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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故事

2022/12/09散文诗歌

爸爸的故事(精选30篇)

等着我,在天堂……

文/__淡化的憂傷、演繹

时间所能改变的,海枯石烂,独木成林,唯改变不了心中真挚的爱

----------题记

星星依旧眨着清纯的眼睛凝望着湖面,优雅的弯月躺在天的摇篮里深睡,湖水微微荡漾开华丽的梦境。一切都似乎太美好了,太安静了。

终究还是来了,如一滴清水坠进湖面,荡漾开来,慢慢的,影响着周边的一切。

灯红酒绿,在大都市里即是夜晚,犹不减兴致,车水马龙,甚是繁华,人们丝毫不觉得危险的来临,也不知大地的微微颤抖……

原本繁华的大道上,突然断了电,人们大哗,不是黑暗的来袭,而是深切感受到发自大地的死亡的征兆,四处逃散,高楼似乎也要走,抖了抖身上的“鳞片”,碎片和瓦砾从天而降,袭来……

一个年轻人正准备向周边慌忙的脚步声中大呼:“地……”怎料,话未出口,便被瓦砾砸倒在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弥留之际,仰望天空,才发现,原来星星是那么的淡雅倾城,只可惜……随后,眼眸中失去了最后的明亮,人们逃散着……

年轻的爸爸发觉了,立刻冲向儿子的房间,敲门,压制的说:“儿子,你开开门好不好啊,爸爸带你去玩呢”儿子显然熟睡了,他焦急着,呼喊着儿子,终于,儿子朦朦胧胧的醒了,揉了揉眼,听到了爸爸焦躁的喊叫:“儿子,快,躲到床底下去!”儿子本能的翻滚到床底,却再也听不到爸爸的声音了,门外,爸爸被房梁砸中,倒下了,昏昏沉沉的,好累啊,好想睡啊,就睡一会,慢慢的,爸爸闭上了眼睛,似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却再也没能醒来,就这样就可以了,默默地守护着。人们四处逃散着……

星星的眼神始终在沙滩边半醒半睡着,许多的梦,在闲潭边,或开或落,梦土芬芳而柔软。一场梦,是一种回归或抵达,在此汇聚。

星腻了,阳也来了。一丝阳缕穿过了这残败的城市,已不见昔日的繁华,换来的却是残垣断壁。幸存的人们不在逃散,丢失的太多了,太多了……

当太阳彻底照耀这大地时,从远处零零星星的飘来几个黑点,不久,隆隆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一个个伞降兵飘落,物资也被快速的运来,公路也不久被抢通,源源不断的涌来,白衣,灰色,帐篷,食物和水,呵,一切,似乎都太晚了……

男孩在第二天被发现,立即送往了临时简陋的战地医院,男孩在睡梦之中听到了亲切的呼唤,慢慢的睁开了眼,白色,耀眼的白色,那时可是无渊的黑色啊,男孩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却不在身边,在哪呢,护士摸了摸他额头,告诉他要好好休息,便出去了,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救助呢。男孩想要自己的爸爸,翻下床,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去,昔日早已不在,他依寻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家,呵,现在只不过是徒有四壁罢了,在废墟中,找的家的唯一证明——全家福,笑得多么灿烂啊,男孩心中一阵酸楚,晕了过去,倒在自己家的门前。

在此醒来,隐约护士们的对话声传来,:“那个小男孩真可怜……”“对啊,父母双亡,就剩他一人”“他以后怎么办呢”“谁知道啊”,一阵唏嘘,不久,传来脚步声,男孩知道了,手中的全家福握的更紧了,即是头昏,却也再也不睡了,恐醒来会失去更多,就这样吧……

护士于心不忍,偷偷地在面包中放了半粒安眠药,带护士走后,男孩把安眠药挑出放进自备的小盒子里,打开轻窗,在仰望天空,他知道那最弱的那两颗是把爸爸妈妈,他们愿意默默的注视着他,一扇清窗,能框住雨露多变的晨昏,却框不住清风吹送的花香;能看见人生寻常的悲喜,却透视不了浮世曲折的沧桑。

数日,夜晚,男孩拿出枕头下的盒子,倒出所有的米黄色药片,一点一点的,送入嘴中,手中紧紧的握住那张全家福,一家的甜蜜终将破碎,等着我,在天堂。

第二天,人们知道男孩走了,不甘寂寞,和他的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了,嘴角露出丝丝笑意……

一切终将黯淡,唯有被爱的目光镀过金的日子,在岁月的深谷里永远闪着光芒。

小吵小闹

文/雪雯の密晤

我叫胡芳,是一名普通高中的学生,我在上个星期月考了,我的成绩从小到现在就一直很不错,可这次考完我却迷惘了,因为这次考试的时候,因这是新改版的教材,有许多超纲题目,所以在考试的时候,有老师将一些朝纲题目的解释和公式写在黑板上,可我没有预料到,我可是高度近视诶……完了,又没带眼镜出来,死定了啦……碰巧我又是在最后一个座位考试,惨蛋……

考试时我只好凭着直觉乱猜了,……考完后我的脚步阑珊,歪歪扭扭的脚印在路上显得十分明显,我觉得这次月考肯定考不好了,在家……妈妈对着我说这次月考成绩发下来了……我的心猛地一震,‘考了多少’我说,妈妈拿起扫把往我身上打去,‘以前不是第一第二吗?怎么这次只考了第五名啊?’我哭了,随即身上的疼痛涌之即来,呃,好痛……

爸爸回来了,他应该也受到校讯通了吧,我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只见爸爸拿着皮包就往我身上打下去,我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他们边打边骂,最后爸爸很生气的说‘你这种成绩不配做我的女儿,我又不稀罕你,你真应该***,你找个东西撞死算了我不要你了,废人你给我滚出去’

我大声的哭了,这又不怪我,……呜呜,不要我了,怎么一次就不要我了,还说我是废人……凭什么,我站起来对着父母亲开口大骂,‘又不是我的错,就只知道打牌喝酒,什么时候管过我啦,我也不要你们这样的父母,呜呜’说完,妈妈把我的背包扔了出来,说‘你马上滚出去’不要来妨碍我们的生活’。我被伤到了,真的,我哭着把背包拿起跑了出去……

我来到了一条河,这河水可干净了,有山有城市,可美了,要是能死在这应该很好,呵呵,我的脸颊留下了俩滴泪,再见了,不要让我再遇到这对无良的父母了……

我把身体探了过去,然后背过身,猛地摊开双手,闭上眼睛,倒了下去,‘扑通’一声,我感受到了河水的温度,好冷好冷……我拿出小刀,把自己的手腕割出了血,啊,好冷,呵呵,我恨这个世界,恨……

听了我的故事你应该学会一件事,不要仇恨任何人,只需放开你的一切,想一想,将实情倒一遍,呵呵,然后告诉所有人,要厘清事情的真相,不要放弃你的子女……

爸爸妈妈是“骗子”

文/黎传安

小时侯家穷,那年头物质也贫乏,最喜欢吃的就是街上卖的糖、饼子、包子了,饼子一般是1块钱一封,一封10个,包子一个5分钱,那味道想起就流口水。糖含在嘴里慢慢地呡,这样糖化得慢,一颗糖要吃很久的,吃完后还将糖纸上粘的糖舔干净,拿糖的手放在嘴里吮几下,“甜”啦!饼子那味道真是没得说,咬上一小口,脆松脆松的,在嘴里咬几下就成碎末满嘴香啊!红糖包子那叫甜、香,从嘴里一直甜香到胃里。“回味无穷”呢!

现在的乡镇,那个时候叫公社,都会有赶场天,“一四七”赶这个场,“二五八、三六九”赶那个场,逢十不赶场。我们东岳赶场天是“一四七”,只要逢赶场天都想跟爸妈一起去赶场,想爸爸妈妈买糖、饼子、包子吃。爸妈一般没事不得赶场,还得在家忙活路。除非爸爸扎的大扫把、用竹子编的花儿(背篼)、打的草鞋凑得有点多需要卖了或者是庄稼需要种苗、化肥等必须上街买了才会赶场,有时会带孩子,绝大部分时候不会带,街上人多,怕孩子乱跑丢失,也不方便做事,耽误活路。

为让孩子留在家里,就会说:爸妈买(卖)了东西一哈儿就回来,在家乖啊!买粑粑、糖回来给你们吃。孩子就会在家老实等待爸爸妈妈赶场回来,有时侯还会在路上迎等爸妈,只要看见爸妈回来了就会飞快的跑前去接,看着爸妈从背篼里或是衣包里拿出糖果、饼子、包子,眼神就放光,接过后就赶紧的往嘴里送,三下两下吃完了。然后用可怜的眼神再次看向爸妈,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屁颠屁颠脚跟脚地跟在爸或妈身边还想要。如果只分到一个饼,就会舍不得吃,一点一点用小手抠起吃,怕吃完了就没有了,慢慢品啊!有时侯还会拿在手里与小伙伴分享,有吃的小伙伴都会围着你转,你俨然成了他们当中的老大,叫做什么他们都会听,他们也想吃啊!用这种方式分给他们点,哪怕是指拇大小的一点点,也能“解馋”。

别看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几个孩子大小都得有,不能偏心,加起来就是一元两元,是个大数目了,那时侯一元钱能买到很多东西,金贵着呢!有时侯爸妈钱划分不过来,买不起吃的时候,回来就会给孩子说:卖包子、糖、饼子的人今天没来赶场,没买到;有时侯还会说:卖包子、糖、饼子的人死了,只有下回再买。爸妈为了圆买不起的“谎”骗孩子把人家都给说“死”了,孩子们不懂,认为爸妈说的就是那样,也只好失望地相信了,耐心地等下回爸爸妈妈赶场了。

小时侯经常被没钱的爸爸妈妈这样骗,骗着骗着就长大了,骗着骗着有时侯也会这样骗自己的孩子,这算不算遗传、算不算谎言、算不算做爸妈的无奈?骗着骗着也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痛离世的妈妈、痛老了的爸爸、痛自己的孩子、也痛自己。

我的宝贝女儿

文/王加月

当医生告诉我,我老婆生了个女孩时,我的心凉了半截,初为人父的兴奋一下子消减了许多。在农村长大的我一直认为,只有男孩才能传宗接代、光宗耀祖。

女儿一天天长大,如今已经七岁了,然而,我们之间的父女感情极为平常,我也很少抽出时间来陪陪女儿,老婆时常提醒我:再这样下去,女儿总有一天会疏远你的。

国庆黄金周,单位放了长假,我想趁此机会修改以前写的文章。刚打开电脑,女儿跑来了,抢过鼠标嚷着要玩游戏。“小孩子不能玩游戏,将来会影响学习的。”我苦口婆心地教导女儿,但她一句也听不进去。没办法,我只好找了个“红心大战”的简单游戏,耐着性子教她如何发牌。

女儿悟性很高,很快就学会了游戏。她还不让我站在她旁边,她说这样她才能安心游戏。我不情愿地去卧室开电视,一个个幽默滑稽的小品令我捧腹大笑。

时间过得真快,老婆叫吃午饭了,我这才想起女儿霸占着我的电脑。轻轻地推开书房虚掩的门,电脑屏幕正处在屏保状态,女儿在一旁埋头画着什么,没发觉我的到来。我动动鼠标,“红心大战”怎么还在第一局?我干咳了两声,女儿抬起头笑着问我:“爸爸,电视好看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生气地问:“怎么不玩游戏了?”女儿指指手中的画说:“我在画画,没时间。”“没时间?为什么还要霸占我的电脑?”我大呼小叫。

沉默了许久,女儿竟然流下了委屈的泪水,怯怯地说:“我只是想让您休息休息,妈妈说,您白天忙上班,晚上忙写稿,太辛苦了……”我将女儿揽入怀中强笑说:“宝贝女儿,爸爸错怪你了,还不赶快把你的画让爸爸欣赏。”女儿破涕为笑,指着图画滔滔不绝地说:“您看,这是一艘宇宙飞船,前面开船的是爸爸,后面坐着我和妈妈,我们一家三口去遨游太空……”

咦?宇宙飞船里怎么会有几个白色的长方形盒子?我疑惑地问女儿,女儿乐开了怀:“那是达克宁,我怕去太空买不到。别忘了,您有脚气。”我一阵感动。

晚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老婆打趣地问我:“是不是又在想生二胎的事?”我摇摇头:“有这么个好女儿,我已经很满足了。”

三忆爸爸贺友直

文/贺小珉

大年三十,我已经三年没有收到爸爸“偷偷”给我的压岁包了!我期待奇迹,我期待枕下还会是爸妈分别给我两只压岁包。但这三年,每次枕下,只有妈妈的一只。

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我总千方百计地要让爸妈暂时离开房间一下,他们也总是趁我暂时离开时,我们互相在对方的枕下“偷偷”放压岁包。然后我在睡觉时会手往枕下摸一下,但不会去看。第二天上午也就是正月初一,才会去看老爸给我的压岁包上写的话,他会随着我的年龄、工作、生活的变化、写一些关心、勉励我的话。我们在正月初一除了会说新年好之外,还会说,谢谢你的压岁包。

老爸第一次给我压岁包是我硬问他讨的,所以他就用上海话说:老面皮,伸手讨要压岁钱,忘了年纪阿要稀奇。之后些年他会写:长一岁,长脑子。大一岁,长一智。长年岁,更应长心眼。长年龄,更要长活灵……三年了,现在的大年三十晚上摸枕下,只有一只压岁包了……我清楚地知道,再也收不到老爸的压岁包了!

以为爸爸的离开,只是与我们开个暂时离开的玩笑。

以为爸爸的离去,不会给自己带来影响,生活还会照旧。

以为爸爸还会再来,给我们带来既怕又爱的欢乐。

现实全然不是!这让我明白老爸真的真的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以为随着时间,三年可以淡忘他,我以为过去三年了,想到他再也不会流泪,我以为自己可以走出悲伤……其实,不是这样!既然现实是如此,唯一想做的是怎样面对和怎样按照爸爸之前的教诲来做事和做人。

爸妈生了我们兄妹五个,爸爸为我们五兄妹做了一个非常好的榜样,那就是把他全部的作品捐献给了有关部门。记得他第一次捐献作品给上海美术馆时,几天前他就一直在整理作品了,房间的地上都堆了好几大包。在要送去的前一晚,他看着这一堆东西落泪,对我说:这些都是爸爸的心血啊!爸爸希望这些东西以后完整地留给后人,为了以后你们兄妹不要成仇,因为现在太多孩子是老人走了,尸骨未寒就打开头要分财产,所以我把画捐给国家,那样就可以完整保存下来,以后可以让后人看,也可以做教材。爸爸是靠自己的,你们以后也要靠自己……

就这样爸爸一次次把自己的作品捐献给了国家,我们兄妹也都赞成爸爸这样做。记得老爸捐献他的《三百六十行》作品时,他对我们兄妹说:我把这整套作品捐了,这套作品就是完整的,如我给你们兄妹分,如哪一个缺钱的话,把画卖了,那这套作品就永远不可能是完整的了。正是他这样言传身教教育我们子女,所以在他离开之后,我们兄妹还是会继续捐献爸爸的作品。他就是这样一直以自己的人品来教育下一代。

只是现在他永远也不会再来说我们了。之前他说:我今天来说你,说明我还要你好,如我连说都不想说了,那就随你了……是啊!现在我想讨老爸的“骂”都没有了!

现在想来,爸爸所做的都是为我们下一代好,如今在中华艺术宫有他永久的展厅,所有的作品都是完整的。正如老爸生前说的:一个人的是非是让后人来评定的,如身后别人还在牵挂着,那就说明这个人是成功了。

爸爸,您的家人、学生、朋友、相识和不相识的人都在牵挂着您!

万一哪天出去玩呢

文/周芳

我们姐妹三人,两个妹妹在省城,只有我和爸妈住在小县城。但已古稀的两位老人为了小外孙,仍在省城和县城间奔波——陪读,平时只有节假日才回家。国庆期间,我特地抽空去看望。

一进家门,爸爸就神秘地说,今天买了好东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迅速从卧室里拿出两个斜挎包,开心地说:“好不好看?我今天和***逛商场,买了一大一小两个。”爸爸止不住兴奋地在身上一个又一个挎起,甚至在客厅里得意地走两步。

我哈哈大笑:“爸爸,你买包我不反对,怎么同样的款式一买就两个?”爸爸拿着小包对我说:“这种包有几个夹层,平时放东西好归类,去市里装个手机,钥匙,放几瓶日常吃的药还是非常合适的。”“那这个大包呢?平时出门背太大了点吧!”我疑问。爸爸认真地说:这个包能放日常用品和几件换洗的衣服,我就想着出去旅游时背着,万一哪天出去玩呢!我笑道:“世界那么大,你也想去看看啊!”我这个老爸,从来就有颗不老的心,都一把岁数了,还想着往外跑。

在回家的路上,老公提示我道:爸妈多久没出去玩了。经他这么一说,刚还数落爸爸老顽童的我,还真是笑不出了,心里滋味百陈。是啊,爸爸的念头并不仅仅表示他精气神好,爱玩。而是我们外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还有一个同样爱玩的老爸呢?

