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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照片的散文

2022/12/08散文诗歌

关于照片的散文(精选30篇)

卧病的姿态

文/溪汪

卧拥一床书

手术后出院回家快两个月了,大部分时间在卧床休养。排遣寂寞、消磨时光的最好办法,就是看书。

“病中何事最相宜,唯有摊书力尚支。”在微博里写下这两句时,内心还是有些无助和悲凉的。

把已经买来却没来得及看的、看到半截没看完的、看完了还想重看的书,都一摞一摞地摆在床边,一伸手就能拿到一本。有时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另外一本书,指挥孩子到书房去拿,大书柜小书柜,第几排第几列,一说一个准儿。孩子诧异:“爸爸你没病吧,记忆这么好?”

卧床翻看一件一件手札,赏心悦目。其中有封梁思成写给陶孟和的信,前面说些琐事,后面说,“老金已大愈,但仍安分守己地在床上,这礼拜也不去上课了。”读到此处,便会心一笑:我不正是如此吗?

我的医嘱是全休三个月,现在确实应该安分守己,自然也没法上班。成了第二个老金。

单位有个小兄弟,经常来电话问我需要什么。我说要书。他听话地把我订阅的几份文学杂志捧着送到家来,见书在床上已经成堆,心生疑惑:这能看得过来吗?

栾院长来家探望时,叮嘱我不要总看书,床上一个姿势不活动,或者专注于阅读思考,都不利于康复。我觉得他说得对,我的内心早被书填得很充实,身体却始终没达到老金那样的“大愈”。

谁识卧游心

去北京住院那天,一进站台就见端着相机的记者车上车下地忙着采访。真是碰巧,常坐的这趟列车由特快改为直快,且在当天命名为“松花湖号”。上了车,细细观察车厢内,墙上的照片和茶桌上的彩色折页,都是新增的江城旅游元素。

车开不久,列车员又来分发旅游宣传品,一个大纸袋里装满各种出版物。躺在卧铺上仔细翻看,平添了一段卧游之乐。因病而日渐落寞的心,暂时有了些许寄托。

等着入院那几天,在京城闲逛。我要接受的腰椎椎管占位手术,是有许多风险的。我担心以后再难像从前那样不知疲惫地徒步行走,便急于去看一直想看的建筑和景点,尽可能多地用手机拍照,所购的几张门票和地图也被精心保存下来。

一个月后,出院回家,火车上的卧游就以欣赏手机照片为主。除了记录和纪念,照片的最大功能其实是用来辅助记忆的。我拍照的内容、方式和角度,体现着我个人的思维习惯和表达习惯,像一篇文章一样,有我设计的结构和重点表述的细节,唯一所差的,就是转换成文字。

在家卧床休养,行动受限,不受限的是大脑。我在逐渐适应手术给身体留下的种种不适的同时,也开始怀念近年来尽情游走各地的情景。当初只知道享受生活节奏的放松和心情的愉快,没想过前提是身体的健康。我确实在担心,担心从此一切远游都成为泡影。

只好以卧游来愉悦自己。我可以借助的载体太多了,照片、参观券、导游图,还有我发表过的文字。但有那么几天,我仅靠闭着眼睛回忆,就悄悄地在心里为自己整理出一部旅游年谱来。

正巧,有编辑朋友约写千字小稿,那就写卧游唤起的记忆吧!我没透露自己卧病在床,陆续用手机写出几篇来,主题分别是六年前的金银滩草原、五年前的喀纳斯湖、四年前的庐山和鄱阳湖、三年前的张家界和武陵源、两年前的西湖和网师园、去年的五大道和盘山。我很少写游记,以上这些都是卧游而生的细节感悟。

当然,卧游的最大乐趣,是进行时间重组,按照情感逻辑把曾经的游历编织出新的图景。比如,2000年我参观什刹海畔的宋庆龄故居,知道三百多年前这里是纳兰府花园,有性德手植的夜合欢树;今年住院前我专程前往海淀区上庄寻访纳兰邸园和家庙、家族墓地遗址,还到紫竹院寻访性德为亡妻守灵的飨堂;待到急急返回什刹海、准备重游纳兰府花园时,故居却到了停止售票的时间。

纳兰性德也是喜好卧游的,只不过彼时的卧游更多是借助山水画。他在《水调歌头·题〈西山秋爽图〉》一词中写道:“云中锡、溪头钓、涧边琴。此生着几两屐,谁识卧游心?”

是啊,谁识病中卧游心?

一张照片

文/侯利帆

在我家的相册里,有一张珍贵的照片。那是去年国庆前夕,我们进行校园舞比赛时,老师给我们拍下的。看!我们身穿校服,戴着红领巾,正在英姿飒爽地跳广场舞呢!我就是前面那个领舞的小女孩!

记得老师刚告诉我们要比赛校园舞时,我们都很兴奋,但是一听要跳《燃烧吧蔬菜》,我们不会跳怎么办?老师就让我们回家看视频学着跳,还说让我和王謦瑶、王家豪一起当领舞人,我当时很紧张,但也暗下决心:要好好练不能给班级丢脸。于是,白天我跟着王岩老师练习。中午,我们又跟着四年级的哥哥、姐姐一起练习。晚上,在家里我写完了作业,就开始跟着视频练习。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学会了!

到了比赛那一天,我们都很紧张,因为我们是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终于,评委说:“请四一班上场!”王家豪带着我们喊着口号上场了。音乐响起,我站在队前和我的小伙伴们一起认真地跳起来。这时,“咔嚓”一声,李老师为我们拍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

每当我看见这张照片时,我就会想起我们为了学习校园舞而付出的努力,想起我们得到一等奖时的快乐,也激励我做什么事都要坚持!

小胡田田

文/尚洪涛

那天,站在霸陵墓园,我整个人都僵了,全身发冷,头皮发麻,一步也挪不动。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秦腔天才小生演员陈妙华去世后安葬在东郊的霸陵墓园,那天是先生逝世三周年的忌日。她的弟子们和两个儿子、儿媳,还有戏迷和部分媒体的同仁一起去给她祭奠扫墓。

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早春的户外还是挺冷的,我早起喝水有点多,急着寻找厕所小解。墓园工作人员指了指高台上远处。易俗社年轻演员唱着先生生前经典唱段“祖籍陕西韩城县,杏花村中有家园”。我感慨着先生这大紫大红又历经磨难的一生,长叹一声,斯人已去,艺术长存。

回来经过一片墓园,看到旁边树有“园丁区”的字样,便放慢脚步,一个人扫视着墓碑上的人名和照片,或老或少、男男女女,姓名不同、照片各异。一个个都曾经是鲜活的生命,都有自己喜怒哀乐的人生和无数牵挂他们的亲友。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闯入视野:胡田田。旁边还有印在墓碑上的大幅照片。我摇摇头,揉揉眼睛,再看看,旁边写有陕西三原人。我心里放松了一下。我知道胡田田是西安人,目前在新加坡和丈夫孩子过着幸福的小日子。怎么世界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人?我还是不放心。仔细看看照片,再看看出生日期:1974年12月。我心里慌了!难道真是她?不可能啊!

记得10多年前,当时报社摄影分工还不是很具体。我成天跑社会新闻,胡田田是我的最佳搭档之一。爱睡懒觉的我经常被她的小灵通8539266吵醒。记者似乎永远面临线索不足的问题。她是个急性子,走路快,说话也快,一副风风火火、生机勃勃的样子,似乎精力永远用不完。她人很勤快,爱动脑子,善于联络人,常常会自己想一些点子,找一些有新闻性、又不和别人重复的题材。她特别关注普通人的命运。比如:新世纪到来之时,找到西安西郊一王姓人家,将这个家族近百人召集在钟楼下拍全家福迎接新世纪。重阳前夕,在长安的山里找到一对年近九十的高龄老人,女方还曾经参加过游击队,两个老人简单朴素的生活特别让人感慨。特别是老头自己发明的金边白菜,他说老太太很喜欢吃,他就每天炒给老伴吃。还有一位蓝田的老农民,年近七十,耳朵几乎失聪,可是写出了5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玉种蓝田》等等。

大约2003年,胡田田突然要出国了,据说是和她青梅竹马的发小去结婚。大家都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一年多之后,她回到西安,在新闻大厦附近还邀请我和几位同事一起吃饭,给我们每人还带了小礼物。说她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并且说她准备参加汉语等级考试,要给老外教汉语。过了几天,她叫我和她一起到位于沙井村的西安幼儿师范去考试,结果她比我高一个等级,我解嘲道:“你从小是说普通话的,我是说方言的,自然比不过你了。”再后来,她回新加坡后又联系我想参加北京语言大学的相关考试,刚好我有同学在那里做老师,我分头给了他们各自的联络方式。

但是,眼前明明是她的照片,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于是,我给也在报社工作的她的一个大学同寝室同学打电话。她听到我的语气有点怪感到很诧异,说田田籍贯是三原的。自从田田出国结婚,大家很少联络。她让我把照片发给她。不一会儿,她电话过来说,很像!再找几个同学确认一下。并且说,不少大学同学也在找她。晚上,她电话告诉我,他们准备约同学一起去墓园看看,问了我墓碑的准确位置。次日一大早,她电话告诉我,他们有的同学知道后哭了一个晚上。

下午回到报社,我找到与她关系比较好的一位同事,她正忙。只是说,田田可能已经去世了。我的头还是嗡的一下。她说前两年听说田田得了癌症,又患上抑郁症,有朋友去看望,说是头发已经掉光了,不愿意见人。见有人看她就出院了,后来又换了病房住了进去。是啊,才三十出头,墓碑上显示她于2010年9月去世,还有两个女儿。人生的好日子刚刚开始,怎么能遭受这样的打击。

过了几天,见到另外一个与她关系好的同事,她说听到这个消息,说她回家打开邮箱,把她们网络联系的点点滴滴反反复复地看,看了半夜。并且翻出一张让我看照片:一个健康、开朗的笑脸,甜蜜地依偎在她爱人的身边。同事边看照片边喃喃自语:她不是那种容易得癌症的性格啊!怎么会呢?

