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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文章

2022/12/04散文诗歌

西瓜文章(精选30篇)

冰西瓜

文/汪苹

小时候,每个暑假,我都是在浙江外婆家度过。印象中伴我清凉度夏的冰西瓜至今难以忘怀。

夏日炎炎,酷暑难耐,有一块西瓜吃,那是从心里凉透舒适。上世纪50年代,人们的生活虽不富裕,但因为外婆家地处沿海,西瓜是少不了的,尤其是每天的“冰镇西瓜”。那时的冰镇西瓜,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将早晨刚买来的的西瓜盛放在一只木制小水桶里,然后用一根绳子拴住吊桶的拎环,将水桶放进水井里,绳子的另一端就拴在井栏上。当时经常是几家的三四个小桶按绳子长短浸泡在井水中。一般是上午买来西瓜就用吊桶吊下井去冰镇,午睡后再将西瓜桶吊上来,将西瓜取出洗净,切成片,大家分享。整个下午,孩子们都被西瓜所诱惑,吃过后那种透心凉的感觉仿佛几十年后的今天还留存在舌尖上。夏季的井水冰凉可人,冰镇后的西瓜也格外的冰凉沙甜。往往是午饭后,小孩子们便缠着大人想早早吃上西瓜,而大人们总是要哄着小孩,说刚刚吃午饭,不好吃冰西瓜的,吃了会肚子痛,一定要午睡起来后才可以吃。于是,孩子们只好乖乖地去午睡,梦醒后便有冰镇西瓜吃了。

那时候,小镇上的人家很是节约,红红的西瓜瓤吃掉后,西瓜皮是舍不得丢掉的。削去那层薄薄的绿色西瓜皮和尚未吃净的红瓤,把中间白白的瓜肉洗干净,撒上一些精盐,用手抓捏几下腌制一会儿,倒掉多余的汁水,放一些糖和醋,搅拌一下,便是很好的佐泡饭的菜了,如果再加些小磨麻油则更是下饭最好的小菜,又香又脆,煞是爽口。削掉的西瓜皮,就被孩子们拿去,东一块、西一块地贴满额头、两颊、手臂甚至腿上。仿佛整个人都变得凉爽了。

夏日趣赏西瓜联

文/聂顺荣

西瓜号称夏季瓜之王,是夏天消暑解渴的佳品,营养丰富,清凉甘甜,爽口清心,深得人们的喜爱。古代文人墨客撰写了不少咏瓜的名联佳对,来表达人们对西瓜的喜爱之情。

“堂中摆满翡翠玉;弯刀辟成月牙天。”这是古时一家西瓜店的对联,类似今天的广告,西瓜的鲜活水灵和色香味呼之欲出,写得活灵活现,使人看后不禁流涎,引得买西瓜之人络绎不绝。

“坐南朝北吃西瓜,皮向东甩;思前想后观《左传》,书往右翻。”据说,此联出自宋朝大文豪苏东坡之手。苏东坡一生喜欢吃西瓜,在宋代文人中,最会吃瓜并能吃出道理来的,不少人说是苏东坡。在他的心目中,西瓜是“冰浆仙液”。这副对联写得幽默轻松,妙趣横生,寥寥几个字就把吃西瓜时的洒脱情态生动有趣地描绘出来,语言简单,却颇有情趣,这应该是作为性情中人的苏东坡自己吃西瓜时的自画像。

据说明代大学士张居正幼时聪明过人。一天,一位巡抚微服私访,路过一座寺庙,庙里的老和尚摘来几个西瓜让他解渴。巡抚触景生情,脱口吟诵:“东司和尚送西瓜,些小礼物。”老和尚苦思良久,对不出下联,恰好张居正路过,当他得知上联后不假思索便对出了下联:“南极仙翁拜北斗,天大人情。”此句一出,全联东西南北,便成完壁。对仗工整,自然天成,在场之人听罢都赞赏,无不惊叹不已。

自称“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的明朝名士唐伯虎自幼才思敏捷。有一次陪父亲会客,父亲端出炒豆和西瓜待客。他先抓了一把炒豆放进兜里,然后又拣了一大块西瓜正要吃。父亲欲批评他,客人替他解围说“我出个上联若能对出,这西瓜、炒豆你就拿去吃吧!”唐怕虎满口答应。于是,客人捻开一粒炒豆道:“炒豆捻开,抛下一双金龟甲。”唐伯虎立即对道:“西瓜切破,分成两片玉玻璃。”唐伯虎用“玉玻璃”比喻西瓜切开的样子,用“玉玻璃”对“金龟甲”,从颜色形状都对得十分贴切,客人听后大加赞赏。

明朝有一个才子叫蒋焘,少年聪慧,能诗善对。有一年炎夏的一天父亲不在家时,几位客人前来登门拜访,窗外刚下起小雨,一个客人即兴出了上联考他:“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蒋焘想,“冻”字拆开是“东二点”,“洒”字拆开是“西三点”,出句非常巧妙、相当刁巧,颇难应对。他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从屋里抱出个大西瓜,切成两半,一半切了七刀,一半切了八刀,对客人说:“我的下联还得向先生请教。”客人一愣,蒋补充说,我对的是“切瓜分客,上七刀,下八刀”,客人为之惊叹。下联蒋焘用的也是拆字格,关键字眼是“切”、“分”二字,“切”字拆开,正好是“七”、“刀”,而“分”字拆开,就是“八”、“刀”,而且和正在吃西瓜的情景非常吻合,对仗工整,语言生动,情趣盎然。因此,他的话音刚落,就赢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此副对联上下联中的后两句都是对联首句里两个字的解释,而皆严实切合,丝毫不见拆字之痕、刻意雕琢之迹,可谓自然巧成。

炎热的夏天,吃着怡人的西瓜,悠闲地品咂文人墨客留下的这些西瓜联,更是别有一番情趣。

西瓜

文/周萌

西瓜实在是上苍赐予人间的消暑佳品,它好吃又不贵,是最平民化的水果之一。在吃西瓜时,你有没有想过,西瓜还有没有别的名字?

西瓜其实有很多别名,如水瓜、寒瓜、夏瓜,顾名思义,因其含水量大、性寒、生于夏季。有人说西瓜是在神农氏尝百草时发现的,因其水多肉稀,故名“稀瓜”,后讹传为西瓜。也有人说西瓜原产于非洲,自西域传入,故有此名。

其实西瓜还有个雅致而鲜为人知的别名,叫“青门绿玉房”。明瞿佑《红瓤瓜》诗云“采得青门绿玉房,巧将猩血沁中央”,说的就是西瓜。诗中所谓“青门”,不是说它的“门面”是青色的,“青门”实为地名。“汉初,故秦东陵侯召平种瓜于长安城东青门,瓜美,世称‘东陵瓜’,又名‘青门瓜’”(《三辅黄图》卷一)。然而,李时珍却在《本草纲目》中记载:“按胡峤于回纥得瓜种,名曰西瓜,则西瓜自五代时始入中国,今南北皆有。”若李时珍的说法是对的,那么汉初召平种的就不一定是西瓜了。如此看来,西瓜何时传入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个众说纷纭的话题。但无论如何,“青门绿玉房”这么雅致的名字终究是落在西瓜的身上了。

因为召平的原因,“青门”在后世中有退隐、隐逸之意,如沈砺《感怀》诗之八:“忘机白社闲挥麈,息影青门学种瓜。”翠绿的夏天,翠绿的瓜地,身在远处,没点眼力,还真不易察觉出那些个同样翠绿的瓜来,细细一想,这岂不是暗合青门“隐逸”之意?“绿玉房”也是个别致的名字,并且容易让人产生遐想:除了黑籽红瓤,这个“房子”里还有些啥呢?对此,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在我看来,那里面有人们云淡风轻的童年,有客居他乡的人们对故土深深的眷念,有身在水泥森林中的人们对大自然热情的向往,有你我许许多多甘甜难忘的回忆。

幸福着我的幸福

哈,好幸福好幸福啊。

中午回到家,换了衣服就一头钻进厨房做饭。老公去工地了中午不回来,准备给儿子做拽面,肉丝西红柿豆角腐竹菜,哈,想想都好吃,关键是儿子喜欢。

忽地想起冰箱里还有西瓜就喊儿子,儿子切了一大块西瓜放在盘子里,用勺挖了一大口送到我嘴边:“给,你尝尝。”这是儿子的好习惯,吃个冰棍也要先让我和老公咬上一口,每每此时我心里都好感动。

儿子边看电视边吃着瓜,还不时大笑着评价着,激动之时还在喊:“妈妈,快来看。”“你看吧,我得做饭呢,没空。”总不能举着一双面手来回跑吧。没想到,儿子咚咚地大步跑过来,端着盘子,又挖了一大勺西瓜送到我嘴边:“再来一口。”呵呵,甜死我了,幸福的我都要晕掉了。

老公这个人挺懒,不爱做饭,但每每我做饭时他总会站在旁边,或削个苹果,或挖勺西瓜喂我吃,我呢,边做饭,边享受,心里超平衡

而此时,儿子却担当了爸爸的角色,站在旁边一口口喂我吃西瓜,把我幸福得啊,呵呵,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谁说小子不知道疼妈?我和你论道论道去

一再催促下儿子才端着西瓜看电视去了,留下我这幸福的老妈在厨房忙乎着,心里比那沙瓤的西瓜甜百倍甜千倍,那感觉老幸福老幸福了。

家乡的水

文/江传力

70年,白驹过隙;70年,沧海桑田。我的老家是巢湖岸边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就像千百万个村庄一样,70年间,发生了巨变。细数生活中点滴变化,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家乡饮用水的变化。

上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农村许多地方家家户户喝的都是池塘水,自然村里会指定一个池塘为饮用水,平时不允许牛在池塘里打汪、鹅鸭在池塘里嬉戏。我的爸爸是1949年10月出生,刚好是共和国的同龄人,爸爸说:“我们村指定饮用水源塘为‘清水塘’,我从小到现在,喝了几十年这口塘的水。”我的儿时记忆中,每天清晨,爸爸妈妈会挑着水桶到清水塘里挑水,然后倒在家里的大水缸中,再放点明矾碎末,随后水会清澈见底。我们在家口渴了,就用水瓢直接在水缸里舀水喝,印象中小时候没有喝过开水。我记忆犹新的是,有一次放学后口渴得很,家里是“铁将军”把门,我没办法就直接到池塘边,用双手捧水喝,那水中还有少许杂质,还夹带着泥味……

上世纪90年代,村里许多农户有点积蓄之后,就想办法在房前屋后打一口井。我家在村头盖了2层楼房,住房条件大大改善。爸爸在离厨房2米远的地方打了一口井,井深3丈,井水充沛丰盈,喝起来甘甜,由于井水多,冬暖夏凉,洗衣洗菜做饭都用井水,既方便快捷,又舒服满足。我家基本用桶提水,有的农户用辘轳提水。记得炎炎夏日,从田里摘下西瓜,用网囊住西瓜,再用绳子系好,然后放到井中。约1个小时后,再从井中取出西瓜。此时,瓜皮翠绿,冒着水汽,一刀下去,一声脆响,西瓜脆生生裂开,露出红瓤来,让我们激动得垂涎欲滴。西瓜在井水中冰镇过,在暑热天吃起来,可谓“甘露洒心”,爽口解热,满满的凉爽感!

