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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文章摘抄

2022/12/08散文诗歌

清明文章摘抄(精选20篇)

清明,青团

文/面朝大海

清明团子,也叫青团,是江南地区常见的小吃,一般在清明节前后食用。清明吃青团的习俗由来已久,据《琐碎录》记载:蜀人遇寒食日,采阳桐叶,细冬青染饭,色青而有光。明代《七修类稿》也说:古人寒食采杨桐叶,染饭青色以祭,资阳气也,今变而为青白团子,乃此义也。清代《清嘉录》对青团有更明确的解释:市上卖青团熟藕,为祀祖之品,皆可冷食。

那日,在古镇老街闲逛,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看到街边一家店刚蒸出一笼青团。冒着腾腾热气的青团,油墨如玉,清香扑鼻,一个个圆圆的,乖巧的样子,像频频朝我招手,点头。我一下子就走不动道了,站在店门外痴痴地瞧着。

“你胃不好。”朋友善意地提醒。我执拗地摇头,因为我似乎已感受到了青团里面欢快流动着的豆沙馅儿,它挑逗着我的味蕾,让我馋涎欲滴。

“要一个,老板。”终于,我还是把垫着芦叶的青团捧在了手里。其实,我并不是要吃,我要的只是回忆的味道,一个小小的青团,一口咬下去,就可以牵连起童年所有的温暖。那一段幸福的时光,足够让我回味一生。

春生繁华,秋荣零悴,青团香里,岁月很快过去。

暖暖的青团握在手里,是家乡的那一轮明月,是亲人的真诚祝愿。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每到清明节前,家里都要做青团。这时左邻右舍的都会来帮忙,于是,屋子里总能传出阵阵笑声,显得特别温暖。奶奶总是反复叮嘱我,要把手洗干净。允许我参与制作的部分,就只有把馅料放入面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覆盖起来,这过程像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婴孩。我慢慢地温存地搓揉,待一个个青团塑造成型,任务也就完成了。

最后的工序是蒸,蒸的火候一定要掌握好。所以这活奶奶总是亲力亲为。如果一不小心蒸过头,青团就不是圆锥或是桃子了,而是可怜兮兮地趴下,像饼了。做青团的面糊是艾草与糯米糅合而成的,有股青草的香味,再配上豆沙或者莲蓉,味道香甜中带着清淡的口感,甜而不腻,游刃有余。还未出笼,远远就能闻到浓郁香甜的气息,这是幸福的味道。

现今快节奏的生活让我很久没有动手做青团了,也再无法体会到守在蒸笼边焦急地等待看自己包的青团出笼的感觉。那个过程悠长,又缓慢,但却是满满的幸福和自豪。这种感觉伴我一路成长,原来,青团不仅仅是一种食物,他更像是一位知己、朋友,他从未远离,他一直在我心里。

不想努力时,你就想想他们

文/洞见

1

疲惫有时,崩溃有时,心碎有时,绝望有时,如果人生是不能承受之重,咱不努力了,行不行?

1998年,14名飞行员通过层层筛选,入选我国首批航天员。如今23年过去了,在这14名航天员中,有一人没有执行过飞天任务,又仍在现役,他就是邓清明。

2010年,邓清明成为神舟九号飞行任务备份航天员。备份和主份训练的科目、时间、内容、强度以及考核标准,都是一样的。遗憾的是,邓清明落选了。

邓清明相信,下次还有机会。他把“神九”的这次经历当作是一次积累,觉得自己离飞天梦想又近了一步。然而神舟十号任务,邓清明最后因为微乎其微的分差再次与梦想擦肩而过。

如今,55岁的邓清明依旧坚持训练,时刻准备着。他说,“任务的成功即是我的成功,我宁愿做一块默默无闻的基石,也绝不容忍自己在号角催征时,还没有准备好。”

虽然不一定会实现个人的梦想,但你的努力,也许是成就伟大事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拒绝抱怨,坚持沉淀,放宽眼界,扩大格局,生命自会豁然开朗。

2

有一日跟朋友聊天,他感叹人生看不到前途。我劝他努力,他悻悻地说,“我已经工作这么久了,孩子也有了,一切都定型了,还能怎么努力?”

于是,我跟他讲了翻译家许渊冲先生的故事。

当世界酣睡时,许老留给长夜的,是敲击键盘的背影。北大畅春园,一间老屋,一台电脑,执拗的他还在从夜晚“偷时间”:他打字很慢,眯着眼凑近键盘,坚持自己敲下每一个字,从夜晚十一点到凌晨三四点。这是他数十年的工作常态。

耄耋之年,许渊冲仍然制定了“每天翻译1000字”的工作计划,93岁时制定了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的目标。他曾经说, “生命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记住了多少日子。我不管还能活多久,认真享受每一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今年6月,许老逝世。生老病死,世事沉浮,无改天真与痴狂、神采与热爱。回望这百年“美的路”,人们才发觉他已活成“人间理想”:出走一生,归来仍是热血少年。

随着年龄渐长,有些人对生活的热情开始减退,少了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闯劲儿。但很多时候,决定我们状态的并不是年龄,而是心态。学会自我鼓励,多点自信和笃定,只要保持不断向上的力量,就能主动而持续地变得优秀。

3

人们常说,没有人的生活是一帆风顺的。有些人,工作不顺心,失眠到半夜,在朋友圈编辑了一大段牢骚话,最后却一字一字地删除了;感情遇到考验,犹豫再三拨通了朋友的电话,脱口而出的,却是离题万里的日常寒暄。

因为他们明白,与其呼天抢地诉说自己的不幸,不如低头默默前行。

一位作家说过:“世间的人和事,来和去都有它的时间,我们只需要把自己修炼成最好的样子,然后静静地去等待就好了。”

我也很喜欢一段话:“暴风雨结束后,你不会记得自己是怎样活下来的,你甚至不确定暴风雨真的结束了。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当你穿过了暴风雨,你早已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落魄时不怨天尤人,失意时不动摇方向,平淡时仍认真生活,经过命运的淬炼,那些经历终将变成你坚硬的铠甲。

洗尽铅华显清明

文/烟波放钓

来到锦斗镇的当夜,一场雨顿时将闽南的季节拉进了深秋,风雨涟漪,仿佛是在转眼之间,秋尽冬临,季节的更替总会带给心灵更多一些感慨。

一夜醒来,推开窗户,一股山区特有的草木清新随之扑面而来,心神不禁为之所朗。放目四望,目光所触之处尽是一片绿油油的青翠,凌晨的飞凤山在安详中透着一股静美,在这样一份空灵绝尘的清韵中,心里即便有再多的凡尘杂念也被这雨水冲洗涤净了,只留下几分淡雅和清宁。

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悠悠地钻入我的鼻孔,随着轻轻拂来的晨风,耳边似乎有梵音轻诵。于是,撑起一把伞,踩着湿透了的小径循声出门,站在寄宿的山荘前抬头远望,此时的飞凤山仿佛是一幅静止的水墨画,驻足停看,细雨濛濛斜飞、溪水顺着岩缝轻轻淌流,烟雨飘渺中,感觉自己仿佛与这飞凤山融为一体成了画中之人。手指轻弯一竿含露翠竹,闻香宁神,从这样的一种静默中去感受山区秋晨的诗意与美妙。这样美丽的时刻里,人不由自主就会将思绪静静地延伸……我从没来过乌髻岩,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乌髻观音,甚至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个美妙的所在。我是孤陋寡闻的,但这种不知情却让我有了更多的喜悦和惊奇。登上朝圣的诚心小道,从旅港乡亲颜彬声先生生前独资捐建的那座高高的石牌坊下走过,脚步似乎轻便灵活了起来。我是疏于运动的人,平时爬上六楼也气喘吁吁,谁知踏上一路直上的朝圣之路,我的双足竟然轻盈如飞,一路不歇地从观音殿游览来,经由三层阁楼式的小筑。虽然此时天方大亮,但乌髻观音殿里已经是人头攒动,经由管理员的介绍才知道是朝圣的香日。据说,此日清晨六点左右来此拜求祈愿特别灵,所以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香客也比往常多多了。早早就起来的乌髻岩管委会主任吴东海先生正向来此朝圣的香客们介绍乌髻观音和梦仙山的传说,他的讲述非常精彩,简要却丝毫没有漏过这个3A级风景区的任何一处景点。

我没有随他的导引赏游,我更喜欢在这样的清晨里一个人独来独往。转过龟石上的小径,一条色彩斑斓的巨蟒昂首挺立,双目直视着从此经过的每一个游客。没有戒备的我被猛然出现的它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知道是石蟒,便走过去揽着蛇首让路过的香客帮我与神蟒合了一影。据说,摸过龟背或者蛇头的人可以增添智慧和带来好运。是否真的如此,对人们来说并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从此在人们的心里就有了一种美好的期待和无限的憧憬,这种对美好愿望的信心将给跋渋在坎坷人生中的人们带去意想不到的动力。

“化身台”位于乌髻岩后,那丈余高的悬崖上藤蔓交织成的“藤交椅”,据说就是观音化身的施家小女秀英坐化圆寂的所在。而一段与乌髻观音有关的爱情传奇听后更引人神往,于是我怀揣着这个充满传奇的故事,沿着岩石后面一道曲径蜿蜒而上,透过漫山遍野的青青翠竹,远远望去,那两棵名为“不知春”的大树依旧隔径相望,任千年风霜侵袭,万物凋零,而它依然茏葱如初,正如那扯不断的痴情绵绵。停足于同心桥上,感受着同心树的坚贞,将那令人心醉的浪漫和对爱的执着收藏进心灵的深处,静静地温润着,默默地从中去领悟爱的真谛。

