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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散文

2022/12/08散文诗歌

过年的散文(精选30篇)

在东北过年

文/袁辉

今年春节,我们小两口来到东北过年。不能与家人共度春节是有点小遗憾,但也是种独特的体验。

此次东北之行,我深切感受到的是,与国内很多地方相比,东北地区仍然保存着很好的传统年文化。此前,有一件事令我印象很深,大学时期下铺来自吉林的同学,2008年寒假大雪,他一路艰辛,历时50多个小时只为回家。充分证明着,在东北,春节即回家的代名词。

除去春节,东北人之前还要过腊八节、小年等节日,年三十要吃饺子和冻梨,年初一要上爷爷辈家里拜年,小辈行叩首礼,祝长辈健康长寿,年初二再到伯伯、叔叔等各个亲戚家拜年。我们夜晚从长春机场上高速,两侧的各式房屋都色彩斑斓,过年的喜庆气氛顿时浓厚起来。在中华大地的这片东北角上,传统文化反倒是相对完好地保存了下来,比起我们商业化浪潮汹涌的江浙地区,的确更有年味。

遗憾的是,东北的节日里,商铺大都关门歇业,网上查的各类特色美食,初五之前一般不营业。在大学同学的帮助下,我们在吉林市吃了川王福满族小火锅,在哈尔滨品尝了老字号传统菜,历史悠久、量大好吃,而且价钱不贵,没有“假日经济”的高消费水平。除此以外,这里还有独具特色的马迭尔冰棍、秋林格瓦斯、俄罗斯红肠以及马哈鱼饺子。数不完的美食,是我喜欢东北的第一个理由。

再来说说天气。我们到吉林的第一天,气温是零下15摄氏度,那里气候干燥,不似江南的湿冷。穿个大羽绒服,把脸、手、耳朵等保护好就不冷了,几乎和我们港城零下1~2摄氏度的感觉差不多,在室内更是有20摄氏度以上的暖气供应,对于从来没有享受过暖气的我来说,那真是极好的。这是我喜欢东北的理由之二。

到了东北,与冰雪的亲密接触是必须尝试的。我们去亚布力滑雪,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看着教练娴熟的滑行技巧,自己却连迈出一步都困难,心里真是着急。我们还去了冰雪大世界,在零下29摄氏度的环境里,领略唯美的冰雕艺术。冰雪的风情成为我喜欢东北的第三个理由。

虽然最终没有看到厚重纯正的吉林松花江雾凇,没能真正学会滑雪,也没有吃到久已耳闻的华梅餐厅经典西餐,但是,在旅途中,我和爱人、朋友其乐融融,感受着一路的关爱与温暖。

感谢祖国这片辽阔富饶的土地,使我们能够在国内感受到不同的风土人情与节日气氛;在东北,那些给予我们热情帮助的同学、朋友,使我们感受到绵绵的初春暖意。有很多理由让我喜欢上东北,未来的某个时候,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在东北过年。

盼年

文/任静

盼年,是氤氲在久远岁月的一种甘美味道,如今回味那些逝去的岁月,依然倍感亲切。

儿时,年味似乎是循着腊八节来的,当我们围坐在一起喝过腊八粥后,年味便越来越浓了。过了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便忙碌起来,做年茶饭, 卤豆腐,打扫屋舍,糊窗贴年画,浆洗被褥,小孩子帮不上大忙,递东递西总是可以的。我们乐颠颠地在大院里跑来跑去,给奶奶家送几块豆腐,去嫂子家拎一筐萝卜,去街上打几斤酱油,帮妈妈提着要卖掉的年货朝集市赶去。

到了集市上,母亲将带来的几只鸡摆在农贸市场显眼的地方,任我由着性子满大街转悠。集市上的年货可谓应有尽有,有招财进宝的娃娃年画,有随风呼呼转悠的风车,有上了发条在地上蹦个不停的蛤蟆玩具,有各种衣服布料,更有琳琅满目的风味小吃,卖碗砣的,卖年糕的,卖煎饼的,还有推了车子草捆上插满冰糖葫芦的,屁股后面跟了许多馋嘴的小孩儿。卖鞭炮的摊前,围了不少人,只听“轰”的一声爆响,这些人赶紧捂着耳朵疾步退远,爆响过后,涌来更多的购买者。我怕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便躲到远远的对联摊前。卖对联的老板戴一副厚厚的眼镜,一根绳子上夹着一副副对联,挂在空中,鲜红的对联迎风招展,有用黑墨写就的狂草,有烫金描金的楷体。有位老奶奶买了一副描金对联,让我帮她念:“年年顺景财源广,岁岁平安福寿多,横批:吉星高照。”奶奶听了乐得合不拢嘴,连声夸赞。

大扫除时,我最喜欢看母亲给墙上裱糊报纸,有一沓是父亲从单位拿回来的《榆林报》,母亲裱糊时极其讲究,要头版挨着头版贴过去,一溜儿的“榆林报”字样,按日期整齐划一地排列着。有时翻到副刊上好看的文章,我便要求母亲把它贴到正面,好供我以后阅读。母亲轻易不愿改变审美态度,最后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才勉强贴到灶前不显眼的地方。于是,我又盼着蒸黄米馍时为母亲烧火,那样,我可以一边漫不经心地添一把柴火,一边认真阅读那些美妙的文字。

盼望过年,总有些五味杂陈的感慨萦绕心头。在我们童年的印象中,过年除了盼丰盛的食物、漂亮的新衣服,让我们留恋不已的就是一股浓郁的年味,挥之不去。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包饺子、喝酒、聊东聊西,享受团圆的温馨,窗明几净的家里充满了祥和气氛,多了笑声和宽容——在中国最传统的节日里,人们相信年初的几天预示着一年的吉凶,所有的烦恼、责骂和批评都要等到过年以后再说,所以过年的快乐是最恣肆和放松的。

年未到心已归

文/鲁珉

过了腊八就是年。天气也像是赶年似的,一场大雪过后,气温骤降。此情此景不免就想早早地放假,回家过年。

儿时的腊月,觉得就是等年。那个时候,母亲会早早地准备过年吃、穿、用的物品,还有走亲戚用的礼品。父亲也放了寒假在家,帮着母亲做这做那,根本就没有回家过年、团团圆圆的概念。

南方的冬天虽不似北国大雪纷飞,但春节时节总是阴雨绵绵,不时会有雪花飘飘。父母亲会带着我们兄妹去集市上购置一些年货,虽然我们的小手冻得红扑扑的,双腿也变得麻木起来,可想到那难得的过年新衣服,还有平时难得吃上的糖果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怨言。

直到上了大学,才体会到那种寒冬腊月急着回家的感觉。每每快到期末考试时,思想总是难以集中,恨不得一天就考完好回家。回家的火车票也是早早地买好了,每天都会拿出来看,生怕从书桌里飞走。

考完最后一科从教室出来,回到宿舍简直就是飞奔。其实走得再快也没有用,因为那时从武汉到宜昌的火车一天才一两趟,最早的是上午九点多。所以,那晚简直就是度秒如年,一夜根本就难以入睡,想着回家,想着母亲做好的热饭热菜,想着爷爷在村头等我的身影……

后来在城市谋了一份工作,更是体会到一个在外漂泊的人年前归家的急切心情。为了买到一张火车票,凌晨三四点就去车站窗口排队。好不容易挤上绿皮车厢后,感觉更像是度日如年,“近乡情更怯”,心早就飞到了温暖的家,想沉下心来翻看一下报刊书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拥挤的车厢里,各种噪杂声此起彼伏。火车上的广播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起《故乡的云》,歌曲原本抒情悠扬,但此时听见,却重重地撞击着柔弱的心灵。又过了一年,又亏欠了父母一年。漫漫归乡路,不仅在肉体上是一种折磨,更在考验游荡的心灵。

几经漂泊,前些年终于在现在的城市安顿下来,离家也近了。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每年都为如何请假回家伤透脑筋。还没到腊月,就开始琢磨用什么理由多请几天假,法定的那七天假实在是太短,路上就得要两三天。于是,找领导软磨硬缠,平时加班没有补休,几年的探亲假都没有休过,只要能说得出口的理由,全搬出来,为的是多请几天假。

终于把假期搞定,接着就是准备回家的礼物。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回家的开销也逐年增加。但再增加,都不会多过思念故乡想念亲人的深情厚意。

所以,不论有多少难处,过年回家都是雷打不动的。只是,还没到放假的日子,心却早已飞回了生我养我的故乡。

过了腊八就是年

儿歌道:“腊月八,煮肋巴,腊八不煮十八煮,十八不煮就二十八。”小时候,进入腊月,我们便时时唱着这首儿歌,天天盼望着过年,真是望眼欲穿,因为过年有肉吃。盼到了腊月,就离过年很近很近了。

在川东北地区,大多数农家在腊八之前就已宰杀了年猪,腌制了腊肉。腊八这天,家家户户熬腊八粥。从腊八这天开始,从乡村到集镇便拉响了热烈庆贺春节的美好前奏,奏响了过年的欢乐序曲。腊八已到,年还会远吗?儿时心里那种渴盼过年的劲儿十分热乎,盼父母在腊八节煮腊八粥,盼着在腊月里每天有香喷喷的腊肉吃。可是,在当时经济很困难的年代,物资紧缺匮乏,即便在杀了年猪的腊月里,也不可能天天吃肉,因为一头百十来斤瘦猪的腊肉,母亲要精打细算,作一家人一年时间的伙食安排。

在我少儿时代,平常家里大多是粗茶淡饭,酸菜红苕,每家连杂粮都稀缺,能吃上一顿肉食,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只有过年才能吃上几顿干饭和猪肉。而到了腊八,乡村就有了年的意味,我母亲不会太吝惜腊肉。每到此时,我们几兄妹便围在母亲身边,看母亲如何精心仔细地给我们煮腊八粥,其实食材也无非是家里现有的平常之物。母亲淘好比平时多很多的大米,把准备好的花生、核桃舂碎,一起放入锅中,再掺上大半锅水,盖上锅盖。我们几兄妹在灶前生火添柴。这时,母亲拿来一大块腊肉,在案板上切成大小一致的小肉块,再把猪肋骨宰成两三厘米长,全部放入锅中,等锅里沸腾了,母亲叫我们缓慢加柴禾,用文火熬着。大约过半个时辰,母亲又往锅内添加半碗豆腐块,轻轻搅拌。此时火苗舔着锅底,锅内越来越稠的粥冒着香喷喷的小气泡,再过去半个时辰,母亲把准备好的葱姜蒜、少许盐巴以及芹菜放入锅中,用勺子搅拌均匀,那香气直往人肺腑里钻。

这就是我们家的腊八粥,虽然平常,却是那时我们家一年中难得的好饭食。腊八粥熬好之后,不能急着吃,必须先要舀一大碗,去野地敬神祭祖,之后还要赠送亲友,一定要在中午之前送出去,最后才是全家人食用。

我们家院前院后种着许多果树,梨树、李树、杏树、核桃树、柚子树等,父亲叫我们用刀在枝干上砍上一些刀痕,在刀痕里涂抹一些腊八粥,并对果树轻轻地说:“树儿长得苦,我给你垒把土;树儿长得慢,我给你吃碗饭”,希望来年果树能够多结果实,赐给我们丰收的一年。其实,现在想来,人和果树一样,也长得非常辛苦,结出成果十分不易,需要一生付出巨大的努力。

