在回忆里,一些因你而有的习惯总是如影随形,尔后顷刻颠覆我不堪载负的落寞,上一秒笑靥如花,下一刻泪如雨注。独自站在熟悉的街口、恍惚间回到了那些和你一起走过的日子、怀念你的背影、你的声音、你的笑脸、你的眉头深锁、你的侃侃而谈、你的……而如今、似乎一切都那么遥远、远到只有记忆才能定格、远到一句简单的问候都分外奢侈。

你的离开,我的伤口愈演愈烈,绽在空气里,浓艳决绝,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却入不了戏里的真。你一直引导我,渐渐恢复了往昔的开朗。约定一年后在你的地盘汇合,(118.18E,32.18N)。

又是一个夏至,你却对我说我应该选个更好的城市,我该如何替你辩解?是你替我的未来着想抑或是什么什么的征兆。违心的替你选了前者,大都以记忆果腹流年为食的女子都如我心怀朴拙的期待吧,即使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那段我一直念念不忘的殊归同途陪我度过了两个年头,前后不同时段的思绪落差此时想来便是一种宿命定义的劫难吧。最初也是单调机械的为高考学习,因为有你作陪,时间刹那芳华,哪知顾盼间乾坤流转,你我已是天涯隔岸。你在炊烟升起的晨光里渐行渐远,留给我的是一如那个荒诞到耀眼的拂晓里扎根的单薄背影。

一直一直你大都明了我是个脆弱的女子,会在电话里哭,却未曾让你看过我流过一滴泪,为此还曾在你面前炫耀一番。不是未哭过,是泪流的时候,你转身往前,我在原地转身,然后回头看你温暖的背影,眼泪即可蒸发。昏黄的路灯下,别离的站台、、、、、、而这些你永远不会知晓。太多太多的故事在记忆里盘根错节,汲取年华深处欢乐时光供给的养分,不知它是否终有一天也会戎马倥偬,之手难撑,终将颓然坍塌,但愿那天会一直一直迟到吧。亲爱的,若真有那天,我该用怎样的姿态面对?

五、尘埃里落幕的单行道

时间注定流放记忆的华丽,那些我曾想铭刻的光景在你的淡漠下索然流逝,不知是我的奔离,还是你的无所附丽。

佛曰: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彼处,桃花盛开。此岸,落英如雨。

你,倚树而立。

我,转身、、、、、、离开。

该来的始终不会以任何主体的意识为转移,就如时间不会因谁的悲喜而变缓变急。伊始的言之凿凿只能成为日后足以说的云淡风轻的谈资而已,却曾予我一个尘土飞扬的季节。

时光,重叠在一棵树上。新枝旧叶最后何去何从的归宿,荣枯随缘罢了。叶落终归根,来时僵硬无口。那些有你的日子不可逆转,而今已然慢慢习惯在夕阳残照里安然守候毫无指望的那个以后,或许只是一个安慰的借口,但有希望终是幸福的。逝去的时光是一条单行道,逆行我们从来都无能为力。也罢,且学你拂袖而去,菩提树下觅一方青石,静待,看沧海变桑田。

后记

而今不得不承认有些一直偏执的信仰不知不觉间崩解了,没有一贯的决绝,却难掩其中的悲壮。在离你最近的城市,零零碎碎的接触一些关于你那个城市的场景,没有了那些大动干戈的悲喜,告诉自己即使岁月以刻薄和荒芜相欺,也要在一片荒凉里走出繁华来。

天涯隔岸,唯望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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