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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散文

2022/12/08散文诗歌

雪花散文(精选30篇)

枫叶红 雪花白

文/文猛

1986年秋天,我师范学校毕业,—张薄薄的分配通知书引领着我来到大巴山深处的枫木村小学。青瓦白墙的学校以火红的枫叶为背景,就像贴在一挂宏大的红毯上。在这美丽的红毯上,在学校五个年级三十九个学生的笑容中,我开始了人生的首秀。

学校就我一名老师,远离家乡的凄凉,远离父母的孤单,尤其是从没有煮过饭的我将面对未来漫长的生活,让我悲哀地哭了。村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嘻嘻地把我的伙食安排在一个叫候金的家中,他家就在学校后边。

我的到来,让候金家感觉很有面子。他妻子忙来忙去,端茶煮蛋,很是热情。她妻子生得标致俏丽,特别是那一对酒窝窝分外动人。而候金脑袋圆,身子圆,仿佛是把一个小圆球装在一个大圆球上,再配上两根罗圈腿,同他妻子站在一起很不协调。后来村长告诉我,候金的妻子原是地主家的女儿,候金是战场上复员的军人,在那个注重家庭成分的年代,让地主家的女儿与光荣军人结合,达到高扯低填的效果,也让侯金妻子的地主家庭罩在军人光环下得到些保护。

侯金家待我非常好,特别是他妻子不时上我这儿来讨点雪花膏、花露水、问一些不认识的字之类,让我很难为情,也隐隐有些担心。临别时女友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装着清热解痛片,和她厚厚的一摞照片,要求我头疼脑热时候服用,还叮嘱我千万别因耐不住寂寞干傻事。

有次候金领着我上山逮野兔,收获之余我对他说:

“候金,你老婆想学点文化,干脆我给你些书在家中学,不然经常到学校来,会有人说闲话的!”

“嘿嘿,这有啥呢,嫂子喜欢你咧!”

我说候金你咋说这话,别人咬舌怎么办?候金说女人就像猎枪,你玩我玩都一样,才不像你们城里人,多见多怪的。

我自然是不能再多见多怪啦,大家依然平静、和睦地生活着。但每次谈到生儿育女的事情,候金总长叹说:

“哎,山里再歪的竹子也会长出正笋子,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我这种不好,瞧我那儿子同我一般五大三粗,今后上哪儿找媳妇呀?”

“大哥咋这么说呢,瞧你那小子聪明得很咧!”

“别损我啦,嘿,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你这么漂亮,你今后生的孩子不知会有多么漂亮!”

候金妻也接过话来,“是呀,这方圆几百里,你看上哪个姑娘,嫂子去给你说,早点生个儿子让我们饱饱眼福。”

我尴尬极了,这以后再不敢谈及生儿育女的事,而他们却很感兴趣,经常说起这个话题,还说哪山哪沟有请美男子入村接种的新鲜事,结果那村里的男孩女孩全漂亮,全聪明。我当然不敢论及什么优生法、遗传学之类,只是嗯嗯哈哈地应和。

有天吃晚饭时候,候金居然开起一个天大的玩笑。

“嘿,文老师,要是人家请你,你干不?”

“天哪!候大哥亏你说得出口,我是人,不是脚猪!”

“嘿嘿,孩子***再去整些好菜来,我们好好喝,我只是说说好玩!喝酒喝酒!”

撇去寂寞孤独茫然这些烦心的事,山里的日子其实过得挺快,秋播刚完,一场雪下来,小麦就进入冬眠期,因为大山大雪,山里学校的寒假就比其他地方要早。放假的前一天,村长给我送来一块腊肉,说山里人没有什么拿得出手,就当是大家的一点心意。还说晚上在侯金家提前给我过年,一定要多喝几碗酒啊。

漫天飞雪,山野一片雪白。我取了电筒和木棍走出学校去候金家吃饭,发现门前的石板路干干净净的,居然没有雪,我知道这一定是侯金刚扫干净的。侯金家的饭还没有好,火炉上的大鼎罐炖着肉,侯金的妻子还在灶台上忙着。我很想给侯金的儿子辅导一下寒假作业,但听说他儿子到外婆家去啦,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又回学校拉起二胡。直到天黑,候金妻才来叫我,她脆生生地叫我吃饭,叫后却没有等我一块,飞快地跑了。

在候金家,候金神采飞扬地劝我多吃多喝,说他和村长约好今晚去狩野 猪。我们正喝到兴奋处,门外村长叫候金来了,他取下猎枪,叫妻子一定要多劝我喝几碗酒,他今晚不回家啦!

候金妻开始坐在候金的位置上劝我喝酒。不知是肉香还是酒香,不知是孤苦还是无聊,我居然毫无顾忌地喝酒吃肉,再喝一碗酒我就感觉自己已不是立体而是一张平面。候金妻不知什么时候只穿上一件火红的衬衣,在煤油灯光中显得十分娇美。她扶住我又给我敬了—碗酒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后,一股汗味酒味扑鼻而来,揉了揉眼睛一看,发现我竟睡在候金夫妇的大木床上,再仔细—看,我魂儿差点骇掉了:候金妻穿着那件火红的衬衣正睡在我的旁边……

第二天,飘了一夜的雪停了,温暖的太阳,洁白的大地,袅袅的炊烟,我架好画板想记录这一切,我一下看到了学校下边侯金家的炊烟,昨晚曾经空白的记忆一下滚烫起来,心中的羞愧让我不敢面对眼前这洁白的山野。

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找村长告别,候金却笑容满面地走进学校,满脸喜色地说:“谢谢你了,文老师,你是好人,我姓候的永世不忘你的深恩,今天就不走啦,昨天晚上我们打了一只山鸡,中午吃山鸡炖香菌。”

候金走后,我扑在床上痛哭,懊悔万分,我不敢再见那美丽的酒窝那火红的衬衣那清脆的笑声。我给村长撒谎说自己考上了成人大学,开春就要去读书,只好让村里请代课教师啦。村长什么都没有说,帮我背上行李,说送我下山……

如今一晃三十年过去了,那山,那屋,那人还在吗?

喜欢飘雪的日子

文/天天月明

也许与雪有缘,对于出生在炎热夏天的我,却偏偏喜欢飘雪的冬天。

冬天的雪,洁白、清凉、晶莹、剔透,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当一阵寒风刮过,雪花便纷纷扬扬,自天而降。自然界里的房屋、大树、广袤的原野很快便笼罩在一片茫茫雪海之中。

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心里便有一种冲动。于是穿上外衣,走出家门,踏在冰雪之上,就听见脚下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好不惬意。每当这时,疲惫的身心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沉寂已久的思绪才能飞到遥远的地方。正在欣赏美景中,便忽然飞来几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穿的花花绿绿的,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尽情的飞跑着,嬉戏着。好一幅美丽动人的画卷。

飘雪的白天是美的,而雪花纷飞的夜晚更加诱人。

雪花飘落的晚上,万籁俱寂,灯光星星点点。人们躲在温暖的屋子里,定耳聆听着窗外雪花飘落的沙沙声,尽情欣赏着这精妙绝伦的天籁之音,虔诚的接受者来自遥远上苍亲切的问候。这时每个人的心里都只有一个梦:愿飘落的雪花除去人们一切的烦恼,涤荡人们已不再纯洁的心灵,带走尘世间的一切浮华、喧嚣和虚伪,还世界原有的自然、纯静和美丽。

文/杨晓景

每次看到雪,就像看到久别的故乡和亲人一样,都会带着同样的欣喜去迎接它,去凝望它。

被雪花重新改写过的世界,洁净,温暖,庄严,神秘。形态各异的建筑和广袤的土地,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抹去了生硬粗粝的线条,填平了彼此之间难以逾越的沟壑,变得极其平滑而相似。无论在城市,还是乡村,你都不会感觉到明显的差异,仿佛眼前的这方天地已经摆脱了俗世的种种羁绊,变成了心中的圣地。

那些穿着洁白纱裙的雪花,跳着芭蕾从天空翩然而至的天使,在朝圣的路上似乎并不顺利,但是,当她们以庞大的数量聚集在一起时,却创造出惊人的辉煌。在无人知晓的暗夜里,这些曾经用同样的节奏同样的音调唱着同一首歌的天使们,从不同的方向来到了同一个地方。她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几乎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她们按照清晰的轮廓分离开来。

不管雪下得多么大,喜欢雪的人都能从中感受到欢欣和浪漫。即使厚到没膝的程度,影响到日常出行,也绝不可阻挡那颗充满好奇的心。他们的眼睛并不满足于有限的视力范围,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在雪中探险,寒风呼啸的山顶、阴冷而偏僻的山沟、盛开着白色花朵的松林、凝结成冰凌的瀑布…… 冰雪和严寒考验着人们的意志,但每一次新的发现,都会在心灵上带来极大的震撼,平淡的生活也因此变得妙不可言,充满了奇幻色彩。

当然,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那些根须深埋在土层下面的植物了。一场雪也许改变不了那些过于坚硬的东西,但是却能让柔软的事物变得更加长久。比如,貌似干枯的草,脱光了叶片的树,还有静静地待在洞穴里保持缄默的动物。

就像一场有始有终有情节的戏剧一样,无论经过怎样阴郁而漫长的铺垫,怎样艰难的转折与跨越,雪,最终呈现给这个世界的是一片明亮。即使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便迅速消融,那明亮的色彩也会以另外一种形式留驻人们的心田。

落雪的日子

文/张燕峰

日暮时分,雪花从天而降,洁白,轻盈,像纯洁的精灵,又像高雅的舞者。它们飘飘洒洒,心无旁骛,落在山尖,落在树梢,落在老人的眉毛上,还溅起了孩子们一串串银铃般的欢笑声。

雪花漫天飞舞,像鹅毛,像柳絮,簌簌飘落。不一会儿,天地间便白茫茫一片,树梢顶着朵朵白花,妩媚极了,远山披上了一层白色的纱衣,朦朦胧胧的,像羞涩的少女。小村的街道也铺满了雪花,拄杖的老者抖动着白胡子,道道皱纹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大人们小心翼翼地走着,脸上的笑意像清风拂过的湖面,动人地荡漾着。孩子们在雪中追逐着,不时弯下腰来团几个雪团,猛地朝对方掷去。孩子们躲避着,笑着,快乐地像小天使。

落雪的日子,天地静谧,小鸟也隐藏了踪迹。勤劳的农妇会把一盘土炕烧得热热的,炖一锅猪肉干菜粉条,男人慢慢地喝几盅热热的烧酒,一边惬意地吃着,喝着,一边扯几句家常,还不时闲闲地望一望窗外的雪花。屋里是画,屋外是画,一样的温馨,一样的唯美。

最妙不可言的是到了夜晚,万籁俱寂,这时远处隐隐传来几声犬吠。不一会儿,“吱嘎”一声,自家的柴门开了。夜归之人抖落一身雪花,用劲搓着凉凉的面颊。然而,这样的时刻如果不喝几杯多么索然无味呀!来,干杯!屋外冰天雪地,屋里热气腾腾。暖暖的灯光流泻,绵绵情谊在悄然流淌。

雪,是大自然对我们的恩赐,是严寒日子里如花一般的盛开。冰清玉洁的雪,装点了我们的生活,妩媚了我们的心情。

雪花…梅花…

文/海贝

此时的我,站在这隆冬的季节里,期待一树的梅花早日盛开。撷一瓣高洁,携一朵素雅,望一眼雪飘,就这样淡淡抒写,抒写着素简如许的温情与傲骨……

当绵软的雪花,迎着凛冽寒风纷然落下时,当微澜的河水,于一夜间冰封冻结时,当五颜六色的羽绒服流动于繁华的街市时,真正的冬天便会悄悄来到半岛。这样的季节,最好是午后,穿上雪地棉,围上围巾,戴上手套,穿起过膝的鲜艳羽绒服,远离城市,独自漫步于郊外…

总是选择那条弯曲的小路,一条上班下班、漫步晨练,多少年来不知走过多少个往返的小路。与其说是喜欢这条小路的安静,倒不如说是居住于路旁主人家楼前屋后的花草吸引了我…

最是留恋主人屋前那一树洁白的梅。

待到雪花满天飞舞时,便是梅花含苞待放日。每每路过于此,总会慢下脚步,看一树花蕾,枝枝蔓蔓浸染于柔柔白雪中,几许诗意便会柔然而生。此时,是那么,那么的想聆听一首婉约的曲子,在流淌的音符里,轻蘸素墨,描摹一笺梅花瘦,或持一管萧笛,轻倚梅苑,与三两知己煮酒言欢,在古人的青梅煮酒中,怡然度过这份好时光…