是啊,怎么会呢?人生无常,我们前面有多少不可预知的事情等着我们。我们只愿小胡在天之灵保佑她的亲人、孩子健康平安,她的灵魂能够安息。

文/清风朗月-辄思玄度

走了这么久的路,按理说也该对这条路了如指掌了,可现在才发现,有时候,它是这么陌生。这条路我走了十年,它好像每天都没有什么变化,街边的小店、市场、路边摊还有每一棵树就仿佛就是固化在那里的,永远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从那里搬走已经八年了,那天整理房间,不知怎的翻出以前的相册,看着看着不禁噙满泪水,那条路,它,没变;我,却变了。照片的边角已经微微有些发黄,我看着,摸着,想要把以前的感觉找回些,哪怕一丝也好。

一张照片里的我站在那条路上,穿着黄色棉袄红色棉裤,带着个毛线帽子站在那傻乐。周围的一切仿佛就像昨天才见过一样,时间停止,我静默了许久,看着那张照片,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一滴眼泪落在照片上打断了我的沉默,这时我才发现早已满脸泪痕。索性放下照片裹在被子里痛哭一场,把经年的压抑都放了出来。这可能是我懂事后哭得最惨的一次吧,哭湿了整个枕头和一截被子,以至于最后已经忘记哭的原因,脑袋一片空白只是想哭。

第二天,早上醒来,枕头还没有全干。我穿好衣服,登上自行车,又去了那条路。它,真的没变。那棵树依旧弯着那根光秃秃的枝桠,一片片的叶子从树上落下,铺满整条路。我站在照片里的那个地方,静静的,一动不动。一阵风吹过,天上的黄叶打起了卷,从我的面前飘过,一缕缕思绪又回到从前。妈妈站在那用手里的玩具逗着我,爸爸拿着相机拍下了照片。一阵风吹过,我摔倒在地上呜呜大哭,妈妈赶紧跑过来抱起我,爸爸在旁边哈哈的笑着。不知不觉,眼泪又充满了眼眶,强忍住泪水,跨上自行车,飞也似地逃开了。

我变了,变得不敢正视自己,逃避着很多事情。我不想去再回忆那些事情,我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再去面对。

路还是那条路,我早已不再是我。那条路承载的我的回忆,却让我感觉那么的陌生。是我变得让路已经不再认得我,还是我已经不认识我自己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梧桐上落下最后一片叶子,恰好盖住了我站的那片空地上。

U盘里的母爱

文/莎汤果

结婚那天,母亲给我一个U盘,说有空的时候就打开看看。新婚第二天,我打开U盘,里面是99篇Word文档,我想文档的内容大概就是母亲平时唠叨的那些相夫教子的条条框框吧。

点开第一篇,映入我眼帘的是我满月时的照片,照片下有这样一段文字:女儿满月了,这孩子可爱笑了,我相信她以后一定会笑对人生的坎坎坷坷。我又从中间任意地点开了一篇,里面也有一张照片,是我在学校操场上照的生活照,照片下面也有一段文字:女儿读初一了,这孩子考试成绩不好时总是闷闷不乐,我相信她这学习上不服输的性格将来一定会在事业上大获成功。我点开最后一篇,一张全家福照片,下面有这样一句话: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一篇一篇地点开,原来每一篇文档里都有一张关于我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一段相关的文字说明,99篇文档,记录着我婚前人生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每一篇文档都是母亲戴着老花镜,趁我安然入睡的时候偷偷制作而成的,然后交给即将为人妻的我,让我在想家的时候,打开看看,思念便不再那么难熬。这装满母爱的小小U盘,是母亲在我新婚大喜之日给我的最珍贵的嫁妆。

有温度的旧线围脖

文/解红

人到中年的我,总是喜欢怀旧,喜欢回忆往事。我家里有一本大相册,专门用来存放哥哥的照片,都是他当年参军从部队寄回来的珍贵照片。我把它放在最显眼的地方,随手翻阅着,随时和亲朋好友一起目睹大哥的风采。

我记得,大哥是1978年的冬天参军的,那时候他才刚刚17岁。他所在的部队在东北,那里的冬天很冷。从哥哥时常发来的照片上可以看到,那里到处大雪纷飞,寒风刺骨。那时,我才十五岁,一心想给哥哥做些事情,可是我又没有钱,心有余力不足。于是,我突发奇想,偷偷把母亲给我织的毛衣给拆了,学着母亲用一根竹竿劈成四根一尺长短的毛衣针,学着给哥哥

织个围脖。因为毛线很旧,断断续续的线丝都扔掉了,最后只剩下围脖的材料。就这样,我用笨拙的双手终于给哥哥赶织出一条红色的围脖。让二哥骑车去邮局赶紧给大哥寄去。我能想象出,大哥戴上围脖时的那种惊喜的表情。这条围脖一定会让他暖遍全身。

哥哥到部队还没有一年,中越边境地区形势吃紧,哥哥所在的部队就奉上级的命令,参加了着名的对越自卫反击战。那时才十七八岁的他,自愿报名参加突击队,在夺取一个高地的战斗中,哥哥灵巧得像一个松鼠,和战友们一起奋勇杀敌,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激烈争夺,终于占领了高地,他们的胜利为兄弟部队的顺利穿插做了有力的保障,2月17日至3月16日,解放军再次占领了高平、老街、谅山地区。为此,哥哥荣立二等功,受到上级的嘉奖。

哥哥打了胜仗,也不忘拍一张戴围脖的照片给我。照片里的哥哥一直是满脸笑意,这种胜利的喜悦之情总是溢于言表,这种至真至爱的感情无需用任何语言表达。

在十余年的军旅生涯中,哥哥战果累累,捷报频传。至今那些荣誉证、军功章还被父亲珍藏在他的书橱里,那是哥哥的光荣,也是我们全家人的骄傲。

影集里的秘密

文/徐成龙

今天一大早,春香就起床了,坐在床沿上,愣头愣脑的。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可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就要离开这个熟悉的家,要到另一个家过日子了。春香想,他会原谅我吗?他们曾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啊!春香本来是不同意这个选择的,只是婆婆软磨硬泡说破了嘴皮,才作出了这样艰难的抉择。

天还没有亮,村子里影影绰绰,春香来到了厅堂,眼泪不由自主地扑簌簌地下。厅堂里挂着一幅镶着黑框的英俊的年轻人的照片,穿着草绿色的军服,红红的领章,闪闪的帽徽,气宇轩昂。春香跪拜在照片前,虔诚地叩着头,一下又一下,喃喃自语。

婆婆进来了,看着这一幕,干涩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她悄悄地背转身子,擦去泪水,扶起春香,说:“好闺女,别这样了,今天是你大吉大利的日子。”春香哑了似的,默然无语,愣愣端详着照片。片刻,春香抱着婆婆,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娘,便泣不成声了。

“闺女,今儿是你的好日子,要高高兴兴地出门。”婆婆拍着春香的后背说。

“娘,我想把照片带走。”春香泪眼朦胧地看着婆婆,哽咽着。

“傻闺女,你的心思娘明白。今天是你的喜事,使不得的。让他留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婆婆看着儿子的照片,眼睛发红,竭力地劝慰。

“娘,我走了,我还会来看你的。”春香拂拭着照片说。

婆婆凄惨一笑,擦去腮边的泪花,使劲地点着头,“好闺女,你去吧!娘不需要你操心了。好好地过日子吧!”

欢快的唢呐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噼噼叭叭的鞭炮声一阵紧似一阵。大门口,停着一辆彩车,站着一列欢天喜地的迎亲队伍。

婆婆携着春香走出门外,咧嘴一笑,说:“走吧,不要错过时辰。”春香扶着婆婆道:“娘,我走了。”婆婆擦去春香脸上的泪痕,笑了笑说:“放心地走吧。”春香转过身,一步一回头地向停在门边的小车走去。婆婆赶着上去,挥着手说:“闺女,好好地过日子。”

车子载着春香在乡村的土路上摇晃,扬起滚滚的尘土。婆婆久久地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车子的影子,才回到房内,背靠着大门,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唢呐声和鞭炮声终于消失了。

婆婆取下儿子的照片,不由自主地啜泣起来,一滴泪水滴在镜面上,模糊了儿子的形象。婆婆掏出手帕擦了又擦,往事历历在目。

唢呐声声,鞭炮阵阵,卿力和春香举办新婚的典礼,喜气洋洋,热热闹闹,一对新人满面春风地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第二天,陶醉在新婚甜蜜的卿力接到了部队参加抗洪抢险的紧急电话。军令如山,卿力依依不舍地告别新婚妻子和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连夜赶回了部队,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小车一路颠簸,映着夕阳停在新郎的家门口,一群姑娘簇拥在披着婚纱的春香的周围,向新郎家的堂屋里走去。唢呐吹起来了,鞭炮响起来了,吹吹打打了一个晚上。新郎忙里忙外地招呼着客人,春香打扮得很漂亮,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魂不守舍,眼前浮现出第一次婚礼的情景,想起了挂在厅堂里的照片。

送走了客人,忙完了事务,已经是深夜了。进了洞房,新郎笑容可掬地揽过春香,笑着说:“春香,你看,这是什么?”春香顺着新郎手指的方向瞧去,一下子愣了,一本影集里,端端正正地黏贴着卿力的一张彩照,正冲着他们笑,笑得那么真诚、坦荡。

新郎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说:“春香,还有一封信,是卿力让我带给你的,你看看。”

春香抖抖索索展开了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春香竟嘤嘤地抽泣起来。

春香抬起头,迷蒙地看着新郎说,“你是卿力的战友?”新郎憨笑着点着头,说,“过段日子,我们把卿力的老母亲接过来。他的母亲就是我们的母亲,我一定要信守自己的承诺。”

春香抿着嘴,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她依偎在新郎的身边,露出了久违的笑,显得很妩媚。

时光的彼岸

文/马亚伟

与朋友聊到延长退休年龄的问题,朋友说:“我宁愿一辈子不退休,你看那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整天无所事事,无聊透了。那样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

我笑了,追求充实的生活,追求生命的价值,没有错。可是,岁月会一天天掳去我们旺盛的精力,让我们做事力不从心,不得不慢下自己的脚步。但是同时,岁月会馈赠我们闲适的时光,让我们慢慢细数和清点一生丰厚的经历。

我打开电脑,让朋友看了表弟拍摄的一组题为“时光的彼岸”的照片。表弟是摄影爱好者,他把镜头对准了那些满头白发的老年人。这组照片的前面,有表弟的几句话:“他们,端坐在时光的彼岸。我与他们隔着遥遥的岁月,两两相望。他们的昨天,是我的今天;我的明天,是他们的今天。”是啊,总有一天,我们会像他们一样,乘着时光之舟,抵达远方的彼岸。

时光的彼岸,河水缓缓冲刷着岸滩,落日余晖有迷人的美。那里,也有让人向往的美好。

表弟的第一张照片上,是一群跳广场舞的老太太。她们穿着大红的衣服,好像一簇簇燃烧的火焰,个个脸上都是灿烂的笑。细看她们,体态臃肿,舞姿也不美,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她们的笑容是美的。这张照片的主角,是我们小区的一位姓林的阿姨,她画着妆,涂着口红,跳起舞来自信极了。林阿姨特别爱笑,她笑起来,笑纹层层叠叠的,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我们都说,她老成了一朵花!

第二张照片上,是一对在夕阳下牵手的老人。表弟说,他不认识这对老人,是偶然抓拍到的。照片上,夕阳留下一抹光影,林荫道向远方延伸而去,两位老人牵着手往前走,他们眼神淡定,表情平静。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这样吧。两位老人一同走过了漫长的岁月,如今有一双温暖的手可以牵,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我在想,年轻时花前月下,年老时相濡以沫,这就是爱情吧。

第三张照片,我最熟悉,拍的是我们大家庭为外祖母过八十大寿的情景。儿孙们众星捧月一样,把外祖母围在中心,外祖母脸上写满了幸福。外祖母用手指着蛋糕,要一块块分给每一个人。表妹家的孩子最小,只有三岁,她抬头仰望着老寿星,眼巴巴等着分到蛋糕。表弟家五岁的儿子,正在拽老寿星的衣角。照片上,我早切下第一块蛋糕,要喂给外祖母吃。儿孙绕膝,天伦之乐,有什么比这更温馨幸福呢?

