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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乡村生活的文章

2022/12/10散文诗歌

描写乡村生活的文章(精选30篇)

乡村公路

从小生活在扬中南江边,农村的艰辛使我深有感触,其中出行难是最大的问题。

我上小学、初中时,学校就在村头,晴天好说,若是下雨下雪天,半里的小路得深一脚浅一脚走上半小时。等到上高中,需要走十多里路到乡里。要说路,只是踩出来的田埂路和拖拉机压出深沟来的路。遇到雨天路滑,粗心的我常常忘记预先带把伞,所以淋成落汤鸡,粘上一身泥巴是家常便饭。去学校的路上还有几处必经的竹园地,遇到风雪天,竹子被雪压弯了腰,将路上方塞得严严实实的,我们猫着腰钻在竹林底下,侧身向前挤,一块块已结冰的雪时不时地砸在脑袋上、脖子里。路上结冰,一不注意就会跌个狗啃泥。

除了船,那时扬中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系。没有公路,里面的东西很难运出,外面的商品也难进来。即使是盖个新房,砖的运输成本比砖价还贵。路不通,生产难以发展,农民的收入也没办法提高,大都处于比较贫困的状态。

八七年,母亲听说村里准备修条铺石子的主干道,非常兴奋,病入膏肓的她一直想出门看看,可那时进度太慢了,从做路基到铺完碎片拖了两年多,母亲终于抱憾而去。而我当年在上班途中,也因路况太差,骑车不幸摔倒,经医院全力抢救,虽然大难不死,但却导致终身残疾。

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各方面都起了变化,其中最大的变化当数“路”。开始时,原始的小路变成了较宽的石子路。接着,所有的村级公路都铺上了水泥,实现了硬化,而后不断延伸,入村进组,最终连村小组也通上了水泥路。过去想去一次亲戚家要打好久的主意,现今想去的话,说走就走;想去集镇上买点商品,也十分容易便捷。

乡村公路给人民群众生产生活带来了深刻的变化,人们的获得感和幸福感不断提升。

路通了,农产品可以集约化、规模化生产,蔬菜水果,家禽家畜,畅销四面八方。

路通了,又长又重的水泥杆线运进来,笨重的变压器安装起来,家家户户都用上了洗衣机、电冰箱、浴霸等各种电器,燃气也输入了普通百姓家。

路通了,乡镇工业得到迅猛发展。享有“电气工程岛”美誉的扬中跻身于全国百强县,源源不断的电器产品通过家乡的公路运往全国各地,让家乡经济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路通了,乡村的美丽资源得以开发和利用,乡村游蓬勃发展。农民致富的渠道越来越广,收入年年提高。

路通了,人们的生活更加多样化、优质化。宽带也顺路而进,手机信号由无变有、由弱变强,走到哪都可以快捷上网联通世界……

路通、财通、人心通。从某种意义来说,村村通公路加快了乡村振兴的步伐,改善了人民群众的生活,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新时代的我们坚信——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定能更好更快地实现。

乡村孤儿之新的开始

文/臭小子

阿力嫂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村里出是了恩。那您先回去看一下吧。看一下什么事。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走了。孩子们孩没起床,孩子们起来不见他们的阿力妈妈,就觉得不对,就找到了臭小子。臭哥哥阿力妈妈呢?她回家去了。回家?这不是她的家吗?那她还回来吗?是不是我们不乖她不要我们啦?这句话是最小的孩子说的。看她眼泪都流出来了,阿力妈妈不要我们了。呜呜呜呜…一个哭跟着就个个都哭了。虽然以前也回去过但从来没那么急,因为昨村庄的烟花特多,在天空中炸开,这是她们的通讯方式,这里什么高端设备都没有用,只能用这种方法,这里其实是被人用东西将信号屏蔽了。说明村里出事了。看着他们哭了,就说了阿力妈妈,回去给人看病了,不久就回来了。阿力妈妈可能要用很多药,我们现在出种药,等阿力妈妈回来看药什么药材。好不好阿。孩子们这才不哭。拿着工具去种去了,臭小子已经教了他们怎么吧药材移栽了。臭小子则作饭。他已经很久不作了,今天又要动手了。

