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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的故事

2022/12/07散文诗歌

老照片的故事(精选30篇)

十八岁的你是啥样?

文/王道东

进入2018年,朋友圈里晒满各种18岁的照片。谁人不曾年轻过,18岁青涩也好、懵懂也罢,也是一份美好的回忆。

18岁时,在干啥?笔者陷入了沉思,十八岁时已经到了凯里求学,一个破烂的满是灰尘的篮球场就是我们锻炼的“室内体育馆”,七八栋破旧的仓库就是学习的场所。在一栋栋红砖房内,破旧的计算机是我们接触电脑的第一步。在红楼里听诗和文艺,在三三班里求真知。在汽车站等地销售矿泉水。班上不少人是厂矿子弟,不少人在父母官职显赫,也有不少人同样来自乡村,同学们亲密无间,一起学习一起运动。

打开微信朋友圈,在18的照片里,饱含怀旧情绪的不少,18岁的照片里有不少人穿着粗布衣,脚穿糯米秆草鞋,在18岁的照片里,不少人手握钢笔故作沉思,有的摆拍过度动作滑稽,有的显摆手表,有的显摆单车和收音机,不少人有人身穿军装英姿飒爽,不少人白衬衫解放鞋素面朝天,有的求学路上举步维艰,有的犁田,有的已经夫妻双双把家还,有黑白照,有的泛黄照,有的身穿校服,矫揉造作……那一去不返的过往,都是积极向上的人们。

回忆美好是人们的一大权利,年轻就代表阳光,年轻就代表机会,年轻就代表活力。在18岁的集体怀旧中,青春的过往,也不完全是一朵云烟。

18岁多好,用不完的精力,永不疲惫的激情,充满想象和憧憬,无忧无虑……。现90年的人都已经18岁了,谁又能说谁不老去呢。

有首歌说的最浪漫的事就是陪着你慢慢变老。其实那不是最浪漫的事而是最踏实的事,最浪漫的事莫过于保持青春年少的心态,嘻嘻呵呵没心没肺,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疯狂的玩耍,尽情的欢愉,舒适的旅游,奇异的际遇,稳稳的生活,无忧无虑过日子。

岁月可以慢慢地变老,心态不妨保持在18岁。以18岁的拼劲,18岁的努力,十八岁的心态,18岁的好学来迎接面对每一天。

你还记得吗 那些年毕业照上那个青涩的你

我是个很大条的人,从幼儿园到初中的毕业照片我都保存的好好的,只是找不到了,哈哈~

但是为什么,每一张照片上的我,却清晰的印在脑海里,清晰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幼儿园照片上的我,稚嫩的一塌糊涂。穿着当时自己最喜欢的粉色裙子,坐在第一排的右边。

上面的我瞪着大眼睛,嘴角似笑非笑,坐的端端正正,我比第一排的他们都要高出半个头。

那条粉红色的,我很喜欢的裙子,我现在都记得它的样子,她的下落却始终不清楚。

小学入学时我们照了一次,我在第二排的左边。好像,好像稍微皱了皱眉头,嘴却是咧着的。

想想就会偷着乐。我呀,觉得那上面的我目光好像特别坚定。哈哈,坚定中还透着温柔~

小学毕业后是肯定要照的,我还是在左边,不过是站在第三排,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

穿着黑底色的上衣,胸前的公主边是白色的,那张照片其实照的自己不好看,显得笑的牵强。

初中毕业的照片是我今年7月份返校的时候拿到的。我敢说,我特别失策!

我站在右边第一排 身前坐着的是我最喜欢的老师,不在中间却也非常满足-V-

然后……我的刘海从左边一直平过去,到右边的时候突然往下斜,遮住了我的右眼!

因为带了牙套,所以嘴巴那一块没有看得特别清楚,右边的同学照的非常好 羡慕嫉妒恨!

白白的牙齿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笑的特别灿烂特别可爱,只可惜我的形象大打了折扣。

不过,没有关系是嘛。别人对你的印象,并不是照着照片来维持的呀!你,会存在于他们深深的脑海里,又也许像缕云烟,很快变记不起,即使曾经在一个班,过客却还是有不少啊!

但是,看见照片就能想起你,我觉得,这已经足够了。感谢上天让我们遇见彼此,同甘共苦度过了三年,一生中的三年其实真的不多,三年同学更为可贵。

笑过、哭过、乐过、哭过、疯过、爱过……

谢谢你们曾走进过我的青春!

我爱你们,爱你们每一个人,爱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

你们会记得我吗?会记得我什么?记得我哪一点?

我只希望,多年后,你们看见照片上的我,嘴角会上扬。

正如我的指尖曾扫过的一个个你们,我是笑着看你们的。

这不是最后一个夏天,即使我们互相说了再见,希望各自安好!

我的婚姻

文/glory days

就像妻子说的那样,我们的婚姻走过了十六处年头了,十六年里我们养育了三个孩子。我们的生活过得很苦,在我的学业还未完成的时候母亲因车祸早早的过逝了,奶奶也老得走不动了,就在这个时候,就是我现在的妻子纯真的选择了和我结了婚,纯真的她也许并不知道在此之后的生活中会有多少苦难的生活要去经历、要去承担。

我是个不争气的人,没有做好过一件让她高兴的事,但我们依然坚持的爱着。她是个好强的人,再难都不会低头的人,我曾做过很多愚蠢的事让她受了很多伤,但她选择原凉了我。为了生计,我和她聚少离多,常年在外打工,虽然挣得不是很多,但还是每次发薪的时候第一时间会寄回家,生活虽节拘,可心时想着有个那么好的老婆和三个可爱的孩子我幸福得每次都很感动。但生活的路也许真就像书上说的一样,没有一帆风顺的。2016年的七月是一生中最难度过的日子,她向我提出了离婚。以前也提过,但不过是婚姻生活里的一段插曲,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吵过会爱的更深。但这一次她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在车里,老婆抚摸着一只粗大男人的手,照片上我能感受到倾慕的深情,我崩溃了,双后在颤抖,爱的坚持让我拒绝相信这张照片的真实性同,我克制自己,强求自己回避,但她随后进步证实了这张照片的真实性,我沉默了,心此刻间停止了跳动。

那时的眼睛

文/一江寒月

故地重游,于我来说,就像是去打开一扇门,我在门外,俗事繁杂,回忆在门内,静若莲花…

秋夜,窗外细雨靡靡,桌上泛黄的老照片,印着我那似近已远的青春,隐隐,不忍触及…

那一年,我十九岁,宛若一湾溪水般纯净,不懂得什么是忧伤,更不懂得未来,会有多彷徨。只是带着一双年轻而又透亮的眼睛,盈盈的看着,最纯粹,最自然的风景…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几张老照片,就轻易的扰的人思绪纷飞?或真是过去的太久,重拾那些似乎早已遗忘的岁月,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哦,原来我也有过如此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有时,人们会陷入某种情绪难以平复,而我,就在这些老照片与新场景之间穿梭。那时的我,那时的你,此时的我,此时的我们,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谁又能看得清结局会如何!…

或许,再过十几年,我还会故地重游,是否还会看着曾经快乐的自己,莫名心痛,唏嘘不已?那时,又会有怎样的感概给自己,是欢喜,是惋惜,或许,能早已释怀,那年少不更事的自己…

老照片里的师生不了情

文/吴立学

退休后在家整理资料时,偶然间看到我参军离开家乡之前,与高中班主任老师和几位同学照的一张老照片。看着40年前老师和同学们亲切熟悉的笑脸,我不禁想起在开原四中读书时那些难忘的岁月。

我是1975年读的高中,那时候是九年一贯制。我们班由十余个村办初中学生组成,有70多人。班主任老师叫孙向众,是一位年近三十的年轻男老师。他身材适中,但看上去特别结实。一双深邃的眼睛,即使你的内心世界有如百尺深潭,他也能一眼望穿。

孙老师其实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在我看来,他既是严师,更是善解人意的兄长。我们班的师生关系非常融洽,同学们有什么心事都愿意向孙老师倾诉。平时一有时间,孙老师就找我们男生打篮球。他每学期都要抽时间家访,遇上调皮捣蛋的同学,也总有办法让他们心悦诚服。

我们年级有六个班,那时候学习压力不大,但各班在文体项目上却暗中较劲。每年春秋两次运动会及冬季越野长跑,各班的竞争都很激烈。头几次运动会,我们班的成绩均不理想,便决定在越野长跑上寻求突破。我以团支部的名义动员班干部和团员带头组织长跑训练,参与的同学有几十名,有的同学为了练长跑甚至每天从家里跑到学校。大家齐心协力,终于有了收获。在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越野长跑中,我们班一举夺得团体总分第一名。

还有一次,学校组织大合唱表演,这对各班而言无疑是一次调动积极性、提高凝聚力、展示精神风貌的难得机会。孙老师亲自组织策划,精心挑选歌曲,全班同学都兴致盎然地参与其中。我们的演出让全校师生耳目一新,获得好评并拿到了奖状。

那时候,我们老家那边的房子都是利用稻草编成的草苫子来做屋顶的防水和保暖,需要定期更换。有一天,孙老师请我找几个同学,星期天去他家帮忙编草苫子。我挑选了十余名同学,早早地来到老师家里。就在我们说说笑笑、热火朝天地编草苫子时,孙老师和师母也忙碌起来,开始为我们准备午饭。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中午,草苫子编完了,午饭也准备好了。正当孙老师张罗着让我们到屋里吃饭的时候,我一使眼色,同学们“呼啦”一下,全都麻利地跑光了,害得老师一家吃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剩饭。

我们读高中那两年,正规上课的时间并不多,“学工学农”占用了很多课时。1977年春天,冰雪融化,学校开始大张旗鼓地抓文化课学习,教学方式方法有了显著变化,大家的学习热情和成绩也有了明显的提升,我们终于看到了教育的希望。

我们读高中的时候,年龄普遍偏大,但受当时社会环境影响,男女生之间很少接触,甚至同窗多年没有说过话的也不少。不过,毕竟是处在花季年龄,“暗流涌动”的情愫在所难免,毕业后就有八名同学结成了四对伴侣。

我参军时一同照相的同学当中,个头墩实,皮肤黝黑,有一双迷人眼睛,平时说话咬文嚼字,性格有点“拧”的是陈成。他酷爱学习,在班里担任学习委员,平时喜欢看课外读物,尤其喜爱古典小说。他考上了铁岭农机校,后来当上了镇长。

照片中还有一位同学叫张连太,中等个头,白皮肤,性格温和,不笑不开口说话。他高中毕业后在家搞养殖生产,成了远近闻名的养鸡专业户,早就过上了小康生活。遗憾的是,前些年骑摩托车跑业务时摔伤了头部,到现在也没有康复。

我们毕业后,孙老师在学校担任过教导主任和副校长,后来调入铁岭体育学校,在党总支书记兼教学副校长任上退休,如今随女儿在北京颐养天年。

我高中毕业后参军,通过不懈努力考上军校,圆了军官梦,在部队一直工作到退休。

同学情、师生情,是一辈子的不了情,令人终生难忘!