老家的年

文/邱化香

搬来小城的十年,觉得年味越来越淡了。前几年我爷爷在世时,陪父母必须的回去,还能感觉到些喜庆的气氛。爷爷去世后,父母也就不回去了,年味在记忆里越来越远了。在老家时,一进腊月,或头进腊月,还或是更早些,那些混的好些的,甚至要提前到刚进冬闲时,大姑娘小媳妇的,就开始约合谋划着,进城买衣服了。庄户人家,奔波劳作了一年,平常可以省的,过年,那是一年中最大的好日子,也是最隆重的日子。是怎么也得奢侈一回的,365天只过一次年,男人差点不要紧,只要备足他们的烟酒。女人和孩子买衣服是最重要的,情况最差的,就是借钱也是得买的,因为是过年了嘛!南来的,北往的,打工的,上学的,不管千里万里,都会尽量赶回家里,过个团圆年。老家的村子,逢三八是集市,没进腊月时,早已灌好了香肠。进了腊月的集,人们就开始陆陆续续的买干货了,海米,木耳,海带,粉皮,松花蛋……但凡能留住的,就尽早的准备着。到了小年,二十三这个集,就买肉了,是过年的肉,一般好点的家庭,是要买个后座的(老家的土话,猪的后臀部的一半),平常卖肉的,你买,他只敢给你割十七八斤,可这个小年集不一样了,最少给你割二十二三斤,甚至到四五斤。卖肉的也看人下菜碟的,他看看那憨厚好说话的,我知道的,最多的有割到二十八九斤的,割下来了,也就这样了,谁也不会再让割回去,因为过年了嘛!用肉的地方多着呢!诸多年货里,肉可是最重要的东西。二十三是小年,晚上要包饺子的。后座买回来了,就先割下来五花的肉,切成小方丁的肉馅,包饺子用的。瘦的里脊肉,也要切下来,切成手指长短大小,淹起来,用花椒面味上,要在二十八九炸菜时用,挂糊或挂蛋清炸成里脊肉。肉皮也要切下来,切成指甲盖一样的方丁,放在花生米和大青豆里煮咸菜用。还要切下些瘦的,五花的,切成半个手掌大小,煮肉用,有的会配上鸡或是牛肉的。一个后座,就剩下那个大腿骨了,这个也很有用,要留着酥菜时放在锅底,支锅用,一个后座就这样瓜分处理净了。二十四,发上面,就扫屋了,就是打扫卫生,跟平常不同的,就是这次连屋顶都要清扫的,里里外外,彻彻底底。下午面发好了,就蒸干粮了,老家管大蒸包跟馒头叫干粮的。很多的人家是二十四夜里蒸的,因为白天人来人往的,正好蒸熟了,来了人,让人吃吧!不情愿,不让人吃吧,挺熟的,也不好意思。平常无所谓的,过年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团圆饭的东西,自家人还没到全吃呢,外人先吃了,有计较的。所以,大多数的人家是晚上蒸的。包子有猪肉丸的,牛肉丸的,白菜馅的,萝卜馅的,干豆角馅的,豆沙馅的,还要给小孩子蒸十来个红糖包。还要蒸两锅大馒头。蒸完了就会到了二十五中午或下午了。蒸完也不能歇的,因为二十五是镇上的大年集,要去赶的,买鞭炮啊,年画啊,小桌椅啊,那些村子的集上没有的,用的着的年货。二十六七的就拾掇那些炸菜用的东西,洗藕,煮萝卜剁成沫,收拾鱼。煮肉,煮咸菜,酥菜。二十八九的炸菜,就是切好的里脊肉,藕盒,香春芽,萝卜丸子,豆腐丸子,豆腐片,要炸满满一大簸箩。年三十就包饺子了,有很多的人,还要去镇上赶个逛荡集,年是没有买完的,有事没事的闲逛逛,有忘了的,用的着的再买点。逛一圈,本来买过了的鞭炮,有便宜的话,还是可以再买些的,过年了嘛!三十中午,该回的基本都回来了,团圆饭,当然是炖的有鱼有肉的过年菜哦!吃完就包水饺了,要包大年初一一天吃的水饺。女人们包水饺,男人们贴对联。包着包着,就三四点钟了,有忙活完了的,就开始放早已准备好的鞭炮了。鞭炮声声,由近及远,由远再近,噼里啪啦,大街的地上,厚厚的鞭炮的碎纸屑,红红的,黄黄的,五颜六色的,大红色居多的,到处都是,一派的喜庆景象。大年初一拜年。年初一,是一年中最好的一天,女人孩子们,都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新衣服,兴奋的孩子们早已捂着口袋里的压岁钱,去找小伙伴们显摆了。女人们则在那里三五成群的争奇斗艳。所有的人,喜气洋洋,满脸的笑靥。都是好好的,见面都问好的,说最好的话,最好的祝福献给所有的人。那么美好而隆重的年味,随着岁月的流逝和年龄的增长渐渐远去了,日子的富裕和物质的丰盈,使得油盐酱醋茶,失去了想象中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在变的浅淡,没有了原来的浓烈……

老家过年不想走

文/柯贤会

对于老家,我就像一位虔诚的教徒,每年都要不辞辛劳地去朝拜,感受她的脉动,听取她的教诲,接受她的洗礼。虽然我在老家已没有直系亲属,虽然我在城里生活惯了,但是老家仍然是我心中的圣地,每年过年我必须回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发现老家变美了。美在路上,原来“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土路,在国家资金的扶持和当地群众投劳的共同作用下,已经变成了一条玉带般的水泥路,原来没有车坐,需要四、五个小时才能走完的路,现在乡镇都通班车只需一个多小时,感觉老家离城近了很多。美在房上,原来土木结构低矮的瓦房,基本上被砖混结构的小洋楼代替,我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已被几排新型社区的楼房占据,不留一点痕迹,只有老家门前的小河依然在静静地流淌,才能依稀勾起童年的斑驳记忆。美在穿上,原来老家的人们,只要是件没有补丁的衣服,穿在身上心里都是美滋滋的,现在的姑娘小伙穿的时尚新潮,讲究款式、质量和线条,打扮的一点也不比城里人差。唯一没变的是老家的天空依然蔚蓝明净,阳光依然明媚灿烂,山峦依然绵延无边,河水依然清澈见底,空气依然一尘不染。还有村头那棵五百多年的古树,依然伸出她茂密修长的枝桠,放佛在向过往的行人说:“欢迎来我们村里做客。”

回老家过年的第一件事是要见两位特殊的亲人。一位是疼我爱我、给我无尽关怀,在人间走过84个春秋的奶奶,一位是用尽生命的力量供养我们兄妹上学、积劳成疾、无钱医治,在47岁便匆匆离我们而去的父亲。如今,他们化作两座坟茔不知寂寞地守候在我们的老家。平时,我们忙工作忙生活,顾不上看看两位至亲一眼,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去他们坟头,给他们送点纸钱,让他们在天堂里不再受穷不再受苦不再受累。

回老家过年一定要烤年火、守年根。“三十晚上的火,十五晚上的灯;火兆一年运,灯照一生明”,在老家的年俗中,“除夕之火”,是运程之兆。生火多用树根形成的巨大“疙瘩”,以保证大火能够烤到初一的早上,一边生火一边用吊罐或铝锅炖肉,等到“疙瘩”烧成火炭时,肉也炖好了,这时,要将火炉的火分成几份,用火盆装上,分放在每间屋内烘房,预示来年红红火火。吃完年夜饭,一家人便围坐在火炉旁包饺子、守年根,看着火的烈焰、聊着年的话题,感受年的气息,无比温馨美好。

回老家过年必须喝老家的“茅台”——甜杆酒。它是一种让我印象深刻、回味无穷的美味饮品,绿色天然的上好佳酿。相对于白酒复杂的工艺,甜杆酒制作简单,它以甜杆(又名糖高粱)为原料,清水伴曲发酵,人工制作蒸馏,性温、祛寒,适量饮用有活血、开胃、助消化等功效。它没有白酒的刚烈,也没有红酒的娇柔,口味纯正,平淡而不失韵味。老家人爱酒是出了名的,“无酒不成敬意,无酒不成宴席”,而甜杆酒便是当地人招待知己客人的上乘之选。到了老家,亲戚朋友左邻右舍每天都要炒上数盘自家种的菜,热上一壶滚烫的甜杆酒,边品边聊,甜杆酒特有的香甜由嘴唇、舌尖向整个口腔弥漫,淡淡的,纯纯的美酒与浓浓的乡情友情一起灌进我的胃里,沁入我的五脏六腑,我享受着这人间的美味,感受着这浓浓的情。甜杆酒滋润了老家人纯净美丽的心灵,培养了老家人豪爽开朗而又不失温婉的性格,对甜杆酒的理解一如对家乡的情感:深沉不肤浅,平淡不浮躁,意味悠长,回味无穷。品着甜杆酒,感受着浓浓的乡情乡味,感恩着老家的忠实、憨厚、纯净与美丽!

我常常想,老家好像一部迷人的画卷,只有慢慢欣赏,才不会错过每一个景 致;老家好像一部巨制史诗,只有不停地研读,才能越读越有韵味;老家好像我的私人空间,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无拘无束、放松身心……

老家是一块现代的世外桃源,它的景色那么美,吃喝那么好,人民那么亲,发展那么快,真的回去不想走,反倒是心里悄悄埋怨时间过得太快,我想:也许是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老家就为我打上了她的印记,一辈子想离也离不去啊!

你,就是我的新年

文/雷媛媛

春节前夕,一则视频诠释了过年最本真的意义:过年可以没有火车票,可以没有好天气,拿不拿红包也无所谓,但是最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温情的画面加上朴素的解说词,轻而易举就柔软了我的心。

我是外婆一手带大的,到了读书的年纪,才被父母接到身边。离开相依为命的外婆,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件痛苦的事情。好在父母承诺,放了寒假,就可以把我送回老家陪外婆过年。过年,就如一道绚丽的亮光,照亮了所有灰暗的日子。

好不容易熬到放寒假,母亲带着我挤火车、乘汽车、坐三轮车,一路颠簸回到外婆的村子。远远地看到熟悉的小屋,我就喊着外婆,撒腿狂奔起来。有外婆,新衣服、好吃的、爆竹烟花、压岁钱才有意义……儿时,外婆就是我的新年。

读大学的时候我恋爱了,放了寒假,我和男友只好依依不舍道别,回各自的家乡过年。分开的日子,我被思念折磨得寝食难安。身边浓浓的年味儿都与我无关,我沉浸在对男友的想念中郁郁寡欢。

大年初一,我瞒着家人去了男友的城市。站在男友面前,面对他惊喜的眼神,我哽咽着说:“没有你,觉得过年没滋没味的,所以就赶了过来!”我被他拥在怀里的刹那,心像被点燃的爆竹,“噼里啪啦”开满了喜悦的花……在那些青葱岁月,男友就是我的新年。

岁月流转,结婚生子,在流水一样的时光里,我过着安静恬淡的日子。面对过年,我也是波澜不惊:无非是多休几天假,跟朋友多聚会几次而已……直到去年,儿子去了遥远的南方读大学,过年在我眼里又变得意义非凡起来,我像个孩子一样掰着手指盼过年:“过年,儿子就能回来了啊!”

从车站接回放寒假的儿子,他放下行李,急匆匆吃了几口我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的饭菜,就迫不及待往外跑:“我约了同学,半年没见了,特别想念他们……”站在阳台上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不禁一酸:“我年少时也跟他一样啊,只顾自己快意,忽略了亲人的感受,却毫不自知!”然而,转念又是满心欢喜:“儿子毕竟回到身边了啊!”忙不迭开始准备过年的诸多事宜,买年货、打扫卫生、蒸炸煮烹……儿子回来了,浑身就有了使不完的劲儿。儿子,就是我的新年啊!

过年,其实就是守着最重要的人,度过一段快乐的日子。就如视频里说的那样:你,就是我的新年!