作好后就等孩子们回来。孩子们准时回来吃饭,看不到阿力妈妈,他们吃饭的心情都没有,随便吃点就走了,因为他们要去打东西回来吃。他们没枪,只有弹躬,每人一把,他们早上种草药,吃完饭后去找吃的。

他们回来吃晚饭的时候阿力妈妈回来了,一脸的凝重,村里人得了一种怪病。身上像被虫蛀一样,一个个的洞,洞里面流着白色的液体,而且传染性极强,整个人会慢慢的痒痒死,而且皮肤全烂。医院也没办法,阿力嫂跟臭小子说了一下情况。臭小子没说什么,他两说话时孩子们正好回来。一个个的飞奔过来抱着阿力嫂,说我们还以为您不要我们了呢。怎么会呢,你们这么乖,好了先吃饭吧。我和你臭哥哥说点事,去吧。他们都去吃饭了。

我想用草药试一下看能不能治好村民的病,阿力嫂说。恩,也好,那你找到草药了吗?臭小子平静的说着。我还不知道用什么草药,这种病我也是第一次见。阿力嫂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平静呢,好像再大的事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看着臭小子让阿力嫂感觉就像是个老者根本不像什么二十四五岁的人。

我想和你作笔交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帮你找草救人,臭小子知道不该趁人之危,但没办法他要让孩子们学会自己生活。就要让他们离开温暖的怀抱。阿力嫂看了一眼臭小子,眼里满是惊讶,显然她没想到臭小子会和谈条件,也没见过臭小子用过草药。什么条件说说看。臭小子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感觉。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我想要你答应我在三年内不能到这里来看他们,三年后,我会让他们去找你。为什么,能解释一下原因吗?呵呵呵呵…没原因。阿力嫂盯着眼前的年轻看了很久,看得他心里发毛。阿力嫂开口了,你真的能治好村民们吗?没问题,只要你答应我。好我答应你三年不来这看他们。好我帮你找草药。孩子们都吃饱了,跑出来到他阿力妈妈身边,像是怕她又走了似的。臭小子说:“疯丫头你带弟弟妹妹们去帮阿力妈妈,把天衣草摘来,让阿力妈妈去救人。”疯丫头是孩子中最大的,她的名字叫上官飞鹰,在这里孩子们都叫她疯丫头姐。她说好的,就带着他们走了,几分钟时间她们就摘了很多回来,因为都是他们平时种。您拿回去先将水烧开在放下去,让后用水搽下伤口处,严重点的拿在开水中煮过的药,放少量的盐剁融后撒在伤口上。臭小子说完怎么用之后,看着她,望着孩子们高兴的玩,心里不滋味啊,毕竟两年的感情,但她不想让孩子知道她会三年不来看他们。阿力嫂红着眼睛走了。

回到村子以后她就帮人治病,村里人都渐渐的好了起来,外面村子里的人也来找她治,她的名声已经很响了,很多医学家来找她要药方,还有的出高价要买,有的准备不用她出一分钱,他们办厂,五五分账。她都没答应,因为臭小子说不能将药方给别人,有穷人来看病可以不收钱,但富人来看病就要高价治。所以不知道不觉她就有了很多的钱,村子也因此变了样,修了公路,搞得很不错。

在阿力嫂走后,他孩子们叫到一起,开个会,对他们说阿力妈妈去帮人治病去了,可能很久才会回来,以后我们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作。知道吗?以后我会教你们作菜作饭,等阿力妈妈回来后你们一人作一道菜让她尝,好不好啊。以后你们每天都会有一个人在家学作饭,期他人就找些花花草草来装扮我们的家园,要让阿力妈妈回来后住得舒服,我还会教你们很多东西,要不要学啊。想不想阿力妈妈高兴啊。孩子们都高兴的说我们要学,我要作好多好多好吃的给阿力妈妈。那好从明天开始就由疯丫头姐第一天学。你们去作别的事。第二天笨小子,第三天好小子,第四天呆小子,第五天懒小子,第六天就野丫头,第七天鬼小子,第八天坏小子,第九天傻小子,第十天傻丫头。记住了吗?记住了,好以就要不怕吃苦,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半路败阵。好了回去休息吧。