时光的彼岸,有另一种生命色彩。这些老人,虽然已经白发苍苍,但都满怀对生活的热爱,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朋友看到这里,忍不住唱起来:“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

留住岁月的美好

文/兵辉

20世纪70年代末,在俺们村里,照相是一件神秘而幸福的事情。把自己的影像留存在纸片上,乡亲们觉得不可思议。那时,镇上供销社有家国营照相馆,而且照相价格不菲。不是逢年过节、全家团聚,谁家也不会去奢侈那么一回。

我大伯瞅住了这个商机。1980年,他倾尽所有积蓄买了一架照相机,奔走十里八乡,干起了照相行当。因为这,我就有了照相的先机。那个夏天,6岁的我穿着短裤、赤着膀子在屋后的小树林里玩。“走,跟我照相去!”我被大伯一把拎到了乡场。我一脸懵懂,傻乎乎地站在了镜头前。

乡场上已经是人头攒动,热闹异常。三脚架支着一个被黑布蒙罩的正方形“怪物”。男男女女站在一起,已经等得很久了。大伯一头钻到布幔底下,手里握着一个手雷样的机关,吆喝一声:“老乡,往这里看哟!”只听咔嚓一声。我还愣在那儿,就照完了。

那时照片是黑白的,没有色彩层次。我大伯有一本色卡纸,用毛笔把颜色取下来,小心地涂在照片上,要耗费很大功夫,手工痕迹严重。但拿到照片,乡亲们还是乐开了花。

到了20世纪90年代,镇上的照相馆就像雨后的蘑菇一样冒了出来。这时的照片,已经是彩色的了。我高中毕业,和同学照合影,就是在“神光照相馆”照的,因为这家的技术好,服务态度也好。照相前摄影师给我们递毛巾、发油、梳子,姿势还要摆弄半天,非常敬业。倘若这家态度不好,我们可以选择别家的。

几年后,很多家庭都添置了傻瓜式卡片机,我也赶了时髦,买了一台。这机子小巧方便,操作简单,放一卷胶片,能随时随地咔嚓咔嚓,定格生活的美好。有了卡片机,游山玩水的心情倍儿好,我背着它曾经到过很多地方,它忠诚地记录下我的足迹。

2000年以后,照相馆与时俱进,都改成了服务功能更强大的影楼,尤以年轻人的婚纱照为主要业务,结合化妆技术,把新世纪的年轻人的风貌拍出来了。在乡村的婚房,照片也是越挂越大,越挂越多,横着的、竖着的、斜着的,形成了照片墙。新娘矜持地翘着嘴角,满满的幸福感;新郎官五官周正,神采飞扬。很光鲜,也很艺术。

现在,人们昂首阔步进入了数字化时代。从城市到乡村,口袋里都少不了一个智能手机。人们走南闯北,美好的风景,高大的建筑,丰富的美食,感动的瞬间……值得珍藏的内容太多了,可这又是多么的简单呢!只需掏出手机,动动手指,收罗天下不是梦。

我的表弟是摄影爱好者,前段时间回村碰到了他。嘿,他站在村头,玩起了拍摄无人机。在他高清的镜头下,公路如带,村舍俨然,绿树掩映,河水澄碧,庄稼地也是色彩斑斓。镜头下美不胜收的新农村景象,今非昔比。

我二叔近60岁,智能手机也玩得溜溜的,最近他玩上短视频了。他一边在扎满竹竿的茄子地里劳作,一边录制,比我这个“80后”一点也不差。

伴着我国的改革与开放,影像技术不断升级换代,而且从高高在上到飞入寻常百姓家,人们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

照片里的故事

文/李明茗

暑假里,我在整理图书时,从书中掉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我在海南槟榔谷滑索道的照片!看到照片,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去年暑假,回到了海南槟榔谷。

那是一个阳光格外强烈的下午,相约到海南三亚游玩的我们来到了槟榔谷。这里是黎家聚居的地方,两边是峻峭的森林,中间椰风摇曳,茅舍掩映,溪流轻淌,水车悠悠。我们尽情地饱览着槟榔谷的美景,感受着原汁原味的海南民族风情。

这时,导游——一位黎族伯伯对我们说:“我带你们去滑索道吧!”“好!”好动的我第一个响应。可是,当我来到滑索边,我忍不住蹲下了身子:山谷好深啊,人站在索道顶上往下看,树木就像一个个小球球。我的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可是,一想到伯伯一直夸我勇敢,我还是站了起来,硬着头皮坐了上去,按照导游教我的姿势,两只手拼命地抓着扶手。在座椅滑动的那一刻,我情不自禁地闭紧了眼睛。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还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身上特别舒服。我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滑行的速度很快,山谷的景色毫不客气地闯进我的视线。我的眼睛越睁越大,贪婪地欣赏着沿途的美景。我的手依然牢牢地抓着扶手,手心里还在冒汗,脚仍旧僵直地伸着,但我心情却变得愉快起来。

才体会到滑翔的快乐,人已到对面了,我只能不情愿地从座椅上走下来,这时,工作人员递上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我,眯着眼睛,脸上泛着紧张但又兴奋的红晕。我久久地欣赏着、回味着……

泛黄的旧照片

文/雷碧玉

周日,整理书橱时,居然发现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那是我们少年体操班的合影。看着笑靥如花的童年伙伴,一股暖流顿时从我的心底涌起,曾经的温馨仿佛就在昨日。

一年级刚开学,正在玩耍的我被游老师喊去办公室。他拿出皮尺,量了我的双臂及上下身的比例,又让我做了踢腿弯腰之类的动作。事后得知,老师觉得我形体条件好,有意让我练体操。我听了欣喜若狂,因为少年体操班在全市小有名气。

练操后,方知其中的苦与乐。每天,天刚亮就得起床,不管烈日寒风,五点半必须到校。训练一个半小时,再休息吃饭,然后上课。课间的10分钟,也常常是操练时间。二年级时,一次课间练习击剑空翻,因为动作完成很好,老师说我不用保护了。一听没保护,我猛然一惊,一害怕,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顿时嘴里蹦掉4颗牙,以至于20年后碰见李敏,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盯着我的牙看。

练操虽苦,却也快乐,每次完成新动作,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和伙伴们“前软翻”绕整个操场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淡淡的晨雾下,纵向排成一字型,沿着操场翻跟斗,那是清晨校园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如今想起,嘴角仍泛起微微笑意。

最开心的小插曲莫过于训练后的早餐。捧着家人送来的早餐,大家吃着自己的,眼睛盯着边上的,时不时你夹我的,我抢你的,追着跑着,教室里盈满了童年时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

照片中,站在第一排的小海,因表演新疆舞蹈《亚克西》,不知迷倒了多少妈妈。后来,他被解放军艺术学校招去,当了文艺兵,让大家羡慕得一直把他当偶像。如今,小海在本市的歌舞团任团长。偶遇时,脸上依然露着腼腆的笑容。

站在我身边的萍,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强项是空翻,而她最羡慕的是我身体的柔韧性,我俩配合最默契的就是垫上双人舞。萍后来考上了越剧团,她第一次出演的是越剧《春草闯堂》中的丫环,体操班的伙伴们都去为她捧场,乐得她抱着我们傻哭。

时光荏苒,眼前这张泛黄的旧照片,记录了专属于我们年少时的温馨记忆。那一份珍贵而独特的温暖,柔软了我心底的千千心结,成为一生永不褪色的记忆。

回家的路

文/丁金香

腊月十二,二姐家的女儿出嫁了。看着我们姐妹四个又一次聚拢在母亲身边,当真是百感交集。

儿时,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生女,总是羡慕“干妈”家有姐妹三个。一年里我们姐妹四个总能凑到一起见上一两次,她们爱说些搞笑的段子逗我乐。

大姐说二姐学骑车,笨得出奇,不会上车,总要人扶着才能骑上去,下来时也得有人扶着。有一次放假,二姐硬是拉着大姐去学校操场学骑车,大姐将二姐扶上车后,被同学叫走。这一走就是半天,结果不会上下车的二姐绕着操场骑了一圈又一圈,一边骑一边哭还一边喊,直到精疲力竭摔下车。

小妹妹则告诉我,大姐二姐出去玩总不带她,她偏要做跟屁虫。结果是小妹挨了打,还不准哭鼻子。为了不让“干妈”发现,姐妹俩往小妹妹嘴里塞个玉米堵着。

而我从小就是假小子做派,女孩子喜欢的事我一件也不喜欢。说来大家不信,我第一次照镜子,竟是在我13岁的时候。那一天,我拿到了这张与干妈、干姐妹的合影,看着照片,我傻眼了。

邻居间一度传闻我是父母抱养的女儿,但我一直不相信,直到这张照片的出现,我开始半信半疑。我第一次照上了镜子,再比对照片,像,真的太像了!在得知我果然是“被送掉的孩子”的真相后,我和养父母说,再也不要和生母家的姐妹们来往。

养母身体不好,我从小就学会将零花钱积攒着,给养母买水果和花生牛轧糖吃。养母逢人就夸我懂事。生母知道后很落寞……养父母先后生病去世,临终时嘱咐我:虽说生娘没有养娘大,但乌鸦尚且知道报120天恩,孩子,她毕竟是你的生母,尽尽你的孝心吧!

又是一年新春到,四姐妹再次聚首,老母亲已到古稀之年,我也早就没有了“被送掉”的芥蒂,渐渐和自己和解。回想这过去的三十年,我感慨万千:世上最美的风景,都不及回家的那段路……

岁月的印记

文/草本植物

今天办个什么证的,去拍了张照片。拍出来吓自己一跳,好陌生的影像啊,清晰硬朗的脸部线条,忧郁幽深而坚定的目光,凌乱的长碎发,标准的一个少妇形象了。上一次拍的照片还揣在兜里,迷蒙的神态,游离的目光,直亮的长发,还是一个很恍惚的女孩子呢。三年的时间真不是白过的,记得前两天还对着别人说自己一个女孩子,一个女孩子的,想来是不是被别人笑话了?差不多人到中年了还装嫩。

一时感慨,把自己前前后后几次做什么证用的照片都翻出来,放在一起对比。因为平时也不是很喜欢拍照片的,所以留下的照片除了做证件用的标准像,所剩不多了,除了很早以前拍过的结婚照(我留了一套很精致的小照片做纪念,其余的不知有没有被前夫处理了)。从学位证、毕业照到医保卡、资格证书、职称证书、身份证、驾照等等,一字儿排开。青涩的,成熟的,饱满的,消瘦的,迷蒙的,坚定的,清醒的,恍惚的,意气风发的,憔悴不堪的,一张又一张的脸,交叠着在面前晃动,一段段记忆也随之跳跃出来,愉快的时光,不愉悦的故事,也跟着浮现。

岁月在脸上留下的记忆,不仅仅是胖或瘦、嫩或老、黑或白、美或丑这些表象的变化,还烙上了心路历程的印记,那些顺溜的年月,那些沧桑的往事,那些刻骨的记忆,那些恍惚的印象,都曾经在心里流淌,也都在脸上刻下深深浅浅的纹路。时间与往事让曾经娇嫩的皮肤与软组织变得紧致,充满肌理,也让心灵空间分割成不同的小块去储存不同的滋味与感受,更把迷蒙游离的目光削直拉硬,把曾经软弱飘忽的个性打磨得僵硬恒定,然后把无数种可能的想象变成了无数种不可能的现实,把曾经宽广高远湛蓝的天空描绘得低矮狭隘阴沉。

这就是岁月吗?这就是岁月留给我的印记吗?我有点震惊,我有点恐慌。巴不得也可以贿赂一下时间老人,让他停下脚步,甚至倒走几步,让我再缓慢一点,从容一点,精致一点,在脸上重新雕刻一段时光。

想起英国唯美主义作家王尔德《道林格雷的画像》,美少年最后看着自己的画像,验证他的生命。时光不曾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却在他的画像上留下了太多印痕,终于让他去悔恨曾经很放荡无聊的生活。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幅王尔德的画像吗。