可是,我叔叔家也打了一口井,不知是选址有问题,还是挖井工人方法不对,出水量非常小,连基本家用都保障不了,而且出来的水像撒了盐似的,不仅咸而且水垢多。水井普及后,省去了每天挑水的辛苦,喝的水也比之前干净多了,但农村遍地开花的水井,谁也不知道水质如何。

今年3月,我带老婆孩子一起回巢南老家,走在水泥村道上,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村容村貌,错落有致的房舍。村民在村中或散步、或晒太阳,处处透露出祥和的气息。有的村民还在村运动广场锻炼身体哩——原来,该村被列为省美丽乡村建设示范村。78岁的江爷爷告诉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除了这些越来越干净、漂亮的街道、房舍,村里帮他家安装了自来水,不用挑不用提,把水龙头一转就出水。自来水干净卫生,好处很多。家中的厕所也安装了坐便器,用过后,手一按,自来水冲得干净利索,这是让他觉得最舒心的事。有的农户家,还用上了大桶的矿泉水或纯净水。今天,农村人蝶变为城里人了,城乡生活的差距,正在越变越小……

新中国建立70年以来,家乡的饮用水越来越干净、卫生,也让人用得安全放心。饮用水的变化,是我国农村发展巨变的一个缩影。未来,乡村发展将会更快,农民生活将会更加美好。

吃西瓜好处多

文/任万杰

炎热的夏天,大家都喜欢吃清暑又具有解渴的西瓜。这其中包括一些老年朋友,确实,老人吃西瓜好处多多,下面我们就来了解一下,老人吃西瓜到底有什么好处。1.有利于心血管疾病

瓤肉含糖量一般为5%至12%,包括葡萄糖、果糖和蔗糖。甜度随成熟后期蔗糖的增加而增加。西瓜中所含的糖、蛋白质和微量的盐,能降低血脂,软化血管,对医治心血管病,如高血压等亦有疗效。2.消炎

西瓜还富含多种维生素,能够抗氧化,增强免疫力,防止细胞损伤,并促进牙齿和牙龈健康。西瓜皮及种子壳所制成的西瓜霜,能够治疗口疮、口疳、牙疳、急性咽喉炎待喉症。3.蔬菜替代品

西瓜也含有大量的硫胺素、镁、钾,如果你不愿意吃菠菜和其他深绿色叶类蔬菜,西瓜将是非常健康的替代品,而且效率更高。4.维持人体酸碱平衡

西瓜对肌肉和神经功能也有益,还能维持人体的正常电解质及酸碱平衡,减少患结肠癌、哮喘、心脏病和类风湿性关节炎的危险。5.利尿护肾

西瓜果肉所含瓜氨酸、精氨酸成分,能增大鼠肝中的尿素形成,而导致利尿作用。西瓜也是肾脏健康食品,因为它能化解肾结石。清洗结肠和肾脏一种很好的方法就是一整天不进食,只吃西瓜。6.去除老年斑

老年人随着年纪增加,身上会浮现出一些老年斑,让许多爱美的老年人感到困扰,西瓜皮富含维生素 C、 E, 用它擦肌肤,或将它捣成糊状涂在皮肤上,待10至15分钟后用水洗净,有养肤、嫩肤、美肤、祛斑和防治痱疖的作用。7.降血压

老年人是高血压的高发人群,适当吃一些西瓜可以帮助老年人降压。这是由于西瓜含有丰富的 L-瓜氨酸, 瓜氨酸能控制健康血压。

西瓜和冬瓜

我叫冬瓜因为我的脸又圆又长。

她叫西瓜因为她的脸又圆又大。

我承认我长得很失水准,父母生我的时候正好自然灾害,我是父母那年最大的灾害。

我没有一张英俊的脸只有一个冬瓜大的脑袋。

我没有花言巧语的嘴只有大男子主义的冷漠。

为什么我们会相恋,现在我还不太明白。或许是我们的脸型比较相似,或许西瓜和冬瓜五百年前也是一家。

西瓜喜欢足球,我认为这和她的脸型有关。

我也喜欢足球,我认为这可以证明我是个健全的男人。

我和西瓜从不去咖啡馆、最多也只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什么真锅假锅的咖啡馆,我才不管他们到底是真锅还是假锅的,我相信一点,只要能做菜的就是好锅。

我和西瓜也不去电影院,最多只到隔壁弄堂口买几盘盗版VCD拿回家用家庭影院看,只要把音响开得大声点效果基本上和电影院差不多,我才不管它什么版权不板拳的,只要不因此跪搓板挨拳头就行。

估计这种想法是因为我的文化修养偏低造成的。

我和西瓜的风花雪月都散落在了虹口足球场。

西瓜可以说出每个在球场上跑动的球员的名字。而我能说出每个在球场上跑动的球员的号码(那还真幸亏我考试作弊练出的好视力)。

1994年,我和西瓜一起去虹口足球场看了好几场球,因为那时我是个地理盲,而她又是班上的地理课代表。

申花夺冠的那一刻,场上的队员们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我和西瓜也紧紧拥抱在了一起,于是一直没有分开。

西瓜是个好女孩,因为我感觉到她抱着我的时候身体还在发抖。和她刚才把头甩来甩去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为队员加油的摸样决然不同。本来还是口若悬河的评着球的西瓜一下子沉寂下来。

回去的车上,我们坐在一起,西瓜问我,“这是梦吗?”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不是申花夺冠的事。于是我对着她说,“这是真的。”于是她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不再说话。

我顿时感觉自己在释放着什么,于是我扶起了她西瓜般脸,久久的看着,想找到答案,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唇……

西瓜是个圆圈,糊里糊涂就把我圈在了里面。

说实话,电视里看球评球的那家伙绝对没有西瓜评球专业。所以每回申花打客场的时候我总把西瓜叫到我家里当解说。

因为我的父母经常在外地,于是我也顺便叫西瓜来帮我做饭。

谁知道,西瓜这傻丫头天生只会吃,根本不是做饭的料。不过在我的精心调教下,她总算能把冬瓜小排汤煮得有声有色了。

我告诉西瓜,我最爱吃的就是冬瓜小排汤了。于是她也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冬瓜小排汤中去。

不久,西瓜做的冬瓜小排汤从有声有色时代跨入了有滋有味时代。

为了感谢西瓜的这种“敬业精神”,我每次都为她买来了她最喜欢吃的8424西瓜做为酬劳。

在家里看球的时候,西瓜捧着半个西瓜在电视机前边吃边看。一旦球进了,往往那半只西瓜也就会被她激动的打翻在了地上。

看着干净的地板被她的西瓜弄脏,忍不住我还是责怪了她。

谁知道,她的泪水很快的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那半只西瓜里,也成为了红色,我觉得那泪好象是从她心里流出来的一样。

西瓜哭完后说,女人天生是软弱的。于是我什么话都不说,静静的看着地板走神。

毕业后,我们各自找到了工作。

因为工作关系,我们不再象以前那样每天都在一起了。

或多或少,感觉总是有些不一样。

除了足球我和西瓜没有其他节目,只是在每次发完工资后会和她一起去逛我家附近的大型仓储式超市。

她最大的乐趣是推超市里的手推车,我暗自高兴着用不着我来推车。

而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不管有用的还是无用的东西都往手推车里放,而她就专门把我放进手推车里的东西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数落着我的眼光。

往往最后留在手推车里的只剩西瓜和冬瓜还有小排。我越来越觉得西瓜是个小气的女人,她从不肯多花一分钱在没有实用价值的东西上。

可能是我得到了西瓜的传染。我从来没有买过一束鲜花给西瓜,因为西瓜总说她家里放着的塑料花到现在还没有谢……

有一次我在超市里看到一只可爱的足球,一下子燃起了我强烈的购买欲,我对着西瓜开玩笑的说,你买这个足球送给我吧,没想到西瓜居然说买回去也没地方放。我说那我自己买,可西瓜还是死活不让我买,一个人把手推车推得很远,旁边的顾客都朝我这边看来。

我悻悻地躲着群众的眼光跟了过去,心里却仿佛承受着万般的煎熬,也许西瓜也看到了我的脸色,也许她也感觉到了我的愤怒,因为我一直没有和她说话。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看着我,仿佛在企求着我能先开口,她含着委屈的双眼快要渗出液体了。等我把她送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我依然保持着沉默,我知道这是我的大男子主义性格的发作。

我转过身就走,西瓜在我背后用凄凉的语调说,女人天生是应该被爱的。然后只剩下低声的呜咽,我依然往前走着,也开始对自己说西瓜根本不该爱我这个有着臭脾气的丑男人的。

后来和西瓜见面的时候,她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件事情,她挽着我的胳膊说,“我是西瓜,你是我的中心,因为我是圆的,所以我永远都会围着你转。你是冬瓜,我是你的中心,但你是个椭圆,所以有时你离我近有时离我远。”

西瓜总有着她的一套理论,但和我的却不一样。

我以为,爱情就是放电,自己的能量会越来越少。

她却说,爱情是在充电,自己的热情会越来越足。

估计是我感觉自己爱的能量和勇气真的越来越少了才会这么说的。但她是个好女孩,我一直对自己说。

走过照相馆的时候,西瓜总是吵着要和我一起拍照,但我说我的形象不好,拍了也是浪费胶卷。于是一直没有我们两个人的合照。西瓜骨碌骨碌的转动着她的眼珠,半天才肯离开照相馆。

1997年,球市不太好,假球黑哨席卷全国。

场上的队员们没有了进球的激情,我和西瓜也没有了恋爱的激情。

西瓜说我对待感情太过冷淡,我说其实这是男人处世应有的冷静。

渐渐地,我们很少去现场看球,西瓜评球的时候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而变得不可爱了。

为了扶植我们快要凋零的感情,我决定再和西瓜一起去虹口足球场看球。

看台非常的喧闹、球场异常的平静。

西瓜恢复了几年前的激动,她依然把头甩来甩去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为队员加油,喊声也异常的响亮,然而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0比1;0比2;0比3,终于她沉默了,我更加沉默。看着她的心伤我也越加心伤,因为我无法让她快乐起来。

一切仿佛是回光返照,我对中国的足球失去了信心,对我们的感情也失去了信心。

比赛还没结束,我和西瓜就离开了虹口足球场,离开了曾经酝酿我们情感的地方。

我最终还是婉转的提出了分手,我说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我知道这段时间会是永远。我却不知道我今天所做的该不该得到黄牌或是红牌,因为没有一个裁判可以告诉我。

西瓜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说,好,你最后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我说好。

于是她拉着我的手,飞快的来到了马路拐角处的自动妙妙贴拍照机器前,塞完了硬币,对着镜头,她使劲的把她的脸靠向我的脸,强装出欢笑,咔嚓,我和西瓜的第一张合照也是最后一张合照从机器里吐了出来。

西瓜好象是挺高兴的,她又拉着我朝着她家的方向跑去。

我没有上楼,她上去了没多久就下来了,塞给了我一个大盒子,说,本来早就想给你的,现在给你也不迟,做个纪念吧。说完,她飞身上楼,我看见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就像我第一次抱她那样。

打开了那只大盒子,里面就是我以前在超市里想买的那只可爱的足球,但现在看来它一点也不可爱了,因为足球上七倒八歪的写着好几个大字。

我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西瓜冬瓜手牵手,九八齐看世界杯。

我抬头看了看楼上那个熟悉的窗口,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

为什么冬瓜和西瓜还是各奔东西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或许冬瓜和西瓜不适合种在一片瓜地上。

或许女人天生是不适合我这样的男人的,我一辈子都该是光棍。

到底女人天生该是什么样的,自从西瓜离开后,我再也没有了答案。

我躲在家里为一些缠绕我的问题找不到答案而感到郁闷,于是我点起了烟,但随即又掐灭了它,因为西瓜说过,我抽烟的样子并不好看。

母亲端进来半只切好的西瓜,看着那半只大而圆的8424西瓜,8424还是8424,却叫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呢。

1998年

半夜,我打开了电视机,看见了一群外国人在草地上鼓捣着一个皮球,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从未走远

文/逸兰

最喜欢这句:墙角的蜘蛛,它头小脚大,挂在蛛网上……

佩服女儿的观察力,她总能注意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生命的存在:墙角的蜘蛛,它头小腿长,挂在蛛网上;地缝里长出的西瓜苗,结出了指甲大小的微西瓜。落在头发上的水滴,聚成水水流,滑过脸颊……

现代化的城市里,高楼林立,到处都是钢筋水泥的森林,我曾听到有人在抱怨,为什么总是看不到大自然呢?

其实大自然并没有消失,它并没有远离你,它只是在你不经意间躲到了城市的某个角落里,在偷偷地看着这个世界,只要仔细观察,你就能发现它的身影。不信你看,在墙角处,你总能看见一张张小巧的网,上面挂着灰尘,一只头小腿长的蜘蛛挂在上面,静静地一动不动。我都不忍去惊扰它,就让它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世界吧。

一粒种子,不知被哪阵风吹来,落入了地缝里。它依靠一点点尘土,和不知何时落到身上的一滴水,发了芽,就在那里,长成了一株幼小的西瓜苗。发现它时,我很惊讶,没想到这坚硬的水泥地缝还能孕育生命。从那以后,我经过那个地方,总是小心翼翼,生怕碰伤了它。有时间了,我就往那地缝里滴两滴水,维系它的成长。但它毕竟太弱小了,当我再一次经过它的身边时,它半伏在地上,那原本翠绿的小叶已有些发蔫了。我想挽救它,就把它挖出来,埋在了我的花盆里。它像懂得感激似的,很快恢复了生机。后来,它竟然结出了一个指甲大小的西瓜。花盆里结出了小西瓜,这真是一个奇迹!这水泥地缝里长出的小西瓜,似乎是大自然留给我们的信物,让我们无法不留意,大自然它无处不在。

下雨了,雨滴飞落,在大地上溅起一朵朵美丽的水花。走在雨中,我不愿去遮挡雨滴,我愿意任它飞落到我的头上,聚成小水流,滑过我的脸颊。可能你觉得雨是很平常的东西,但这平常的雨,何尝不是大自然给予我们的温柔的抚摸,温暖的滋润,细而无声的爱。雨能洗去我们的疲惫和忧愁,还我们一片蔚蓝的天空和绚丽的彩虹。

其实,这大自然,它从未走远,它只是被繁忙的我们遗忘了。只要你能停停脚步,稍稍看看,这世界的风云雷电,雨雪冰霜,花草树木,鸟兽虫鱼,它们都是大自然派来的亲密的使者啊,它们就在我们身边,从求走远。