第一天他们弄回来了竹子,种在房的外围,还有很多的野花,他们准备弄个花园,疯丫头第一天作饭,在臭哥哥的帮助下还可以,因为有的比较小五岁多,所以他们学不到什么只是着臭小子怎么作而以。除了疯丫头上官飞鹰,就是笨小子吴天城和好小子秦天麒,三个年龄大点能学其他的还不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早上去干活,中午有休息的时间,休息完后要去找食物,他自己也种了不少菜,还有黄瓜之类的东西。他们用了一年时间将这里种满了果树,什么玩意都有,都是他们找来的。一年里,他们晚上喜听故事,所以臭小子给他们讲《牛朗织女》、《胡芦娃》…他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躲猫猫啊等等,就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年

又是一天中午,房子大厅内一个二十六七的人身旁躺着一堆孩子,都睡地上,因为是夏天,睡地上凉吗,看最调皮的傻丫头李凝霜整个人都压在臭小子身上,趴着就睡着了,那口水还不停的流,臭小子胸口都湿了一块了,看懒小子廖永胜,说着梦话,开心的笑着,来吖,来吖来追我啊,哈哈哈哈…野丫头欧阳蝶彩枕着臭小子的腿睡,傻小子就抓这臭小子的头发。睡的正香呢。

过了一年了,时间上有所改变,因为孩子要学习吗,臭小子教他们学,个个都很认真的学,就这这样他们慢慢长大,要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还有随着年龄的曾长,生理方面的变化,特别是疯丫头,虽然说臭小子看着他们长大,但总有不便的地方。所以臭小子要给他们找个女老师来教他们更多的知识。

待续……

文/兵辉

缸,农家的盛装器具之一,家境殷实与贫穷的见证者。在农家的小院屋舍,缸的家族从大到小,一系列的形制,分别承担着不同的功能。

缸是泥土的涅槃。在古老的制陶村里,经过选料、制胎、上釉、烧制等工艺,缸才修得真身。与瓷器相比,缸粗糙、朴拙、灰暗,貌不惊人,可是它沉稳,肚量大,能包容。这样的乡野气质,是与村庄相匹配的,也是百姓所推崇喜爱的。

缸的出发地和归宿都是乡村。卖缸的,以板车拉着大大小小的套缸,中间用秆草隔着,由一头毛驴牵引,“叮当叮当”,活跃在乡间小道。一停下来,立即有乡人围拢,对缸进行品评鉴别。他们富有经验,一是看,看形状是否规整,釉质是否匀实;二是摸,感知是否光滑细腻;三就是以指节叩击倾听,以此判断它的成色。

缸被请进家门。矮墩墩的,放牛屋旁盛水,饮牛或者拌料喂猪;大号的搁在杂屋里,装小麦、玉米等粮食;细矮一点的腌菜,做酸菜用;小号的,放豆子。缸有高有矮,威武凛然,一字排开,好像在站岗,为农家保驾护航。

在灶间,留一个饮用水缸。这缸神了,祖母曾告诉我,它可卜算天气:若是缸的外表潮湿,水淋淋的不会干燥,便可预知天气要变,一场雨雪在即。我特意观察过,是比较准的。现在想来,那是空中潮湿之气在缸体上的吸附现象,是科学的、可信的。