父亲的老相框

文/江北乔木

我家老屋的东间墙上一直悬挂着四五个老相框。老相框里摆放着祖母、父母、我、弟弟、妹妹和亲朋好友的照片,从老相框里的人物照片来判断,有的相框距今已六十多年了,有的足有五十多年,有的三四十年,最短的也有二十多年了。这都是父亲购买并摆放上亲朋好友照片的老相框,成了父亲的挚爱和稀罕物。每一个老相框、每一幅老照片,都是值得细细揣摩、慢慢回味一番的,也都是值得好好说一说、写一写的。

大凡像这样有些年岁的物件,都铭刻着跌宕起伏的历史沧桑;浸润着泛泛点点的岁月斑驳;记载着人情往来的厚重故事;寄托着日积月累的浓重感情;留下了直抵心灵的缕缕乡愁。

从记事起,我就认识了父亲那个最老的十分精致的相框,它捷足先登,不知比我先进了这个家门多少年。儿时见它悬挂在桌几子之上、大镜子之下、两个漂亮的帽筒间,相框里多姿多彩的人物照,更显出灵性与灵动,尤为引人注目。这个相框大约有四十公分长、三十公分宽的样子,这个小相框做的十分精致,仿佛伟人语“浓缩的都是精华”。小小相框却富有大内涵,小小相框却比后来速成的那些个大相框都做得精美,在我看来,是家中任何大相框都无可比拟的。

小相框里面摆放着有父亲戴棉帽子的一寸照片,也有父亲和我堂伯、堂叔、堂兄的照片,还有父亲和同学朋友的合影。这些照片全是黑白的,隐隐映射出了年代的久远和历史的沧桑。不过从拍照技术(那时很少涉及摄影)上来说,一点都不可小觑的。

儿时总是对这个漂亮的小相框很感兴趣,觉得它很好看,神奇,好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常会嚷嚷着叫大人们把它拿下来看个仔细,等到祖母或父母给我取下相框后,我便一屁股坐到东间炕上,半盘着腿,两手有点费劲地拿着相框,两眼紧盯着一张张照片仔细地端详,似乎相框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物,都潜藏着这样那样的神秘和神奇,总是看不透,看不够。记得那时看了一遍又一遍,大人们还要在身边守护着,生怕我失手打碎了相框上的玻璃,当时乡村里换块玻璃也不太方便。那个小相框注入了我幼小的心灵中,总是令人难忘。

随之渐渐长大,大人们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就会爬到东间炕上,再从炕上爬到桌子上,扶着桌几子费力地拿下小相框来,还是像从前一样坐到炕上细细看上一番。现在也不知当时要看什么,是好奇怎么还能拍出照片来,还是看相框里那些缩小版的“大人”?看时间长了,自然就对那个相框有了深刻的印象,对那些照片甚而摆放位置都记得很清。即便现在,我也能大致熟稔出父亲那个相框照片里的人物来,虽然他们大都不在了,但我却始终清晰地记着他们拍照时的模样。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在父亲的老相框里,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父亲和他的两位堂兄、一位堂弟、一位邻居同学的五人合影。这幅照片看起来拍摄技术很好,拍得很清晰,很自然,曝光度把握的也很好,我一直很欣赏。只见照片中的人物,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显得都是那么亲近随意,就连微笑状态也显得恰到好处。照片中的人物显得都很年轻,也就是二十郎当岁,一个个朝气蓬勃,青春阳光,奋发向上,这幅照片让人看着他们当年是多么充满着青春和力量,撼动着人们的心弦。父亲当时戴着帽子,气质儒雅、帅气,真堪称当年的“帅小伙”,照片中的堂叔看上去还有点稚气未脱的模样,也就十七八岁,很有冲劲的样子。这大概就是他们刚踏入社会不久拍的照片。往事不堪回首,想不到几十年一晃过去,看着老照片中的那些年轻模样的人都一个个地老去,现在这五人中只有父亲还健在,其他四人都因疾病已驾鹤西去,想想照片上一个个年轻的模样,就会感到非常惋惜和更加怀念他们。现在每每看到、想到父亲的老相框,就会想到他们在我眼里看似经典的照片,就会很自然地想起他们,这是父亲的老相框里寄托着我的深情。挥之不去,刻骨铭心。

后来,父亲又让村里的木匠朋友给做了一个大相框,还将母亲的两个奖状换成了相框,几乎挂满了东墙,如今也都成了老相框。在父亲的其它老相框里,还有一张照片特别引我注目,个中有我喜欢的原因,也有亲朋好友喜欢的原因,也使我至今难忘。这幅照片是当年当飞行员堂叔和在军医院当护士的堂婶回老家探亲时所拍。这是堂叔邀请五服内的14位亲近人拍得一张很成功的照片,照片洗好后,分送到各家中,父亲便将它郑重地摆放到一个大相框里,挂到东间墙上引人注目的地方。记得照片中有父亲、伯父、三伯母、三个堂叔、两个堂婶和堂弟堂妹们。接到这幅照片后,在还不太兴照相年代的乡村里,顿时热闹起来,常听亲朋好友在一起津津乐道,评论照片中的大人孩子,评论的是照片,凝聚的是亲情。引我注目的是照片中的堂叔和堂婶,他俩都身穿绿军装,头戴红领章,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而又那么神奇、精神,堂叔的英俊威严、堂婶的自然微笑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记。正是从看了那幅照片后,我才萌生了将来参军的念头,要像堂叔、堂婶一样身穿威严、神奇的军装,保家卫国。虽说我只差一步之遥而没能像堂叔那样翱翔蓝天,但我也成为一名光荣的通信战士,成为毛泽东主席所称道的“顺风耳”“千里眼”。

父亲的老相框里,有我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中,当时八十高龄祖母坐在中间,脸上笑得像花儿绽放;父母坐在祖母的一左一右,怀里分别抱着孙子、孙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和妻子、弟弟、弟妹并排站在老人的身后,笑意挂在脸上。这是当年我家的唯一一幅全家福照片,显得弥足珍贵。父亲的老相框里镶嵌着一家老小的幸福时光,细数流年,情景再现,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当年。

父亲的老相框里,还有村子委派他管理学校时拍的照片,当年五十多岁的父亲还戴着红领巾呢,他打着敬礼的照片是多么的可爱;还有一幅是当书记的大舅、当文书的父亲带领着村子的老干部、老党员们登泰山、游蓬莱的老照片,是多么富有时代感,体现了村支部对老干部、老党员们是多么的关怀,照片中的老干部、老党员们是多么的朴实、真诚,从红色根据地的老干部、老党员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力量;还有一幅是父母的合影,从父亲与母亲的老照片中,我感到了一种“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夫妻情,我还感受到了一种“夫妇同道干会计”的事业谊。父亲的老相框里折射出了亲朋好友情,映照数十载。

父亲的老相框里,还有母亲参加省、市、县“人代会”“妇代会”的照片,大都是她和青岛市、平度市领导及代表的合影,母亲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光荣的神采。儿时母亲常指给我看,现只记得平度市的领导和代表:“刘顺成、罗根深、官福深、崔锡柱、王显乐、高传玺、魏景瑞、侯彩霞、王瑞邦、吕平镇、代秀芳……”,父亲的老相框里凝聚着母亲的荣耀,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父亲的老相框里,还摆放着我中学时代的照片,那是我和一位邻村同学的合影,少年之我,还带着军帽和围脖呢,“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那时的我俩在班主任姜仕敏老师带领下,沿街为村子写标语口号,赢得了沿街父老乡亲的声声赞叹。这幅照片留下了少年时的骄傲和自豪;也有一幅我参军后,接到参战命令,我写了请战书,将要奔赴云南老山前线的照片。这幅照片里有一段故事,当时我怕父母担心未敢往家寄这幅照片,从前线回来后,这幅照片就成了父亲老相框里的“一员”,虽说已37年过去,可每每看到这幅照片,我还能焕发出青春热血和力量;父亲的老相框里,还有我的一幅刚从前线回老家探亲途中照片,这时的我因战事延迟了休探亲假,已四年没探家了,十分想念自己的父母,照片中似乎就能隐隐看出“归心似箭”的心情,看了这幅照片,也曾让我泪水涌动。父亲老相框里摆放着的我的几幅照片,现都是单张的且没了底片,是我很喜爱的照片,我曾想从父亲的老相框里取出,怕引起八十多岁老父亲的误会和不悦,也就一直留在父亲的老相框里,想看的时候,我就走到老相框前看看,来追忆过去的岁月故事和一段段不寻常的经历。

父亲的老相框,因一直悬挂在我家老屋东间墙上的最上方,人们想看时,总是深情地仰望; 父亲的老相框,凝聚着夫妻情、母子情、父子情、父女情、兄弟情、同学情、朋友情、街坊邻里情,那是一个个承载着一段段历史、故事、情感的老相框; 父亲的老相框,是我童年的幻想、少年的遐想、青年从军时的念想,从此以后的回想,那是寄托着我的想象的老相框。每每想起,总使我感到情感贲张,滋味悠长,意味深长。

父亲的老相框,深情永难忘。父亲的老相框里倾注了我们全家人的感情,更倾注了父亲深深的爱,也寄托着我深深的情,总是让我难以忘记。

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

文/黄如意

哇!今天老师发了一张照片,这照片实在太漂亮了,让我爱不释手。

发照片前,老师笑眯眯地说:“这张照片可漂亮了!你们猜里面是什么样的场景?”同学们有的说是圣诞老人,有的说是圣诞树。我想会不会是雪花满天飞啊!

老师把照片发给我们,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有那么美丽,动人。这张照片背景为红色,代表着喜气洋洋。你瞧,真被我说中了,照片里都映着一片片的洁白无瑕的雪花。中间映着一棵圣诞树,彩灯在树上一闪一闪的,再加上一条条五颜六色彩带,显得更美了!圣诞树上有一颗闪烁着光芒的星星。下面映着“圣诞快乐”这四个大字。让我好像进入了童话般的世界。

这张照片不仅色彩美,图案美,我们笑得更美。

你看,左边的我笑得多甜。那时我拿着一只可爱的绵羊,右手拿着一只可爱的小花狗,能不开心吗?右边的我朋友施心远拿着月亮船,带着圣诞帽,圣诞帽上夹着一片雪花。坐在我们前面的一个人……丁怡,也带着圣诞帽,手里拿着铃铛,笑得很灿烂。

我喜欢这张照片,因为它留住了我童年的欢乐时光,我一定要把它珍藏起来。

那些老照片

文/鸿炜

帮弟弟找换季的秋装,竟翻出来找了好久的宝贵东西:十多本大小不同的相册。母亲让我带收藏好,结果我却收得太严密,自己都找不到,还好终于出现眼前,欣喜之余感知老了,记忆力减退,明明是三个月前自己放的妥当位置,偏想不起这些相册放在哪里,这可是母亲攒了一辈子的照片,弥足珍贵。

闲着无事,一本一本的翻看。边看边给父母打电话,告诉照片找到了。爸妈的叮咛暖我心窝,突然间脑中闪念一句话:七十岁有个家,八十岁有个妈。我深深祈愿这人间的最大幸福!