真的,它从未走远。

乡下暑意

文/陈树庆

小暑一到,在城里待着的母亲就坐不住了,收拾好包裹要回乡下避暑。用她的话说,城里的暑天难挨,乡下,坐在树荫下,摇着大蒲扇,徐徐吹来的风最是凉爽,比城里的空调舒服多了。

农谚:“大暑小暑,上蒸下煮。”节至小暑,就进入了我们常说的“三伏天”,城里的人们逃避如火的暑气,是龟缩在开着空调的斗室中,尽管因此带来“空调病”,可谁都不想离开。乡下消暑纳凉,则是扛着竹椅木凳或藤椅,占据门口天井,树荫下,摇着蒲扇乘凉,大人聊着家长里短,孩子们聚在一起游戏玩耍——其实我也怀念乡下避暑的日子。

小暑时节,蝉鸣嘶嘶,赤日炎炎,热浪笔直不打弯地扑面而来。田野里玉米抽叶拔节,进入开花结穗旺盛季节。大豆枝繁叶茂,豆荚密布细的柔毛闪烁着撩人光芒。稻谷扬花灌浆,在热浪中渐渐垂下头来。“头伏萝卜二伏菜,三伏还能种荞麦”,农活总是步步相随,庄稼需施肥管理,整枝打杈。菜园里青葱水灵,辣椒、茄子在烈日里嗖嗖猛长,一天一个样,乖巧伶俐的小辣椒和憨厚的小茄子在枝叶间探头探脑。西红柿出落得一个比一个水灵生动,或青绿或鲜红,光彩闪烁。丝瓜撑开硕大五角形花瓣,闪着丝绒一样的灿黄光泽,怒放飘香。瓜果菜蔬庄稼因酷暑而茁壮、饱满、绚烂多彩,小暑也成了庄稼的一场清欢。

进入三伏天,家家户户的农妇,翻箱倒柜把冬天用过的棉被、衣物挂在竹竿上晾晒,杀毒、灭菌、去晦气。“晒伏”是小暑后的重要家庭事务之一,有的地方也叫“晒衣节”。晒过之后的衣物会格外蓬松和温暖。等到日落西山,再把它们打包归拢到房间衣橱里,待到冬季再拿出来用,满满的阳光味道。古代,书香人家于伏天晒书画的雅事,清人潘平隽曾在《六月六日晒书诗》中有述:“三伏乘朝爽,闲庭散旧编……呼儿勤检点,家世只青毡。”南朝刘义庆也在《世说新语》中记载过一个风雅趣事,东晋名士郝隆,见邻人皆晒衣被,就跑到太阳底下平躺着,掀起衣服把肚皮对着太阳。旁人不解,问他干什么,答曰:“晒书。”颇令人莞尔。

进入小暑,因伏热食欲不振,身体比往常消瘦,北方有“头伏饺子二伏面,三伏烙饼摊鸡蛋”的民谚,要吃好些补一补。饺子在传统习俗里正是开胃解馋的食物,其本意酷暑易使人贪凉,古人便有意地吃一些热汤面食,用出汗方式祛邪寒、除湿气,《荆楚岁时记》中便记有“六月伏日进汤饼,名为辟恶”。在民间已有“伏羊一碗汤,不用开药方”之说法。入伏吃羊肉在有些地方称为“吃伏羊”,这种习俗可上溯到尧舜时期,我们老家人对“吃伏羊”的喜爱莫过于当地民谣“六月六接姑娘,新麦饼羊肉汤”。

小暑时节,天气炎热,面对即将袭来的“三伏天”,闲着的时候啃啃西瓜,清凉又解暑,还能打发闲暇时光。碧绿虎皮花纹,黑籽红瓤的西瓜,是清凉解暑润喉止渴佳品。散文家汪曾祺夏日吃西瓜,“将西瓜以绳络悬之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咔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除了西瓜,古人《千金月令》中提到,“是月可食乌梅酱止渴。方用乌梅捣烂,加蜜适中,调汤微煮饮之。水泻渴者,以梅加砂糖、姜米饮之,不渴。”真是异常的凉爽,饿了不想吃,来碗绿豆粥,凉透了,加冰糖喝个过瘾,惬意多了。

此时,坐树荫下,听蝉鸣蛙鼓,捧一杯清茶,看沸水冲下,茶芽朵朵袅袅升腾,似绿云翻滚,茶汤嫩绿,色泽鲜亮,抿一口,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既清热解暑除烦止渴,又让人心情大好,或许是这节气里一份独特的清凉畅快。

秋瓜

文/包光潜

秋瓜泛指秋天的瓜,其品种似乎越来越齐全了。这与人工反季节种植有关。小时候,我吃的秋瓜就那么几种,比如香瓜、黄瓜、菜瓜等,连西瓜都没有。后来进城了,到了夏天,满大街都是西瓜,吃起来方便了,偶尔回老家也捎几个给母亲品尝。母亲有心,将吃剩下的西瓜籽晒干,第二年种植,但效果特别差,很少成功。或许是老家的土质不适合西瓜的生长,或许是母亲种植西瓜的技术不行,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老家人吃秋瓜很节制的,并非为了品尝美味,而是舍不得丢弃而为之。比如即将下市的黄瓜,在其他蔬菜还来不及接替,它们不得不养在地里,自然生出秋瓜来。这种秋瓜采摘后,与当地的泥鳅一起混煮,真的是一道难得的美味。再比如秋天的香瓜,那可是名副其实的清香缭绕,淡淡的,连绵不绝,回味无穷。但是,大人们总是劝小孩子不要多吃,说秋瓜吃多了伤肠胃,甚至得“坏肚子”病。一般来讲,在我们老家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即中秋食瓜后,秋瓜一律抛弃。因此,这中秋的告别瓜宴就是有讲究了。至少在我看来,只有最大、最圆、最香的瓜,才能有资格放到桌子上,让大家品尝,留下美好的记忆。事实也确实如此。

老家的中秋瓜,基本上都是香瓜;后来西瓜成为城乡的常食瓜种,不少人家便开始选择西瓜了。这种习俗或叫习惯,我进城后一直延续着。每年中秋,总要上街选择最好的秋瓜,算作告别。

近日,因重温元代画家钱选的《秋瓜图》,才生出如此一番美好的旧时光。图中有一首题诗,再次引起我的注意:“金流石烁汗如雨,削入冰盘气似秋。写向小窗醒醉目,东陵闲说故秦侯。”如此情绪,表明画家是个追求隐逸生活的人;他的渊博学识和遣词造句,都洋溢出那么一股子盎然的古意。

钱选的《秋瓜图》承袭了自宋以来的小品精髓,自然而然地透露出文人的书卷气。删繁就简,图简意丰,士气油然。整个小品精致有加而非艳丽,笔触细腻却不纤巧,处处洋溢着画家的主观色彩和对构图的理解。墨绿的瓜,翠绿的叶,白色的花,自左下角渐渐地向右上角伸延,呈斜倚之势,配以乡间常见的丫丫草,左右伸展,寥寥数笔,看似随意,实则匠心独运。既平衡了画面,又没有冲淡主题;既是陪衬,又增添了秋色之韵。

作为一个心存浪漫、带有小资情怀的画家,他又如何面对秋熟的芬芳呢?抑或他们一边品尝,一边谈古道今;有人载歌载舞,有人吟诗绘画。可是,钱选所处的年代正好是宋末元初,江山易主,山河黯淡,说心情好到哪里去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它的画中往往不自不觉地渗透了自己的心思,灵魂的深处时时渴望得到一种安逸与快乐。可睁眼望处,城春草木深,全是旧朝人。最让他感到痛苦的是,过去那些朋友中,已有人做了二臣,譬如赵子昂。面对如此窘境,钱选“励志耻作黄金奴,老作画师头雪白”,不肯出仕元朝,保持了文人的清高与气节。

秋瓜如文人,文人如秋瓜。秋瓜典雅别致,有如碧玉簪花;温润淡雅,时有清香弥漫。这是瓜果的清香,这是季节的清香,更是发自肺腑的心香。看一看钱选的《秋瓜图》,你还惆怅吗?

被吃席卷的记忆

文/龙吐珠

“你在干什么?”小姨满腹狐疑的问。

那时,年方七岁的我正在院子里卖力地跳,虽然,跳得还没有筷子高,可看起来,似乎很热衷于这种跳高运动。正是吃午饭的时间,而今天,家里破天荒的做了白米饭,家里其他人都围在桌前,我的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哥哥、姐姐也格外安静,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那白胖胖、亮晶晶的米饭吸引去了,无一例外地拼命往嘴里扒饭,而眼睛统一盯着饭锅。作为全家公认的、最贪吃的我却离开饭桌,在院子里运动,这是不可想象的,无怪乎小姨吃惊了。

我可没那个功夫理小姨,蹦了一会儿后,我迅速冲回饭桌,重复和哥姐一样的动作,然后,再到院子里蹦蹦,再吃,再蹦,再吃……

这其实和农村装黄豆一个道理,看起来麻袋里装满了黄豆,可颠一颠,黄豆紧致了一些,麻袋立刻露出一截空间,年幼的我倒把这原理应用到了饭桌上,并用实践证明,此法的可行性,因为,即使年龄比哥姐们小不少,可我却比他们多吃了好几碗。爸妈和小姨诧异地盯着瘦小的我那甚至还算干瘪的肚皮,也许,他们在猜测,四、五碗饭都吃哪去了。我则惬意地沉浸在白米饭营造的幸福氛围里,我的鼻端,甚至于我的心里萦绕得都是白米饭的香气。那一整天,我都抑制不住的快乐。

其实,三哥对吃的狂热也并不亚于我,父母都是那种老实、实在的农民,家里好不容易攒点儿好吃的,自己是不舍得吃的,但家里来了客人,一定得把这点儿好吃的给客人吃,客人吃后的残羹冷炙才能让我们几个孩子解馋。

一次,家里来了客人,饭桌上一条鱼在那个贫瘠的年代显得格外夺目,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鱼,而三哥盯得最执着。三哥忧心忡忡地、心不在焉地在厨房和我们一起喝粥,妈妈看着三哥心里着了火的样子,安慰三哥:“鱼有两面,客人吃一面,你们可以吃另一面。”长了两面的鱼让三哥放下了心,可谁知,当鱼被客人吃完一面后,又给划到另一面。三哥一看,急眼了,着急得大叫:“***的,鱼翻面了,鱼翻面了!”看到被翻面鱼的三哥性情大变,闹起了脾气,干脆连粥也不吃了。妈妈可没惯这毛病,不吃,好,妈妈把三哥的那大半碗粥全匀给了我们几个,我们也没客气,西里呼噜就让碗见了底。另外,妈妈还给了三哥其他福利:罚站,挨揍,外加不许吃晚饭。饥肠辘辘的三哥在那一天明白了一个真理:有吃的就很好了,别奢望了,把握当下很重要,否则,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以后,三哥再也不曾犯过类似的错误,包括成年后的工作、生活。

当然,有时,“吃”也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实现。一年夏天,有个远房亲戚贩西瓜到我家歇脚。夏日的午后,万籁俱寂,天上的太阳疯了似的向大地吐着火,树枝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平日里活蹦乱跳的鸡鸭鹅狗也跟霜打似的摇摇欲坠。我们哥儿五个昏昏欲睡,安静的出奇。突然,鬼主意最多的二哥开口了:“别睡了,咱们干点儿什么?

“干什么?热死了!”最懒的大哥说。

“想想,想想!”二哥不依。

我们五双十只死鱼眼睛,在视线聚焦于一个点时,迸发出和这天空毒日相媲美的光芒。

“西瓜!”我们不约而同叫道。

西瓜安静地躺在马车上,小山一样的西瓜散发着绿莹莹的光,在太阳光下充满致命的诱惑。毫无定力的我们转瞬就围拢在马车前,贪婪的盯着这些圆圆绿绿的家伙们。马半眯着眼睛,偶尔打着响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我们撸胳膊、挽袖子,立刻不顾烈日的炙烤,投入到火热的战斗中。垄沟里、草垛下、甚至猪圈中,凡是能有些隐蔽性的地方都被我们用西瓜占领了,我们吃苦耐劳,不顾得吃一口西瓜,虽然,在这个夏天午后,吃上一口西瓜是一件让人多么幸福的事啊!我们争分夺秒的搬运着。就连一向崇尚养尊处优、不屑于和我们为伍的大哥,也拜倒在西瓜下,奋勇向前。我更是这样,好几次连滚带爬地和西瓜骨碌到一块,闻着怀里沁人心脾的西瓜香,想象着一会儿大快朵颐西瓜的情形,我这心里就像绿皮红心的西瓜一样明媚。

当远房亲戚看到空荡荡的马车和那只悠闲的马,他无法相信地愣在原地。不过,当他看到我们哥五个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立刻明白了。于是,远房亲戚开始了寻找之旅,他好像很有经验似的,垄沟里、草垛下、甚至猪圈中,一个个圆溜溜的西瓜相继回到了它原来的地方,一个也不少,当然,一个也不多。我们眼睁睁看着自己一个中午的劳动泡了汤,心里别提有多懊恼、伤心了。要知道,我们可一口西瓜也没尝,早知道,搬什么搬,先吃它几个过过瘾再说。

这样看起来,好像我家什么吃的都没有似的,其实,也不是一点儿吃的也没有。夏天,园子里也算硕果累累,柿子、黄瓜、甚至是辣椒,有时妈妈腌了糖蒜,一手抓着糖蒜,一手抓着馒头,那可真是享受啊。村里人每每见到我,我手里总是拿着不同的吃食,虽然都是些诸如黄瓜、柿子的普通吃食,但关键在于我总在吃,以至于如果我哪天没有吃东西在村里晃荡,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问:“今天怎么没吃?”