爱是什么?是用千年不变的心换取的等待,还是生死契阔,与子成悦亘古不变的约定?也许是,也许不是!当一种男女痴情转换成面对大众的慈悲,这种男女之间的爱也就变得非常的渺小了,甚至是微不足道的。

凌晨的飞凤山烟雨迷蒙,从殿里殿外燃起的纸火香烟和着晨雾在山凹里升腾弥漫。我喜欢这样的天气,在这份清澈的微凉中去体味秋天里特有的舒适和怡然。雨水汇成的细流顺着山岩的沟股流下,静听水流潺潺的节奏,仿佛是谁在那不知处轻吟慢诵,这种声音盈盈地从我心间荡过,仿佛让我听到自己在灵魂深处的呻吟。我是个庸俗得再也不能的人,但在我被红尘蒙蔽的心灵之下其实也潜隐着一颗求脱的心。我不算个纯粹的佛教信徒,但我相信不仅仅人与人之间存有一种缘分,佛与人之间也同样存在着这种缘分。就如我一踏进这飞凤山,便被它的钟灵毓秀和超凡脱俗所迷恋!我不知道是飞凤山的青山绿水让乌髻观音有了更多的灵性,还是乌髻观音的慈善让飞凤山更具魅力?从同心桥上走过,抬头仰望有20多米高的“同心树”,那笔直的躯干似乎在对着我说:种下一个善念,收获一种良知;种下一种良知,收获一种道德;种下一种道德,收获一种习惯;种下一种习惯,收获一种性格;种下一种性格,收获一个人生!

雨,渐渐地歇了,雨后的主峰梦仙山显得更加的青翠,就如一座浩大的天然氧吧,处处明净、处处清新。站在同心桥上仰望天空,将自己的视野放逐于蔚蓝如洗的空中,此时我的心情无限爽朗,透凉的轻风拂过,仙山之上那已被赋有灵性的落叶如蝶纷飞,将一种思绪飘进如梦如幻的意境之中……

走进圣山里,让这充满仙气的雨水涤去了我心的浮躁,体会出铅华洗尽后的清明,感受着一种道不尽的意味,静守着一份人生的安然。

清明节

文/此生知足

踏上一段未知的路途,心里是急切、空空的、还是放松的,我想大概都有吧。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睡不着了,洗漱完毕之后,口袋里装了一个手机、小笔记本、和一瓶水,便逃离了学园。坐上了开往异地的火车。

上帝对我真不薄,让我坐在了靠近窗口的地方。也许,这次真的是心情放松了吧,总感觉,一车间内没有拥挤和骚动。窗外的油菜花,一簇接着一簇地绽放着自己,没有谁可以束缚它展示自我的自由。火车慢悠悠的使动着。阳光也似乎是多情的样子,它总是偷偷的去唤醒嫩黄的杨叶。麦田绿悠悠的向你抛眼,让你无法不去观赏它的柔美。房子、桃花、青菜、草垛,组成的农舍,总会让人记起童年的故事。那个时候,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和喜欢的人结婚了,就一起铸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房前房后种上向日葵,围一个小篱笆,养一些小动。空余时间,可以放点轻轻地音乐,一起看看书物等等,想想都会感到很惬意。

也许,曾经的想法对于今天的人来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火车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快要到站了。旅客们都要准备下站了,我紧跟着人群,就像一只害怕被落下的羊羔,心里有着不能告人的害怕。

我在这边找到了密友她们。这边的学区也是挺多的,便进了一个校园中。有时候感觉校园就是上帝赐个人们的伊甸园。绿叶遮蔽的考研室里,坐了不少的学生,他们很认真的样子很让人心虚,深感惭愧。校园的小路旁的木凳上,也许是,情侣聊天的好去处吧。校园是灵魂的归属所吗?我认为是这样的。

晚上去了夜市,好小的一条街上,布满了好多人。衣服、鞋子、烧烤等,那些卖主最看不惯的大学男女生,却是他们最讨好的上帝。天黑了,我累了。走在回去的路上,我装瘸子,一拐一拐的样子,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去相亲的时候可以考虑这样做,如果这样子我都能被看中,说不定,我就真的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结婚了呢。就这样,我们疯的没有着落,走过了一条不算是黝黑的小路。

是不是太开心的玩闹之后,就会感到很失落?回到她们寝室后,无事可做,站在阳台上张望着家的方向,明明就不想回家,可是我在想什么呢?冬天过完了,可却感觉还是很冷的样子。清明节,不是我一个人在外。

高桥的明前螺

文/孙建远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这句民间谚语:“明前螺,肥如鹅。”高桥人中有好多吃客,不但会享用美味,还善于夸大这种审美愉悦,会吃又会说,听着这句谚语再想想那滋味,口水就在舌头两边涌了上来。

不过话说回来,高桥清明前的螺蛳确实很美,经过一冬的休养生息,开了春螺蛳要为繁殖后代而拼命觅食,因而长得“膘肥体壮”,身体中的养分正是最充沛之时,此时捕食正当时,即使尾部有一点小螺蛳,也不影响螺肉嫩而肥的品质。但过了清明之后,小螺蛳长大了,再去食用,一吸一口小螺蛳,像含了一口沙,吐之不及;而且由于母螺的养分大量输送给了小螺蛳,本体就瘦多了,味道也就逊色多了,吃起来感觉干而瘦。

高桥的螺蛳有多种烧法,常见的是红烧,烧时必须酱、葱、姜、酒俱全,姜尤其不可少,它有驱寒增味的作用。

若干年前外出求学时期,那一年冬天,我到书店去买书,沿途经过一座桥时,桥上有个中年妇女正在叫卖螺蛳,只见她左手挎个竹篮,篮里放只脸盆,盆里就盛着螺蛳,篮上用棉袄掖着,她见我走来,拉长了喉咙喊着“酱螺蛳,酱螺蛳”,并掀开棉袄,热气和着葱、姜的香味直钻鼻孔,汤汁红红的,一闻一看之下,不由得勾起我肚子里的馋虫。一问,五角钱一小碟。我一惊,原先在我们高桥河边石阶下随意一摸一大把的平民化的美食——螺蛳,一旦来到人潮汹涌的大都市里,不经意间,却已经具有贵族般的身价了。我摸摸口袋里仅有的五元买书钱,咽下口水离去,酱螺蛳,从此深入吾心。

其实,我们高桥人烧螺蛳时加一点辣椒味道还是不错的,只是不能过辣,过辣就盖住了螺蛳作为此时时令河鲜所特有的风味;我有个朋友,他烧螺蛳就很有经验,将螺蛳下锅滚过之后,两分钟之后就要盛起来,否则,螺肉煮得时间长了吃起来反而显得老。

高桥的螺蛳,以高桥南北大河里所产为上品,个大,壳薄,色青。螺蛳是高蛋白食品,价钱又便宜,高桥清明前这段时间,螺蛳也仅卖到十元钱一斤,还是剪好了屁股的。

清明寄哀思

文/清新淡雅

又到清明,又是一个雾蒙蒙,雨霏霏的清明。

草已吐绿,桃已含苞。

我来了,来看您,来看青山怀抱中的您。您是爱神,赐予了我生命,给了我19年最真的爱,给了我足以回味一生的爱。

血液中流淌着您的鲜血,性情中秉承了您的一切美好——热情、厚道、诚实、善良、乐观、理性,豁达,一切美好中的美好。而性格中所有的弱点:易怒、冲动、鲁莽、消极,都是在您离开之后的孤独与无助的挤压下形成。

清明时节,默默地伫立坟前,风吹落泪珠。蹲下身来,化几叠纸钱,火光,泪光中,您就在身边: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在耳畔,在眼前。19年不曾离开,今生今世不会离开。

我记得那个趴在车后架上喊着:“卖小猪”的瘦小女孩的满心喜悦,那个摆出乖乖女姿态胜过哥哥得以一起进城时的洋洋得意,那个钻进大衣里贴着脸把凉凉的小手放进您腋下的放恣与开心,那个为逃课佯称肚子疼被抓获扬言“不活了”的胡闹与刁蛮,那个凭借小聪明从来不努力常常成绩落地的不争气的小女。那个想扮女皇披斗篷打坏座钟的孩子的惊慌与心跳,那个亲自动手名家指点将功补过的惬意与满足,

19年了,19年前您未曾谋面的外孙已玉树临风,19年前您那个19岁的小女,亦早已成家立业,为人妻母了。步入社会,步入婚姻,相夫教子,越觉您的伟大。我们姐弟时常感慨:我们曾经共同拥有的家是天下最幸福的家,您给了我们树了行为做人的榜样,那春风化雨的教育是最智慧的,

就这样默默的,默默地,我不愿离开,

我会常来看您,让心儿接受父爱的润泽。

清明细雨诉情思

文/于国源

又一度草木青黄,妖娆的桃李花开遍四野,也许千百年来的清明莫不如此吧,可在岁月的河流里,它却是模样各异的点点碎片。

童年的清明节是无比快乐的。三三两两的小伙伴跑到河边,爬上身姿并不挺拔的柳树折枝条,一路吹着柳笛回家,期待看着那些黄绿的柳条在门楣上飞扬。清明节的早晨,母亲早早煮好了鸡蛋再用颜料染红,我盼着能选个最坚硬的到街上和小伙伴碰撞。当然,最高兴的是和一帮红男绿女围绕在秋千旁,虽然年小力弱,一整天都抢不到秋千,看别人高高地荡上天,依然兴奋得欢呼雀跃。

岁月如流,似乎转身就是翩翩的风华少年,读过了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心中依然不懂断魂的滋味,只看见稚拙的牧童坐在牛背上竹笛横吹,那悠扬的古韵穿越了唐朝的细雨渺渺飘来。也曾想,“牧童遥指杏花村”那小村一定是开满了杏花的,名字却不一定叫做“杏花村”。20岁之前,我从未经历过亲人的故去,那时他们都在家乡贫瘠的土地上,艰难而又顽强地活着。年少时,清明是诗意的,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入耳,有雨落黄尘的清香和着淡淡的酒香扑鼻。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更是诗意盎然,清明时节,妙的是春雨、小楼和深巷,妙的是为杏花而失眠!