滴水成冰的季节,也许最适合安放一份缠缠绕绕的思绪。欲说还休的牵念,就像那待放的梅花,露出粉红几许。总是在一个又一个平淡的日子里,将绵绵情思倾洒纸笺,文字里的那份暖,早已越过喧嚣尘世,化为心香缕缕。这份暖,春花烂漫时,秋景旖旎时,梅苑香飘时,一直都安放于此。似水的年华里,梅苑深处流淌出的缕缕情谊,经得起岁月的历练,经得起雨雪的洗礼,无论走多远,都不曾改变…

我内心深处一直绽放着这样一枝素白的梅花。

也曾期待能像百花一样拥抱着春天,但骨子里的清高将注定会是最清寂的。千般境遇,万般磨难,她都会有一身香飘天涯的韵雅,独特的玉骨,独特的清逸,将注定有着永不变节的铮铮傲骨。她不会因春天的山花绚烂,去追逐世俗的类同而丢失了骨子里的圣洁和高雅,更不会丢弃这份冰清玉洁,而丧失自己的灵魂,这样的心思你更应该懂…

折一枝梅,放于手中,仔细端详,宛若拥抱着这个白雪皑皑的冬日。此刻的我,站在这含苞待放的时节,撷一瓣高洁,携一朵素雅,望一眼雪飘,就这样淡淡抒写,抒写着素简如许的温情与傲骨…

冬日里,我用一叶素心,点燃一束暖,这暖,是否穿越时光也暖在你的心上?是否也漾开在你的嘴角?我们一起约定吧,约定以后的每一个冬日,都有一枝雪梅贮藏于心,让清新芬芳揉进可爱的时光里……

飞雪千年心依旧

文/立新

今夜,飘雪了。

我一直渴望的飞雪,在这样一个奇寒的夜晚,不打任何人的招呼,就这样悄悄地来了。

在这样的夜,没有什么比一片雪花更加纯洁可爱。

雪,一片一片地飘落下来,宁静而洒脱。众多的雪花,漫天飞舞,大地就慢慢地白了,什么都变得白了,雪让一切都纯洁起来。

在清冽的寒风中,雪的到来,让尘世的风变得更加干净和清香。

尽管时光能够放旧爱情和思念,尽管时光就横在你我之间,但是穿身而过的时光,仍旧分离不出心中的痛。我现在才知道,时光是很可怕的东西,它可以带走你不喜欢的东西,可的有时候也带走你喜欢的东西,甚至是你觉得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它是不随你的心意而定的,有的时候来不及后悔,时光就带着你走在老去的路上。

但是,只有在一场大雪的夜晚,可以让时光变得不再那样尖锐,不再那样匆匆。雪,虽然轻柔无比,但还是让前世的明月与今世的沧海有了某种说不清的牵绊。

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的相遇,你怎么会变成雪花一片,一直飘在我的天空,让我分不清四季的颜色,就像在大雪纷纷的夜晚,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像是思念你的心,一直游荡,无枝可依。

你曾经对我说过,我不管结局,不想永远,只想做你心中一片纯洁的雪花,只想做一个纯净如水、洁白如雪、不染尘俗的透明的素洁女子,陪君笑看红尘走一程。多年以后,即便是孤独如藓,回首往事时也不说情殇,不想那泪洒清霜雪无尘的冬夜,只为疏斜在闲词里的梅花,摇不动月下的身影,只为让爱你的心如白雪一样,轻落在你的指间。等到我头发白了,眼睛花了,再也写不动文字的时候,我就会在有雪的月下升上一堆炉火,把那些文字铺展开来,让满脸皱纹、胡须发白的你提着那盏古老的风灯,穿过风雪弥漫的白桦林,深一脚、浅一脚地,颤颤巍巍地走向这里,走向等待的我,一如往昔。

所以,我只有把泪藏进剑鞘,放入深山,把思念雕刻在心底。所以,那片有着精魂的雪花,总会在我的梦中复活。这片雪花一直飘飞在我的梦中、我的心中,好像永远都不会坠落尘埃。

第二天的清晨,天空依然落雪。

在雪中,我没有伸出手去,我怕自己敏感的心承受不住那份薄凉的问候。我更愿意让自己的身体低下去、低下去,一直低成天边的云幕,想象着可以把你的身影收拢。

是的,天空依然落雪,我迎着雪向前走,并且想象着这样一直走下去,走过今年,走过明年,走过今生,直到也可以走成一片雪花,飘在你的天空。

在雪中,我想象着你——一个从亭阁里走出的女子,着一身翠绿的披风,在雪地里款款而行,走到一处红梅盛开的梅树旁,你轻轻、柔柔地折下一枝梅花,抬头,远眺,浓浓的深闺情思就游移在了万里长空,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与美丽。

我无法做到而今忘却来时路,也不能一笑寥寥空万古,在这个喧嚣的世界,我只能用心来守护属于你的那份孤独,承载着你的落寞,让你做一片随风起舞的雪花,摇曳在万丈红尘。

飞雪千年,我心依旧。如果你,依然还迷恋在尘世间,谁拿这一瞬间,与我交换千年。

是的,如果你是那飘荡千年的飞雪,我愿是大唐的月、宋时的风,以自己独有的方式,来拥抱你的身躯,抚慰你的心灵,与你相爱相亲。

这样,你就能够把自己的身躯裹进一片雪花,以你银装素裹的模样,来装点我胸中的万里江山!

家乡的那片雪花

文/风兮雨兮

不知不觉,已在蜀地,四载有余了。

想起当初,正直加冠之年,不顾父母兄长,以及亲戚朋友的劝阻,毅然的辞别生养自己二十载的古城西安,来到这天府之都。几经转辗,又来到美丽的雾都--重庆。

初来重庆之时,乍逢三九寒冬。雾都的冬天没有家乡的舒适。阴冷伴着潮湿,凛冽的寒风,仿佛要吹进你的骨头缝里,这边不会下雪,所以温度一直在五六度徘徊,我把自己过得像只粽子,可还是觉得冷。每到晚上入睡前,不禁回想起家乡的热炕大被。一家人围在足有十平米的大炕上,或躺,或卧,磕着瓜子,剥着花生,看着电视剧,好不惬意。

如今身在异乡,冷暖自知。变天时,母亲那唠叨的声音,已许久不曾听到。记忆中,父亲那响亮的鼻鼾,仿佛已经变得模糊了。

记得去年回家时,有一天上早醒来,床头放了几套棉衣,拉开窗帘,白茫茫的一片,原来下雪了,想必那床头的衣服,一定是细心的母亲准备的吧!透过窗户,看见父亲裹着棉袄,挥动着扫把,在打扫院子里的积雪。

慌忙穿好衣服,跑进院子里,拿起铁锨,把厚厚的积雪推在一起,父亲看了看我,又埋下头,扫着雪,雪还在飘着。望着父亲有些斑白的头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以前壮实了。记得在以前,这个一米八的大汉,我总是跟在他后面,那时眼里的他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强壮,一百多斤的粮食庄子,一个人轻松地翻到肩膀上。可如今站在他的身后,那种高大的形象,俨然已不存在了。取代的是,被岁月摧残,被时光折磨后,那干涸的血肉,和日渐单薄的身体。看着眼前这个老人,眼里不禁有些湿润。

大半辈子生活在这片黄土地上,一个朴实的老百姓,用尽自己的心血来蕴养着这个家。他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他做到了自己该做的,尽了自己该尽得义务。作为人子,他赡养自己的父母,尽职尽责。作为丈夫,他呵护妻子,从没有呵斥过她。作为父亲,他不辞辛苦,长年累月的辛苦着,把自己的孩子养大,教他们走上正道。

记得父亲常给我们说的一句话是:不要做让自己半夜睡不着的事。父亲为人正直,记得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去卖蔬菜,回来后,发现人家多给了五十元,硬是拿去还给了人家。邻居说父亲过于老实,父亲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等还了钱回来,父亲说:为了几十块钱,让我心里不安,那是划不来的,人活着,无论穷富,最重要的就是图个心里踏实!

雪突然又大了,父亲回过头说道:

“回屋里呆着去,外面冷很,你不习惯的”

“没事的,不冷,穿的厚着呢”我应着声道。

父亲也没说什么,笑了笑,又转过头继续扫雪。也许他觉得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该经历风雪了吧!

又有几片雪花落在了父亲的头顶,父亲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快乐的冬天

文/肖祎玮

“冬天在哪里呀,冬天在哪里?”迎着刺骨的寒风,迈着轻快的脚步。小朋友们,走,我们去找快乐的冬天。

快乐的冬天在冰封的湖面上。你们看,几个“小雪人”穿着溜冰鞋在冰面上滑。由于他们胖胖地、笨笨地,速度自然慢了,但好心的冬风姐姐在“小雪人”身后为他们加了把劲,小雪人滑得更快了。

快乐的冬天在小雪花这儿。冬天,冬爷爷让他那成千上万的孩子们到人间去玩,它们就是小雪花。第一个小雪花落到地面上,它只有短短几秒看人间景色的时间,然后被“蒸发”哥哥送回冬爷爷那里,不过他也很乐意,他四处看看,还没欣赏够就回家了。

快乐的冬天在梧桐树上。年过七旬的梧桐树爷爷把春、夏、秋留给他的烦恼白头发都给拔光了,所以冬天里梧桐树爷爷没有烦恼,无拘无束地玩。一些小雪花调皮地落在梧桐树爷爷的枝上,慢慢地,小雪花多了,梧桐树爷爷为小雪花们讲一个冬天的故事。

快乐的冬天在地下的小冬笋里。似乎小冬笋感觉到冬爷爷在呼唤,他迫切地钻出小土被窝来看冬天。呀,我撞到头了。小冬笋摸了摸撞到石头上的脑袋,心想“看来我得用力了!”小冬笋用力掀翻石块,“呀,冬天太美了!”小冬笋终于破土而出了。

快乐的冬天在寒梅这儿。晚上,万物进入了梦乡,但这时有一个节目开始播放。寒梅大胆地张开花瓣,绽开美丽的花朵,傲立在“土地舞台”上,月光比以往更亮了,像聚光灯一样照亮舞台。寒梅唱了一首摇滚音乐,唱完后,台下所有植物都在鼓掌,小雪花也来凑热闹看寒梅表演。

冬天是神秘而快乐的。

我那雪花飘飞的村庄

文/鹿鸣翠谷

又是腊月雪花飘。天空中这里那里不时炸响一两声“二踢脚”,空气中弥漫着炮药好闻的气味,更有从家家户户灶屋里飘出的馒头的麦香。

通往乡镇集市的柏油路上,赶集的人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有的街坊邻里相约结伴出发,电车坐不下,干脆开昌河。 那架势应了一句俗话:想要将半拉集市搬回家!孩子们都穿上了新衣,笑的像一朵花;快活得似一只麻雀、一只燕子、一只鸽子;调皮的更像一只只野鸭子。外出打工的帅哥靓妹也都荣归故里,情侣们或嘻嘻哈哈,或温文尔雅。单着的姑娘、小伙儿像那求偶的孔雀尽展自己无比的美丽和魅力。

看着纷飞的、可爱的、洁白的、曼妙的雪花, 我回想起十岁那年,也是这样的一个雪花天,我拉着架子车去八里之外的姥姥家寻过年蒸馍的劈柴。一个人走在驸马沟沿,“嗖嗖”的冷风吹得衣衫单薄的我透心凉。心里不免抱怨:大过年的,别的伙伴儿都在家里围着锅台馋猫儿似的吃妈妈做的好吃的,至少也可以悠哉游哉地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弹弹珠儿、滚铁环,树杈上或可掏出两颗鸟蛋。可现在呢,倒霉的我却负重在回家的路上!多年以后我才悟过来,我吃那一丁点儿苦头太不算什么,倒是我那含辛茹苦的母亲,但凡她有一点办法决不会让她疼爱的儿子小小年纪流着汗水、淋着雪花、还未回家。我应该多为她分担、体谅才是啊!