“吃”可以安慰人。一次我和二哥、三哥去河边玩,年幼的我拿根苞米杆儿捅河里露出头的“老头鱼”,我一使劲儿,苞米杆儿拦腰折断,我则一头扎进了河里,临掉下去前,我还看到有一个村人驾着小船在我前方翩然而过。我毫无悬念地掉进了河里,无比清晰地看到了那条“老头鱼”。我挣扎着大呼“救命”,可能是我平时作恶多端,玩了太多次“狼来了”的诡计,二哥和三哥以为我在闹着玩儿,不动声色地、嘻嘻哈哈地看我表演,在我以为自己没救了时,与我们同行的、对我不甚了解的大孩子一把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二哥和三哥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从我嘴里挤出了几口水。我浑身淌着水,披着二哥的外衣,在二哥、三哥“别告诉爸妈”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带着自己湿漉漉的心回家了。那天,恰逢家里有客人吃饭,又赶上没电,忙碌的妈妈并没发现缄默的我们有什么异样,可不久,顺着我衣服淌下来的一滩水就出卖了我们,妈妈一诈,事情的真相很快浮出水面,妈妈怎么惩罚二哥、三哥我忘了,但我记得,妈妈特意给我烧了一个大土豆,我湿漉漉的心立刻神清气爽起来。

“吃”可以治病。小时候我体弱多病,头痛脑热是家常便饭。一次,我发高烧,也吃了退烧药,也用土法搓了前心后背,甚至在那个医疗技术相对落后的时代,也给我打了屁股针,但一切都不奏效。后来,爸爸去小卖店给我买了一瓶那时昂贵又稀奇的水果罐头,我吃着这瓶罐头,哥哥姐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嘴巴,奇迹发生了,我竟然退烧了。以后,我们哥们谁生病,谁就会吃到罐头,那是生病者独享的特权,而这瓶罐头也不负重望,把它治病的功效发挥得淋漓尽致,于是,我们都盼望自己生病。

记忆里,即使还是个孩子,我也把“民以食为天”的道理理解得那么透彻、那么深刻!

吃瓜小笺

文/王亚

溽暑不堪热,薄汗生香的时日早与春一道去了,再美的女子也沤出一股馊味儿,不讨喜了。夏天最好做一个西瓜,人人爱。

西瓜外形是极性感的滚圆,亦有椭圆,敦实的,浑沉。抱着便好,凉沁沁的,比如一个年轻貌美村姑才从灌风的穿堂里进来,紧致健康的肌肤上都生出凉来,挨一下也爱。

西瓜只好是村姑,沃地里才生得出来。没怎么细见过西瓜蔓,找“度娘”问了问,那藤蔓居然也性感,弯弯绕绕蜷曲,枝枝蔓蔓缠绕,又慵懒又生动地漫开来,漫得一畦满绿。藤上茸茸绿绿的绒毛,怕也是小姑娘臂腕上未脱的稚嫩。巴掌大的叶子更是盈绿的,又比一般叶儿好看,足可以入古画里的折枝纹,边缘脉络都多情婉转。我想着,若能清晨和露踏进瓜地,必是一场美事。脚丫子和藤蔓谈一场恋爱似的,牵牵连连,被濡湿清凉地吻了无数遭。这会儿,西瓜安然地藏在藤蔓枝叶下看你,一不小心脚趾头就被她轻轻撞一下。她那里沉甸甸的连滚一下都懒得,你的小脚趾恐会略微疼那么一小忽儿。

选西瓜我倒有些心得,四指并拢,拿指腹轻轻拍拍,像敲一面牛皮紧绷的小鼓一样咚咚脆响,瓜就熟了。可是西瓜怎么摘呢?看小贩瓜摊上的西瓜都带了细长的一个瓜蒂,大约得连蒂一齐揪下来吧?瓜蒂上有茸刺扎手,是小姑娘成熟后变成了姑奶奶,跟夏天一样火辣。握着瓜蒂,大西瓜抱在肚皮上,恨不得立时就吃成个西瓜肚。

古人管西瓜叫“绿玉房”,看她一道儿青绿一道儿墨绿,可不是绿玉房么?比一般的绿玉犹灵动,绿意在浑圆的瓜房上漾成了水纹。水头也比绿玉足,又天生一股子厚朴,恰似眨巴着澄碧眸子的俏闺女,你一堕进去便拔不出来了。

新摘的西瓜总有些夏的溽热,冰冰才好。若进冰箱,总有生生将夏天过成冬天的感觉,西瓜的暑气倒是立马消了,那股子鲜味儿却菲薄了,得不偿失。最好有一个可消夏的老院子,天井下再有一口古井,取个竹篮装了瓜,长长的井绳吊了,在沁凉的井水里浸个大半天。蝉噪的傍晚便起出来,水声哗哗的带出凉风。捧出浸得冰凉的瓜,拿刀刃在瓜皮上轻轻一挨,“喀嚓——”一个脆声,饱满的红瓤登时裸露,鲜嫩嫩地香着,弥散在尚余了暑热的夜气里。绿玉房,红玉瓤,就连零星缀着的瓜籽都盈盈的黑亮,颜色冲撞而相宜,比丰子恺画作里的生气多了十成也不止。

切成片的西瓜可是红肥绿瘦了,那红直诱惑着你,馋涎也咽了数遭,便啖西瓜吧。唇齿一触碰就一片冰雪之声,暑热顿解。一口噙了,冰鲜直往口腔四壁里蹿,新香浮在舌苔上,让你恨不得连舌头一起吞落。一块入肚,骨头里就生出凉风了,从心尖尖和肺叶子上升腾出来,再多的热浪跌宕而来也不惧。每日里打着清鲜的西瓜嗝,揉着滚圆如瓜的肚子,一个夏天滚也似的过去了。

古人归隐,在青门外学种瓜。种瓜我是学不会的,可以隐在老宅里守着古井吃西瓜。

西瓜皮其实很可爱

文/六年枣

我有一个算得上是闺蜜的朋友,沙沙是那种天生就很中性的人,如果不是生死离别那种大事,你是不可能从她眼里挖出一点眼泪,相对于我这个泪腺发达得不像话,动不动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来说,她显得无比坚强。

小学的时候早熟,而喜欢好像又是个特别敏感的词汇,要是谁八卦地说了一句谁喜欢谁,那"那个谁"一定会被全班孤立。三年级的时候,大家都有点耀武扬威的感觉,因为可以不用拼音就能读完一整本书了,因为我们再也不会扳手指去算术了,那时候觉得自己真了不起,真光荣呀,于是我们这几个早熟的孩纸准备好要早恋啦,如果那时候李宇春把《似火年华》唱出来的话,我想我们应该会高声颂扬:再不早恋就老啦!虽然这句话从当时我们的口中说出来的确有些2B,小学生装什么初中毕业生啊!L是那时我喜欢的人,很帅很阳光,是那种在班上称霸的男生,早些时候我和他还同过桌,我多凶狠啊,L手臂上那些伤都是拜我所赐,他也绷着脸忍下没告状。他还在班上组织了一个"四大金刚"成员有L、苏、昊、毛。苏是沙沙喜欢的男孩子,二年级转到我们班的,脸上有一道跟灰太狼一模一样的伤疤,导致沙沙想起了"要嫁就嫁灰太狼"当然,小时候是不会有以后要嫁给他的这种想法。苏很爱唱歌,他坐在我后面,一节课40分钟,有35分钟他都在哼歌,没一首是重复的,沙沙说,爱唱歌的男生,都不太会倒霉。

我和L装模作样地在一起了,我一直顺从他,不免有落泪的时候,沙沙身为他的好兄弟,我的好闺蜜,倒也着实为难。后来,我和L分手了,说好听点是分手了,说白了,交往的那一年多都是我在台上卖力演出,他端杯茶翘个二郎腿坐在台下磕瓜子,都没正眼看过我,听我唱了一年的戏,烦了倦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把我留在这迷宫里头。我成绩一落千丈,沙沙虽然嘴上不说,但我也知道她心疼我,看不下去我那个堕落的样子,很早熟对吧,那时才五年级哩!可是能怎么办,心伤了就伤了,至少我还有闺蜜。

那天沙沙和我打个赌,只要她能牵L手五秒,我就得在一周内忘记这个人,我显然低估了他们的交情,L不仅没有反抗,甚至用另一只手抱住沙沙,我挺羡慕的。按照约定,就算装,我也得装出样子来。

但心里有个洞,怎么装都觉得好难。

转眼毕业季到了,沙沙说她想要换个发型去迎接期末考试,于是我陪她去理发店捣鼓了两个小时后,沙沙顶着西瓜头,逍遥地走出店门,我倒是异常喜欢这西瓜头,尤其是顶在沙沙头上后,我都恨不得去剪一个,又舍不得头发,沙沙笑我装淑女。

毕业了,放假了,我和沙沙的联系应该更紧些的,却好久都没见了,电话都没一个,好怀恋上学的时光啊,以前坐在教室里还嫌我们的座位离得太远,现在觉得坐在同一个教室里都是一种奢侈。最后,一首《离别歌》送给沙沙。

我们一定要再见,不管旅途有多遥远,虽然前方有危险,也不管要多少时间,今晚月亮有多圆,心里的牵挂有多远,虽然所有相聚终究要离别,明天因为有新起点,今天必须说再见,天下没有不散的席宴。

西瓜皮,其实你很可爱!

满园芬芳满园歌

文/段延青

春天里,我站在了希望的田野上。

红红的草莓、绿绿的豌豆角、红黄的珍珠果、清甜的袖珍西瓜、滋味淡远的樱桃、抽节长枝的猕猴桃、玲珑的桃、青涩的杏……是这片土地的奉献。

草莓熟了,摘草莓吧!软韧的泥土里,片片玲珑的绿叶间,草莓如颗颗红宝石点亮着人们的眼眸。摘下一颗,它娇嫩,弹指可破;放入口中,酸甜怡人。

那袖珍西瓜们,一改传统西瓜大如皮球的外形,由豪放的江湖好汉变成了通灵儒雅的世家公子。西瓜的身世可是不凡,它们原产于非洲卡拉哈里沙漠,沿丝绸之路东来,因为从西域引入,故称西瓜。咬一口皮薄味甜的红瓤西瓜,实是在品味一种历史文化啊。

“嘎嘎嘎”“咕咕咕”,那些鸡、鸭、兔、鸵鸟们闻声向我们问好,田园充满自由的活力。在家禽家畜们的乐园里,鸵鸟昂首阔步,两只鸡竟然不安分地飞上树枝,灵动活泼的小白兔在嗐嗐嗐地吃草,一群鸭子在樱桃树间的草地上追逐、嬉戏,不远处的一只则静静地端卧树下,观望凝思。一只羊,看见我举起相机,竟然对着镜头摆弄姿势,让我为它拍照,真是灵性十足。

这是一方缤纷多彩的土地,这是一方生机无限的土地。这里分布着孟津的几个生态园区,那些有创新思维的乡村带头人,以现代科技做利器,让这些水果和蔬菜在春季里结果,在夏日里开花,在秋季里耕种,在冬季里生长。

他们为这些植物搭上大棚,打造巨大的棉被,保证水果和蔬菜们冬暖夏凉,不受狂风暴雨的侵害;猕猴桃树的绿叶密枝间,悬挂着灭虫卵的小灯;大樱桃树的枝条间布置着吓唬鸟类的小塑料瓶;宁愿多用人工锄草,也不使用灭草剂……使出浑身解数生产有机无公害的生态水果和蔬菜。

在生态园展示的农产课堂上,不同的小组定下了各自的目标:水果精灵樱桃组“精灵跳动,战无不胜”;精品袖珍西瓜组“精品袖珍,永葆青春”;灵气猕猴桃组“团结协作,共同致富”……

在人们的精心呵护下,水果和蔬菜们健康成长、开花结果,在满足人们口腹之欲的同时,还为他们的餐桌添置一道安全、美丽的风景线。

诗人海子用他的纯真和激情描绘了田园牧歌式的尘世生活,“关心粮食和蔬菜”“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今的我们,置身生态园,陶醉在大自然的风光里,享受着采摘之乐,不也同样充满美好的诗意吗?!