几年前,我至爱的母亲去世了,清明节走在祭奠母亲的路上,我才真正读懂了杜牧的诗句。母亲是个平平常常的农村妇女,她五十多岁的生命好像全都是为了干活和节约。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供三个孩子读完大学,别人无法理解该怎样维持生计,即使是生活在相同环境的农村人。白天有白天的活,晚上有晚上的事,农忙时辗转在那二十多亩土地里,农闲时还要起早贪黑地磨豆腐。我那瘦小的母亲,一年又一年,最大限度地透支着她的体力,却又总是最低限度地维持着她的生命。母亲被放进了土里,从此我们阴阳两隔。爹叮嘱她:“到了那边你就歇歇吧,什么也别忙活了!”我叫一声“娘”,哭得昏天黑地。乌鸦尚知反哺,羊羔还懂跪乳,我可曾为母亲做过什么?懂爱会爱能爱时,母亲不在了;有点能力可以让母亲过得轻松时,她却去远了。

母亲已故去八年了,每年清明,在母亲的坟前我都无法抑制伤悲。父亲的电话追过来,然后是他捆了家养的老母鸡送过来,千叮万嘱要我忘掉故人往事,一定要让吃饭和睡眠正常起来,这是生活的根本。父亲说,女儿生病或颓废,母亲在多远的地方都会心疼的。我们对亲人的思念是永不会停止的,而思念的方式却是多样的,忘却,往深处想还真是一种智慧,与其哀痛得不能自拔,还不如与逝者相忘于生活。

又是清明了,对母亲的思念依然萦绕在我心头,可一任天公大雨滂沱,母亲坟前我只洒淡淡的泪,只怀淡淡的憧憬……

常怀一颗“清明”心

文/松松

在大众的印象中,清明是个祭祖扫墓、追思亡者的日子。在越来越多的人把追逐物质生活的高大上作为目标,把快节奏生活作为习惯的当下,清明节,就像定时叫早的闹钟,提醒人们放慢脚步、感恩先祖,的确大有裨益。

其实,除了祭扫的习俗,清明还是个清爽明净的节气。《岁时百问》曰:“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忍耐了整个严冬的沉闷,一扫雾霾的围合,草长莺飞,郊游踏青,笑容与百花一齐绽放,欢声与鸟语一齐争鸣,五彩斑斓的纸鸢让整个蔚蓝的天空更加生动,怎不让人兴致勃发、恣意烂漫?

当然,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是明媚的春光,在不同人的眼里,却是一番不同的景象、不同的心境,甚或大相径庭。我国古代的寒食节是在清明节前一两天纪念介子推的节日。唐代韩愈的《寒食》是“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而同时代孟云卿笔下的《寒食》则是“二月江南花满枝,他乡寒食远堪悲”。这也难怪,孟云卿科场失意,过着漂泊不定、流落他乡的生活,即便百花满枝,也难让他从悲苦中感受到盎然的春意。

与孟云卿客观上穷困潦倒所不同的是,时下的有些人生活中稍有挫折,便神情沮丧,什么都看不顺眼,似乎前途渺茫,一切都黯然失色。记得小时候看电影豫剧《朝阳沟》,银环刚下乡时意气风发,进了朝阳沟,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那么新鲜可爱,“朝阳沟好地方,一辈子我也住不烦”;到了后来,怀着矛盾的心理要回城时,“下乡时路边的野花对我笑,现如今见了我它皱眉摇头”。野花何其无辜,只是她前后的心境判若两人罢了。

如同一年四季有春夏秋冬的轮回不会永远是春天一样,在人生的道路上,不可能一帆风顺,什么人都能遇到,什么事都会发生。如果没有一颗清洁明净的平常心,就会把不如意不顺心的人和事放在显微镜下,桃花谢了,天空也不那么蓝了,连宠爱的小狗也不那么乖了……

常怀一颗“清明”心,看问题处理事情就会客观得多。世间万事万物,义理相通。清明,这个清爽明净的节气,似乎也在提醒着我们时常怀着一颗“清明”心,神清气爽,笑对人生。

梨花风起正清明

文/董改正

清明时节,院子里种的桃李杏,次第花开,桃红李白杏花粉,很喜庆。梨却很少种在院子里,多在野地。在桃花、杏花的妩媚后,一夜风暖,不经意间抬眼望,“千树万树梨花开”,那样的纯白,不是李花比得了的。

我不喜欢吃梨,却爱看梨花。外公看林场,山麓有一片梨树林。母亲是他的大女儿,他特别疼我,我时常跟他住在梨树林里的木屋。白天看花逐兔,摘各种野果,晚上就很寂寞。我央求他讲故事,他实在不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他搂着我睡,我感到他的手渐渐地松了——他睡着了。

外公年轻时,一刻也坐不住,喜欢玩喜欢折腾,在村里当队长,也红火过。分产到户后,他便被解职了,要他选择一个工作,他就来林场了。那时几个子女都已婚嫁,他乐得心无挂碍,带把猎枪,看林打猎,喝酒吃野味,倒是活得相当滋润,他烹调的技艺就是在这里自学的。那时,除了讲故事,我对他的崇拜远远超过父亲。

外公看不上我父亲,这让我很不服气。他揶揄我:“臭小子还晓得护短!”但是我偏偏喜欢跟他在一起,这让他很得意。大舅、小舅很少来,来了也不说话,坐坐就走;妈妈来,帮他打扫清洗,但是也很少说话;二姨、小姨来,他就笑得乐开花,她们围着他转,叽叽喳喳的。

那年清明节,外婆也来了,一大家子,舅舅、姨妈都来了,我父亲没来。妈妈抱着妹妹,我牵着弟弟,由木屋向后山里走,外公找到祖先的墓,先挥刀割草,然后对着墓碑凝视,跟我们说着墓主人的事:这是谁谁谁,长得啥样,都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们在坟头上插上白纸剪的条条,别人家的坟头也插,远远望去一片白,就像梨花遍地。我问为啥这样,外公说,这些纸条是先人的旗子,拿着它才能参加会议。我顿时感到一种静穆,抬眼看,满山满沟的梨花,一起努力地开放,白得耀眼,白得庄重、神秘。

上学后我很少陪外公,他也不寂寞,孙子一茬茬地围着他转。二十年来,外婆走了,大舅走了,我的父母也过了花甲。那年梨花正开,他静静地去了。之前我梦见过他,白胡子,吹眉瞪眼的样子,不料醒来就接到他去世的消息。父亲说:“回来吧,他对你是真心得好。”我坐在返乡的车上,看着大片开败了的油菜花,记忆里,梨花正拼命地开着。

“梨花风起正清明”,喜欢这一句诗,有神性的美好,明澈、安静、淡淡的欢喜。梨音近“离”,有淡淡的伤感,却开成了花,那些记忆,就温暖了、澄澈了,纵使离别不可避免,而回味美好、心底清明,灿若梨花,人生,就是值得期许的。

清明时节说“清明”

文/汪金友

清明是一年四季中最让人快乐的节气之一,因为春天真的来了。清明时节,风和日丽,草长莺飞,柳绿桃红,生机勃勃。这时的雨是细软的雨,这时的风是和煦的风,正所谓“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淮南子·天文训》载:“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乙,则清明风至。”按《岁时百问》的说法:“万物生长到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清明。 ”宋代陈元靓在《岁时广记》中也讲:“清明者,谓物生清净明洁。 ”“清”代表着“纯洁”和“安静”,“明”含义为“光亮”和“清楚”。所以自然界的“清明”,预示着天清似水,地明如镜,春意盎然,气象万千。而政治语境中的“清明”,则象征着条理、法度、透明和公正。

由此推想,我们每个人的社会生活,都需要四种“清明”。

其一需要自然环境的“清明”。谁都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宋·苏轼)“年来日日春光好,今日春光好更新”。(唐戴·叔伦)春是希望,春是开始,春是大自然提供给每个人的一次均等的机会。