照片,是一段段的历史记录。无论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是一寸的还是大尺寸的,记忆在此刻,渐渐浮现脑中……

照片,留下了几代人的影。长辈们从年轻到年老,我们从儿时到少年到青年又慢慢走向不惑,下一代从襁褓里到学步直到背着书包上学。看着看着略有伤感,时光不经意的已经走得很远,没来得及品味成长,便和青葱岁月相隔万水千山。

很喜欢这些老照片,难怪母亲视如珍宝。每一张都是一段历史,都有一些故事在其中。单看那些黑白岁月,便能体会到曾经。那时,爸妈年轻,姐弟活泼,我的样子有点傻,7岁的孩童面对镜头胆怯的不会笑,可想而知是一种什么样表情。记得早些年外婆在世的时候,经常翻阅老照片给我们看,还不时地讲述爸妈年轻时的事。当时的我还不理解,不知道那份怀想的感触。时过境迁,才感觉到老照片留下的念想儿最多。

记忆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当你不经意打开,会像潮水一样涌来。外公外婆,农舍田间,陪伴着一路长大的乡间小道和那间大草房,大草房里的一切家什物件,依稀犹存。老照片,勾起了童年的回忆……

夕阳下的沙滩,随天边的那抹昏黄把海边一并涂抹成了冬日的景致。父母穿的都是羊毛绒外衣,老爸的是深蓝色,老妈的深酱色,他们的脸上满是恬淡宁静,亦如那平静的海面。饱尝了酸甜苦辣的大半生,此时的爸妈已经阅透生命的真谛。这张照片让我看了很久,找机会偷出来留在自己身边,喜欢二老脸庞的那份淡定与从容。

很多记忆都在不断翻动的画面中闪过,大脑像是在穿越时光隧道,忽而阴暗忽而明亮,那些曾经的事历历在目。影集和照片被自己铺了满床后,又一一整理归位,重新装进三个大塑袋中,待到中秋节去看父母一并带去。看着这些沉重的物件,觉得里面装着的不是照片,是汩汩流淌的亲情。

时至今日,数码拍照随时随地,网络相册更是铺天盖地,瞬间抓拍,数据线上传,几分钟就OK,懒得去影楼冲洗,更谈不上买回影集一张张的装进相册了。可这些像吃快餐一样便捷的网络相册里,还能找到那些老照片的回忆么?还能有几代人共筑的亲情么?还能有与父母絮叨那些黑白图像里的痕迹么?

时代在进步,生活变得多元化,我还是喜欢有相纸的照片,还是怀恋和一家人在一起拿起照片诉说当年。

浅谈照相

文/15893007299

喜欢上拍照是有一次回家,我姐正在整理我们小时候的照片,我连忙抢了过来,仔细的看着曾经的自己,不时感叹的说“我小时候长得这么丑啊”,手却不断的抚摸着,像是对别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只知道眼泪在眼里打转。

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一个感性的人,哪怕别人说我总活在怀念,太过多愁善感,我也不以为然。时间除了在我们脸上刻上了道道皱纹外,也留给了我们最宝贵的记忆,以人生的之须臾对沧海桑田,以个体之渺小对宇宙之无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收藏那些记忆的碎片,除了写作以外,照片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了。

记得每次回家,都喜欢我姐聊聊天,每次聊天她总喜欢拿着相机拍来拍去,无意有意的随便回答着,十分让人厌烦。现在回家也是这样,虽然我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但总对她拍照的动机表示怀疑,她是一个极爱美的女孩,我曾很不高兴问她怎么这么喜欢自拍,她说:“留着老了回忆啊!”对这个回答我吃惊了一番,也确信她是这么想的。就频率而言我想大概除了这个以外,大概爱美也当属重要的一部分。

有一次在校园散步,看见一群将要毕业的大四学生,她们穿着学士服,脸上洋溢着青春,却也带着对离别的淡淡忧伤,我静静的看着她们,我对美总是不吝啬时间的,感觉一阵阵暖意扑面而来。发呆之际,一句“你能帮我拍几张照片吗?”我才醒过神来,仓皇的蹦出几个字“啊……可以可以”引得大家都笑了,我猜她们一定是害怕在花甲之年,老眼昏花的时候,用长满了黑斑骨瘦如柴的手指,瑟瑟发抖的拿着放大镜想看看自己,看看那些可爱的人,却发现那张洋溢着青春的照片没有自己,然后默然的坐着,老泪纵横。

我曾听过一个故事,出处我记不真切了,故事内容大概是一个老人,他总是喜欢背着个相机,给行人照相,虽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同意的,但我想当被别人拍照的时候内心必是欢喜的,别人并不理解老人的行为,若干年后这些照片都以高价卖给了照片者本人,我们在佩服老人眼光之余,或许更应该看到照片本身的意义,老人用他的行为告诉我们回忆是时间留给我宝贵的礼物。

每次看到别人架着相机,我都必远远跟随,我看到他们小心翼翼的调整着镜头,在春天即将来临之际,寻找着那尚未露头的嫩芽,每找到一抹新绿,脸上必洋溢着惊喜。我想这样的人无论贫贱与否,大概都是不寂寞的,都是幸福的,那诗意活泼的照片必报以惊喜,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赞颂呢!

一个朋友曾经让我看他女儿的照片,从一岁到五岁,数万张照片被整整齐齐的分类过,我大吃一惊,原来你当初咬着牙买这台相机就是为了给你女儿拍照片啊!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静静的看着他,比以往的时候都高大,让我惭愧不已,一个心中有期待,有爱的男人女人,都是那么可爱,而不在乎地位高低。我喜欢周国平对生命的热爱,他不知疲惫的记录女儿的点点滴滴,女儿的每次成长都成了他笔下伟大的文字。我们现代的人觉得这浪费时间,那浪费时间,却不知道所谓的浪费时间,却是生命最可爱最值得赞颂的地方,比尔盖茨在被采访什么时候是他最高兴的时候,他平静的答:“我女儿出生时的哭声”我们对有钱有地位的人回答的问题往往是有偏见的,因为他们的物质问题得到了解决,当然追求精神上的满足,马斯洛的人本哲学也提出人只有在基本的物质满足之后,才会追求精神上的满足,我并不敢否定,我只觉得我们在追求物质满足的时候,同时也为精神留下一席之地,以免在我们物质满足的时候,已白发苍苍,徒留遗憾。

我想当周国平的女儿得到《宝贝,宝贝》的时候,应该是泪流满面,在精神面前一切的言语都将黯然失色,所有以物质相提并论的人,也必将遭到冷眼。当朋友的女儿看到父亲为他留下的童年记忆,我想必也是泪流满面吧!

写作和照相不管你喜欢哪个,但是作为时间的敌人,我想我们总该拿一件武器的。

陈年旧梦

文/晖苔

听人说起,才记得已是月末,这末端总让人莫名害怕起来,甚至担忧突然就老去,只需片刻,又该想到,那坟墓未必离得太远。

这一月一年的的惆怅须臾便已消散,突然看见自己掌心成的茧,想起年幼时稚嫩无力,到如今厚重有力,这一切该有着属于自己成长的故事,而这些一定是让我想着、忘着、念着,一并消散在时光深处。

无故的想象到多年之后的自己,忆起过往的陈年旧事,弥漫交织,难以名状的快乐和忧伤,这复杂的心境太过牵强。但我至始至终看到的是前方,而那些旧事,只是年份不对,有些快乐会想起,分外的怀念,想到如今的快乐似乎少了点,想的不那么简单了,这便又开始有点惴惴不安了。那些过去所经历过的所谓的忧伤,如今看来,却如陈年老酒,经久弥香。后来又想,这三三两两的日子拼接起来,总归有那么几天的浮躁。多半还是清净愉悦的心态。人的记忆是复杂的,记忆改变不了人的思维,但现实却总压迫人的思维。

五月一去,便是六一。对于六一,没有太多的记忆,小时候并没有对这个节日有特别的情怀。但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六一,是在我刚上小学那会,我收到的第一份来自母亲的礼物,是五块钱。当时心里乐开了花,那是第一次拿那么多钱,沉甸甸的厚重感,小心翼翼的藏在口袋里,舍不得用,因为当时五块钱可以买到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而除了那一年,往后的六一便模糊了,也许那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吧,印象颇深。

儿时拍的照片保存下来的并不多,唯独一张六岁大的时候拍的照片,用精致的相框包裹好,这张照片便一直伴随着我,放在自己房间内。照片里的自己盘腿坐在草地上,学着佛主双手合十,脸上有儿时最纯真的笑容,分外可爱,每每看到,便会勾起一些潜藏已久的记忆,欣喜之余,也会感慨。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了六岁之前的照片,于是六岁之前的记忆只有些许残存在脑海里,在农村,有外婆的怀抱,还有一点点啼笑皆非的囧事。也许是太小,但总归还保留了些许,这记忆便还藕断丝连。

没有极度发达的头脑,一个普通人,和常人一样,生活在一个共同的世界里。一直不咸不淡的活着,偶尔忆起小时候的事,快乐着,奔跑着,然后长大。以后还要继续快乐,平凡的去奋斗,奋斗一个不平凡的人生。

照片

文/郭芮彤

时光如梭,转眼间我们就要毕业了。小学六年里我经历了各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困难、挫折,养成了敢于面对困难,不向困难低头,乐观向上的性格。

友谊各奔东西,你我没有了联系,我们都在快速长大,曾经记录着我们在小学的相片,早已不知去向,唯独那张小学毕业照,一直好好保存在我的相册里,我拿着那张已经模糊的照片,看了又看,虽然照片已经模糊,但是我们脸上那灿烂的微笑毫不含糊。我想起在学校里许多的趣事,如:一下课和好朋友站在栏杆上看着操场上奔跑的低年级小朋友;吃午饭时,总有几个只喝汤,然后大口吃饭,生怕别人和他抢一样的男生;体育课跑步时,男生们总是跑得很快,而女生们总是像散步一样的跑,令体育老师很头疼……这些反反复复出现的画面,像那串断线的珍珠不停地散落。

照片,美好的回忆,难忘的回忆,无法抹去的记忆,正像那深情的歌:“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

照相

文/廖双初

没事的时候,打开家里的抽屉,随便翻着,几帧照片就跳到了眼前,让人一下子想起了一些与照相有关的故事,也生出一些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意思的感慨。

抽屉里的照片,是我多年前使用胶卷照相机时拍摄的,有的早已经褪色了,有了很陈旧的味道;有的因为当时没有过塑,互相粘贴在一起,需要用手才能将照片分离,图像斑驳陆离,已变得十分模糊。我是一个不会照相的人,准确地说,是一个照相时不懂得摆弄姿势的人,所以端详这些旧照,照得满意的实在不多,有的好像还远离了本相,丑得要命。特别是那个嘴巴,我越看越觉得它是歪的,比刻意做的鬼脸还难看。我人本来就长得不帅,加上照相的水平一差劲,照片上的我就更雪上加霜了。

不过仔细一想,照相除了摄影师抢镜头的水平有高有低有快有慢外,多数情况下,跟照相者所处的场合,特别是照相时的心情有很大关系。如果你与跟自己年龄相仿或趣味相同的人在一起,彼时又正在进行一个没有多少功利的活动,大家都很开心,那照片一定照得自然,照得好。反之,如果是出于某种礼节或者附和,特别是同比较陌生的领导在一起照相,那就难免局促,照出来相也一定表情严肃,不那么放得开。

当然,照相也跟个人的阅历深浅相关,一个经常照相的人,一定知道照相的瞬间会注意些什么,而一个从未照过相的人,就不可能有什么经验,只能顺其自然。要真能做到顺其自然也好,多数时候一定会显得过于紧张,以至让人将嘴巴照歪,或者照时自己不小心将眼睛闭上了。