春天近了

文/郭德诚

不知从何时起,对过年没有了儿时的喜悦,取代的是一种对时光流逝的感叹,对往事的咀嚼与感悟。我有一本相册,每逢过年,都要添上几页,那里就深藏着一些遥远的记忆。

这是一张已泛黄的黑白照片。一位老人,戴着老花镜,坐在小火炉旁,正低头往树枝上镶嵌梅花。手边是小炉,小盆,小擀面杖。这就是我的祖母。

那年月,家里生活困难,眼看要过年了,还没一点过节的气氛。祖母就把小擀面杖的两个顶端刻成梅花瓣状,在小火炉上坐一盆水,把装着红、白蜡汁的小铁合放在沸水中。蜡汁是由两支蜡烛化成的。用擀面杖的顶端蘸一下蜡汁,冷却后取下来,就是一个花瓣。用蘸蜡的深浅,控制花瓣的大小。两三个花瓣叠在一起,一朵梅花就凌霜傲雪了。把朵朵梅花,错落有致,镶嵌在树枝上,插进桌上的小水瓶里,年味,便氤氲而出。奶奶说,梅花开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这是一张报平安的照片,也是黑白的。一个小伙子,站在一个山坡上,挺着胸,背着手,呲着牙,灿烂地笑,背景是蓝天与衰草。这个人是我。那是在东北,刚参加工作,春节不放假,集中学习。宣传干事是我的朋友,他说我给你拍张照片寄回家。我俩就偷偷跑出来,照了这张像。由于是偷偷出来的,大衣都没敢拿。在小山坡上,寒风如刀,冻得浑身发抖,身上跟没穿衣服似的,紧咬牙关,腮帮子还是嘟嘟颤。他抱着相机,缩作一团,一个劲地说,笑,笑,笑。

后来奶奶说,她见了这张照片,揪着的心,就放下了。大冬天,也没穿大衣,还咧着嘴笑,可见,东北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冷。我笑了,心里说,这冻受得值!

时间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往事,也随那远去的岁月,渐行渐远。好多事,慢慢地也模糊起来了,唯有奶奶那支梅花,如希望的图腾,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梅花开了,春天也就不远了。是呀,人世间只要有希望和真情在,啥样的困难都能克服,时间越是长久,日子便越醇越香,因为希望和真情就是生活的阳光。

美的瞬间 美的享受

文/杜亚利

很多年前就对摄影感兴趣,那时还是在上班期间,经常拍些工作照片刊登在单位内部发行的报纸或网站上。

2013年退休后,我上了贵池区老年大学摄影班,在老师的精心教授和指导下,摄影兴趣更加浓厚,拍摄技术也在不断提高,经常有照片刊登在地方报纸上,参加摄影大赛,偶尔也或得一些小奖。

摄影,不仅锻炼了身体,更给我和我身边的人带来了欢乐。记得一次去以前下放的乡村拍照,我为一位88岁高龄的老奶奶拍了很多照片,当我将相机里她的照片回放给她看的时候,她那笑眯眯的眼神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我爱人以前并不喜欢摄影,但他会开车,每次我外出摄影时就缠着他开车送我去。在陪伴我摄影的过程中,看着我一天比一天快乐,一天比一天健康,他也感受到了摄影的魅力,于是也背起了相机。想不到在去年的池州半马运动会上,他的一幅“敬礼,池州人!”照片获得了全国摄影大赛三等奖,一下子提高了他的摄影兴趣。现在的他,一有时间就往外跑,晚上电视也很少看了,朋友喊他去打牌也借口推脱了,对着电脑,拿着相机,研究着光圈、快门、ISO;研究着光影、构图、色彩。现在他的摄影理论知识比我懂得多,照片也拍得越来越好。

儿子工作以后,和我们的联系少了,但自从喜欢上摄影以后,和我们的联系明显多了起来,每当他拍到一张喜欢的照片就从微信里传给我们看,与我们分享着他的快乐;我们从微信里发过去的照片,他也经常提提看法。摄影,像一根纽带,把我们一家人的心,紧紧联系在一起。去年,他的一幅照片《背影》,获得了本系统摄影比赛三等奖,更增加了他对摄影的兴趣和信心。

因为摄影,到处寻觅,爬山涉水。累,是身体的感觉,苦,是心里的感受,但当拍到一张自己喜欢的照片时,再苦再累也心甘。为了等到那一缕曙光或偶尔出现的心仪的晚霞而兴奋不已;别人看似一间斑驳破败的老房子,在我眼里可以是美之所在。是摄影让我明白,美,不一定都在远方的名山大川或异国的风土人情,它也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身边。生活中的美并不少见,只要有一颗感受美的心,你就能发现美,是摄影,让我重新去观察和认识这个世界。

每次外出摄影都是一次心智的旅行,是在享受一种独特的收获,这种独特的收获,不是图名获利,而是一种属于自己的过程享受,是愉悦、是感悟、是境界,所以我将自己的摄影目标定位于“我摄影、我健康、我快乐!”而不是盲目跟风,把自己弄得很累。用眼睛去捕捉,用情感去构思,用心灵去感悟,在生活中发现美、感受美,这是摄影带给我最大的收获和快乐!

在以后的岁月中,我愿用我手中的相机记录下生活中美的瞬间,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美的享受。

说说俺现在的生活

文/Carrie_魅妖_栎栎

俺现在有爸妈,有浩哥。

我感觉自己现在特别幸福,他们都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

和浩哥相处了半年,这半年,有甜蜜,也有不开心。但更多的是幸福。

虽然有的时候我们会有分歧,会有矛盾,但很快就会过去。浩哥会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事情应该怎么做到最好,我很听浩哥的话,因为,我知道他不会骗我,因为,我相信他。

半年,我们经历了好多,经历了各自的生日,不管是谁的生日,我们都在彼此身边陪着彼此,各自给对方买了礼物,浩哥给我买的ipadmini,我超喜欢。我给浩哥买了一个手表,我是想让浩哥每次看时间时都会想到我。对了,浩哥还给我买了一个钻石戒指,花了浩哥将近一个月的工资,刚发的工资,手还没捂热乎呢。是浩哥亲手给我戴上的,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摘过,浩哥说别总摘。我记住了。

有时我们也会有意见不一致的时候,都是浩哥耐心的分析,道歉,主动承认,即使是我的错,他也说自己错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不承认错误了。

其实我知道,没有不吵架的,既然吵架了,说清楚了,各自都知道彼此的想法,不外乎就是太在乎对方了。

其实,我想跟浩哥能有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旅行,拍好多照片,浏览中途风景,记录下我们的点点滴滴。以后看着这些照片,一起回忆我们的爱情。

但是奥浩哥貌似不太喜欢拍照,有的时候,看到网上有好多情侣晒出他们的情侣照,我都好羡慕,我跟浩哥只有那么一两张照片。不是为了晒图,是为了我想你的时候,能拿出我们的照片看看,你在我身边。

浩哥说过,娶我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娶你。对灯发誓,如果这辈子对你不好,天打雷劈。其实不用发誓,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纵然如果不是,发誓有何用。

我知道浩哥一直都是说到做到,从来不是用语言,认识用行动来爱我,来陪我,努力给我我想要的他能给我的一切。

还是那句话,一切和你的爱相比起来都不重要,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我很幸福,爱我的人我爱的人都很幸福。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有爸妈,有你,别无他求。??

照片里唯独没有我

文/吴金松

这张照片是从杰哥那儿得到的,摄于1988年,算来已有28个年头了,照片上是奶奶和五个孙子。

奶奶有六个孙子,在这张照片上唯一落下的就是我。老人已经离开我们近十年了,轻拂着这张照片,我的泪珠汩汩地淌了下来。望着故乡的方向,我仿佛看到了奶奶慈祥的面孔,只是这份慈祥更搅浓了我的悲伤;还有那份厚重的兄弟亲情,也凝聚在那泛黄的照片里。

我曾经问妈妈,照片里为什么独独没有我这个孙子。妈妈告诉我:当时你死犟,怎么撵都不去,哭天抹泪的。我当时才三岁,懂什么啊,也不能怪自己,只不过很遗憾的是,缺席了这辈子唯一一次和奶奶合影的机会。

奶奶是平凡的,因为她只是做了相夫教子、农活针线一辈子,没享受过荣华富贵,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奶奶又是了不起的,她和爷爷含辛茹苦养育六个儿女成人,在那个时代已属不易,后来又帮父母这一辈照顾我们长大;奶奶也是幸福的,孙子们都已长大成人,两位成了公务员,四位经了商,这是她生前所没有想到的,她唯一期盼的只是我们能健康平安地吃个安稳饭,我们可以告诉奶奶,她的孙儿们算是争气了。

仔细端详照片,哥哥们当时都是稚嫩的模样,最大的昌哥哥当时才14岁,如今他的孩子已经20岁。岁月荏苒,白驹过隙,匆匆忙忙中,连兄弟中最小的我都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堂兄弟们有的在家乡经营了小具规模的农资生活超市,有的在城里开办了电动三轮车棚厂,有的在知名奶粉企业当上了大区域经理,我和辉哥则在政府里谋一口饭吃,虽不是大富大贵,但至少温饱有余。我们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是到了春节,也只能匆匆一见,见面拥抱,我叫一声哥哥,他们喊我一声老牛(乳名),我心中便涌起幸福的涟漪。

匆匆一面,挥手一别,就是一段牵挂,开始挥洒奔波喜悦,开始期待年的重逢,开始憧憬举杯的畅然。

奶奶已逝,但是她的慈爱没有走远,她繁衍护佑的血脉没有走散。堂兄弟们很少见面,但有这张照片在,我们都是一个模样,定格在那亲情的田园诗意里,捧着馨香的温情前行。

老照片的故事

文/绾颜

离别的场景莫名的心酸,那种曲终人散的情感会让我窒息。——题记  

有多久没再翻开那张照片了呢?几个月、半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掸去封面那层浅浅的灰,翻开,是记忆里扬抑的色彩。在那张色彩单调的的照片上,浮动着岁月的痕迹。从那些快褪色的相册里,飘出半年前一缕缕的笑声,我的目光停留在了这张毕业照。

指尖划过一张张初现棱角的青涩脸庞,每一个都为我熟识,脑海里全是他们鲜活的身影——他们陪我走过了六年的时光。不知是谁,把我们五十多人聚在一起,有了能够相识相知的缘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六年,我们在这个校园生活了六年,我们尝过了甜,也试过了苦;我们在这里经历了骄阳,也经历了大雪;我们看过了彩虹的绚烂,也看过了大雨的倾盆……承载了我们太多太多成长的足迹,每一个角落都有过我们蹦蹦跳跳的身影,每一寸土地都有过我们凌乱的脚印,每一个教室都有过我们稚嫩的声音。  

六年的漫漫历程即将接近尾声。每一天都会收到精美却苍白无力的同学录,一张纸,要你写下姓名,爱好,住址……写下你玩笑般却又郑重的话。一切都让我感觉茫然无助,六年前的我们,互相陌生,六年后的我们,都要各奔东西了。  

我们整个六年级都充满紧张的气氛,走廊里没有同学们往前活跃的身影,都在教室里认认真真地复习,准备应届毕业考试的到来。  

“同学们,大家排好队,我们拍毕业照了!”这时,班主任走进教室对大家说,本以为我们会很兴奋,但是班上没有一位同学起身向外走去,而都放下手中的笔,个个都低着头,若有所思,我们心里都明白,毕业照象征着我们的小学就要结束了,同学们也都各奔东西了,以后再见面的时间就很少了,我们不能再在一起早读,一起游戏,一起嬉闹,一起学习了……这时的教室也静的出奇,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四处弥漫着叫悲伤的情愫。  

班主任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同学们,六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在我陪伴你们一年时间里,我看到了你们的成长,起初我很反感同学们,认为你们不学无术。但是后来,我看到了你们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纯真,尽管你们步入初中,各奔东西。尽管你们很不舍,但我们不应该伤心,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告别母校,我们要把一张张笑脸停留在毕业照上,以后当我们再次看到它时,觉得自己没有遗憾,因为那个笑得最美最甜的人是我!”听了班主任的话后,我们豁然开朗,兴高采烈地向操场跑去。  

在主席台上我们望见今天的天空特别蓝,鸟儿高展,摄像老师帮我们排好位置,喊着:“一,二,三。”“茄子!”我们齐声高喊。“咔嚓”一声,我们的笑脸定格在了这张相片上。  

这张照片上的每个人似乎都在用灵魂在笑,仿佛想告诉每一个看照片的那个人,我也没有遗憾呢。  

不知是什么使然,我拿出了幼儿园的毕业照,一个个看过去,竟然一个也不认识了,连从前的自己都觉得陌生。郁闷至极。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浑身颤了一下——等到我头发花白的时候,我恐怕会颤颤巍巍地抚着小学的毕业照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同学们的音容笑貌吧。

哪个才是我们真实的自己

文/汭泽青华

现如今,拍个照嗮个图那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各种自拍、美图工具也是既方便又锦上添花。在网上看够了美女帅哥,偶尔也拿出手机顾影自怜,却从不曾有自拍的勇气,实在是不愿接受镜头里的尊荣,尽管有美颜修饰功能,可是怎么跟每天照镜子的感知差别这么大呢?