其二需要时令节气的“清明”。如果没有清明节,我们怎么会那么准时地去祭祀已故的亲人?而且每一次扫墓,都是一次心灵的洗涤。我们记住了人生的短暂,体察了时间的残酷,更明白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的自然规律,从而更加精心孝敬健在的老人。另一方面,“清明节”也在及时地提醒人们,该种瓜的种瓜,该点豆的点豆,该采茶的采茶,该育秧的育秧。春时耕种夏时耘,粒粒颗颗费力勤。

其三需要社会政治的“清明”。介子推在临死的时候,给晋文公留了一首诗:“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倘若主公心有我,忆我之时常自省。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这个晋文公,因为知恩不报,赏罚不明,成为“为政不清明”的典型。虽然晋文公只是一时的疏忽,但却由此酿成了千古遗恨。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敏感的动物,“清明”不“清明”,谁都能感觉到。执政者如果不廉洁、不公正、不谨慎、不自省,不仅会影响自己的声望,而且会影响社会的稳定。

其四需要人生境界的“清明”。介子推虽然劝别人“清明”,而自己却不够“清明”。只因为没有得到封赏,就宁死再不见晋文公,而且连老母的命也一起搭上,即便是“怀恩不遇”,至于吗?给别人机会,也等于给自己机会。古往今来有很多的人,都生活在这样的愤恨和抱怨之中。但他们忘了,抱怨天气的人会心灰意冷,抱怨别人的人会身陷困境。抱怨越多,困难和阻力越多。当你感觉烦恼和不顺的时候,首先要想的是自己的品格能力和行为艺术。不平是改造的引线,但必须先改造了自己,然后才能改造社会和世界。

《中华节令风俗文化》中说,因为“清明”和“聪明”谐音,所以我国古人也把“清明节”叫做“聪明节”。 “聪明”地享受春光,“聪明”地祭祀先贤,“聪明”地孝敬老人,“聪明”地对待他人,“聪明”地处理好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和人际关系。但愿一个新的“清明节”的到来,让我们更加“聪明”起来。打造一个“清明”的自我,创造一个“清明”的社会。

生命的循环

文/大雅无言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花繁草茂,且荣且枯。人生四季,少青壮老。贵福禄寿,且盛且衰。我们的日子从西边落下去,又从东边升起来。我们拄着拐杖老去,我们的孙子扶着墙站起来。

子承父业。端午叔说,端午叔喜欢说这句。以往,端午叔总是摸着儿子中秋的头说,中秋挺孝顺的,中秋知道做父亲的不易,望着端午叔伸过来的手,中秋只是一笑,端午叔也笑。现在,端午叔喜欢摸着曾孙儿立冬的头说,可是立冬上学去了。因为没有立冬的头摸着,端午叔说这话时,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脸上便流露出少许的遗憾。

三月的阳光正灿烂着,在中秋家阳台的躺椅上,端午叔又说:子承父业。想把手伸出摸在阳台摆弄着文竹的中秋的头,中秋象小时候一样,还是一笑,端午叔也笑了,说:你也老了。端午叔把伸过去的手缩了回来,说:我去楼下转一下。小雪婶为端午打开门,叮咛一句:早点回。

早点回。是小满奶一句老话(方言:口头禅),现在被媳妇小雪捡着说。其实子承父业也是小满奶一句老话,被儿子捡着说的。小满奶做姑娘的时候,是个心灵手巧的少女,她会纺棉,织布,印染。镇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喜欢小满奶织的布,老大娘老太太喜欢小满奶纺的纱。重阳爹到镇上赶集时,把小满奶织的布包销了,上贩到汉口,下贩到南京。赚的钱置地种棉种靛,又赚的钱的置纺车织布机,再赚的钱置了明三暗六的青砖瓦房把小满娶了。每次重阳爹贩布外出时,小满奶总是倚在“门壁石”(方言:石质的大门框)上叮咛重阳爹一句:早点回。民国三十年,那年冬,重阳爹贩布到南京,重阳爹没回,小满奶倚在门壁石上等了一年,重阳爹还是没回。小满奶牵着端午的手,摸着端午的头说:子承父业。第二年把端午送到了私塾读书,后来,解放了,端午的书就没念了,小满奶家的家庭成份划为地主,家里的土地都收公了,端午则成为社员。有次收工回来,端午见母亲又倚在门壁石上,端午走过去摸着门壁石的凹痕,大声地说了一句:子承父业。端午见娘流泪了,这是端午第一次看见娘流泪。

晚上,端午跟娘商量,说要历练一下生意,小满奶苦笑了一下,说咋历练?端午说我做一个货郎就可以历练了,见娘没吱声,端午说干就干,做了一副货郎担子,熬了麦芽糖。

又一天放工回来,端午赤脚往“解放鞋”一插,将母亲做的“干靠巴”(方言:烙饼)往杯里一揣,将货郎担子的绳头往扁担一挽,双手一托上肩,喊着:鸡毛换针,鸭毛换线,破铜烂铁挨糖哟。就出门了,小满奶说这伢象个样子,拿着猪潲瓢倚在门壁石上叮咛一句:早点回。能不能早点回这可不由端午定,要看货物交换得怎么样,但端午回来的时候,也倚在门壁石上喊:娘,我回了。将钱放在娘的手上。

文革时,大队民兵连长带着枪,领着红卫兵来抄家,把端午叔的货郎担砸了,又要砸纺车织布机,端午叔拿着冲担(方言:专指挑稻草头的扁担,扁担两头包有尖铁)要拼命,小满奶见这阵势,大喝一声:端午。自己扑上了民兵连长枪上的刺刀,端午叔安丧了娘,将纺车织布机又抹了一遍机油,盖上了油布。

此后,端午叔只做二件事,上工和教中秋读书,小雪婶也只做二件事,上工和夏夜为父子俩摇扇子,冬夜为父子俩纳鞋底。恢复高考时,端午叔提着一瓶酒,兴奋地对小雪婶说:我伢有希望了。要小雪婶弄个丝瓜炒鸡蛋,晚上要和中秋吃酒。端午叔拿着酒瓶满满地跟中秋斟了一杯说:中秋,我敬你一杯,你得答应我报考纺织学校。中秋点了点头,父子俩二人举杯饮尽,中秋还真考上了武汉纺织大学,中秋大学毕业的一个署假,在端午叔的敦促下,修好了纺车和织布机。中秋分到黄棉工作的时候,利用节假教会了端午叔和小雪婶纺线,织布。

端午叔织了10米长的土棉布叫中秋鉴定,中秋说好,端午叔双手一拍,竖起大拇指,说:这才真的叫子承父业。

端午叔七十岁大寿,中秋跟他祝寿,吃完祝寿酒,端午叔和小雪婶就随中秋进了城,住在黄石港,只有到了种棉收棉的季节,端午叔才携小雪婶住进乡下,纺完纱,织完布,才又进城。

这土布是为孙儿清明织的,孙儿喜欢土布,孙儿媳妇也喜欢土布。清明是学艺术的,也就是画画儿,为这事,爷孙俩人还闹过别扭,端午叔要清明也去考武汉纺织学院,清明不同意,中秋就劝端午叔说;儿大爷难管,由他去吧。清明以奶奶拿着猪潲瓢倚在门壁石上为生活蓝本,画了一幅油画儿,起名为:流年。考上了湖北艺术学院,毕业后自己开了一家房屋装饰公司,自任老总,在市中心大上海小区置了业。

清明布置的新公司办公室接端午叔参观了一下,大厅的正面是一幅大的油画,流年。端午叔油画前端详了好一会,说:你把奶奶的眼晴画得传神。端午叔又摸了摸墙壁,看了看沙发,清明说土布比墙纸比皮革好。端午叔又伸出手,要摸清明的头,一想清明也是大人了,伸出的手拍了拍清明的肩,说:有种象种,无种不生。

清明思话

文/龙君昊

1

三月的烟雨,飘摇的南方,我坐在美丽的花溪河畔,一手握着苹果,一手握着命运。

花儿,风中掉落一地叹息,寻不到,一块墓志铭的青春,梦不见,当时明月。

思念,热烈过某个山头,一个深夜归来的醉汉,某年某月某天,絮絮叨叨,离别疼痛一场风花雪月。

干涸龟裂的心等不到一场雨,等不到雨过心情。往事随风么?光明与温暖还在远方,寒冷依旧放肆在悲伤的四月。

在阳光下将灵魂曝晒,聆听放荡不拘的风,不再摇响屋檐下那串老风铃。将往事,一一垂询,一一记忆。

四月的风吹过异乡,一只鸡,一条狗,一只蚂蚁,一只蚂蚱,疼痛。飘落的桃花,铺满谁的忧伤。

山火烧过母亲的坟头,点燃,一场泛黄的过往,破碎一块顽石热烈的歌唱。春花开遍原野,父亲孤独着,在岁月里,忍饥挨饿。

向着家的方向,寻觅即将到来的清明。站在漂泊的港口,当风儿拂过这里,故乡已很遥远。

2

习惯了聆听教诲,暗暗点头。比如“绿叶对根的情谊”;比如“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却在生命的长河中,渐渐抛弃一切,连同忧伤、寂寞、眼泪;故事、回忆、思念。