虽然爸爸已是古稀,但他心态好,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走走亲戚,看看热闹,到老了也同样喜欢新鲜事物,喜欢时尚的东西。前段时间看我们微信玩得不亦乐乎,还能发红包,把他眼馋得啊,立即让我们教他,看他戴着老花镜,粗大的手指头在手机上面一戳一划拉的认真劲儿,直让人哭笑不得。当晚,他就试着给我们一人发个大红包,还留着语音,说是“丫头们耐心指导,赏你们的”。另外,每当换季的时候,他的几个女婿多少得置办几件新衣裳,老爸看到总是赞赏不已:嗯,颜色亮,款式好,上身人精神多了。看到他如此,我妈也就明白了,直打听在哪买的,有适合老头穿的吗?我爸听后会一瞪眼:就这件,我不能穿?正因为是老头,所以,我才要穿新颖点,颜色鲜亮点的。每次,都说得我妈,哦不,我们全家人直点头——依了他,陪他亲自逛街选购,直到他满意为止。还别说,每年爸爸参加单位聚会,小年轻们个个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周老怎么就越来越年轻了。

爸妈退休后,逐一帮我们姐妹几个带孩子,尤其是个个孩子舍近求远上省城里的名校,爸妈的任务就更重了,他俩把家里的事一肩挑,让我们只管把工作干好就行。其实,每年,我们几个小家庭总有几次远远近近的游玩,每次回来,我们只顾着眉飞色舞地讲着精彩经过,却忘了爸妈的心情,或许,他们在分享快乐的背后,内心里也有过一丝丝的失落,尤其是我爸。这么多年来,我们把爸妈守在家里当作一种理所当然了。

回到家里,我立马和老公上网搜索合适的短途游,我要趁着爸妈腿脚还行,不但要让爸爸背上他的大挎包,让“万一哪天出去玩呢”成为现实,更要让爸妈出门转转成为我们家里每年的固定节目。

时间里长大的爱

岁月像虫子,慢慢的蚀咬父辈的额头,于是他们的脸上,满是沧桑。一直以为,爸爸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冲动又任性,不懂得体贴,像长不大的人,可是蓦然回首,他的白头发却已经铺天盖地了。于是我懂了,我们都被时间下了蛊,没有人能永远年轻。

时光里的那些过往,风花雪月的砸在我的脑子上。小时候,爸爸一直在外面打工,一年回一次,每次回来还得跟妈妈吵一架,让我们姊妹几个很畏惧,不敢靠近。后来,他回家了,我们却陌生得没有几句话讲。这种状况维持了很久。再后来,他每次回家都带好吃的,我们这才对爸爸有了一点情感,就是期待,还有温暖。一如刚从南极回来坐在炉边烤火,世界都是甜的。现在,虽然我们父女俩仍然没有很多话说,但至少我们有话可说了。

都说爸爸是子女伟岸的山,可是我却很遗憾的没有这种感觉。不是爸爸不够好,只是我从没感受过爸爸的怀抱。从小就跟爷爷奶奶一起过,我自立得太早,很小的年纪就已经撒不起娇了,所以失去了一个感受山有多高的机会。他每次回来,我都只会怯怯的叫一声“爸爸”,然后复杂的看着他收拾东西。我们甚至没想过要打破这种僵局。在学校里看同学甜甜的叫爸,然后挽着爸爸的手臂,像挽着一座棒棒糖山一样,就会让我羡慕得一塌糊涂。

到我上了高中,爸爸的爱才开始长大。他对我们姊妹几个的关心也明显多了,他的优缺点也才在我的不经意间渐渐的明晰起来。他能写一手好字,所以我们家过年的对联都是由他亲手操刀。他很爱整洁,所以他会把屋子从里到外再从下到上全扫一遍。他还会做好吃的菜,不过平时不怎么愿意下厨房。他还会在别人都占着座位不想动的情况下主动站起来给老奶奶让座,连我都觉得很羞愧。可是,他有时候做事情不经过大脑思考,只听自己的,常犯错误,有的时候还比较严重。脾气也很大,不能容忍别人说他的不是,老是意气用事,不顾后果。不过,他和妈妈的感情也开始变好了,常常开点小玩笑,在饭桌上逗我们发笑。总算一家人“团圆”了,每每此时,我就会很欣慰。无论如何,经过时间的发酵,爱在我们之间开始蔓延出了家的气氛。

现在我上大学了,爸爸跟我见面的时间更少了。有一次他打电话给我,竟然向我抱怨:“你只跟***妈打电话,都不跟我打……”然后我听着听着,眼泪就开始淋湿眼眶。从来没想到,爸爸也会在我耳边流露他对我的思念,会小孩子似的怪我不打电话给他。一瞬间的时间,爸爸的爱仿佛比琥珀还透明。我也真正明白,父母的爱就像葡萄酒,只有经过时间的沉淀,才能愈来愈香,愈来愈留下舌尖的深刻。马克思说:“还有什么比父母心中蕴藏着的情感更为神圣的呢,父母之心,是最仁慈的法官,是最贴心的朋友,是爱的太阳,它的火焰照耀温暖着凝集在我们心灵深处的意向。”爸爸以他的方式,表达着他一直没有表达的爱。

至今最后悔的事,就是在某个班会上,为博取同情,说了很多爸爸的不好。而这样做仅仅换来一堆的嘲笑。我从来没有这样忧伤过,我觉得自己做了世上最可耻的事情。我对不起爸爸,更对不起他的爱。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怪过爸爸,我知道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每个人都会犯或多或少的错,但我却违背自己的规则,把爸爸的错暴露在了几十对冷漠的耳朵里。我为此感到自责。所以我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再拿我的家人做挡箭牌了。对于爸爸,我只想说,曾经我们因为距离而疏远,但以后我们会因为距离而对彼此更牵挂。时间里长大的爱,比暴风雨都来得深刻。

《格言联璧》说:“为人父母天下至善。”世界上最伟大的就是父母的爱,那种爱满是坚定的力量。当灾难突如其来时,往往都是父母为子女撑出一片生存的蓝天。四川大地震、玉树大地震虽然过去,可是那些撼动我们内心深处的关于爱的故事却并没因此结束。父母爱子女,就像流水一样,一直在流。如今的社会,到处是硝烟弥漫的“内心战”,受伤之后,家里的温度就成了最有效最快捷的良药,而爸爸妈妈就成了我们最可信的心灵卫士。可是,子女爱父母,就像风吹树叶,风吹一下,叶动一下。这对父母是不公平的。趁着还有机会,我们应该更关心我们的父母,哪怕跟他们打个电话他们也会高兴的。这是我爸爸教会我的。

现在每次见到爸爸,他的白头发都会在我面前变得特招摇,提醒我他在生活中的奔波。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可是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为子女的功成名就做着自己的努力。费孝通也这样说:“在父母的眼中,孩子常是自我的一部分,子女是他理想自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我能再努力一点,让爸爸的汗水不会白白地滴在黄土地上,他未曾实现的梦想能在我的手里变成现实。

这时间里长大的爱,是爸爸在岁月里跌跌撞撞换来的。我将用心呵护……

飘不落的记忆

文/风柳

这几天总是想起阿黄,在脑海里,在眼前,在不远处,挥也挥不走。实在不想说阿黄是一条狗的名字,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把她跟我自己等同起来,在我的意识里,她就是阿黄,是我儿时的玩伴。

人常说,小孩三岁才有记忆,我就是在那个年纪跟阿黄玩在一起的。确切的说,那还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文化大革命”风头正紧,而我也过着“动荡”的生活,父母异地工作,谁比较空闲的时候我就跟着谁,两地晃荡。跟着妈妈时可以跟表兄弟姐妹一起玩,跟着爸爸,就没有同龄的小伙伴了,但是,有阿黄。阿黄,瘦瘦长长,通体毛色金黄,很招人喜欢,谁见了她都会喊她一声,她也会停下来,支起耳朵,静静地看对方一会儿,温顺娴静的样子。

记不起具体什么时间、怎样跟阿黄玩在一起的了,反正自此不用眼巴巴地看着大人们上班忙碌,也不用费尽心思自己瞎折腾着玩,有伙伴陪着,开心得紧。很喜欢天气好的时候跟阿黄到处闲逛,看人们拿着口袋来买粮食,看叔叔阿姨们称粮食算账,看爸爸在篮球场上打篮球,看大门口经过的车辆。大部分时间她在我旁边跑前跑后嗅来嗅去忙忙乎乎的,尾巴摇摇摆摆,脊背抖抖擞擞,滑顺的毛发在阳光下莹莹地闪着光泽。偶尔也会静下来跟我一起观看,眼睛晶莹透亮,神态专注,似乎她也是内中行家。我跟阿黄形影不离,大家似乎也习惯成自然,偶尔看到我看不到阿黄时,会不自觉的往我后面看,边找便问:“阿黄呢?”好像很认可我们两个在一起,大概大人眼里三四岁的我跟阿黄的智商也差不多吧,现在想来,有点“物以类聚”的感觉。

上一辈人养孩子一般都散着养,有了阿黄陪伴,爸爸对我似乎更放心了,上班中途很少出来找我。于是,我跟阿黄就尽情的四处溜达,无形当中,我们就成了世界上最清闲的,也是最自由的物种,随着时间的推移,溜达的步伐也越来越豪迈起来。

那时候垦利县城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楼房不多,粮食局后面就是一片田野,有大片的麦子地,我跟阿黄经常把大把的时光消磨在那儿,也把我们的快乐尽情的挥撒在那儿。我们在新芽铺就的绿萍上奔跑,在葱郁浓密的麦海里捉迷藏,在金黄的麦浪边数着麦穗。或者,那儿什么也没有,只是光秃的土地,一个矮矮的头发黄黄的小人和黄黄的同样小小的伙伴,在旷野里,悠悠地行走,踯躅着嬉戏。或者只是顺着田垄走出一条直线,或者炯炯地闪着眼睛寻找小土坷垃,小桔梗,或者只是漫无目的走着去感受那份空旷那阵风,那份自由和那份兴奋。玩性大发时,我会随手捡起东西扔远,逗阿黄追逐奔跑,累了,会一起蹲下来,我捋着阿黄的毛发“乖呀乖”的跟她嘘嘘耳语,阿黄则乖顺的低下头,间或轻哼两声,很享受的样子。莫大的世界,只有我们的声音在空辽里传送低徊,也只有我们的身影嵌立在天地寰宇间。

很盼着去爸爸那儿,因为想阿黄,每次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急急奔向食堂找阿黄。厨师叔叔看到我也会高喊着把阿黄叫出来,阿黄总是亲热地在我腿上手上甚至脸上蹭来蹭去好一阵子,经过的人会停下来看,笑着打趣,直到我们相携离开,而我们眼里只有我们,只有童稚的、简单的开心。

忽然有一天,爸爸跟我说,阿黄死了,轻声问我:是不是领她去麦地了?那儿刚播种,有农药,阿黄翻吃了麦子,中了毒。爸爸没有责怪我,大概怕吓到我,一直笑着跟我说话。我很心疼,也很难过,但记得没有哭,大概知道是自己的错没资格哭吧。很自责,不想出门,没有阿黄,什么都无趣,浅浅的意识里觉得大家会怪我,厨师叔叔更会讨厌我,有点害怕见人的感觉。

爸爸牵着我的手出去玩,叔叔阿姨们照样亲切的跟我打招呼聊天,刚参加工作的半大小伙子哥哥领着我跑来跑去,厨师叔叔还跟往常一样冲我笑,要我多吃点饭快快长大。天还是以前的天,人还是以前的人,没有因我的无心之失而黯淡了色彩,疏远了距离。小孩子忘性快,渐渐我又敞亮了心胸,回复到无忧无虑、随性而为的本真的自己。

那时候只知道爸爸是单位的会计,工作很重要,很为此骄傲。很多年后听长辈们说起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由于家庭成分高,爸爸是被划在黑五类里的,只是因为为人厚道,业务熟练,任劳任怨,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才归入受“监管”人员之列,地位比一般人低人一等,而且很担心有个风吹草动的,搞不好就大祸临头。而我,“黑五类”的后代,长得又娇小瘦弱,头发细黄,就随麦子的分类,背后被起外号叫成“三类苗”。其中而厨师叔叔是最“义正言辞,立场坚定,又红又专”的代表人物。

很奇怪当年我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觉得周围的人很和善,对爸爸很好,也很宠爱我,直到现在,在路上碰了面,已经上了年纪的他们会大老远的喊着我的小名,拉着我的手说我小时候的样子,感叹光阴如梭,亲的很。妈妈说,那个年代政治风气是那样的,可大部分人心很好,跟我们家没有芥蒂,关系很近。说起厨师叔叔,好像背后确实有些言语不逊,终究什么也没有做。而他对我的友好态度,令我现在也怀疑他是真的讨厌爸爸这种“五类分子”,还是只是想表明自己的阶级立场?无论如何,都觉得他是和善的,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是他拿着大勺,站在锅旁,笑着看我跟阿黄玩耍的样子,定格在那儿,想改都改不掉。

一直都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在“红色”雾霾笼罩的年代里自己一家人的处境,很疑惑何以当年的感觉与现实存在着差池?及至看了梁晓声的知青,才明白“即使在寒冬般的时代,也有人性的温暖存在。”而恰恰就在这种温暖的包围之中,成就了我与阿黄的快乐时光。

关于童年的记忆不多,且差不多都是零零散散模模糊糊的,唯独阿黄的影像很清晰,她烙在我最初的记忆里,在流光中飘飘荡荡却一直没有落入尘埃。她不时的出现在脑海里,让我怀想起我们的无邪我们的依恋,怀想起那些人们的真情那个年代的温暖。那份记忆,清澈了我的心,也透明了这个世界,让我总会在人们的善良里感受到关爱与幸福,也会在冷酷的面罩下看清“虽偶尔表面有些荒芜,但三尺之下,仍是沃土”的本真,而选择宽容和真诚。

阿黄,在我旁边走着、陪着,她,一直没有离开。

为了亲人,我做什么都愿意

文/谭芳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间将变成美好的人间……”不知是这首歌的旋律太过美妙,还是它表达的情感太切合我的心,多少次听着这首歌,我都热泪盈眶,不由地想起为我付出全部之爱的爸和娘,想起了我最爱的亲人。

每当有人问我在家是老大还是老幺的时候,我常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的家庭很特殊,我有两个妈妈和一个爸爸,有哥哥、姐姐和弟弟,可我却是家里的老大!这样说,很多人都会糊涂,怎么回事儿啊?听不懂呢!

的确,我的家庭很特殊。

在我还有16天就要出生的时候,我的亲生爸爸因为意外离开了这个世界。当时妈妈没有工作,带着五岁的哥哥和两岁的姐姐,肚子里还有将要出生的我,整个天都塌了!

当我三个月大的时候,被送给了现在的妈妈,从小我叫她娘。娘不会生育,特别喜欢我。五岁的时候,家里又来了一个小男孩,娘让他叫我姐姐。因为我来这个家早,个子比弟弟高,所以,其实比我大半岁的哥哥变成了弟弟。我好高兴,别人都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就一个人,特别孤独,现在终于有弟弟了!可是好景不长,因为娘不会生育,爸爸离开了我们重新组织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小孩。十岁那年,经人介绍,娘带着我、弟弟和现在的爸爸走到了一起,我们四个不同血缘的人因为冥冥中注定的缘分,组成了一个新家!

娘没有工作,在税务局的家属商店上班补贴家用,全家四口就靠爸爸那为数不多的工资支撑着,还要时不时给外婆寄点钱,经济非常紧张。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在爸爸的指导下做饭、做馒头、腌萝卜什么的,甚至连杀鸡这种好多大人不敢做的事儿我都会做。日子虽然辛苦,但是有娘和爸爸的家却很温暖。上高二的时候,我就考上了税务局,老师舍不得我退学,说我的成绩完全可以考上大学,退学太可惜了!我想了很久,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还是决定退学参加工作。我不能让爸爸和娘为了我还要辛苦四年!

参加工作以后,我又去电大读书,认识了孩子的父亲,就在我们要结婚的时候,娘不小心摔断了腿。为了照顾好娘,我推迟了婚期。娘怕用钱,死活不住医院。爸爸请了很有名的同事,用祖传的药给娘医治。可是因为股骨颈粉碎性骨折,腿短了一截,为了不让骨头长缩回去,只好用土法牵引,拿两块砖头吊在脚的的另一头,娘疼得日夜睡不着。爸爸每天要上班,弟弟从小不听话,根本不在家。我就请假在家照顾娘。因为不能动,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爸爸就在床中间挖了一个洞,我每天端茶倒水,喂药喂饭、倒屎倒尿,给娘按摩。因为腿上打着夹板,正在长肉的腿痒得不行,手又伸不进去挠,我就用织毛衣的针贴着夹板的缝儿慢慢地给娘挠。二个月以后,娘终于可以慢慢下床了,逢人就说,我姑娘比亲生的都好!其实,在我心里,娘和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为了我和弟弟,娘吃了很多苦,爸爸因为文化大革命,担误了半辈子的青春,他本来完全可以找一个能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可是他却为了我们,放弃了好多条件好的女人,把我们当作自己最亲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和娘年龄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两个老人分别两次骨折,都得到我身边朋友的帮助治好了。2009年的时候,爸爸得了脑萎缩、脑梗阻和前列腺炎,走路都走不稳。我带着爸爸到处看病,希望能找到减轻他病痛的办法。后来打听到昆明四十三医院可以做脑血管支架,撑开大脑萎缩的血管,改善病情。我就请假带着爸爸到昆明住院,希望能治好他的病。在住院半个月后,爸爸进了手术室,我满怀希望,心想,爸爸终于可以好起来,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了!可是,由于爸爸脑血管萎缩比较严重,手术没有成功。因为手术麻药反应,人糊涂了,说着胡话,白天不吃饭、晚上不睡觉,还会打医生,扯吊针。我和小保姆轮着守夜,都快急疯了!如果爸爸以后就这样了,我可怎么办啊?打电话给爸爸远在遵义的弟弟,我忍不住大哭起来。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爸爸的麻药反应才慢慢好转。后来小保姆把这些说给爸爸听,爸爸才知道原来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还吓得他的宝贝女儿六神无主,心疼死了。

由于娘摔断了腿,没有到医院做手术,腿虽然好了,可是短了一截,走路不方便,性格也越来越怪异,经常和爸爸闹别扭,固执的她非要离开家自己独住。为了这个事情,我费尽了口舌,极力相劝,可还是不能说服娘留下。她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居住,说不愿意打扰我的生活。我只好给娘找了房子,安置好所有的东西,并时常给她送吃、穿、用的过去,两边跑照顾老人。

2011年,由于儿子的父亲长期在外工作、性格不和,我们离婚了。儿子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很失落,为了不让孩子心里留下阴影,我经常和儿子谈心,告诉他,爸爸和妈妈只是性格不和,但是爸爸妈妈永远是最爱他的人!不要对爸爸有什么敌对情绪,要尊重爸爸,我们更要过好自己的生活,要努力学习,自强自立,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通过一段时间的开导,儿子慢慢走出了不快,变得越来越懂事了,以前从来不做家务事儿的他,现在吃完饭就抢着去洗碗、擦地,还会抽时间陪我去散步……我身边的同事、朋友都说,儿子像变了一个人,懂得心疼妈妈了!看着儿子比以前懂事、比以前阳光,我心里真的太高兴了!这么多年一个人带孩子的艰辛和付出都值了!