这是一方厚重的土地,这是一方深情的土地。龙马负图,伏羲画卦,河洛文化就此发祥。黄河儿女在此生息,这里的人们懂得守望相助。历经坎坷、艰苦打拼,在生态园创业成功的农民企业家感恩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他们积极投身公益慈善事业,扶贫助困,救急扶危,泽被乡邻,共创和谐。

流连在生态园里,甜蜜和芬芳浸润着我,有歌声响起,回荡在绿树繁果间。人们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打起拍子。孟津作家作词谱曲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到孟津耍吧》,以及经典歌曲《雪绒花》《女儿情》,让人们久久沉浸在自豪欢乐的氛围中。这是人们献给美丽乡村发自肺腑的赞歌。

生活如斯,美好如斯,教人如何不歌唱!

西瓜大叔

文/曹润华

在我奶奶家的后面是金陵新村的市场,在这个市场里常年有着一个卖水果的摊位,店主是一位中年男士。由于我和奶奶经常在他那里买东西,我们渐渐地成了朋友。

这位叔叔一年四季靠卖水果维持生活。因为我经常在夏天的时候在他那里买西瓜,所以亲切地称他为“西瓜大叔”。“西瓜大叔”的个子不高,憨厚的“国”字脸上长着一对浓浓的眉毛,一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下面一只高高的鼻子,使人见了总愿意在他那里买东西。

还记得那是我九岁时的夏天,那时我正上三年级,作业量不大,所以每天放学后,就可以和奶奶去市场逛逛。一天,我下午放学后,奶奶让我去市场找她。我和奶奶便在市场开始买东西。奶奶说:“把你的书包放到卖西瓜的那里吧,要不然背着太沉了!”于是我便把书包放到了卖西瓜的叔叔那里,叔叔很乐意地收下了。奶奶又说:“过一会儿咱们买完东西回家的时候记得把书包背回家!”我答应了之后,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夜幕渐渐笼罩了大地,我和奶奶一人手提一大袋东西满心欢喜地回家了。到了家里奶奶说:“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哎呀!”我一拍脑门叫道:“没有拿书包啊!没有书包,可怎么写作业呀!”奶奶说:“真是的,你把这事忘了,我也把这事忘了。”看来,只好我自己去取了。不过我担心他已经走了,都快9点了。于是,我连忙换了鞋,奔下楼去。

我走到市场口,看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点灯光都没有,我鼓起勇气向前走去,拐过一个弯,突然看见一盏明亮的灯,灯下“西瓜大叔”正向我这个方向眺望,我连忙跑过去,“西瓜大叔”把书包给我,我问:“叔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等我呀?”“我知道你有作业,没有书包你完不成作业,会让老师批评的!”叔叔说。顿时,我感到有一股暖流涌上心田……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两年多了,但我仍然记忆犹新。我想:如果我们这个社会能多一些像“西瓜大叔”这样的人,那该多好啊!

菜园小记

文/魏万河

四月八后一星期,我们就吃上了园中的蔬菜。最先纳入食谱的是胖嘟嘟、水灵灵的萝卜,其实,萝卜的叶子也很好吃,用开水焯煮,凉拌,微辣,清爽可口。

两畦不足小半亩的菜地是我们的劳动结晶。春季我们在郝老汉的带领下翻土施肥,肥料是农家肥,油渣和玉米粗面,远离化学肥料和农药。翻耕是人拉着步犁前进,在菜园划出一条浅浅的犁沟,沟内施足底肥,等待雨后栽菜。拉犁时我想起了二牛抬杠,这种曾经是我们眼前经常出现的情景,如今越来越少见了,代之而起的是无生命的机器,还有大片荒芜的田地。

番瓜的叶子阔大,黄澄澄的花朵鲜嫩滴水,迎来无数蜜蜂萦绕周围,椭圆形的果实卯足了劲生长,几天不见,就会带来惊奇。老郝说蔬菜费水,我们隔一天就提水浇灌番瓜,一桶水一株番瓜,很快水就没了踪迹;一株番瓜秧苗一次可以结五六个果实,如淘气的小孩子躺在叶子下面的土地上,殷勤般地一次次成为釜中的佳肴。番瓜旁的绿菠菜食用量少,经常不浇水,好像和我们作对,年纪轻轻便老气横秋,很快结婚生子,极不情愿为我们的腹肚服务,乐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西瓜常常被我们津津乐道,藤蔓如纤纤玉手握住黄瓜的臂膀,黄色的花娇小玲珑。拇指般的西瓜进入了视野,俗语说“见瓜四十五”,表示我们享受又甜又沙的西瓜只有一月之余了,令人不解的是那么小的花居然能孕育出碗口那么大的果实。种植的蒜如一排排着青翠衣服的士兵守卫园地的边缘。番瓜和黄瓜的花朵都开放在秧苗的底部,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窘态。

园中行走除了我们还有那只与人形影不离花白相间的小狗,狗仗人事检阅菜蔬们。那些与我们朝夕相处的麻雀,看见地膜内下的水珠用喙啄破塑料意欲喝水,将地面覆盖物弄成了筛子。由于地膜覆盖园内杂草极少,但边角野草还是见缝插针地冒出来,肥水充足,长势迅速,只得用小铲一次次除去,乐此不疲。

优越的菜蔬要数园中的西红柿,需要去除多余的蔓,还需搭架,小心翼翼营造属于柿子的生存环境,铺好路让她们依照意愿成长,鲜红的柿子挂满枝头,也是令人垂涎欲滴。茄子秧苗如亭亭玉立的少女沐浴在晨光里,我在漱口的时候总免不了偷瞥几眼,但总是一副旁若无人的傲姿。辣椒是长满秀发的少妇,含媚弄巧。

难得的一场雨注入菜园,蔬菜们喝足了水茁壮成长,滚圆的西瓜迅速膨大,躺在地面的番瓜不甘落后,其他菜蔬在她们的带动下拔节伸枝,尽情摆弄风姿,无忧无虑撒欢儿成长。

匆匆的许多日子过去,园中蔬菜们在夏秋两季演绎着生命的精彩。

提刀宰西瓜

文/张金刚

苦夏之“苦”,没有几块儿西瓜是排遣不了的——如果还排遣不了,那就再来几块儿,直至那红艳艳的瓜瓤、甜爽爽的汁液将扰心的汗津津、黏糊糊暂时驱散,撑得人肚皮滚圆,被撂倒在沙发里,乐享凉意悠然。

西瓜是夏天的标配。没了西瓜,夏天就没了灵魂;且只有在夏天,西瓜才有真正的西瓜味儿,才有吃瓜的爽快与乐趣。

漫画家老树曾作打油诗一首“天气着实真热,提刀宰一西瓜。吃个淋漓痛快,胜过总是看花”,以此描述吃瓜之畅快。刀不是拿的,是“提”;瓜不是切的,是“宰”。那侠气、霸气表象之下的美气、爽气尽显无遗,却也道出了西瓜“挨宰”的宿命。佩服老树这遣词造句,所以我也就俏皮地引用了:“来吧,提刀宰西瓜!”说完,后背似乎已丝丝发凉。

话说,这待宰的西瓜能滚上寻常人家的案板,也是不易。它能与我们相见,怕已是历经了几千年的辗转、繁衍:不知哪一代的西瓜种子从非洲沙漠被携带至欧洲、西域等地开枝散叶;又不知哪代的种子经陆上或海上,传入我中华大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一步步成为国人夏日清热消暑的瓜果之王。当然,那些精心培育的黑皮、黄瓤、无籽等西瓜新品种,与我们的缘分更是不浅呢。

西瓜绝对是夏日的温度计,买的人越多,证明这天的温度高。三伏天里,我家必常备西瓜。这不,路过胡同口儿,但见数人正在暑气蒸腾中挑瓜。我也凑前,想抱一个回家,准备晚饭后“提刀宰西瓜”!

挑瓜时,更要慎重了,这是自己和某个西瓜的缘分呢!于是,一看,形圆、蒂绿、纹显,高颜值;二摸,光滑、圆润、细腻,好手感;三敲,“嘭嘭”、沉稳、微振,有内涵。初判,当是好瓜。信心不足,还是愿意听卖家笃定的自夸:“保证又沙又甜,不沙不甜不要钱!”见我仍狐疑,卖家提刀在瓜面割个小三角口,刀尖扎下,拽出沙酥、红艳的瓜条,送到我面前,让我看一眼尝一口,再塞回去;于是,卖家边将瓜装袋递给我,边自得地说:“咱的瓜,您就吃去吧。”我也很高兴,买到一好瓜。

如此好瓜,草草“宰”了,似乎有些草率,还是需要饶有仪式感地鼓捣一番。

若是以前在农村,我愿将瓜搁进地窖,放上一天半天的,自然降温至冷凉清爽——可往往暑热难耐,自是等不及的,便将瓜连袋用绳系住,送入井中,冰镇个把小时,取出后也凉丝丝的了。但是在城里,许多人只能借助冰箱了,可我总感觉那冰冰的感觉有些煞人,不甚喜欢。我干脆打了桶凉水,将瓜泡进去。

冰镇的当儿,需要清洗一下刀。记忆中,忙碌的母亲常会随手提起菜刀宰瓜。结果,瓜块儿难看不说,甘甜中还掺杂了葱姜蒜的味道,甚至会吃到油腻的猪油,真是大煞风景。故而,我要备好一把水果刀,流水冲洗,自然晾干,以保证切出的瓜块儿原汁原味、不串味儿。

瓜再好,一个人吃,也只是吃了个寂寞。或许,西瓜生就一种“乐于分享”的美德,不然长那么大个儿干吗?我虽不爱做“按人头分瓜”的算术题,但却愿招呼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我提刀宰瓜,家人围坐,观瞧,分食,其乐融融;再或者,分给邻居一盘儿,小小瓜块儿为媒,收获邻里和睦融洽,不也很甜吗?

瓜已凉,刀已备,人已齐,提刀宰瓜。我自认刀法不够精湛,花式更不会,只会刀起刀落,“咔”一声“腰斩”,再“沙沙”地“切片”,可我这强迫症,定会在“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的环节中尽量做到均等,再规整地码在几个漂亮的盘中,令美食与美器相映成趣。看着大家一片接一片大快朵颐、吞汁吐籽,周遭瓜香四溢、笑声飞扬,我也吃得格外舒爽。家庭聚会这样,朋友聚会也是这样,我非常乐意当这宰瓜的“暖男屠夫”。

吃着吃着,兴致来了,花纹、绿皮、白边、红瓤、黑籽,色彩明快的西瓜瓣儿化身道具,随手拍起来。或捧在脸边,做可爱状;或嘴唇轻触,做娇羞状;或啃出月牙,做俏皮状;或举过头顶,做阳光状;或瓜置一旁,做优雅状;或大口狂嚼,做吃货状……不管作何情态,借这清凉的西瓜尽情快乐,就让快乐加倍了。于是,这甜甜的夏日定格为永恒,甜了岁月,甜了回忆。

我吃西瓜时,常常一口口认真吃到白边,细细品味炎炎夏日里那“破来肌体莹,嚼处齿牙寒”的凉意,体会那“下咽顿除烟火气,入齿便作冰雪声”的妙处。

想念

文/邓胜莉

生活中,我们常常为生而欢喜,却对死没有准备,可是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他在去年的冬天因急性高血压突然去世,令人猝不及防。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面对身边至亲的离世。

可能是因为与他相处时间不长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他常常沉默寡言,一副没有存在感的样子,我与他的感情并不十分地深。在他的葬礼上,我一直都很沉默,只是静静地做着别人觉得我该做的事,戴孝、上香、磕头、守夜,没有那么多的痛哭流涕与悲痛欲绝。只是奇怪的是,一向胆小,害怕看到尸体的我,竟然可以一个人和他待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害怕与恐惧。葬礼结束之后,我仍按部就班地生活着,他的离世对我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可是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存在,早已遍布我的生命,对他的记忆,早已深入骨髓。那些与他相处的时光,不需回忆,却总能被轻而易举地唤醒,仿佛他从未离开。我仍会突然想起他。

下课回宿舍的路上,室友突然说起了沿途看见的绿意盎然的竹子。在她的描述下,那一片新绿仿佛就在我的眼前。于是,我也看起了竹子。茂密的枝叶遮住了头顶的烈日,偶有几缕调皮的日光在枝叶上跳舞,点点光影于地面纵横交错。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竹子,我想起了他。在我的记忆里,他擅长手艺活。家中的物件,大到装衣服的斗柜,小到洗锅的刷子,他都会做,而且件件精美结实耐用。这其中,他最擅长编竹篮。粗壮的竹子经过他的双手变成了一条条纤细的竹条,手指翻飞间,竹篮便已完成。那些竹篮装过蔬菜、农具,载过幼年的我,甚至成为修建新房的第一笔启动资金。而那双手,在无数竹条的蹂躏下布满了伤痕,手掌也磨出了厚厚的老茧。伤痕与老茧在那双手上交织,绘出他勤劳而艰苦的一生。他走后,老家二楼的房间里还有他曾收拾的竹条、藤条、绳子,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仍在等候一双手赋予它们新生,但它们再也等不到了。