在赶集的人流里,也不乏大爷开着电动车坐着大娘及小儿孙乐呵呵往前赶的。也有,虽上有老下有小说啥今天也要为自己活一遭的中年夫妻:丈夫硬要花妻子心疼得要死的八十元为她烫个头,老婆非要老公买件波司登的羽绒服还有一双皮棉靴。也有出嫁的女儿陪着亲爹亲娘再去逛逛对二老来说为数不多的几个街市的。即便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买看看这繁华的集市,熙攘的人流;看着这店铺挤满街衢,商品琳琅满目也是饱了眼福也是享受。也有,孝顺的儿子儿媳牵着腿脚不便的爹娘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街角坐下来喝一碗热腾腾的芝麻叶绿豆面条儿,或是来一碗小米稀饭一盘水煎包。

雪下得大起来,似乎有点儿“燕山雪花大如席”的意思 。站在村头往远处望,白茫茫一片,百米之遥已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孔。儿时在那里滑冰的小河完全被淹没了,但不知那年见过的柳梢那一对画眉鸟此时是否回了原籍,也不知夏天见过的那群灰色的野鸭子今天住在哪里。

母亲,永远都是忙碌的角色。两个女儿前年都出嫁去年都添了龙年宝贝,大女儿两年没回家过年了,今年要到腊月二十六七才能到家,小女儿与公婆分家单过,厨房伙计过年吃食什么都不会做。这不,忙坏了也累坏了娘家爸妈,菜鸡八只、鲤鱼十条,万果园元旦搞活动时特价五湖大豆油一下买了四桶,腌罢炸好一家俩,剩余爸妈过年待客。 大肉煮好,油条、麻花、丸子也一一炸好,馒头蒸好。甚至门神对子、外孙儿外孙女头上戴的绢花手上放的鞭炮也都,也都齐备。这,就是父母、父母的心。母亲累得快趴下了,父亲还在咬牙坚持。虽然,虽然如此,父母仍是喜不自禁,母亲时而倚着门框,她似乎看见女儿一家三口风尘仆仆、大步流星、推门而入的情景。女儿胖了,女婿却瘦了,外孙女漂亮可爱得犹如天使。

这是一位十里八村人人知晓个个敬佩的好媳妇。她带着半身不遂的公公去县城打工的事传遍了四乡八镇。厂长被她的孝心孝行感动,破例为她找了两间房,她一边上班一边把公公服侍的体体贴贴,患病的老人干干净净气色红润近似健康,而她却日渐憔悴。这不,她刚从集市回来手里掂着给老人家买的棉大衣还有一顶火车头棉帽子。

调皮的雪花将村口那棵老槐树妆扮成圣诞老人的模样,雪白的胡须雪白的长发。

在这年夜临近的日子里,在这万家团圆的佳节里,看着那莘莘学子放假了,那打工的儿孙衣锦还乡了,他,也笑逐颜开了。老槐树啊,您就是我们的父辈。曾经从您身旁走过的那年轻的后生如今做了爷爷了。曾经,似乎就在昨日还流着鼻涕的臭小子结婚了!在异乡,浓重的乡愁袭来的夜里,我知道有一缕是为您。多少次梦里俯在您的肩头,思念的话语说到三星斜,委屈的泪水打湿您肩头打着补丁的“肩花”。老槐树啊,您是村庄变迁的亲历者。您那年轮就是一本厚厚的村志,记载这社会的变革,记录这村庄的昨天今日,它的变化。曾经,您颈项上悬挂的那口出工的大钟,让多少母亲不得不扔下吃奶的孩子去上工,眼含泪花。没明没夜苦干一年挣来的公分还是养活不了一个家。曾经,呼天喊地的**大会在您身边让您身颤心寒,夜里,那教了半辈子书的老教师,在您怀中半截麻绳含怨九泉。······今天啊,您身边早已金戈化玉帛。年轻人在树下摇摆摇摆,老年人学戏听戏越活越精彩。

雪继续飘。屋顶墙头都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玉树琼枝作烟萝,偶有麻雀跳跃,那一枝积雪扑簌簌往下落,像谁在把白面筛箩。

“喜雪,喜雪啊!今年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说话的是我八十高寿的大爷,一个四邻八乡出名的种地把式,曾为生产队喂牛也干过生产队长。老人家对耕耘了一辈子的黄土地有着晚辈们不能体会的特殊的感情,说话时他沧桑的脸上浮现出孩子似的笑容,眼里饱含泪花 。斑白的胡须上,飘落的雪花已化成晶莹的水珠,穿着一件褐色棉袄,军用棉帽,在漫天飞舞的雪的世界里,仿佛一座雕塑。

梅花魂

文/邓茂荣

冬日悄然而至,初冬的阳光还是那样温热,但初冬的景象已是那样萧索,难免有点落寞。然而,就在这样寒冷的冬季里,却铸就了一颗高贵的灵魂——梅花魂。

随着季节的更替,随着时间的推移,冬日的寒气愈来愈重,寒夜中狂风不停地嘶吼,似乎想要将整个世界吞并。冬日的光阴,或许因为寒冷,感觉时针总是那样缓慢,仿佛时间被冻住了似的。每当西伯利亚的韩流来袭之时,灰白的空中就会飘起了朵朵纷飞的雪花。这些雪花在空中飞舞着,如小鸟,如落叶,如柳絮,一番轻舞之后栖息在树枝上、屋顶上,或是调皮地骑在人或动物的身体上,抑或平躺在大地上,为大地裹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雪花是冬之精灵,人们在盼望之中,迎来了冬雪。雪花降落人间,孩子嬉闹着玩雪,享受着冬天独有的一份快乐。

冬日的雪花是洁白的,为大地装扮着美丽和纯洁。冬日来了,天气越冷越会想起傲立风雪的梅花。诗人林逋咏叹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她不与百花争艳,待到百花凋零,独自绽放。她是中华民族魂,有着那样坚定不移的意志,让人敬佩不已。不与世争锋是她的品德,她有松柏那样的挺拔,她有荷花那样的高洁,她有菊花那样的恬雅。她在寒冬里兀自绽放,为人间充溢正气。她浑身散发出的浩然正气,她所弘扬的无形之正能量,大概就是她的魂吧。我们无不为之动容,赞誉为“梅花魂”。

你瞧,冬日的雪花散落在她身上,她抖落了身上覆盖的白雪,还是那样傲然挺立着,好像她要与雪花争妍。雪花是洁白的,梅花是孤傲的,各有千秋。有诗为证:“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是啊!她终究白不过雪,却远胜雪花的香。

她是那样的永不言弃,在寒冬中坚强地抗争。她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身的香气,更是她那可贵的精神品格。她那高贵的灵魂,值得我们赞扬和学习。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她在寒风中独自忍受寒风冰雪的摧残,即使面临生命的底线,也总是乐观坚毅的面对。始终保持积极向上的精神,追求美好的未来,恪守高贵的品格,为世人所歌颂。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一曲梅花魂,唱响了整个寂寞的冬天,激励着我们奋勇前行。

村雪

文/程琼莲

村庄是一个人最初的源头,携带着与生俱来的疼痛与悲忧,在我们灵魂深处守望。它洞晓我们一切的隐秘与心事。村庄面前,我们无需掩饰。被还原,被看穿,一切的尘俗与卑琐,无处藏身。它又是一个很古老的父亲,在我们身后日复一日地老去。却又在千百次的想念中,逐渐溶入我们体内,化成血,化成泪,日日、分分、秒秒,在我们生命里奔流。

就有一个这样的村庄,时时入梦。瓦房、青山、竹林、老树,还有村子前面不知名的河流,夜夜唱着一首歌,蜿蜒向东。

梦里,我的村庄,总是飘着絮絮的雪。晶莹剔透的雪盖住了村舍、田野、小路、远山……莽莽雪地里,我开心地笑了。我的身后,父亲慈爱的目光扫过白茫茫的原野,最后落在我的身上:“小莲,回家烘火,别玩雪,小心冻着。”父亲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柔。“知道了,你先进去,我马上就来。”我脆生生地回答。瞅着父亲进屋,我却用穿了雨鞋的脚,在雪地上印下一串稚气的脚印。

这样的情景,经常入梦。而每次醒来,我都会泪痕满面。我记起父亲离开我已经七年了。

是的,故乡的冬天,雪花总会不期而来。它飘飘洒洒,舞出一个童话的世界。把我拙朴简陋的小村庄变成一个最富诗意的真实梦境。

三十年前的那个雪花纷飞的下午,眼瞅着父亲进了屋,我狡黠地笑了。抬头看看锅底样阴沉的天空,我煞有介事地沉吟。雪花依旧自天空坠落,纷纷扬扬,那些洁白的小精灵,从那样遥远、神秘的宇宙而来,那里是否真有传说的天宫?美丽的仙子就隐匿在那飘渺的云端吗?然而雪花不语,不肯泄露丝毫的秘密,只是簌簌飘过。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一千多年前的大唐,一个狂放不羁的诗人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发出“燕山雪花大如席”的惊叹。我只知道,眼前的雪花真大,密密匝匝,自天空纷至沓来。它们有的被寒风撕碎,太息着,细粉样筛在地面上;有的似一片洁白的花瓣,无声地飘洒。我的那串小小的脚印于是渐渐模糊,暧昧在一片雪白之中。毫不停留,我径直向前,往更远的村边走去。身后父母的低语渐远,村里不见一个人影。谁愿离开温暖的火炉,跑到这寒风凛凛的雪地里呢?除了我。伸出小手,我想要捕捉一片雪花,它却调皮地钻进我的掌心,不见踪影,唯余一点水渍,湿湿的,凉凉的,象在告诉我,它曾经来过,停留过。

偌大的村庄,不见人影,包括平日里那些吵闹的鹅,咯咯不停的母鸡,汪汪的小狗,它们忽然都没了踪迹。天地之间,美,静。我幼小的心,仿佛也感受到这种天地不言而大美的极致,又欢喜又惆怅。

雪花仍在飘落,有极轻极淡的声响,象梦中祖母细细的诉说。村庄太静了,我宛如流连在太古上境。可是我却满意于这样的静。从小我就是一个爱幻想的孩子,总爱在设想的场景里忽喜忽悲,感伤陶醉。大我7岁的姐姐,已是人人称颂的美女,哥哥们一个个也象骄傲挺拔的白杨。我是一只爱做梦的丑小鸭,在他们逼人的光芒之下,落泪、惊喜,没人计较我小小的脑袋里小小的迷茫与悲伤。可是现在,这样纯洁的世界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这么大的世界,我是唯一的主角,它是属于我的!一想到这里,我兴奋得红了小脸。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感受雪花亲密的触吻,满足地叹了口气。真的,在父母眼里我是个乖小孩,可是我也是个贪心的孩子。但是,现在,眼前,我拥有这一片皎皎的雪地,还有这篱笆、这村庄、这汩汩流淌的小河……

三十年的时光是一段漫长的记忆,但是我依然能清晰地记得那个下雪的午后,白雪皑皑的村庄里,一个小小的女孩,陶醉在那个纯白的世界。为一个人拥有那一片宁静的孤单而感动,陶醉。我诧异于我那时的早熟,那些没来由的喜悦与忧伤,得到与失落,感动与怅惘,却是一个六七岁小女孩心头掠过的淡淡思绪。多么的不可思议!是的,我知道,我一直就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在别人忽视的角落里悲喜。

那个下午,那个村庄的雪花就这样深植记忆,它是我生命中最美的一场雪。后来的日子,与故乡愈行愈远,再也无缘逢一场刻骨铭心的乡雪。也许还是因为我已长大吧,精彩纷呈的外部世界转移了我的注意。近年来,更是无心赏雪。人渐中年,世事繁芜,少了一份赏雪的心境,何况父亲又已远去。那么,即便今天再赏雪,又有谁会在我耳边轻唤“小莲”?