2011年9月,照顾我爸爸的小保姆也要结婚了。为了更好地照顾老人,我把爸爸接到家里和我一起居住。弟弟也在我的感染下,慢慢改掉陋习,跟我一起照顾老人。为了让爸爸尽快适应环境,我每天早早地起床,给他做早餐,晚饭后陪他去广场散步。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的病越来越严重,从以前的三个月住一次院缩短到现在一个月住一次,走路也走不稳,经常摔倒。为了能让爸爸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我给他买了轮椅,一有时间就推着爸爸出去散步。平时,弟弟在家给爸爸做饭。周末不上班,我就早早地去买菜,在家做好饭,把娘也接过来,陪他们俩聊天,慢慢打开他们的心结。

我们家住三楼,楼下有六个台阶没有楼梯扶手,老人走到那里就觉得害怕。我就找人安装了楼梯扶手。从此,我们那个单元的老人,再也不怕走那几步台阶了。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两个老人终于由最初的不说话,到有说有笑,互相牵挂,最后终于冰释前嫌!

今年,爸爸和娘又搬回了以前居住的老房子居住。每天,我都会过去看望他们,周末给他们收拾屋子、洗衣、做好吃的,天气好就带他们出去转转。哪里开了什么好吃的餐馆,我就带着他们去品尝,尽量让他们体验以前没有享受过的新鲜东西。远在安龙的哥哥钓了鱼、姐姐家生态农场养的鸡鸭下了蛋,都会第一时间送来给两个老人品尝。逢年过节,两边的亲人全部聚在我家里,享受着节日的快乐!去年重阳节的时候,我们徙步协会的队员,全部带着老人到鲁屯、贞丰去过重阳节。热心的姚哥负责给老人们照相,协会的姐妹们帮助我照顾老娘,老大哥们换着帮我推轮椅……在队友们的帮助下,我带着爸爸和娘度过了一个特别的、值得留恋的重阳节。也正是因为我身边有这么多的好心人,才让老人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爱!

由于弟弟没有文化,一直打工,买不起房子。我给他申请了廉租房,并出钱给他装修好,解决他的后顾之忧。从小爸爸就教育我,对人要懂得付出,要有爱心。2014年,通过同事胡大姐的介绍,我加入到“鱼鹰爱心服务队”,积极参加他们的慈善活动。虽然我没有时间去做更多的事情,但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会尽微薄之力,加入到帮助有困难的人的行列。

爸爸常说,虽然这辈子吃了很多苦,可是因为有我这个女儿,他觉得是老天的对他的恩赐。其实,在我心里,只要家人好,我做什么都愿意!我相信,只要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爱,这个世界就会如阳光般温暖!

爱的回应

文/噜噜

爸爸给我打电话,我在四楼洗衣服没接到,回到宿舍拿上手机看到四个未接来电,我不存爸妈的电话号码,因为烂熟于心。他似乎很急,一分钟一个接连着打。我边晾衣服边回他的电话,电话一通他也不责怪我这么久不接他的电话,以往他总是脾气暴躁对我发火干什么去了,但今天不是,我自觉主动解释。

他在电话里和声和气的问你最近在干嘛?我笑笑说还能干嘛啊当然在学校里面了。他试探性的问我最近有没有去外面兼职,他说他心里有些不安,我说早就没去了,他说不许骗我啊,你老爸我第六感很准的,我瞬间觉得他仿佛像个小孩在等待我的肯定。我说我真的没有,他紧张兮兮的说你不要去外面工作不要耽误了学习,我淡淡的回答:好。

接下来,他就像往常一样,问我还剩多少钱,我总是含糊回答,他却一定要问个明白,因为他知道我从来不会主动问家里要钱,除非逼不得已,所以他总是给我算好日子打给我。今天晚上和往常一样,我还是含糊,他也刨根问底,最后还说你最近怎么都没花钱?我听得出来他语气中带着责备。

我和爸爸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不浓不淡,从我有的记忆以来,我从来没有和爸爸亲近过哪怕是小时候,但我知道他需要我,他会隔一段时间找各种理由给我打电话,不会嘘寒问暖也不会表露出过多的关心,总是问我缺钱吗?有没有好好学习。有时他也会急急忙忙的连拨几个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生病了他总觉得不安心,说实话我很感动,爸爸从来都是不会表达感情的人。从小到大他都是把我当男孩子养,才成就了我这暴躁如刺猬的脾气。他说女孩子要独立不要妄想依靠任何人包括父母,我一直记着这句话并且很受用。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也会依赖我,但是我想我应该对他作出回应为他的每一次不安。

黄皮树

文/CC

在院子前的黄皮树下,我端着碗筷,又是一顿孤独的晚餐,心中不免有些伤感。那时候还有爸爸陪在我身边,爸爸会捧着我,说要带我去摘星星,说星星甜的,就像棉花糖一样。你说,明年黄皮树花开的时候会回来再带我去摘星星……

爸爸是一位军人,有着一头短而乌黑粗直的头发,嗓门也很响亮,会给那时候年少的我唱几首响亮的军歌。常年的训练,让父亲拥有一身古铜般的肤色。他总让我感觉有安全感,他的臂膀下,就是我的天啊!那时候,每年,爸爸都会有两个月的假期,然而这两个月便是我一年中最快乐的日子的了。可现在,黄皮树每年花开的时候都会跟我开一个玩笑,笑我傻,笑我笨,笑我不知道这是个玩笑嘛?

我恨这个人!恨他不想他的儿,恨他不念这个家。八年,整整八年,他都没有回来过,也只是知道每月他都会从外地寄回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和几封信 。那些信放在家里已经占了家里不小的一处地方,我一点想看的意思都没有,我厌恶。我甚至厌恶我自己要靠他的支持才能苟延残喘的活着。而回信,都是我母亲自己操着不太熟练的笔自己写下来然后又寄出去。

前一段时间,母亲说要去看望一个朋友,问我去不去。莫非母亲也要跟我开玩笑?也只好苦笑的摇着头,临近高考的我还要复习!这件事让我觉得很奇怪,而我也没有多想,其后也不了了之。

时光如水,白驹过隙,匆匆的铸成一抹哀伤,泪就这样轻轻的滴答着,滴答着。

晚饭一般都是我一个人吃,母亲弄好饭后总会去割一些猪草才回来吃,也曾劝过母亲吃饭完了再去,可也依旧如此 。今天周日,和往常不同,母亲弄晚饭后就坐在院子的一块木头上,摇着一把和济公的那把扇很像的扇子,往门前眺望,默默无言,好像在盼望着什么?斜阳把母亲的身影拉长得老长,似乎她又老了许多。看着母亲微白的鬓角,我鼻子一酸,憋了好一会儿,才忍下来。便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妈,吃饭吧。”“嗯,妈跟你一起吃吧”我们便一起走进了屋里。

两人的饭桌上,无言良久。母亲突然说“小照啊,你爸他其实……”“不要提那个人,为什么他不理解我们?”我听到“你爸”两个字不知名的火就涌上了大脑,我放下碗筷往门外跑了出去 ,留下母亲一个人瘫坐。我跑到村西边的一个鱼塘边上慢慢蹲下来,脑袋里都是一些奇怪的画面。我抱着双膝,似乎这样能让我更有安全感,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沉静的时光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而非自己的身影。天渐渐黑了下来,月亮也出来了。眼前的一切慢慢的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渐渐的我发现有人在啜泣,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我在啜泣。哭得累了就躺在了鱼塘旁的草坯上。看着月光,轻柔暗淡,一阵微风吹来,心情也似乎也平静了许多,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不该跟母亲发这么大的火。正酝酿着怎么回去跟母亲道歉,我的后脑勺上突然有被人摸的感觉,我低着声音:“妈,我……”“别说了,我们回家吧。”“嗯,我们回家吧。”不知怎么,原来在心里想的那些话,听到母亲亲切的声音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我们村只有个位数数量的固定电话,手机对于村里的人来说更是不敢想的东西。外出的人和家里人的联系一般就是村口的一个小卖部的旧电话,据说已经有了不少的年份,打电话的时候总会有沙沙沙的声音,可村里人还是觉得好使。

高考前的忙碌,只是自己才会知道真正的忙碌罢了。天依旧很蓝,蓝的刺眼。今天母亲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爸爸的一个朋友的,说是爸爸出了什么事。而这一切在学校的我还全然不知。

这两天母亲似乎憔悴了许多。时不时的就叹气,临近高考,我的心情也很微妙,也不太注意母亲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可能是太累了罢。

也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母亲让我帮她去把给爸的信寄出去。母亲落寞的走进她的寝室,抬出了一封没有丝毫质量的信,给我。并叮嘱我,不许看。她也知道,我是不会看的。

在去寄信的路上,可能是一时的脑热,我竟然有想打开这封信的冲动。在加上母亲今天一直叫我不许打开,我更是好奇,要是平时,母亲自是不会让我不许看的。可今天怎么会一直叫我不许打开?终于,我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我慢慢的打开了,这信封。只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道:孩子他爹,上次去看你,你住的地方实在太不好了。那年部队裁人,到现在你都没回来过,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别每次都把钱都寄回来,留一些给自己,吃点好的。别让自己太辛苦了。现在也好,手断了就好好的休息一阵吧!小照呀,很争气,学习也很用功呢……

看到这里,我泪如雨下。原来,八年,我一直都在任性。原来是我没有理解爸爸。理解我的父亲!是他靠着他出卖劳动力而支持起了这家啊!

高考结束走出考场,我看见一个人,他的脸上泛着熟悉的笑容。依旧短且直的头发但斑白了许多。左手缠着绷带,就挂在胸前。残缺,却依旧给我以安全感。他对我眨了眨眼,我也对着他微微一笑。

故乡的风啊,轻轻的吹来,带来了一阵花香。

院子里的黄皮树花开,花落了满地。就像父亲不老的容颜,永远刻在我的心田!

时代的故事

文/龚致鸿

元旦节如约而至,我的手机马不停蹄地响着,我乐此不疲地玩着。要么和同学们打电话商量着去哪儿玩,或是打开微信、QQ给亲朋好友送去诚挚的祝福,偶尔又视频聊天和伙伴们相谈甚欢……爸爸被这“和谐美妙”的情景所吸引,站在我身后很久,可我却陶醉在我的世界里而浑然不知,继续和好友们谈笑风生。许久,才回过神来歉意地对爸爸笑了笑。

爸爸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从他房间的“百宝箱”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玩意”,故意在我眼前一直晃悠。我扔下手机,一把抢过了爸爸手中那神奇的玩意,左看看,右瞧瞧,捣鼓着面对从未见过的它,我很是好奇。“这是你爸爸才工作时花大价钱买的BP机哟!”“BP机,这玩意儿到底是啥?快给我说说,快点儿!”我就像一只小猫看见了老鼠,抓住BP机不放。爸爸看着我那猴急样,跟我得意地炫耀起来: “BP机它不能打电话,不能发短信,更不能玩游戏,可谁要是有这玩意儿别在腰间,那可就是有钱人的象征。”“哦,无非就是个显摆的呀!”我不屑一顾。“别急,还没讲完,BP机它还是有用处的,假如有人给我打来电话,这BP机上就会出现一串号码,我就得赶紧寻个座机回过去。每次找座机,我都能心急地累个半死。”爸爸尴尬地说着。“难道您连个电话都没有吗?”“何止是我没有,那时只有座机。”我拿起手机,端详着爸爸的BP机,心中窃喜:有你真好!

爷爷慢吞吞地说道:“你那还算好的,你知道我是怎么联系上你的吗?”爸爸不想爷爷数落他的囧事,想阻止爷爷说下去,我却迫不及待地坐到了爷爷身边,央求着爷爷讲他过去的故事。“我们那时候,连BP机都没有,只能写信。你爸爸在读大学期间,几个月都不来信,曾听说他要去西藏支教,我哪里放心得下,就给他写信,过了几周都没见着回信,我就干脆放下农活去学校找他。先坐了几天客车,又坐了一天火车,再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轮船,才到了你爸爸所在的学校。来到寝室看见你爸爸的背包,知道了他刚出去钓鱼,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之后我才放心地乘船、坐车沿路返回,可谁知道又迷了路,半途中又被泥石流挡住了去路……这一来一去,十几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种庄稼的黄金时间也错过了,要是那时有个手机用用,哪会有这些烦心事、麻烦事啊!”爷爷苦不堪言地讲述着,爸爸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妈妈一旁听着,连忙化解尴尬,笑着对大家说:“要是现在的孩子考上大学后,一天联系不上,就直接拨通电话说,喂,清华大学法律系吗?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某某同学……不就分分钟解决问题了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我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地笑了。爷爷满含期待地看着我说:“那我孙女读书学校太远了,甚至要漂洋过海的话,见不着她我也不放心啊!”我连忙解除爷爷的顾虑:“那时我可能和您就是3D一样的画面远程聊天了。”爷爷急着问:“什么是3D呀?”爸爸妈妈异口同声地说:“到时您不就知道了!”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窗外夜深人静,屋内几代人的故事还在继续上演中……

女儿真棒

文/李小娟

7月4日,2016年中招考试揭榜。上午,女儿打来电话:“妈,我考得不好,让你失望了……”我有点儿痛心,但仍心平气和地对孩子说:“没关系,尽力了就好。”

放下电话,我思绪难平。哪个家长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只是我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不一样,她不能在爸妈面前撒娇,也不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女儿今年15岁,在学校省吃俭用,用节省下来的钱给有病的爸爸买衣服或布娃娃,逗爸爸开心。回到家里,她还得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去年暑假的一天,我回单位处理公事,刚踏进办公室,就接到女儿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号啕大哭:“妈,你快来医院,医生让你来签字呢!”我赶到医院后,见孩子在监护室门口哭成了泪人,哭喊着要爸爸。那一刻,我两腿发软,不知道怎么安慰孩子。

也许上天眷顾我们,昏迷几天的老公终于清醒过来。女儿偎依在床边问爸爸想不想吃东西;看见爸爸的嘴唇干裂,她急忙拿湿毛巾擦擦;吃饭时自己先把饭吹吹怕烫着爸爸;爸爸输液时,她紧握爸爸的手,见药输完了赶紧去喊护士。就连爸爸上洗手间,她也一手高举输液瓶,一手紧抱降压泵,跟在爸爸身后。在医院将近20天的时间里,女儿不分昼夜守候在床边,取化验单、取药、缴费,楼上楼下不停地跑。医生、护士都夸我有个懂事的好女儿。

不管女儿中考成绩如何,我都想对她说:在妈妈心中,你是最棒的!

这就是爱情吗

文/兔子的耳朵

我想,我终究从来没有理解过爸爸妈妈之间的事,也从未曾真正了解他们的感情。

妈妈说,她和爸爸是小学同学,虽然他们都只年到了小学五年级。我知道,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还是很有些顾影自怜的,她这一生中最为遗憾的事就是没有念多少书。所以她现在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和妹妹身上,尽管现在读书已不再是曾经那般难求之事。妈妈说,爸爸小时候长得就很帅,她大概那个时候就有一些喜欢爸爸呢。我听着,不知为什么,总是难以想象爸爸妈妈那般青葱岁月的时候,妈妈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而爸爸,也还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调皮捣蛋难收敛。

妈妈说,那时她家里还算比较宽裕的,至少,比起别人家,有一台打米机,也就是把稻谷变成米的机器。而爸爸家着实清贫,因为奶奶去世得早,爷爷一个人养着三个孩子。妈妈家住在山的这一边,爸爸家则在另一边。而那时,爷爷总是叫爸爸背着谷子去妈妈家里打米,我问起妈妈那时候是不是一个人躲在门后面偷偷看爸爸,妈妈竟然沉默了一瞬继而可称为娇羞地说了声是。

妈妈没有具体说过她跟爸爸是怎样结婚的,我也没有问过。只是年少的时候顽皮,看见爸妈的卧房里的墙壁上贴着一些颇为好看的卡片,于是悄悄地撕下来,发现背面竟然写着字。那时的我大概确确实实不懂感情,只是印象最深的是一张正面是可爱猫咪的一张卡片,而背后的内容我也的确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一句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落款是爸爸的名字。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句诗,只觉得这句子真美,没想到爸爸竟能写出这样美丽的句子。

我想,妈妈与爸爸通信的那段时间想来是最为甜蜜的。只是人人都知道,婚前婚后的生活终究不是一个世界。我现在记忆最深的是妈妈愁眉不展的脸。尽管至今我也不能理解妈妈那时候忧愁的是什么,妈妈也说,她自己现在都想不通当时为什么总是心烦了,大概无非就是家里太穷,爷爷太罗嗦,还有就是怀着我的时候太辛苦,爸爸却不怎么体贴。妈妈说,怀着我的时候,她照样每天都要干活,生下我之后也如此,身子也落下了病根。可是现在,妈妈很为几年的低落心情不值。

我曾经很为骄傲的一件事就是从未见过爸爸妈妈吵架,更没见过爸爸家暴,毕竟邻里这种现象着实普遍。但是妈妈说,爸爸在结婚不久也有过一次动手的经历,只是妈妈性子向来刚烈,随即跑到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说你若是敢打我就试试。爸爸终究没敢打妈妈,而从此以后,爸爸也再没有对妈妈动过手。听妈妈说起这段,我却着实觉得神奇。平日里妈妈对爸爸总是忍让的。不管爸爸说她笨还是没见识,她总是一笑置之,也从不顶嘴。可是,我也相信妈妈说的。