不知道大家是否发现这个现象,又或者只是我个人独拥此等不幸: 照镜子时自以为貌比西施,一看照片不过东施之类,恨不得撞墙的心都有,幸好古人没有相机,否则不知要毁了多少揽镜自顾夜不眠的翩翩美少年。

除了照镜子,照相片,水中倒影,我们还有什么办法看到自己的真实面目呢?揽镜和照片相差如此之大,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真实的样子呢?我未曾有勇气问身边的朋友,确切地说,是不知道怎么问,人家肯定没功夫理你这个茬: 你不还是那个你么,我们看到的就是照片上镜子中的你啊,"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相信我这自以为是的发现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庸人自扰,无厘头柒。可是问题又来了,既然我在镜子和照片中看见的是自我不同的形象不同的感觉,那么在别人眼里看见的我,是否又跟镜子或照片上一致呢?真是费解,也可能是永远不会有答案的命题,因为我们无论如何不可能跳出身体,以旁观者的眼光看看自己。想到这个,不禁有点悲哀,别人天天看着你,我们却不能真正见识自己。

这难道正是应了那首古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我们看自己尚且看不真切,又何况是看别人,看周遭,看世界,看这宇宙人生。终其一生我们对自身,对外部世界的感知和领受,不过是恒河之一砂,沧海之一粟,不但如蜉游于天地般渺小,还有盲人摸象的偏差失误,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人类社会依然蓬蓬勃勃发展到今天,历史的进程并不会因为人类犯过愚蠢的错误而改变前进的脚步。既如此,错误也就不成其为错误,正确也不是绝对正确,或者当时被认为正确,一段时间以后又被证明不正确,正确与错误是这样一对相互依存,随时转化的矛盾,由此延伸开来,世间万事万物莫不如此,美与丑,好与坏,大于小,黑天与黑夜,…我们的老祖宗用一对黑白阴阳鱼便揭示了状态变易的特性,不正是既简单又深奥的最高阐释。

那我们跟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纠结的?没有谁可以定义,没有谁不可以改变,我们既是独一无二的的个体,又是蕴藏无限可能的主宰,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吧,你不是别人眼里的你,甚至不是你自以为的你,抛却以物累形的局限,逍遥驰骋于广阔的时空吧,那才是让我们的心灵更加自由,意志更加高远的精神家园。

每个人都有快乐的童年

文/朱森荣

打开电脑里的相册,对着照片回忆人生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最吸引我的还是这张照片。照片里天真幼稚的脸和简单纯真的快乐,深深地感染着我,就算眉头紧锁,顷刻间烦忧也会烟消云散。 童年是一幅迷人的画,勾勒出多少动人有趣的故事;童年是一首婉转悠扬的乐曲,奏出了多少纯洁美好的幻想;童年是一束绚丽的茉莉,儿时的欢笑就像茉莉散发出醉人的芳香,朵朵洁白的花瓣仿佛就是一段段有趣的回忆。

现在很多的摄影作品中,主角是孩子,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的孩子,一双清澈的充满好奇的眼睛,深深打动着每一个观众。但我们在生活里忙于工作,忙于事业,为自己为家人创造了美好的同时,却忽略了一样更美好的东西——童真。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渐渐变得成熟,变得现实,那些童真便不复存在。

这张照片,是源于那年暑假,几个好友徒步溯溪露营,路过一个村庄,看见孩子们在没有电脑,没有电子游戏,没有现代的玩具的情况下却照样无忧无虑地玩耍,深深触动了我的心弦。没有刻意去拍这题材的照片,也没有刻意去做艺术的修饰,通过孩子们飞扬的身影,我感叹时光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却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童真。感谢时光老人,因为它把童年编成一本最纯最真最美的书印在我们的心坎里。

我的三妹子

文/吴建华

三妹子耳背,但目光敏锐,别人细微的举动也难逃她双眼的扑捉。所以,在她来西安之前,县城里的小妹就打来电话说:“哥呀,三姐她自尊心很强,跟她说话一定要真诚,满脸带笑,要不然她转身就走了。”果然,三妹子来的时候很高兴,她是侄子开车送来的,她说一路上都在穿山洞,一会儿天亮了,一会儿天黑了,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程。

我带她去公园里散步, 想给她拍一张照片,一张让她满意的照片,然后把照片放大,让她带回家去常常看,常常高兴。三妹子是我们家里的有功之臣,几十年前,我们兄弟姐妹一大串都在上学,她因患过脑膜炎,听力不好就在家里陪父母干活。她干活时,扛一把锄头,斜挎一个草篮,既伺候了地里的庄稼,又养大了圈里的肥猪,让我们在宰年猪的当天,每人会分得一截油香满口的猪尾巴。秋天草黄,她把辣椒续成长串,把芝麻杆倒过来敲打,把柿饼晒干上霜,让我们装进书包里的干粮,有微辣的,有沾满芝麻香的,还有柿饼夹心甜的。漫长的冬季,她在生产队里修田造地,歇火的时候总在做针线,当针尖在头发上悠悠刮过时,她总是满心期待,使我们兄弟姐妹坐在教室里,鞋里有垫底,胳膊上有袖套,破衣服上还有完整的补吧。

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给她说,我要去上大学了,她说:好嘛,哥!

我小妹接到录取通书的时候也给她说,她也同样说:好嘛,妹子!

我两个弟弟接到录取通书的时候,她还是说:好嘛,兄弟们!

许多年间,她都像她手里的锄头,播种希望,耕耘收获;更像她肩上的篮子,装着自己的心思,却包容着别人的愿望,表现得无怨无悔。她到了二十五岁,忽然想起该嫁人了,天不明烙一块干粮去神河镇找瞎子算命。

她出嫁那天是我流着泪水给她梳好了长长的黑发。

一转眼过去了几十年,先前他孩子小,家务重,她舍不得时间出来走动,但每年年底我们都会得到一块她亲手喂养出来的猪肉,甚至一方老豆腐,或者一包干竹笋。我们兄弟姐妹多,谁什么时间过生日,她总是记得清清楚楚,近处的她会上门祝贺,远处的她就打电话,我的许多生日都是因为接到她的电话才而忽然记起。后来她的听力差了,电话不打了却有板栗、核桃、瓜子之类的吃货给我留着。

我们在公园走了长长的路,我大声问她是否走累了?她说不累,说在家里捡拐枣,翻山越岭不知跑了多少路,也不觉得累。她说捡下的拐枣,在家门口每一斤只卖一元一角钱,拉倒15里外的神河镇,一斤可以卖一元二角,就为了多卖一角钱,她用架子车把拐枣拉上,行走在曲曲弯弯的乡村公路上。我能想象出上坡的时候,她是如何匍匐着努力向前,迎面驶来尘土飞扬的车辆,她又是怎样拉下帽檐躲避而过。我担心她的安全,她说自己听力差,就尽量走到路边,遇到上大坡,她拉不上去就在路边商店买人家一样东西,然后请人家帮忙推车。

她嫁人以后日子一直过得恓惶,条件差,孩子小,又偏远。三口人住一间半土屋,做饭烤火把房子熏得惨不忍睹,却四面透风,一晃过去了二十多年,前年在二弟的倡导下,我们下了决心凑钱为她建房,在镇政府和亲友们的合力支持下,新房终于有了眉目。

我给她说,以后捡拾拐枣,就近变卖算了,跑得太远伤身体,又不安全。不料她说,“我用自己卖拐枣的钱在神河街上买了一捆火纸,还有一挂鞭炮,一条香烟,搬家的时候好用。”

我大声问:买火纸干什么?她说:哥你忘了?我们的父母苦一辈子,我的公公婆婆苦一辈子,我要在搬新家的时候敬他们,谢他们,给他们说,大家帮我把新房盖好了,请他们放心,我高兴呢!

我一时语塞,抬眼看妻子,妻子正抹一把泪水。

她来我家这几天,天天都要找活儿干。

其实,我是让她来享受暖气房子的,她闲着无事,就让她帮编辑部装杂志,她装一阵去邮局送一阵,还说,我赶快装,装完了好回家。我们说没有任务,这些活儿常年也干不完。她就流露出十分不理解的表情。据说,自从她耳背以后,脾气是大不如从前,我害怕她情绪不好。

我给她拍了许多照片,我自己感觉不满意,找不到她当年眉目清秀、白皙瓜子脸的风采,她却高兴得合不拢嘴。但是,我从她的笑脸上看见了父母长相的轮廓,联想起父亲的坚毅、母亲的善良。我也同时在想是否人到中年以后,长相就在往回返?越来越像父亲或者像母亲?

可能我的情绪多少有些变化。

她说:哥呀,你不高兴?

我说:高兴呢!

她说:高兴就好!