回乡过年

文/路惠民

又是一个岁尾年头到来,苍茫的时分不时地撩动我的心境。连续多日,总感觉有一种力量在不停地催促我踏上回乡的行程。

从乡土走向城市,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但不时的有一种喧闹不堪的感觉;告别了静谧的乡土,踏进繁华的城市,短暂的欣喜之后,却有一种无法完全适应的感觉,总觉得一种浮气绕于身。喧闹的都市生活,琳琅满目的货物;灯红酒绿的酒吧、饭店;吵杂的商业街;熙熙攘攘的人流,川流不息;车水马龙中夹杂着衣着时尚,装扮时髦合时宜,又充满活力的靓女俊男,努力地赚足了眼球。……

城市的钢筋水泥丛林里,行色匆匆的人流,快节奏的生活,来自多方的压力,让人生活空间被无情的压缩,一种焦躁的心境,时不时地困扰着自己。虽然城市里拥有着优越的生活、工作条件,与乡土相比更具时代信息、更具活力,又有更多的机遇,更易快捷地实现人生的升值,……但这一切无法抵挡乡情不时的呼唤回归。

从乡土走向城市的人,总有一种乡土情结,骨子里总是以“城市乡下人”自居,无法完全融入现代化的都市生活。虽然城市的一切让人目不暇给,但这一切似乎让有着乡土情结的人们,心灵似乎更加苍白贫血,物欲横流替代了从容,功利之心使人与人之间关系发生了裂变,缺失了一种纯朴与憨厚,增添了人与人之间的世故与市侩。长久地城市生活的奔波,让人纷扰不宁,一种困惑与浮躁;一种迷失自我的感悟,让人有一种急不可耐的回归乡土欲望。

说不清也道不明,越是接近年关,越是急切地想回乡,也许是乡土、乡情的呼唤,也许是过去的时光,曾经让我太多的感动与联想;也许是记忆中故土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的召唤。乡土、农舍家园和那朴素、朴实的相邻,让魂牵梦绕的我,急切地期盼回归。

走近乡土,面对那收割后的一片深沉平静的田野,还有那大片大片的苹果园,纵横于阡陌之间的小路和平坦宽阔的柏油马路;那寒风中矗立的粗壮古老的古槐;埝边地头那一排排高大、苍老的柿子树,无声的注视着归来的赤子。

村子里那一排排暂新整齐的楼房早已替代了久远的土坯瓦房,一幅幅红红的大铁门镶嵌于时尚的瓷砖面墙之间,门顶上苍劲有力的“家和万事兴”、“耕读传家”、“富水长流”等瓷砖匾额,门廊上贴上了充满喜庆的春联,家家户户“旧桃换新符”;孩子们穿上了新衣裳,高兴的穿梭,“显摆”着自己……

游走于故乡古老而新潮的巷道之中,热切的关注乡土的变迁,在迷茫模糊的岁月风尘中回眸,现实与过去不断的交错闪现,让自己来回穿梭于时空隧道之中,从容地平衡着内心,把曾经的过去与现实结合,冥冥之中感觉到一种呼唤,召唤着自己踏上记忆之中的旧路,追梦去日,一种亲切、一种刻骨铭心,使曾经浮躁的心回归平静,血液却在体内汹涌流淌,一种力量无声地触摸到灵魂深处,往日的宁静与纯粹,朴实与祥和,重现于眼前。远离了喧嚣尘世,那一草一木曾经寄托了我多少梦想,让生命里不由地洋溢着欢乐的音符。

邻里、亲人们的嘘寒问暖,热情的话语、亲切的方言乡音,让人感悟出生命力里的祝福与热烈圆满。响亮的鞭炮声编织出洋洋的喜气。家族之中所有的男丁,依照古老的的习俗,齐刷刷地跪于列祖列宗排位之前,拜祭先祖,企求他们赐福、保佑,继续蒙荫子孙,俨然地向先祖祈福;众多的子孙后代们与先祖们一起分享丰收的喜悦,品味着日常生活的小满足和大幸福,诉说着曾经的得失,期盼着来年的丰收与辉煌。

说不完的乡情、亲情,一天时间转瞬即逝,再看那夕阳下的村落,依偎在落日残留的余辉中,显得更加美轮美奂,那太阳渐渐失去了炙热刺眼的光亮,慢慢地降落于远远的西山背后,消失了。晚霞在惨淡中褪色,夜幕开始弥漫于时空之中。

乡村过年,一种亲切,一种心灵的宁静与平和,一种幸福美满,还有那无穷的感悟与慨叹。平静的乡土生活,使人惊心岁月流年暗换,募然之中,发现生命之中的又有一些日子远逝,岁月无法挽留。

父亲(2021)

文/ljh000430

今年春节回家,父亲告别了自己天天打柴烧火烤的习惯,远去了一摇一晃的扛一根柴,手里还拄一根木棍的身影,烟雾缭绕,火灰飞舞的柴火屋也闲了下来。

兄长家的电炉安在了父亲床头,他坐在一个红色电炉旁烤火,嘴里抽着一支叶子烟(河烟),手里端着一个不绣钢茶杯,旁边放一瓶土烧酒。成了父亲的标配。

腊月29日,他记成了30日去了,他就催家里人祭拜祖先(烧付子),松杨(我大侄儿)说才29日,他说是松杨记错了,争论起来。然后说:“松杨,飘(赌)啥子嘛!"松杨说:“爷爷,你问爸爸他们嘛,今天真的才29日。"然后大家都说29日,他才说:“哦!整晃了!整晃了!"

初三日,早饭过后就出门了。街上二姐夫来耍,说父亲去他那儿坐了一袋烟功夫就去罗医生家拜年去了。父亲近年来非常感恩街上医院里刘医生,因为他坎柴多次受伤去包药换药都不开钱,而且换完了药就让他回家。街上有个李医生,兄嫂常叫他来给父亲输水拿药,每次他都输完就走,也不要一分钱。罗医生家父亲常去买点头痛粉等常见药也都是送。父亲常说这些医生太好了,看病不要钱,要去感谢他们。他身上有钱时,就买一条鱼去送这个那个,家里有甜竹笋时就挖一些去送。全家人都不说明真相,父亲这样过日子多好。

父亲年纪大了,眼力不好。上街转一转,问他干什么,他今天买打火机,明天也是买打火机。回家途中有邻居车子稍他来家门口,问他是谁搭他回来的,他说:“是一个叫他大老爷的,分不斗哪家的。”我们也没去追问,他还觉得挺满意的。

过年了,给父亲一个红包,他说身上有,不要,硬寒给他,他还是接斗了。他给我说:“过年之前,兄长给他取了1千来过年。"我说:“爸爸,你身上揣起怕搞落哦!”他说:“年过了,几个读书的安。”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父亲喜欢和谐,热闹,当孙辈逐渐成人,他是越发的高兴和自豪。

曾几何时,伟岸强健的父亲已悄悄的老态龙钟了。我和父亲一起打谷子时,抗起半桶就走的身躯已不见了;背一裹底苞谷还得插几圈的力气早已被岁月磨去;四个晚上学会打算盘的头脑已变得分不清时日了;一个月夜校就能当出纳,当食堂管理员的眼睛连人也不怎么分得清了;能拍案惊奇的智商却想不出看病不要钱的原因是哥嫂付了。

父亲84岁了,在慢慢老去,他总是幸福着的。

乡下的年味儿

文/董艳

在老家那个叫歇马的地方,只要进入腊月,家家户户都忙着杀年猪,宰肥羊,置办年货。

一大早,看着邻居家买回花花绿绿的新年物品,儿子羡慕地说:“妈妈,我们也去街上看看年货吧!”

其实,过年对我们成年人来说,已经不是啥新鲜事了。我计划到了腊月二十八,去街上买点小菜、买点水果和孩子爱吃的零食就可以了,肉类食品是不用买的,家里都有。

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我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一起来到了集镇上。

集镇上早已变得年味十足。街道两边的人行道被商贩的帐篷占满了,帐篷内摆满了新鲜的水果和五彩的糖果。进入腊月,商贩们争先瞅好位子,占据有利地形把帐篷搭起来。到了腊月十五,商贩们在摊位上摆上水果、年画、对联、衣服、灯笼等各种年货。

街上行人也多了,村民来办年货的,城里来走亲戚的,人行道变得拥挤起来。车辆也多起来了,本来就不算宽阔的马路变得非常拥堵,车喇叭声盖过了人们购买年货的讨价还价声。

家里现在买年货还有点早,我简单挑了几样儿子喜欢玩的东西,就回家了。儿子把这些战利品摆在桌上,一边分一边说:“这些一会儿玩,这些等过年玩儿!”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看着儿子摆弄着他的“年货”,不禁使我想起了儿时的事情。那时候,我们院子里的姊妹四个,每年到了腊月二十左右,就开始一边玩过家家,一边数着倒计时,念着离过年还有九天、八天、七天……对过年的盼望是那么迫切。

那时候,苹果、橘子、梨这些水果只有过年才吃得到,平时很难有机会吃到这些稀罕的东西。爸妈老早就买好了苹果、橘子和梨,每样水果一小纸箱,爸妈哄我们说只有过年才好吃。水果虽然被爸妈藏起来了,可是,却逃不过我和弟弟灵敏的嗅觉,无论藏到哪里,都会被我们找到,而且还偷偷地提前分享。为了不让爸妈发现,我和弟弟每次只拿一个,我们一人一半分着吃。大年三十这天,妈妈去拿水果,发现水果少了,也并不责备我们,只是笑着说,这水果怎么还长腿,跑了一些呢?我和弟弟就捂着嘴,拼命地忍住笑,还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的水果味儿总是那么诱人。

过年,除了可以吃好的,穿新衣服也是我们喜欢过年的一个原因。腊月二十以后,爸妈会带我和弟弟去街上买新衣服。那时,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爸爸是教师,他那微薄的工资是家里的经济支柱。在村子里,和其他孩子相比,我和弟弟是幸福的。爸妈总会给我们挑质量好、款式新的衣服。新衣服买回家后,我会把它挂在床头最显眼的地方,没事就进屋摸一摸,心里默数一遍,还有几天就可以穿了。晚上睡觉前,也会盯着新衣服看着,心里想象着过年穿新衣服的样子,然后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梦乡。

现如今,讲吃讲穿已不再是逢年过节的标志。随着经济的发展,腰包里越来越硬扎,穿新衣戴新帽、吃山珍海味不只是过年才能有的好事儿了。年的味道也不再是酒肉飘香的味道,而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味道。

闲话过年

文/孙廷华

我少年时期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年味很淡,淡得凄凉。大年三十晚上的街头,爆仗声零零碎碎,没人放火鞭(整串的爆仗),只是孩子们把鞭炮拆开,一个一个点放。“孩子盼年,大人怕年。”此话就是那时我们农村人对过年的内心表白。孩子能不盼年么,因为只有过年了,他们才能穿上一件新衣裳,才能吃上大白馒头。而大人们因手中没钱置办年货,而发愁、悲叹,所以怕年。

那时,俺生产队里最多分三十斤小麦,只有过节才吃上一顿水饺,把白面留到过年撑门面。买上二斤猪肉及白菜、芹菜,生上一盆豆芽,再出上一锅豆腐,这就是全部年货。把肉和鱼切得像筷子一般粗细,裹上面糊下锅炸,孩子们围着锅、馋得流口水。大年初一只有小孩穿上新衣,大人们穿新装的很少,只是衣服洗得干净了。爱开玩笑的二狗子说:“这是‘老母猪’赶集——起来倒下一身皮。”

那时串亲戚的箢子里就盛八个馒头,盖上块白手巾,亲戚家也只留下两个馒头。人们心照不宣,还要走其他亲朋呢。后胡同里大兰子去走姨家,她姨留了四个馒头,大兰子娘见人就说妹妹贪财、心狠。可她哪里知道,妹妹串亲没馒头了,用那四个馒头凑箢子呢。

那时孩子给长辈拜年,只有一两毛的压岁钱。唉!几多忧愁,几多辛酸。

我的而立之年,年味开始变浓了,浓得有声有色。家家户户成片地买猪肉,还杀鸡宰羊,海米、木耳、松花蛋、香肠成了年货。大年三十晚上,大街小巷爆仗声连片响起,初一早上起来拜年,地上的炮仗皮铺了一指多厚。看看那些大男人,走路挺起了胸脯,因为穿上了崭新的灰色的中山装,样式几乎是出自一个裁房铺。女人们衣裳更是鲜鲜亮亮,就像蝴蝶飘飞。串亲戚的男男女女提着罐头、饼干、苹果之类,主人待客用八菜俩汤,也都喝上了瓶装酒。从初二到初十,家家户户猜拳行令、喝声不断。出了亲戚家门,男人个个摇摇晃晃,都是关公一样的红脸。

这时期,俺们这里又兴起了家家户户写“福”子、贴春联。说起春联,数二狗子自己写的春联有意思,字虽歪歪扭扭,却引得人们都去观看。上联是:狠狠踢出了穷鬼;下联是:紧紧抱住了财神。横批:改朝换代。二狗子一边给人们敬烟,一边嘿嘿笑着说,咱就要这劲头儿。

人们知足了,奢侈了。用“穷人乍富、挺腰凸肚”一词来形容刚刚解决温饱的农民来说,也是不为过的。

我的中年时代的年味火爆、热烈。大年三十晚上礼花怒放,鞭炮齐鸣,地下天上是七彩的世界、灯火的海洋。请“天爷爷”、“财神”、“门神”“灶王爷”等,这些久别了多年的民俗又得到了回归。更耐人寻味的猜拳行令的声音不见了,大扮玩形成了高潮:彩旗飘飘,锣鼓喧天,龙灯飞舞,秧歌彩船;尖脚老太太扭起了秧歌,白胡子老汉扮演女丑角、耳朵上挂着辣椒。大街小巷人山人海,人们从心底发出了欢笑。