仲夏,天气变得闷热,冰冰凉凉的西瓜是解暑的最佳饮品。吃着手中的红色果肉,我又想起了他,想起了去年那个惬意的夏日。那时的我已经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特地跟父亲回老家准备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高三一整年因为学业繁忙,我基本没有回过老家,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我回去的那天,他仍和往常一样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天气炎热,妹妹不堪忍受,便嚷嚷着要和他一起去摘西瓜,这时我才知道他种了西瓜,便也与他们一同前往。到了地里,我才发现自家种的西瓜其实都还没成熟,它们小小的,比手掌大不了多少。小西瓜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多层绿叶里,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要不是他,我和妹妹根本就找不到它。他说现在西瓜太小,过几天再摘,可心急的妹妹怎么等的了。捧着小西瓜在回家的路上,他说着对我的期许,希望我在大学继续好好学习,不要贪玩。那时的我,只顾着手中的西瓜,厌烦他的唠叨,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感受,体谅他的辛苦。可现在,西瓜还在地里静静地长着,那个为我种西瓜的人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电影《寻梦环游记》里说,人的一生会死亡三次:第一次是呼吸停止的那一刻,这是从生物学角度的死亡;第二次是举行葬礼的时候,这一刻你的身份将会在这个世界上抹除,这是从社会学角度的死亡;第三次是这世界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死亡,这一刻才是真正的死亡,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知道你来过这个世界。我的爷爷,在去年的那个夏日,从生物学上、社会学上,他都已经死了,但在我心里,他却从未离开,一直在陪伴着我。死亡从来都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我的爷爷,他是一个普通农民,生于农村,长于农村,终于农村。这世间,有太多的繁华太多的美好他还未曾见到。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从不相信世上存在天堂,但现在,我却热切地期盼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另一个美好的世界。我希望他,我的爷爷,可以在另一个世界中快乐地生活,去好好感受他未曾见过的繁华与美好,我很好,您放心。

指上人间

文/姚瑞林

一天晚饭后,和媳妇外出沿街道散步。

原本天气就闷热难耐,几圈下来,两个人就汗流浃背。

“这时候能有个西瓜吃吃,倒是挺好的!”看到拐角处一瓜农,不急不慢地守着一辆满载西瓜的三轮车,媳妇脱口而出。

“哎哟,估计不行,身上只有钥匙和手机!”我摸了摸口袋。

“我也没有带钱,咱们过去问问卖西瓜的有没有微信吧!”媳妇反应倒是挺快。

“老板,买西瓜没带钱,微信支付可好?”

“当然行啦,先挑好再支付。”中年瓜农倒也挺爽快。

挑好西瓜,称好,然后加了瓜农的微信,完成了支付。

没有现金的流动,动动手指,交易成功。

“真是没有想到,社会进步这么快!”“那是肯定的,与时俱进嘛。”

细想一下,确实如此。

很多年都没有用信纸写过信了,再远的朋友,只要想联系,拿出手机,要么打电话,要么发短信,要么聊QQ,要么用微信。语音、文字、视频,想用什么就用什么。

动动手指,人间天涯咫尺。

我们姐弟四人分别居于四个地方,孩子们也天各一方上学念书,为了联系方便,我建立了一个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把大家庭所有的人都拉了进来。只要有时间,特别是周末,微信群里频繁互动,热火朝天。转美文,发文字,留语音,传图片,抢红包,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

动动手指,人间亲情萦绕。

前一段时间跟几位朋友出去玩了几天,临时组建了一个微信群。于是调侃、玩乐尽在其中。有时候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如果想起互寻,发个位置共享就一切搞定。

动动手指,便捷就在人间。

科室医生也早就建立了一个叫做“麻麻”的微信群,只要科室有活动,有讲座,有会议,一人发声,十几个人瞬间都知晓了。作为一名麻醉医生,我很早就申请了几个专业的微信公众号,比如“新青年麻醉论坛”“医学界麻醉频道”以及十来家国家级医院麻醉科的微信平台,每天利用零碎的时间,看着幕后的编辑精挑细选推送的各种知识点、会议直播视频、专家讲座、经验教训、医学人文等信息,真是受益匪浅。

动动手指,信息传递人间。

前段时间,一个朋友的儿子开了家欧式手工饼店,朋友在朋友圈里发了几句话:“店小利薄刚起步,麻烦照顾一下我儿子!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效果真是非常好。同事、亲戚、朋友们于是隔三差五地拖家带口到店里点些甜品、饮料、面点。花钱不多,集腋成裘,通过力所能及的方式来帮助朋友这个自主创业的儿子,渐渐的,朋友儿子的小店果真有了起色。

动动手指,爱心涌动人间。

以前有句话叫做:“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说的是古人的一种幸福的愿景。

而如今,互联网+的时代,一部手机在握,动动手指,一切尽在掌握。

指上人间,人间指上,真好,真好。

童年的记忆

文/杨静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叫上厂的村庄度过的。那里偏远贫瘠,交通不便。寥落的十几户人家,重复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单调生活。

那个年代,粮食产量低,物质极度匮乏。每到春上,家家粮食不够吃。记忆中我的外公只允许家里吃两顿饭,下雨天只能吃一顿。盛饭用的是大碗,可装菜的却是小碟,村里人说菜是“就吃”,就是让就着吃的,所以不能多,而且齁咸,看一眼就能吃半碗饭。小脚的外婆心疼我,总是偷偷给我煮个荷包蛋压在碗底,常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无奈地叹息,唉,春脖子长啊。

村里有个大水库,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个水库。顺着堤坝的西边一直走下去,绕过一大片茂密的树林和杂草丛生的小道,就会看见绿油油的一片豌豆苗。青黄不接的时候,这就是我们果腹和解馋的美味了。我们几个半大的孩子,像一条条滑溜的泥鳅,避开大人,肆意地在大田里穿梭,贪婪地掐着豌豆苗嫩怏怏的叶片,囫囵吞枣般咽下,一股甜中带涩的气息弥漫在唇齿之间,不一会肚皮就鼓了起来,然后心满意足地跑到堤坝上玩过家家。当然,偷吃豌豆苗是有风险的,那时候不允许个人种地,土地全是公家的。更多的时候,我们沿着水岸抽毛芽,挖鸡腿,吃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夏季是草木最茂盛的季节。麦子快熟的时候,我们常常躲在水库的库房边,捡来一小堆枯枝败叶,把偷摘的麦穗和毛豆埋在底下,点一把火烧了,不一会就有麦香气息扑面而来,馋的我直咽口水。迫不及待填到嘴里,那种香甜,包着一股水,带着青嫩的绵软,用语言简直没法描摹。

当然,夏季最馋人的还是瓜果。绿油油的西瓜地套种着香喷喷的甜瓜,一天到晚都有人把守。可是西瓜的魅力实在太大了,一个个圆滚滚的瓜把我们的魂都勾走了,只能铤而走险。

那是一个炎热的中午。大人们都休息了。狗也热的伸长了舌头,躲在阴凉处偷懒。我们偷偷溜进瓜地,宽大的瓜叶伞一样遮住我小小的身子,我摘了一个白生生的甜瓜,急的用嘴咬,用小拳头打,一下两下,累的我呼呼哧哧直喘气,好容易裂开了口,一尝,好苦!是个生瓜蛋子。气的我一脚踢出老远。接着我又摘了个西瓜,可惜干急弄不开,我把西瓜骨碌到二毛身边,二毛用脚踹,用拳头砸,最后只砸开一个洞,没办法,我只好用手掏着吃,黄红色的瓤,有股甜味,比喝凉水强多了!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西瓜,像一条贪食蛇。最后的结果是被各自的家长领回去,一人一顿好打。

丰收的季节到了,叶子也变得金黄。我们在稻香里开始逮蚂蚱,这是蚂蚱最肥的季节。天气微凉,蚂蚱们变得呆头呆脑,很容易上手。我们拿着罐头瓶子,在稻田边穿梭,不一会就装满了大大小小的蚂蚱。我们把战利品堆放在堤坝上,找来干柴,点上火,把蚂蚱倒在柴火上,不一会就闻到一股异香,馋的人哈喇子直流,拧掉蚂蚱头,挤去内脏,掐掉双腿,放在嘴里一嚼,哎呀,唇齿生香,我是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雪花飘飘的时候,我们都变得乖巧懂事了。在家里围着木头疙瘩烤火,听老人们讲故事拍瞎话。天放晴的时候,也会三五成群地到大坝上玩耍。冬天的水库好像瘦了,偶有一两只水鸟飞过,转眼便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时光荏苒,童年的记忆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村庄还是那个村庄,但已经融入了太多现代化元素。人也还是那个人,但已经剥离了原本的纯真。

站在童年的堤坝上,望着辽远的天空,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心中的童年,再也回不来了。

西瓜是夏天最美的记忆

文/宜昌张松梅

加班后,回家,从凉爽的空调办公室,一脚踏进巨大的热浪中。这是冬天在柴火炉旁才有的火热!这是打开烤箱时特有的那股热浪!可是,现在居然置身于烤箱中,汗顺流而下,感觉体内有兽在抓挠!瞬间,所有的心思都集中于离开这热浪。

小区门口,有一车瓜正卖。是麒麟瓜,皮薄瓤甜水份足,是我的最爱。抱了一个西瓜回家。可是抱着西瓜,我怎么感觉像抱着一个火球。

拿回家,赶快丢进大水桶,浇上凉凉的自来水。十来分钟后,西瓜切成盘,端着躲进空调房。呼咝……呼咝……转眼间,半个西瓜下肚……

一个饱嗝,摸摸肚皮,总算是饱了……终于胃里的火不再闹腾了,心里的兽也安静下来了,停滞的大脑也可以正常运转了……世界开始美妙起来……

小时候,有人问我,喜欢夏天吗。答,喜欢。问为什么呢。答,因为有西瓜。

那时候,爸爸在工厂工作,每年夏天的降温费,都兑换成西瓜带回家。自行车两旁挂着蛇皮袋子,装满了西瓜。搬到家里,一个个滚出来堆在地面上。运完一趟,爸爸又去运第二趟。看着满满的绿色的大西瓜,口水都要流出来。妈妈说一天可以吃一个。然后我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到底可以吃多少天呢?夏天的傍晚,一家人都回了,我最期待的节目就是妈妈抱着滚圆的西瓜从房子里走出来。

初中时,我住校。有一个闺蜜,走读。那时候,我们俩好像真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了。上课时,我们会传纸条。我眼睛不好,她总是先帮我抄好笔记,再给自己抄。印象最深的,还有她从家里带半个西瓜来,我们一起躺在床上吃。宿舍里,热得七荤八素。我们躺在床上,一人一只勺,掘着西瓜爽快的吃着。当时只在乎西瓜带来的甜美。现在想起,在那样的夏天,骄阳似火,她是怎么提着沉沉的西瓜,从家里走到学校。

现在想来,一切都不可思议,我们怎么能好到那个程度。她怎么对我好到那个程度,只要我好她就觉得好。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们,好像有一种同性恋的成份存在。但是,那时小,只知道满心满眼的喜欢。现在,这种女孩间的喜欢,是早已不在了。

这么多年过去,心里依然记着西瓜的甜美,友情的甜美,亲情的甜美。所以甜美的西瓜,也就成为我夏天最美的记忆!