透过岁月的时光

文/蒲公英

他是我儿时的小伙伴,可是,岁月荏苒,再见时,我们单从面容来讲已经看不到任何童年的影子了,但对于儿时的记忆还记忆犹新。

大港电厂的家属大院,住着最勤劳的建筑队伍---一公司基建队,那时候,大港电厂还没有建立,但一排排平房已经拔地而起,我家住在二排,他家住在三排,前后房隔着几米的距离,开开后窗就可以说话。

他说,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咱们一起玩猴皮筋。

我说,怎么能忘呢,那时候,咱们没有玩具,一根由橡皮筋剪断接起的猴皮筋,可以让咱们欢乐整个下午。

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春日,家属大院家家户户的烟筒都冒着青烟,饭菜飘香,空气中流动着生活的美好滋味,我和他在我家墙的背面,跳猴皮筋,皮筋已经升起好高,我的脚几乎够不到了,我试了一次,又试了一次,准备再试第三次时,母亲在院子里喊我吃饭,阳光那么暖,那么充足。

他在电话里说,大伙都觉得,你不应该过得不好,因为你在我们当中最出色,家属大院的大人都喜欢你,那时候,他们都说你像潘冬子。

潘冬子是闪闪红星里的主人公,我有一张照片,是父母带着我在照相馆照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父母穿着工装,笔直的坐在两个独立的椅子上,椅子挨得很近,他(她)们的膝盖对在一起,托起了小小的我,我也穿着工装,眼神懵懵地瞅着镜头,若干年后,当我再度审视这张照片,我很想走进时光,摸摸自己的脸蛋,给自己多一些抚慰。

他说他现在在一家私企打工,日子过得还好。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呢,我问。

那个某某某有你的电话,你不记得他了吧,他说几年前在一个培训班上看到了你,觉得你可能就是,你的电话他一直留着。

他在微信里给我展示照片,我的小伙伴们在大港电厂的合影。

家呢,家在哪。

我盯着屏幕,用语音传话。

咱们家属大院没有了,2000年最后一个住户也搬离了,一年后,被趟平了,现在是一片商业住宅楼,我们去哪也是触景生情一下。

我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影子,照片里,我的小伙伴们意气风发,他们的目光多了很多感慨,很多思念。

什么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呢。他小心地问。

我不知道,我回答。

回去有什么用呢,一切都不在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有时间咱俩喝点酒吧。

我发了一个愉快的表情,可我的心里确实五味杂陈。

今天发了一条微信,因为是小寒了,真正的冬天到了,微信里,我配了一张清秀的照片,有很多心情不好提起,因为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不愿意过多坦白,喜欢云淡风轻,虽然岁月已经没有了云淡风轻。

他给我点赞了,说明懂我。

在时光里怀念你

你离开以后不是没有怀念过你的温柔

相反的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光里看着你的照片

想到泪止不住的流

都说时光是沙漏容易让人越走越远

可是这么久还是习惯每天抚上照片上你的脸

那么近却那么远

我在时光里怀念你一寸一寸

你陪我看过的风景你陪我走过的街

那么清晰的画面却都已成曾经

这些照片还要多久才能在心里腐烂

我想把你随着时光一起沉淀

只是还要多久我才能戒掉你酿给我的温柔

还要多久才能放过自己不再一个人思念

还要多久我才能找到曾经照片上的笑脸

还要多久……

老照片的回忆

“小晴,一起去看雪吧。”

我猛地一惊,平凡的一句话——会引得我思绪万千。何时,多少年我爽约?没有欣赏漫天飞雪?望着咖啡旁已泛着寂寞的照片,一幕幕之召唤,亦是浮想联翩……

依稀想来,那一刻对冬的肃杀之恐惧已根深蒂固,本是不愿意再体验的,但看到洋洋洒洒的飞雪在装扮着初冬——我便与冬不期而遇。慢慢踏着寒冷的路,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排坚定的脚印。在我耳畔,寒风的挑衅从未止步。风雪肆虐,我唯恐避之不及。

穿过一丛茂密的灌木林,身上已经冒着丝丝寒气。

但,似乎风雪似乎喜怒无常,不再那么狂躁了。山中的繁花也渐渐撒发出自身独特的魅力,仿佛“一片冰心在玉壶”。本来寂寞燎原,带着伤感在前行,但是,现在思念降临,凄美的心在蔚蓝的天下游荡,轻舞飞扬……

渐渐靠近了峡谷,从山脊闯过,便是一片宽广的天地。我站在天地之下,久久凝望着,凝望着冬之垄断,垄断春之温馨,夏之清爽,秋之萧瑟,万物的色彩已褪,只留下如脂如玉般的飞雪……

雪停了,手指在雪中丝丝划过,在雪中黯然神伤,为雪的昙花一现而悲哀——我想,她仅有冬的降临才得以幸存,却只在绚烂一幕后,如“蜡炬成灰”般消逝……

从照片中回过神来,看着那遍地飞雪……

“小晴,小晴!你到底去不去啊?”

我笑笑:“走吧。”

又是十年前的一片飞雪,简直一模一样!不过,唯一的一点——我不会再留下一辈子的忏悔……

照相

文/闫振田

打开相册,翻出泛黄的照片,如同打开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上初中的学校,位于偏僻的乡村,叫“临淮中学”。每天的菜金是两分钱,中午和晚上各用一分钱买一碗菜汤。学校从县城请来摄影师给我们照毕业照,每人交4角钱。一下子花掉20天的菜金,我又心疼又兴奋,心疼的是40碗菜汤泡汤了,兴奋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照相。由于比较紧张,当我坐在镜头前,摄影师让我“笑一笑”时,怎么也笑不起来,脸绷得像刮胡子似的。结果照出一张表情僵硬的照片。可我还是喜欢得不得了,把照片夹在课本里,一有空就打开课本看看,臭美。

第二次照相是五年之后,我应征入伍,第一次领到6元钱的津贴费。星期天,我向连里请了假,兴致勃勃地到市里照相,想让父母看到儿子穿上军装的模样。那天我还特地理了发,找到市里最大的一家照相馆。给我照相的摄影师两鬓斑白,和蔼可亲。他一边帮我整理衣领、头发,一边问我:“照片是寄给爹妈,还是寄给对象?”“寄给爹妈,我还没有对象呢。”一问一答之间,我的紧张情绪缓解了。闪光灯一闪,摄影师说:“解放军同志,下周来取照片,包你满意。”当我取到照片时,满意得立即让摄影师扩印两张,一张寄回了家,一张留给自己。

父母收到我的照片后挂在堂屋里,并在回信中夸照片照得“精神”。左邻右舍都来看,不住地赞叹:“还是大城市的照相馆会照相,你看照得多漂亮,像变了个人。”后来,家里帮我找对象时,就拿着这张照片去“相亲”,居然看了照片就相中了。

1993年,我儿子大宇高中毕业,选择职业时,他想学开车,我劝他学照相。我的理由是学照相出路宽,既可以搞新闻摄影,又可以搞人像摄影,学问可大了。我还举出一些著名摄影家的例子说服他。儿子说:“那就学照相吧。”我拿出全部积蓄为儿子买了一部相机,又教了他基本的摄影知识,并给他出主意到哪里找镜头,我还抽空陪他一起去照。他拍照回来,每有一点可取之处,我都加以鼓励,并帮助他修改图片说明。结果他学照相不到三个月,就在《中国环境报》头版上发表了一张新闻照片《淮河又见打渔船》,拍的是渔民们在淮河岸上织网晒网的镜头,他高兴得像得了大奖似的。这样一来,他拍照的劲头越鼓越足,风景照、新闻照一起拍,拍颍河日出,拍文峰塔倩影,拍乡村牧羊老汉,拍军民抗洪抢险,拍台胞海外归来……一幅幅照片见诸报端,在《人民日报》(海外版)、《解放军报》、《光明日报》等数十家报刊上发表了近千幅照片。

2000年,就在他新闻摄影正出成果时,他又突然提出要开照相馆。他认真地告诉我,他觉得自己最感兴趣而且比较擅长的,还是人像摄影。我不大赞成,我说:“阜阳城过去只有两家照相馆,现在大街小巷哪里没有照相馆,少说也有上千家,各家影楼都装修得那么漂亮,你能竞争过人家吗?”儿子充满信心地说:“船多不碍江,水路通八方。他拍他的,我拍我的。我和他们拍的不一样。”

大宇的照相馆一开业就十分红火,幼儿的满月照、百天照、周岁照,青年人的订婚照、结婚照、孕妇照,老年人的银婚照、金婚照、全家福等。连央视的主持人胥午梅路过阜阳时,也在朋友的带领下,让大宇给她拍了照片,并且很满意。他还在《人像摄影》杂志组织的大赛中得了一等奖,获奖照片拍的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巧笑倩兮,纯净得像花瓣上的露珠。

后来,客户在本地照相嫌近处没风景,要求到外地拍照。皖南黄山、江西婺源、山东青岛等地,都成了大宇的外景摄影基地。他还跟随旅游团赴内蒙、上新疆,开着汽车奔西藏,搞什么“自驾游”。

照相馆刚开业那几年,每到严冬酷暑,就进入了淡季。如今,旅游爱好者们就像候鸟一样,夏季飞向北方避暑,冬季飞向南方过冬,大宇带着他的摄影团队,跟着旅游团边摄影边旅游,既开阔了眼界,又增加了收入。大宇的照相器材逐年更新,拍出的照片也变着花样包装,除了传统装饰外,还制成水晶,装订成册,或存入优盘,输入电脑,再也不怕照片变色泛黄了。

摄影,已成为百姓家庭文化生活的一部分。小小镜头不仅拍出人们美丽的容颜,也记录了时代的变迁。

凝固在照片里的记忆

文/柳美利

整理抽屉,从一本笔记本里掉出几张老照片。那是几张不同时期的照片,有的已经因时间久远而泛黄。看着照片中从童稚、到成长、到成熟的自己,思绪也如同三月的飘絮,随之穿越到那些照片的故事里去了。

看这张,照片是手工着色的。照片上的我,才一周岁左右大,穿着印花布做的小棉袄,裹夹着简易的肚兜,脏兮兮的裤子。照片上,我的腰间还系着一根带子,将我稳稳地绑坐在竹椅子上,头顶上才那么几根头发,胸前却很不协调地挂了一把玩具手枪。我双手握拳,一脸好奇地看着前方。在我的后面,是乡村低矮的平房。那时候,乡村几乎没有水泥地,竹椅子到处是泥泞的印记。

我不讳言童年时的贫穷,正是昨日的贫穷,才让我读懂今天,让我内心充满感恩。

再看看这张,是我五六岁的时候,在村里和两个堂哥的合影。那个时候,村子里已经有两层小楼,也有了水泥浇筑的道路,多数村民家里有了电视机,还有的添置了一些高档电器。我身上穿的衣服,较前几年也干净整洁了许多。父亲开始和人合伙养蜂,和家人聚少离多,家里里里外外的事务,几乎都由母亲一人担待着。那个时期的我,感觉不到生活的压力,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而这一张,站在花丛和阳光下的这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是我女儿了——穿着漂亮的牛仔裙,白里透红的脸蛋胖乎乎的惹人喜爱,让我难以忘记那时作为母亲的我的幸福时光。现在,女儿已经12周岁了。

站在新居的院子里,看着门前操场上停得满满当当的私家车,闻着盛开的月季花散发出来馥郁的芳香,不知为什么,我竟莫名其妙地怀念起当年从土灶膛里飘出来的暖暖的炊烟……

那人,那照片

文/邓肖丹

那人已去,那景犹已逝,只留有一张时光的剪影,静静地,稳稳地,挂在那年久失修的墙面上,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细细追忆那些美丽的陈年旧事……

上个世纪的爱情,没有鲜花,没有邂逅,没有山盟海誓,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爷爷和奶奶便是在那样的时代相遇相知而后相爱相惜的。爷爷是个风趣幽默的人,奶奶则是一个温柔娴静的人,大家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果不其然,他们用一生诠释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含义。

奶奶在61岁那年脑部瘫痪,从此卧病不起,昔日笑靥如花的奶奶,永远地垂下了头,像蔫了的向阳花一样。她低垂着头,那么坚强,又那么忧伤。也是在这一年,爷爷成了奶奶的全部。

寒冬过后,春节来了。小村庄荒凉凄迷,离家打工的人还未归来,四周只有叫不应的岑寂。奶奶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如雪,原本细腻顺滑的头发凌乱着,泛着阴天一样的灰色。她沉寂着,有如冬日一样的死寂。爷爷就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奶奶,不时给奶奶盖毯子,他们在守候……

终于,得知奶奶病情的亲人们陆陆续续地到了。他们露出担忧的神情,轻声问:“婶婶,你……怎么样了?”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是婴儿一般的“呜呜啊啊”,这声音里,是慌张,是无措,是悲痛。是的,奶奶已经说不出话了。她急得留下了眼泪,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刺痛所有人的心。爷爷轻轻拭去那泪水,把奶奶的头抚正:“慢慢来,要说什么告诉我。”爷爷俯下身子,耳朵贴着奶奶的嘴,在所有人都听不懂的一阵“咿咿呀呀”之后,爷爷苦笑着说:“她说怕自己活不久了……”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爷爷那动过手术的身子又消瘦了许多,寸把长的头发没有了往日的硬朗,像遭受了暴风雨的稻穗一样,纷纷倒伏下去;黝黑的脸爬满了皱纹,眼眶微微凹陷,憔悴不已。为了她,他瘦了!