异乡过年的温情

文/柏兴武

过年往家赶,这是我们的传统习俗。人到中年,我只在异乡过了一个年。那次异乡过年,我没有感到孤独,却让我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温情。

那是2008年,南方雪灾。春节临近,我在大连订了回南方老家的火车票。谁知道,大雪纷飞,连下几天,道路不通。而我不仅要坐火车,还要转汽车。父母在电话里叮嘱说:“武儿,我们看新闻很多路冰冻被封,你千万别往家赶,你在大连过一个年吧,明年天气好了,你再回来看我们。记得啊!别往家赶!电视里说很多地方通信也断了,你答应我们,我们才心安……”母亲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叮嘱,我含着眼泪“嗯嗯”地答应了。

过年这天,公司里一位好朋友邀请我去了他家。年夜饭是丰盛的,但过年毕竟是家人团圆的日子,所以我在朋友家难免有些拘谨。朋友一家人理解我在外过年的心情,热情地说让我把这里当家。吃过年夜饭后,朋友又让我约家人上网,在视频上欢聚团圆。我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因为雪灾,电缆线正在抢修,上不了网。我告诉母亲,我在大连朋友家里过大年,跟在家里一样,让母亲不要牵挂。母亲听了说:“好,好,我就怕你往回赶被堵在路上……”

打了电话,看了会儿电视,我跟朋友告辞说要回公司。朋友说:“入乡随俗,我们大连年三十晚上要守岁,等到12点放烟花,通宵不睡是守岁最好的坚持。”于是,我被朋友留下来跟他们一家人守岁。夜里11点多,我们开始吃夜宵,边吃夜宵边说着一些南方和北方的年俗。

放完烟花,看看电视,聊聊天,凌晨快3点时,我开始犯困了。这时,朋友笑着说:“其实,通宵守岁是老黄历了,现在大家大多跟平时一样,想睡就睡了。你想睡了,去床上躺躺吧,我的房间里昨天就为你添加了床位。”

听朋友这样一说,我忽然明白了,朋友留我守岁是不想让我回到公司一个人孤独寂寞。在大连过年守岁,虽然没有跟家人一起,但却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的另一种挚爱真情。

打过年牌

文/杜军翔

打过年牌,其实就是正常地打牌,只不过是在过年这个特殊的日子打牌而已。

大年初一早上习惯吃饺子,一大早,女主人就起来了,忙活着为一家人下昨天晚上包好的饺子,当饺子快煮好了,他爸和孩子才慢慢起床,洗脸刷牙。

端上香喷喷的饺子,狼吞虎咽地一会儿就吃好了。母亲问:“咋就吃这么快?”,儿子答:“吃完饭我们下去玩儿”。说去玩儿,其实就是去打牌,到下边邻居家打扑克。

骑着摩托车很快就到了邻居家,牌场已经积聚了好多人,他们已经玩了好一会儿,看到我们来了,这家男主人就忙着给搬凳子、发烟、倒茶,让吃花生吃瓜子,十分热情。

刚到这儿,先观察一下情形,看看打什么牌,多少人,打多大,谁的手气比较好,谁的手气比较笨。经过慎重考虑,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年玩的是“飘三叶”(又名“诈金花”),一个桌子七八个人,五块钱轮流转底,以前打的是一块到五块,而如今涨价了,打的是一块到十块,十块钱封顶。在每一轮打牌中,个个精神饱满,聚精会神,盯着上底,盯着发牌,看着第一家上多少钱,下一家有没有涨价的,催着各牌主快点发话,整个过程,好不紧张!这一局下来,可能有几家“挨打”(输)的,但赢家只有一个。摊牌后,赢了的主,忐忑的心里顿时平静下来,脸上略带一丝微笑;挨打的,则表情凝重,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慎重考虑,还在思考中,下一局已经开始了,立刻又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下一局上,把希望也寄托在下一局上,希望再下一局上能够翻身,又认真的盯着发牌上底……

正玩儿的兴高采烈,突然有人电话响了,接过电话,是孩子母亲打来的,母亲担心孩子输钱输得太多,催着让赶快回去。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孩子匆忙又拿起电话,发现这次不是他的手机在响,而是旁边人的电话。接过电话,原来又是一个不放心的,催着自己的丈夫赶快回家,说是饭熟了,家里来人了……其实主要目的,还是怕输钱。整个中午下来,总听到电话在响……

下午三点多,到了吃饭的时间,牌场散了,个个数了数手中的钱,看是自己输了还是赢了,赢了多少,输了多少。其实赢也就赢个几十块一百多块,输也就输个几十块,不到一百块。不管是赢还是输,在过年这个特殊的时节,大家都乐呵呵的,都不会影响到什么。赢了的在想,吃过饭,下来再赢一些;输了的在想,吃过饭,过来把输的钱赢回来。其实吃过饭,也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过年打牌,它不同于平时打牌。过年打牌,心里是平和的,不管是输是赢,心里是愉悦的,好像过年这天就应该这样赢就应该这样输似的。一些平时不太打牌的,可能一年就打这么一次。

每到正月初一的中午,几个人就聚在一起,就玩那短短的几个小时,这已经成为过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打的不是牌,而是浓浓的年味儿!

过年贴春联

文/枫林雁子

小时候,住平房,带个大院子。每逢过年,妈妈总是早早地买几张红纸,拿上一盒烟或者一些吃的,找人帮忙写春联。然后到了大年三十的上午,就叫我用面粉打一碗浆糊,拿上用高粱穗子做的小刷子,把春联和福字贴到大门上。

那时我个子矮,就端上一个高的木头方凳,放到大门边。贴的时候踩在高凳上,弟弟也在一旁帮忙。过年的时节,正是新疆的数九寒天,外面气温至少也是零下二十多度,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在外面刷浆糊。常常上半截浆糊刷好了,下半截还没有刷,上面的浆糊就已经冻成冰了。

因此,我和弟弟就在家里把浆糊先刷到对联上,然后我拿一条迅速地跑出去,快快地贴在门上,然后再跑回来拿另一条出去贴。有时粘不住,就叫弟弟赶紧把浆糊拿来,再刷一下。常常是把大门上的对联贴好了,手也冻麻木了。

大门上的对联和福字贴好了以后,再贴进入房子的大门,最后是房间里厨房卧室的门,上面只贴一个福字就可以了。我们常常是把福字倒贴的,边贴边大声说“福到了”,爸爸妈妈乐的合不拢嘴。

那时的生活比较艰苦,爸妈是舍不得花钱买对联的,几毛钱买的红纸可以写好几幅对联呢。后来我上中学了,在学校里也学习了写大字,妈妈从此再不求别人写春联了。买了红纸和墨汁,让我写,纸和墨一次用不完,留到下一年用。只可惜我的书法糟透了,不知道是老师没有好好教,还是我没有好好练,反正每周一节的大字课,根本就没有改变我那歪歪扭扭的字,我也懒惰没有多花时间好好练。但是妈妈执意要我写,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写了。

那时候连队里懂书法的人没有几个,路过的人看到我家门上的春联,往往笑着说:“这字是丫头写的吗?没有谁谁写的好,不过也不错,比买的便宜多了。”我听了,非常不好意思。

再后来,我们都出去上学了,就再没有写过对联了。每到年跟前,街上到处都是卖春联的,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而且还不贵。那时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好起来了,爸妈总是早早地把各个门上的对联、福字和门神买好,单等着我们到大年三十的上午贴上。我们依然会在贴福字的时候倒着贴,并且大声说:“福到啦!”

过年看沙上,蒸糕蒸馒头

文/海航 沙禾

一般,过了腊月半就开始蒸糕,一直蒸到立春前夕。此时,外面下着纷纷扬扬的雪,屋内在撒着雪白的白粉蒸糕,腾腾四溢的热气,让人深深感受到了年味。

蒸糕,有专门的工具,叫甄,木制,无底且有屉子,呈圆柱形,高有半米。蒸时,低屉上铺上一层专用的蒸糕纸。蒸糕师傅将拌好的米粉均匀地撒上寸把厚的一层,待蒸汽透过米粉层,再撒米粉。如此,哪方蒸汽上来,就要在哪方撒米粉,一直撒到大半甄高,就铺上一层湿纱布,再盖上锅盖焖一会儿。待蒸汽满溢,米糕已熟,即将甄端下倒在八仙桌上,用力揿捏成约三寸厚的圆柱形,趁热用鞋底线先结出四块扇形的边糕,再将中间方块结成方方正正的四条块。这是孩童们愣愣望着、垂涎欲滴的幸福时刻。在喜气盈盈里,记得父亲总是一边用扎鞋线截断年糕,一边讲上几句伍子胥的功绩与忠烈。现在想来,只有沙上那种白水方砖年糕,才是当年伍子胥备战备荒的糯米城砖的本色所在。

腊月廿三、四送过灶后,即开始蒸馒头。此时,村埭上那些会蒸馒头又有笼格的,即在户外垒起土灶,搭好芦壁棚子。随即,家家户户便行动了起来。男的挑着面粉去搀酵,女的在家准备馒头馅心。一旦面粉发酵,就挑着硬柴,拿着馅心去做馒头。

沙上蒸馒头,是用老酒脚搀的酵做馒头,松软好吃。蒸馒头,关键在搀酵。要吃大馒头,多吃几个“老拳头”,其中“老拳头”就是在面粉发酵过程中使劲揉面的意思。地上先搁平一只大木盆,待散开面粉、注下温水、兑入酒脚后,但见“师傅”挽起袖子,将其和匀,再用像卷铺盖一样的动作,一会儿将面团卷拢,一会儿又用拳头将其捣开,如此反复,弯腰不断,挥动着一双拳头使劲地砸下面团(这一过程叫搀酵)。此时,虽然户外天寒地冻,但使劲的劳作使师傅额角汗水盈盈。搀酵结束,放在脚盆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棉袄,盖在上面,让它发酵。大约两个小时,面团就会发到鼎盛。用手一揿,瘪下,一会儿又弹起,用刀切开呈蜂窠状,即可做馒头了。

芦壁大棚里早就架设好了一张长长的条桌,两边挤满了叽叽喳喳说笑着的大娘大婶们。她们一边说笑着,一边相帮着做馒头,所以刚刚撤走一家,就又添上一户。如此一家垫一家,这条桌上始终充盈着忙碌而快乐的手,充斥着银铃般欢乐而舒心的话。小孩子用筷子蘸上红水,将刚做好的每一个甜心馒头上点上红点。男人们则将放好馒头的蒸笼架到锅上。此时,大棚一端的土灶上,不时有红红的火苗从灶膛内蹿出,映照着人们幸福的笑脸,蒸笼间也不断地逸出一股股香白如棉的热气,一团团飘散开来,弥漫着整个大棚,像似人间仙境,伴随着人们的欢声笑语,温暖着数九寒天里这座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村落。

随着最顶端上的一格蒸笼间有热气逸出,品尝馒头的时候就要到了。这时,最兴奋的要数一直缠在桌边的孩子了,他们在灶台前转来转去。一旦出笼,便手舞足蹈地窜到棚外,迫不及待地从晒帘上抓过一只馒头就往嘴里塞,被烫得龇牙咧嘴,还一个劲地喊“好吃”、“好吃”。

一家馒头蒸好后,就挑着馒头冒着风雪、踩着冻雪,吱咕吱咕地往家走,碰着挑着硬柴、馅心来做馒头的人笑打着招呼。这样的日日夜夜一直持续到小年夜。

我家的年夜炮

文/王舜

打我记事起,我们家过年是从不放鞭炮的。当年,爷爷当家,掌握着全家的经济大权,过年时他一不买鞭炮,二不主张小孩放炮。看见邻家买炮放炮热火朝天地庆贺新年,眼馋心热的我,向爷爷要钱买炮却不应,任我哭喊甚至在地上打滚,或者跟前跟后地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爷爷振振有词:“瓜人买炮,灵人听炮”。

我父亲是个文艺工作者,多年工作在延安。每到节假日,别人休闲之时,则是他工作繁忙之日,春节更甚,过年回家团聚的机会很少。因此,过年放鞭炮的奢望,爸爸也帮不上忙。春节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过去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娶妻生女,独立了门户,因此打算在春节放炮庆贺一下。那年初一黎明时,我打开家门,先在门外石墩上点燃一支蜡烛,接着将鞭炮仔细绑扎在一米多长的擀面杖上,又在前面捆上引火纸,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把一扇门半开半闭,人藏在门内,双手握住绑扎着鞭炮的擀面杖,屏住呼吸,将炮头的引火纸对着蜡烛点燃,随后炮声骤响,但烟雾也弥漫了整个院子,这是我家第一次放的过年炮。