习惯了在路上放荡,不顾那些所以。疯狂的忘却,直至一些人模糊的身影飘在云端,破碎,凝聚,凝聚,破碎。

寻不到山野,一座土堆,细雨绵绵的四月;梦不到一片瓦,前世今生,姹紫嫣红的四月;看不到蛀虫,安家历史,一场山火燃烧的四月。

或许攀登一座山,年轻人心中永远的痛。情愿在路上挥霍古老的岁月,也不想辛苦涉足一块草地,眼泪书写某些名字。悲伤么?笑声里无视一树桃花的凋谢,泛黄家谱写不下一个年轻的名字。

清明,听不到风中轮回的梵音,无法查询往事,任何蛛丝马迹的章节。

四月,背叛一片古老的叶子,连同一棵树的身躯。

四月,背叛一束将熟的麦穗,连同一块土地的敦厚。

四月,背叛一座破败的老屋,连同一个人渐冷的体温。

四月,背叛一段泛黄的回忆,连同一座座风中颤抖的墓碑。

3

斟一杯素酒,独自悲欢;饮一壶漂泊,相思沉醉了谁的沧桑。

忘却意味着无情的背叛。可村庄在空鸡蛋壳上舞蹈啊,还有那么多的人在悬崖边,小心翼翼,练习飞翔。

许多年了,许多人的头发都白了,而我们一代又一代,似乎都在做着某种程度上的重复。贫困者叹息着贫困,富有者悲哀着富有。点一根青香,燃不尽悲欢;奉一盘素果,尝不尽凄苦;流一场眼泪,诉不尽离别。

没有谁会背负着一块石头,高声歌唱。就让故乡的泥土掩埋一切吧,梦在远方嘲笑着一无所有的白云。或许,“清明”只是眼角不经意间流出的眼泪,亦或许,“清明”只是嘴边可有可可无的苦笑。而孩子也不会书写某位祖先的姓名,墓志铭在历史的故纸堆里腐烂,往事如烟。

悲伤吧,尽情的悲伤吧,衰老的终要衰老,年轻呢?一场雨已经在路上。而怜悯是一株蒲公英在风中的骄傲。

忘却吧,尽情的忘却吧,生活凌驾于命运之上,谁能在遥远的高山顶,安之若素。权当一座风化的土堆是心中难以逾越的高山,权当自己是那匆匆脚边一粒热烈的微尘,也权当即将到来的清明是人生最后的祭奠。

有一条路,是通往过去的,就像回忆,那就是老街。老街就像一段尘封的故事,陈年往事就像陈年老酒,自有一种历久不散的醇香。

人年轻的时候喜欢幻想,上了一定的年纪,就开始怀旧了,人生也开始返璞归真,变得淡定了,学会放下了。人在江湖,身在红尘,哪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谁又没有几件烦心的事?且将喧嚣的白天与恼人的俗事置之脑后吧。时值黄昏,忽然想去走一走老街,也就去了。

黄昏是一天中最老的时光,到了黑夜,时间就成了僵尸。在这个时候,穿过时光昏黄的隧道,打开一条老得不能再老的老街,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美其名曰棋盘石,可我倒觉得它是一颗一千多年前脱落的门牙,落在这老街的进出口,承受着岁月的风化。老街为什么要叫棋盘街,真是匪夷所思,因为对时光的长河来说,所有的阴谋与心计,打打杀杀,刀光剑影,输或者赢,得或者失,荣或者辱,都是毫无意义的,充其量只不过是沉到了河底或堆积在河边的砂子。

走进老街也就开始穿越时光,时间在这里是倒流的,一百多年前,一千多年前,或许更久远。色是古色,那种清一色的黑与白,香亦是古香,历久不散的淡淡的陈香的味道。房子是老房子,房子老了,味道就出来了,不老就没有什么味道。老槐树底下,坐着几个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多少年过去了,不管外面的世界发生怎样的变化,这老街上的人依然保留着淳朴的模样,有一种古民风的感觉。老街与外面像是两个世界,外面的人,回不去了。

沿着长长的青石板路,我继续往前走,从空无一人的老街上走着,踏着无边的寂寞,夕阳的余晖被青山与墙头挡住了,投射不到这里,便有了一种别样的冷清。一种天籁之音便在这个时候响起,笛声从隔墙的小院子里传出来,不知吹笛之人是谁?笛声凄清,自有一种蚀骨的悲凉,想来也是一个看过路上的风景,体悟了人世的炎凉,借一支清笛捡拾一些柴火,供自己在角落里取暖吧。时而物喜,时而己悲,免俗的圣人毕竟凤毛麟角。等到将月亮吹起来了,不知会不会有一个抚琴之人,红袖添香,聊慰寂寥?

我并没有驻足,纵是绝世的美景,也只能匆匆作别。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好在老街很长,一下子是走不到尽头的,我的思绪也就不会被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一些过往,一些人事,来了,去了,明了,暗了,真了,假了,聚了,散了,物是人非,人去楼空,只有这老街的风,依然一阵一阵的吹来,似有花的淡香,又有泪的咸味。山再高也高不过天,人再争也争不过命。世事如同天边的浮云,看着看着就散了。尘缘如同这长弄堂里的风,吹过来吹过去了无痕迹。也许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可亢龙有悔,繁华的尽头是苍凉,月盈则亏,而浪子的心头,依然是抹不去的乡愁。

老街幽深,时光也格外的悠长。越往老街的深处走,越觉得我要找的东西在更深处。老街在前头拐了个弯,眼前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地方,有一个空荡荡的戏台,守着老街古老的灵魂。戏台上演的,戏台下演的,戏里戏外,泪水没有方向的飞。哪些泪是泪,哪些泪是血,哪些泪是水,那要等到上了一定的年纪,才能分得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怕只有戏子才有这番巧舌如簧,私订终生后花园,落难公子中状元,才子佳人劫后余生,苦尽甘来,终究花好月圆,然而古往今来,又有几个忠良会有好下场?眼下的戏台,杳无人影,街角边倒有一个女子,两鬓已经泛出了丝丝霜花,想来她当年也是一个花一样的小姑娘,清秀得像一泓清泉。

过了廊桥,上了临河的茶楼,已经月上东山,华灯初上。远处,青山隐隐。近处,相对于茶楼,是一座静穆的鼓楼,在暮色苍茫中,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斑驳陆离,像一位历史老人,饱经沧桑。与鼓楼相比,茶楼刚成了一位素面朝天的小家碧玉,那檐前挂着的红灯笼,则是鲜亮的美人痣了。我找了个临窗的位子,要了一杯绿茶,淡淡的茶香氤氲着,让人神清气爽。雕花镂空的窗户半掩着,朝窗外看,不经意间见到一个戴着红伞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在月色凄迷之中,不期而至,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幽美的梦境,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诗人戴望舒笔下的《雨巷》,和那个丁香一样美丽而芬芳的姑娘。

那个丰姿秀逸的女子很快就消失了,梦总是昙花一现。我的心中空落落的,不知喝了几杯香茶,但觉茶味绵长,又不知续了多少回白水,只觉得这茶味越来越淡。老街,与眼前这盏茶水又有何区别?充其量只不过是一种怀旧的道具而已。茶盏里的茶水渐渐淡下去的时候,夜色却浓了起来。恍惚间,又像是窗外静静的月光,沉浸着无数的岁月和记忆。有风灯挂在廊檐上红光闪亮着,那样随意与平和,仿佛在提醒着我,一切都不必太较真。看淡一些再看淡一些,一切忧心的劳神的东西,似乎都可以放下了。该老去的就随时光一起老去吧,该弥散的就让这长风吹散了吧。

老街的风,是从往年吹来的,将老槐树的槐花一阵接一阵地飘落,空气中便有了槐花的清香。忽然想要是下一场雨又如何,江南的雨,雨丝细密得像母亲纳的千层底的针脚,若是夏日,雨打芭蕉,粒粒都是珍珠。倚竹听风,品茗赏雨,也不妨作一回秀,装一回雅。风风雨雨总是难免的,长与短,显与隐,那又如何?

一路行来,老街是那样真实又似乎虚幻,宛若这夜一样的深邃。真不知道这老街能不能走到尽头,想来老街终究是有尽头的,人这一辈子也一样。行到水尽处,坐看云起时,守得云开见月明,轻风微雨,都是禅意。若真有红尘轮回又当如何?