两年后,一个野菊盛放的时节。太阳沉入西山,苍穹还浮动着暮色的余光,爷爷推着奶奶,走在恬静的余晖下,他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就像他们的爱情一样,跨越了一个世纪。我看见,奶奶的唇角轻轻上扬着,四十五度的微笑比阳光更温暖;爷爷的头发被映得通红,仿若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就像他们年轻的模样,还有一点青涩与羞赧。

又一年冬天,奶奶像落叶一样回到了大地母亲用柔情编织的臂弯中,静静地,永远地沉睡了……

奶奶走后,爷爷把他俩的结婚照挂在了墙上,照片上,爷爷笑得露出了牙,奶奶笑得眯起了眼。

一个又一个昼夜过去了,那人已去,那景已逝,只留有一张时光的剪影,静静地挂在墙上,纪念那跨越世纪的美丽的爱情。

微风中,仿佛有人轻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老照片,那些沉陷的时光

文/李盛昌

我的影集里,收藏着自己和亲朋好友的一些老照片,收藏着那些卑微生命的年轮痕迹。

偶尔翻看老照片,看见了曾经年少的自己,凝视着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影像,我的眼神开始呆滞,内心忽热忽冷,有时会出现瞬间的错觉。老照片上的那人果真是我吗?我也曾经身材挺拔、脸庞清秀、神情桀骜吗?对比二十多年后近照上的这个人,就很气馁,很窝火,就犯糊涂:我怎么变成了另一个人呢?这仁兄和老照片上的那位是同一人吗?那曾经轮廓分明的面庞,怎么变成了沟壑纵横、松弛疲沓的样子?我的青春年华呢?那些春日露珠般清新的带着花草气息的时光去了哪里?我不敢往下想,郁闷,恼恨,惶恐,我的心一阵痉挛,揪紧疼痛起来。

老照片让你感怀伤逝,但你喜欢这种生命被突然蛰痛的美丽忧伤。如果不是老照片的存在,那些旧日时光的气息,那些往事的生动细节,又到哪里去寻找蛛丝马迹呢?时光之河不舍昼夜。逝去的亲人,曾经年轻美丽的偶像们的面影,生动鲜活的人间场景……都沉陷了,沉陷得如此彻底,连废墟也寻找不到,比一场大轰炸毁掉一座城池更残酷;如同发生了一场毁灭性的大地震,旧时的一切,都被埋葬、覆盖了。我们无法找到重回昨天的路径。回忆往事的时候,我会在某些瞬间里神思恍惚,突发疑问:那些人物,那些事件,那些故事,那些场景,是真实的吗?是存在过的吗?但老照片分明提醒着我,那些过往真实的岁月,如一页页带着沙沙声翻过去的书,确凿无疑地存在过。在夜晚散步的某个时刻,在梦中的某个情节里,我伸手抓向空中,想抓住飞速逝去的时光,想抓住自己宝贵的年华,想抓住一些可爱的人儿;但这毕竟是徒劳的,抓出去的手空空如也。蓦然回首,逝去的几十年,仿佛只是某个午后打盹的片刻,是一场不算太长的梦。那些沉陷的时光,那渐行渐远的一切,虽曾在心灵深处刻下划痕,留下回声,但在感觉里,却是如此虚无,如此缺乏依据,无法证实。唯一可以相信的,似乎只有那些老照片,那些从时光深处漂上来的、发黄的、弥散着陈腐气息的碎片。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许多事物的态度有了改变,我不再只是两眼盯住前方,也会时常向身后瞩目。我开始回忆那些儿时往事,寻找从前的恩师,与中断联系的老朋友、老同学重续旧情,也搜集和整理那些带着年深月久气息的老照片。

曾抢救过一张老照片,那是父母和我们兄弟姐妹摄于“文革”前夕的一张合影。照片左下角有个穿短裤、凉鞋,低头生闷气的小男孩,他就是五六岁时的我。朦胧记得,那次准备照“全家福”时,我正在学校操场疯玩。当小学教导主任的父亲强行让我终止玩耍、配合照相。我大约是颇为不满,十分无奈,于是取了一种消极的、不合作的态度。前些年,因为要写一篇怀念父亲的文章,就到处翻找老照片。父亲英年早逝,生前照片少,我们也不懂珍惜,三十多年后,保存下来的有关他的老照片寥寥无几。那张老照片是现在能见到的最早的“全家福”了。可惜照片已霉变,画面斑驳,人物面目欠清。照片上的父亲,面容消瘦,当年才三十多岁的他,明显沧桑,从他无声的表情里,我感觉到一个时代的重负,以及他内心的苍凉和无奈。“富农”家庭出身,让他永远背着黑锅。他站在全家人的后面,单薄,高瘦,像一棵遭灾的落尽叶片的光秃的树。这棵树的本意是想作为家庭的坚强后盾,为我们遮风挡雨。然而,在十多年后的某个寒冷的季节里,树倒了,大地上再也找不见曾有过的那片绿荫。许多年后,我醒悟到,那张“全家福”,是父亲在那段非常岁月里唯一的真实影像,也是父母和幼小的我们兄弟姐妹一起艰难生活的见证。我揣着残破的照片,找了一家电分公司,请美工小心修补,虽然修复后的照片有点失真,但我还是极为珍惜,将它过塑保存了起来。

另一张老照片,本应收藏在我的影集里,却因我年轻时的无知和怪癖而与我无缘,那是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误。在网络时代的QQ群空间里,那张摄于二十多年前的集体照被拍成数码文件传上来,那是大学毕业我们全班同学的合影。班里共有68人,照片上少几个,其中包括我。数年大学同窗生涯,六十几张青春焕发的脸,凝固成一张照片,供我们回忆和怀念。二十多年过去,照片上的一些生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无踪。我当年主动放弃了一次合影,为此付出了终生悔恨的代价。一张老照片,缺少的不仅是我旧日的影像,也暴露出我性格的偏执,让我时刻反省。在那个QQ群里,我很少主动露面,那张老照片让我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我只能像一条深水鱼,偶尔悄无声息地潜入,看看那张老照片,看看那些年轻的面孔,带着一颗忏悔的心,怀念那段逝水一样的青春年华。

老照片里,有多少岁月的沉淀?有多少缠绵悱恻的故事?有多少生命的密码?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文化和精神的气息?

《XX老相册》,是经我的某几位文学师友策划面世的。多年来,在我故乡那座着名山镇的各个书店,那本书一直吸引着众多游人的目光。我看见一位外地客,在翻看那本老相册的时候,目光瞬间如湖水般柔软,表情变得像秋山一样安静,他的灵魂一定飞翔在另外的时空吧。而我,也因为那本珍贵的老相册,触摸了这座山的一段旧日时光,对那些传说中的人与事,有了近距离的、立体的感知。我的心灵沉陷在一段逝去的岁月里,我就是那个年代山镇的一介臣民。一座山,它的历史烟云,它藏在岁月深处的人物、故事,通过老照片,散发出幽远绵长的气息,我的内心充满了沉醉般的向往和感动。策划这本书的人,无疑是深谙人类心灵和情感的。那些老照片,是超越个体生命的,是超越历史时空的。

老照片,顽强漂浮在时光的河面上,外表敷满不同年代的色泽,记录着那些光影和消失的生命。比起漫长的人类历史,照相技术的发明,不超过两百年。但在这期间,世界上发生了多少惊心动魄的大事?老照片,让最靠近我们的这一百多年,以碎片的形态,以画面的方式,清晰地呈现。于是,这一百多年的记忆,是那样的清晰、逼真,而之前漫长的人类历史则是一种烟云的状态。我时常在“百度搜索”键入世界大战的关键字,那些附图的标题会引起我的注意。一位年轻的士兵,即将奔赴战场,在火车站和未婚妻吻别——那是“一战”老照片。火车头冒着白烟,男女主人公的表情和衣着十分清晰。一百年过去了,照片上的场景,纤毫毕现,近在眼前,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今天。那对男女生离死别的吻,让我的心脏有疼痛揪紧的感觉。时光沉陷,百年一梦。那些老照片上的主人公肉身想必早已化为尘泥,但因为老照片,他们却永远活在了人类恒久的记忆里。

我承认,在搜索网络老照片上面,我耗费了大量时间,我沉迷在那些时光影像里不可自拔。我被老照片上的内容感动甚至震撼,灵魂和那些旧日时光一起沦陷。望着老照片上那些百年前的年轻面孔,想到几十年后,肉身消失,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也只是老照片上的一个影子,不禁唏嘘,内心瞬间被蜇痛,于是沉沦麻木的灵魂挣扎起来。

老照片告诉我,生命短促,快乐健康地活着,做一些喜欢的事情,让生命呈现出一点色彩,这便足矣。

花开那年

文/午夜后的南瓜车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漆黑的夜晚,静谧的世界,还有那孤独的灯光。

一本相册,静静地躺在这个巨大的屋子里,虽小,却很重要。就好像这巨大夜幕中的一轮明月。翻到某一张照片,时间定格,她的手竟有一丝颤抖。心脏加快了跳动。你,还好吗?

从她出生起,那棵桂花树便存在了。茂密的树上,有着形形色色的桂花。有一朵格外不同,不像其他的桂花。而是一朵,独占一枝头。花,还未开。

那天,那朵沉寂了好久的花,终于开放了。旁边居然又生出一枝,一朵。那感觉犹如春暖花开,大地复苏,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天去到学校,有个女生自然地坐到了她身边,转过身来对她说“同学,我刚转学过来,一个人也不认识,你可以和我一起玩么?”微笑,很温暖。

“好,好啊。”因为意外,话也说的有点结巴。

窗外的一缕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的桌上,也落在她的心里,很暖。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年,花开的正好,枝头却空了,街道铺满了凋零的桂花,辗作尘土。那天,她们毕业了,牵着手,放肆的往海边跑去,很疯狂。平日安静的大海,今天却格外的暴躁,她不听劝告,执意乘船前往远处。巨浪袭来,船翻了,人也沉了下去。

一股弄着的消毒水味充斥着她的神经,睁开沉重的眼皮,却意外的发现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没有人说话,但那一刻,她却明白了。那枝,那朵,却被人摘走了。

时间的洗礼让照片显得老旧,反复的触摸,也使照片失去了原来的色彩。

里面,两个女孩坐在树下,望着纷纷扬扬的桂花下落,很美,令人心动。

灯光熄灭,窗外的那朵桂花缓缓坠落,落在了她的枕边,伴她入睡。

桃花开在时光里

文/洛迦·白玛

天色开始暗下来,一轮满月悄悄爬上东方灰白的天空,这个坐落于山间的小村子已在风中散尽了它的炊烟。河水静静流淌,河岸上,一株粗大的桃树静默着。

离桃树不远处,有一座简陋的两层楼房,典型的藏房,下层牲畜,上层住人,窗框上画着色彩鲜艳的花纹,透过窗户,能看见屋子里一个苍老的身影。

她小心翼翼地把木箱从床尾摆放着的柜子上取下来,箱子是旧时的样子,松木的,四面雕花,有几道隐隐的裂纹伏在箱面上。箱子上面别着的锁也是旧时的样子,黄铜小广锁,有着绿色的锈迹,上面的花纹已模糊不清。而那把用作钥匙的小铜片却是铮亮的,每一天,那小铜片都会在她手里被摩挲好几遍。