1982年中央电视台举办了第一届春晚,看完之后,我感触颇深,灵机一动,我决定第二天“春晚”重播时把最后燃放鞭炮的声音录下来,之后又双机对放、对录,录制了一盘长达半小时的磁带。次年初一早上,我把录音机放在门前的石墩上,音量开到最大,长达半个小时,引来了隔壁、对门的大人、小孩围观、点赞。大家又笑又乐,都觉得这样“放过年炮”稀奇有趣,而且不花钱,也安全放心。而这一盘新春鞭炮录音带,在我家先后“播放”了20多个春节。

2008年的腊月,我家换房住进了县城的金盾小区,为庆贺喜迁新居,大年三十,时近零点,我又把那套伴随我们欢度了20多个春节的“电炮”设备搬到门外准备“播放”,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读书的儿子对我说:爸,今年的年炮我来放吧,你那套设备也该“下岗”了。儿子说着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碟片放进DVD中,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绚丽多彩的烟火、礼花,五彩缤纷,令人眼花缭乱。儿子说,这是他在北京买的奥运会开幕式光盘,他将场面壮观、音响效果震撼的烟火、礼花等精彩画面,在电脑上经过精心剪辑,制作成这张迎新春的“电视礼炮”。儿子的“贡献”,让我们全家又过了一个无污染,又节俭而且喜庆的科技年。屈指算来,从2009年春节开始,这张光碟已陪我家度过了六个快乐春节了。

放鞭炮迎新年,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文化习俗,但面对日益严峻的大气污染,如果继续不加节制地燃放鞭炮,恐怕给节日生活带来的就不是喜庆而是灾害了。因此,如何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前提下,不给地面丢垃圾,不污染空气,不增加雾霾,而利用现代科技创造性地过个文明、环保、低碳年,照样平安喜庆不也是很好吗?我家这几十年的春节年夜炮,就是如此,照样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的吉祥和快乐!

妈妈儿时的年味

文/杨鑫

说起年,我总想起小时候那满屋子的香味和崭新的衣服。我问妈妈,你小时候的年到底什么样子?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新衣服?有没有香味满满的美味?

我的妈妈生在上世纪50年代末期,家里兄妹6人,妈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妈妈告诉我,在她小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快点过年,家里的哥哥姐姐多,平日里都是穿他们穿小的旧衣服,只有过年才能扯花布做件新衣裳。每当穿上新衣,都会跑出家门给小伙伴们显摆一下,心里美滋滋的。记得有一年刚刚换上新衣服蹦跳着出门,没想到在门口滑了一跤,衣服脏了,不仅大人们训斥,想着过年不能穿新衣服出门了,心里难过的哭了整整一天。

据妈妈说,那时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最贪吃的一个。过年家里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大鱼大肉,但是觉得那时的炸红薯片都比现在吃肉觉得香。过年前第三天,家里一般都会把准备好的食物在大油锅里炸一炸,就是所谓的上油锅。哥哥和姐姐轮流拉风箱和给灶膛里添柴火,自己那会太小就看着大人们忙碌。大人最先是把那点稀罕的猪肉给炸了,放在盆里一个过年都靠它了,远远的闻着味道都流口水,一心想怎么才能早点吃到。当年大人们还会给家里的6个孩子准备一些吃的,那就是炸红薯片。在炸完所有的食物后,最后就是把事先切好的红薯片倒进油锅里,伴随着吱吱的声音红薯片的香味飘满了房子。妈妈说她总是在红薯片刚捞出来没凉,就趁机偷吃起来,一口咬下去舌头都快被烫熟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在吃一点。等所有的食物都炸好了,都会被装进盆子里,然后锁进大柜子防止偷吃。只有除夕当天和家里来客人才能多吃一些炸好的美味。

听妈妈说,每年外婆都会在大年初一准备一些生鸡蛋,然后在一家人都到齐后把锅里的水烧开,再把鸡蛋分别打进每个人的碗里搅碎,将滚开的水倒进碗里,最后放上白糖。一人一碗喝着又香又甜,那碗冲鸡蛋花就好像是世间最好的美味。直到现在妈妈也会偶尔冲碗鸡蛋花,只是我们兄妹3人不会争抢的去喝。也许妈妈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是在怀念逝去的姥姥还有姥爷,也是对儿时点点滴滴的一种纪念。

父母是年

文/王忠范

小年刚过,单位里的小林就买了火车票,打点好东西,早早回家过年去了,一副归心似箭的表情。他说没准儿父亲正站在门口张望,盼他回家呢。而人到中年的老刘,因为主管办公室工作,杂事多,挺忙的,恐怕难以带着老婆孩子准时到家,心急心乱。他给家里打电话说明情况,母亲说:“啥时候到家都行,回来就好。”

看来,中国人大多数都想回家过年,这也是家中老人渴盼的。过年具有中华民族传统和文化意义,其主要内容应是讲究大团圆,创造阖家欢乐的氛围。全家人欢聚一堂,共品年味儿,同享新春,既温暖又和谐亲近,自然喜气洋洋、快乐融融了。唐高适《除夜作》写道:“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戴叔伦也有“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的诗句。类似这样游子未归而伤感痛叹的诗很多,说明古人分外看重回家过年。而现代社会取向繁多,生活节奏加快,行色匆匆,忙碌浮躁,便渐渐淡化了回家过年的千年习俗和思想情感。好些人利用现代社会的富有与先进,或寄钱寄物,或网上问候,或打电话、发短信……使年味儿和亲情大打折扣。

有位女作家说,父母在哪儿,哪儿就是年。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确,不管你官位多高、怎样富有、名气如何大,也不管你多忙、多远、多难,春节时都该千方百计回归家的港湾,实现团圆。如此,父母释念,兄弟姐妹和美,孩子们欢天喜地,这才是年的圆满。年绝不仅仅是酒肉、饺子、春联、鞭炮等这些形式,重要的是“过”的过程、心情与气氛,从中体味文化、亲情,享受家的幸福和年的吉祥、欢乐。回家过年,必须突出孝敬,陪陪父母听听教诲,让老人顺心、悦心、放心。千万不可把自己当成“客人”,不做什么,一切只等现成的。

“生命中最宝贵的不是狂欢,不是金钱,而是浓浓的亲情。”记不清这是谁说的,但是句至理名言。中华民族有许多的规矩方圆都是情深意重的,都充满道德品行的内涵,到什么时候都应延续、发扬,这与现代社会的先进、时尚无关。就是思想观念再前卫的人,过年时也会产生乡情、亲情、友情的渴望,人间血脉之情总是难以磨灭的。春节时,凡有可能,就该回家,因为父母是年。

过年的味道

文/张若诚

春节在人们的期待和热闹的爆竹声中像以往一样悄然而至。

早晨,我穿上早已准备好的新衣服、新鞋子,拿着爸爸、妈妈给的压岁钱,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吃完可口的早饭,我们就急匆匆地去拜年,真是忙中有乐啊!

傍晚,太阳渐渐西沉。不一会儿,夜幕降临了,各家的孩子今天早早地回到家中,不像平时那么顽皮捣蛋。就连平时脾气火爆的大人,今天脸上也满是慈祥和微笑。

我最期待的当然是放鞭炮了。当爸爸拿来一大堆烟花爆竹时,我的眼睛睁得雪亮雪亮。我刚要伸手拿鞭炮时,爸爸敲了敲我的脑袋:“你想玩?吃完饭再放吧!”我笑而不答。

“吃年夜饭了!”我忙伸长脖子往餐桌上看了一眼,看到好吃的满满一桌,我便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大人们看见了都笑呵呵地对我说“吃慢点”,之后也“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饭时,一股浓浓的年味包围着我们。大人互相敬酒,孩子们则一直吃着美味的年夜饭。

晚上六点十分,大家一起放鞭炮。我和弟弟手持着冲天炮,爸爸、妈妈为我们点燃。“砰!”一道道火花冲上天空,银光闪烁,照耀着我们。接下来,“满堂红”、“开门红”、“大礼花”等陆续出场。

美丽的烟花和温馨的年味围绕在我们的身边,我们默默许下了新年的愿望……

温暖跨年

文/张瑾

记得一位哲人说过:“一个幸福的人,不是他拥有的多,而是他在乎的少。”生命的意义在于追求和希望,过年是迎春,迎接新年,不就是在迎接万物生命的开始,是对未来的展望。新年之际,如果我们在心灵里种满鲜艳的花朵,全身心畅想未来祝福美好,我们还会为现有的成就而自足,还会为明天的无所适从而苦恼,还会为旧时风景的消逝而感到失落吗?

走在街上,听到人们议论今年的“年”怎么过,谈论着年味如何越来越淡时,我也有此等想法:如今的生活好了,天天感觉都在“过年”。儿时的那种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等过年的心情已经随着年龄的增加渐行渐远了。

可是每当我在电视上看到为买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在寒夜里彻夜守候,看到那些肩背手提着大包小包往家赶的人,我才真正体会到,无论是为了热闹,为了吃穿,还是为了与亲人团聚,那浓浓的年味总与新的希望相连,与新的期盼对接,充满了一种浓浓的情结。

在这个少雪且日渐温暖的季节里,春节不知不觉掩埋了平淡的日子,迎面扑来。看着墙上新买的挂历,数着春节临近的日子,不禁感叹岁月匆匆,流逝的又是一个平静而忙碌的一年。过年是迎春,迎接新年,还意味着迎接万物生命的开始。

在新的一年里,把与人至真至纯的交流,用心来感受,用心来对待。抛弃浮华、虚伪,摘下面具,绽放最灿烂的笑容,用最知心的祝福联系起不同的心,在与亲人、友人、陌生人坦诚相对中,去寻求心灵层面上冲动、喜悦的能力,去发现这一刻的世界,比前一刻的世界更美,更富有人情味。

在新的一年里,学会珍重人,用一颗火热的心去温暖人,让自己与他人共同生活在关爱的天空下。在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存在着疾病、灾难、寒冷和饥饿,也许生活中的苦痛注定无法避免,所以我们更期待过年,因为这些日子里呈现出来的爱值得期待,因为在这些日子里,我们越是能够体会爱的珍贵,越是能够体味到“年”带给我们的慰藉、感动和力量。

无论跨越了多少时光的山水,对美好、纯粹、明亮、清新以及诗意的追寻,总是执拗地停驻在心间,像是春天必经的路口,总会有繁花盛放。

童年的年味

文/张发奋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日子进入阴历的腊月,快过年了。走在城镇乡间,总有一股味道萦绕在身边,这个味道就是年的味道。可是,这个味道却离我记忆中的那个挥之不去的童年的年味越走越远……

童年时节,总是在盼望着年的到来中才意识到日子的缓慢,总是在“年又过完了”的叹息中才意识到日月的如梭,总是在掰着手指头盼过年的倒计时里才意识到自己又长一岁了,总是在幸福的期待中过完每一个年。正如鲁迅先生在他的《祝福》中所说,“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是天空中也现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

童年时节,每当乡村过年,辛苦劳作一年的农民就会把平时的积蓄拿出来大方一回。于是,村庄上空袅袅的炊烟在缭绕盘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肉的浓香,家家户户的门前贴着对联,挂上大红灯笼,近处远处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伴随着大人们的欢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一切都是那样的香甜和喜悦,完全让你体会出一个纯正、温馨、快乐、幸福的年的味道。

味道之一:

宰过年猪。这是乡村腊月的一个亮点。在普通农家,每年能宰上一头年猪是一家人“运程”好坏的象征。“年猪”,本来应该是专门用于过年食用的猪,可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年猪是一家人一年到头肉食的主要来源。这头猪在快进入腊月的时候就开始“贴”食,即喂精饲料,用最短的时间

味道之二:

推过年磨。推磨是指磨汤元,磨豆腐,磨米豆腐。那时乡村活困难,平时很少吃这些食品。进入腊月,不管平时多么节省,家家都要做这几道食品,作为正月的主要菜谱,煎炒烹炸煮都离不开。那时加工工具是石磨。石磨,就是两块直径一米左右,约人生20公分厚的圆石摞在一起,上下齿状反方向错开,装在一个大的带出口的石盘里,然后固定在一个十分牢固的架子上,上面的一块石头中间有一个圆的孔,边儿上对称着插着一条长的木柄,叫磨杠,把豆子、米和着水从上面石磨中间的孔放进去,蓄力或人力推动磨杠转动上面的石块,白花花的浆子便从两块石头咬合面的缝隙里流进石盘时,再汇集到下面的木桶里。经过加工成型。也就是因为这原因,乡下有个谚语叫“三十的磨子,推不得”,说的就是年三十了,该磨的都该磨好了。

味道之三:

砍过年柴。那个时候农村由于广泛开荒,山林面积减少,加之我们老家那里的唯一燃料来源就是森林里的柴禾,所以燃料一直紧缺。可是为了过年期间能把火烧得更旺,图个是“旺旺”的彩头,家家户户都得在年前准备些好柴块(就是纯木块),房前屋后的树子也被修葺一新,于是满院子里到处都堆码着平时难得一见的柴块。一捆一捆,规规矩矩,有横码的,有竖堆的,蔚为壮观。而我也在渐长的年龄中被父亲“押”着去参加这样的劳动,常常手被划得鲜血直流,可是想到是为过年作准备,我也就每每“疼并快乐着”。把猪喂得膘肥体壮。可是由于那个年代物资紧缺,每家的年猪都只能是“购留各半”,就是说要把年猪的一半卖给国家,而且还要卖“硬边”(带猪尾巴的那一边)。因为那个时候集体生产,宰年猪都只能是安排在晚上打着火把进行,而且因为一个村只有一个指定的屠宰师傅,宰年猪的人得提前几天与师傅预约,傍晚就得开始作准备工作,而且因为是在晚上大家都比较有空,于是每当哪家宰年猪时,就会有很多人围到一起,评判着哪家的猪壮,哪家的膘肥。等到猪打扫干净还在冒热气的时候,第一块肉就得割下来赶紧送到厨房去,因为得请上乡里乡亲的一大桌人吃“刨汤肉”。在我的记忆里,每当看到大锅里炖第一块肉时,我总站在锅台边,紧紧地盯着锅里跳动的肉块,闻着那飘出的香气,不知不觉地唾液流出。母亲在旁边看了,便会用筷子扎出一小块肉放在碗里,我伸手就抓,顾不上烫嘴,狠狠地咬下去。

味道之四:

分糖。正月初一是必须要吃汤元的,可是汤元信子中红糖是必不可少的。那个时候,物资供应全是凭票,每年的腊月里,村上就会组织人到街上统一把一个村的红糖全背回来,按人均二两分下去。每一年的那一天,看到背红糖的人回来了,我们一大群小孩子便会早早地去围着,等到红糖从口袋里倒出来摊开时,我们便会越围越近,用冻得发红的小鼻子狂嗅着弥散开来的味道,瞬间蠢蠢欲动的口水便流到了嘴边,大人们便防贼一样警戒,可是毕竟小孩子人多势众,每每总有偷窃得手的,其他人便羡慕地看着他们喜滋滋地逃走……实在没机会,就只有等到自家的分到后,死皮赖脸地缠着妈妈,终于得到一块,含在嘴里,香甜瞬间溢满舌尖,舍不得吞下去,慢慢回味,只觉得有一种甜,它深深地溶进生命之中,历久弥坚。

味道之五:

祭祖。“每逢佳节倍思亲”,过年那天,家家都要把祖坟打扫干净。先在家里设张供桌,点上香蜡,摆上菜肴水酒,奉上“福纸”,等到吃团年饭前,得先把这些供品送到祖先坟前,三拜九叩,许下心愿,祈求列祖列宗祈福保佑,点上纸钱、福纸,燃放鞭炮。然后才回家吃团年饭。一顿团年饭,便是过年的主题曲。丰盛的菜肴摆满一桌,炖菜、炒菜、凉菜样样都有,阖家团聚,围坐桌旁,共吃团年饭,心头的充实感真是难以言喻,既是享受满桌的佳肴盛馔,也是享受骨肉亲情的快乐。

味道之六:

守岁。到了年晚上,也就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除夕夜,“除夕更阑人不睡”,“守岁围炉竟废眠”,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茶点瓜果放满一桌,父亲少了平时的威严,母亲多了平时的慈爱,孩子少了平时的拘谨,一家老小,边吃边乐,谈笑畅叙。到了子夜,“爆竹声中一岁除”,各家的鞭炮都要拿出去燃放,把年夜衬托得异常热闹。

味道之七:

拜年。难忘的年夜总是过得很快。天亮了,孩子们像出了笼的小鸟,穿上母亲做的新衣、新鞋,无拘无束地在房前屋后疯跑着。父亲买来的鞭炮舍不得成挂的燃放,把它拆散一个个地点燃,每一声响都是那样地悦耳动听。人们开始相互拜年,整个乡村又在年的气氛中沸腾起来。记忆中最企望的还是“车车灯”这类的民间自发的拜年方式,一大群人,男妇老少,画着淡妆,披红挂绿,吹吹打打的就来你门前了,又唱又跳,讨个红包就又去下一家,人们便一家一家的围观下去,直到他们消失到视野的尽头。这既是当时民间少有的文化大餐,也是是整个节日期间最富年味的民俗活动了。从初一到十五,人们按照亲疏辈份依次走亲戚,吃转转户,这样一趟下来,虽然很累,但人们心里是热乎乎的。

童年的年味,如百年陈酒,窖香浓郁,醉人肺腑,品不完,尝不够;童年的年味,来得风风火火,走得急急匆匆,留给了我太多温馨的回忆,太多美妙的憧憬;童年的年味,充满了温馨、祥和、喜庆、吉祥;童年的年味,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也孕育着我童年的梦想,有滋有味,回味无穷……

2012年1月20日凌晨三点,

母亲的腊月

文/乔兆军

在我的眼里,母亲一辈子是辛劳的,而腊月尤甚。时光一到腊月,母亲就开始忙碌,张罗着为过年做准备。

年猪杀好后,母亲就会忙着熏制腊肉,接着灌香肠腌猪腿,腌腊鱼腊鸡,阳台上、屋檐下挂满一长溜,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油油的光。

忙完这些,母亲会选个晴好的日子,将家里的棉被拿到太阳底下仔细翻晒起来,母亲说,过年前晒晒被子,把一年来的霉运都晒掉,来年就会事事顺利。这其实没什么科学性,但经母亲晒后的被子充满阳光味儿,盖着格外暖和。

时间很快到了腊月二十四,乡下习俗是二十四,扫房子,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打扫卫生。母亲一大早起来就拆洗被褥窗帘,掸拂尘垢蛛网,洒扫庭院,即使是常年不用的坛坛罐罐也会被母亲找出来清洗干净。母亲说,只有家里干干净净了,人才能舒舒服服迎接新年,奔好日子去。

临近年关,母亲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炸肉圆、切年糕、蒸包子……母亲心里一直有个期盼,她知道很快儿孙们就要回家过年了,她要多准备些丰盛美食,想到这些,母亲忙起来就格外来劲。我们一年一年里享受着母亲给予的宠溺,母亲却在一个一个腊月里老去。

想起了小时候,那时还是大集体,母亲没有钱为我们买新衣裳。恰好生产队里烧石灰,需要大量的木柴,母亲就天天砍柴卖,两分钱一斤,一个腊月挣了四十多元,为我们兄妹三人每人做了一套新衣服。于是,到了大年初一,我们都可以穿上崭新的衣服到亲戚家拜年了。

那时虽然缺衣少食,但母亲总是想方设法地把年过得圆满、富足,厨房里的油盐酱醋,准备招待客人的烟酒糖茶,即使我们小孩子最喜欢的鞭炮,母亲都要一一置办齐全了,才觉得心里踏实、舒坦。

多少年过去了,我们大了,参加工作了。腊月里,母亲仍然按着她的节奏,围绕着过年这个主题忙碌着,一个腊月下来,母亲常常累得够呛。我们劝过母亲不要如此辛劳,母亲说,过年就要年年有余,不准备些东西,没个年味,怎么叫过年呢?

我们知道,这其实饱含着母亲的慈爱和良苦用心,她所忙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为了一个幸福的团圆。有人说,母亲的腊月,儿女的年,的确如此,在这一个月里,母亲用她的勤劳,为我们酿造出了家的温馨,年的味道。

用心过年

文/秦延安

童年的记忆里,过春节就是穿新衣,吃美味,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让过年成为我童年最大的向往。如今,过年对于我来说,似乎越来越淡,其实不仅是我,更多的人都有这种感觉。物质的富足,使得鸡鸭鱼肉已经成为老百姓的家常便饭,穿衣戴帽更是一直赶着时髦,而像孩提时的那种打扫屋子、蒸年糕呀什么的,也被家政公司、超市提供所代替了。快节奏的生活,让人们已经没法用一种平静的心态,去精心准备、慢慢品味新年。需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去买,看似方便了,但却让人总有一种失落感。

记忆里,进入腊月天,家家户户就开始大扫除,将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积攒了一年的灰尘都要扫除干净,然后用白土泡成的泥水将整个屋子粉刷一遍。随着墙面湿气的散去,整个屋子不仅焕然一新,亮堂了几许,更是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清香。然后是拆被换衣的大清洗,家家院落里,搭满了五颜六色的被褥衣物。等吸饱了太阳之后,无论是穿在身上还是躺进去,都有一股暖洋洋的太阳味道。然后是吃五豆,喝腊八粥,到了二十三便是祭灶王爷,随后又是蒸年糕、包粽子,新年的气息就在这一个又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被推向高潮。而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更是一派火热。家家户户门框上都贴了红红的春联,守门神也上了岗,大红灯笼高高挂,一切都在喜气洋洋中如花般次第开放。随着家家户户屋顶炊烟的升起,各种美味香气都争先恐后地窜了出来,在村落里飘荡着、弥漫着。在震天而起的爆竹声中,旧岁结束,新年破晓。

当我细数昔日那些美好的故事时,猛然发现,心中最美的年实际上就隐藏在这些琐碎的不起眼的“讲究”里,就是这些古老的风土人情。那枝枝叶叶、点点滴滴都是一个关于岁岁平安、举家团圆、欢乐祥和的祝福。伴随着这些祝福,我们走过了春、走过了夏、走过了秋,走过了冬。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中,走向了人生的彼岸。

当我们感叹年的乏味时,只不过是我们一直急于赶路,忽略了路上身边的风景。当我们站在岁末的尽头,放下匆促的脚步短暂驻停时,蓦然回首,那些已经被我们淡忘的美好东西依旧在灯火栅栏深处,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它们一如一壶陈年老酒,醇香古朴。因为它们不仅是老一辈传留下来的文化,更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智慧结晶。

当我们放慢脚步,用“心”过年,年的新意就会别出心裁,温暖而亮丽。在室外寒风冷雪中,一家人忙着贴对子、挂灯笼、包饺子、祭奠先祖,烹调煮炸着年三十的团圆饭,年的意味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共话未来的细品慢嚼中,如烟花般绽放。

过年,请和小孩子一起洗碗

文/小冉zi

如果你家或去亲戚家,记得帮小孩子洗洗碗。过年气息,让那些小孩子期盼着,享受着。年,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味道、气息和专属场。

昨天我在幺姨家吃饭,吃了幺姨就喊我坐下耍,等她家那两个小学的孩子去洗碗。但是我想到了我曾经苦逼的感受,于是就说我和她们一起洗,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坐着也是坐着。于是我走进厨房,就打天然气烧水洗碗,那两个小孩开心得不得了了,对我又是抱的,又是亲热的喊“姐”的,又是在我身上搓来错去的撒娇。我就觉得在她们身上我看到了我小时候的影子。这样一个小的动作都能俘获她们的心,不需要太多,就能奠定权威。小孩子的认知领域里,很单纯,很童真,有时候看到都觉得好笑又好幸福。

那时候,我是一大家人当中年纪最大的孩子,每次吃完饭,我都要被喊去洗碗,当然我很不情愿,因为大人都坐在客厅里哈哈大笑,非常愉快的聊天,而我却要一个人把两桌的碗都洗了,而且不是一次,而是每次,无论是在自家,还是在大姨家幺姨家,还是外婆家,都是这样。没得办法,我是孩子中的老大,那些孩子都比我小很多岁,我也不可能鸭子赶上架式的让他们洗碗。所以说每次洗碗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特别是一群大人坐着边磕着瓜子边聊天,这心情简直不能忍!!!!不过现在我大了,小的也长大了,所以她们不得不接我的班,晋级为“家庭洗碗工”,而我就变成了大人嗑瓜子聊天的一员。