在那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文/刘喜

阳光,遍布在我们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同时也会照在我们心底的每个充满阴霾的地方。让我们充满阳光,发扬乐观的精神,以一种健康的生活态度在人生路上走下去,当然,前提是你愿意打开你的心灵之窗,让阳光可以无障碍地充斥在你的内心,赶走那些让你消极的人生观和处世观。从而让你在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拥有无穷的正能量,让笑声弥漫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天真的笑容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曾经看过这样一则故事,女儿问父亲:“为什么有的西瓜甜,有的西瓜不甜呢”?父亲说:“甜的西瓜是因为被阳光照耀的时间长。”“那地里的西瓜不都在被阳光照耀吗?”女儿又问,父亲说:“是啊,阳光是公平的,它一视同仁地照耀着所有的西瓜,可能有的西瓜怕热,躲在阴凉处不肯接受阳光的照耀”。女儿听后恍然大悟。

现在的我们,正如这些西瓜一般,朋友的关心,家人的教导也正如阳光一般,如果,我们不肯接受这些关心的谆谆教导,那我们的未来就不会有甜滋味。相反,如果我们接受了这些,那么我们将会苦尽甘来。现在的学习是苦的,但将来的生活会如蜜一般甜,有句话说的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希望,在今后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们这些学子可以吃的了苦,迎难而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的了人上人。

生活就是这样,无论你是羚羊还是狮子,当太阳初升的时候,就得毫不犹豫的奔向前方,尤其是现在的我们,既然你选择了高中,便只顾风雨兼程,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此刻,用你拼搏的汗水灌注你无悔的高中路。最好不要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去幻想什么,而要在旭日东升的时候就做好准备。要坚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是等来的。再灿烂的阳光也不能消除阴影,再完美的人生也不能没有瑕疵。让我们学会与痛苦同行,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成功和快乐。

着名作家艾青在他的诗《太阳的话》中写到:“打开你们的窗子吧,让我们进去,让我们进去!进到你们的小屋里,我带着金黄的花朵,我带着林间的香气,带着亮光和温暖,带着满身的露水。”而我想说的是,请真诚的打开你们的心门,让阳光进去,进到你们留有阴霾的心房里去。他是大自然最美好的馈赠,他带着光明和温暖,带着无限的正能量,让我们的心里充满阳光、充满温暖、充满快乐。

让我们在今后所有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接受寂寞、接受痛苦、接受误会、接受来自生活各方的压力和不公平,使自己真正成为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只有内心强大的人,将来才能成为社会上的佼佼者。这些都是上天对你的眷顾,所以,你可以骄傲地说:“我是生活在阳光里的孩子”。

学由瓜得

文/茅盾

古时有一位先生,学问高明,弟子众多。有一天,先生在园中散步,倦了,就坐在一株无花果树下乘凉。偶一回头,见地上种着西瓜,那斗大的瓜,却生在又细又软的藤上。看那无花果树,树身极粗,所结的果子却极小。

那先生看了西瓜,又看了无花果,心里忽然起了个念头,想道:据我的意思,造物主应该把西瓜结于无花果树上,这才相配。接着,他立起身来,把无花果树摇了几下,说道:“你的枝干很硬,若结出西瓜大的果子,也载得住,怎么天公倒叫你生这小果子呢?”他又走到西瓜田里,把瓜蔓轻轻一拉,便扯断了几根。他说道:“你这样软弱细小的东西,偏结了这般大的瓜。你若结了无花果般大的果子,我才觉相配。天公真是颠倒,我看万物的位置,不相称的多着呢!”

先生说完这句话,仍回到无花果树下坐了。刚刚坐定,一个无花果落将下来,不偏不斜,恰恰打中先生的鼻,他鼻尖上立刻红了一块。先生顿时大悟道:“我知道了,天生万物,各有各的用处,也各有各的道理,绝不会颠倒弄错的。假如照我的话,把这大西瓜结在无花果树上,我这面孔早被打坏,或者竟至丧命。幸而是小果子,不过小伤罢了。可知世界上的万物,造物主都把它安置得十分妥帖,我们何必妄去议他。”

偷瓜的故事

Z弟问:雨湖怎么就越来越不像雨湖了呢?我问:什么样的雨湖才是你要的雨湖呢?Z弟似乎怅然若失:以前的雨湖不是这个样子!我也回答不出,确又觉得年少时的雨湖不是如今这样子;人少,不会聚那么些老人在此吹吹打打;热闹破坏了印象中的宁静。到了夜里也没那样的明亮。现在的人们生怕夜的黑,连恋爱之拥都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才过瘾,原有的诗意的暗淡与幽静早已不复存在。

话又说回来,谁又能说明白年少时的雨湖是一杯怎样的美酒呢?我们正步入后中年时代,将越过生命的蓝线,感受的是另一样的心里历程。年少不识愁滋味的情况也已不再。

Z弟又问:那你总会有种旧雨湖的感觉吧?

那当然,我想了想,年少时的旧感觉极多。如,穿着母亲买来的新鞋,将脚插进湖水里,连新鞋一起弄个水淋淋的畅快,和畅快后母亲的怒骂。但我们有几个可以如普罗斯特一样,把从前的世界从笔头中复活过来呢?

不过,对旧雨湖的感觉最美的却是偷瓜一事。

一天夜里,酷热,我们三兄弟漫游在雨湖边,说是去捞鱼,不觉间到了红月亮电影院附近,街头人影稀少,仅一老头正摇着大扑扇,坐在雨湖街边的石登上,胯档下摆着几只西瓜。那年头是不准做生意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抓,货物被没收不说,还得去写份检讨到处张帖,所以就没几个生意人敢拖上一个货架堂而皇之做买卖。这位老头胯档下的几只西瓜,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想赚几个小钱的;把西瓜放在胯档下的好处是如果碰到检查,就说因天热备给自己吃,谁也拿他没办法,而且能成交的生意是要在快速和张惶中进行的。

我们三人口谗,分别打量着老头胯档下的西瓜,可口袋里空空如也。H弟突然来了勇气,说是要去偷那老头一只西瓜。

那年头,真的偷一只西瓜,倒不会使我们有什么了不得的道德犯罪感,怕的是偷瓜不成,反遭一顿暴打。但H弟的勇气更加重了我们的谗瘾,我和G弟都赞成偷他一只解渴。商量后决定由H弟打头阵,趁别人选瓜之际,他也装模作样地选瓜,趁机将西瓜从自己的胯档下滚到几步外,由我接中间,再从胯档下滚一次,传给等待的G弟;G弟接到瓜后就躲入湖中的树丛中去。我们约定在那里接头,美美地尝它一顿。

等了片刻,见一对男女在老头边徘徊,他们三人东张西望的样子,分明是担心周边有人抓摊子;见时机已到,H弟赶紧凑了上去,夹杂在两个大人的中间;不一会,果然有一滚圆之物飞溜地来到我的脚底,我赶紧弯腰,将瓜从胯档下滚出,并跟随H弟快速离开,去了约定地点,可半天才见G弟空手赶来。他告之,因为十分紧张,一时乱了阵脚,突见西瓜滚来,匆忙中又将瓜从自己胯下滚了出去,等他跑开去找那瓜时,瓜已被另一路人检了,见那检瓜人喜出望外之色,他怎敢去要呢?

G弟年龄最小,又胆小如鼠,弄到手的西瓜却被他送了个顺水人情,直把我两人气个半死,骂他是个没用的东西,并警告他,如果下次有西瓜是不给他吃的!他也觉得自己对不住两位哥哥,眼睛发红,发誓下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一定先尽我们的口福。

又一个夏天,这时我们都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了;两位老弟都是大学的助教;但H弟突然被离婚,原来的女人带着小孩远走高飞了,一时心绪不畅,就从长沙赶来聚汇。晚上我请客,饭后三人就在雨湖边慢步;此时的雨湖已不是那次偷瓜时代的雨湖了,正式修整了湖岸,梧桐树也高出了许多,但湖水臭不可闻,行人也增加了不知多少。见湖边有人摆起了西瓜滩,围着一群买瓜人,三人就谈及那次的偷瓜,不觉开怀大笑,我和H弟免不了又嘲讽了G弟一番。不料G弟感叹道:人生真不可捉摸,转来转去,我居然变成了教书匠!难道教书匠只是些鼠胆之辈?我就不信!今天我想证明证明自己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大家不妨再偷一次西瓜!

我有些胆怯,毕竟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万一被抓,实在羞愧难当,何况口袋里还有几个零钱,想吃西瓜,买只就是,何苦如此呢?

岂知,G弟反讽起我来:我就知道你们没这个胆量,吃不吃西瓜其实事小,我只是想证明我还有这个胆量,你呢?以为年长了,天性没了,胆子越发细了,有了老婆有了小孩,还有几个工资,就不是纯正的爷们了?可见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想起十几年前的那次偷瓜不成,我们就骂过他是没用的东西,今天轮到他骂了我们。真被他所激,我和H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这次由G弟自己打头阵,我仍在中间,H弟垫后,得手后在红月亮电影院处碰头。

G弟混在买瓜人群中,装模作样地敲敲瓜蒂又听听声音,做了几次弯腰的姿势,却不见地面有瓜滚来,我和H弟正等得心焦之时,突听得瓜滩上叫声大作:妈的,你这个四眼狗,想偷老子的瓜?

G弟高中时代就高度近视,一直带了幅眼镜。听到那边说是四眼狗偷瓜,我们就知到G弟偷瓜不成露了马脚,等我们赶到红月亮电影院时,G弟还在喘着粗气。

G弟自嘲道:教授就是教授,偷个瓜都犹豫了半天,还被发觉,我犹如丧家之犬狂逃到此。哎,还真不是做坏人的料啊!

三人不觉大笑而归。

正月十五灯如昼

文/荷锄月下

年刚过完,孩子们的心又长草了,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一天,两天,三天……再过十四天,就是正月十五了。

孩子们不知道正月十五是什么节,只知道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是可以像年一样吃好嚼咕放鞭炮玩灯笼的日子。而大人们也只是从城里人的口中,或是从一些书上和收音机里,得知正月十五这一天是元宵节。但叫元宵节真有些不习惯,更多的人仍愿直呼其正月十五,或者干脆叫灯节,就像叫自家孩子的小名那么上口,那么顺溜儿。

孩子们的手指头一天天掰着,正月十五越来越近了。在大眼小眼哈喇子流星的观望中,大人们奋力地抡起铁镐,将过年时特意留下来的好嚼咕,鸡鸭鱼肉,一样样从冻得结结实实的冰坨子里刨出来,然后放在盆盆罐罐里一点点缓,待彻彻底底缓透了,再斧呀刀呀地一通砍剁,该烀的烀,该炖的炖,该炒的炒,厨房里柴火旺盛,铁锅沸腾,大人们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一团团按捺不住的雾气,竞相从一扇扇洞开的房门喷涌而出,回旋,向上卷起,然后一浪浪荡开,整个村子霎时被淹没在一片浓浓的肉香之中。

而此时乡下的天空也格外的宁静,天蓝,云白,没有一丝风,即使偶尔拂来,也是轻柔的,没有了往日的生冷。炊烟袅袅,渐次升起在一个个祥和的屋顶,远远望去,更像一片茁壮生长的庄稼。

撂下碗筷,嘴里还嚼着饭粒的孩子像被勾了魂儿,一头撞开房门就往外面跑,原来几个孩子早就约好了——放鞭炮。

鞭炮大多是一百响二百响的小洋鞭儿,一个个细细地拆下来,揣在兜里。走几步,点着一个,扔出去,啪的一声响;再走几步,点着一个,扔出去,又啪的一声响。如此反复,你来我往,啪啪噼噼响成一片,乐得孩子们蹦着高儿喊,大呼过瘾。

鞭炮放得差不多了,趁着天还没黑透,大人们陆续走出家门,一向凄清的荒郊野外一下子热闹起来,挤满了给故去的亲人们“送灯”的人流。

这简直就是一次盛大的灯展,各式各样的灯悉数登场。外罩有纸的、布的、玻璃的,框架有三角形的、正方形的、圆形的,灯有蜡烛的、煤油的、电池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东甸子、西甸子、北岗子几个坟茔比较集中的地方,便星火燎原地闪亮起来,宛如另一个幸福安详的世界。

送完灯回来,天也黑透了,家家户户的院子里,也都纷纷挂起了大红灯笼,把一方方夜空照得通亮。之后,大人们开始“撒灯”。“撒灯”用的多是秋收时从田里拾来的一块块废弃的原油,或是从供销社买来的煤油,和锯末、稻壳搅拌在一起,等距离地撒在院子过道的两边、大门口的两侧,直至大门外的整条胡同。点火的任务一直被孩子们乐此不疲地垄断着,点一堆,拍一下巴掌,嗷地喊一嗓子;再点一堆,拍一下巴掌,嗷地喊一嗓子。最后小手都兴奋地拍红了、拍疼了,嗓子也喊哑了,这时所有的“灯”也都点着了,院子里、胡同里红彤彤一片。登高远望,整个村子就像一片火的世界、灯的海洋。

而这个时候孩子们最感兴趣的则是玩灯笼了。

孩子们手中的灯笼,大多是自家大人动手做的,一个被处理过的炸掉了底儿的圆形玻璃瓶子,稳稳地坐落在一块薄薄的木板上,木板上刻有一个小小的凹槽,用以放置蜡烛。木板的上方系有几根铁丝,用来固定上面玻璃瓶子做的灯罩。灯用一根木棍整夜地挑着,即使到了第二天清晨,东方发白,仍会见到一些孩子提着奄奄一息的灯笼,两眼通红地四处游走。