我记得,那一年的村雪,那么美,那么美。

雪花情深

文/河豚

清晨,推开窗户,迎面扑来的是星星点点的雪花,那雪花好美,好结净。象透明似的羽翼在清晨的光中闪烁。它抚过我的脸,吻到我的额,摸过我的头发,象慢慢沁入我的心脾一样,那样的洁净,没有任何杂念。所有躁动的心情都静了下来,感到这雪多么多彩和烂漫。美丽的雪,清新的雪,就象少女款动着美丽的裙摆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纯。

雪花很美,也很轻,就象那蝴蝶一般翩翩落在我相思的枕畔,梦的城堡里,是那么的轻盈,舒缓,是那么的有节奏地向我扑来。它还象一个素洁的纱衣女子,在她温柔的抚慰下,所有的梦都那样轻敞开来,把所有梦的洁白都素牵在这相思的梦里面。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赞美雪的诗句。我真象在这时看到这美丽的胜景,就瀑泻在我的眼帘之下。在我的周围,全部是美丽雪的胜景,那么的漂亮和美丽。所有城市的建筑物都被掩映在其中,天地之间一下都被白色替代,真是好美的一幅图画。

我漫步在那雪花纷飘之中,心里就甭提是多么的惬意和兴奋了。我彻底被这美丽的景色给折服了。对于我在北方长大的人来说,无疑看到这般胜景是多么的高兴。特别是在这个季节中,沐浴在银装素裹的雪挂之中,更是美不胜收。特别是到了这个季节,春暖冬凉,正是雪挂的高升期,早晨你一出门,在你面前忽然就出现了一幅美丽的胜景,就象所有的珍珠都挂在了你的眼帘之中,那样的美不胜收,让你尽收眼底。在清凉气爽的银色世界里,你感到有一种清新扑面而来的感觉。

冬天的雪花真美,而现在结成的雪挂更美。蝴蝶般的雪花,如落在这纷飘的雪挂之中,不就是更美的一幅天然图画了吗?就象一个美丽的妙龄少女穿着白色的纱裙,在雪挂中翩跹地起舞,是那么的美丽动人之极。

故乡的雪

文/谢观荣

故乡并不多雪,每年下个一两场,意思意思,浅尝辄止。既让人体会冬天的快乐,又不会让积雪成为人们的负担,如此可爱的雪,自然值得期待。

在故乡,下雪似乎是一件喜事,每个人面对从天而降的雪花,都会露出快乐的神情,好像迎接久未归家的亲人,这是复杂而奇妙的感觉,外乡人看不懂。说句实话,故乡的雪琐碎、细腻而潮湿,如果雪小的话,边下边化,雪后遍地泥泞,非常不利于出行。纵然如此,也没人抱怨下雪,人们更多沉浸在降雪带来的兴奋当中,早已忘记了生活上的不便。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下雪,放学到家时我已经摔了两跤,说实话,雪地里摔跤并不疼,但见到父母还是要撒撒娇。于是,我让他们看我手上的泥巴,看我身上的雪渍,想让父母安慰我几句,没想到父亲却摸着我的头说,雪地里摔跤没事,摔摔长得快。母亲帮我换衣服,也是说,没几个孩子在雪地不摔跤的,有雪垫着,摔不伤。

故乡的雪基本有三种形态,一是雨夹雪,二是雪粒,三是雪花。其中最不喜欢的是雨夹雪,而最常见的也是雨夹雪。雨夹雪从字面上看,应该是雨和雪携手而来,两者是朋友,共同到冬天的人间来走走。而在我看来,这却是雨和雪的战争,本来是小雨的天下,雨点淅淅沥沥自由玩耍,正玩得高兴,雪花横插进来,挤进了小雨的队伍里。此时天空雨点和雪花混杂难分,的确很有意思,但落到地上的雪,转眼即化,融入了雨水。小雨肯定不满雪花的插队,雪花也不满被雨水融化,两者互不相让你争我夺,开始近身肉搏。说实话,此时每个人都希望小雪赢得这场战争,早一点结束冬雨带来的阴冷和潮湿,只有下雪后,天才能很快放晴。可雨和雪实力相当,两者胜败各半,有时是小雪败走,留下小雨继续肆意玩耍,有时是小雪获胜,带来银装素裹的洁净世界。

而雪粒是雪花的急先锋,不长时间就会变成纷纷扬扬的雪花,但雪粒降落时,砸在脸上痛得很,令人十分讨厌。我们无法揣度上天的心思,为什么要在雪花降临前派出雪粒来探路?这雪粒锋利、冰冷,落在大地上,会割出细细的伤痕,而这些伤痕,最后由雪花来弥补,莫非这也是自然界的怜悯之心?有了雨夹雪和雪粒的对比,人们对雪花的喜爱也就变得自然而然。雪花在故乡老人口中,称为雪姑娘,说雪花怕羞,一般白天难得下雪。的确,在我印象中,大多数雪下在夜里,早晨一觉醒来,外面变成雪白的世界,什么时候落的雪,竟不得而知。

故乡的雪自有故乡的特质,低调内敛,就像故乡朴实的人。

2021年的第一场雪

文/若愚

冬晨早起,拉开窗帘,户外己是银装素裏,雪花漫天飞舞,光线明亮得有些刺眼,雪如同山川野陌的浪潮,连绵起伏在大地上,白茫茫一片。俯视楼下地面,停靠在横二路边的一排排汽车,全都换上了洁白的衣裳;路两边的树,稀稀疏疏的叶片上,也染了白色,星星点点的;一栋栋灰色的楼房顶面也铺上了厚厚的雪,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瞬间,疲惫消逝,心里随即舒展并愉快起来,像个孩子似的迫不及待地来至楼下的庭院。

庭院全是白的,草坪上、绿化带上,在微风的吹拂下,有着别样的感觉。墙角边,有几株顽强的小草倔强地露出头,似乎在欣赏着这美妙的雪景;挺拔的松柏树枝上堆满了雪,每一条枝丫都努力地支撑着积雪厚重的压力,颇有宁折不弯的气势;亭子里,凳面、桌上像是铺上了一张张洁白而平整的轻纱,一尘不染;庭院里不远处的假山层层叠叠、凹凸不一的地方也积满了雪,恰似给假山披上了银色的纱裙,精致淡雅;最为惹眼的是远处的那几朵腊梅白里透红,娇艳中带着几份羞涩,若隐若现,十分惹人怜爱;通向庭院深处的小道,路面也显得宽敞了许多,许是刚有人走过,一串不深不浅的脚印通向庭院的尽头,远望去,恰如一条盘卧在庭山之中的青蛇,把庭院分隔成黑白相间的畦垅,很是醒目。漫天雪花还在飞舞着,我欣喜的赶紧用手接住即将落下的飞雪,刚触碰到手心,便瞬间融化,形成了薄薄绵绵的水纹,刹那间,种种思绪如同这雪花凝成了缕缕思念流向远方……去年的这个时节,一样的景,一样的雪,那场雪陪着我的孤单下了一夜,凄凄凉凉,直到心被冰封冻结。而今这雪,却让我感觉到了冬的暖意。

我贪婪地呼吸着清新却有些寒冷的空气,舒畅地“沐浴”在这个令人神往的雪世界,任由它白了我的发丝和眼,我肆意的张开双臂,仰面朝天,躺在雪白的草地上,让冰冷的雪花亲吻着我的脸庞,一颗颗晶莹透明的水珠模糊了双眼,心早已温润了永恒。雪,时而羞涩,时而矜持,时而肆无忌惮地下着,飞絮满天,整整的,一个银色的世界,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与美好,没有任何丑陋与肮脏,它虽短暂但却很纯粹。

这雪白的世界里,一切烦忧、惆怅,恩恩怨怨都变得那么简单。它简洁了世界、优雅了生活,洁白了人世间的所有风情,天地一线唯美,思绪在来去之间回荡、欲犹回味。

这场雪,纷纷扬扬,带着对春天的期待和希望,用它轻盈的身躯覆盖了残冬的荒芜。一切心心念念的眷恋,所有天涯相伴的念想,那些悠悠凄凄的期盼,随同这暖暖的冬意温润成心里的明月,明亮和温暖着这个冬天的每一天。

喜欢雪飘逸、清灵的身姿;欣赏雪洁净、晶莹的品性。我望着、看着、赏着这些净白的精灵,它们在不知不觉中已默默地落驻我心里。人生不ー定像雪那么纯粹,也不会像雪那样神奇,但我们完全可以把人生过得像雪一样精彩。生活中总有许多美好的瞬间,虽然短暂,但我们只要懂得珍惜,就不会留下遗憾。让所有淡淡的痕迹,幻化成永恒不灭的记忆珍藏在心里。

2021年的第一场雪,美哉,妙哉!

渴望一场冬雪

文/袁传宝

冬至已过月半,正值北风呼啸,刺骨凛冽之时,凌厉的朔风吹落窗外梧桐树的最后一片叶子,吹在脸上仿佛冰刀掠过。

眼下,梅花还未怒放。冬天,一片萧瑟。连续多日的阴霾弥漫天空,看不透阴云的尽头是否还有阳光。天地笼罩在一片苍茫的世界中。灰色的天,灰色的建筑,灰色的树,灰色的路,行人匆匆,少有珠翠罗绮的鲜艳。车辆匆匆,呼啸而过,留下阵阵烟气,直入鼻腔。遇到路堵,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世界,沉没在一片烦躁与黯淡之中。直教人觉着“愁云惨淡万里凝”。

漫步在没有生机的路上,心中只有一种渴望,渴望一场冬雪。

嘴里轻哼着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想象着飞雪漫天,如柳絮曼舞的美妙境界。一片片冬的精灵从天而降,轻盈飞舞,在茫茫天宇之间随风而来。洁白的雪花,披着圣洁的衣裳,为落寞无趣的冬季装点生命的气息。雪落在头上,落在衣上,伸手想要接入这晶莹的六瓣花,仔细看时,花儿未及开放,已被我的热情融化为温馨的泪,流淌在手间,凉沁沁的感觉。低头嗅时,似有北方的气息。

雪大了,簌簌降落,洒在大地。于是,灰色的世界渐渐有了生命的气息。树头,绽放朵朵银花,屋顶,聚集层层棉被。走在路上,任凭雪落无声,只觉着心里一种慰藉,一种感动。

想想,没有雪花的日子,冬天该是何等的寂寞!

华灯初上,路边的灯花绽放。灯下,飘洒着片片雪花,映着昏黄的光,在灿烂地轻飞曼舞。不管有无知音欣赏,一味地落着。潇洒飘逸,如特立独行的天外来客,尽情地秀出秀美的身姿,秀出自由的神韵。

这世界,多么令人心驰神往!

欣喜之余,酌酒相庆。屋外已近昏暗,有雪的亮光和着灯光,却又别有一番雅趣。窗户上一层热气,蒙眬了我酒酣的眼。孩子在玻璃上画画,不时哈着小手。

透过明晰的窗户,雪花仍旧独自下着,孩子般,想要挤进屋里。有玻璃挡着,雪花只得扒在玻璃上,急得直哭。泪水顺着玻璃,悄然滑落。

下雪的季节,如此的诗情画意。

想象着明天,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银装素裹的世界,该是怎样的分外妖娆。

漫步在没有生机的路上,心中有一种渴望,渴望一场冬雪。

冬暖与你的微笑有关

文/小小麦子

那棵梧桐树,从来都不回避冬天。而雪花,是未落的花的影子和泪。

瘦月泊在银河上,那盏盏晃动的星光呵,是你温馨的浪花么?

今年的冬天不再寒冷,只有你的歌声,能够唤醒那些曾经演绎过爱情的芳草。

如今,我仍困守在同一片月光下,沿着梦痕,才知道夜莺的叫声,是一篇很久没有读了的日记。

我不知道昙花怒放的瞬间,是激动,还是伤怀?

可雪花,有如每年不断返回的美好憧憬,是寒冷冬日中不断到来的对逝去韶华的怀念式再现,我只能铭记,却无法描述。

阳光不会枯萎,生命就没有理由停止歌唱。只是,当爱和音乐之神在向我们微笑时,你的心里,可否,也有一支歌在低低响起?

雪是冬天的语言,从一棵梧桐树开始交谈,那些花粉或往事的碎叶,纷扬起来,类似优秀的爱情抵达。有时还把我的胸口撞疼,并且疼痛了一生。

虽然地球变暖了,我却不敢想起,草香渐浓的那些日子。

在生活的深处,雪花有着比人类过分的爱,那飘落时优美的弧度,以及弧度之下渐斩醒来的土地和河流。即使那些绿草芽还在雪封的泥土下匆匆地行走着,身后紧跟着的一定是花朵。

万物都有一个梦。那么雪花的梦是否只想钻进泥土里?认真仔细地听着未泯的生命讲着总也讲不完的爱情故事……

多年来,当我重温你那首歌的时候,有几多刻骨的幸福又有几份轻柔的忧伤,连同青草的气息向我漫来,使我根本无法预料我会如此激动不已。

在比星光更遥远的眷恋中,在比冬夜更深邃的怀想中,你仍是谁的梦呓与向往?