虽然我现在不用被一大家人自在的叫去洗碗了,但是有时候我还是要去厨房看一眼,然后动手。

小孩子最希望的是有一个人陪她们一起洗碗,这样她们才不会感觉孤独,才有兴趣去洗。我害怕她们洗不干净,我就洗头道,她们就清碗,一起其乐融融的把碗洗了。

一般来说,只要走比较亲的亲戚家去吃饭,我都会去厨房帮忙,不是我勤劳,也不是我喜欢。

因为做饭大人肯定是主力,小孩子就是打杂的,可是做好饭,吃完饭就不样了,大人往往把这交代给小孩子做,如果是一个小孩子洗碗,我都不知道要洗好久,特别是大家都在边嗑瓜子边聊天,这场景简直想想都不能忍。除了心疼洗碗的人要洗很久,还因为大过年的,一起把碗洗完,好一起耍,过年嘛!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吹龙门阵的时机。

年味

文/陈吉林

再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这不,离我们小区不远处,正开着年货节展销会呢。

展销会占据了整个足球场,70%以上的摊位摆的都是吃的:跑山鸡、麻鸭、腊肉、风吹兔、烤鸭、火腿、香肠、带鱼、虾、牦牛肉等等,还有多种多样的糖果和坚果。剩下的大都是服装鞋帽,男士的、女士的、老的、少的,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当你走到摊位前,老板热情地与你打招呼,介绍他的产品。虽然说逛的人很多,但真正付钱的人并不多。许多人都是两手空空而归,少了往年过年前购物的那种狂热。他们说,只是想进去逛逛、看看热闹。

这让我想起了那些年过年的情景。

三四十年前,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人们都把过年当成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那时,绝大多数家庭经济并不宽裕,所以才刚进入下半年,人们就筹划着过年的事了。花钱时,掰着手指精打细算,能不买的就不买,为的是过年孩子们能有一套新衣服和团年时餐桌上能有较丰富的食物。记得有两三年时间我家经济特别困难,不管怎么计划,过年时都特别寒酸。为了我们几姊妹过年有新衣服穿,母亲就把旧衣服拆了翻个面,裁剪缝制成新衣。过年时,我们穿着以旧翻新的衣服,和其他孩子一起放鞭炮、扇烟盒,开心地疯玩。大人们也脱下常年穿的工作服,换上新衣,喝着茶,聊着天。用欢天喜地来形容那时的年味,一点也不为过。

二爸的家在农村,他说,要说过年,那些年过年可热闹了。年初,不少家庭就要准备着养一头猪,以便过年前宰杀。不到冬月就陆续准备着年货,到了腊月二十八九,家家户户开始磨豆腐、做凉粉,杀鸡宰鸭,再困难的家庭也要买几斤肉。大年三十,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团圆饭。正月初一,大人给小孩发红包,大人小孩穿上新衣服,或到镇上、或到城里逛逛,看舞龙灯、耍狮子,或走亲访友。城市、乡村,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好不热闹!

“你说现在过年,咋个年味越来越淡了呢?”二爸问我。“你说呢?”我笑着反问二爸。二爸摇摇头,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着我。“那些年,物资匮乏,到了过年才能穿件新衣服、吃点好吃的,所以就觉得很珍贵。而如今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想要买什么不用等到过年才能买,而是随时可以买。那时的肥肉人们争着买,现在的肥肉人们不愿意要;那时过年了才添新衣,现在是新衣挂满衣柜,还总说没有衣服穿;那时你家有辆自行车好洋盘,现在你家有辆小轿车也不算稀罕……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二爸抠了抠脑袋:“你这文化人分析得太对了。”我接着说:“现在物质丰富,要啥有啥,老百姓对过年就没有那么上心了。以前要提早几个月准备的年货,现在临到年前都能买得到。所以,年味就渐行渐远、越来越淡了。”二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二爸,你是愿意过往年那样的年,还是喜欢现在越来越淡的年?”“废话,我当然喜欢过现在年味淡的年了。因为兜里有了钱,生活好了,天天就像在过年。”二爸笑着说道。

记忆里的年货

文/张宏宇

办年货是过春节的传统习俗,腊八节一过,咸鱼、酱肉、香肠开始挂上了家家户户的阳台,年味也渐渐浓了起来。

我很小的时候,家里穷,记得有一年腊月二十八,外面下着很大的雪,再过一天就要过年了,但家里却没钱购买年货。母亲念叨,再穷也要过个好年啊。于是父亲便在母亲的嘱咐中,冒着鹅毛大雪,赶往几十里外的叔叔家借钱买年货。父亲回家时,外面已黑得看不见人,他用向叔叔借到的钱,买了二斤瓜子、二斤猪肉、三挂鞭炮、二斤酒,还有一些糕点,这就是我家那年的年货,虽然是借来的钱,但有了年货,便有了年的味道。

渐渐大了些,爸妈置办年货,除了一些吃的,还会为我们兄妹做件新衣服。但那个年代买啥都得凭票,过年也不例外。有一年父亲带我买年货,年三十排了大半天的队,买回家一个大猪头,足足有十几斤,够我们全家吃好几天的,父亲喜出望外,一脸兴奋。又一年春节,父亲提前买了几斤猪肉,怕放在室内不好保存,就挂在屋外房檐下,但当天夜里就被人拎走了。眼看春节就到了,父亲急坏了,邻居们知道后,东一家西一家,凑了几张肉票,有了肉票,父亲又重新买来几斤肉,那年的年味很浓,弥漫着深深的邻里情。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生活好了起来,物质也丰富了。记得1984年春节,我们家最大的年货就是抢购了一台14英寸的彩色电视机。我们住的单位大院,三层楼几十户人家,我们家是第一个添置彩色电视的。过年,全家人便在电视机前收看春节联欢晚会,邻居们也都跑到我们家看电视,整个春节,大院里热闹非凡。

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我读高中了,感觉年味没有小时候那么浓,但过年的喜庆仍然不减。有一年,我们家安装了空调,有了摩托车,还装上了电话,家人可以通过电话拜年了,我们家的年夜饭也第一次搬到了酒店里,那几年家里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年货”也变得大不一样了。

现如今,年货种类越来越多,每到过年,我家的厨房就成了一个大仓库,米、面、油、蔬菜、肉类、海鲜,应有尽有。人们不愁吃不愁穿,过年回家,也不会再大包小包地带年货回去了。但能够回家团圆,那种浓浓的亲情才是最好的年货。

乡饮酒礼

文/何诚斌

过年,酒礼不可小视。酒礼,过年多于平时。平时朋友聚饮及工作上的应酬或可任性,或可逃避;过年与亲戚饮酒,辈分有等,亲疏有别,饮的不仅是文化,更是伦常。不像平时我这等人,可以沾年龄的光,在年轻人跟前摆资格,酒表示一下意思,不必杯杯干。而过年,我这大年纪,上有老下有小,给年长者敬酒须毕恭毕敬,接受晚辈敬酒得和颜悦色。平日修炼出一副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酒的皮囊,过年可要在敬酒、回敬上表现出很懂酒礼的样子。平时目睹别人大碗喝酒,炸罍子,羡慕称赏,时有落寞之感。过年虽不用拼酒,可酒礼要守,数日来恰逢上火,嗓子干涩,间发性咳嗽,滴酒不沾显然不行,担心或许失礼于乡饮。

中青年人,肩负传承弘扬酒文化重任,拜年敬酒,表达酒礼之精准,半点闪失不得,以免让人闲话家长或家里老人教诲不力,家风不好。家长多是被宴请的对象,若年事已高,不胜酒力,便派酒量大又懂酒礼的儿子作为代表,给亲戚长辈拜年,敬酒;或者授权参加家族宴请,任陪酒主将。男儿不行,就女儿上,门户需要立身乡饮千杯不醉的新生力量!我从小生活在小镇上,虽然那里不是家家户户互相轮流办酒宴请,但过年乡饮之风甚重,我深受熏陶。我两个姐姐均嫁到农村,一为刘姓大屋场,一为陈姓大村庄,她们那里正月家家做庄,召集至亲聚饮,春节的重头戏就是乡饮。

中国民间有无酒不成席的风俗。这个风俗古已有之,到汉代经济发展之时,更是民间盛行,汉宣帝时曾倡导此风,五凤二年八月,诏曰:“夫婚姻之礼,人伦之大者也。酒食之会,所以行礼乐也。今郡国二千石,或擅为苛禁,禁民嫁娶不得酒食相贺召。由是废乡党之礼,令民亡所乐,非所以导民也。……勿行苛政。”

饮食乃大节,也最易滋生矛盾。小时候我不懂,凡听见有人过年吵架,就疑惑:过年吵什么架?发现有人为“争酒理”闹翻天,更是不可理喻。由此长大后,我在与人饮酒时尽可能豪爽,多敬酒,少吃菜,宁愿自己醉也不让别人认为欠了礼,耍了计。现在因酒量不行了,最怕被逼喝酒,道理一大套,强人所难,很反感。主要问题还是身体醉不起,否则怕它个啥啊?

有个传说很意思:三国时,钟毓和钟会年幼想尝尝酒,一次他们以为父亲睡着了,于是偷喝酒。其实父亲并未熟睡,不过是想窥视他们兄弟二人偷喝酒时的情状。父亲发现,钟毓喝酒,“拜而后饮”,钟会则“饮而不拜”。于是各问其缘由。钟毓说:“酒以成礼,不敢不拜。”而钟会则说:“偷本非礼,所以不拜。”这个典故说明古人饮酒时都讲究一定的礼节。这种礼节,使饮酒成为一种庄重的活动、一种仪式。所以,饮酒不能失礼。

《礼记》上有一篇专门写到“乡间酒义”,其中有些规定现在无须拘泥遵守,如六十岁以上的人坐着,五十岁以下的人站着侍候,还有六十岁的人席前三碟菜,七十岁的人四碟菜,八十岁的人五碟菜,九十岁的人六碟菜……但是,尊敬老人、奉养老人的思想精神与涉及酒局礼仪的一套程式并不过时,不仅乡间,在城市很多场合都还是适用的,需要提倡。例如主人洗手洗酒器,然后举杯向客人敬酒,宾客要表示感谢等等。“尊让洁敬也者,君子之所以相接也。”这是前提,即“尊让洁敬”四字。别小看这个,它可决定了因果相续的关系,即“君子尊让则不争,洁敬则不慢,不慢不争,则远于斗辩矣。不斗辩,则无暴乱之祸矣。”

过年的节日来自于古俗腊祭。“腊祭”就是古代先民们在经过一年的辛苦劳作之后,不管丰歉,都要告一段落,迎接新的开始。所以在辞旧迎新的岁尾年初之际,便用他们的农、猎收获物,来祭祀众神和祖先,以感谢他们的恩典和赐予。在腊祭期间,正是冬季,不是生产季节,所以人们可以不干活,饮酒联欢,歌舞戏耍。《诗经·幽风一七月》云:“朋酒斯飨,日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咒献,万寿无疆!”记载了每到农历新年,以喝“春酒”祝“改岁”,尽情欢乐,庆祝一年的丰收。

过年,天伦人情酒礼存焉!喝酒吧,洗干净杯子,痛痛快快地喝,客客气气地敬。

家乡年味

文/曲献峰

吃过香甜的腊八粥,年就近在眼前了。从大学毕业到现在,离开老家转眼已十四年了,每到此时此刻,就更加怀念家乡那些充满乡土气息和浓郁人情味的过年习俗。

儿时,处于胶东山区的老家生活刚达温饱,肚子虽饿不着,油水荤腥却很少。唯有过年,才能将平时少见的鸡鸭鱼肉摆上桌,好好享受一番;才能脱下哥哥留下的旧衣服,美滋滋地换上母亲买来的新衣裳;才能在平时空荡荡的口袋里装上几块压岁钱,突然间暴富般,用“巨款”充分满足自己的“吃喝玩乐”欲望。而跟随父母亲到集市采购年货,也成为了我们最开心的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们都能在他们的笑脸与笑声中得到满足。