而市场上卖的灯笼要比自家做的美观一些,尤其是外面那圈画有美丽图案并打着皱褶的纸罩更是扎眼,因其形如西瓜,也称西瓜灯。提着西瓜灯的孩子自然要比挑着土里土气玻璃灯的孩子神气,于是玻璃灯就要与西瓜灯一比高低,撞一下。撞一下,西瓜灯就瘪了,即刻着了,西瓜灯的孩子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吓得玻璃灯的孩子撒腿就跑,一不小心,一个跟头跌在地上,灯也碎了,膝盖也磕破了,玻璃灯的孩子顺势也趴在地上,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这时,从远处又走过来一盏玻璃灯,玻璃灯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两个孩子的名字,两个孩子站起身来,抹了抹眼睛,一前一后尾随在玻璃灯的后面,又没事儿了似的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此时,月上中天,灯火璀璨,乡下的夜正红得灿烂,仿佛白昼。

方形西瓜的发现

文/许嘉璐

童年的趣事就像山间淙淙的小溪,清亮亮地流淌着;童年的发现就像夜空中耀眼的星星,时常在脑海里闪烁……那一件让人难以忘怀的事,我仍记忆犹新。

那是一件发生在三年级的事,在一个静谧的夜晚,我和外公正在聚精会神在看着《新闻联播》,主持人说道:“最近,农业上培育出了方形的西瓜,我们来看看吧!”当我们看到一大片方形西瓜的农田时,不禁大吃一惊。正当我们极其困惑时,这期《新闻联播》就这么“无情”地结束了。求知欲极强的我百爪挠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方形西瓜的奥秘。

我问了满腹经书的外公,外公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最后缓缓说道:“应该……应该是转基因技术吧。”我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不高兴答道:“哪有方形的水果呢?”外公哑口无言了。

我带着问号,去问了知识渊博的舅舅,舅舅挠挠头,说:“是个模型西瓜吧……”“不可能!模型西瓜怎可能有瓢?”我一口否定。舅舅答不出了,耸耸肩。

我只好回到房间,静下心来自己思考其中的奥秘,突然,我看到自己的胶泥玩具,不由灵光一闪——“也许方形西瓜就像胶泥模具那样,套种出来的呢!”我兴奋地说道。

此时,我恨不得将时间调快24小时,好验证自己的答案。我心急如焚,可又无计可施。

好不容易把第二天傍晚盼来了,我迫不及待打开电视机,此时刚好正在播放《新闻联播》方形西瓜的种植原因,“在西瓜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农民用方形的模具将它套住,它顺其自然地生长,西瓜长大就成了方形的模样了。”主持人解释道。

“太棒啦!”我顿时欢呼雀跃,欣喜若狂,“我答对了!”

其实,只要善于观察与思考,一切发现都在你身边呢!

时光的簸箕

文/二刀流的九命猫

昨天下午忽然感觉天气不是非常热了,心里好不容易不那么燥热了,手头竟无事可做,想到午饭我妈说姥娘又去医院打针了,so…决定去看看。

骑车又过了小学,过了医院。拐入了自从我会骑自行车开始便颠簸了我十余年的小路。忽然一阵风起,带起了湿润的的花草和泥土气息,还有不知名小虫子的腥味,身旁的树枝树叶开始咿呀作响,像是怪我打破了他们的dreamland。风鼓动着云彩,让他拿出勇气去遮住太阳,云却也很听话,扭动着身子抚去了太阳的光亮,小路的天地似乎一下子柔和了很多。

显然快要下雨了

忽然想起上午看的电视节目,我嘲弄地想,却不知道是在嘲弄谁,是不是萧敬腾要来了==、……

姥娘独自坐在院子里用簸箕筛着大米、麦粒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见我来了便立马站起来问这问那,又是让我吃桃,又是说切西瓜;像是我很长时间没来了,其实我前天才来过,每次都是这样,我快能摸清姥娘说话的顺序和频率了。

话没有说太多,姥娘便继续埋头去干她的工作,话说哪里像生病打针的样子!!?

我心里掠过一丝轻松,便坐在姥娘身边低着头摆弄西瓜虫和蚂蚁。西瓜虫一动它就慌张地把自己缩成一团,过好一会儿才伸展开,不过缩起来一点都不想像西瓜,我就在他缩成西瓜之前把蚂蚁放进去(…),感觉很好玩。

墙上的钟表才刚敲了3下,天色便又应声昏暗了一些,又是一阵风,把刚才的西瓜虫和里面的蚂蚁一起刮跑了。院子周围载满了树,都比院子要高得多,每棵树上都挂满了宽大浓郁的树叶,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地舞动也发出一阵窸窣的声音,倒也不难听,像是诉说大雨怎么还不来,但抱怨的声腔中夹杂着喜悦,它们的心情跟这几天叫喊着“热死了”的人类是一样的。

院子里静得很 ,能清楚的分开树叶的呻吟和簸箕里麦粒的呻吟。在这种舒服的环境中竟让我心底生出一阵悲凉,如果我没有来,姥娘岂不是要自己在空旷的院子里呆坐着,重复着毫无意思的事。姥娘家还养了4只小动物(-=),两只狗+两只猫,直到天昏暗成这样这群家伙才出来,借着风劲儿在院子里蹦跳。

姥娘仍然专注着手中的活,簸箕一下下上下晃动着,麦粒中的杂粒和其他不是麦粒的东西也一下下都被筛到地上;伴着窸窣的风声,像极了流动的时光,一点点被筛尽。猫狗们看到有东西筛出来了便跑过来嗅嗅、舔舔,嗅一会便发现不是食物,将头扭向一边。毕竟…逝去的时光有什么好回味的…

风终于是停了,云自然没有了勇气和动力再***死地遮住太阳,不过已经快7点了,太阳挤出来时是已经变成了夕阳,固执地紧紧守着西边的天,流动着的深红色里,夕阳一点点谢落硕大鲜红的身子,像我们不知何时被人偷走的果实。

借着余晖,姥娘双手捧起最后一捧麦粒,像极了小时候家里书桌上摆放沙漏一样,缓缓地洒在如同皱纹白发一样浸满了时光痕迹的簸箕上…

写在七月的开始……

夏夜突如其来的暴雨过后,还留三五点零星雨丝,撑着伞送朋友往停车场走,脚下是溅起的水花,伞上是雨的“啪啪”声,空气却还是那么燥热,没有一点凉意,看来这雨下得还不够啊!

朋友是带着一束紫色的花和一个西瓜登门拜访的,真是了解我喜欢我的朋友。紫色是我所爱,西瓜给我当晚饭,哈哈!这个朋友尽管只在一起共事半年,在随后的日子里每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只是在QQ或电话里聊着彼此的近况,可每次只要见着却总是很亲热,就像一直在一起工作奋斗一般,不得不说是缘分,或者,是所谓的“气场”吧!气味相投,哪怕距离再远都无所谓,否则,每天共处一室都像是陌路人。这点,我一直很有感慨。一人半个西瓜拿着勺子用力地挖,我喜欢这样吃,比拿着一小片故作斯文地咬,或者捧着一大块狼狈地啃爽多了。西瓜很甜,随意聊去的话题很有意思,听她嗔怪我对自己的苛刻,对身体的不在意,听她跟我分享的小女人情怀,交流工作、生活中的点滴感受,我们对人对事的很多看法观点都很相投。外面下雨了,雨停了,又下了,又停了,直到她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们才意犹未尽地道别。在雨里站定,看她开车远去,心底一阵欢喜与清凉。

上周得到消息,中旬的时候要去苏州学习。组织者偷偷告诉我说,培训时间一天,后面只有安排半天的考察,至于回来跟领导怎么报备,我可以看着办。不能不说是有点心动的,要不要趁机溜个号在苏州散淡一天呢?工作是干不完的,一件完了又来一件,慢慢就成了一堆。领导是看不见我的病痛和疲倦的,我永远是最佳的工作状态。那么,是不是可以有这样的时间,给自己一个逃离的机会,哪怕只有一天,或者,半天,熟悉又陌生的苏州,让我四下游荡,安抚疲惫已久的神经?嗯,值得考虑!

呵,说到出游,朋友约着说七月带孩子去海边,我只能一声叹息。这个夏天,一切都是未知数,除了上海的二日行程基本确定之外,其他都没有计划。而对于我来说,没有自我掌控的时间,所有计划都是空谈。罢了罢了,在七月刚刚开始的时候,收起我蠢蠢欲动的心,就准备着在沉闷的空调房里安度炎夏吧。

瓜趣

文/张金刚

瓜,提起便满心欢喜。曾探访一户农家,着实为他家屋里、院里堆了一地的南瓜激动不已,大的小的、圆的弯的、黄的绿的、老的嫩的,色彩鲜艳、“瓜”态各异。老头老太太面带笑容,坐在瓜堆里悠然地切晒南瓜干儿,极富画面感。一堆瓜,就是土地的馈赠,就是丰收的年景,就是殷实的日子。

春来,雨润,酥松的泥土,便是瓜们的温床。农人早已按捺不住,平地、施肥,选种、播种,浇水、覆土,娴熟而虔诚地将珍藏一冬的瓜子,埋入泥土,种下一年的期待。

不日,柔嫩的秧苗拱出地面,拔高、生茎,一条条藤蔓,如伸长小手、央求拥抱的孩童,给它一根棍子,它便乖巧地缠绕、攀爬;若不理,它便左探右探,淘气地与小伙伴们扭打在一起,趴在地上,拉都拉不开。

黄瓜便是这脾性。因此,黄瓜架搭得分外高挑、整齐,好让小黄瓜们在屋脊状的架下老实开花、长大。

黄瓜再淘,也淘不过“偷”瓜的小子。他们专挑直溜娇嫩、顶着黄花的摘,摘了就跑,到河边捋掉瓜刺、洗净,嚼个过瘾。这瓜,生吃,微甜、脆生、清新、爽口。巧手的妈妈们,可做出黄瓜拉皮、黄瓜蘸酱、黄瓜炒蛋、黄瓜凉面、黄瓜泡菜等家常美味,叫人回味一生。

南瓜就显得野性十足,皮实多了。沙滩、山脚、地垄、墙根,趁着一场雨,匆忙种了,不管不顾,只待秋收。翠绿粗壮的长藤,顶着绿叶、黄花,匍匐前行,遇树攀爬,遇墙依附,无依无靠的就顺地跑,撂下一个个南瓜,骨碌一地。有的南瓜,藏在草丛中,给摘瓜者带来一个大惊喜;有的高高地挂在树上,想摘还得练就爬树的本领哩!

指甲一掐,手指一敲,便可分辨南瓜的成熟度。嫩瓜,一掐出水;寻个雨天摘了,擦丝与猪肉拌馅儿包饺子,和家人一起打发雨天的闲适。老瓜,敲着砰砰响,一个个摘回,堆成一堆,看着就熨帖。

南瓜,削皮、去瓤,用刀旋成长条,或切成方块,晾晒在粮囤上、屋顶上,成为秋后的美景。鲜南瓜、南瓜干,与米、豆、糁一起熬粥,味道美极了。最爱母亲的蒸南瓜,艳黄水嫩,香甜诱人;尤其喜欢带着南瓜把儿的那一块,握在手里啃,很是得意。南瓜子,晒干,除了留种,还可炒食,喷香无比,是冬天不可或缺的小零嘴儿。

西瓜,是当下大家最爱的了。妻子却不爱吃西瓜,嫌吐子麻烦,成为我家的一大笑谈。西瓜好吃,种着却累人。施肥管理自不必说,最心疼在瓜田搭棚看瓜的瓜农,昼夜守着,只为收成。

瓜,是一个神奇、多情的物种,总给人一种饱满、喜悦之感。种瓜、赏瓜、吃瓜,趣味无穷。一天,妻子买回一个南瓜状的凳子,一时让我想起梭罗说过的:“我宁愿坐在一个南瓜上头……垂钓一池晶莹剔透的繁星……”

又是一年瓜熟季

文/李雪惠

突、突、突……每年入夏,只要听到拖拉机的声音,便知道周边的西瓜上市了。

我的老家在洛阳南部山区,整个村子没有一块水浇地,是有名的旱地疙瘩。我们村的西瓜因旱而远近闻名,瓜甜啊!

每年春天,父亲同其他村民一样,先选好地,撒上牛粪,翻土、点种、盖上塑料薄膜,然后等西瓜发芽、破土。其间,父亲每天都要到地里锄草,看西瓜长势。若是天旱,父亲就到村头的水坑里挑水,用瓢舀水给每窝西瓜浇水。

在父亲的悉心照料下,西瓜开花、结果。看着西瓜一天天长大,父亲的脸笑出了皱褶。

等到瓜熟,摘下一个熟透的西瓜,用刀尖在西瓜上轻轻一点,嘭的一声裂成两半,黑籽红瓤,咬上一口,沙瓤甜汁直浸心底。

这时,也是父亲最忙碌的时候。每天东方刚泛起鱼肚白,父亲便开始摘瓜装上牛车,和其他村民结伴,到十几里外的集市上去卖。

晚上回来,父亲边把脖子上的黄挎包取下来递给母亲,边嘱咐母亲把钱收好,因为这些钱将成为我们兄妹新学期的学费。

如今,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我们再不用为儿女的学费犯愁,可那沙甜的西瓜成了我永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