那久经风尘的瘦月是谁难以愈合的伤口?

此时,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温暖的阳光将再一次亮丽旅程或使我的灵魂飞得比鸟更轻盈,一如午夜的歌吟紧缠一根相思的藤蔓,柔柔的握住我缠绵的血液。

冬暖与你的微笑有关么?总会让人心甘情愿地迷失在一个美丽的梦幻中。

雪野之上,一轮太阳,把灵魂植根于万物,粘稠的血液生长爱恋、善良和博大,如同那只飞出传说的啼血的杜鹃,在深情地呼唤谁?

纵使你不是我的完美,雪的美丽或哀愁都是生命中永不消失的风景。假若月能停留, 我愿意永远不离开这个冬天,看看月亮的脚步如何穿越凄冷的暗夜走向动人的黎明,看看你的舞蹈如何旋开夜的纱缦,看看爱的天空如何燃烧你的背影……

也许,雪是就你的眼睛,穿透尘世的污浊与洁净,流转年华的光与影,刻骨的伤感,如宋瓷碎落一地。

也许,风就是你的舌头,敏锐地捕捉一丝丝梧桐花的芬芳。

也许,总有一些搁浅在冬天里的故事,将会在春天爱孵下,萌芽,生长……

雪花,让我飞

文/了了

每次走到这样一个具有时间分界意义的日子时,就会提醒自己总结过去,展望未来。可是,今夜,我不想谈太久远的过去,也不想知道预想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今天,我有一些思索。

上午起床的时候正好收到娜娜的信息,她说外面在飘雪。我就到了阳台上,然后等了好久,细细的盯着我与小山间并不虚无的空气,然后惊异的发现真的有一小粒雪花的分子。偶尔,发现这样一粒白色的尘埃,让生活多了些从远方飘来的动态。给家里打电话,父母说家里飘着很大的雪,真想看看那些被雪覆盖的山川树木和土地草丛,也许,那里面也有我想诉说的心思。

下午和朋友们一起去溜冰。此前,听了很多关于第一次溜冰的人摔得种种惨态的描述,虽然听来有点恐怖,却还是动摇不了我要学一学溜冰的想法。不要怕摔,没有摔过跤的人怎么会站的稳重呢?去,一定要去。

正要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也下起了雪,密密麻麻,毫不掩饰。外面很冷,但还是阻挡不了去放松的心情。在溜冰场,室友都是和别人成对成对的,我还是很努力的尝试着,刚开始不敢脱离扶手,我带的两个学弟教了我一些,有时室友也带着我滑,不过有人的时候我实在控制不住地很容易摔跤,自己一个人最后下狠心跑到场子中间慢慢学着滑行,不太稳当,但一个人的时候好像没有依赖心,就必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自己保护自己,反而不容易摔跤。慢慢地滑行,就忽然想到外面飘飞的雪花了,真想有一种飞的感觉。

室友成对成对的走了,只剩下我和两位学弟,看着他俩玩了一会电玩,然后我们一起坐公汽回学校。靠着窗,我像一个孩子一样在窗玻璃上写下几个汉字,然后就看见窗外的灯光中雪花的身影,她们很轻,很轻,所以她们可以漂浮,最终回归土地。一辆辆车驶过,车前的灯光,雪花密集,纷纷扑向大地,也与车身相撞。抬头,那些悠闲自在的雪花,竟让我有恍若隔世之感。恍若隔世,是晏殊笔下的“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的意境。

不提旧事。至此为止。

漫天飞雪的日子

文/九满

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簌簌飘落下来。

不知是雪领来风,还是风推来雪,风雪总是联袂而来。雪下得越大,风刮得越紧;风刮得越紧,雪下得越猛。直刮得人抬不起头,睁不开眼,直不起腰,连呼吸都感到艰难。

雪花满天飞,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气息,一切都被冰封在雪中。

平时满河床七股八叉的藕池河,这会儿缩成了一条条的细线,在毛绒绒的冰雪下面萎缩着;夏日里高傲清冷的荷,也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少了青葱时的骄气,留下一池塘的孤寂;树枝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而那些四季常青的松树上,则背负着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

那广袤、平坦的田野,它们安然地卧在白雪之下。仿佛它们就是只属于田野自己的,无边的寂静,无上的庄严。

许多的房屋紧闭,村子里的人,似乎全都消失了,连同昔日里那些喜欢斗嘴吵架的男人女人。路上难得见到一个行人,偶尔有人走过,他们也总是缩着脑袋,揣着手,弓着腰,口中冒着寒气,不停地向前小跑,似乎一停下来就会冻成冰棍似的。

农家晾晒在屋外的衣衫瑟瑟颤抖着,寒流从门缝里穿堂而入,屋子里寒气逼人,冷若冰窖。清晨,母亲总是第一个起床,孩子们依然蜷缩在棉被里,处于自我封闭状态,沉寂在深深的睡梦里,犹如动物冬眠在泥土之中,毫不理会大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早饭熟了,食物的香气跳着蹦着,经过多道柴门,经过高高的门槛,挤进被窝里,钻进我们的鼻孔里。我们毫不动心,任调皮的香气在房间里游来荡去,一阵一阵地诱惑着我们,任小肚子咕噜咕噜的唱着空城记。最后,我们还是在大人的千呼万唤中慢吞吞地爬出来。

打开门,地面上、屋顶上、道路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的毯子。看着满眼的雪,会有些犹豫,要不要踏上去将这画一样的世界给破坏掉。母亲总是深深地吸一口气,发一会呆,这才"呼哧呼哧"地踩着这世上最干净的雪,给冻了一宿的鸡鸭猪喂食。父亲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了,似乎像夏天那样扯开大嗓门训斥家人,是一件不合时宜的事。

有时候,母亲也会让我们去跑跑腿,做点诸如去菜地里扯几根葱蒜、去池塘里洗一把青菜之类的活计,我们没准会哼哼唧唧起来。当然,哼唧完了该干的还是得干,不然,一个巴掌飞过来,不比冰雪的伤害轻多少。

吃过早饭,一家老小围坐在温暖的火炉旁,任凭窗外冰冷的雪花敲击窗纸。把身心浸泡在芝麻豆子茶里,享受在书香中,抑或东西南北的拉着家常,随意的拾起生活中被忽略的点点滴滴,总结着一年的喜怒哀怨乐,憧憬着来年的幸福美满。将所有的烦恼,化作一块块的柴禾,投进轰轰作响的火炉里,手烤在红彤彤的火焰上,忽然间就忘却了生活中的所有苦痛。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不知不觉就从心里面暖和起来了。

父亲趁着雪天翻出所有的农具,一阵叮叮咚咚之后,蹴在后门口,点上一支纸烟,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吹着。门吱呀一声开了,隔壁的老汉叼着一支烟,披着一身雪花进来了。老哥俩相互谦让着又点上一支烟,吧嗒吧嗒地抽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闲话,话题离不开瑞雪,离不开农具,离不开庄稼,离不开收成。

乡下的孩子天性野,我们在屋里呆久了,就不得不冒着严寒出门走走。一走出屋子,寒冷便从四面八方拥围过来,把我从家里带出的那点温暖搜刮得一干二净,让我浑身上下只剩下寒冷。来到雪地上,听到的只有自己踏雪的脚步声,看到的只是自己的一袭瘦影,影影绰绰,跌跌撞撞。雪有半腿把子深,脚一踩一个前倾,腿一抬一个窟窿,就这么"呼哧呼哧"地往前走,嘴里哈着一股股白气,眉毛上织起一层层霜花……

麻雀找不到吃的,成了流浪汉,一群群的在屋外盘旋。别看雪花是柔软的,它们一旦形成规模,积雪盈尺,那就成了一堵封在大地上的白色石板,麻雀那尖利的喙,也奈何不了它。母亲怜悯那些麻雀,打开门,将一小把稻谷撒到户外喂养它们。

鸡们也变得懒惰起来,知道旷野里寻不到什么食物,便蜷缩在房前屋后的某个角落,若有所思地望着北风从眼前疯狂地掠过,这让它们看上去更像是一群哲学家。鸡的眼睛里看到的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呢?跟我一样是寒冷又哀愁的吗?我不清楚。我只是学着它们的样子,放低身体,将视线朝向无边无际的天空:那里正飘着雪花,绵绵不绝地落下,那么多的雪花,从高处,从不可企及的天堂,落下来,前赴后继,轻盈的姿势让我觉不到它们是在舞蹈还是悲伤……

等待一场雪

文/郝红霞

这几天最热闹的传说是下雪,天空阴霾的云,路人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脸,同事们谈论的话题就是下雪。等一场雪的距离是微微的一瞬间,盼一场雪的心情是痛苦不堪。冬日的阳光算是很惨白的,冬日的风还是很吝啬的,只是轻轻地吹了两次,有一次居然还是在阑珊之夜。我的美梦被她使劲摇醒了,她在吱呀吱呀地扯着我家的窗棂,她仿佛一个疯狂的孩子在无垠的旷野上贪婪地呼喊。那夜的我,被她肆无忌惮地喊醒了,竟再也不能寐。我拉开窗帘,一席温润柔和的月光摸进我的卧室,不声不响,悄无声息,铺洒了一地的细碎的光阴。几颗星星闪烁着熠熠的光辉,冷漠,寂寥,但是,月亮是寂寞的。我拉紧了窗帘,心想,星星,月亮,风儿,你们三个尽情的玩耍吧。我是要等待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的人。

去年的第一场雪,我算是兴致勃勃地折腾了个够,在操场肆意地摆几个傻乎乎的姿势,在薄薄的雪压不住枯萎的干草的地方,蹲下、坐下、半蹲半坐,各种想象的姿势都摆了个够。马路上的积雪尚未融化,汽车的车轮早已碾碎了煞白的雪,高洁的雪花怎敌得过泥土的摩擦,竟也变得脏乱起来,凌乱不堪起来,我的心开始隐隐约约地疼起来。

小时候的我,期盼下雪的日子很多,因为,下雪之后,农历大年的脚步就会越来越近了。那个盼了整个春夏秋冬四季轮回的隆重大年啊,永远是乡下孩子心中最期盼的、最美的梦。下雪时,我们全家静坐家中,围着温暖的火炉,姿态放松,神情安逸,闲聊起来。山中无岁月,狂风一吹,雪花漫天飞舞起来,铺洒了原野一片熠熠发光的银白。父亲总是切切地盼望下大雪,厚厚的雪就是小麦过冬的棉被。大雪悄然而至,父亲欣慰地笑了,省去了给小麦浇冬水了。儿时的我尚不明白父母持家之艰辛,只想到自己小小的心愿成真。大年的味道若染上了飘逸的飞雪,必然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晶莹的雪花粘附在火红的对联上,湿漉漉的泛着墨汁的清香,荡漾着农家人的笑颜。

雪天时候,堆雪人是乡下孩子们必不可少的趣事。高高的、肥胖的雪人堆在院子中央,眼睛是两块煤块点缀而成的,头上歪歪斜斜地扣一顶草帽,人家不用的旧麦秸编成的帽子,纵然不浪漫,却蕴藏着孩子们无限的爱。我们用冻红的手拍光雪人的脸,雪人的鼻子是用半根葱头做成的,雪人大约是冬天的情人了,要不,她为何那么痴迷冬天的寒冷和凛冽。

简单、快乐、迷人的乡下生活让人心醉。雪后,于后院处扫一片空地,三三两两地撒些谷粒,上面罩个大草筐,用麻绳勾住那个支草筐的短木,孩子们躲在牛棚内,双手紧紧地拽着麻绳,扣麻雀。大伙都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那些争先恐后觅食的麻雀。天寒地冻,可怜的麻雀急切地啄起食来,孰不知这是场陷阱,总是有贪吃的麻雀被我们使劲一拉,扣在了筐中。其它的麻雀瞬间四散着飞走,叽叽喳喳叫着,慌乱飞向了附近的树枝上,惊落了枯瘦的树枝上静落的雪花,那些雪花开始不情愿地簌簌脱落。不久,这群贪吃的麻雀再次来袭,风险依然存在,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确实是真理。那些被俘的麻雀哀鸣不已,闪动着灰色的羽翼,眼睛中似乎溢出求生的微光。我不忍看到这种弱者的眼神,多次放掉她们。