20世纪刚进入80年代,我在村小毕业。那个时候,农村小学照张毕业照好像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我们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也赶了一回时髦。当时地方上没有从事照相业务的人,要照相必须去县城。学校离县城约15公里,我记得我们是搭乘一辆货车去的,一个班二三十号人,也没注意安全不安全,有个便车搭你就算不错了,大家站在车厢中,你扶我,我扶你,一路颠簸摇晃到了县城。照相是我从未经历过的事,我有些不知所措,云里雾里,只听得那摄影师“咔嚓!咔嚓!”三下五除二就照完了。后来将照片取回来,我坐在前排大约比较中间的位置,那副黑不溜秋、瘦骨嶙峋的神情煞是可怜。母亲见了我照片上的模样,问我怎么啦,平时活蹦乱跳的调皮劲哪里去了?我为自己猥琐的模样难过,母亲也很难过,她难过是因为家里的生活太清苦,让我营养不良。这张照片后来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所以现在已看不到自己当年的样子,否则我一定愿意将现在“将军肚”上的肉分一部分给当年的我,我愿意少一点赘肉,滋补一下我少年时的油脂。

除了单照,照集体照是很讲究个子大小的,个子高的人站中间,个子矮的人站两边,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读小学时,我的个子似乎跟同学差不多,都一样的矮小,但进入初中就发生了变化,我老不长个子,因此照毕业照时,我就站在了当头,旁边只有一名同学。后来读高中,我的个子更加落后,照毕业照时站到了最当头。这让我心头很不爽快,觉得这不公平,冥冥中有一种歧视人的味道。所以,好多年我一直不喜欢照集体照,能躲则躲,避而远之,我不想靠边站。

后来我才知道,照集体照真正讲究的是身份,身份高的人,不论他的个头有多矮小,前排中间的位置都非他莫属,他如果不愿意站中间,那么总会有人把他推到中间的位置上去。而且,也只有当他站好位置后,摄影师方开始组织排列其他人的队伍。有一年,我的一位个头不高身份高的领导,在一次重要会议后参加了照集体照,他当然站在前排正中央。照片到了领导手上后,看到自己比旁边的人矮了一截,领导打趣地说:“太不像话了,真恨不能搭一条小板凳,让我站上去!”当时我正在他身旁,听他这么一说,我便释然,原来人的心理都一样。

上了一定年纪再看照相,感觉就不相同了。照相不过是一种纪念,站在什么位置照其实并不重要,表情愉悦才最重要。而且我还相信,明星们的照片之所以看起来清纯可人,多数是经过了精心筛选的,她们将最漂亮的一面呈现给你,同样是想让你愉悦。同时,照相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照出来的照片美丽动人固然重要,有一个与照片同样美丽的里子则更重要。

你知道我是谁

文/张桂娟

早晨八点我刚刚打开店门,就来了一位顾客,要照一份证件照,办暂住证。照完之后,我问他“能不能下午来取?”他犹豫了片刻点点头,我十分客气地告诉他中午12点就可以取了。

当天拍摄的所有照片到晚上关门之前通过QQ发到扩印社冲洗,第二天扩印社有专职人员在十二点之前坐车送回成品照,我们到指定地点接。如果顾客急用,就是用打印墨汁打出来的立等可取的五分钟快照,清晰度和亮度都没有冲洗的效果好,而且成本也高,比照片的价格要贵两倍。看他衣服上的石灰印迹就知道多半是农民工,赚的是辛苦钱,还是帮他省几块钱。九点之前,先前发去的那些照片还没冲洗出来,把相机里的照片马上发过去,应该赶得上一起冲洗。

他出门大约十多分钟,又回来了,表情讪讪的。我刚要开口问他是不是着急用照片,紧跟着他后面进来一个男人,几步冲到我面前,一阳指几乎戳到我额头:“你为什么不给冲洗照片?你知不知道急着用?”

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我发懵,我什么时候不给冲洗了?

他却不容我解释,迅速从西装内兜里掏出工作证,举到我眼前晃了晃,气势汹汹地说,“你知道我是谁?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店封了,你是不是看他是农村的就欺负他?我是他家亲戚,我给他做主!啥也别说了,痛快点,赶快把钱退了,我们去别处照!”

先前拍照片的男人脸红红的窘迫地站在一边,我本想责问他,我是怎么跟他说的,但看他好像做错了事情不知所措的畏缩,心下一软,从抽屉抽出他刚交的钱递给他。气势拔扈的男人收回工作证,临走的时候,还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不想干,封了你的店!”

一片好心被人误会了,还莫名其妙被人训了一顿,我一口气堵在心口,这都哪跟哪啊?

一直懊恼没看清那男人的工作证,他的表情穿着和那身气势,一看就是长期坐办公室的,相信他没有撒谎。希望,他见到真正的恶人,能同样理直气壮地问上一句,“你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办了你?”

心大了事小了

文/郭端艳

朋友李亚失恋伤心难过半个月后,觉得自己再也过不得这种天天要路过热恋过的街道,还要整日面对一群曾见证自己爱情来过的朋友们,决定停薪留职去往他乡,去走一场不定归期的旅程。

他做出决定的时候显得很悲壮,有破釜沉舟的感觉,他邀了一帮朋友,先吃了饭,然后又去KTV唱了半宿的歌。唱着唱着他就哭了,也不晓得是不是为那段已经逝去的恋情,还是因前途莫测。

午夜散场时,李亚一再声明不需要任何人送,明天他想一个人背着包悄悄地走。

开始的一周,他在朋友圈里偶见更新动态。接下来,拍摄影物越来越多,从大山、大树、落叶,到火车、站名、美食,还有偶尔出现的自拍笑脸。

照片里的他瘦了,黑了,但露出另一番结实精干的样子来。

他说原来中国这么大,有那么多的山,那么多的人,还有每天或旁观或听说来的那么多的故事;他说他现在每经过一座城市就会认识几个同行的人,同行一段,然后目标不同又各自分开,没有伤感,只有祝福,和彼此叮嘱安全记得保持联络等;他说这一路上,开始很少想起自己,那或美丽或壮观或颓废或凄凉的景色,让他明白原来这世界,没有自己的参与还是一切都正常。

那晚他的日志很长,他说坐短途巴士去一座看起来有着很美地名的所在,下车才发现那里很荒芜,四处都是土块堆砌的院墙。他以为住在这里的人们一定很伤感,却不想看到了汽车站台正对面的墙根下,坐着一排晒太阳的人,他们没人担心坐墙根衣服会被弄脏了,没人担心晒黑不漂亮了,就那么一排,有老人,有青年,半蹲半坐在地上,漫不经心地聊着天……

他来到他们中间,他们自然而然地问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直聊到午饭时间他们各自散去前,他们每人都极力邀请他去自己家里吃午饭。他憨笑拒绝,说包里有,想去四处看看拍点照片。

这里的人不习惯说再见,都是亲切地笑着说“那我回了”。

他爬上对面的小山,由高处看村庄,满眼低矮的院墙和墙缝中杂生的荒草,却掩不住石头房子特有的一种坚实醇厚的气息。

看着他传来的照片和照片下面的文字,很感动。

不出门的人不知道门外有多大;不远行的人不知道远方有多远;不到达远方的人,不晓得世界有多宽。

其实,心大了,有些事自然就变小了。

4个月后,他才回来,一帮朋友去火车站接他。他依然是轻装简行的一个黑色双肩包,露着轻松张扬的笑挥手走来。

围住问他怎么没带点有地域特色的纪念品回来?他说带了,他摇了摇手机表示都在存储卡里,接着又用手指了指头说,“还有这里”。

一个人去火车站

文/李晓

在火车站踯躅的那些人,是怀有乡愁,是相思在心头,或者,就是你独处的时光。

在台湾摄影师阮义忠的一张摄影作品里,一个男人躺在铁轨上,听枕木上从远方隐隐传来的火车震动声。这个人,患了一种叫乡愁的病。

我在城里的朋友,五十岁那年关掉了经营的店面,常带着照相机到离城十多公里外的火车站转悠。他喜欢拍摄火车照片,整理后放到博客上。我是他博客的热心观众,火车的照片,是灰白色的,有逝去年代怀旧的味道,我在夜里望着那些火车照片,常听到火车穿过隧洞而来的轰隆声。还有那些从火车上扛着大包小包下了火车的人,他们各种各样的目光:疲惫、寻找、惊喜、慌乱、急切……有天清晨,我打开朋友的博客,看见一辆即将启程离开的火车,一个年轻男子站在窗外,踮起脚来与车内的一名女子旁若无人地亲吻,一个老大爷歪过头去看报纸。

朋友有次喝酒时告诉我,有天他去火车站拍照片,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娘下了火车,迈着蹒跚的脚步朝他走来,怔怔地望了他一会儿,突然扑过来抱住他哭喊:“我的儿啊……华耕,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朋友那天鬼使神差叫出了声:“娘,我就是你的儿!”他十三岁那年就没了娘。朋友把老大娘搀扶到离火车站不远的餐馆里,点了几个菜,和大娘聊了起来。原来,大娘是从河南女儿那里一个人专程回故乡来,就想看一眼老房子,找一找老房东。还有一件事,是大娘二十八岁那年,她四岁的大儿子华耕走失了,再没了消息,大娘说,大儿子嘴角与耳根都有一颗痣,而我朋友这两个地方也有这样一颗痣。朋友说,那天他唤了一声“娘”,突然感到,好多年来一直压在心里的沉沉心事,终于落了地。他去火车站的拍摄与寻找,似乎就是等待这样一次冥冥中的相逢,一次眼含热泪的拥抱与呼喊。后来,朋友陪着老人到城里看老房子,可老房子在旧城改造中早已灰飞烟灭,老房东倒是找到了好几家,几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几天后,朋友又把老人送到了火车站,火车哐啷哐啷着徐徐远去,他趴在地上,为老太太拍摄在火车上的照片。照片上,老太太发黑的眼窝里,有几滴浑浊的老泪。

我发觉,在城里时常涌动的乡愁,是从看不见的远山袅袅而来。我憋得难受,又难以诉说,像海水在海里不安地摇荡。于是,我喜欢一个人去火车站溜达,似乎是去等一个从异乡回来的朋友,或者,一个回来寻亲的老人,一个回来寻找她那初相识的女子。有天黄昏,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子,下了火车,默默地跟着我走了好远一段路。等我一回头,她就转身离去,我毕竟不是她要找的人,但我看见这位素颜女子相貌古典清纯,有眼袋浮现,大概是在火车上睡得不好。等女子远去,我返身继续沿着铁轨徒步,铁轨两边,有狗尾巴草在风中吹动,那是我故乡山坡上最普通的草,我接连扯起几根,放在嘴里嚼着,是淡淡苦涩的青草味道。

是在一年中秋节的月夜里,我静悄悄地离城,去了火车站。夜深了,天微微凉,一个中年男人下了火车,他没乘车回城。我看见他漫步走向铁轨边,在一棵树下,他点燃了一支烟。树影婆娑的月光里,烟火闪烁的微光像一只萤火虫。我也沿着铁轨边散步,那男人走过来,递我一支烟,帮我点燃,没说话,就转身离去。这像两列迎面而来的火车,匆匆一点头,就各奔东西。

在火车站踯躅的那些人,是怀有乡愁,是相思在心头,或者,就是你独处的时光。

一张丢失的照片

文/朽木并非无用

跟朋友一起出去玩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在贵州这几年,我跟朋友们去过黄果树、红枫湖、杉木河、花溪、香纸沟、情人谷等很多地方,每一个地方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曾经给我带来过无穷的乐趣。