用清明的雨水洗涤你心灵的浮尘

文/纯子

四月初,春意正浓,窗外一片嫩绿的草地如绿线绒毯般铺在地上,一树树怒发着嫩叶的柳树,婉如一幕幕随风而舞的柳帘,漫不经心地左摇右摆,那一树一树的迎春花正夺目的绽放着,小孩儿们划着划板车相互追逐玩耍。这一切他们是永远都不会看到了,我时常想起他们,而不止在清明时节——我们那些曾经的病友们。

如果说中秋是用来团圆的话,那么清明就是用来思念故人的。

这是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总是笑眯眯的,嘴里还自说自话的嘟囔着什么。哦,那是四岁的小病友——狗蛋(我们对他的呢称),长相跟春晚开场出来的小邓子颇为相似,一笑有两个小酒窝,机灵可爱又调皮。

只要不输液,他就会背着他的玩具枪满楼道溜达,看到护士就一脸坏笑然后端起枪毫不留情地“干”掉她。边打边嘟囔:“你给我打针,我给你打枪,看看谁厉害,嘿嘿嘿……”

经常有人这么逗他:狗蛋,男人是干什么用的?抽烟喝酒打麻将,女人是干什么用的?买菜做饭洗衣裳,小孩是干什么用的?调皮捣蛋尿尿床,说完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想到这儿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望望湛蓝的天空,孩子,我知道你是在那里了。

记得那晚十点多,***妈打电话来说他的血小板很低,急需升血小板的针。这种针门诊的大夫是不会给开的,况且又是深夜,我打算第二天一早去住院部找血液科的主任想办法。不想第二天一大早不到六点多,***妈打电话来说不用去医院了,升血小板的针用不着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恐惧刹时袭卷了身心。孩子啊孩子——那一夜你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你的父母怀着怎样的心情忍受了那不堪的一幕……

这是一位24岁的女孩——空姐,摇摇手中一只巨大的毛毛虫玩具向我微笑——那是她在生命的最后几天我们送她的。空姐,漂亮自不用说,坚强的性格也很让人钦佩,做了三次骨髓移植,忍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一次次挺了下来。但这次情况不容乐观。

几天没见到她了,我女儿抱着她喜欢的用五颜六色的布做成的毛毛虫去看她,没想到她一见这只毛毛虫面露喜色眼睛闪亮,***妈知道她喜欢,拿出一堆小毛绒玩具跟姑娘交换,五岁的女儿是很有主见的主儿,任你怎么说,她就一句:“我不换!”出了病房门她给我出主意,“妈妈,我们再给姐姐买一个不就行了吗?”我怎么没想到呢,于是快快打车到市场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空姐很欢喜地抱过去连声道谢,她的父母感激地看着我们。她全身已成铅芯色,不能下床不怎么吃饭也不怎么能够睡得着了,忍受疼痛耗费了她太多的体能,她这样请求她的***妈:“妈妈,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让我走吧……”

如果你是***妈你将会如何?要求大夫拔掉针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地离开?我想绝大多数人不能面对这样的残忍,但让她用尽心力地对付痛庝又何尝不是一种难耐的痛苦。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都是痛!

又过了三四天,我们去医院检查时,看到她的病房门口有很多人,他父亲告诉我他女儿刚刚走……安慰的话总是企图要淡化事实大事化小,然而将心比心,我什么也说不出。从医院回到家女儿立刻发高烧到41度,于是不到半小时,我们又神速地出现在医院,到了医院她又不烧了,医生也没办法,没做任何处理又回到家。我突然想是不是那位漂亮的空姐用这样的方式向我们告别?天堂没有病痛,快乐地生活吧。

生命太无常,他不管你年龄大小,不管你贫富贵贱,不管你能不能承受得起,不由分说地就来了,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呢?你要找谁说理去?你要怎么反抗?你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等着。人,在自然间面前渺小的如同一粒尘埃那般不值一提!

谁说你一定会活到七老八十了?——生命有限,请用心地负责地生活!没有什么是应该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应该的!

用清明的雨水洗涤你心灵的污泥——让心灵纯洁晶莹,世事常常浑浊,何不做那朵出淤泥而不染洁身自好的荷花,还世间一份清洁!

用清明的雨水洗涤你心灵的阴霾——让心灵明亮阳光,世间处处险恶,让爱的芬芳撒满人间,还世界一份温馨友善彼此信任!

用清明的雨水洗涤你心灵的浮尘——让心灵返璞归真,返璞归真是生命的至高境界,还世界安宁详和人人康德的盛世乾坤!

清明难忘师恩情

文/葛高远

又是一年清明到。几天前,同学们问我王耀臣老师过三周年的具体时间。我才醒悟到,王老师已经去世三年了。与他最后一次见面是他八十大寿那天,那天王老师很高兴,红光满面,同我们一个个打招呼、合影。仿佛就在昨天……

不料一个月后,王老师竟因车祸离开了我们,让我们无不痛心疾首。

上高二时,他教我们语文。他讲课跟别的老师不一样,别的老师讲作文都有一定格式,而他在上作文课时,总把我们带到离学校不远的顺阳河畔,南岳庙前,让我们站在衡桃山上,远眺巍巍九皋,俯瞰潺潺溪水,尽览鸣皋古镇风光。等开始写时,他说:“写你们感受的生活吧!”

王老师不仅教我们文化,还是我可亲可敬的长辈。他待人和蔼可亲,尤其对我们住校的外村学生,更是在生活上关怀备至。那时他在居室的门口放了一个小煤火,一个人做饭吃。我们去学生食堂打饭经过王老师的门口,他总是很热情地要我们在他那吃饭,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晚上就住在王老师的屋里。

高考落榜后,我到校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快走出校门时,他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的,腋下还夹着几本书,他说:“我这里有几本新闻写作方面的书,送给你,希望你能成功!”我的鼻子酸酸的。

后来,我到北京一家媒体工作,王老师送给我的《新闻通讯写作》帮了大忙,有不少豆腐块儿晾晒在首都的几家报刊上。

高中毕业后,王老师还很热情地给我介绍对象,虽然没有成功,但王老师对我的关爱让我感动。

参加工作后,去看王老师的次数少了,但王老师每次回县城办事,总到办公室找我。时间久了,竟不觉得离开校园已经二十多年了。每到逢年过节,我总会给王老师打个电话,说上十来分钟。知道王老师身体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天降不幸。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车祸会降临到王老师头上。一向和蔼可亲的王老师竟这样走了,走得匆匆,连和我们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某个夜晚,梦中看见王老师向我们走来,领我们出去采风,在小煤火旁扇火烧水给我们下面条吃,醒来已是泪湿枕巾。

清明将至,默默祝愿王老师在天堂里一切都好!

清明节的由来

清明节起源于春秋战国时代,是中国汉族的传统节日之一,为中国二十四节气之一,时间约在每年的阳历4月5日前后。清明节后雨水增多,大地呈现春和景明之象。这一时节万物“吐故纳新”,无论是大自然中的植被,还是与自然共处的人体,都在此时换去冬天的污浊,迎来春天的气息,实现由阴到阳的转化。

古有清明前一天为“寒食节”之说,相传起于春秋时期晋文公悼念介子推“割股充饥”一事,后逐渐清明寒食合而为一。唐代扫墓日期一般在寒食节,宋后移到清明。传说中“寒食节”的起源地就在山西中部介休,介休一名的来历即是为纪念介子推“割股充饥”而不图为报,最终在此被大火烧山而亡,绵山也因此又称“介山”。

相传大禹治水后,人们就用“清明”之语庆贺水患已除,天下太平。此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清地明,正是春游踏青的好时节。踏青早在唐代就已开始,历代承袭成为习惯。踏青除了欣赏大自然的湖光山色、春光美景之外,还开展各种文娱活动,增添生活情趣。

清明节流行扫墓,其实扫墓乃清明节前一天寒食节的内容,寒食相传起于晋文公悼念介之推一事。唐玄宗开元二十年诏令天下,“寒食上墓”。因寒食与清明相接,后来就逐渐传成清明扫墓了。明清时期,清明扫墓更为盛行。古时扫墓,孩子们还常要放风筝。有的风筝上安有竹笛,经风一吹能发出响声,犹如筝的声音,据说风筝的名字也就是这么来的。

清明节还有许多失传的风俗,如古代曾长期流传的戴柳、射柳、打秋千等,据载,辽代风俗最重清明节,上至朝廷下至庶民百姓都以打秋千为乐,仕女云集,踏青之风也极盛。

新中国成立后,人们都在这天祭扫烈士墓,缅怀革命先辈。

又见清明雨纷纷

文/灌城墨客

一年一度的清明如期而至,思双亲,欲断魂。

父亲比母亲大八岁,故去的时间也正巧相隔八年。父亲祖籍江西余干黄埠镇,早年外出求学,毕业于日本南洋医科大学,而后即在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任医官。生逢乱世,备尝艰难。四九年蒋政权溃逃台湾,他不愿为国民党反动派殉葬,毅然回归故里,在老家岭背祖屋内辟方寸之地,为乡梓悬壶济世,成为乐善好施的一方名医。他看病,无论达官显贵,市井平民,一视同仁。但凡遇一贫如洗的农家求医,他分文不取。人家过意不去,事后或捉一只母鸡,或提一袋花生红豆,上门叩谢,他坚拒不受,反和来者红脸。弄得母亲往往抱怨;“你不收便不收,发什麽脾气,人家不也是好意嘛。”解放后进入国办医院,他负责一个住院部,更是常常食不甘味,夜不安枕。一有危重病人,随叫随起,熬得双眼通红。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一些衣衫褴缕的患者家属,在路上拦住父亲哀告:“戴医师,你给看看吧,那怕过你的手摸一下,人死了我也甘心了。”在家乡,经他救治的病人不计其数。难怪九二年他病逝出殡时,一路鸣炮为他送行的人家延绵数里,络绎不绝。不少路人自发加入队伍,抢着为他牵引二十米长的挽幛。要知道,那可已经是人情稀薄金钱为贵的九十年代了。

为此,我总想:一个人,只要他平生为群众做了一些好事,大家是不会忘记的。老一辈的中国人,民风淳朴,代代相传,知恩必报,令人感佩。

其实,我和父亲共同生活的时间并不长。上大学,而后分配外地工作,我便很少在父亲身边。在我的印象中,他对在外儿女从来是报喜不报优,除非有天大的难事,他轻易不向儿女开口。记得文革时,他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冬天连床暖身的被褥也没有,母亲才写封信给我们。妻子急忙寄回一些钱,为他赶置了一床新被,帮他度过了六十年代那个苦寒的冬天。还有一次我不慎被筷子扎伤了眼睛。父亲闻讯,不顾七十多岁高龄赶到我工作的地方来看我,这使我内心一阵抽痛。父亲尽管一向对我严厉,但他是真心疼爱我的。父子之情,高山仰止。

父亲一生淡泊名利,轻看钱财。退休后,不少医院高薪聘请他,他一概婉拒,宁愿在家为邻里乡亲义务看诊。住的是两间低矮平房,吃的是粗茶淡饭,身后一文不名,但他留给儿女的精神财富,却价值连城,无以估量。

我曾想过在父亲的墓碑上刻上这样一行字:一个大写的人。一个从旧中国走过来的知识分子,无论时序更迭,朝代演变,他一如既往地以自己的一技之长,为民众尽一份责任,而自己却一无所求,两袖清风,这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又是什么?