雪夜,灰暗的油灯下,母亲在土炕上架起纺车,母亲安安静静地守候着纺车,不惊不喜,不慌不忙,从暮色沉重到夜色斑斓。母亲小时候在北京长大,不善女工,可极爱纺棉花。被生活磨砺的粗糙不堪的手熟练地驾驭着纺车,母亲的动作轻盈自然,仿佛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纺车不停地旋转,咿呀声声穿过母亲的沧桑流年。

忆起儿时的雪景来,想起少时的家乡生活。一股激情涌动在心中,慢慢地移到笔尖上,化作一席文字,以记录岁月之美。

雪花,柔情的雪花

文/马西良

今天下午,在办公室写作,五点多钟抬眼一看,潇潇洒洒的雪花飞扬,树上屋上到处都是雪花,本想不回家,把文章写完。走出办公室,到阳台上一看,漫天飞舞的大雪,充满整个环宇,天空会灰蒙蒙的,多年没有见到这么大的雪了。联想几个月没有下过一次透地雨,到处是一片抗旱的声音,几百年不遇的干旱,让度过整个冬天的小麦,就像一出生就没有吃过奶的婴儿,干瘦贫瘠,至今还没有开叶,急坏了各级政府,急坏了父老乡亲。这飘飘洒洒的雪花,这不叫人高兴,真不叫人欣喜若狂。这时,我立即关上电脑,拿起一把雨伞,跑出办公室。

晶莹剔透的雪花,飘到你身上,落在你脸上,飞到你手上,没有一点凉,感觉不到一点寒冷。急速行此弛的车,被雪花遮满,刮雨器象扫碾的扫帚,将面粉一样的雪花扫掉。无垠的麦田盖上一层棉被,一冬天没有好好的睡一觉,盖上这三表新的温暖的被子,舒心温暖的好好睡吧。路旁的松柏树开出了一朵朵洁白的花朵,新发芽的小草在白色的地上露出绿芽。路上的雪花被飞速行驶的车辆碾碎,合成了泥色的水流,向沟里淌去。

城市里已被雪花染成一座座冰雪的宫殿,急着回家的的各种牌子轿车,你争我抢,车轮将雪花泥浆溅起好高。放学的学生、下班的工人,没有带伞,谁也不会想到这天还会下雪呀,满身都是雪,爱美的姑娘红的、黄的、玫瑰的头发,都叫老天变成了白发魔女。

河边的走廊上,显得雪显得更大。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河面上多情的野鸭、鸳鸯,全然不顾飘洒的雪花,仍然自由自在的游戏。水真是个宽容的世界,千千万万朵雪花,飞到水里全然看不到一丁点痕迹。我在雪中漫步,感受大雪带来的快乐和喜悦,真有心旷神怡的感觉。

打着雨伞,我爬上小邾国遗址城堡,看着满世界飞扬的雪花,尽情的放目远眺,被这晶莹的银白旷野所感慨万千,吟诵毛泽东主席的《沁园春。雪》,无不为他老人家气度和豪迈气概所折服。

那纷纷飞扬在空中雪白的精灵如絮、如蝶、如羽,带着花朵的希望、无尽的思绪,飘然的投入到大地母亲宽广的怀抱里奇妙的世界,浩瀚的宇宙,美丽的雪花。浸润着干旱的大地,温暖着农人的心,正孕育着一个丰收的好年景!

天气六则

文/槐嵩

1.晴天,阳光是金晃晃的质地,不过从密度上却略显单薄,存在于夏日的强烈热度被抽去了,因此阳光仿佛被稀释了一般,只有金晃晃的耀目特色被保留了下来,热度不再让人分心,于是阳光给人的最重要的感觉,就是“被掏空”后的金黄耀目,而且因为热度稀薄,这种金黄的耀目感就更其强烈。

2.晴阴互转,阴晴不定,灰雾弥天,雾霾重重,空气中煤烟气味似要滞塞人的呼吸,昏黄黄的大半个月亮挂在天上,引人注目,雾霾渗透于人间的深灰色,弥漫着不祥的意味,似乎都波及到了月亮,因此月光也散发着一种特别的黄惨惨的感觉。

3.晴天,是那种难得的大好晴天,阳光辉煌,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为数不少的云团,如棉花糖形状,就视觉而言,其质地宛如上等的丝絮,目光的触感极为绵软,且由这绵软而生发出温暖的意味,仿佛一床床毛蓬蓬、轻虚虚的天鹅绒被。不过其形状自然没有人工的痕迹,而是极为随意潇洒的姿态,大团大团地漂浮在苍蓝的天穹下,由南至北,其密度和数量逐渐增加,在接近北方的天边儿上,则绵绵密密、沽沽涌涌地连扯为一气,色泽也不尽是纯白,而是在腹部若有若无地抹了一层浅灰色。午后的阳光被云团吸收、折射,洇浸出一种奇异的光泽,云团底部的浅灰色也就有了铅或铁的质地。上部的棉花糖部分与下部的金属部分完美地衔接为一个整体,让人惊叹了大自然的造化。仿若群山般体型的云团凝止空中,让我想起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和插图,阿拉丁乘着灯神,就是在这种雍容的云团里穿梭隐现。

4.大概从两个礼拜前,天开始变长,五点多下班时,天空已经不再急急地奔入浓厚的暮色,而是在西方的天边,留下一圈黯淡的深红色晚霞。在这深色的暮气中,寒冷如同某种真实可感的细碎冰渣,渗入每一丝空气,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冰渣分子在呼吸道中的顽强反抗,然后溶解,把冰冷的能量传递到身体深处。于是,我们在这一呼一吸之间,重复品味着寒冬的韵味。我们知道,我们已经被消逝的时光领入了冬季的最深处。三九四九,穿越这最为冰冷的隧道,穿越那扇厚重的、白雪堆积的大门,我们就将到达春天的领土。哎,这四季轮回的旅行啊!

5.寒冷的晴天,大概有零下十五度左右,昨天夜晚或今天一大早,下了一层雪,晨起眺望,窗外的足球场白茫茫一片,只有一小部分的淡淡墨绿隐露出来。走在路上,发现雪细如粉,并不是有粘性的片状雪花类型。这跟昨天不同,昨天我坐车去市里,坐在最前排,目光通过客车宽阔的挡风玻璃,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以极高的密度涌来。车在行驶,雪花的速度也显得极快,在劲风里搅动,翻卷,倏聚倏散,犹如分子的无规则运动。乘客在温暖的车厢里安然而坐,随着呼啸的车轮在密集而凌乱的雪花里穿行,恍如深入了大自然的脏腑。窗玻璃外的雪花承载着大自然的触感之类的韵味,近在咫尺,却又被窗玻璃隔离在另一个世界。窗内是人的工业文明的缩影,窗外是飞舞了几亿年的雪花(我猜,它的品种和形状始终如一,肯定没有什么改变)。车内的乘客,是一个依附于肉身的、有思考能力的、好奇的灵魂。总之那一刻有一种奇妙的感受。车开了一段路程,道路上突然没了雪,窗玻璃外的雪花也失去了踪影。明亮的阳光倾泻到车厢里。怀着诧异的心情探头看天,蓝天白日,朗然晴爽。嗨,仿佛按了某个与大自然有关的按钮,霎时就切换到了晴朗模式。尽管我知道是因为我们这段路恰好处于一大块铅灰云团的边界之下。铅色云团里肯定藏着大把大把的雪花,如同一个巨大的天鹅绒枕头。天上的布雪工正奋力从云枕头里往外掏雪,掏一把撒一把。此刻的布雪工经过了大半年的休息,精力充沛,掏雪的频率很快,雪花群的密度就很大。这是第一天的雪,第二天,雪停了,我走在路上,寒冷以极高的浓度溶解在空气中。我才走了没几步,就觉得额头、鼻尖等身体的前哨部位已经如同被过度使用的钻头,冰冷,麻木,疲乏。嘿,我仿若一具灵魂,正在天地之间这块巨大、透明的冰里穿行。

6.走在大路上,不小心看到了天空。今天的天空真是毫无特色。视野所及,天空被一层云幕遮盖得严严实实,云幕呈灰白色,均匀无比,仿佛将纯灰和纯白两种染料搅拌了无数次,才涂满整片天空。这种均匀的灰白色将天空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既不是万里瓦蓝铺开的绚丽,也没有云团千奇百态悬垂天穹的壮阔,也迥异于云纱轻遮蓝天时朦胧曼妙的韵味,更不是包藏着雪花的密集铅云或湿漉漉的灰蓝色雨云带有的鲜明警示性的态势。彻底的、严实的、均匀的灰白色,如同晾干后的水泥墙面。这种天气,很少人会被吸引着抬头看天。这种天气,天空往往是被忽略了的。此刻,天空无情无绪,既没有露出晴朗的蓝色笑容,没有显现雨雪纷飞的凄然面庞,也没有雷电交加的暴戾和躁怒。我看着天空,天空一言不发,无垠的沉默,均匀的、灰白色的沉默,不辨喜怒。我想,这时的天空应该是在发呆吧。在灰白色天穹下行走的人们,或匆匆忙忙,或徐徐缓缓。除了我,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的天空。

雪花的回忆

寒冷的冬天如期而至,我来了,我是一朵雪花。在过去的日子里,你一定见过我,并且会记得我的容颜,因为每年的冬,我总是披着晶莹洁白的羽翼,穿透云霄,跨越千山万水,走过红尘漠漠,携着真挚的祝福与灵动的曼妙,纷纷扬扬的飘逸于山川、河流与原野,还有你生活城市的街道、公园、草坪、门前廊下……

我出现的时候,从未高声喧哗,更没有自视清高,总是以洁白的面貌、沉静的姿态朴实的拥抱大地,用“沙沙”的柔和声浅吟低唱,用融化自己生命的代价洗涤世间万物的尘埃,用与梅花浪漫爱情的坚贞,成全人世间绝世的相思、守望的幸福。微小不起眼的小草、小花也被我视为珍贵,我用洁白的身躯覆盖它们的根叶,使它们可以抵御冬的寒冷,来年春天化为清泉滋润它们的茎叶,浇灌它们的根源……

初见我的时候,你定会用惊喜的目光仰视我,惊叹我的洁白与神秘,用满怀期待的眼眸凝视我,用渴望飞翔的柔情拥抱我,用热烈的深爱爱我。当你第一次伸出温柔的双手捧接我圣洁身体的时候,你会激动,即刻又会静下来……这时,穿越时空隧道的赞美与思索都静默无声,只留下人类最初的天然与本真。于是,我在你温暖的手心瞬间化为清溪,又幻化为你眼眸中的滴滴泪珠,无言流淌在你的心灵,润饰着你被无情岁月吹皱的肌肤与灵魂。

今夜,我与北风一起来了,又来到你生活的城市的上空,我们冒了严寒,踏勘着寂寥灰暗的沧桑,行走于天地的灰黄色图画中,眺望你生活的城市,竟是笼罩在一片远远近近的苍茫中……

是否你还因生活的琐碎失眠于慢慢长夜?是否还为诸多的不顺而忧虑?让我用清纯与真挚的静默来为你送上祝福,再一次驱散你在岁月里积攒的惆怅与忧伤;用飞翔的灵动抚慰你;用我每片不同形状、瓣纹数量不等、脉络迥异的姿势飘零于你的天空,表达我对你深切的眷念与关怀;用轻舞的潇潇,透明晶莹的玲珑,感知聆听你心灵的呓语与呢喃,驱逐你内心的愁思。

北风走了,我却留下,因为我是柔情的雪花,是冬的精灵仙子,我已将自己最纯的简单快乐,一如既往的融化于天地的辽阔中,还有你的城市。我是你童年时的伙伴,从此留下来与你一起玩耍,我们天真的奔跑嬉戏,用童贞演唱着一首首稚气嫩声的儿歌,手挽手的登上黄昏时分的山颠,或者清晨时候的树丛与草地,午后的沙滩,夜色中与你一起眺望遥远的彼岸。

今夜,我又来了,你看到我轻盈的身影,就推开窗吧,我会拨弄你的头发,挽扶你的双手,亲吻你的面颊。让你吸一口新鲜空气,望一眼茫茫长空,你一切的烦恼便会凋零……

我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纯真,是你圣洁的初恋,愿意在你年轻的时候,深入你宽阔的心灵原野,种下相思缕缕,然后与你一起在世界的一端等候,愿意听你琴弦上弹奏的一曲曲爱与希望的欢歌;在你中年的时候,与你一起释然生命的坎坷与纠葛,使你的性格变得更加坚强与豪侠;年迈时与你一起欣赏夕阳西下的美景,用最稳健的脚步走人生余下的路程。