缸,给乡人的是安全感。它告诉人们,要学会未雨绸缪、储蓄未来。缸壁,我是用手摸过的,它厚实致密,能阻断潮湿,杜绝鼠患虫啮,让粮食保持良好的品质。在欠收季,缸无精打采地空着,发酵人的忧愁与隐痛;在丰收的时候,每口缸都满满的,甚至要溢出来。这时,祖父就唠叨着,该添几口新缸了。

腌菜是农家的最爱。每家的厨屋,都有一口不大不小的腌菜缸,在四季里散发着熟悉的卤水味道。什么芥菜疙瘩、红白萝卜、苋菜梗,都可以用盐渍在里面。腌菜会认人的手,也认不同的缸。有人精心侍弄的菜,会烂掉;有人用手随便丢进去的菜,却保存完好。可见,腌菜要熟悉菜的品质,也要懂得缸的脾性,不断尝试和调整,才能做一手好的腌菜。

缸,陪伴着乡人一起度过漫长的岁月。在寂然无息的冬季,乡村不寂寞,挨挨挤挤的缸,装着粒粒饱满的粮,在瓦屋里安身立命,它是乡村岁月最好的陪伴。偎着火炉,锅内的粥“咕咕嘟嘟”冒着气泡,炊烟升腾。这时,像祖父一样的农人们,内心是闲适安逸的。

缸内还藏着祖母的秘密,总会在不经意间给我惊喜。譬如,我生日的时候,祖母会揭开一口盛装小麦的缸,伸手探入,掏出一枚硕大的鸭蛋,煮给我吃。有时候,我咳得厉害,祖母仍然会去某个缸里,掏出一块冰糖,给我冲水喝。

缸,亦是乡村生活的风向标。我的一个姑姑相亲,我曾跟随着到过那家。尽管那个男人五官周正并不令人讨厌,我祖父等长辈还是大为反对。返回后,祖父敲着烟锅子,颇为不屑地说:“一个家里,没有几口缸,朝不保夕,哪是过日子的料?!”眉眼里,我觉察到他的鄙夷。

缸属于乡下,算来,它同即将消失的一些农具一样,已经属于旧物了,我也很久没见过了。现在的故乡,缸仍然还在,同斑驳的老屋为伴,它蓄满岁月的过往,成为游子思想里的风景。

碎步

文/刘玉兰

在门卫室打开快递包裹,那是我喜欢的一双深蓝色雨靴,高筒,厚实,防滑,每只靠近筒口处有一个装饰扣,设计时尚,很是养眼。

那年在英国旅行,就被这样的雨靴吸引,无奈价格太离谱,于是,留了个心眼,在网上不断搜寻,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淘到双类似的。进出门卫室的人多,有好奇者问:用得着这么深筒的雨靴么?我笑笑:嗯,纯喜欢。其实,我想说的是“用得着”,因为雨靴在我脑海中早已固化,成为越来越靠近自己、能温暖记忆的“老物件”。

从不敢小瞧这“老物件”,它有着独特的温度和特质。乡下的雨天,出门就是泥水。卷起裤管跟着大人小心翼翼,学着赤足行走,稚嫩的脚板埋进泥泞里,泥巴从脚趾缝冒出来,抬脚迈一步,泥在小腿上粘着,无法甩脱。慢慢地,小脚磨得厚实,直到经得起风吹雨打。冬天迎面吹来的冷风冷雨,总比秋天的厚重刺骨得多,能穿双高筒雨靴上学,无所顾忌地往泥水处踩踏,那种满足感,足以驱散严寒,温暖幼小的心灵。