曾经的事情我和妹妹终究没有办法知道太多,听妈妈的讲述略微了解的一些总是觉得缺乏真实感。我不知道爸爸和妈妈之间存不存在爱情,因为如果存在,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爸爸会明明妈妈那么忧愁也没有做什么。而如果不存在,我又不能理解妈妈对我说,她这一生爱的只有爸爸;而爸爸虽然时常在口头上挖苦妈妈,却会在一天的疲惫奔波之后回到家里枕在妈妈的腿上,或是把腿压到妈妈的膝盖上。而我总是觉得妈妈对爸爸的爱应该更多一些,因为我目睹了她对于爸爸的所有包容以及体贴。可是,每当妈妈说起自己的无用,无法给家里增加更多的收入时,爸爸却从不附和,只说,你只要养得活自己就行,实在不行,我这个“国家财政”还是可以补贴的。每每此时,我竟会心酸一阵。所以我想,我终究还是不懂,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大起大落,如同千万对平凡夫妇一样,淹没在生活琐事中。只是我仍然记得,我小的时候爸爸外出打工的那几年,每每爸爸年底回家,我怯怯地所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时,妈妈总是开心地在厨房忙碌着,准备着一年中最为丰盛的饭菜。我想,妈妈是很开心的。

又是除夕

文/超越

鞭炮声此起彼伏,想不听都不行,再怎么不想过年都没有用,都来不及,新年?是的,新年!新年真的来了,措手不及,新年在我们所有人的期待或不期待中如期而至。三十多岁的人居然对新年有这样的想法,是太天真?是怕老?亦或有什么情结……呵呵,早过了天真的年龄,三十多岁的人如果说再天真感觉对不起年轮;怕老?自古美人迟暮令人惜,我等怕啥惜啥?一边和十五年未见的儿时伙伴聊天,一边感慨,那时我家条件特别不好,“没妈的孩子象根草”特别形象的描述了我当年的情景,爸爸终年有没完没了的干活,因为他要靠他的一双手撑起一个家,纯双手,因为爸爸没有文化,所以爸爸只能靠双手,所以和爸爸没什么语言上的交流,所以儿时的记忆里最多是爸爸的呼噜声,呼噜声有时是在稻田里,有时在打谷场的草堆里,也有时是我在煤油灯下写作业,而呼噜在床上传来,就那样伴着我无数个挑灯苦读的夜晚……

渐渐的我长大了,住校了,听爸爸的呼噜声也是越来越少,但依然过年能回家,依然可以安心地和爸爸说话,东扯扯,西扯扯,一会儿的功夫等我再说话爸爸就会用的呼噜声回答我,每每此时,我便收拾起所有想说但还没说的话……

后来以为自己长大了,那年过年只身一人在广州,以为工作了,以为经济独立了,就真的长大了,那一年我没有回家过年,一半因为工作的原因,一半是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年三十的傍晚,我用一张电话卡打电话,说了什么内容已经彻底忘了,只记得泪水真是的决堤的海,电话不是我挂的,而是卡里没钱直接断线了。那一年的除夕我没有听到爸爸的呼噜声,没有那声音伴着我,那个除夕吃的什么,心情怎么样似乎都很难记住,只是那个除夕的那个我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爸爸对我真的太重要了,那个呼噜声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可以超越所有语言的交流,可以让你心安,可以让你踏实……

接下来的一年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大年三十的中午才带着一身的疲倦与欣喜到家,而家里的一切让我泪流满面……姐姐们相继出嫁了,弟弟因为工作那一年没有回家,所以只有爸爸一个人在家,我满以为到家了,我爸爸一定会在路上等我,或者烧了好多菜在家等我……呈现在我眼前的是家里大门紧锁,似乎在无声惩罚我的一年未归,我凭着感觉爬屋里后面的窗子,用手伸进去拿到了打开家门的钥匙,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泪水夺眶而出,这里冷锅冷灶,条台上满是灰尘,我强迫自己用好一段时间调整心情,强压自己赶紧打扫卫生,到邻居家问,才知道爸爸身体不好去吊水了……那天天好冷,水好寒……

又是除夕了,我让女儿打电话问候外公,电话里父亲对我女儿说,曹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外公想你呢,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呢……我听着听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时的记忆里父亲从来没有对我如此讲过,甚至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父亲没有文化,更不善于表达,父亲有的只是严厉,甚至在我和弟弟调皮时的痛打,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记得当年和弟弟在那里冬日里因为在河上走冰块,被父亲的痛打,那痛刻在骨子里……

又是除夕了,弟弟不回家,弟弟的全家都不回家,家里只有父亲,年近七旬的爸爸。亲爱的爸爸,女儿遗传你,女儿和你一样不善表达,只是女儿比你自私点,女儿只想多听听您的呼噜声,因为女儿能读懂您的呼噜声,因为拥有您的呼噜声里,女儿的内心便会多一份平静与踏实,从容与淡定……

又是除夕了,此刻鞭炮声不绝于耳,而呼噜声还没有来。亲爱的爸爸,此刻,您呼噜了吗?女儿的心声您听到了吗?

小达娃

文/潘敏

达娃的全名叫达娃拉姆。“达娃”是月亮的意思,“拉姆”是仙女的意思,连起来就是月亮仙女。虽说小达娃和仙女沾不上边,但月亮还是像的,一轮满月般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盘,圆圆的身体,圆圆的胳膊和腿……圆圆的一切都浸透在清澈的光芒中,像月亮一样的皎洁。这种光芒细微地散发,由内而外,穿透骨骼,穿透血液、皮肤,穿透包裹着她的重重衣物。最近,还穿透了某某牌猪饲料口袋——是她游戏中的一件斗篷。

这件斗篷,让她看起来确实有些不一样。孩子们都跑到宿舍院子里来玩,这里总是很安静。忽然,有小孩幽然一句:“娘子——我来了——”,达娃随之翩然而至,饲料口袋的两端被拴在她的脖子上,尾部被风吹得高高地扬起,伴随着她呼哧呼哧地跑动哗哗作响,身体却像气球一样轻盈。

与她同时出现的,还有两个小姑娘。他们几个,成天在院子里跑进跑出,总是在玩追来追去的游戏,看上去挺无聊的。有时会打打杀杀,有时是将矿泉水瓶灌满了互相袭击,有时会挤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低声密谋,看样子像是在商量拯救宇宙之类的大事。在她们的身后,还总粘着一个“跟屁虫”,不离不弃的——那是一个吸着鼻涕的小男孩,在几个姐姐面前,他显得弱小、笨拙不堪,一副需要被人照顾的样子。

这个小男孩是达娃的弟弟,两岁多。每次都看到达娃拉姆,总觉得她很太繁忙了:自己在忙着玩儿的同时,又要忙着照顾这个小跟班。走不动了,姐姐就得把弟弟抱起来。说是抱,其实是拖在地上走,衣服坨成一坨,堆到胸口上,肚脐还有背全部亮在外面,弟弟倒也不反抗,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除了弟弟,还有一个姐姐呢,应该是上初中的年纪,大约因为学业太重,所以不常见。达娃是牛的同学,刚上小学一年级,对她来说,学业才刚刚起步,离高考还远着呢,一切都还来得及。所以,大人嘛,养家糊口,弟弟帮着照看一下也是正常的。

达娃的爸爸是个敦厚的中年男子,在我家门口开了个面馆。上次,开完家长会后,被老师留下来训话。在娇小的老师面前,埋着头,搓着手,窘迫得无地自容,其认真听话的程度绝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刚入学的新生。比起爸爸,达娃拉姆的表现就老练多了,在教室门口探着一颗头,竖着耳朵偷听老师与父亲的谈话。看起来倒是一副心不在蔫的样子,内心呢?肯定是煎熬的,毕竟是小孩子嘛,一不小心就被眼睛出卖了,眼珠子一刻不停地滴溜溜直转。就目前爸爸这个生气的样子,回家之后的那顿暴风骤雨是少不了的了。

刚出教室,爸爸的狂风就向达娃拉姆呼啸而来了。爸爸黑着脸,语气低沉而严厉,小达娃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们远远看见了,也躲开,两人头顶乌云密布,惨淡得觉得生活就要过不下去了。面对爸爸的喋喋不休,小达娃一声不吭。瞬间,那些繁华的、喧闹的、快乐的、悲伤的,统统都在远离,整个世界只剩下爸爸和达娃了,回家的路因此而变得漫长而遥远。

结果,一回家,暴风骤雨搁浅了。达娃爸爸一看生意来了,忙系上围裙了,又变回了那个常年躲在灶台后面,在烟雾缭绕中为别人煮面的那个乐呵呵的爸爸。相较而言,他更擅长煮面。他家的面条,外面包裹着油亮,好吃又不腻,根根劲道不粘糊。清汤的、红汤的,以及一些下面的小菜,满足各种刁钻古怪的口味,还加料十足,味道也都刚刚好。最重要的是童叟无欺,我派牛同志一个人去吃了面,抹着嘴回来,小肚子胀得圆鼓鼓的,还说:叔叔不要钱。加上老板本人一脸和气,所以小面馆人来人往的,倒是被他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可是为什么一面对自己的孩子就……

与爸爸比起来,达娃拉姆教育弟弟,绝没有半点含糊,一脸的义正严辞。弟弟就在爸爸眼皮子底下玩儿呢,手上拿着一袋刚开封的干脆面,眼见着撒了一地,撒了就撒了呗,弟弟也不哭闹,毫不犹豫地从地上胡抓一把,就往嘴里塞。这一幕,爸爸没看到,在煮面呢。姐姐却看到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啪啪”两巴掌落在弟弟手上,干脆又利落。弟弟正想哭,警告就来了:“掉到地上,有耙耙,吃了肚子痛。”弟弟好像听懂了,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呆呆地站一会儿,就又把手伸向那堆面节了。

夏天快要来的时候,城里的小姑娘们都迫不及待地套上了小裙子,满大街都是姑娘们好看的身影,有层层堆纱的篷篷裙,有剪裁合身的薄尼裙,也有样式简洁的纯棉裙。达娃也是,把自己胖胖的身体塞在一条布裙子里,老远见了我们就在打招呼,心情别提有多好了。她站定,有意无意地提提裙摆,其实我们早就注意到了——胖胖的达娃也是适合穿裙子的啊,裙子能够带给她的是另一种轻盈:比如奔跑、跳跃、旋转,就像我童年深处的一个下午,天空湛蓝,阳光晴好,风吹过来,身体在空气中洞开,世界畅通无碍。

亲亲老婆太可爱 第一章

文/魅力飘溢

两个小女孩不敲门就跑了进来,分别坐到了正在讨论公事的男人腿上,刚刚还一脸严肃的男人,见到来人就落出了微笑,伸手抱住了她们。

(两位美女,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啊,有事可以等爸爸回家说啊。爸爸和你们的杨叔叔还有事。 )

(爸爸,我们说完就走,3分钟就够了。)

(那好吧,就3分钟,什么事? )

(爸爸,我们决定了,为我们自己找个好妈妈,为你这个亲亲好老婆。 )大女儿天真说

(我们要亲自出马。 )小女儿可爱接着要说

这个被叫爸爸得男人叫世善,他摇着头无奈看着这两个小丫头,这两个丫头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了,现在既然连他得婚是也插手了。

(你们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不是。 )天真可爱异口同声得说,她们象他们的名字一样天真可爱,美丽活泼,这对人见人爱的小丫头是双胞胎。她们鬼注意多得是大人也自叹不如。

(那干吗和我说呢?)

(我们很民主的,有些事当然也要让当事人知道啊)她

(听听,还很民主。这叫民主啊。 )世善落出溺爱的笑,伸手摸了摸二人的头。

(爸爸,我们只是和你说一声,有的事还要你的配合 )可爱仰起头说,落出一付不然早就行动了的表情。

(噢,那就是说没人权咯。)

( 这可是不关人权的事,而是你不懂看女人。)

( 对,如果我们姐妹出马,一定会为你找个亲亲好老婆,为我们找个亲亲好妈妈。)

(喂,喂,两位美女,你们几岁了 )站在世善身后的男人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他忍不住含笑的问道。

(杨叔叔,你老糊涂了,我们10岁你怎么忘了 )天真翻着白眼。

(十岁,才十岁)世善伸出一双手十个指头(就懂得算计你老爸了?)

(不是算计,是为你好。)天真你不懂的表情。

(爸爸,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再说了,那种树也不值得你去为她吊死,懂吗?)可爱说

(羡翔,你看看,这像是10岁小孩该说的话吗?这, )

(啊呀,我的老大,你就应该辛庆有这么一对天真可爱,明白事理,聪明伶俐的女儿啊 )他忍住笑,给了他一个你就自求多富的眼神,想拖我下水,门都没有,惹你那对怪胎,我没笨的自找麻烦,世善哥你就自求多富吧。

(谢了, )她们向他眨了眨眼睛

(好说 )别谢了只要你们以后别算计到我头上就谢天谢地了。

(怪胎 )他可以在商场指挥自如,可是对他的这一对女儿无能为力,对他们更是千依百顺。

(爸爸 )

(爸爸 )两个都起嘴不依的叫着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们可以走了 )

(你就照我们的指示做就行了。反对无效。 )她们跳下了他的腿,手拉着手出去了,到了门口又转身说道,(等我们帮爸爸找到亲亲好老婆再帮你噢 ok,呵呵)

(世善哥,你怎么会生了对怪胎的。 )羡翔哭善着脸很不甘心的叫着。

世善从了从肩,扬了扬眉,做出了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我们继续吧。关于…… )

半个小时后,他们讨论完了。

(世善哥,有个问题请教你。)他笑的很鬼。

( 知道我不会回答的问题就不要问了,别浪费时间了,快给我滚去做好那些我们刚刚讨论好的事。)和他相处了3,4年了,他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双眼呢,最恐天下不乱的就是他。看他那笑容就知道他接下来的问题了,他怎么会还给他机会问下去呢!

(嘿嘿 )几声,他就忙着出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才三十一岁的他,他那超龄的稳重老成,外加一丝不苟的严肃脸孔,常让接触的人在心中莫名的捏了把泠汗,就连和他相识多年的他,每回面他那股盛气凌人的王者气势时,都还会不自觉地放轻呼吸,丝毫不敢欧半点怠慢。

雨夜,追赶那些永不磨灭的爱

文/清和敬寂

这雨,日以继夜的下着。窗子外,雨搭被打的噼里啪啦地叫个不停,时而还会传来一阵雷声,时而还会飘出几朵闪电花。走近窗子,放眼看去,雨就像幕帘一样衔在天地之间。

我已然记不清楚这雨下了几天了,可是我清楚的记得,楼下卖锅盔的那对河南夫妇有三天没有出摊了。记得三天前到他家买锅盔时,他与我拉起了家常,告诉我他家有两个孩子,大的四岁,小的才几个月大。家里条件不太好,俩孩子负担大,想着到外面能多赚点钱,苦点累点没有关系,于是举家到了深圳。这,使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母亲。

转眼二十几年过去,父母都近五十岁了。和那对河南夫妇一样,这些年,父母无时无刻不为我的成长而拼命的工作着。打记事起,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通常都是春节的短短几天时间,可就是这短短几天,当时还年少的我,也不懂得和父母有多的交流。如今,才知道,欠父母的已经还不清了。

长这么大,脑袋里关乎父母亲的记忆显得是那么的少。可幸,总还记得一些。

97年,我念小学三年级,在杨林小学。那年正月初二,爷爷过世了。由于爷爷的离开,有功课无人辅导等多方面因素,我转了学校。到了一个叫乾驿镇的地方上了小学,是因为舅舅在这个镇上教书。自此,我便与这个镇子结下了不解之缘,在这里度过了整整八个寒暑。在这八年中,我有了两次关于父亲的记忆。

那也是一个雨天,星期天的雨天。为什么会连星期几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恋家,实则贪玩。每到周末都忍不住要回家,去见见那些同龄的表兄弟,与他们耍闹一番,星期天下午再回乾驿。一如往常耍闹,临了,大雨,不好坐车,于是爸爸骑车送我回乾驿,所以记得清晰。当时,两人只有一件雨衣,骑车又不好打伞,就想我坐在后面举一块大塑料纸为爸爸挡雨,就这样走着。不知是车开太快加上雨天,还是本来就有点冷,渐而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可能爸爸也觉着冷,问我冷不冷,我说不冷,爸爸说冷就做声啊,我嗯了一声。走了一会,不争气的打了一个喷嚏,爸爸停下了车,说冷也不做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套在了我身上,此时爸爸身上仅剩了一件衬衫,寒风冷雨下,该有多冷。就这样,过了许久,我到了,爸爸的身上却湿透了。我看着爸爸,他笑了,说没事,身体好。听着,心暖了。这便是爱,父亲的爱!

04年,我念高一。在乾驿。那时候,曾经在粮站工作的爸爸早已因为经济体制改革而下岗了,必须要出到外地打工。爸爸没有什么技术,年龄也大了,出门找事也略显得困难,到深圳找了一段时间,做过几份工,终因为种种原因没做下去。爸爸回来了,第一站就到了我这里。那时候,我住在卫生院的水塔房里,爸爸知道那个地方。那天,晚自习回来,发现屋里灯亮着,进门一看,是爸爸。见爸爸带着的行李,知道他刚从外地回来,也不知道吃饭没有。聊过一阵,洗洗睡了。第二天,我去学校,走时,爸爸让我今天回家吃饭,我答应了。中午放学,我回去了,爸爸说桌上有一碗包面(即混沌、云吞),快去趁热吃了。我问哪来的,爸爸说,下面买的。吃罢,闲聊了一下,我便学校去了。等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家里变了,而爸爸已然不在我的住处,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写道:“卓,爸爸回来之后还没有回杨林,先回去一趟。中午本该让你吃的好一点,却没能做到,委屈你了。前面那个房间屋顶的水泥块老化了,快掉下来了,怕砸到你,就弄下来一些。你的床单我也帮你洗了,凉在外面。爸爸回去安顿好后再来看你,祝顺利!”末了,落了自己的名字。后来,我知道了爸爸为什么当天要走。因为工资没接到,从深圳到我这里后,爸爸身上剩下了不到二十块钱,在火车上没吃过任何东西,到乾驿后在面店吃了一碗混沌才算解了饥肠。而给我买了那碗混沌后,爸爸身上可能只有五块钱不到了。走时,车费只够到天门南站,而从天门南站到家的这十几里地,爸爸是徒步走回去的。住处前屋顶部的水泥块快掉了,因为怕砸到儿子,父亲想方设法到房顶取下了这厚重的水泥块。这便是爱,父亲的爱!