我是一朵雪花,柔情纯洁的雪花,是走遍天涯也不曾被尘埃污染的雪花。我是春季萌芽的信念,是夏日繁华的招唤,是秋天的牵挂,冬天的期盼,更是你心底的浪漫。

听雪……

文/王鸿

乌鲁木齐的冬天总是雪花飞舞。

落雪的季节最能引起内心的惆怅,不想让美丽转眼消融,曾在保温瓶里放进冰块,铺上丝绸,希望能保留雪花的美丽,几经努力收获最终还是半瓶浊水。

在我的记忆里都好像与雪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少年的梦想在那个打破冰块跳进“涝池”游泳的瞬间成型,在思想的深处我仿佛感到了自己脑海里清晰却又朦胧方向。回家后,在父亲的一顿抽打中我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同时也失去了那朦胧的向往。

就读小学的最后一年,我就喜欢上了一位女孩,当那份青涩的爱情突然降临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在一个寒冷的下午,天空中漫漫飘着雪花,她突然出现我的面前,往我的手里塞了件东西,然后,红着脸迅速地跑开了。我茫然的张开手指,看到一张邹巴巴的电影票。我们小镇上看电影几乎都是露天的,我一边跺着脚,一边用眼睛在不算密集的人群中搜寻着她的身影,直到电影结束散场时才看到了她的身影,至始至终我们没说一句话,我甚至都不知道放的什么电影,但在少年的心中却收获了一份纯真与甜蜜。

后来,她转学走了。我的心理多了一份期待与守望。

一个飘着雪花的日子,她突然回来了。我很想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在茫茫无垠的雪地散步,但我不敢,只是怕她生气,就这样不知是我陪着她还是她陪着我,总之我们就这样一圈圈的不停行走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的雪地上。一夜又一夜,不停的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是不想停下,只是停下来会变的很冷,所以就一直这样走着,走着……直到过完年,开了学,她走了。

三年中,每当下雪的时候她就会回来,我们一起进行着去年没有结束的旅程。

之后,我参军到了部队,每当下雪的时候我就会千方百计的找理由请假回家,因为我知道下雪的日子我总会碰见她。

慢慢地我们都长大了,八年的雪中记忆在我们长大后被父辈们无情地抹去,我们无奈地告别,从此天各一方,只有下雪的季节才能从繁忙的生活中把彼此尘封的记忆慢慢打开。仰头对着扑面而来,调皮的在脸上亲吻跳舞的雪花,轻轻的拜托它为对方送去压抑的祝福。

浪漫的雪花留给我无数甜蜜的记忆,每一片飞舞的雪花都是一个美丽的传说,都是一段忧伤的故事,只有有过故事的人才能读懂,只有有过经历的人才能听到雪花的倾诉。

像雪花一样行走

文/小小麦子

一个人的冬天,总有雪花悄然落下,在我做梦的时候。

每一粒雪瓣都有会飞的鸟羽。一群鸟便在心灵的上空,留下清脆的鸣叫,它们的影子便具有了不凡的意义。

每一朵雪花都与前世有关。多少人为此连同最初的梦想随风而去;多少人,注定终生享受雪花演译的晶莹,把孤独的月光放在梦的怀里,与岁月相伴而行。

如果我们知道了自己,也将如同这些雪花。我们就要抓住自己灵魂的源头不被蒸发,而被当作前行的路标……

下雪的时候,总想出门看一看阳光在哪里灿烂;总把一些情节放下,然而,其中的弦音部分却溶化不了,因为那些被触摸的雪花会使弦歌复活;总想把什么都交给冬天的雪花,然后独自坐在光阴中,回忆走过的路和那份相遇的情。

可你知道么?天涯也有雪。尘寰之外白雪之外,一种相思,已在冬天的黄昏深处等瘦,谁的一双手捧了纯挚,想捂热你瘦冷的心?

你说总想和雪花不期而遇,说那缘就像一只鸟从空中飞过,没有名利没有宠辱没有得失没有欲望、烦恼和忧怨。而我只想告诉你,我也没有忘记雪的品质,早已记牢你灵魂落脚的大地和季节,且把信念铸成的花蕾凝望成种子。

多想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因为它可以告诉我一件事物在时光中曾经的存在。正如一个人不能停止的思想,正如不能抛弃的一些回忆,开放和凋谢都是过程,得与失只是两行深深的印痕,延伸着生命不可逆转的方向。

也许,想念和爱原来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像雪花一样行走,一路逶迤,在暮色中感悟那些透明的芳魂,让一瓣高洁的雪花作前行的路标,引领我去寻找爱的天空留下的丝丝印迹……

像雪花一样行走,因为雪花总有独特的、内在的光芒,明亮了我们黑色的眼睛,让涅盘的我们看到了想念和爱原来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尽管让人痛楚,但我还是愿意用这种方式守着一个人的冬天。

初雪

文/快乐人生海云

轻轻的,碎碎的,暖暖的,第一场雪来了。今年的雪来的早一些,小雪节气刚过,就迎来了纷纷扬扬的初雪,怎不令人心旷神怡,神清目明呢?和风裹着碎雪,碎雪中夹着片片梅花,旋转着缓缓落下,落在额头,落在脸颊,落在脖颈;清凉中透着暖意,温暖中沁出轻松。雪,来了。

经常忆起启蒙时学习的课文: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半尺多厚,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哦,是“夜走灵官峡”吧;那飘飘洒洒的雪景,仿佛仍在眼前闪现着。此时的初雪虽然没有那么豪迈,没有那么壮观,却也渐渐掩映了远山近树和亭台楼阁。“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好一派银装素裹!几十年过去了,我已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落雪:有温温柔柔的小雪,有婀娜飞舞的瑞雪,有铺天盖地的暴雪……

少年时的雪是甘甜的,是神圣的。雪中有嬉戏的殿堂,有无尽的欢乐和向往。在风雪中奔跑,在寒冷中欢笑;嚼着脆脆的冰凌,捧着松软的雪花,滚哪,闹哇,跳呀;团雪球,堆雪人,打雪仗,不弄个混身湿透绝不回家。虽然换来的是无休止的数落和劈头盖脸的狠揍,可谁不躲在被窝中偷偷乐呢?

中年时的雪是苦涩的。迫于生计,有时不得不顶风冒雪而出,忍受着彻骨严寒而归。那时的漫天雪景,远抵不上儿女的学费和温饱来的实在。记忆中的残酷仍历历在目:暴雪伴随着狂风,风嘶夹杂着雪啸,天地一片昏暗;风推着雪,雪裹着风,肆虐着天地万物,吞噬着山川河流。冷入骨髓,遍体麻木,但心底仍蕴着一团火,那是渴望,是憧憬,是对温暖的期盼。是的,暴风雪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老年时的雪是温暖的,是苦与乐的交融,是伤心与欢笑的回忆,是抚摸着伤痕时的慰籍。几个老友围着火盆,沏一壶香茶,望着窗外飞雪,回忆几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偶尔忆起谁的风流韵事,开怀大笑中透出苦尽甘来的轻松和满足。孩子们长大了,自己也老了;只有这雪花,仍然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冰冷中蕴含着暖意。不是吗?你看那雪花,正在一点点融化,汇成涓涓细流,滋润着大地山川。

雪花仍在洋洋洒洒地飘落着,轻风仍在细细地抚摸着鬓发。朦胧的小山,模糊的楼房,几只闹雪的麻雀,几条嬉戏的小狗……;忽然忆起东坡先生的名句:老夫聊发少年狂;我掬起一捧雪,洁白的,无暇的雪,放在口中,品嚼它的滋味。哦,凉凉的,暖暖的,甜甜的;有苦,有乐,有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有无边的哀怨和无尽的祈盼。雪还在下着,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眼前一派洁白的世界。这世界,本来不就是洁白的吗?

乡村瑞雪

文/董国宾

冬天那个惯常的日子里,乡村大地在一片干裂的期待中迎来了一场雪。雪花像鸟的翅膀滑过天空,漫过村庄的视野,降在这片裸裎的泥土上。河川、村庄、老槐树、枯井,像一片零乱的羽毛,顷刻间有了共通的语言,记忆里缭绕着表述不尽的眷恋和怀想。

乡村是久远的,抒了千年情的河流在乡村的烟岚里揣味着悠久和永恒,枝杈峥嵘的村庄和广袤的原野,在漫漫岁月中一天天长高和延伸。雪花落在掌心,即刻便会消融,短暂和久远的契合,灵光和永恒的碰撞,不知不觉走进这禅意十足的画境里,于是,乡村大地的角角落落,便在有雪的冬日里灵动鲜活起来。

大山的根扎在了乡村,它涂抹着深厚的岁月,在苍茫的大地上当风挺立。山和村一脉相承的视野里,雪花飘落下来,毛茸茸的微笑洒向峰巅和山脚。皑皑白雪覆盖了山峦,苍松翠柏披上了银装,峭峰穿石不再凌空陡立,粗粝的隔层里剔除了潦草的写意。雪的晶莹带了几分柔情,山的风骨和旷达濡染了谈吐优雅的诗韵,注入了钢琴般明亮的音色。

大雪降临的时候,牛羊不能满院子乱跑,更不能像春天一样遍野追青逐绿,但在长高的村子里,它们有足以果腹的食草,足不出圈便能享受时光。雪层层叠叠扑向地面,一个个生动的故事会从闪出的缝隙里钻入栏圈,闪动在牛羊的记忆里。牛,只是迟钝在外表,它会从瞪大的双眼里,敏锐地感知每一片雪花的清香,捕捉每一个细致的快乐和幸福,把一次次触动延伸在一声声长长的牛哞里。

雪,静下来,乡村大地一片素洁莹白。农家院落里,灰鸽从穴舍里腾空,拂过墙基、牛棚、草垛,直扑天空。它们被冬天的一场雪叫醒,从蛰伏的日子里走出来,迎着雪的清新振翅飞抵一个高度。雪地上,黑狗儿蹦前蹿后,高兴得直撒欢。亢奋时叫几声,把郁积叫出来,把快乐叫出来。雪飘落在迎接它的田畴里,像溪流在山涧流淌,又像草木迎来了春天。雪,给予它的,是偶然的新鲜,必然的萌动,及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的长长的雪的影子。

乡村的雪天里,孩子们的欢笑在陀螺里飞旋,伏冬的麦苗在雪野里长满发芽的梦。玉树琼浆为乡村大地描摹幻想,流火的尖椒点缀在雪影檐下,把庄户人家的日子打点得红红火火。炉膛旁,老人们围坐在一起,乐呵呵地说笑,忽而又表情凝重地想事情,想得深远而入神。他们想身边的事,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雪。他们想雪的思想,雪的洁莹,想雪如何漫飘乡村。他们说,雪像炉火跳荡的火苗,温暖了乡村大地,点亮了庄稼人的心。看着一天天长高的村子,又看看一步步走进新生活里的轿车楼房,他们深深感到,还有一样像雪一样的东西从岁月里走来,沁着香,闪着光。

老人们眼神猛地亮起来,哦,那原本就是雪,或叫瑞雪!

山阳的冬天

文/商州阿盈

山阳今年的冬天少有的冷,动不动就零下七八度了。这虽然与哈尔滨比是小巫,可对于经常生活在温暖的陕南人来说,无疑犹如掉到冰窟里,所以只要在户外,就经常可以听到一片抱怨的诅咒声。

一天早上出门,遇到一群女人,吓得我连忙低下头去,初看怎么这么多女人出错呀,都把裤衩穿在了外边,过后才明白那是从遥远的德国传回来的时装,仅看下部,还以为是在盛夏,不同的是给腿上了一层黑漆。我了解我们的女人,真正知道服装者凤毛麟角,大多的是南山猴北山猴说穿啥都穿啥的从众心理。要在别处是看不到多少美丽的,顶多是长腰拐弯腿,还有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冻人。让人油然想起了远古的那个东施。而在山阳就不同了。山阳姑娘的脸早已闻名天下,岂不知这里也是出美腿的地方。

四季之中,我是最喜欢冬天的。大自然奇妙无穷,许多的东西只是远离我们的生活让人忽略,其实世界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剔除阶级烙印,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就连老鼠和苍蝇。更别说和我们生命息息相关的万物了。比如水,活着的时间是液体,能做饭,能洗澡。死了叫冰。修行成仙以后腾云驾雾,冬天里在天空烂漫成雪花,把整个世界的颜色统一起来。神奇吧!