捡旧这个词从古时传承下来,成为美德,当然,也被人们拿来掩盖生活中捉襟见肘的困窘。家里的衣服鞋袜都是小的接着大的穿,我甚至穿过父母的衣服鞋子。高中那年,天特别冷,作为一个只知拼命读书的女孩,从不在意穿着,衣服不分男女往身上套。一个周日下午,我将父亲退伍时的棉军衣穿去了十里开外的住读学校,几十年的棉衣很旧很旧了,大大垮垮的,我这样的小个子简直就只露了个头脚,但我喜欢那已经泛白的土黄色,并不在意同学投来的异样目光。后来终于被父亲瞥见,吼了母亲一通,大意是,一个女孩子穿成这样,好像家里穷到没衣穿一样,让他丢了面子。然而,当我们套上他的雨鞋冒雨外出摘菜洗衣时,父亲则意外地视而不见。小脚穿在套鞋里,艰难地在泥面上拖着走,双脚扒开成内八字,左挪一下,右挪一下,像是舞台上的小丑表演。那时,乡里乡亲好像都见怪不怪,因为温饱都顾不上,也就不太在意孩子们走路的滑稽姿势,最多也就善意地笑笑。

关于泥路,没有谁有过太多的想法,更不会料到日后也能有水泥路铺到家门口。我偶尔也会想起从前雨天从城里回乡下老家,每次必须约上镇上住的小妹,将两家幼小的孩子放在箩筐里,轮流挑着,走在湿滑难行、弯弯曲曲的田间小道上,孩子们睁着懵懂的双眼,坐在上下晃动的箩筐里不敢动弹,而大人想歇下肩都是难事。若干年后,那条我年少走过的泥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路,再大的雨雪,回家也只是皮鞋上沾点水而已,心情总是格外清爽。在城镇长大的孩子们,自小穿着雨鞋上学,对赤脚踩泥很不以为然,没准还会在好奇心驱使下,想脱掉鞋袜尝试一番呢。

随着美丽乡村建设政策的实施,乡村朝气蓬勃地朝着城市的现代化生活靠拢,乡村新建的楼房、别墅吸引着城里人羡慕的目光。近年来,有闲暇我仍热衷于回乡,尽管眼中的故乡成了熟悉的陌生,天空曾经的云朵都下落不明,寂寞的月亮都不知所踪,城和乡快速融合,场景高度相似。不知有没有人跟我一样,揣着矛盾的心理和依恋的情结,内心很想弄明:父老乡亲是否不舍曾经老屋熟悉的味道,乡村是否努力挽留过泥水遍地的往昔?

等到了开始对年龄敏感的年岁,思绪有时不免错乱纠结:年少时急切地冲向远方的都市,老了又向往着魂牵梦萦的乡村,远行后再回首,原来城市生活模式,已经被乡村“模仿”得一般无二,更美到独具魅力。春雨连绵中,我刻意穿着高筒雨靴出门,我以为自己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却原来虚梦一场,城乡巨变,让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在似曾相识的场景中踏着碎步,这样的生活,是我喜欢的美好。

乡村孤儿

文/臭小子

一个距离村子六七公里的岭上住着十一个人,房子不算很大,二百多平方,这在对一般人来说是很大,可人家是十一个人。这就像两个人分十块钱和五个人分十块钱一样,这就是僧多粥少啊。房子内一个头发像鸡窝一样的人,看他这头发像是被雷劈了之后造成的,很彭松,也卷的很自然,时不时的有几更不老实的会脱离部队跑出来。现在他正皱着眉头,一群三四岁的孩子正哭着,大的有六七岁,他一个人带一堆的孩子住在岭上还离村子这么远,没人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在想是否应该给孩子们找个保母,孩子真的太小,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请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来当保母,来帮忙带孩子,终于找到了,这人是村里的寡妇,无儿无女的。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上这来找草药,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就过来看了一下,开始她还以为有人把孩子扔这地方来。来到一看才知道原来这有户人家。

这事村里人没人知道,没有知道这有户人家,她听到孩子的哭声,哭得这么厉害,这大人是不是不在家啊,一种母性的本能让她进这户人家去看一下。当她走到距离门口还有一断距的时候,看到一彭松的头发的人正在哄孩子,不管他怎么哄孩子就是哭。她看了一会,她时在看不下去了,就走过去说:“唉,你这样没用的,还是我来吧。”听到这声音,他心里也一惊,因为没人知道他住这,也没人知道这有人住啊。再说这人都走到他后面了他都没查觉,可能是自己只顾着照顾孩子吧,要不是这样的话,他早就应该发现了。因为他不是一人。所以他吃惊,也许是因为很少有人到这来,他放松了警惕吧。

