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种花不美需要勇气

2012年04月26日来源: 网络文章情感日记

连着几天去了植物园,花儿们在渐次的开放。桃花只是在转瞬间竟然就到了不敢笑的年纪,她的残缺霍然而又让人惊心,不得不飘零的一个花瓣留下的一个空隙就如同一朵花掉落了一颗门牙,坚持着的花瓣也失了先前的圆润,显出衰败来。

梨花此刻开的到是得心应手,丁香总会把自己玲珑葱郁到过了头,柳丝儿也在不显声色中日渐风情。

植物园显着的位置开放着几玉兰,第一天见她们开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的把镜头凑上去过。几拨等待晚自习的中学生停住她们叽叽喳喳的欢欣,小模小样地过来赏花并发出疑问,不等她们拿起挂在树上的小牌子,我就扬声甜蜜地告诉她们“玉兰,这就是玉兰”。

孩子们腼腆而又礼貌地对我笑笑,还没走出多远,一个性急的孩子就发表评论“玉兰花原来不漂亮啊?”我没有回头,在心里也是坏坏的表示认同的。“嘘,小点声”一个声音急促的制止。可能是我拍摄的样子比装模作样的欣赏还要逼真,孩子们怕伤了我这样一个爱花的人呢!我的脸上简直就露出跟她们一致的坏笑了。

大概有二三十株的样子,株距行距如当年算数题般被精确定位过。已经有了初夏的燥热,这些碗口粗细的玉兰树在距离根部一米处整齐地捆扎一圈麦草,这样的隆重防护,让我想起幼年时总被母亲逼着罩上的小坎肩,心下却是暗暗恼怒的,恼怒它遮住了衣服上那些漂亮的引以为豪的蕾丝花边。

初看到玉兰的时候就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我很是纠结了一番。可是她的名声那么响,我只能以屏退左右后的神情弱弱地对自己叹息,她果然不美!

在我看来,玉兰有点盛名之下了。其实说一种花不美是需要勇气的,尤其说一种在我这里并不不常见的花就更艰难。一树的玉兰,在某一个清晨突兀的举着她传说中的优雅,板正的对着我的脸,此刻我的表情必定是丰富的——受宠若惊又夹杂着大失所望可能还有一点点心安理得。

我怎么看都认为,玉兰这样的造型,不纤巧也不张扬,不华丽又少妩媚,少了做为一种花的灵动与风情,感觉她的样子就像是一位放不下身价却又掩不住敦厚的乡下母亲。一阵风来,她的笑也是寡淡的,而后赶快正襟危坐。

只是不知道,从谁人闲情无所依附开始,无辜的花儿们开始了她的承载,做了吟风弄月的陪衬,于是她们必然含情脉脉,必然冰清玉洁。而这些呼喊出来的花的品质,最终拐弯抹角的被人领受方才作罢。这一些粉妆玉琢的词语,与这看起来如我乡下母亲般执拗敦厚的玉兰何干?

我宁愿相信玉兰早在不谐世音之时曾是恣意的,她不用应对冰清玉洁、不用顺应孤高;也或许她生性慵懒,她的到来就是为了在太阳月亮下沉静地端坐。突然感觉自己说的这一段话有点像是虚伪的安抚,大可不必为自己开脱,玉兰不会因为我说她不美就不会开放。

玉兰还是玉兰,名儿跟花的模样很一致,乡下母亲般的敦厚。想来,我该无所谓她的美与不美,在这样的季节,审美似乎已趋于疲劳,做为花,她的目的就是开放,这总是没错的。

在我看来,玉兰可能不是很美,但她开放的好意,我可不能潦草的否定,与她君子之交般相对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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