不论去什么地方,总是我带相机,并充当他们的专职摄影师。从每个景点回来,他们都可以从我这里拿到一叠自己的照片。而我自己,除几张景物风光照外,我一般不会把自己定格在哪个景点里。当然,并不是说我这些朋友里只有我会玩相机,其实他们中有些人相机玩得比我好。他们每到一处都会邀我合影,或要帮我照纪念照,但都被我一一婉拒了。这也不是说我不喜欢照相,其实我原来是挺喜欢将自己留在底片里的。只是我这人有些古板。对,是古板。我认为自己一生中最好的形象已经被记录过了,没有必要将自己不满意的形象再留下来。

那张令我非常满意,致使我认为是自己一生之中最佳形象,并使我从那以后不再满意自己的形象的照片是1989年在部队照的。简简单单的一张半身免冠照,背景没有任何景物,是那种可以用在证件上的照片。当时我着新式陆军军服,佩上士军衔,短短的右偏发齐整油亮,一张脸既严肃又青春,一双眼炯炯有神,脸上的青春气息跟眼里的敏锐神情构成了最完美的结合,无论谁都能从这张照片里读出年轻、果敢、聪敏、刚毅,并能从照片里悟出思想充实、训练有素来。这张照片冲洗出来后,我把它放大镶在镜框里,放在我的书桌上,.从此,我的其它照片都因它的存在而暗淡失色,以后照的照片,也因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不及它的完美,因而都逃不过被我撕毁的命运。就这样,照了撕,撕了照,照了再撕,几年下来,干脆就不照了。

遗憾的是,这张照片现在已不再放在我的桌上了。由于它已经丢失,现在它只能放在我的心上,供我一人欣赏了。它的丢失,完全是人为的。结婚后,我已经不再完全属于我自己,本来一人独用的房间,现在也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房中的摆设,更不能由我一人来决定。妻几次对我说:都离开部队这么多年了,就把那张照片收了吧!开始,我没同意,说多次后,我就生气了,妻从此不再说这件事。再后来,桌上的照片就不见了。问妻,妻说她收了。

妻其实也是非常欣赏那张照片的,她曾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说那张照片照得好,有气质。她之所以不让那张照片出现在我眼前,是因为我离开部队后一直延续着部队的作风。在单位,我工作雷厉风行,处理问题,以及在任何场合说话,我都实事求是,因而,在背地里有人说我冲,也有人在背地里说我傲。这些闲言碎语传到妻的耳朵里,妻难免为我担心。你就不能改改吗?你现在已经不是在部队了,不要再用部队那一套来工作和待人了!妻不止一次这样对我说。我想也对,部队与地方总是有区别的,我答应妻我改。可工作起来,我又变成了我,无法变成其他。有一次,妻不知在什么地方又听到了对我的议论,回来就朝我发火。把你那些从部队带来的东西都给我丢掉,忘了你那见鬼的部队吧!妻大声对我吼。几年下来,我从部队带来的有形的东西都被妻收藏起来,不让我再见到它们,但在部队长期养成的那些无形的东西,如工作作风、说话方式等却怎么也无法将之改掉。

我的一个战友倒改得很快。回来没多久,就跟社会上的一帮人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样样在行。说话油腔滑调,什么甜言蜜语、阿谀奉承,他使用起来轻车熟路。几年下来,他练得办事阴险狡诈,什么勾心斗角、暗下毒刀,他应用起来比从前应用冲锋枪熟练百倍。但这么顺应潮流的一个人,却因赌债高筑而挪用公款进了监狱。

妻现在已经习惯,不再让我改这改那的了,晚上睡觉,躺在床上还经常念叨,说做人还是正直的好,说正直的人睡觉不易惊醒,特别踏实,.前不久,我向妻要那张照片,妻翻箱倒柜忙了几个小时,又冥思苦想了好几天,就是想不起来放在哪里。我看妻为此内疚,就只好安慰妻说:别找了,看不看都一样,反正我就这个样子了。

感恩命运

文/小人物

感恩命运

遭遇第四次失恋后(准确的说应是第四次被甩),整个人变得消积而忧郁,对生活产生诸多不满与多角度的失望情绪。整个大二,内心似乎有个声音不时对自己进行着各种悲观又极端的批评,以及自惭形秽的评价,每天如此。甚至一度埋怨命运不公,埋怨耶穌无能,埋怨上帝无眼,穆圣徒有虚名。

那一年里,我开始逃避许多事情,我退出了自己所终爱的音乐社团,不再跟朋友一块逛街、K歌、聚会,就连楼下咫尺之距的篮球场也很少再去(我曾经一度对自己的球技陶醉不已)。我变得自闭,我开始抽烟,以至于对烟变得十分依赖,我发现似乎只有在抽烟时才能暂时放空自己的大脑,抛开那些关于失败的记忆…

我浑浑噩噩地挨着日子,仿佛是驴子一天天围着时光的磨盘周旋。直到一年后,记得那是一个春风和煦阳光正暖的午后,我像往常一样为了应付老师点名,去了教室。也如往常一样独自坐在后排拌扮演着自己惯演的路人甲,考勤查完后,我便与其他后排同学一样肆无忌惮的完起了手机。可该死的手机竟在我玩得正尽起时没电了,我骂了几句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了,教授讲课太吵,无奈难以成眠。我只得坐起来看窗外风景,作忧郁状,扮气质。突然间,一片哗然之声惊醒入戏甚深的我,我本能的将目光投向讲台,屏幕上是一张奇丑无比酷似鬼片剧照的男人照片。但,正是这张照片触动了我麻己久的心。教授指着照片讲解道:“这是红斑狼疮的患者,体表症状为全身布满蝴蝶状疮痕,且内脏受损,平均年龄不超过20岁…”语中不无叹息。我怔住了,心内涟漪阵阵。

接着,教授又晒出一张二十三体综合症(先天愚型)患者照片,照片中小孩表情呆滞、眼距较常人宽。教授指着照片讲完病症后,似语重心长又似轻描谈笑地补充道:“这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了,现在这个孩子己经长大,谁能想到当年智力缺陷的孩子竟完成了人生的华丽蜕变,破茧成蝶做为哈工大最年轻的教授潇洒的活着。”我的心骤然一震,似一阵更为猛烈风暴彻底掀开波澜不惊的海面,浪花成注。想到自己那些经历,我开始无地自容,我发觉自己竟是那样懦弱,那样狭隘,那样无知。懦弱如我,竟以失败为由逃避生活;狭隘如我,竟死盯着失败而忘了勇敢生活;无知如我;竟看不清大千世界中那么多不幸却伟大的生命。

或许我更应该感谢命运,感谢命运给了我健全的体魄,惭愧的是我并没有利用命运的恩赐去塑造一个健全的灵魂。

不,我们都必须感谢命运。不论我们有怎样的人生际遇,都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命运之神的眷顾,我们如何能在若干年前顺利的成为受精卵,又如何顺利的来到这个世界,并光荣的站在食物链的顶层,对着这形形色色的世界种种指手画脚,评头论足?感谢命运,只为能食人间烟火。

我们在遭遇失败时,总是会报怨许多别人的拥有自己的缺陷,却看不到那么多命运的恩赐。在命运面前,也许没有人有怨天尤人的资格,因为命运赐予了我们每个人成功的潜能,只在乎你愿不愿去努力开撅。

感谢命运吧,感谢命运赋于我们幸与不幸,因为只要我们乐观的面对,勇敢的生活,幸与不幸都是财富,经历之后,欢乐悲伤都将成为美丽的回忆。

父亲的照片

文/岳新敏

一天,一位杂志编辑打电话过来,说我那篇关于父亲的文章,准备采用,不过要附上一张父亲的照片。

这有什么难的,我满口答应晚上就给他发过去。可是翻遍全部相册才发现,我的电脑、手机还有相册里竟然没有一张父亲的单人照。我有点傻眼,难道父亲在我的生活里如此真空?

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给父亲拍张照片呢?在我儿时的印象中,父亲是严肃的,呆板的。他年轻时当过兵,现在身上还有当兵的影子。不苟言笑,感觉他很不容易亲近,尤其是在我犯错的时候,他的一个眼神就足够让我胆战心惊。

父亲在我的记忆中是一个坚强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他流眼泪,包括生活最艰难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姐弟仨都在上学,父亲做建筑工给我们挣学费。他每年都要出去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家。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每每父亲回来便缠着他要这要那。邻居小花有一个好看的发卡,而父亲竟然没有给我买,我发脾气不理他,甚至拒绝和他一个桌子吃饭。等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父亲已经离开去北京打工了,而我床头放着一个漂亮的发卡。

母亲说,这是父亲连夜到镇上买的。三十多里的路,难以想象,寒冷的冬夜,他竟然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只为给女儿买上一个发卡。我悔恨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那年冬天,父亲做工时,从二楼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当时我正读高二,父亲叮嘱母亲不要告诉我,怕我担心。放假的时候,当我一进家门准备把催缴学费的单子递给父亲的时候,只见他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额头上渗出轻微的细汗,有气无力。

一刹那,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我实在不忍心拿出学费单给父亲的伤口撒一把盐。弟、妹还小,不能辍学,我告诉父亲不想上学了,反正凭我的成绩也考不上大学。可是父亲的眼神迸发出愤怒,用他那没有力气的手打了我。

“不上学有什么出息,如果你争气的话,就好好学习,农家孩子只有这条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父亲的那种眼神,每当我遇到挫折不想坚持的时候,我总能想到那眼神,于是又有了坚持的力量。

后来,是细心的母亲发现了我的学费通知单,把钱悄悄给了我。终于,付出获得了回报,我考上了一所二本学校,在当时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我也好像从那天起突然一瞬间长大了。

父亲走路有点跛,是那次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不能再干繁重的体力活儿了。年近六旬,已是花甲之年,却不肯“退休”,当然,农民是没有“退休”的。干不了重活,他就开始跑零活儿,为附近工厂买买菜,看看大门。

每当看到父亲走路的姿势,我的心就很痛。我所前进的每一步,都是父亲用他的全部换来的。所以我从不敢停歇,以至于同事都说我是“拼命三娘”。他们不知道,父亲的付出又何止是我的努力所能换回的。

而今,我们姐弟三人工作繁忙,不能在父母膝前尽孝。结婚后,我更是生活重心都放在家庭和孩子上,和父亲的交流少了。相册里满是孩子的照片,竟没有父亲的身影。

“爹,我要给你拍张照片,一张你自己的单人照。”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1975年的4月7号,我们究竟干了什么

文/海子

1975年的4月7号,是个什么日子?这样值得我们颠三倒四的挂在嘴边,写在帖子上,落实在心里。那一天,阳光灿烂,温暖的阳光洒在你的脸上,也刻在我的心里。就像影视剧《阳光灿烂的日子》一样,也是青春年华我们炫耀煽情的最好时候,那年我们毕业,第一次离开家门。

这一天,是西北城市---兰州再普通不过的日子,我们第一次规模的下乡,360人的同学这次要走的就是150多人 ,几乎占到我们同学的一半,就拿我们28栋来说,全军出动,李明,毕思明,薛建国,王秀珍,薛山丹,郑建国,除了胡秀华去天津,冉中明独子照顾,我去榆中外,都是这一批下乡了。