她走过来还没等他说什么,她就去照顾孩子了,她一看就说这孩子口渴了,有奶粉吗?他说:“没有”她就黑着脸说:这么小的孩子,你连奶粉都没给他们喝,他们能不哭吗?看看这渴的渴饿的饿。她还把自己当这的主人了一样。这也许就是母性的行为吧。她把孩子都照顾好了,才发现不对啊,他怎么有这么多的孩子,莫非他是…想到这她心里也搁铛了一下。Br/你、你…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他明白她的意思,他说:你想问我是不是人贩子对吧,还想知道这么多孩子是怎么来的对吧?”她先是一愣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想知道吗?既然你有缘来到这,那么你可以知道一些事,但不是所有。这些都是孤儿,我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带着这些孩子。她说:“你为什么不住村子里呢?”那里太不太平了,我不想这些孩子在那种地方成长,却实啊,她在心里想,看这些年,村里为了点利益争的头破血流的多的是。还有不少的事呢。所以我选了这,我要让他们健康的成长,没有那污秽的东西。我要培养他们,让他们学会自己在自然中生存,让他们拥有特殊的能力。她听着他这么说将信将疑的应了声“哦”但是你这样照他们,他们能活得下来吗?被她这么一问,他就将开始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给他们找个保母,可我又要照顾他们所以没法去村里找,既你有缘来到这,那你就当他们的保母吧。好吗?他说话时略带恳求的语气,她也想我个自己的孩子,可她肚子不争气啊,所以她才会像现在这样,老伴没丢弃她,尽管无法生育。看着眼前的人和这些孩子。她有了想法,我就答应他,不管他是不是人贩子,如果他是我走了的话他一定带着孩子离开,那时这些孩子怎么办。现在我答应了他就可以照顾这些可怜的孩子了,反正我现在对他还有用,就算到了以后他吧我杀了,我也值了。想到这她答应了。那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的保母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你就叫我阿力嫂吧,村里人都这么叫我。阿力嫂…哦好的。阿力嫂就问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呵呵呵的笑了几生说:“您以后就叫我臭小子吧。臭小子好奇怪的名字哦,呵呵呵,我比较喜欢别人这样叫我。哦那好,以后就叫你臭小子。

臭小子看到孩子们都不哭了,我的睡着,这才松了口气,这些天可把他累坏了。孩子不哭了,臭小子就和阿力嫂聊天。臭小子问阿力嫂:“您在村子里是干啥的吖”我啊,我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今天上来采草药,正好听到孩子的哭生所以过来看一下,没想到就当保母了,呵呵呵呵…她笑的很高兴,可能是因有那么多的孩子吧。虽然不是她的孩子但是她还是很高兴。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阿力嫂和臭小子也都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阿力嫂的怀疑渐渐的也没了,一个多月来她看这臭小尽心的照顾这些孩子,她知道臭小子不是人贩子。Br/有一天阿力嫂对臭小子说:“我要回村子一下。”臭小子有点害怕,一是害怕孩子的哭闹,二是怕阿力嫂报警或者叫村里人来。他现在不想在加入什么斗争种,不想在过那种生活。臭小子有点紧张的问:“你回去有什么事吗?你回去是不是就不回来了?”我看你啊,是太年轻了,你看这些孩子天天喝没营养的东西,吃的也没营养。这样对孩子身体不好的。我回去给孩子们买点奶粉和其他的东西就回来。臭小子听了,才有点放松。因为他怕了这些孩子。这方面的事情不用怕了,可他还怕阿力嫂说出去,因为他不想在回到以前的生活,没人知道他的过去,阿力嫂问过他,他只是说都过去了,不想在想起。所以阿力嫂也就没再问他。在阿力嫂走的时候他还不停的说着,嘱咐阿力嫂别让别人知道。就像个老太太似唠叨个没完。