她把小木箱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在箱子前缓缓坐下,慢慢地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把垂在耳旁的几缕白发夹到耳后,然后双手合拢上下搓了搓,再轻轻地覆上自己的脸。尽管指尖粗糙,她依然能清晰地摸到自己脸上纵横的沟壑。

唉,真的是老了啊。

她叹着气,浅浅的叹息声在静夜里荡漾着,消失在门前那条小溪潺潺的水流声中。

取下套在左手手腕上用绳子系着的小铜片,她握着铜锁,把小铜片插进“一”字形的锁眼里拨弄了几下,一声轻响,铜锁应声而开。取下锁,她仔细地摸了摸那上面的铜锈,摸了摸箱面上那几道裂纹,又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背,那上面布满点点褐色的老年斑,皮肤松弛起着褶皱。

打开箱子,露出一排用不同颜色和材质的布料包着的东西,摆放得齐整有序。她拿起一小块灰色麻布包着的东西,慢慢打开,一颗桃核从布里露出来,那是一颗几十年前的桃核,因时常把玩,颜色变得红亮。

她还记得那年,他从山里摘来一麻布包的野桃。他对着她笑,眼睛闪亮,汗水从额头开始冲出几道黑色的花纹印在他红红的脸蛋上。他身后跟着洛让,拖着鼻涕,卷卷的头发上沾着草叶,也咧着嘴跟着傻傻地笑。

他们在河边洗干净果皮上的细毛,他从里面挑出最大最红的给她,拣出最小的那个给自己。吃完果肉,他们把最大的那颗桃核埋在岸边的土里。

后来,她悄悄地留下最小的那颗桃核,洗干净,从装桃子的麻布上扯下一块包上,装进兜里。

一粒种子开始在河岸边生长,有风,有雨,有阳光,它静静地生根、发芽……

那年,她七岁,他十岁,洛让八岁。

暮色渐浓,村子里渐次跳出几盏灯光。月光穿过桃树枝,被剪成一小块一小块浅浅的光影。河水泛着淡淡的波光,和小窗户里透出的光一样微弱。

她取出一张用白棉布包着的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上面的人像不是很清晰,只能依稀判断是两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老了,都老了,你送我的东西,还有我,还有洛让,我们全部都老了,只有你还是年轻的。

那是他和洛让第一次赶马帮到城里去时拍的照片。此前,村子里从没有人见过这种能把人装在里面的薄薄纸片,于是,在惊讶的“啧啧”声里,照片被村里人正面反面、翻来覆去地传递、查看着,仿佛那是代表着某种隐喻的神秘之物。

最后,他把照片交给她。

河边,那株他们种下的桃树已经长大了,满树的桃花开满枝头,象一团红云。他把照片递给她,说:你收着。他的眼光像太阳,晒烫了她的脸,她接过照片,埋下头,胸口像装着一只小兔子,噗噗地跳。

他说,你等着我,等我这次赶马回来就去找你阿哥——我看见城里有一种雕花的小箱子,我给你买一个回来——我阿妈说她有个银镯子要给你,那是她当年进我家门时我阿奶给她的。

她低低地,用似乎连自己都无法听清的声音“嗯”了一声,捂着脸跑开了。她知道,那个大她十岁的阿哥会答应的,自父母去世后,他一直宠爱着她,有时候像对妹妹,有时候像对女儿,他那么爱她,他一定是希望她幸福快乐的。

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的那个人像,她的指尖有些微微颤抖。

你看你还是那么年轻,我都已经老得象一块烂木头了。

忽然之间,她就真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冒出烂木头腐烂的味道,是的,就是腐烂的味道。他曾经说过她像桃花一样香,但是从他走的那天起,她便成了一棵枯死的树,从里到外一天天一寸一寸慢慢地腐烂着。

马帮回来了,他却没有回来。洛让把他曾承诺给她买的雕花小箱子拿给她。洛让说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山上滚大石头,他骑着的那匹马被砸到,他们一起跌进山崖下的大江里,就像一片树叶,一转眼就不见了。

从昏厥中苏醒过来时,她以为是刚从一个噩梦里醒来,可是,可是为什么阿哥、阿嫂还有洛让都围着她,用那么哀伤的眼神看着她呢?那眼神像一把把刀,把她的心划得七零八落,血汩汩地冒出来,把整个天空都染成血红色。

村里人总是看见她守候在桃树下,倚着树干,长久地,目光呆滞地望着村口。她总觉得会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是那闪亮的眼睛,还是那阳光般烫人的眼神。

阳光透过枝叶照下来,把斑驳印满她全身,风吹来,花瓣片片洒落,她一动不动,仿佛是那棵桃树上长出的另一根枝桠,但却是没有花和叶子的干枯的枝桠。离她和桃树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是洛让,他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桃花开了又谢了,开了又谢了,漫天里都飘着粉红的花瓣,飘进河水里,打着旋飘远……她终于相信,他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年,她十八,他二十一,洛让十九。

母爱

文/雪梦

过几天就是母亲节了,今儿上街给母亲买了件夏装。母亲看到衣服,二话没说,转身打开了橱子,“你看看,你看看,我多少衣服,还有放着没穿的新衣服,净乱花钱!不穿,不穿,赶紧退回去!”“妈,那衣服都多少年了,扔了吧,过时了,我给您买的这件时尚。” 母亲翻我俩白眼:“衣服穿不坏,就知道扔,扔…… 我这岁数,还穿啥时尚?!像你这样过日子,挣多少钱也不够你糟蹋的!”母亲嗔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与爱怜。我冲母亲吐下舌头,做个鬼脸,搂着母亲:“妈——,以后女儿听您的,不乱花钱还不行嘛?店家说了,买了不能退,妈,您就穿吧——”母亲望我诚恳的样子,这才转忧为喜。我想,老人面前,善意的谎言还是挺奏效的。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母亲却一直保持着勤俭持家的习惯。从我们记事起,母亲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过去买件新衣服,左三年右三年,缝缝补补又穿三年,看到我们铺张浪费,总是数落我们几句。

午后,姐姐提议,陪母亲出去走走,久未陪母亲散步,我欣然同往。

夕阳西斜,微风牵着阵阵丁香的味道在空中奔跑,我仿佛嗅到了丝丝初夏的气息。我们迎着斜阳的余晖在人行道上边走边聊,我时不时偷眸母亲一眼,明显感觉出母亲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母亲喜欢散步,记得父亲健在时,老两口几乎每天去遛弯,一走就是十几里、二十几里路,路过城郊的榆树林,槐树林,若正赶上花季,父母亲会采摘一些榆钱,或槐花回来,给我们做上一顿香喷喷的“拿够”菜,好吃极了,想起来就垂涎欲滴。

岁月不饶人啊!母亲虽然身体硬朗,但毕竟年逾古稀。望着母亲花白的头发,蹒跚的脚步,愈加驼起的脊背,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恍惚间发现母亲又苍老了许多。一直以来,姐姐在生活上、经济上对母亲照顾很多,在我们姊妹中树立了榜样,我由衷感激姐姐的无私付出。近些日子,忙于分内分外之事,我的确忽略了母亲,每次回家也是来去匆匆,未给母亲洗过一件衣服,未给母亲做过一顿可口的饭菜,母亲却从未一句怨言。母亲特要强,总是不服老,只要自己能做的事情,从不连累儿女。每次从娘家走,母亲都要执意送我下楼,我不由自主伸手搀扶她时,母亲总冲我摆手:“我行,不用搀我,你瞅着,这不挺好吗?”只见母亲右手扶着楼梯栏杆,左手捂在左膝盖上,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下挪动脚步,边下楼梯嘴里边咕哝着:“生命在于运动嘛,我啊,年纪大了,多活动活动筋骨有好处”母亲仿佛自言自语,言外之意似乎又在安慰我不要总挂念。望着母亲吃力下楼的动作,我的眼泪不听话地在眼底打转。

姹紫嫣红春意闹,树树繁花竞芳菲。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半月前,我们带母亲去了开发区,母亲还是我们左哄右劝才去的。我们心里清楚,母亲久未出门,不是不想出去踏青,是腿脚不利索,走路缓慢,怕影响了我们游玩的心情。我们知道,母亲有一大爱好,喜欢照相,每次出去游玩拍照,当镜头对准母亲时,母亲赶紧用手指拢拢头发,整整衣角,偶尔也像孩子似的做个夸张的表情及动作,一旁的我们总是忍俊不禁,姐经常说我喜欢照相特随了母亲。母亲喜欢珍藏照片,家里存有好几本相册,有父母亲年轻时的黑白照,有他们中年的、老年的彩照,有我们儿时的照片,有我们的全家福,还有一些游览名胜古迹的风景照等等。每次翻看影集,母亲的眼睛总是流露出无比的柔情。母亲记忆力极强,经常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述说每张相片拍摄的具体时间及地点。其实我们明白,婚后的我们经常不在母亲身边,这几本影集便成为母亲的一种精神寄托。这几本影集不仅定格了家人每个精彩的瞬间,还见证了我们一步步的成长。这些珍贵照片,不仅唤醒了母亲遥远的记忆,还给母亲的心灵带来了一丝慰藉,我想这些珍贵照片是我们全家人一生的宝藏。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母亲对儿女的要求极少,从不图儿女为家做什么,一个问候电话,一句温馨的祝福,母亲很是满足。写至此,想到了一句古语: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名言不禁让我想起了离世多年的父亲。父亲苦了一辈子,没享一点儿清福就撒手人寰,至此我们都无法释怀。古人云:百善孝为先。母亲,尽孝不能等,为了让儿女在您有生之年少些遗憾,就让我们尽点孝心,做您坚实的“拐杖”吧!常带您出去走走看看,给您的晚年生活排解一丝孤独,带去一丝欣慰。母亲,您知道吗?您的健康快乐就是我们做儿女的最大的幸福!母亲,我们永远爱您!!

选择最可能幸福的颜色

文/姚爱萍

能干的丈夫,聪明的儿子,市中心的福利房,90年代后期就购买的家用小轿车,这样的幸福日子让周围的同事朋友对她好不艳羡。那时,生活就像是春天的大花园,五彩斑斓。

灾难来得太过突然。一场误会,丧心病狂的罪犯居然在丈夫刚下车时就伸出了罪恶的长刀。正是锦瑟年华的丈夫,瞬间与她阴阳两隔。

仿佛天塌地陷。她也晕倒在了医院里。生命中的所有艳丽,从此化为漆黑。

哭,哭到心痛,哭到想随丈夫而去。可现实还是如墨,压抑黯淡。只有丈夫一个儿子的公公婆婆,年已70;可爱的儿子,才3岁;丈夫死得不明不白,她怎能以死了结?

求死不能,求生又谈何容易?