和父亲相比,母亲的一生波澜不惊。她出生在江苏镇江一个贫民家庭,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年轻时天生丽质,身材曼妙。上世纪三十年代到上海和父亲结婚,住在法租界霞飞路一栋小洋楼里。至今我还保存着她二十岁左右的一帧照片:身着旗袍,玉臂弯枕,朱唇微启,头偏向右方,活脱脱一个梨花带雨的上海小姐。母亲爱美,年轻时在一家理发厅,曾经为争睹一代名伶胡蝶的芳颜被人挤伤了鼻子,让家人引为笑柄。解放初随父亲回到江西老家,土改时加入文工团,演“招娣翻身”“白毛女”“夫妻识字”,走村串乡,热情高涨。只可惜家庭成份太高,受够了冷眼岐视,连外出工作的权利也被剥夺。(象她那样有点文化的女性当时尚属凤毛麟角。)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婆母。她节衣缩食,茹苦含辛,仅靠父亲一份工资收入供养三男两女读书。三年困难时期,她甚至学着养猪种菜。记得一次她养的一头小猪掉进粪窖里淹死了,她哭得象个泪人儿似的。这个镜头,象一个特写永远定格在我少小的心灵里。

母亲生性活泼,爱吹口琴,爱唱歌,爱和年轻的俊男靓女交朋友。在医院那两间住家的平房里,一些忘年交的年轻人是我母亲的常客。即使在贫病交加的愁苦岁月,她床头也不离练字的本子,学唱的歌本,笛子和口琴。听说医院新分来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她想方设法都要去看一看。就是这样一个心地象水晶一样的母亲,上苍却给予她太多的不公平。一九五三年夏,我那成绩优异,长相英俊的大哥临高考前意外夭折。这像一个晴天霹雳震碎了父母的一切希望。从此母亲几年卧床不起,以后身体日见其衰。那一个夏日的傍晚,我不敢回家,不敢面对父母亲那无助无望的泪眼,凄凄然如丧家之犬,一个人在黄金埠河沿街疯狂地奔跑,直到夜阑更深。

不知什么原因,我祖母从在上海居家时便娇宠小女(即我的细娘娘)而对我母亲心存芥蒂。父亲是个孝子,左右为难。母亲偶然会在灯下为我们缝补衣服时诉说诉说自己的委屈。但她从来不计前嫌。在祖母晚年病入膏肓时,她极尽一个做儿媳的孝顺,为她洗身抹澡,汤药待奉,数九寒冬敲开冰块下河洗屎洗尿,毫无怨言。那时国家正闹饥荒,一家人数月难见半点荤腥。父亲作为高级知识分子每月有配给的二斤肉,她自己从不沾一星半点,而总将精肉蒸成肉饼汤端到婆母面前。悠悠往事,历历在目。

父母一生感情笃深,相濡以沫。晚年的母亲形销骨立。父亲尽管自己年事已高,体弱多病,却日以继夜端茶送水,照料母亲,同时兼任母亲的家庭医生。相信如果没有父亲精湛医术,辛勤护理,母亲是不可能走在父亲之后的。

母亲曾经开玩笑说:“我家世代贫民,如果不是嫁到你们戴家,哪里会受别人的窝囊气。”事实也确实如此。在那种运动一个接着一个的恐怖岁月,她日夜担惊受怕,日夜小心翼翼,活得真是太苦太累了。

“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唐代诗人元稹悼念亡妻的这种心结,父亲生前是否有过,现在永远也无法知晓了。

父亲和母亲都活了八十四岁。如今他们依然相依相守,长眠在故乡的山冈上。那是据说风水极佳的地方,踞高望远,一马平川。一到春天,杜鹃和芳香的野花遍山开放。父亲祖籍的边山戴家,就在山下。

一个人,一生千里万里,到头来终归要回到原处。近几年,我和妻子客居深圳,每逢清明,跪拜北方,总像能望见父母,望见天国那一片璀璨灯火。在那里,应该没有腥风血雨的阶级斗争,没有蝼蚁争食的灵魂肉搏。他们可以在天堂安息,护佑子孙后代平安幸福了。

母亲生前酷爱越剧,有一曲“借红灯”我至今不明出处:

骂你油头小光棍,

半夜三更来敲门。

我不是油头小光棍,

十三太子林凤琴。

三月清明,春雨潇潇。远远的,我仿佛又听见了她那亲切的吴侬软语。父亲清茶一杯,藤椅端坐,永远是她的忠实听众……

清明踏青

文/潘玉毅

在中国,很多节日常伴随着悲和喜两种情绪,这一点在“清明”这一日表现得尤为突出。正如团圆往往也是别离的开始,清明因是可以多放一天的假,让人打心眼里感到欢喜,但转念想到其旧有的习俗,人们又不免自心头向外笼上一层淡淡的哀氛。

清明序数仲春与暮春之交,它既是一个节气,也是一个节日。作为一个节气,其内涵自不必多说,无非是为了提醒人们不要殆于农事,此日起,可点瓜种豆,可植树造林,可忙蚕桑之事了;作为一个节日,清明是“时年八节”之一,虽然最早起源于何时已未可知,不过按照民间传说,清明节前一天是寒食节,是为了纪念“割骨奉君”却“不言禄”的介之推而设,清明的来处料想也可追溯到春秋时期。

自古以来,清明便有祭祖、扫墓、踏青、荡秋千等习俗,到汉唐时,蔚然成风,且一直保留至今。不管你官做多大,位居多高,到了清明这一天,也不免要下马、下轿,去祖先坟上走一走、拜一拜。

显然,祭祖也好,扫墓也罢,大抵是因为那个世界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只剩下后人满腹的思念和记挂,唯有借坟前的一炷香、一个深深的鞠躬,聊以表达对先人的思念和感激。

当然,清明的哀思来自于人的思念,也深受气候的变化影响。杜牧有首同题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清明前后,雨总是下个不停,早也纷纷,晚也纷纷,下得人愁肠百结,踏青去不得了,扫墓归来,也只落得个浑身湿透,恰似下了锅的落汤鸡,狼狈中更添感伤。

在吾乡慈溪,清明前后还有裹艾青汤团和艾青歪包的习俗。眼见着日历上就快翻到清明节这一页了,惯于操持家务的巧手主妇们纷纷自野外或市场里淘来艾青、荠菜、马兰头诸般野蔬,某一日晚饭过后,或约三五邻舍,或独自在面盆里揉起了粉,拌起了馅,在灶间叮叮当当地忙碌起来。待汤团和歪包出笼,即使再挑剔的人们也能吃出许多美味来。端一碗到祖先坟上,也见得晚辈的一点孝心,可说是另一种乡思的寄托。

当然,到了今天,清明还有另一重意义——它为日日裹足于办公室、城市间的年轻人踏春旅行提供了机会。走出办公室紧锁的房门,走出玻璃封死的窗户,去外面看看桃红柳绿的景色,我们方始明白,原来这世界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呆板。

清明时节

文/且听∮涛声

大地早就回春的了,看着远处的青山,路边摘一片嫩绿的新叶,感觉真的好的生机,大自然呵!可爱的世界如此转换着季候,春季是一年的开始,我们尘世的众人呢,是否可有了一段新的开始哩~~~~~~

可能最近有些迷糊了,对什么也提不上兴致,工作不好也清闲,只是不能进个钞票什么的,这般大的日岁了,算是一事无成,想到这些,总感觉自己真的老得不行,可是一想这不寻常人生路,一个庸俗凡子又怎能岂求老天的恩赐呢,于我于心我也不敢这般

心是人的神,我不断地游走在尘世之中,飘啊、浮啊、沉啊,短短的几年打工生涯里像是经历了好些风雨的洗礼,却也仍不见长进,与人无争,于世无争,我那敢的呢,想想:真一个苦笑哩!如此这般的人了:一副潦倒相,整日里春啊秋啊大梦,也不自量力,

其实写了这么多也不知自己真的希望什么,想了些什么,好象真的好乱,又好杂,可是呢!只有心这般真实、确切:人啦,无非想成就点什么,而现实呢,往往就那么不如人意,我是感受多了些,人之所以迷惘,我想应该也是想得太多,多了自然也就乱了,多了难免会有些把握不定,可是现在的我能简单得起来吗?