他们去了1975年全国首次尝试的“株洲经验”----厂社挂钩,这实际是国家无力监管知青的劳动生活及拨款,而将矛盾转嫁给单位后来我们才称之为企业或事业的单位。省建一局主要就是清水县的几个公社,在这之前是一中的插队接纳地点,现在就成了一局学生安置地点,山门,草川,白家,城关,温泉公社的数十个甚至上百个知青点就成了接纳我们同学的暂居地,或叫劳动改造基地。

早在75年春节前曾去了一小批人,都是有点体育特长的知青,参加当地的篮球比赛,而得到实惠的就是选择临近县城的城关公社杜沟大队插队。而大规模的插队真正的气候还是4月7号这天。

那一天,早上,李明和薛建国就去理发,洗澡,换上簇新的军衣李明是海军处理一批淡蓝色的军衣,(因为74年起海军更换军衣,由先前的普通军服变成国际流行的无檐军帽带飘带,下蓝上白的海军衫 )就是这样一套军衣外人也不易见到,它穿在李明的身上还是挺拔漂亮的,建国是亲戚当兵送他的军衣,的确良的军衣也是我们眼红的“稀缺资源”。

中午,我们在李明家小聚,没有喝酒,就是吃了碗面条吧,这在那时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的待遇,就像我们受到国民待遇一样感激。我们就像小鸟要飞出鸟笼一般开心快活,而大人也尽量满足走向生活走向社会我们最低的需求。李明和我们几个商量,去照相吧,留下最珍贵的记忆。现在想起能说这句话的人应该功德无量啊。

一、我们留下青春靓丽的身影和略显稚嫩的面孔;

二 我们照片上清晰显示分别留念1975年4月7号,这应该是我的杰作,喜欢弄文舞墨的我在那时间里绝不放弃表现的机会,“分别”这个诗意的字眼就是我一贯的做派,比如我们同学1979年考上大学的合影照片提名“志在远方”,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

三、我们照片里的八人,有两个早就不在人世间了,照相完的整整97天,我们的好友冉中明就离我们远行,验证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谶语,毕思明也是照相三年后,告别我们不再相见的。所以这张照片给了我们怀想的记忆,给了我们念想的面容,给了我们老了颤颤巍巍用手拂去照片灰尘的机会,要不然,何处再寻君啊?

四、照片上的有些人实际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就是路遇,多喊了一嗓子就出现在照片里了,比如小六照片后排左一位,比我们低一届,也没有什么交往,出现在我们分手照片里纯属意外,到底叫我们回溯什么啊?现在的王剑光也不知在哪里,还有姓施的这位老兄也不知在何方?

照片照完后,一路我们见人聊天,见物伤情,絮絮叨叨的耽误不少时间,回到局院里接到同学魏建州的邀请,去他家喝酒,这时才下午4点,晚饭早了点,但壮行酒却恰到好处,因为他们晚上7点就要乘车去兰州火车站,乘坐夜间兰州开往西安的那趟慢车去天水转乘车去清水。想想那次很多同学都如约而至,老谢,建群,毕思明,藏景壮,宋林、李明,郭起毓 ,赵玉英等等,虽然我不是去清水插队的同行,但因为我和建洲年初两人一起去了新疆,路上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也在受邀之列。

那时我是第一次作为客人坐在酒席的中间,肆无忌惮的横吃竖喝的,第一次没有大人,就是一帮孩子唱主角,假模假式的饕餮一番,真的我很感激建洲的父母,这是我们父母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让他们老人家想到并做到的善事,虽然建洲不在了,他的父母也作别我们了(去年,我去建洲家,见到建洲的二哥,他还记得我,他说建洲的母亲是前几年走的)还是要向他们表示我内心的感激。

这是我们的青春祭,是我们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的记忆。不会忘记也不应该忘记的第一顿成年酒。晚上,我们就在乱哄哄的兰州车站,挥手告别了远去的同学,也挥手告别了我们屯聚在家的日子,告别了我们挥霍时光的中学生活。过去了,不知道能不能说起!

1975年4月7号,我们怀念你!

老照片的魔力

文/伊秀丽

近些年走了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记录了或是自然的或是人文的诸多景观。这些照片大多被随意浏览一番后,就放到抽屉里,或者干脆搁在储存卡里,不去管它。

老照片却不同。那些小时候的,尤其是上大学和刚参加工作头几年的照片,不仅是我的珍藏,更是我年轻时痴痴迷迷向往、跌跌撞撞寻梦的最感性、最真切、最可靠的见证。一张张薄薄的或黑白或彩色的硬纸片,经常会使我过电影一般的想起很多故事。

第一次拍彩色照片,是大学的毕业照,全班四十个人排成三排,表情都挺严肃,甚至有些呆板,瘦削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未知的渴望。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正值六月盛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互相交换照片,贴在毕业纪念册里,每一个人都互相赠送一句话,然后合上纪念册,踏上开往东南西北的列车。以后的每一年,我常常翻看这本册子,亲切无比,感慨万千。

前些天,有同学从外地回来,聚会后,回到家里,又一次翻开小册子,我第一次注意到,小册子的扉页上,是田汉的《毕业歌》歌词——我们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会的栋梁。白纸红字,十分醒目。这个比手掌稍大一点儿的小册子,承载了太多的青春岁月和对过去时光的回味。每一次我打开它的时候,不必从头至尾一页一页地掀,手指触到哪一页,哪一页就像山间小溪,清澈见底,缓缓流过。

这就是老照片的魔力。

现在很多作家写书,都在发挥老照片的潜力。赵鑫珊的《人类文明之旅》、王安忆的《寻找上海》、张承志的《鞍与笔的影子》,都是图文并茂,读来蛮有味道。桌上有一本我很喜欢的书——《“六十年代”气质》,书皮是蓝灰色,下半部分是一张黑白的老照片。在铺着方块石的路上,有三四十个小学生,排成方队,领头儿的“两道杠”,打着队旗,老师戴着眼镜,梳齐耳短发,跟在队伍的后面。照片是极普通的那种,但是,那灰暗的色彩、臃肿的穿着、毫无个性的举止以及一个个拘束的羞怯的神态,都牢牢地吸引着我。那张照片里,好像有我。

过去了的,越久远,越值得回味。人活着,不能割断历史。

从小到大,每天早晨起床,穿衣吃饭,上学上班,一边工作着,一边与同事打哈哈凑趣,天色暗淡下来,回家买菜做饭,饭后收拾停当,或仰在沙发上,或躺在被窝里,回忆这种东西,就不经意地溜进脑海里,挥都挥不去。人的几十年,也就这么过来了。这就是大多数人的历史。

照片在某个特定的时期、特殊的环境下,悄无声息地为我们的历史提供了佐证。这种佐证,比文字更有力,比语言更丰富。

翻看过去的东西,并不都是温馨的、恬静的,有些是只能独享的,有些是难以叙说的,有些更是隐隐作痛的,但你还是要把它们一页一页、一张一张地掀开,重新抚平。你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又体味了一回青春的激情和浪漫,又触摸到了无知和愚昧留下的印痕。这种滋味是酸甜苦辣都有的,但越咀嚼越甘甜美味。

所谓“世事洞明”,在我的体验来看,就是走过去,回头再看看,才有些洞察和明了。老照片记录下来的,都是单纯的和粗糙的,也是艺术的和美丽的过往。

老照片里的爱情故事

文/牛润科

80岁的赵营波,拿着他和妻子的订婚照,激动地给我讲起他的爱情故事。

“1958年,我从石家庄工业学校毕业后,被组织上分配到内蒙古包头市60研究所工作。不久,我这位党支部的青年委员,就在描图组发现了个入党重点培养对象,名叫胡淑英,她不但是描图组的技术尖子,还是组长。最重要的是,她连年被评为所里的先进生产者和市里的女能手。当我找她谈话后,她非常激动。从那天起,她就经常向我汇报思想和工作。在汇报完思想之后,我们也随意打听一下对方的家庭情况,畅谈理想。共同的追求、共同的爱好,渐渐地让我们相互产生了好感,尽管谁也没有表白,可是彼此心照不宣。

“一次,她提前获悉所里决定两周后让我到北京出差,就托我给她家里捎点东西,我早知道她家在北京丰台,父亲是个铁路工人,就满口答应了。到北京后,当我来到她家门口时,我问迎面走来的一位中年男子:‘师傅,请问胡常富是在这里住吗?’那位中年男子说:‘我就是。你是从包头来的吧?我家小英在信中全都告诉我了。’说着笑嘻嘻地把我领进了院里,激动地冲屋里喊:‘孩子他娘,咱家小英说的那个人来啦!’说着,***笑得像个爆开了的石榴似的迎过来:‘大姑爷,你可来啦。快进家呀!’接着她的小弟和小妹也高兴地向我跑来:‘大姐夫好!大姐夫好!’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时间就把我给弄蒙了。更让我下不来台的是,第一次来女朋友家,我竟两手空空,一点礼物也没带。大人还好说,可是无脸面对叫我叫得那么亲的小弟和小妹。不过她的父母一点也没有挑理的意思,反而热情万分地接待了我。

“从北京回到所里后,我佯装气呼呼地去找她。还没等我开口,她就向我承认错误了:‘对不起,让你捎东西是假,让我父母把关是真。我们全家对你很满意。’于是,我们俩美滋滋地照下了这张由妹妹见证的最幸福的订婚照。”

泛黄的旧照片

文/雷碧玉

周日,整理书橱时,居然发现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那是我们少年体操班的合影。看着笑靥如花的童年伙伴,一股暖流顿时从我的心底涌起,曾经的温馨仿佛就在昨日。

一年级刚开学,正在玩耍的我被游老师喊去办公室。他拿出皮尺,量了我的双臂及上下身的比例,又让我做了踢腿弯腰之类的动作。事后得知,老师觉得我形体条件好,有意让我练体操。我听了欣喜若狂,因为少年体操班在全市小有名气。

练操后,方知其中的苦与乐。每天,天刚亮就得起床,不管烈日寒风,五点半必须到校。训练一个半小时,再休息吃饭,然后上课。课间的10分钟,也常常是操练时间。二年级时,一次课间练习击剑空翻,因为动作完成很好,老师说我不用保护了。一听没保护,我猛然一惊,一害怕,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顿时嘴里蹦掉4颗牙,以至于20年后碰见李敏,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盯着我的牙看。

练操虽苦,却也快乐,每次完成新动作,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和伙伴们“前软翻”绕整个操场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淡淡的晨雾下,纵向排成一字型,沿着操场翻跟斗,那是清晨校园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如今想起,嘴角仍泛起微微笑意。

最开心的小插曲莫过于训练后的早餐。捧着家人送来的早餐,大家吃着自己的,眼睛盯着边上的,时不时你夹我的,我抢你的,追着跑着,教室里盈满了童年时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

照片中,站在第一排的小海,因表演新疆舞蹈《亚克西》,不知迷倒了多少妈妈。后来,他被解放军艺术学校招去,当了文艺兵,让大家羡慕得一直把他当偶像。如今,小海在本市的歌舞团任团长。偶遇时,脸上依然露着腼腆的笑容。

站在我身边的萍,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强项是空翻,而她最羡慕的是我身体的柔韧性,我俩配合最默契的就是垫上双人舞。萍后来考上了越剧团,她第一次出演的是越剧《春草闯堂》中的丫环,体操班的伙伴们都去为她捧场,乐得她抱着我们傻哭。

时光荏苒,眼前这张泛黄的旧照片,记录了专属于我们年少时的温馨记忆。那一份珍贵而独特的温暖,柔软了我心底的千千心结,成为一生永不褪色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