在单位和亲人的帮助下,流着泪为丈夫处理好后事,她又开始踏上请律师打官司谈赔偿的漫漫征程。虽然故意杀人的证据非常确凿,但是,对方律师抓住罪犯在当晚就自首的情节,大肆辩护。拉锯战拖了一年多,罪犯被判为无期徒刑。她不甘。她要的是杀人偿命。可律师说已经无能为力。她只能将仇恨埋在心底。

从此,在那套挂着丈夫照片的房间里,她和儿子孤独地活着。日子,没有一丝暖色。累了,她就靠在椅子上,对着丈夫的照片说话。病了,她就躺在床上,对着丈夫的照片哭。儿子调皮了,她就让儿子跪着给爸爸承认错误。

儿子渐渐长大,也算有个盼头。最难受的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有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有的人惦念她的寂寞;有的人打着帮助她的由头。一次,一个单身熟人,开始很是热情,对她言听计从,照顾无微不至。可她的心里只装着丈夫,哪里还能容下其他?熟人转身就变脸,说她一个寡妇还挑三拣四,说她守着丈夫的遗产不知道为自己过好日子,说她一个人带个拖油瓶还不嫌累。原来,这个熟人惦记的是丈夫的遗产。将那个人赶出门以后,她抱着丈夫的照片大哭。哭自己的苦命,哭那永不见光明的未来。

一个人工作,带儿子,赡养老人,常常捉襟见肘。她的身体,本就不好。丈夫走了后,看病吃药更是家常便饭。不到40公斤的体重,让人以为一阵风会将她吹倒。城市幼儿园的费用,像芝麻开花。那次开学,她去找小姑子借钱,可小姑子拿钱给她的脸上像挂着冰霜。她突然明白,丈夫走了,官司也没有打赢,婆家和她的联系就仅仅只是儿子那根细线了。可怜的她,三年来,日子像泡在苦水里,除了苦味,就是酸涩。

再一次想到了死。是儿子拖着邻居把她送到医院里。儿子抱着她,哭得死去活来,说,不要妈妈走,不要妈妈走。

对着丈夫的照片,她一夜无眠。丈夫一直微笑地看着她,那笑里有无限的爱怜,也有无限的期待。她突然明白,她可以没有未来,可儿子不能没有未来;她的日子可以是灰暗的,但儿子的世界必须是彩色的。她是儿子生命的调色师,生命的调色盘在自己手上,命运的色彩必须靠自己主宰。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给自己化了淡妆,穿上了一件合身时尚的衣裳。儿子在旁边,拍手笑道,妈妈今天好漂亮。她转身亲吻了儿子,说,从今后妈妈和儿子都要漂漂亮亮。儿子高兴地点头。她带着儿子,找到了做生意的同学,求他帮助。同学见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摇了摇头。可最后还是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答应了她的请求。

起步是艰难的,对孤儿寡母来说尤甚。好在同学同情她的处境,耐心、细致地传、帮、带。她呢,为了爱,也为了仇恨,不辞辛苦地学。她总想,某一天能将罪犯送上断头台,以慰藉丈夫的冤魂。八小时之内,她是个敬业的好员工。八小时之外,她让儿子自己看电视、看书、听收音机讲故事,而她,奔波在谈价、拿货、送货的道路上。从此,这个弱小的女人,开始扬起手中的调色盘,在她和儿子的生命中涂抹出绚丽的色彩。

儿子上小学了,她果断地将儿子送到了寄宿制的私立学校,虽然学费贵些,但这样她可以全身心地工作和兼职。周末,除了必须处理的生意,她不逛街,不打牌,不和朋友吃饭应酬,全身心地陪伴儿子。她不能让儿子的世界里,有爱的缺失。

儿子上幼儿园时,她对儿子隐瞒了丈夫的离去。儿子长大点了,她觉得应该让儿子面对现实。面对丈夫的照片,她告诉儿子,在他3岁那年,爸爸生病离开了。她不愿意把血海深仇告诉儿子,她不愿在儿子童真的世界里种下仇恨的种子。她告诉儿子,他是家中的男子汉,男子汉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好妈妈。听了她的话,儿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妈妈,我要做个男子汉,我要保护好你,不要坏人来欺负你。她抱着儿子,将泪藏在心底,微笑地说,妈妈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能干的男子汉。

因了她的勤劳和诚信,积攒了一些较为固定的客户,生意逐渐上路。租不起门面,她就常常从供货商那里去拿货,再送到需要的地方。无论是寒风呼啸的冬日,还是烈日炎炎的酷暑,只要有业务,她都骑着自行车奔波在大街小巷。很多个晚上,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她多么想一觉睡到自然醒。

在一次送货的路上,她突然看到了罪犯的母亲。这个当年法庭上针锋相对的仇人,50岁左右,却满头银丝,皱纹满布,像个60多岁的老太婆。她没有给妇人打招呼,心里的冰山却轰然倒塌。那个家,罪犯是唯一的儿子,日子又何曾有过暖调?

就在那一次相遇之后,她放下了仇恨,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好轻松。

举起手中的调色盘,她将生命的色彩渲染上赤橙黄绿。后来,她买了车,这样拿货送货便可以避免风吹雨打。再后来,她又买了一个小户型的房,将原来的大房子租出去,离开那伤心之地。

终日奔波,疲惫的除了身体,还有那颗伤痕累累的心。长大的儿子,开始劝她找一个肩膀依靠。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路走来,那个可以停靠的肩膀却始终在远方。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儿子,她说,你的肩膀就是妈妈终生的依靠。那个暑假,她带儿子到青岛旅游,一路都是儿子提包、照顾她。同行的人深为奇怪,问她是怎么把儿子教育得如此担当的?她不知怎么回答。倒是儿子说,我是男子汉,照顾妈妈是我的责任。瞬间,她热泪盈眶。是啊,儿子已如他所承诺,成绩优异,敢于承担,靠自己考上了免费的私立高中。这该是她最大的成就。

是的,她就是四川省某市的郭华女士。

40岁那天,她邀请了亲人、同学、朋友,大家济济一堂。历经苦难和时光的磨练,大家看到她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出自信与优雅。有闺蜜悄悄地问,大家都以为你会被那场意外打垮呢,怎么你反倒比很多人都过得活色生香?她说,生命的调色盘在自己手上,我要为儿子选择最可能幸福的颜色。

影像的记忆

文/张兰银

翻开老相册,里面有张像极了我的模样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幼儿的黑白照片。照片泛黄,边角褶皱,画面有些斑驳,却还能看出女人穿着浅色花衬衣和深色直筒裤,幼儿头戴个遮阳帽,穿花衣服和开裆裤。母亲说这是我周岁时拍的照片,也是我整个幼儿时期拍过的唯一照片。在照片的黑白世界里,不仅有我的过去,还有昨日中国的记忆。

母亲说,80年代初,农村人想拍一张照片依旧是件很奢侈的事。那时县里的“国营照相馆”一家独大,所有需要拍照的人都得上那里。后来,村里来了一个照相客,基本不用去“国营照相馆”了。照相客脖子挂着一台胶卷相机,背着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包,村头到村尾地喊“照相了!照相了!”。听说那照相客是在镇里开相馆的,赶场天在镇里的相馆营业照相,其他时间就下村走寨拍照。拍照虽然变得容易,但对我和家人而言依旧奢侈,因为父母挣钱不易,舍不得花钱去拍闲照。当照相客一来,我和小伙伴总跟在后边看稀奇,好像跟着就能跑到相机里去一样。一次,我真的跑到他相机里面去了,照相客给邻家老太照相时,一直高喊我们小朋友闪一边,我还是误入了他的镜头。黑白照片里的我左脚穿一只解放鞋,右脚穿一只凉鞋,咧开嘴笑着,土里土气的。虽然我是“偷镜人”,但照相客也洗了一张送给我,这事让我高兴和感激了好久。

1996年,我拍了人生第一张证件照。上初一时,学校需要一寸照办学籍,母亲就陪我爬30多里的山路去镇里拍。镇里有一家“银汉照相馆”,门外挂着“身份证照片指定拍摄点”的条幅,门面很简陋,生意却很好,赶场天拍照还得排队。相馆的外间是门面,里间是摄影间,放有一面大镜子,摆几根板凳和拉一张幕布在那。给我拍照的是个中年妇女,她唇红脸白得很不像话,现在想来大概都是些劣质化妆品才会涂得那么难看吧,但在当时看来却很潮流。她在一张四脚长凳的后面拉了一张灰白色背景布,叫我坐过去。没拍照经验的我显得很拘谨,手脚不知放哪儿。她一直叫我放松,别耸肩,别抿嘴,稍抬头,笑一点,可我实在笑不起来,在她喊“三二一”下勉强成照。开始我以为“银汉”是照相馆店主的名字,就像当时的“小红发廊”和“三妹服装店”等,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镇里老寨的寨名。但不管是人名还是寨名,都显示着那个时代的特征。

1998年,我转到县城读初三,在县城看到满大街的店面的名称基本还是用店主的姓名。当时,商街边有个“杨涛照相馆”很有名气,据说可以拍艺术照,此前我从没说听说过艺术照。在初三快毕业时,同学分别在即,互相留言赠别,还互送照片来表示的友谊天长地久。我们寝室的姐妹相约着去“杨涛照相馆”拍离别照。“杨涛照相馆”真的很艺术,连他本人也很艺术,蓄着长发,捆着长把把。我第一次在他家见到电脑,虽是厚屏幕的那种老式电脑,却是当时的稀罕物。他相馆里有专门的化妆师,各种服饰,花样饰品,各式道具布景和射灯等。我们画了妆,挑了自己喜欢的服饰道具,把15岁的青春定格在了那张艺术照上,然后挥手告别雨季。

后来的几年,常有行走江湖的照相师来学校拍学生照,我们花上2元就能拍一张彩色外景照,所以不再那么热切的向往照相馆去。再后来,网络发达,智能强大的时代来了,各种修图软件随心使用,手机自带滤镜和美颜,随手一拍都是美图和大片,记录美好生活只需片刻,我便不再去照相馆!在不经意间,发现很多照相馆和影楼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县城的老街。大浪淘沙,存活下来的相馆也几经装修,几经更名,甚至几经换主,技术和服务都在与时俱进。“杨涛照相馆”几经更名后,最后以“杨涛摄影”的牌子消失在了县城的商业街边。曾经走在时代的前沿,引领这个小县城摄影行业时尚潮流的“杨涛照相馆”,彻底成为一代人的青春记忆,小城的昨天。

相机单眼,却能照见大世千界。这些记录我平凡故事的影像满是了历史的痕迹。不管是曾经一家独大的“国营照相馆”,还是当红一时的“杨涛照相馆”,他们的退出都暗示着技术的革新和时代的进步。新的时代,会退出什么,会新生什么,影像还在记录!

那些照片 那些记忆

打开电脑,点开空间,无意中发现了那几张照片。

这几张照片是朋友发布的,搞不清楚他现在同我一样的境遇,还要发出来!难道是他忘记了,我还记忆深刻?我不否认,我还记着!可是,我不想找出那封存的全部记忆,因为我会痛,一种莫名的心痛。我还一直劝诫同学忘了痛,就算忘不了也是美好的,因为是生活过的象征。话总是容易说出来的,还总是说的那样深刻,可是轮到自己,就什么作用也不起了!

可怕的是,照片的时间那么清晰,都怨我还是忍不住细看了。有些东西光靠遮掩和回避是不行的,需要时间,需要慢慢消化。我消化多久了,不想去细数,因为那也是回忆的过程,而且,这些就全都是痛了,没有一点甜蜜。

好了,总是那么伤感,而且又想倾诉出来,这个博客,那么久了,还是忘不掉地址的意义。不过有一点还好些,我敢于承认和拿出来了,既然拿出来的,总该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至于那些说不出来的,希望有一天可降解。

心中的土壤不会因为封存记忆的腐烂而肥沃,况且那些碎片总是化石般的坚毅,所以,一次就够了,再多了就盛不下了,再多了就更开不出什么新生活的绚烂之花了!