我的妈妈是一个伟大的妈妈,二十多年辛辛苦苦勤俭操持。大爱不言!

这天地之间,恐怕只有父母是在心甘情愿的奉献着自己成就着我们,只有父母是在无怨无悔的燃烧着自己照亮着我们,也只有父母是在实实在在的苍老着自己壮大着我们!这份情,这份爱,我们该怎样来报答!

那雨,停了。窗子外,雨打雨搭声,停了。雷声,停了。也不见了闪电花的踪迹。雨幕收起来了,天明了,鸟儿叫了,新的一天开始了,也不知又会在哪一个雨夜,再去追赶我们生命中那些永不磨灭的爱了……

爱是一个人的城

文/小樱柠

爱是一个人的城

小樱柠

夜里,她躺在床上,月华洒在洁白的床单上,就像一朵绽放的茉莉花,孤独的,寂静的,时时散发着淡淡的忧伤。一个人的时候是最真实和最脆弱的时候。她的眼角守候着幽蓝的天空,闪着星星一样泛着水光的思索。夜空永远那么深邃,没有时空的界限,没有冷暖的交替,永远带着冷艳,带着一丝不会衰老的微笑。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从不想去欺骗任何人包括自己。她甚至可以在最静的时候问自己的心。她并不是想为自己找借口,只是从小生活在一个时时需要伪装自己的家庭,家中没与温暖,没有鼓励,只有争吵,只有责怪,只有爱与恨无法分割的交融。她永远忘不了自己对朋友最冷淡的一天。

那是一年春天,刚跑到她的家里急匆匆的找她,说黄河过马路时让车轧伤了脚,叫她一起去医院探望黄河。可是那天,她出人意料的瞪大了眼睛,说为什么你做什么都叫上我,你知道吗?咱们长大了,什么都不一样了,所有都不像以前了,你懂吗?说完就嚎啕大哭起来,刚,不能理解她一反常态的举止只好扭过身来,一个人消失在午后的阳光中。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里流泻出难以言表的忧伤——刚,是她一直暗恋的男生,他那清新的微笑永远留在她的心底。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第一次暗恋一个人都是令自己难以忘怀的记忆,无论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而相貌平平,不善言表的她,即使有着再细腻如斯的心,也无法让一个帅气又阳光的校草——刚,在茫茫的人群中感受到她的存在,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最恨去热闹的地方,望着那川流不息的脚步,看着一件件艳丽光鲜的衣服从身边飘过,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惆怅,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孩不想拥有一条修长而纤细的大腿,拥有一身光滑而白皙的肌肤,拥有一双泛着水光传着情愫的大眼睛。而她却那么平凡,中等的身材,平平的相貌,朴素的打扮,永远是是一株春风中悄悄摇摆的小草,她只有默默地守候那些生在白日里的梦。

终于,一次偶然的机会,好朋友林静病了。那是一个叶子刚刚开始随风飘落的秋天,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系着一条粉色碎花的围巾,柔亮的黑发在阵阵秋风中舞动,就像此刻少女寂静而深沉的心事。但是,无论怎么样,风中的落叶知道她有一颗细腻而热烈的心。她左手拎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瓶,里面是她亲自熬得汤和一个剥好了皮的鸡蛋,右手是一个紫色玻璃的双层杯,里面是清新甘甜润肺的白梨水。到了医院,她依然是带上浅浅的微笑,这一刻也是她收获暗恋的结果,刚发现了一个女孩不同于其他女生的体贴与安静,他感受到了她柔亮的丝发上所散发的温情,那不一定是惊艳而是一种味道。是一种中国的茶香所不同与西方烈酒的情缘。秋天静悄悄的过去了,走过了白雪,炊烟缭绕的冬季,他们相恋了,是只是淡淡的,好像真的只是淡淡的,当她问他爱她什么的时候他只是说,看你有一种感觉,否则怎么会那么脆弱……

就在她,拒绝了陪同了刚一起看望伤了脚的黄河之后,刚对她冷漠了。他以为她不再是一个体贴如温泉一般的女孩了。可是,谁又会无缘的改变呢?那天运动会结束后,她本是和爸爸说好中午去奶奶家吃饭的,可是忘了拿下午运动会用的遮阳帽,就临时决定回家拿一趟,可是一切都在一开门的瞬间改变了,她看见了爸爸单位的一位女文员,光着身子一丝未挂的卧在爸妈睡觉的大床上,白皙的乳房被丰满的臂弯抱住,一双锥形的大腿全裸着蜷曲着,一如苹果的臀部拱在印着红色玫瑰的床单上。长长地黑发像柔软却犀利的刀刺伤了十六岁她的心,而爸爸呢,此刻更是无法让她忘记的形象,他直挺挺的立在卧室的门口,看着自己的女儿,他身上的没一个细节暴露无疑。你说,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只是想回家拿一顶遮阳的帽子,可是却看到了这一幕,还看见了爸爸的那个东西。这句话她一直憋在心里,却找任何人去倾诉。她爱着刚,却只是一个人的付出与守候,就像星星和月亮,站在大地上永远看见他们隔着一段并不遥远却无法穿越的距离,他们两个就是这样。刚,只是说对她有一种感觉,可是这种感觉是什么呢?因为爱,她却想问却迟迟没有开口问,或许她想自己去猜吧,猜得有多深,或是有多诚恳。但是,有一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小时候奶奶就告诉她:一场秋雨一场寒。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她想起了这句话,竟然失眠了。第二天早上,她依然打着刚说看起来特别清纯的那把伞等候在她和刚一雪季来,一起相约去学校的路口,但是那天她哭着迟到了,而且只是一个人……后来,整个在这所学校上学的路上就剩下了这样一把带着忧伤和孤独的伞,心里是那件伤她心的一幕。她还记着:那天学的一首诗是李商隐写的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后来,她把那日所看见的一幕告诉了妈妈。这个不能怨一个孩子,因为她不应该承受这些。她清楚地记得妈妈那天正和同事说笑着工作上的事,笑的是那样的灿烂,她的牙齿白白的,齐齐的。可是,后来,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妈妈那样哭泣,没有出一点声音,却猛烈而频繁的抖动着。那一刻,她害怕了,以为将有一场无法挽回的暴风雨降临在这个曾经平静小港湾。但是,后来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很少看见妈妈如初的那样笑了,爸爸一贯的严肃在有种她面前少了许多的底气,他抽着烟坐在沙发上,瞧着自己的女儿安静的走进屋子,然后他从来不笑的脸上突然绽放了一抹笑容,白色的烟雾从他牙缝间悠悠的跑出来,是一群畸形的小怪物,像是女人裸露出大腿后的窃笑与私语。从那一刻她开始更加沉默,开始无法自控般的想一些从未涉及的问题,爸爸过的依然很好,那年年末他当了一个小头,为了庆祝这件事情,妈妈特意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真的好像是一个妻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憨憨的那个为丈夫的升迁而喜悦的江流澎湃。可是,站在十几岁尾巴上的她呢,却总有一种感觉掐住快乐奔来的喉咙。一切因为,她从爸爸同事家老张的儿子口中知道了,那个工作并不突出的文员也升职了,在一个很小的年龄里,还在港湾花园买了一套房子,买了一辆马三汽车。而四十多岁的妈妈依然挤着人流如涌的公交车,仅是偶尔相伴二十年的丈夫会送她去上班。

一切就像云烟一样,过去了,却无法蒸发走乌云带来的雨滴。她确实是个争气的孩子,安静而不善言表的性格让她承受了许多闷闷的苦涩,却也让她在学习方面有一个很好的心境,如果说这三年里,始终暗恋的一个人,到头来没弄懂为什么会那么突然地走到一起,他说的那种感觉又是什么?看见了父母二十年婚姻所难以让一个孩子去理解的事情。疑惑就像一个郁结打了包,它只是封在了那里,却丝毫未动,未有任何减损。而此时,如愿的考上了大学来到了自己所向往的城市,可以说是唯一的欣慰了。

她记得来学校的那天,她高兴地收拾好准备新生活所有的用具,开心得等待爸爸开车送她,临行的前一天,爸爸说出差了,而那辆银白色的荣威汽车却停在一家宾馆的门前。她来学校报到的那天下着小雨,天色是灰灰的,朦朦胧胧的。她扛着重重的被褥走在小雨里,没有一个人给她打伞,前面不远处一个女生的爸妈正与其说笑,撑着一把和她那把一样清纯的雨伞。她抱着被雨水打湿的被褥,突然觉得那把伞不那样美丽了,它被一段心思尘封了。

就这样,日子平平凡凡的过,很快到了大三,她二十一岁了。她学会了尘封更多的情感,亦或喜悦,亦或哀伤。所以她拥有了一种特有的微笑,浅浅的,带着微微的沉醉,带着缓缓的期待,带着淡淡的哀伤。是那样的迷人,就像睡莲的香,无法在感官中消散。而这种笑,永远藏在淡粉色的胭脂里,看得见,却说不出,更抓不到。这一年的春天,她开始了实习。在这家单位里认识了大她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墨。墨带着金丝边的眼镜,喜欢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如斯的风雅。墨,待她很好。他对她说,我看你的笑有一种感觉。

她和墨一直很有好感,但是没有说出口。每每看到,墨的妻子不知为何她竟有了一丝惆怅。一个晚上,她和墨一起加班。两个人望着漫天的星光,谈起了很多事。在墨的言谈中她看见了一种曾经的熟悉,她想起了刚,墨一回头的样子,特别像刚。就在这一天,他们目光对视的刹那,情感仅在一瞬间升腾,犹如春江般翻涌。光滑的木地板上,留下一朵盛开的红梅,绽放在初冬寒冷的晚上。

日子就像天边的云朵悄然离去,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超越了激情。她爱墨更深了。女人好像都是这样的,当初只是因为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作为一个外乡人她渴望温暖,这么多年,存在心中的郁结难以开解,爸爸的那一幕始终让她难以忘怀。甚至可以说,那个文员得到的一切本应该是妈妈的,一个陪爸爸走过二十多年的女人的,她付出了无价的爱与青春。可是,在她美丽的花季里,那个文员用她赤裸的身体,讲述给了孩子世界的丑恶,那样的真真切切,那样的残忍。十六岁,在心灵如此纯净的时候里,那一幕让她难以相信世界真正的爱情。至于真正的爱情是否存在好像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如果不给人去相信它的力量,那么是那样的让人哀伤。而这份哀伤是那样无辜地赋予了她。正是如此,在这个身在异乡为异客,又郁闷无助的日子里,墨的出现就像一杯润肺的雪梨汤。她在墨身上找到了一种特别的爱,有一种一种稳重,有一种欢愉,有一丝对于缺少父爱的补偿,而且墨是那样的像刚,而且比刚更加的温雅忧伤。渐渐的,她难以控制自己对墨的情感,她开始想占有他。这个念头就像一根丝线牵住她的心在每一个月色朦胧的晚上。女人好像总也是情感的动物。她为这个男人深深的忧伤,她的哀思如线。这根线迁走了她的理性。

她变得不再安静如初了,没有了那曾经的微笑。她渐渐的开始焦急,尽管在一个很年轻的年纪里,但是爱是一剂灼热的汤。天可以保证她的爱是真实的,没有那么多的功利。尽管这份爱生得那么不合时宜。她无法压抑,开始在众人面前牵着墨的手。她开始急切地想看到墨的心,每天都愿看见他的微笑。她当时是那样的爱着刚,此刻她竟将那个身影模糊在自己的记忆中,不是因为所谓的花心,只是她遇见了墨。她对刚不在有那样的情愫了,她这一刻理解了刚的话,理解了刚牵着另一个女孩手的时候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不是当初不爱,只是会随着时空而淡化改变,我们也左右不了缘分的。墨真的没有那么美,也并不年轻了,可是她心里就会生出一种感觉是那么的美妙。美得就好似春日的烂漫山花,冬日的柔情暖阳,像刚刚涌出的温泉,像撩人的月色。

墨的妻子和他们在一家公司上班。但是,她尽管没有压抑住情感,但是在墨妻子的面前依然是如此的低调。事情好像是很巧,很成全他们的样子。墨的妻弟开了一家小公司,临时缺一名助理,墨的老婆就辞职帮忙了。女人是离开了公司,可是傻子会相信谣言又怎么会死呢?

一切,改变于那个夏日的午后。她帮同事接女儿,穿着漂亮的白色裙子,柔亮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飞舞,寂静的她也是有自豪的时候的。路旁的树荫下站着一个中年女子,那么的熟悉,是墨的妻子,她在等着接墨的儿子。她究竟作为女人还是狭隘的,因为爱让女人开始莫名的忧伤,这种忧伤竟渐渐的转换成了怨恨,她走上前去,硬硬地把目光绑在这个女人身上。女人回头了,出乎意料的眼神。带着愤怒,怨恨,和数不尽的忧伤。墨的妻子也曾在那家公司工作又怎么能不知晓呢,更何况中国人有一张最热心的嘴。因为爱,她此刻竟难以收回自己过激的神情,两个女人的目光似那满城尽带的黄金甲。这个时候校门里走出一个可爱的男孩,拉起了中年女人的手。男孩看见她尚未收敛的眼神,“妈妈,你看那个阿姨正瞪着你呢?你认识她吗?”墨的妻子转过头,朝着她浅浅的微笑了,眼睛里却闪烁出泪光。她摸着孩子的头发:“不认识。阿姨可能认错人了。”

那天她拉着同事家孩子的手,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细嫩。墨的妻子的微笑和眼泪让她明白了妈妈,他的儿子让她想起自己所承受过的伤痛。第二天,她回家,乡下来的奶奶拿了一袋子粘饼,做在沙发上,搓着长满皱纹的手,聊起了已故的爷爷。

“哎,那么多年了都过来了。想想当时是真的生气,可是想来一起风风雨雨走过的日子,原来寄给我的家书,回忆起曾经,还是过去吧。”

这又是一个下雨天,她又想起了那首夜雨寄北,巴山夜雨涨秋池。好多时候,包靠括她的妈妈对于一些事情怎么会不知晓,不伤心呢。爱是说不清的,它不能不靠感觉,也不能只靠感觉。因为爱是要有责任的,爱了或许注定就要悲伤。

几天后,她离开了那里。她告诉自己不想墨了。坐在火车上,想起了墨的脸,时间会教会人淡忘一切的。感觉渐渐变成了一缕模糊的云烟,心里的郁结也在随着墨的脸淡忘。一切,像一座围城。爱,好像真的不那么简单,需要一颗深沉而善良的心去体会。

她的嘴角又挂起了那种睡莲般的微笑。爱就像一座城。

继父这样对我

文/秋月无限

我5岁时,还是朦胧的年龄,母亲与继父牵手,又重新组建了家庭。因为我是母亲最爱,她把我视为掌上明珠,母亲再婚,自然把我带到她的身边。就这样,我随母亲从自己熟悉的家,来到一个陌生的家,与一个陌生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起初,我对发生的这一切,感到不适应,心中还想着原来家的样子。尤其见到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心中说不出反感但也没有什么喜悦可言。

一天,母亲把我揽在怀里,亲切地对我说:“颖,这位叔叔对你多么疼爱啊,以后他就是你的新爸爸”。母亲让我叫他爸,我挣脱妈妈,理直气壮地回敬她说:“我有爸爸,凭啥叫他爸”。母亲听到我的话没有责备我,她内心里很清楚,大人之间的婚姻改变,其实受伤最深的就是孩子。我心里始终不明白,妈妈与爸爸不见有什么矛盾,为啥他俩就不顾我的感受各自飞呢?妈妈选择的这个男人可靠吗?他会不会欺负妈妈?小小年纪的我,尽管心中想的不少,但是无论如何也读不懂父母的心事。总之,我内心极力抗拒着妈妈给我找的新爸爸。

继父年长母亲6岁,他是独生子,父母早亡。在继父23岁时,母亲因病去世。两年之后,父亲又不幸身患脑梗,瘫痪卧床,正在念大专的继父,不得已放弃学业,回家精心照顾父亲。一时间,继父成了村里大孝子,他的事迹还在县电视台宣传过,在社会上引起不小轰动。一晃5年过去了,继父的孝心最终没有换回他父亲的生命,带着对儿子的眷恋去了天国。这时,继父已到而立之年,仍就没有成家。事后,母亲问他这些年为何不找女朋友,他回答说,不愿意拖累别人家的姑娘。

原本我有一个幸福的家。爸爸是一个出租司机,妈妈在一家超市上班,自从我出生之后,爸爸不让妈妈再去上班。后来,爸爸嫌开出租赚钱少,改行去给人家开大货车,出一趟车就需要半月,有时甚至一个月回家一次。起初,爸爸每个月的工资都交到妈妈手里,后来爸爸交的工资逐渐减少,妈妈问他缘由,他支支吾吾,敷衍搪塞。妈妈觉得事情蹊跷,就去问奶奶,奶奶听说后,并没有安慰妈妈,而是为他儿子辩解,妈妈听出玄外之音,心中更添疑惑。于是,她暗地四处打听爸爸的情况。结果知道,爸爸在外面有了女人,这一消息让妈妈非常伤心,简直如雷轰顶。她虽然知道,现在社会上有好多男人不靠谱,但从天边也没料到自己的男人也会如此。更为严重的是,爸爸竟与那个女人生了一个男孩,这就是奶奶护着爸爸的原因。在奶奶看来,我是一个丫头片子,她一心想报孙子,爸爸随了她的心愿,延续了自家香火。这件事妈妈无疑受到了全家的欺骗。妈妈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急着去找爸爸算账,她在等他回家。