昨晚无意间梦到了许多年前外公去世时,长大到现在的我。醒来后想想外公去世时我还尝少,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飘泊在外也多少年了,老人家的影像就不曾在我的记忆里了,只身在外的游子己为生机而费尽心力不说,那还有这般闲情逸致思念故土的风土人情的呢?

起床站在阳台看到远处嫩绿的树叶,思念家乡的感觉更是重了许多,是啊,都快清明的了,要是儿童时,这段时间大概也该随祖父或亲人们在故乡的山间地头给每一位祖宗扫墓堆坟了吧,想起这样些日子的时候,泪慢慢地浸湿了眼圈,呵,我多么可敬的老祖宗们,时隔到今日的你们的小晚辈我己经飘泊到很能远很远的地方了,没能亲自给你们上香进纸钱什么的,看样子今年的这个时候我也不回去不了的了,一来没脸见乡中父老,二来自己又没能给你们扬眉吐气,(现如今在外这么狼狈)怎么可以回去再见你们的呢,好了,我的祖宗们,你们安息吧,我会电话告诉我的父母,拖他们带去后辈我对你们的敬重的,后辈我何日能缺你们的保佑哦~~~~

在外的日子,虽不说经历了不少风雨,可甘苦总是会有的啊,孤身一人难免会有些小浪小坡,好在愚昧的我也一一漟过,也就没什么叫累叫苦的了,人嘛在外、成长总得经历点什么,也算是一点人生积累吧,祖辈们,也难得在外的我,你们不曾忘记,在清明时节仍拖梦给我,我何不曾感想的呢,好了,在此小小一记,忆起了你们对我的好,我的小小虚荣也有些满足,晚辈是不会忘记你们的啊~~~~~~~

无尽的思念过后又是现实的生活,而在现实的我还是这般无奈地守着这家只给我温饱的工厂,我是有几多的无助和困惑,但又能怎样,自己就这般能耐,怎可期望太高,"人在屋沿下,不得不低头"呵,人在江湖,岂有不为二斗米折腰的,那些都是无扯,这社会,这世道,就你们那点见识,农村封建思想,现在的社会怎可有我辈的容身之地哦,所以,我还得努力,拼啊、搏啊,说了这么多,也不知你们喜欢不喜欢,可能是最近在看小说的缘故,自己真的好想写点东西,但又没什么灵感,所以无乱画了这些,还真有些把心中所想记了一笔,可不要见外吧~~!~~

话说真的,现在我什么也没有,只这点爱好,我是不希望老天灭掉了我的最后的期盼了,当然也只好祭典苍天、成全我的梦。

清明无雨更伤情

文/冯德利

晴空万里,没有半点雨意,让人产生一种拥有却又怀疑的心态,看这翠绿的晴空,全然没了清明时节的风格。官方准予的小长假,使清明真正走进了百姓的心尖,使人有足够的理由兴师动众地去祭祖、踏青,借着清风、细雨和欲诉还休的伤感情结,在凭吊先人的时候,加固着世人之间的情感亲和力。

清明祭祖,是我小时候很不情愿做的事,那时根本不懂得祭祀这种古老的礼仪,在现代人心里所占据的份量,时常抖落出学校里学到的零碎科普知识,驳斥人们那种大张旗鼓的做派。父亲的心里,充满了对先人和鬼神的敬畏,却无法以古老文明所特有的魅力来引导后辈,除了虔诚地念叨着积存已久的祈盼。清明时节,春雨绵绵,偶或从云层间隙闪出一线阳光来,那阑珊的春意洒遍大地,搅得人情慵意懒。踩着松软的泥土,随时提防着滑倒,青黄相间的草坪深处“吱吱”地冒出积水,沾湿了鞋的四周。像那多愁善感的女子那发达的泪腺,阴郁的天空随时都会洒下一片细软的雨滴来。这就是清明时节该有的样子,可不是,谁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自古就有“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说法,所不同的是,少了断魂落魄的身影,人人如此淡定,却又掩饰不住几分迷惘。

所祭祀的先人,只有外公仍盘踞于我的记忆。也只有在外公的墓前,我才真切感受到一种哀伤。站在碑前,我能感受到外公的慈祥,感受到他那温暖的身躯,那豪爽的性格,以及他对晚辈的关爱之情。每当此时,兄弟几个当中,总有人点燃一支香烟置于外公的坟头,此时,我们总以最大的热情,希冀那个世界的存在。他们在世界的另一端,享受着我们现世所不能拥有的宁静,默默接受着我们的祝福。阴阳两隔,得以维系的那座桥梁,便是由古至今传承而来的文化传统,里面布满有人类共有的血脉。

清明节令,俨然那座桥梁上的一块砖石,细小但坚韧。春天的气息,每到这个时令便来得浓烈,借着雨势,使人的情感得以抒发。原来,上苍也有流泪的时候,那淅沥沥的雨,不是么?是因春的临近喜极而泣,还是因为感怀光阴苦短而发伤情?天与人的合一,自古有之,人类早就把自己的灵魂交付给了天地。每到清明前后,总要上演一曲风雨雷电交响乐,那是情感大剧的背景。很小就听说了这个令人动容的传说,短尾巴龙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给死去的母亲上坟。天空大作,但人们坚信,那是孝心的短尾巴龙急着赶路。若有谁家屋顶受损或是某地树梢被折断,人们总说这个淘气的龙为了一片孝心却这么不小心。像是埋怨,却是赞叹。

这个清明节我远在异地,在此之前和家人打过招呼,接电话的弟媳颇显意外。想起传说中的那只莽撞的龙,我有些汗颜。若是电闪雷鸣,在龙儿拜祭先人的时候,我正有了缺席的理由。晴空高悬,群花争发,眼里尽是喜悦,心里却布满伤情。

清明螺,抵肥鹅

文/吴建

母亲从乡下来,给我带了新鲜的蔬菜,还有我喜欢吃的青螺。中午,我用螺肉做了两盘好菜,一盘为“韭菜炒螺蛳”,另一盘是“酱爆螺蛳”。午餐时,我和母亲各倒了一小杯米酒,轻轻抿了一口,再搛一块螺肉品尝。酒香伴着螺香,味儿真美。我咀嚼着富有弹性的螺肉,一丝丝来自淡水河的那种特有的清新与鲜美便缓缓溢出。

故乡是苏中水乡,螺蛳是栖息于河池、湖泊和沼泽水田中的贝壳类软体动物,因而故乡多产螺蛳。螺肉一年四季均可食用,尤以清明时节最佳。因这个时节螺蛳刚从一冬的休眠中复苏,还未繁殖(产仔),最为丰满、肥美,故有“清明螺,抵只鹅”之说。在乡下此时人们常用一根长长的绳子系在竹篮上,往水中一扔,提上来篮中总有一大堆螺蛳。

青螺打上来后,必须放在盆里用清水浸养一两天,每天换水两三次,螺蛳依然会像在泥中一样缓慢爬动,或吸附在脸盆的壁上,螺盖轻微地一张一合,于是便有秽物从螺口慢慢吐出。盆中还要洒几滴食用油,是灭除水蛭的关键秘诀,不可忽视。再用清水洗净,便可下锅煮熟。将煮熟的螺肉用针从螺壳内挑出,就能做出各种美味的“螺宴”。那青色的螺肉,装入洁白的盘中,宛如一幅明快典雅的水墨画,真的似“白玉盘中一青螺”。各地吃螺蛳的方法不同,据说湖南人吃螺蛳不会啜,只好用针将螺肉挑出,用油炒食。沪杭一带人吃螺蛳则用嘴啜。剪去螺尾,经烧煮的汤汁浸透,用力一吮,格外香美。两广人炒螺时,喜欢用蒜头和鲜紫苏叶作佐料,这不仅能使螺肉的味道更加鲜美,而且还有一定的杀菌作用。绍兴人则号称“炒螺蛳过老酒,强盗来了不肯走”,嗜食螺蛳,不言而喻。苏东坡是美食家,可惜苏东坡先生不会吮螺蛳,相传苏东坡用尽内功,却无法吸出螺肉,只好用竹针挑着吃,不谙食螺之道,落得个“东坡食螺——慢慢挑”的笑柄。

螺蛳不仅是席上佳肴,而且也是治病良药。中医认为其味甘、性寒,可以清热、明目,能治黄疸、水肿、淋浊、消渴等症。《本草汇言》称:“螺蛳,解酒热,消黄疸,清火眼,利大小肠之药也。”据报道,螺蛳中还有抗癌物质,因此螺蛳成了理想的营养食物。

清明前后故乡细雨斜织,犹如雾一般地袅袅冉冉,如梦如幻。透过这清新的雨气扑面而来的还有油菜花的清香和满眼的新绿,此时正是螺蛳最为肥美的时候。故乡有“清明食螺,眼不生疴”之说。记得小时候清明前母亲总要让我们吃三次螺,说是吃了眼睛明亮。她将打回的螺养上一天,除掉尾端和螺头紫红色的掩片,待油锅烧热,爆葱蒜豆豉干辣椒丝,再放入黄豆酱,哗啦,当然是螺蛳被倒进锅子,猛火翻炒,倒点料酒,微滚,烹调中还要加八角、香菜及白糖等佐料,再焖几分钟,起锅。盛在白盘里端上桌后,我将肉从壳里用嘴啜出来,鲜美的汤汁和螺蛳肉一块儿进入嘴里,那味道真的是无与伦比,现在想起来依然馋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