有雪花飘落的山阳是最美的,就像真的有天使在空中撒播一般,雪花纷纷扬扬纷纷扬扬,翠屏山苍龙山顿时生动起来,以雪花作参照,大地变作了一张巨大的飞毯,不断的升腾,似乎载歌载舞飞迎天使的来到。

我的元旦是在飞雪里度过的。清晨,肚里的水将我早早叫醒,由于天冷,人们还沉浸在黎明前的鼾声里,拉开窗帘,雪止风静,整个山川被银白包裹,原野成为白色浮雕,窗子将远山切割出一张风景画,很受看。到了室外,雪被子极净,很不忍心下脚,有丝丝的凉,清新如在青藏高原唱情歌。

这时候去游天竺山,当是人间美事。由于旅人的减少,没有了往日的纷杂,山变得很贵族,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雪压松枝,白里透出苍翠,不知你会有何感想?偶尔有鸟飞过,制造一起哗哗的小雪崩。登临高处,近观千仞挂飞雪,远看白棉裹山峰,心儿呀!就会飞吧飞吧!

如果没有登天竺的勇气,尽可以随处行走。在山阳处处不同处处景,随便去一条沟,或者到田野里,不管是念过书还是没念过书的,我保证你都会感慨万千。在这样的天气里散步是最快乐的,下雪时是不冷的,积雪成为孩子们的最好玩具,他们打雪仗堆雪人会激活我们的童心。热气不断和雪花做迷藏,偶尔有一朵两朵地流落进你的衣领,倒有了异样的享受。雪花夹裹着天外的气息,做深深的呼气,好不荡气回肠。

冷是会有的,我们无法把空调搬到自然里去,但我们有火。随处就有廉价的柴草,只需一根火柴,就能制造一片温暖,青烟袅袅,在雪峰下,温一壶酒,何等享受。又是一道胜景。只是苦了林业局的人,现在没有贼,就防火。

一谈起喝酒,山阳人就兴奋起来,这令镇安柞水人很有些敬佩,据说洛南人吓得不敢来,因为来一个醉一个,来两个醉一双,曾出现过抱着电杆说地震了地震了的笑话。所以,山阳的街道酒楼几乎一家挨着一家,但家家生意火爆。

如今木炭少了,疙瘩火会有的,因为冬天,诸如建筑之类的是没法搞了,男人回来一边享受天伦之乐,一边休闲放松。只要三五个人一聚,就有酒有肉。肉是腊肉,酒是柿子酒,都是自家制造的环保食品。如果发生了老死人的事,就会成为享受这些美食的借口。死人把山民们聚在一起,疙瘩火在外边燃烧,柿子酒在肚里燃烧,汗出来了,有人赤着膀子围着棺材一边舞蹈一边唱孝歌,乐手会吹出《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旋律,生活好了,丧事变成了喜事,没有人在意这些,主人也千方百计讨好客人尽情狂欢。至于真正的喜事的快乐更是道不尽的了。

山阳的冬天好吧!快来做客吧,我请你吃饱喝足不要钱!

雪舞深情

文/淡月清风

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兔年飘飘袅袅的拉开帷幕,在冰清玉洁的世界里演绎着雪舞的深情。点燃一盏流年的思绪,写一段飘香的情怀,流年的碎影,斑驳的痕迹,曾经的记忆便浮上心头。

雪花无声地飘落,带着它的雅致,迈着绝美的舞姿,翩翩起舞、洋洋洒洒一泻千里。淡淡的微风伴着丝丝凉意吹来,眼前的世界一片苍茫。雪地里的人和远处的树木构成一幅天然的画,不用渲染也是一种纯美。

静静的站在飘雪的河岸,优美的景色尽收眼底。如同欣赏一幅淡墨画卷,素洁高雅。河岸两旁的树木都披上一层薄霜,像无数银色的梅花,美得让人惊叹。雪的世界,如此清净明心、清丽脱俗。没有异色,没有杂音,唯有这漫天大雪,好象在为我而飘,为我而舞。

静静地享受这份洁美,这份安然,这份宁静。忘记了生活中的一切纷扰、一切烦忧……

风悠然的吹过,思绪就这样随雪花悄然飘落。落在城市的街道,落在楼宇之间,落在记忆的岸边。风,旋转的舞来;雪,潇洒的飞舞;脸上,露出欢喜的容颜。房屋、树木、小径都披上了雪白的盛装,就连细密的发丝上都裹挟着雪的飞魂。风沉静下来,雪依然在飘舞,温柔的,欢悦的,就像婴儿扑到母亲的怀里,幸福的滋味需要用心来体会。

女儿和小伙伴用冻红的小手堆起一个雪娃娃。滑稽的造型,灵巧的手臂,顽皮的神态,让人越发喜爱。孩子们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又唱又跳,一份快乐随纷飞的雪花飘散开来。圈里的雪人儿却越发显得宁静舒心,似乎在安静的享受这份快乐。其实,女儿的心中早已蕴藏了无数支欢快的歌儿,那是童年最美的音符。

风越发的猛烈,雪花越发的调皮起来,落在行人的脸颊上,钻进脖领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步行的行列。一幕幕场景展现出来:一些穿着时尚的年轻人,三五成群的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嬉闹欢笑,像是要找回纯真的孩童时代,拾起久远的童趣。一些中年人则安静的行走着,偶有滑倒的,不但不恼,反而像孩童一般,站起时也不打掉身上的雪,脸上流露出满足和快乐。一对老人踩着咯吱咯吱的雪,相互搀扶着、依偎着迎风踏雪慢慢地前行,引来行人羡慕的目光。更多的人则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帽子、围脖、口罩齐齐上阵,只露出眼睛来观望,享受着这份诗意的寒冷。一位身着华衣的女子,打着一把花伞从远处走来。如果说江南女子在雨中撑一把伞是一种妩媚,那么,北国女子在雪中撑一把伞就是一种靓丽。这样的风景,只有在北国才能看见。

喜欢在飘雪的日子,书一段美丽的心语,看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欣赏和品味一幕幕精彩的人生片断,让心自由的行走。站在雪花漫飞的天地间,听轻如柳絮飘若绒的飞雪之声,任四季从春到秋五彩斑斓的光景离我远去,感受雪花的味道,感悟心底的无声震撼,总想找回最初的感动。飘舞的雪花滑入如水的心境,渲染了生命中纯美的情感。我知道,当明媚的阳光露出笑脸,晶莹的雪花就会化成一条明澈的小溪,带走哀伤的流年。

我在乎人生中所有的真诚和感动,我珍惜生命中每一位亲人和朋友,我感恩曾经岁月里一路相伴的快乐和感动,我希望雪舞的深情带给我一份美丽的回忆,并珍藏这份美丽平静快乐的生活。

同学会

文/陈小庆

同学会是在我暗恋了梅子20年后举办的。我十分后悔当年没有对她表白,直到现在,我仍然忘不了自己当时对她的相思。那时我总是坐在她侧后方的位置,上课时便望向她那美丽无比的侧脸,她的美,这么说吧,你若现在见到她,也会觉得虽然已过了20年,但依然有必要后悔。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但我喜欢你。”我在心里一直这样对她说,却始终没有勇气对她讲出来。我能做的,便是下课时,装成很随意的样子来到她的面前,问她一道她非常精通的物理题或者数学题。

她总是非常耐心地给我讲解,我发誓,那时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记忆里总是冬天,她的声音特别好听,手指尖泛出桂花牌雪花膏的香味。我在后来的冬天买过那个牌子的雪花膏抹手,却再也没有闻到那种香味。

现在,我们再次见面,她依然那么美,握手时,我说:“仿佛又嗅到了桂花牌雪花膏的香味。”她笑了:“那种牌子的雪花膏早已买不到了。”她现在用的是一种特别高级的化妆品。“我们有19年没有见了。”我说。“不,10年前我在街上还看到你一次。”她说。“是吗?”我十分惊讶,因为我记得10年前我看到她时的情形,当时我认为她没有看到我,所以我也没有和她打招呼,没想到她也看见我了。

酒过三巡,老汤去找他当年的暗恋对象表白,从小到大都脸皮特厚兼伶牙俐齿的他此刻竟显出几分少年般的羞涩,惹得我们哄堂大笑。

我好几次都忍住想对梅子说些什么的冲动,我不想让别人看我笑话。但快要散会时,我忽然想起多年以来的后悔,想起“花开堪折直须折”的古训,我也要对梅子说些什么,毕竟这次我们都没有带家属,毕竟以后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我喝了一大口红酒,来到她面前,她已经在整理挎包和披风了,再不说她真的就要走了,我怕一辈子再没有机会说了。

我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显出吃惊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每次下课,为什么都会找你问问题吗?”我红着脸问。大伙儿都在看着我们,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继续说:“其实,那些题我都会!”大伙儿这时笑了出来,都望着她,等着看她害羞的样子。

她没有出现盼望中的羞涩,也没有松开我的手,却冷冷地望着我,咬了咬下嘴唇,反问我:“我当然知道那些题你都会,可你有没有发现另一个问题?”“什么问题?”我一愣。“为什么我总是会坐在座位上,等你来问问题,而不出去玩呢?”说完,她不等我说话便拿起包,走了……

田野的风

文/罗定坤

不知从何时起,我总爱漫步在乡间小道上,迎面吹来,夹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甜丝丝的,痒酥酥的,沁人心脾,神清气爽。此时此刻在这美好的田园上荡漾,才真正感觉到人生是多么美好。徜徉其间,我竟惊奇地发现,田野的风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着多姿多彩,吸引你步入如诗入画的艺术境界。

当春姑娘迈着轻盈的步履款款而来时,田野的风先是鹅黄的,嫩绿的,一夜间满目一片翠绿。有人说田野的风是春姑娘描绿的,也有人说是春雨浇绿的,我说是你父老乡亲的汗水染绿的。君不见——他们在那里风风火火的辛勤耕耘,哪里就飘出一片绿色。远远望去,山变绿了,水变绿了,田园早已绿了。田野的风印染出绿色的世界,处处充满着蓬勃的生机和青春活力。

田野的风在夏天又是火红的,火红象征着热烈奔放。夏日晴空灿烂,天是那样的蓝,日光是那样的强烈。一年中,数夏天的太阳最勤劳,清晨就举着一个特大的火把,把大地照得火红火红的,一直坚持到晚上六七点钟,还迟迟不肯“下班”。你看,天也火红,地也火红,田野上更是呈现出一派耀眼的火红色。还有那热火朝天的农田中,小伙子穿着红背心,姑娘穿着红裙子,大妈顶着红包头,大伯忙得红汗白流,仿佛万绿丛中点点红,田野的风也变成火红了。

到了秋天,田野的风又变成金黄色的了。在那一望无垠的田园上,金风送爽,稻浪翻滚,满畈金灿灿的谷穗翩翩起舞,向人们展示又是一个丰收之年。在那洒满欢声笑语的果园里,田野的风也被请进来,把整个果园妆扮得金碧辉煌。你看这一片果树上挂着金色的柑橘,一个个摇头晃脑,睁大眼睛,急切盼望果园主人快来采摘;你看那一片果树上吊着金色的雪花梨,水汪汪的,活生生的,不时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清香。环顾四周,田野的风所到之处,无不营造着一种金色的氛围,我情不自禁地高声诵道:田野的风,金色的风!

那么,在冬天田野上的风是什么颜色呢?不说别的,就说下雪的时候,一片片雪花从天上落下来,不到一天的功夫,山头白了,房子白了,田野上像盖了一床厚厚的白棉被,那麦苗、油菜、小草正在棉被下美美睡觉呢!我站在田野上,一瓣雪花落在我的手心里,正想看清楚它是什么形状,它却化成了一滴水;一阵风吹来,我正仔细打量这“风”是什么颜色,风裹着雪花呼啸而去,再瞧瞧周围,所及之处都是“洁白无瑕”啊。

是啊,田野的风,她一年四季像一个爱美的大姑娘,或浓妆艳抹,或轻描淡写,或清新靓丽,或朴素自然,随时都以她独特的魅力与鲜活的形象闪亮登场,带来的不仅是色彩的变化,更多的是丰收的喜悦和生活的欢乐,也带给人们无穷无尽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