村里人见阿力嫂回来了,也没问她什么因为都习惯了,阿力嫂有时几个月都在野外过。所以别人也没问。就是热情的打招呼,都是阿力嫂回来啦,阿力嫂好久不见了,又有啥好药弄到了吖。阿力嫂就和他们说了几句就回到自己的住处了。回没多久就村民来看病,给他们弄好后。已经天黑了。阿力嫂把东西收拾好后。第二天她到城里买了婴儿用品。天黑了才回来。趁着天黑她拿起准备好的东西,走了,因为臭小子说了不想让人知道这地方。她也知道除了她会去采药,村里现在过的还可以了,人人都不愿在到那种地方了,不过她还是小心的趁着天黑,去那些孩子那。等她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但是还是有一两个孩子在哭,臭小子在那哄他们,啊咕咕,哦哦哦好了不哭啊,乖啊,虽然哄着孩子,但这次当阿力嫂到离门口有一段距离时他就发现有人来了,他问了一生谁啊,来了就出来吧。声音很平静,阿力嫂快步赶来,你看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能不哭吗。我不是给了手电筒你了吗?怎么不用啊?都跟你说了孩子晚上会尿床的。你看都湿了,能不哭。快拿尿布来。看着她忙,嘴里还布听的说着,我才一天布在就搞成这样,她这是心疼孩子啊,我带了很多婴儿用品。Br/在阿力嫂的照顾那两孩子很快睡着了。看着这些小屁孩啊,睡得么香,他也觉得有点累了,阿力嫂布在得时候他都布知道怎么办了。才点没疯掉。人就是这样当我们在没找到依靠时总会去面对一些事,但真的找到了依靠就变了,臭小子以前照顾孩子,从没有感觉这么吃力,因为他有了阿力嫂这座靠山。所以就有了力布从心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没阿力嫂时他在男人中算是会照顾孩子的,可在女人堆里他可是很菜的类型了。有阿力嫂在他就可以放心的睡上一觉了。他帮阿力嫂弄好那些婴儿用品后就会去睡了。等他醒来时阿力嫂把饭都作好了,在这里,婴儿用品虽然少,但大人吃的东西到是挺多的所以也布怕没的吃。吃过饭后阿力嫂照顾孩子,他到外面种些果树啊,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他出去后到了晚上才回来。回来时候阿力嫂正在喂孩子。他看到饭还没作就去作饭。这顿饭让阿力嫂吃得那叫爽啊。吃着臭小子作的饭菜,她都吃了一惊。阿力嫂说:“看布出来你还身藏不落啊。作的一手好菜,不错吗?”呵呵呵…可能是阿力嫂久不吃这样的粗饭了,拿我开转呢吧。我阿力嫂可不干那事,你作的是真好,要是作不好我也会说不好的。两人闲聊着。臭小子开口说:“上次说叫你考虑一下,你要拿多少钱一个月,你一直没说,已经一个多月了。这工资得发给你啊,总不能让你白干吧。钱那是小事,我一个人能花得了多少啊。我只想看着这些孩子长大。什么我都不想要。这怎么好意思吗,我想你还是开个价吧。还记得你说过我有缘来到这,那就是缘份,既然老天都这么安排,那就是天意,天意啊。臭小子听了也没在说什么。要不你作饭给我吃算了,你作的菜挺好的。呵呵呵呵…这也太便易我了吧。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哦。两人聊着聊着孩子醒了。阿力嫂去照顾去了,从阿力嫂来了以后臭小子就不用去照顾孩子了。因为阿力嫂不放心让他管。所他也闲着,所就出去找点野味回来,还有就是在房子周期种了个种七七八八的东西。