“腊月二十三,祭灶过小年”。父亲延续每年的传统,向供在灶壁神龛中的灶王爷敬香,供上新蒸好的馒头、刚出锅的鲤鱼、买来的瓜果食品。祭品虽不丰盛,却是家里过年才有的。接着贴上姥爷写的对联“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那时,家家户户都把灶王爷当作全家的保护神而顶礼膜拜,再穷的人家,对灶王爷也是毕恭毕敬,半点怠慢不得。小年祭灶也拉开了过大年的序幕。

“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这一天,母亲黎明即起,扫房擦窗,清洗衣物,刷洗锅瓢,清洗箱橱,干净彻底地进行一次卫生大扫除。而我和哥哥便担当起母亲的得力帮手,提水倒垃圾,摆碗放碟子,看到我们干得如此卖力,母亲除了口头表扬外,还将奖给我们几块美味的糕点。

父亲送走灶王爷、母亲掸完尘之后,我就盼啊等啊,等着年三十的美食大餐来大饱口福。按老家习俗,年三十中午是我们的正餐,早饭草草吃几口“点个卯”,便眼巴巴地等着。母亲忙碌一上午,一桌丰盛的午饭便按时上桌。全家人围桌而坐,虽只有我们四人,年节气氛却丝毫不差。饭桌上的鱼寓意“年年有余”,鸡寓意“吉祥如意”,荠菜寓意“年年聚财”;给父亲倒上老白干,给母亲倒上红枣酒,我们哥俩倒上饮料,大家互致祝福,畅谈愉悦之事,心中好不快活。

吃饱喝足后,父亲带着酒意酣然入睡,我和哥哥去外边放鞭炮,母亲便开始忙着准备晚饭——纯肉馅水饺,同样让我们垂涎欲滴。母亲会在饺子中放上洗净的硬币,大人多吃多挣钱,孩子多吃成绩好,我们哥俩经常为多吃几个钱币,撑得小肚儿滚圆。此时,外面的鞭炮声已经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漫天开放的烟花也把小村子照耀的明亮异常,好似白昼。我和哥哥连忙从暖和的炕上跑下来,穿上厚厚的大棉袄,迎着寒风跑到平台上燃放鞭炮。然后,一人拿一支烟火,同时点燃,看谁飞得高、炸得响。

待鞭炮声渐息,我便打着父亲编织的灯笼,给父亲照着,开始贴春联。堂屋大门、厨房门、仓库门,只要有门的地方都要贴到,甚至猪圈、鸡舍也要贴上“六畜兴旺”之类的对联。接着是“放吉祥”,母亲把她做的小猪、鲤鱼等面食拿给我们,然后按照她的指点放到各个地方,寓意来年五谷丰登,禽畜满圈。午夜子时还有一个仪式——“拜仙(先)人”。在午夜12点到来之时,父亲在前面点燃香烛,我们三人在他身后站好,上香、磕头、默哀、祈祷,希望列祖列宗保佑来年吉祥好运。

大年初一早上,从里到外、崭新干净的衣服整齐地放到了炕头。我们麻利地穿好衣服,洗刷完毕,便开始新年的第一餐——吃年糕。然后给父母行礼拜年,满心欢喜地拿到压岁钱。此时,亲朋好友邻居们便开始陆续登门拜年了,招待客人的零食也一盘盘地拿了出来,瓜子糖块水果香烟不一而足,让大家尽情享用。

又到佳节,过年深厚丰富的内涵已经慢慢淡化。叹息遗憾之余,不禁对往昔那些过年时才有的兴奋欣喜、激动自由的心情,隆重甜蜜、奔放热烈有人情味的乐趣,充满中华民族传统的民俗民风,越发地怀念了。

年·情

文/樊学亮

年,就像一位匆匆的行者——在满怀期待中到来;在团聚热烈中升华;在黯然别离中远去!这不,一转眼鸡年的正月都快过完了……

记得年前刚进腊月时,就与河北老家的哥哥在电话中商议,年前什么时候去养老院接生活已然不能自理的父亲回家过年。毕竟,春节是一家人阖家团圆的日子,无论平素工作再忙、离家再远,却也是要回家过年陪父亲共享天伦的。然而,越是临近年关,单位的工作仿佛却是愈发忙活。又是春运安全、又是巡逻保畅什么的,直到腊月二十六才向单位写了请假条,像往常年一样提前几天回到了河北老家。

之所以每年过年提前几天回家,不是因为对年的“迫不及待”,而是由于特殊的家境导致回家后的“忙年”所致: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天,一场意外的煤气中毒,在六年马拉松式的折磨后,终夺去了母亲年轻的生命!而中毒较轻的父亲却也未能“幸免于难”“独善其身”:先是患上脑梗行动不便,而后每况愈下,如今已然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五年时光!这不,在我们兄妹三人先是轮流接管,再而长途轮流回家照顾的模式运作几年后。终因远离故土,家庭、生活、工作无法兼顾的情况下。经过一番筛选后,去年将父亲托进老家一家环境、服务等均非常不错的养老院。如今,每逢春节,所以与其说是回家过年,倒不如说是圆一个长途奔波、一番劳作后,陪伴父亲小住一阵的团圆梦。

在农村“七不出门、八不回家”的讲究下,原本计划腊月二十七去接父亲回家的。谁知,二十六晚上邻村亲戚的一通电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给即将到来的春节蒙上了一层不快的阴影:虽身体体质不佳,常年病病殃殃,但却也没有大毛病的姨夫,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去世!叹人生世事无常,心里唯却凭添几多惆怅!由于姨夫的突然离去,家里“忙年”的节奏不得不被迫顺延、打乱。姨夫的丧事、年前的琐事等等在交叉、立体、夜以继日的忙碌状态下同时进行着……

姨夫下葬后,已经是大年二十九下午的四点钟了。村子里渐稠的爆竹声宣示着年的脚步已近在咫尺。来不及喘气、来不及歇脚,便与哥哥匆匆驾车踏上接父亲回家的路途。

大年二十九,养老院在院方的精心妆点下,红灯彩挂、春联福字已然“春”意黯然、年味浓浓。在与平素照顾父亲的几位阿姨送上新春的祝福,以及对父亲照顾的谢意后,收拾行李、穿衣戴帽把父亲安顿妥当,几位阿姨一同帮忙用轮椅推父亲下楼、上车。在养老院阿姨对父亲“回家过年喽”的逗趣祝福声中、在恙父懵懵懂懂、不知所云的状态之下,与养老院的阿姨们一一挥手道别。

要说人到中年对年的感悟与向往,应该说是家人的团圆与发小的相聚了。家的团圆成就天伦之乐;发小的相聚诉说人生得失!而我的年似乎与两者皆而有之,而又不尽相同。因为父亲的状况已然没有了正常人的思维与喜怒哀乐,所谓团圆、所谓天伦,只不过已然成为儿女们对年的一种释义;对家的一种情牵;对长辈在家就在的一种情感上的寄托与眷恋!

老实说,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的父亲,无论是从吃喝拉撒,还是饮食起居,如今都已然成了头等大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丁点的闪失。为了不让父亲受到从城里有暖气的环境到老家靠炉子取暖“冷热交替”的影响,白天棉衣、棉裤、棉鞋、棉帽、电暖气等等是通通上阵。到了晚上,铺的、盖的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个水泄不通!由于父亲的大脑意识不清,为了防止尿床、拉裤,尿布、纸尿裤、接尿器等备用品是一应俱全,生怕“水漫金山”而备受煎熬!

记得年三十晚上,在“回家了、过年了,总要吃的好好的、喝的饱饱的”美好寓意下,喂一贯肠胃不错的父亲吃了满满一大碗的猪肉饺子,汤水更是满足供应。不曾想大年初一拜年磕头回来,父亲便“洪水泛滥”大解、小解满满的“装”了一裤子。伴着“宁可儿子多受忙,也不能大年初一就饿得慌”的玩笑和哥哥好是一通忙活、收拾。至此,父亲回家过年的忙碌,阖家团圆的快乐的“烦恼”便由此正式拉开!

由于照顾父亲,过年期间同学、朋友、亲人间的聚会与玩耍自然寡有参加。即使偶有忙中偷闲和发小同学们碰杯小聚,亦是在安顿好父亲的吃喝拉撒后短时的离去。为此妻子有过小抱怨、孩子有过小情绪、朋友有过小牢骚……然而,一己内心其实何尝没有过生活坎坷多磨难的无奈与“抱怨”。然人到中年责任与担当、亲情与孝道也许才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风景”!

光阴不觉短,情愫唯久长!

年过完了、父亲“走”了、我的心却也空了……虽然养老院无论是硬件设施设备、还是赡养专业服务都不可否认的要优于家里的条件、以及儿女们由于在外工作而大打折扣的孝道。然而不能陪伴、守护父亲的“硬伤”却犹如一记记重鞭抽打着我那颗复杂、愧疚、罪孽深重的内心!!!

是的,“父亲”走了,奶奶来了!在过完年后返回潞城时,经过苦口婆心的开导,八十三岁的奶奶终于答应“起驾”山西住上一阵。

伴着2017春天脚步的临近,奶奶新一轮的“两城一家”养老模式再一次正式拉开……

回家乡过年

文/侯昌照

又是一年春节,喜庆的氛围笼罩着大街小巷。95后的我每年都跟着父母回家乡过年,今年也不例外。

我的家乡是宜章县五岭乡的留军村,这个村很小,但是充满了乡情。每逢过年,家家户户都在为准备年货奔忙。大年三十,父亲带着我和母亲还有年货,开着一辆旧吉普车,顺着泥泞坑洼的山路去爷爷奶奶家过年。每年来这里,感觉、风景都不尽相同,唯一不变的是爷爷和奶奶每次都会在山头等着我们。到家就更忙了,妈妈和姑姑们要准备年夜饭,整整一个下午我都会在灶房外面闻嗅着饭菜的香气。有时候一道菜做好了,母亲会从灶房出来,捏着一块肉放进我的嘴里,满嘴都是幸福的味道。

过年的重头戏少不了年夜饭和烟花。年夜饭是家家户户的感情饭和团圆饭,马虎不得:大块的腊肉、红烧猪蹄、米粉肉、酱油鸭、土鸡汤……这些香喷喷的饭菜,是最美的年味。小辈向长辈敬酒,长辈给晚辈发红包,母亲会给我的口袋里放一枚铜钱,预示着辞旧迎新。最让孩子们兴奋的当然是放烟花了。我带着表弟表妹在屋后的梯田旁放,父亲和姑父抬着一个很大的花炮,远远地放在梯田中央,点燃后,五颜六色的火光霎时照亮了整个天空,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晚饭后我们一大家子围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时而大笑,时而感慨,时而与家人分享一年的喜怒哀乐,家的感觉,家的温暖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个淳朴的小山村,远离大城市的喧嚣,洗涤了在外游子的满面风尘,净化了内心所有的忧愁苦闷。

大年初一是走亲访友的日子。早上七点,家里的长辈在老屋门口的神像前放一挂鞭炮,以示祭祖宗,祈求幸福平安。之后又会在老屋后的田地里放一挂鞭炮,以示祭天祭神。这时候晚辈们被鞭炮声叫醒,起床吃早饭,早饭是宜章的特产——蕨根糍粑。在锅里放入底油,九成热后下糍粑,放盐调味,还可搭配一些蔬菜叶,糍粑呈扁平圆形状,象征团团圆圆。吃下这充满喜气的糍粑后,八点整,家里的儿子要准时出发去拜年。出门是有讲究的,父亲会在车前放一挂鞭炮,然后我和母亲上车,当车离开老屋时,爷爷又会在屋前放一挂鞭炮,以示喜庆、充满祝福的一天开始了。到了亲戚家,这个时候又有讲究。来拜年的人不能直接进门,需要在门前放一挂鞭炮,屋主人听见鞭炮声才能出门迎客,如果在路上恰巧遇见了,屋主人也要回到屋内,等到放完鞭炮后才能开门迎接,这是迎喜气进门的意思。我们一般放的鞭炮叫“大地红”,长长的一串盘卷起来,点燃后留下一地的红色纸屑,无论堆积得有多厚,都不能扫去,只能等到出节后才能扫,这是喜气长存、“红”运当头的寓意。常常有亲戚家顽皮的小孩,在纸屑堆里寻找未点燃的“漏”炮,手在地上翻着找着,再脏也不怕。

这就是我家乡的“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离开家乡有多远,灶房上的炊烟和大地红的炮响会一直伴随着我。年的味道,亦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