半月后,爸爸向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妈妈不等他站稳,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迸发,冲爸爸咆哮着,狠扇爸爸响亮耳光,爸爸木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尽情地让妈妈发泄着。等妈妈累了,哭够了,爸爸扑腾一声跪下,央求妈妈维持婚姻。妈妈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

妈妈心情不好,一天夜晚,她独自跑到村后的小河边放声大哭,正好被邻村路过这里的继父看到。继父劝说母亲不要灰心,看在孩子的份上要坚强活下去,说不定就会遇到知音相守一生。从此,他们相互留下对方的手机号,妈妈的苦闷经常与继父聊聊,随着时间的推移,妈妈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唯一不足就是继父家太穷,我姥姥给妈妈的忠告是,人穷点没关系,只要心眼不歪就行。就这样,妈妈与爸爸离婚,与继父结婚。结婚后,他处处依着妈妈,第二年他俩的爱情结晶,我的小妹妹出生了。从此,家里又增添了不少欢乐,我也不再孤单,每天逗着小妹妹玩,很是开心。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和妹妹一起渐渐长大,当妹妹懂事之后,她好奇地问我,为什么从不叫爸爸时,我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说了句小孩子懂什么搪塞过去。

想想过去,我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继父虽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是他能给家带来安全和依靠。他对我从没有打骂,在学习上大力支持我,特别令我感动是从小学到到中学,不论严寒酷暑,都是继父接送我回学校。我只管坐他的车子,反正不开口叫爸爸。为这事,妈妈没少批评我,说我太不懂事了。而我呢?偏偏逆反,你越是叫我喊爸爸,我越喊不出口。继父对妈妈说,不要强迫孩子,只要孩子高兴,叫不叫爸爸无所谓。

初中毕业,我报考了县重点高中,在张榜的那一天,我和妹妹一起前来看榜,突然发现在红榜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一身朴素的衣服,花白的头发,耳根后面有一个小伤疤。“爸爸!”我和妹妹不约而同地大声喊着,那人迅速地转过脸来,眼眶湿润地望着我,我一时愣住了,内心在问自己,我喊爸爸了,难道我真得喊爸爸了?妹妹在一旁高兴地叫起来:姐姐喊爸爸了。此刻的我,反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多年的所谓自尊心,就这样被自己不经意地打破了。

妹妹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我,我们父女三个在红榜面前寻找着我的名字。找到了,继父兴奋地用手指着我的名字,妹妹也高兴地蹦起来:“姐姐考上重点高中了”。回到家里,妹妹急不可待地向妈妈讲述着我们看红榜的故事,妈妈也激动地留下幸福的眼泪。

上高二那年,我在去上学的路上 ,不小心发生车祸。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左腿上撕开7公分的大口子,流了不少血。到医院后,大夫要求输血治疗,继父担心医院的供血不安全,坚持抽取自己的血。他说:“我与女儿的血型都是A型血,自己的身体棒着呢,用着放心”。医生看到继父态度坚决而又诚恳,也就按继父的意思照办了。我躺在病床上,望着鲜红的血袋,一点点输进我的血管,心中感到无比的幸福与温暖。从此,我的身上不仅流淌着父母的血液,同时也流淌着继父的血液。

高中三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我如愿考上了一所心仪的大学。面对金色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并没有多少兴奋,因为我知道家中的困难,想放弃理想,外出打工,以减轻父母负担,集中供妹妹读书。继父看出我的心思,他说:“人遇到困难不能灰心丧气,要想办法克服解决,而不是逃避”。让我不要胡思乱想,集中精力去念大学。关于学费的事情,他已通过亲友筹借和银行贷款解决。继父说得非常轻松,可我听得很是感动。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辜负全家人对我的期望,好好念书,回报家庭。

进入大学,军训刚一结束,妈妈打来电话告诉我,继父为了多挣钱,远离家乡,去外地打工了。他不在家,怕妈妈身体吃不消,把6亩农田也转包出去。

光阴如梭,我顺利结束了四年大学生活。通过严格选拔,考入了一家上市公司,年薪七万元,加上奖金能有接近十万元的收入。正当全家都为我高兴的时候,继父却因劳累过度,得了脑梗,身体行动不便,说话含糊不清。这个家不能没有他,想尽千方百计,也要把继父的病治好。现在我也有了经济条件,经与我的男朋友商议,把继父接到我们的身边给他治病。商定好之后,我们在单位附近租了房子,把继父接来,请了保姆照顾他,我和男朋友每天接送他到医院接受治疗,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个多月的付出,继父走路不用搀扶,说话也清楚了。公司知道我家的故事后,安排工会的同事,带着慰问品前来探望继父,那一刻,继父很感动,握住同事手久久不愿松开,一直再说谢谢,谢谢。

继父看到自己的身体明显好转,一心想着回家,他牵挂妈妈与妹妹,也怕影响我们的工作。他说等身体完全康复之后,还要出去打工,人活着就要动起来。我们静静的听着他说话,并没有打断他的想法,因为他处于恢复期,心情舒畅特别重要,所以,我们尽量顺着他说话。可是,在我们内心早已为他们的未来定下打算:目前,妹妹正在念高一,学习成绩还不错,等她考上大学之后,就把父母接到身边,我们一起生活,因为我的幸福离不开他们的陪伴。

爸爸送我去高考

文/肖小艾

我参加高考是40年前的事了。1977年的冬季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年,我当时是一个皖南小县城的下放知青。考试的前一天,公社,也就是现在的乡政府,把我们这些知青考生用大卡车统一送到县城的电影院或大礼堂里住下。

那时的影院礼堂里是长条凳,用来睡觉正好,男考生睡一片,女考生睡一片,吃饭呢,就在院子里,有人支了口大锅,烧好饭菜,考生排队凭准考证免费领一份,场面新奇热闹。结果第一年我没有考上,是我没有复习好,但爸爸归结为赶考环境太差所致,当我决定二战时,他也决心一定要为我送考。

转眼到了1978年的7月,骄阳似火,大考如期而至。爸爸在省城早早地向单位领导递了假条,提前两天来到小县城招待所住下,那可是当时县城里条件最好的住处。可在那个年代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我所在的生产队离县城有30多里路,又不通车,怎样跟我联系上呢?心中有爱,什么都难不住爸爸。之前我告诉过爸爸考试前一天,我们会乘送考大卡车前往县城,所以他就早早地就站在进县城的一座桥头等着,这是送考卡车的必经之路。当我们的卡车驶过石桥时,我也睁大了眼睛搜寻他,当我终于看见熟悉的身影时,爸爸也看见了我,他穿着一件白色老头衫,西装短裤,塑料凉鞋,拿着一把折叠纸扇遮太阳,脖子上搭了一条擦汗的毛巾,此时此刻,爸爸不知道已经在太阳下站了多久,衣服都湿透了,还跟在大卡车后面奔跑着,一边跑一边挥手喊着我的乳名大声道:“县委招待所XXX房间。”卡车开过卷起的尘土让爸爸的身影变得朦胧了,我的眼睛湿润了,模糊了,竟没有说出一句话。

1978年的高考,我没有再去住几百人的大礼堂,我住上了县委招待所四人标准间,吃饭有餐厅,洗澡有浴室,每考完一门,爸爸还与我分析交流,安慰鼓励。那一年考试最后一天的傍晚,我们所在的小县城发生了5级地震,当时我已回到了生产队继续劳作,后来才知道,爸爸那天晚上一直在旅馆外待着,彻夜未眠,第二天早晨才乘车回到省城家中。经历了这么多曲曲折折,我终于考上了大学。爸爸的一路陪伴和深情关爱,每每想起,仍让我感怀,终身难忘。

陈年轶事

文/幽兰萦梦

年岁渐长,很多事情有意无意地慢慢不一样了,但对于文字和陈年旧事,还是舍不得放下,所有这些都来自自己的美丽心情。一个人的岁月静好,爱孩子、爱亲人、爱朋友、爱自然、爱高山水响、爱空旷芬芳、爱微笑缄默、爱思维蹁跹,就这样地宁静从容,就这样地浅浅淡淡、潇潇洒洒地度过人生每一个日暮和黄昏。

都说步入人生之秋的人爱怀旧,此话一点都不假。少年不更事的时候,常常听到父辈们在一起谈论自己抑或家族朋友的陈年旧事,开始时觉得很新鲜,还很痴迷,可听的多了,就觉得腻味,及至后来的反感。而今,当自己也进入到这个年龄层次的时候,才能理解其中的陈年况味。

一个人喜欢翻晒陈年旧事,一则说明这件事在这个人的一生中,其记忆很深,也许是意义非凡的一件事,所以值得回味。另一则只能说明自己年岁渐长,开始喜欢怀旧了。也许真是源于此吧,步入人生之秋而又喜欢清静独处的我,每每闲暇之时,一些陈年旧事总会在心头萦绕徘徊……

一、爸爸的算盘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时常看到爸爸经常在拨拉着他的那把黑色的算盘。也许是使用的次数多了,算盘周身黑色的底漆有些地方业已斑驳,露出了浅黄色的木头原色,但那种黄色又不同于普通的黄色,那是一种经年摩挲的光滑的色彩。

白天,爸爸忙于工作,只有到晚上的时候,才会看到爸爸嘴里叼着那根油光铮亮的紫色微微泛红的烟袋,那金黄色中透着隐隐的黑褐色的烟袋锅中,随着吐故纳新的一次次的呼吸之声,烟锅发出了"吱吱"的声响,那一点点红色便也就随之欢快地跳起了舞蹈。每每此时,只见爸爸一手拿着账本,一手在劈哩啪啦地拨弄着算盘,随着手指的上下拨动,那几排本排列有序的算珠便会游离了本身的位置,随着主人的指令迅速地坚守在自己崭新的岗位上。

夜深了,时常还会看到爸爸仍旧端坐在桌前,那厚厚的账本便也会被翻开大半,那烟袋锅依旧在一明一暗中发出微红的火光,爸爸的脸膛在罩子灯的映照下,在这微微的红光的衬托中,益发显得神采奕奕。

说起爸爸的珠算绝活,在当地是有口皆碑的。那些专业的会计在珠算上,未必就能胜爸爸一筹。文革期间,一些非常疑难的坏账旧账,总是在爸爸经夜的劈哩啪啦的珠算声中才迎刃而解的。

其实,爸爸根本就没有经过系统专业的珠算学习,虽然爸爸小时候的家境在当地来说,还是比较富裕的,但源于爷爷奶奶的偏见,从未能让爸爸真正安安心心地坐在学堂里安心读过一天书。

爸爸在家排行老小,是奶奶四十岁时才生的老儿子,爸爸与大伯之间相距19岁。爸爸的两个哥哥都经过九年的私塾学习。大伯为人奸猾,心思缜密,二伯为人憨厚朴实,书生气非常重。而爸爸生来就是一个乐天派,天不怕地不怕,爷爷奶奶也对他无奈。在他们的眼中,爸爸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总是嫌爸爸是个多余的人,为此也千方百计地想把爸爸送给人家。无奈爸爸倔强的脾气,他们谁也奈何不了他。爷爷奶奶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在爸爸读书一事上就显得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了。虽说是让爸爸读书,却要每天必须把牛放好后才能走进学堂。为了让牛吃好吃饱,爸爸能够安心学习的时间也就可想而知了。也许是源于这种两头不能兼顾的原因吧,在进行了两年的学习之后,爸爸只好退学在家专伺放牛一事。

爸爸天资聪颖,在进入部队之后,在家所学的那点浅薄的知识远远满足不了部队的文化需求,为此,爸爸在部队时自己发奋读书。而学习珠算,也是偶然中的必然。

当时和爸爸一起入伍的一位老乡,珠算水平就当时来说,确实是首屈一指的,为此,求教于他的人也非常多。也许是这个人虚荣心的作崇吧,竟有点飘飘然,根本不把一般的人放在眼中,再加之有一双势利眼,唯有那些带四个兜的他才会尽心尽力地教,而对普通的战士却是不屑一顾的。爸爸也曾求教于他,可是却吃了他的闭门羹。心高气傲的爸爸不服这口气,为此,就立志非要把珠算这个堡垒攻克下来。

爸爸在部队时在师部警卫连,闲暇时间比较多,为此,爸爸就把别人打牌玩乐的时间全部用在学习珠算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月的探究摸索,爸爸终于能够得心应手地随意拨拉着算珠,并自己悟出了一些独创的门道道,成为当时炙手可热的珠算快手。

在我们家的所有物件中,恐怕就是这把算盘陪伴的人最多了。家里除了妈妈之外,都是文化人。我们姐弟四人在小学期间的珠算的学习,都是与这把算盘为伴的。

由于经年使用,这把算盘的骨架有点松动了,为此,爸爸就找来那种非常细小的芝麻钉,在算盘的四个拐角处都按照一定的方位加以固定。这把算盘是爸爸的宝贝,为此,我们姐弟四人在使用中也分外地小心谨慎。

记得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曾一度传言蒋介石要反攻大陆,为此,地处黄海前哨的我们,那根弦始终没有松懈过,军事演习是家常便饭。

一次,正当我们在静心地上数学课的时候,突然一声紧急集合的哨声划破校区的宁静。大家知道,又是在搞防空演习。于是,老师同学迅速地跑出教室,大家依次排好队,带上书包和一应的学习用具,跑步到最近的防风林中隐蔽。

那时的我们,除了书包之外,还要配备一块平整的木板在上面打上两个眼,用一根带子拴住,当进行防空演练时,若在树林中上课就可作为写字台用。另外,为了方便起见,算盘上也要拴上一根带子,到时一并带上。

我们正在紧张地奔跑着,这时,就听见"哗啦"一声,不好,前面的一位同学的算盘在激烈的跑步中骨架松开,算珠洒落一地。那个同学刚要去捡算珠,却被老师的一声呼喝吓得赶紧往前跑。这一响声激起了我的警觉,我赶紧下意识地用手护住算盘,生怕爸爸的宝贝在这奔跑途中发生意外。

说来也巧,就在此时,算盘上一根骨架松动,我本能地将手伸过去,接住那行将滑落的算珠,并以最快的速度将落下的算珠放入书包内。待演习结束时,我一数,呀!怎么只有六颗算珠了?少了一颗,这怎么办啊?于是,我就仔细回忆是在哪个路段发现算珠脱落的。根据记忆,我在回程的路上一路仔细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一片尘土中,找到了那颗黑色的算珠……

二、妈妈的"百宝箱"

妈妈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却生就一双巧手,农活厨技样样毫不逊色于人,尤其是女红绝活,在众多的军工家属中首屈一指。我们小时候的衣服,基本都是妈妈自己亲自裁剪亲手缝制的,为此,家里的针头线脑的一点都不会缺乏的。

妈妈的柳条编织手艺也非常的棒,为了方便放置零碎的布头和针头线脑,妈妈自己用去皮的柳条编织了一个不大却很精致的筐篓,我们小时候便戏称为那是妈妈的"百宝箱".

每当我们需要寻找一些零头布抑或是要缝补衣服时,妈妈的"百宝箱"就会起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翻开妈妈的"百宝箱",里面的物件应有尽有。大到大块的布片,小到一针一线,无不囊括其中。

记得那时妈妈缝衣服的线,大多都是妈妈用棉花亲手纺线,然后合股加捻而成的。那个形似陀螺的捻线陀,也是妈妈自己制作的。那雪白的棉花,在妈妈的手中,随着捻陀的旋转,迅速地拉长变细,最后成为均匀有致的棉纱线。为了缝制不同色泽的衣服,妈妈还用染料将纯白的棉线染成各种艳丽的颜色,以供备用。

你可别小看了妈妈的百宝箱,它也曾经让我--一个女孩子的虚荣心得到过最大的满足。在我的记忆中,依旧清晰地记得那个用各种零头布拼接而成的花背包。

我有姐妹三人,因为我们的衣服都是妈妈自己裁剪制作的,为此,零头碎布也就不会少。一次,妈妈在姐姐的蛊惑下,用那些零头花布拼接小包。一面由妈妈制作,一面由姐姐制作。两个人将各种不同色泽、不同花型的碎布片,根据形状和需要,裁剪成大小适宜的或方块或三角形的布片,然后依次连接起来,直至一个大小适中的完整的方形,中间用一条狭长的布条将两个方形连接起来,再用白竹布做成荷叶边,配备上一根素色的带子,一个别具一格、巧夺天工的靓丽的花包就诞生了。当我背着这个花包招摇过市的时候,吸引了多少女孩子家的眼球。可是,她们只有羡慕的份,却没有享受的份,因为他们的妈妈女红不及我的妈妈。当一些女孩缠着我也让她们过一下瘾的时候,却断然被我拒绝了,为何?只怕她们的脏手将我的花包弄脏了……

三、公公的鱼叉

我的公公在老家那个不算太大的小镇上,也算是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他经常乐于助人,在邻里之间留下了很好的口碑,又兼得会做一手好菜,街坊邻居哪家有事,只要他时间允许的话,定然不会拒绝别人的相求的。公公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大喜好,那就是叉鱼。

公公的叉鱼技术堪称一流,在小镇上也很有名气。每到春暖花开的时节,公公就会手执鱼叉,辗转于池塘河沟边,他那双犹如鱼鹰一般锐利的双眼,只要瞄准哪里,那里就一定会有大鱼出现,只要他的鱼叉出手,定不会落空的。

记得儿子小时候,断奶之后就被爷爷奶奶接走。在老家时,儿子白天总是和爷爷形影不离,爷爷走到哪,必定会把宝贝孙子也带到哪,爷孙俩就似一对影子一般。

小时候,儿子最喜欢爷爷烧的黑鱼汤泡烧饼。为此,每当宝贝孙子要吃黑鱼汤的时候,爷爷必定会迅速地扛起鱼叉走向野外,寻觅那些野生黑鱼出没的池塘沟河。

记得一个炎热的夏天,我和老公利用休息天回去看望儿子,公公看到我们回来,高兴地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好午饭之后,正准备午休时,不懂事的儿子忽然突发奇想,缠着爷爷要吃黑鱼汤泡烧饼。爷爷本准备睡一会午觉的,可是为了满足宝贝孙子的愿望,不顾气候炎热,戴上草帽,扛起鱼叉就要出发,我和老公百般阻拦,可是公公为了心爱的孙子执意要去,没办法,老公只好陪着公公一起去野外叉鱼。