凋谢的痕迹不会消散无踪,新的花朵也不知何时再度开放,此刻,连花蕾都还没有,想那么多也没用,就算再期待再苦等,也只会等到连花儿都谢了…

照片 定格的记忆

文/邓仲祥

照片,诞生在西方遥远黎明的冬天,走过漫长的风雨历程,身心更加老练成熟。

从牙牙学语的黑白世界,到风华正茂的彩色天空,跨越了百年的鸿沟,又迈进了一次成像的飞跃,踏上春天浓浓的旺盛,把五花八门的社会梳理成有条不紊的整齐步履,瞬间定格了闪亮永恒的记忆,永远留给后人联想和回味。

黄山云、泰山松、华山险、峨眉秀,不知陶醉了多少海外游子炽热的心?

雷锋、焦裕禄、张海迪、孔繁森,思想言行熏陶了一代又一代有志之士!

这就是照片最大魅力所折射出的欢喜与惊叹。

一个特定的环境短时凝固不变的微笑,记载着历史脚步的迈进,永远年轻的生命摄进了时代跳动的脉搏中,注入了青春活力,给腾飞的社会写下了一首首诗韵陶冶的馥味。

于是,太阳溶进了红彤彤的岁月里,让人心中树起不倒的丰碑,送给大地五彩斑斓的色调,蘸上馥郁醇厚的温馨,大步走进了春天向往的季节。

孩子笑、老来俏、姑娘跑、小伙跳,都是眨眼浓缩凝固的精彩身影;

高山奇、流水潺、花草艳、白云飞,都是调和凝固主题的衬托背景。

照片,把美的闪亮点缀在生活当中流芳百世;

把社会的丑恶现象钉在十字架上遗臭万年;

把宏大的场面和精彩瞬间定格浓缩在纸上,让人观赏、品味、遐思、重温。

一名如花似玉的姑娘仔细端详恋人的潇洒,浮想联翩;

一对年轻的夫妇指手画脚笑谈孩子成长时的顽皮,兴高采烈;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目睹昔日的风采,感慨万千。

啊,俯仰之间的一幕,永远是收藏在人们心中成为心灵的感动!

留住瞬间

文/朱文杰

前些天在饭桌上,母亲随口问起,那天帮爷爷奶奶拍的照片冲印出来了吗?他们在家老念叨着呢!我的心里顿时一阵愧疚。

照片还是在春天里拍的,那天午后阳光很好,我带着相机,想给二老一个惊喜。先是奶奶,诧异地说,呀,你怎么来了?脸上立刻浮现盈盈的笑。我举了举手中的相机,她像孩子一样兴奋地问,给我们拍照?在她的记忆中,我从没有特意跑一趟给他们拍照。奶奶立刻乐颠颠地去寻爷爷,脚步健朗而匆匆,掩饰不住喜悦,边走边说,这死老头子,跑哪儿去了!我有点心酸,原来,他们也是喜欢拍照的啊!

奶奶找来了爷爷,他们像两个小孩子,乖乖地听从我的摆布。我为他们拍了好多张半身照,都是以后院稍微有些斑驳的墙壁为背景的。每拍一次,他们都好奇而兴奋地凑过头来看相机里的图像。我又把他们拉到屋前,拍风景照,他们说够了够了,脚底下,却是欲走还留。我说,拍多少张都没有关系,这相机不需要花钱买胶卷!他们便恍然大悟似的,讪笑着,又过来摆姿势。我拉来两张小竹椅,两位老人就这样,端坐在已被岁月打磨得油光发亮的竹椅上,略带拘束,又满脸幸福的,照下了我为他们拍的又一张合影,咔嚓,瞬间成了永恒。

我不禁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也是一个春日,我正在河滩上闲逛,奶奶在河边大声喊我。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城里的亲戚来了,正拿着照相机拍照呢!奶奶急着为我预约了一张,这才村前村后地找我。我换了最光鲜的衣服,以盖过春光的笑容入照,奶奶则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

前些年,我买了一架照相机,抽屉里,影集里,满是自己走南闯北时留下的照片。我一回家,二老就让我把相片给他们看看。过年过节,我会将照相机带回去拍些照片。这些照片,也被他们一一要去,当作宝贝似的收在家里唯一的一个镜框内。时间久了,照片在潮气的侵蚀下,渐渐变得斑驳,像极了我的爷爷奶奶。

其实我早该想到,对于那些照片,他们定是盼了又盼的。如今,几个月过去了,它们还存在我的电脑里,而照片上的人儿,却在默默迫切地等待着它们。

我打开了电脑,选了他们所有的照片,送到照相馆里去冲印。也许对于我们来说,照片存在电脑里再合适不过了,可是对于他们,那一张张冲印的照片,才是记录岁月的温情之物啊!就让他们触摸着那些永恒的瞬间,来温暖晚年的幸福时光吧!

老照片里的故事

文/武梅

收拾东西,无意间翻出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三个女人,她们并排站在河堤上,笑颜如花。她们的身后,是远近闻名的人工河——茨淮新河。这张合影,拍照于1985年,茨淮新河竣工通航的那一年。

茨淮新河是建国以后开挖的一条著名的人工河,是一项十分巨大的水利工程。它西起阜阳茨河铺、东至怀远荆山口入淮,长达一百三十多公里,总流域面积7127平方公里。在当时生产力十分落后的情况下,动用人工上千万人次。动用的人力物力空前。工程从1971年开工,到1985年竣工通航,历时15年。

当年,由于全是人工开挖,挖河工具就是最原始的铁锹、抬框和架子车,劳动十分繁重。所以,被派上工地的民工,是青一色的男子。那几年,淮河流域至皖北的各个市县:淮南市、蚌埠市、颍上县、利辛县、淮北市、蒙城县……都参与到了这个浩大的水利工程建设中。特别是冬季农闲时节,各个村庄的青壮年劳力,全部出动,村里只留下妇女、儿童以及年弱多病的男子们。

当年的劳动场面声势浩大,工地绵延几十公里。民工们的说笑声,劳动的号子声,响彻云霄。可是,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之余,民工们的精神生活却是那样的单调而匮乏。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晚上,他们只能窝在工棚里闲扯,赌钱,或是思念父母及妻儿。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民工们的劳动积极性。

三个女性所在大队的带队干部,首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向后方求助,希望能派人到工地上慰问民工,安抚他们的情绪,激发他们的劳动热情。

那时候,各大队都有文艺宣传队,平时也经常排练节目,到各村庄去演出。给民工送节目,便是最好的慰问方式。于是大队领导立即组织宣传队排练节目。照片上的三个人,当年都才二十来岁,是大队宣传队的成员,也是好姐妹。听说要到茨淮新河工地上给民工们慰问演出,她们的积极性都很高。于是大家投入到紧张的排练之中。短短的几天时间,她们就排出了舞蹈《北京的金山上》、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选段、独唱《红星照我去战斗》等等。她们三个人还自编自演了一个快板书:《民工都是战斗员》。

节目排好后,宣传队就开赴茨淮新河工地。听说有宣传队来慰问演出,工地上沸腾了。

他们的演出,吸引了好几个县的民工观看,现场被围得水泄不通,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传出几公里。特别是她们三人自编自演的节目,由于紧扣民工们的生活实际,讴歌了民工们的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表演形式活泼生动,更是获得了一次又一次经久不息的掌声。

他们的表演仿佛一针兴奋剂,激发了民工们的劳动热情。第二天,民工们的劳动热情明显高涨了。

本来,宣传队只打算在工地上演出两天,可第二天演出结束后,另一个公社的带队干部就找到宣传队队长,要求到他们的工段,为民工们再演一场,他们负责宣传队的吃住行。这是好事,他们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没想到,这一答应,就收不了场了,他们竟然接到五个县区的邀请。宣传队走到哪里,都受到民工们的热烈欢迎,他们像一缕清风,给工地带来了生机和活力,他们自己也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在宣传队快要离开工地的时候,有个公社的带队干部找到宣传队的队长,说要他两共同完成一件好事。原来,他们公社一个小伙,看中了宣传队里的一个姑娘,要他两一起“穿针引线”。

好事很快促成。那个小伙,就是我哥,那个姑娘——照片中的一位,自然就成了我的嫂子。

茨淮新河竣工的那一年,三个都已成家的好姐妹,特地故地重游,拍下了那张照片,以示纪念。

当然,这些故事,都是后来从嫂子那里听来的,因为那时我还小。

父亲的军人情怀

文/徐俊霞

父亲是个老兵,孩提时代,家里的老式相框里装裱的都是父亲在部队上的照片,有他穿军装的单人照,有他和战友的合影,有他穿作战服的训练照……我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在密密麻麻的照片里寻找父亲的身影。

不仅我们家的相框里都是父亲的照片,连奶奶家和姥姥家的相框里都装满了父亲的照片。姥姥家有一张父亲穿白衬衣学习的照片,一张照片里两个父亲,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那个年代没有电脑合成,那张照片在幼年的我眼里很是神奇。

父亲高中一毕业就应征入伍,到了湖北一支空军部队服役,在部队上提干、入党,由于祖父的阻挠,五年后,父亲放弃了在部队发展的机会,退伍回到了地方。

退伍后,卸去戎装的父亲一直延续着军人的作风,做人耿直坦荡,做事光明磊落。别看他粗手粗脚,家里家外的活都拿得起来,他会纺线,他精烹饪……他注重仪容仪表,哪怕穿一身粗布衣裳都洗得干干净净,连走路都与众不同,腰板笔直,步伐标准。

在父亲的影响下,我从小就注重个人形象,容貌丑俊是父母给的,干净整洁却体现了一个人的精气神。

父亲是个古怪的人,他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他也从来不过生日,但有两个节日他是一定要过的:七一建党节和八一建军节。每当电视里以各种形式庆祝建党节和建军节,父亲总是一脸庄重,仿佛回到了他所在的部队,仿佛昨天刚刚穿上军装。

父亲喜欢看新闻,他关心国家变革,关注世界局势,自从家里装了数字电视,我们全家人都成了央视新闻频道的忠实观众。

父亲作战训练在部队上落下了腰疼的毛病,一到秋天就疼得不能干活。赶上秋收,正是最农忙的时候,家里只有父亲一个男劳力,他只能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肩扛手提。父亲是个要强的人,也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他不会溜须拍马、趋炎附势,他连续三届当选村干部,都因为他的真性情没能走上“仕途”。

早些年,农村封闭落后,为了赡养体弱多病的祖父母,为了抚养我们姐弟三人,父亲埋葬了他年轻时候的梦想,把青春韶华献给了一家老小。我十岁那年,父亲的一位战友专程从省城赶来看他,约他去看另一位情同手足的战友,由于家中事务繁多,父亲终究没有同行。我和弟弟小时候,父亲常对我们说:等你们长大了,我要回当兵的部队去看看,去看望当年的战友兄弟。

儿女都成家立业了,父亲的雄心壮志也渐渐消褪。转眼间,父亲到了含饴弄孙的年龄,每天的工作就是接送孙子、孙女上学、放学。他似乎没有心气再回当年的部队,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从前那么壮实,然而每每提起他的军旅生涯,父亲总是记忆犹新,江城的一切历历在目,那些战友的名字如数家珍。

电视剧《特种兵》播出的时候,父亲看得津津有味,说这些场景很熟悉,尤其是伞兵的桥段。原来父亲是空军部队的一名伞兵,当年因为跳降落伞,落下了腰疼病。我曾经试着帮父亲寻访当年的老战友,按照父亲退伍证上的部队番号,百度、谷歌……利用一切搜索引擎寻找,可是部队番号已更改,那些熟悉的人名终究没有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