就在我睡意朦胧之时,听到门外的喧哗之声,此时,我慵懒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只见老公兴匆匆地冲进卧室将我唤起,我厌烦地说:"你烦不烦人啊?我要睡觉。"老公一点也不生气,一下把我从床上抱起来,开心地说:"你快去看看,爸爸今天是大获丰收,一叉叉到两条黑鱼。"

我半信半疑地跟着老公走到门外,哟,可不是嘛!鱼叉上赫然躺着两条足有两斤多重的黑鱼,还在那里不住地折腾翻掘呢!最开心的非儿子莫属。只见他蹲在鱼叉前,左看看右看看,看到黑鱼在那里翻掘,想用手去触碰一下,又怕被鱼咬到手,没碰到鱼,似乎又心有不甘,急得在那抓耳扰腮、哇哇大叫,那副滑稽相直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公公去世之后,老公本想把他遗留下的那根足有六米多长的鱼叉带回来,可是,源于我们的住房有限,无法搁置,为此,最后只好忍痛割爱送与他人了。

四、老公的鱼杆

老公也许是得到了他父亲的真传,对于取鱼弄鱼也是情有独钟,并且乐此不疲,尤其在年轻的时候就特别喜欢钓鱼。

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所居住的小区紧挨着郊区,楼房旁边的河沟纵横交错,到处都是芦苇片片芳草青青,河里的鱼类也特别丰富,即使是很浅的水沟里,断也少不了鱼翔浅底的影踪。

那时老公基本用的都是竹子的手杆钓鱼,而且钓鱼的兴致很浓,哪怕是饭后仅有的一点闲暇时间,都会及时地运用到钓鱼之上。

一个夏日的午后,老公吃好饭后我敦促他稍事休息一下,可兴趣盎然的老公又念念不忘他的钓鱼趣事了。没办法,我也就随了他的心愿。一个多小时之后,老公兴匆匆地一手提着鱼杆,一手拿着网兜,满脸通红地从外面走进家中,一团热气也随着他的进入而扑进家门。令我感到吃惊的是,短短的一个多小时,老公的收获不菲啊!足足有四五斤活蹦乱跳的鲫鱼全部成了老公的囊中之物。

八十年代末,老公的单位效益很好,在江苏省是一面旗帜,在全国也小有名气。那时他们的月奖金有时甚至都高于工资,为此,许多人都对这个企业趋之若鹜,甚至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往这个企业钻。

老公一直就很想拥有一根高档的碳素钢的手杆,当时这样的手杆价格都在150元以上,而那时我们的月工资也只有区区的几十元,谁敢勒紧腰带去购买这样的奢侈品呢?

老公是个有心人,偷偷地把加班费攒下来,终于有一天如愿以偿地将这根向往已久的鱼杆买回了家。

自从得到这根鱼杆后,老公钓鱼的兴致更浓了,只要有些微的闲暇时间,必定会交付给沟壑池塘,而每次回来都会带回来或多或少的活蹦乱跳的鲜鱼。

一个下午,老公上夜班正在家中睡觉,上幼儿园的儿子对爸爸说:"爸爸,我想吃鱼,我要吃大鱼!"老公一听儿子说要吃鱼,顿时来了兴致,睡意全无,赶忙起来提上那根宝贝鱼杆,带上儿子就出发了。

那天我上中班,当我将车推出家门,正准备上桥的时候,迎面看到儿子提着一个蛇皮袋从桥上走下来,我问儿子手里拎的是什么,儿子诡异地一笑说是拉瓜。我不太相信,可到底是个孩子,终于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并且告诉我,那是爸爸刚刚才钓到的一条大鱼。我打开袋子看了看,咦!还真是一条两斤多重的鲤鱼。

这根鱼杆也曾让老公着实风光炫耀过一番。

一个深秋的下午,天空灰蒙蒙的,一场雨似乎随时都会降落下来,而此时老公出去钓鱼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眼看着天色将晚,而恰恰此时,家里的液化气没了,怎么办呢?要去换气瓶还需到六里地以外我的厂里才能换到。我和婆婆在家里焦急万分,可又不知老公在何处钓鱼,我们唯有一片抱怨之声。眼看就要将近六点钟了,这时,老公终于回来了。当他刚刚跨进家门,就被我和婆婆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顿。可他却一点也未生气,扬起手中那沉甸甸的蛇皮袋说:"你们猜,这里是什么?"我当时对此兴趣全无,敦促他赶快去换气瓶,一切等回来再说,老公只好悻悻地走了。

老公走后,我和婆婆怀着好奇之心轻轻打开袋口,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哇!好大的一条鱼啊!这条鱼足足有八十多公分长,是一条大青鱼,滚圆的身体宛若一个肥胖的黑孩子躺在袋子里,那两边的腮还在不停地一张一合地扇动着。我随即将鱼从袋子里抱出来,拿来秤一称,呀!整整八斤二两,看到这条大鱼,我们的怨气也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五、儿子的喜好

一想起儿子小时候的奇闻轶事,总会忍俊不禁地窃笑一番,这个小家伙小时候真的太可爱了!刚刚出生四天就要站立,那两个小腿可有劲了。还在月子里时,除非他睡着了,否则一刻都不得安宁。夏天出生的孩子,躺在草席上,两个小手舞个不停,两只小脚就像两个小鼓锤似的,把个床铺擂得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煞是好玩。别的孩子小小的身躯托在大人的臂弯里,拍着后背就能够安然入睡,而我的儿子却很另类,要竖着抱,小下巴要搁在大人的肩膀之上,还要拍着小屁股才能把他哄睡着。刚刚满月时,我和老公带着孩子上街去买帽子,儿子的那副可爱的模样,就引得路人驻足观望。何因?老公1.80的个头,抱着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而且这孩子还要竖着抱,小下巴搁在爸爸的肩头上,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东瞧瞧西看看,也不知他能否看多远,小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你说是够逗的吧!

也许是与我的职业有关吧,这孩子小时候特别喜欢棉花,平时就喜欢手里拿着一丝棉絮,一会儿就放到鼻尖下闻闻,吃饭时手里是断不能缺少棉絮的,吃两口饭,就要去闻一下棉絮。睡觉时就更不可思议了,时常喜欢把小手从被头里伸到最里面,直至能够摸到棉胎,要不然就睡不着。无论天气多么炎热,身边不能没有棉被,哪怕是不盖也要抱着棉被才会睡觉。每次看到我在夏天暴伏晒棉胎的时候,就是他最为开心的时候,抱着这个棉胎闻闻,捧着那个棉胎亲亲,嘴里不住地咿呀着"小毛、小毛……",天真的小脸上写满了笑意。

儿子小时候的独立能力就很强,为他购买衣服时,都是我带着他上街,让他自行挑选。儿子小小的年纪,眼光还真的不错,每次挑选的衣服既简朴也很漂亮。儿子还有一个非常特别之处,就是对橄榄绿情有独钟,尤其喜爱军装和大盖帽。

提起儿子的大盖帽,真的让我感慨万端。这孩子,除非睡觉之时,每天一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在寻找自己的大盖帽,直到把帽子戴到头上才会去做其他的事情,他心爱的的大盖帽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拿走的。

奇怪的儿子常会做奇怪的事情。每晚电视上播放新闻联播时,首先响起的就是国歌的音乐,而每当这个时候,儿子只要一听到音乐,无论和小伙伴们玩得多么开心,总会扔下小伙伴们,赶紧跑回家,把大盖帽戴端正,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举起右手行着他那并不规范的军礼,脸上的表情既庄重又非常严肃,只待音乐结束之后,才会再次融入小伙伴们之中……

人啊,年龄渐长了,也就特爱回味往事了,每每想起那些陈年轶事,远的近了,近的远了,就这样在脑际中反反复复,在眼前虚虚幻幻。也许,这就是一个人逐渐衰老的标志吧!

孝心永无止境

文/高文晶

我慢慢的长大,父亲却悄悄的老了。

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质朴,善良,非常的能干。一年365天可能就下雨,下雪的时候可以休息,每次想起父亲,心上总会阵阵触痛。

父亲很爱喝酒,每次都会喝醉,然后回家与妈妈吵架,会把家里面能摔的东西全摔掉,妈妈每次都会哭,那时候的我恨透了父亲,不明白妈妈当初为什么要嫁给爸爸。

记得从开始记事的时候,我就很少会与父亲说话,最开心的就是他不在家的日子,回到家里我也从来都不问爸爸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其实那时候真的很希望家中只有我和妈妈。

在我上初中的一次吵架中,他们吵的非常凶,还动手打了对方。无论我怎么说,怎么拉都无动于衷,那一次,我对着他们大喊,你们离婚吧,不要再过了,我再也不愿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

那次争吵,并没有停止他们的战争,我住了校,不想再回家。但爸爸时不时的会来看我,会给我带一些我喜欢吃的东西,会安顿我好好喝水,千万别上了火。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这期间我很少回家。生活的不易让我有了很大的成长,工作的原因让我学会了站在他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我终于明白:要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好爸爸,要撑起这个家,父亲是多么的不容易。身上的担子那么重,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承受着心理和生理双重压力的父亲只有通过喝酒来释放自己的情绪。和妈妈吵架也只是想引起别人对他的注意,想让更多的人去关心他,去认可他,而妈妈又不愿意与他沟通,可怜的爸爸就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

我承认:当看到父亲这么痛苦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心疼,埋藏在内心对父亲的爱,被深深的挖掘出来,我明白其实自己是很爱父亲的,也能体会做父亲的艰辛。往家打电话总是会听到母亲念叨,父亲吃什么东西总是会提起我,总会想着我,父亲是如此的爱我。

现在的我,一抽空了就会回家去,然后会带上父亲最爱吃的猪蹄子,会和他多说说话。现在他喝酒越来越少了,和妈妈也不吵架了,这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如愿以偿了。

父亲的爱如山石,坚硬而不会改变。父母的恩情,永世相报也还不完。孝心永无止境。

爸爸的老婆叫什么

文/曾咏梅

夕阳,将院子里的两个身影抹上了一层金光。

“爸,咱们得多走动走动。”堂哥握着大伯的手走在前,大伯跟在后,碎步挪动,像极了蹒跚学步的小孩。

大伯得了老年痴呆,手脚不灵便,脑子不灵光,很多人和事都记不清楚,语言功能也受阻。

医生吩咐,要陪老人多活动,多说话,病情才会有好转。堂哥就隔三差五回来陪大伯。

患病的大伯,对谁都不待见,但一见着堂哥,就眉开眼笑,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堂哥为了逗大伯多开口说话,想出各种法子。

“爸,我记得您年轻时在广州工作过(以往大伯对广州的那段工作经历总是念念不忘),那时您的白话(粤语)讲得特别好。您现在还会不会讲啊?”

大伯一听,来了兴趣,说:“会啊。”

“咱们用白话来对话,好不好?”

大伯呵呵地说:“好啊。”

在广州读过书的堂哥立马来了一句地道的白话:“广州的别称叫什么?”

大伯用清晰的白话语音答:“羊城。”

“爸,您可以喔。”堂哥像表扬小学生一样。

大伯竟精神抖擞起来。

“您叫什么名?”

“……”

“我叫什么名?”

“……”

一问一答,边走边说,听着大伯讲白话的那个味,堂哥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大伯也跟着乐。

堂哥又问:“那您记不记得您老婆叫什么名啊?”

“我老婆啊,叫……叫……”大伯顿了一下,“叫罗长娇。”怕堂哥听不见似的,提高声音又说了一次,“罗长娇。”

堂哥听了,顿时杵在那。眼睛迅速地往屋内的厨房瞄,看见自己的妈妈正在炒菜,抽油烟机轰轰作响。

把伯父牵回客厅后,堂哥回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郁闷难解:不是说那个叫罗长娇的女人跟爸生活才一年多吗?可自己的妈妈嫁给爸爸几十年,任劳任怨,凭什么, 爸心里只记得那个女人!自己的妈妈算什么?

堂哥很为自己的妈妈不平。

连续好些天,都不见堂哥来陪大伯。

伯母觉察到异样,问堂哥:“儿子,哪不舒服呀?是不是服侍你爸累着了?”

“别提爸,妈,您是对他太好了,而他一点也不记得您的好,他只记得他的老婆叫罗长娇,您知不知道?”

性情耿直的堂哥,竹筒倒豆般,将这些天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倾吐出来。

伯母听了,轻叹了一声说:“你这个傻小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呀。这事,还是让你婶婶跟你说吧,也是时候了。”

晚上,我跟随我妈来到堂哥面前,我妈十分认真地对他说:

“孩子,罗长娇的确是你爸的老婆,嫁给你爸一年多就撒手人寰。可你知道吗?她才是你的亲妈!”

堂哥很震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妈。

我妈继续往下说:“罗长娇,也就是你的亲妈,在你不到一岁时就病逝了。想到你爸较大男子主义,你亲妈临终前就将你托付给自己的妹妹,就是你的姨妈。你姨妈为了一心一意照顾你,硬是请求你外祖父让她嫁给自己的姐夫,就是你爸。你姨妈也就成了你现在的妈,叫罗玉娇。”

这回堂哥听得明明白白。

我妈拍了拍堂哥的肩,语义深长地说:“孩子,你是幸福的。当初我嫂子罗玉娇为了让你有个健康成长的环境,跟我们商量决定,先隐瞒这些事,等你成年懂事了再说。这一晃就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事大家几乎都忘了……可你应该很清楚,你玉娇妈妈视你如己出。她为了你,终身未育,只有你这个小孩,你就是她的宝……”

后来的日子,洒满落日余晖的院子里,我们常常能看见,堂哥牵着大伯,大伯则不时用白话清晰地说:“我老婆叫阿娇,我老婆叫阿娇。”

过年,让爸爸妈妈好好休息

文/徐本礼

人生在世要过年,过年总是忙不闲;一近腊月操年货,年过古稀有怨言。儿女看懂父母心,改变方式聚团圆;兄妹争着敬孝心,双亲开心展笑颜。

2019年元月30日,我听到铃声,点开“徐家亲”微信群,一看,是儿女们在群里聊天。我清楚地看到这么一行字:“今年过年让爸爸、妈妈好好休息!”

再看,聊天记录中,我们的儿女在井井有条地安排2019年从年三十夜到正月初三的生活。在贵阳卫生厅工作的儿子问:“过年期间怎么才能让爸爸、妈妈好好休息?”

和我们住在赫章城内、在城关财政分局工作的大女儿回答:“叫爸爸、妈妈不要准备年货。我已买好糯米面、汤圆心、还有新鲜蔬菜。”

在贵阳铁路公安分局工作的儿媳妇,接上话头,说:“我包干年三十夜的美食,辣子鸡、北京烤鸭、年饭、扣肉、海鲜等,一切由我带。”

在赫章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工作的三女儿说:“要真让让爸爸妈妈过年好好休息,最好的做法,是把两个老人接到我们家来,从年三十夜到初三,一起团聚。”

在贵阳环卫部门工作的幺女儿也接上话说:“这样好。我买水果、干果、爪子……”

我看完这记录,震撼心灵,好像三伏天喝了一杯浓茶;又像久旱的枯木得到一场沐浴的洗礼一样,心情激动,饱含泪水,充分体验了“热泪盈眶”的滋味。

过年,这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传统佳节。我与老伴生儿育女几十年,年轻时,儿女喜欢过年,我们年青力壮,也很喜欢过年。而且都暗暗地与邻居竞赛,尽量做到邻居家有的年货我们要有,邻居家无的年货我们也要有。要热热闹闹,要穿新衣,吃美食,看电影,观耍龙、游美景……欢欢喜喜,过得开心。

到了老年,儿女各自成家,各自忙工作,他们也生儿育女后,每年都以我们两老为中心,除夕夜都来。一是陪伴我们,二是“三世同堂”,全家团聚,闹热三五天。现在回味,似蜜甜透心窝。只因我们年迈力衰,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才一年更比一年害怕“过年”。每年一到腊月,就忙着准备年货,到年三十夜,我们两老,特别是老伴,整天在厨房忙碌,煮肉、杀鸡、切菜、蒸美食等等,等儿孙们来了,端菜上桌,欢欢喜喜吃顿团圆饭。

在做饭菜时,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也去帮厨,主动承担。但因不熟环境,只要一动,就得问,盐在哪里,油在哪里,辣椒在哪里,反正一切的一切都得问。老伴呢?一边要做,一边要答,感到双重压力,就干脆说:“我快做好了,你们不熟悉锅灶,都去玩吧,我会做好的。”

大家感到自己在帮倒忙,干脆坐下,各自拿着手机,又是和网友聊天,又是给网友拜年,又是抢发红包,好像比在厨房劳累的爹娘还忙。

多年来,每逢要过年,我们两老就发愁。老伴说:“不兴过年就好了。”

我说:“这是传统。不过年是不可能的。”

老伴说:“以往过年是因为平时穷,要吃好、穿好、玩好,喜欢过年。现在富裕了,平时有好的吃,有好的穿,有好地方游耍,天天像过年,何必还要兴过年呢?”

每年腊月一到,儿孙们就会用微信、视屏和拨打电话,向我们问好后说:“到过年时,我们来陪你们。”

老伴听罢,回答说:“现在天天在过年,各在自己家里过算了。”

儿孙们听后,都说再怎么忙,也一定要来陪我们过年。既是团聚,又是孝敬老人的良机。当然,儿孙们也听得出言外之音,所以就作出新的安排,决定让“让爸爸妈妈好好休息,好好过一个幸福年!”

2019年的除夕夜到了。住在贵阳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外孙子;住在赫章的女儿、女婿共十多个人一起集中,一到,就打开小车的后备箱,把事先准备好、应有尽有的肉食、果品,孝敬我们的糖烟酒茶,还有赶时髦的服饰等,大包小包的搬进屋子,真可谓是“气氛热烈,年味浓郁”啊!

刚收拾完毕,三女儿在微信里通知:“家人们,快过来团年了!”

刚一出门,孙子和外孙扶着我这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女儿和媳妇扶着年过“古稀”的老伴,洒满一路欢笑,去到三女儿、三女婿家安稳坐定。

到六点钟,全城鞭炮轰鸣,团年的时候到了。我们二十多人,围座在两张大圆桌旁。放眼看桌面,天哪!满桌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除猪脚、鸡、鱼、鸭等家常菜能叫得出菜名外,绝大多数都是我们两老叫不出名的山珍海味。

开席时,因平时我们滴酒不沾,女婿用小杯给我们各斟一杯,再给每人斟满比我们大一倍的瓷酒杯,开始互相敬酒,互相祝福。大家动筷子时。我夸奖三女儿和三女婿的厨艺,三女儿说:“大厨师是我二嫂,她是大酒家的名厨呢!”

众人一起称赞说:“难怪弄得这么好啊!”

在三天的热闹年中,大家忍痛割爱,把手机停下,和我们聊天,让我们尽兴享受儿女的深情厚爱,他们问:“明年还这样过好吗?”

我们一边频频点头,一边说:“好倒是好,就是太辛苦你们了!”

“你们为我们一辈子辛苦都不怕。”三女儿说,“我们每年辛苦几天,算得什么呢?!”

到初四都要各自回家,上的上班,值的值班,我只好又写一首打油诗作为纪念:

儿子儿孙想周全,恭敬孝顺把梦圆;欢聚几天又分散,血肉紧密心相连;视屏聊天不怕远,相互观貌耳听言;知心话儿装满心,相约鼠年又结缘。

有爱的季节

文/刘桂芳

接母亲来我家时,她晕车晕得厉害,脸色苍白。上楼的时候,我和爱人架着她,好不容易进了屋,我赶紧扶着母亲躺下,自己也算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来,母亲还真的是老了。

我凝望着母亲苍老的面容,心还是被揪疼了一下。我童年的苦难、成长的艰辛、与生俱来的弱点、异于常人的禀赋,都来自于这个女人。那时候,天空很蓝,洁净而澄远。

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我的人,我曾在她的腹中变成人形,是她怀胎十月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

母亲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她的大脑好像不曾加洗的底片,清晰地刻印着曾经的记忆。母亲所有的时间都在喋喋不休地反复诉说着一些我熟悉和不熟悉的故事。除了絮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母亲还很喜欢唱歌,于是我就给她录音,每两天就为她更新一次。每次录制的时候我都给母亲换上不同的衣服,看着自己美丽的样子,听着自己深情的演唱,每次妈妈都很兴奋。母亲八、九岁时学的歌,整整过去八十年了,居然还能记忆犹新——

1937年哪

鬼子占了平原

打开了陆贤桥啊

进了个山海关

鬼子放大炮啊

八路军拉大栓

瞄了一个准啊

打死了一个翻译官哪

他两腿一伸上了西天

哎嗨吆

……

这咏叹调儿,很深沉,很忧伤,很悠长。

爸爸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二年了,能想起爸爸的好,在妈妈还是头一次。有一天早上起来,她就开始念叨起爸爸来了。

“如果你爹还在……唉……”

她说:你爹真傻。

记得住在翟家窝堡的时候,有一天来了一个要饭的,一听口音是乡音,爸爸就激动起来了,把仅有的一碗高粱米饭送给那个人吃,然后和全家人一起吃菜团子。

你爹真傻。

自己在生产队当保管,家里却没粮食吃。每天用口袋带回来一些,家里人也不至于挨饿呀。队里给救济粮,他从来不要。说给那些更需要救济的。自己的日子怎样难捱着他不知道啊。

你爹真傻。

那年涨工资他却自动弃权,气得你大哥跟他大吵了一架。自己的日子很清苦,却还保持着高姿态。

你爹真傻。

那年挨整的时候,山东老乡也拉远了和咱家的距离,远远地躲着,不敢拉家常,还在批斗会上带头发了言,可等运动过去了,你爹照样和人家称兄道弟的……

你爹真傻。

妈妈说着这些的时候,眼里突然放起了光亮,光亮里闪烁不出一丝的怨恨……我知道爸爸走的这些年,妈妈似浮萍般四处漂着,没有了爸爸的陪伴和争吵,她显得很虚无也很孤单。

微微的雨,淅淅沥沥的。远方吹来了一股凉风,风里夹杂着妈妈的絮叨声,我明白,那是妈妈对上帝的私语。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妈妈开始想念她的满眼绿色的乡下生活了。先是弟弟家再是大姐家,呆够了又回到了我居住的小镇。这次回来妈妈显得更弱了,上下楼感觉气喘吁吁了,而且要走走停停。不久得了蛇盘疮,好在治疗及时,每天要擦七次药,痊愈得很快。

大姐打来电话,说看我太累,要接妈妈过去呆些日子,让我轻松一段时间。没想到的是到了姐姐家的第12天的晚上,妈妈突然就昏迷了,火速送到医院,结果是突发性脑梗。从发病到去世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再没有说一句话,一生爱叨叨的妈妈就这样默默地去了。

妈妈走了,我就真的没有了娘家。这个大伞没了,伞下就是各路奔忙的游子。妈妈的离去对我是个打击,虽然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但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却是这样的没有准备、这样的难过。我后悔不让她去姐姐家就好了,我后悔没能再对妈妈更好点。或许命运就是这样的安排吧。天堂路远,唯愿妈妈一切安好!

300天过去了,我想妈妈一定是到了天堂,她一定希望她最疼爱的小女儿放下心结,开心快乐的生活!

当我对着父母的坟茔,泪水还是情不自禁地飘落下来。母亲17岁结婚,投奔父亲来到通辽安家落户,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举目无亲,在父亲被打成反革命、儿女站在父亲的对立面,她娇小的身躯怎样撑起了这个家?在父亲走后的这些年里像浮萍一样,母亲以怎样的心情行走在几个子女的家中?母亲的家是娘家,可是我的亲娘啊,却从来没有把子女的家当成家……

我的辛劳了一生、暴躁了一生的母亲,终于还是和她的喜怒哀乐一起被填进了一个土馒头,和分别了多年的我父亲安放在了一起。

朦胧中又现出了妈妈拾荒的背影,絮叨的神情,不被儿女理解的恼怒的面容。

夜风徐徐吹来,送来阵阵丁香的花香,我们对着琥珀色的葡萄酒,叙说着曾经的哀愁。此时我心中的担子慢慢轻了起来,深蓝的夜空里,一颗星星正向我眨眼昵。

夏天还是来了,美丽的景色犹如舞台上的布景,一幕幕地变换着。恍惚间又响起了“1937年”的歌声。

世上最美味的泡面

文/亚男

他是个单亲爸爸,独自抚养一个七岁的小男孩。  

这是他留下孩子出差当天发生的事。 因为要赶火车,没时间陪孩子吃早餐,他便匆匆离开了家门。一路上担心着孩子有没有吃饭,会不会哭,心老是放不下。即使抵达了出差地点,也不时打电话回家。孩子总是很懂事地要他不要担心。他因为心里牵挂不安,便草草处理完事情,踏上归途。晚上回到家时孩子已经熟睡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旅途上的疲惫,让他全身无力。正准备就寝时,突然大吃一惊:棉被下面,竟然有一碗打翻了的泡面!    

“这孩子!”他在盛怒之下,朝熟睡中的儿子的屁股,一阵狠打。    

“为什么这么不乖,惹爸爸生气?你这样调皮,把棉被弄脏了谁洗呀?” 这是妻子过世之后,他第一次体罚孩子。

“我没有……”孩子抽抽咽咽地辩解着:“我没有调皮,这……这是给爸爸吃的晚餐。”    

原来孩子为了配合爸爸回家的时间,特地泡了两碗泡面,一碗自己吃,另一碗给爸爸。可是因为怕爸爸那碗面凉掉,所以放进了棉被底下保温。    

爸爸听了,不发一语地紧紧抱住孩子。看着碗里剩下那一半已经泡涨的泡面: “啊 !孩子,这是世上最……最美味的泡面啊!”

带着爸爸去旅行

文/王威亚

老爸已是耄耋之年,但仍有一股倔强劲儿,退休后从不肯休息,整日忙着读书看报、写字画画、操持家务。他的口头禅是:“忙忙碌碌会带来快乐,休闲无事会生出疾病。”

母亲前年去世,爸爸一度沉浸于忧伤之中,整天烦躁不安、六神无主,再加上他耳背,整天都是一副失魂落魂的样子,让我们做儿女的心里不安。为了能让老爸从忧郁寡欢中解脱出来,我下决心带他外出旅游,让他改变环境,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征得老爸同意后,我带他赴港澳台一游。母亲在世的时候,爸爸就想带她去港澳台观光旅游,怎奈母亲一直卧病在床,没能实现这个愿望。现在再不能等了,我要趁爸爸现在行动自如,就带他实现这个愿望。金秋十月正是旅游的最佳季节,我们准备好一切上路了。乘动车、坐飞机,爸爸的饮食起居一直由我精心照顾,看着他满脸的笑容,我心里十分满足。

到达香港,眼前一片繁华景象,令人眼花缭乱。我带爸爸游览了金紫荆广场,这里是香港回归祖国升旗的地方。住宿地附近就是广阔的维多利亚广场。夜晚的广场五彩缤纷、亮如白昼,由于时值中秋,广场中各种各样的传统节目引得很多游人驻足观看,令人震撼,我和爸爸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不眠之夜。

在澳门,我们观看了炮台陈列的多门铁炮,登上澳门标志性建筑大三巴牌坊,并在这里合影留念。当看到爸爸登高吃力时,我要为爸爸买个拐杖,爸爸却拒绝了。他说:“拄拐杖显得我有多老,我不用,我能行。”

我们又到台湾游览了一周时间,登101高楼、参观孙中山纪念堂、观看卫士换岗仪式、参观台北故宫博物院等。在港澳台旅游的这段时光过得飞快,观景点、逛商场、看风俗人情、品美味小吃,每天都有新奇兴奋之感。我问爸爸累不累,爸爸说每天游玩心情舒畅,早就忘记了劳累。

我带爸爸旅行,每到一个景点都要拍照留念,让爸爸的笑容留在每一个地方。回到太原后,我将照片冲洗出来,汇集成厚厚的一本影集,这是我们最美好最甜蜜的回忆。带爸爸去看世界的精彩,让他远离孤独和烦恼、开心地生活,尽儿女的一片孝心,这是多么快乐而有意义的一件事呀。

我帮爸爸做丸药

文/薛铁所

我出身于五代世医之家,父亲是一位很有名气的乡村医生,一些老乡患有慢性病,都愿意找父亲治疗。为了减轻病人的经济负担,减少熬药的麻烦,在病人病情稳定以后,父亲往往会帮病人做一些丸药,让病人回家慢慢调理。

我从小就帮父亲学做丸药。首先要根据病情辨证论治开好处方,然后根据服药时间长短,把药物剂量扩大5至10倍,把药物捡净、晒干、粉碎。

过去没有粉碎机,要用“碾槽”来碾碎。“碾槽”是用铸铁做成的船形凹槽,两头窄、中间宽,两只腿可以稳稳地放在地上。配套一个铁轮,中间横穿一根木轴,手扶木轴两端,铁轮可以在“碾槽”内前后滚动,把药物碾碎。“碾槽”有大小不同的型号,以适应加工药物的多少。

加工时,父亲坐在一个凳子上,两只脚蹬着铁轮木轴的两端,使其在“碾槽”内来回滚动,把药物碾碎,一只手拿着一根竹竿不时搅动一下“碾槽”内的药物。碾一段时间后,把药物倒出来过罗,罗出细粉,粗渣再继续碾碎,直至全部变成细粉。

一开始,我只会用手滚动铁轮,后来也慢慢学会了用脚,可以让父亲歇一会儿。

药物碾碎后要用蜂蜜做成丸,先把生蜂蜜熬开,变成熟蜜。一方面增加其粘性,另一方面加入药粉后可以起到一定的杀菌作用。

加入适量药粉调成软硬适度的药泥,在案板上搓成长条,再切成三钱重(约9克)的小块,用手揉成圆丸状,摆在盘子里备用。

如果药丸较多,恐怕保存时间长了发霉或变干,还可以加上蜡壳,做成蜡丸。

做蜡丸要有模具——用硬木做成的表面光滑的圆球,上面有一个小洞可以插进一根竹签。把蜂蜡加热化开,用竹签扎一个硬木圆球在蜡液中进出几次,圆球表面就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蜡膜。稍凉一会儿用小刀横着切开,拔下竹签、取出圆球,就形成了两个半圆形的蜡壳。将一颗做好的药丸放进蜡壳内,把两半个蜡壳对好,再用竹签从原来蜡壳的孔中穿入,将药丸和蜡壳固定在一起,再放入热的蜡液中一次,药丸外面就会形成一层完好的蜡层。拔出竹签,用手趁热捏住竹签出口,将其封死。如果在此处盖是一个小小的红色印章“人参养荣丸”,既可以作为商标,又能掩盖其封口的痕迹,一举两得。

这样做成的药丸,服用方便,酸甜可口,能保存较长时间,深受患者欢迎。

记梦

文/老叟行舟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很美,也很静。到处是不知名的树,绽放着色泽鲜艳的花朵。但我看不出它们的模样,只是觉得四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仿佛四周都是缥缈的水,在风中鼓动着微笑的浪花。

我在街上走,遇到一位老人。他长得很干瘦,白胡子托在胸前。

他拦住我,说:“年轻人这是一条死胡同,不要走进去。”

我站在他面前注视他,“那我?”

“你最好是回去!”

“不,我要走!”

他长长的眉毛看不出是哭是笑,“你不相信我就是从那条路来的。我一辈子一直走,可是最后发现是死胡同。这哪里都不通。”

“你不会跳墙吗?”我问,“跳过去,不就是另有天地吗?”

“君子怎能逾墙?此乃小人所为。”老人冷冷地说道。

“反正我要走。”

“那么人家会讥笑你,笑你是傻瓜。”

“我不理睬”我说。

“你不理睬他吗?他们笑得就会更欢、更凶。所以你最好回去。我是从那条路回来的人,已经体会到了人生的心酸。因此我要阻止你。”

我权当没有这回事,不理他。往前走去。他生气了去,拿起拐杖,举起来朝我头上打来。我夺过他的拐杖,扔到了路边。

“停止你的说教。我要走!”

一只狼在追,我在极力地奔跑。四周的原野没有灯光、没有星点、更没有月亮。可是我必须跑。

狼的眼睛像两团绿色的火焰,这黑暗中飘忽在我身后。

鞋子丢了,路上的荆棘一次次扎进了足底,鲜血斑斑点染了路径。

狼在风中中凄厉的嗷嗷的叫着,我仿佛觉得一股热气喷在我的腿边。

风飒飒地在耳边吹,路坎坷而不平,疲惫无力的我摔了一跤。狼咬住我的腿,肉被一块块撕下来,血像泉一样喷出。

地上似乎有一枝棍子,我摸到了,向狼头上打去,用尽了平生的力气。狼没有倒下,棍子却折成了两段。狼爪扒开我的胸口,那肉躯的撕裂疼痛,激励着我的骨架在漆黑中站立起来。

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呆了。我从胸口掏出我的心,燃烧着,站起来向前走去。

我在爬山,山实在高。陡峭的石壁。我的指尖早已磨破,流着血,我的指尖早已磨破,露出白白的骨头。

峡谷中杂草丛生,躺着无数尸骸发出难闻的恶臭。一架骷髅、两架骷髅、三架骷髅。散乱的腿骨,冷笑的空洞的眼睛。枯枝上缠着蛇,蛇躯花纹儿在枝头、草丛中蜿蜒。枯枝上还挂着无数手指头和脚趾头,随着蛇身舞动而伸向空中。

我从石壁上摔下。我好笑,我失败了落在谷底。无数骷髅站起来拍手欢迎我,蛇们也迅速地围过来,攀上我的身体。

我想挣脱,忍着剧痛,拉扯掉这些大蛇。无数骷髅发出无声的吼叫,像开幕式。我对他们怒目吐出唾沫,重新奔走到绝壁下,沿着岩石细小的缝隙向上艰难的爬去。

两个孩子在比爸爸。

“我爸爸当主任了,管着你爸爸。”

“先前我爸爸是班长,你爸还什么都不是呢?”

“反正我爸爸现在比你爸爸的官儿大。”

“那没我爸爸挣的多,我我爸爸挣……”他瞪着小眼睛,“我爸爸挣一万,给我买很多好东西。”

“我爸爸比你爸爸挣得多。你们家连车都没有,我爸爸都开捷达了。”

“你胡说!你爸爸靠拍马屁当官。”

“你胡说!再胡说,我找人打你!”

我到处敲门。只因母亲住院,我需要借点钱。

“啊,坐啊。”主人用眼睛在猜测我的来意,我很简单的说明我的意思。

紧接着就是沉默。

“唉,真抱歉,我老家父亲也是病了,手里的钱刚寄走。”我明白他的意思告辞出来。

敲另外一个吧。

“是你呀,我的好朋友。”主人笑着拉着我的手。我有些紧张,似乎目光中有些哀求他了,结结巴巴地把来意道出来。

“这个,……”他摸着头,看向他身边的女人。那女人在旁边说:“刚给小孩姥姥寄了钱去,手头实在不多。”我默默地站起来摇晃着走出门去。

我变成一块腐木,和一群同伙挤在一个柳条框子里。我好像比其它同伙块头大了点,并且还有知觉。主人把我从框子里挑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利斧,把我从头里到脚劈开。

“啊……”我想喊,但喊不出。

接着就把我扔进了炉子。炉子里有许多同伴,大家都静静的互相挤压着。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

身子底下窜上一股火苗烧着我的身躯。

“我们勇敢、我们无畏,发出了光和热。”四周响起来一片低吟,随着火势而而吟唱。

啊,我想,还不错,火烈烈的,炽热的燃烧起来。真爽。听到了歌声。发出光和热。恭喜。和他们一起无声的唱。

写于一九八〇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