时间不等人啊,转眼经两年过去了,孩子也都回跑了,啊力嫂看着跑来跑去,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孩子们都叫她啊力妈妈。听到孩子们这么叫她更开心了,就像捡了几百万似的。阿力嫂对这些孩有点不舍得他们吃苦。但是臭小子说过要培养他们独立生活。她也知道臭小子说什么就作什么的。所她也只能心疼的看着他们,不过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就教他们种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阿力嫂也不懂。那些东西有什么用等他们回来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他们的阿力妈妈可就心疼死了。但是孩子们很高兴,因为他们的臭哥哥告诉他们这些东西对阿力妈妈有用。以后送给阿力妈妈的。这些孩子对阿力嫂的感情可深了。只要是对阿力嫂有用得到他们都不会说不。

一天臭小子带着孩子从野外带了几只野鸡回来。阿力嫂把饭作好了。在门口等孩子呢,孩子一见阿力嫂就都跑过去,围着她转,阿力妈妈,我们打了野鸡回来哦。哈哈,你看。阿力嫂笑了笑:“恩,好都乖啊,去洗手吃饭吧。”一群孩子叫着,哦哦吃饭咯。臭小看得出阿力嫂有事。出什么事了。

待续·············

雨的遐思

文/栾老师

曾经望眼欲穿地巴望着雨的降临,为着那些干渴的日子,羸弱的庄稼,消瘦的春天;曾经深恶痛绝地诅咒那些阴雨连绵的日子,心情沉重地不见天日那样,人在旅途,去国怀乡那样;曾经漫步在雨里任雨丝飞扬任心情生长。

没有雨的日子,心会干旱;雨多的日子,心也会阴雨连绵。

城市的雨,总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样子。像淋浴一样,空气清新,味道清新,一切仿佛都像洗过一样。那些草精神抖擞地绿着,那些树青翠欲滴的张开,那些水爽朗清澈地笑着。就是那些鸟鸣似乎也是湿漉漉的突然有了质感。那些楼宇似乎也面目一新,街道似乎被冲刷过一般,天然地清洗。即便是走在雨里,你也会感觉到那份栉风沐雨的闲适与洒脱,总是会让你感受到一种诗情画意,一种清新浪漫,一种超然物外的安宁与悠闲。城市的雨中,会开出无数绚丽的花,那时五彩缤纷的伞花,伞上,是水花,伞下,也是水花,一样地盛开,在雨里盛开,在心里盛开。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雨,那是一份欣赏,一份清凉,一份干净的瞭望。城市的雨,不会让你感觉到累赘,它似乎就是一份清新的记忆,在眼前,在心里。城市没有淫雨霏霏,只有雨的浪漫,雨的诗情,雨的浸润。

乡村的雨,似乎一个大家闺秀,赴约时总是姗姗来迟。记忆中的雨总是在很久的期盼和张望之后,那时的雨,很考验人的耐性。雨又总是很吝啬,像葛朗台那样。久旱之后,天空和大地干渴得嗓子冒烟,好不容易有一场云海翻腾的蓄势,一阵风过后,像眼泪一般的雨滴象征性地洒落,叹息一般。村子远近都是干燥的风,柏油路上有水汽蒸腾,很让人想到海市蜃楼的虚幻。不是真正的水汽,而是光的折射。我记忆中的乡村的春天总是干旱,总是和雨无缘,就像乡村里的那些穷小子,很难好姑娘走近。那种绵绵的,柔柔的,适中的,恰到好处的雨什么时候落到乡村里,我似乎真的没有清晰的记忆。因此,故乡也就总是跟穷山恶水,穷乡僻壤这样的词汇更有缘。偶尔乡村也有大雨,但总是和泥泞纠缠在一起。乡村的土房其实很怕雨水的冲洗,所以乡村人对于雨有一种矛盾的情结,在于盼望和担忧中。乡村的雨里,没有青石板的足音,没有雨打芭蕉的诗意,有的是涨水的泡子,有的是灌水的农田,有的是倒伏的庄稼,有的是疯长的野草,有的是远远近近的泥泞。乡村的土路浸泡在水中的日子,心里也就潮湿一片,空气里也是一种发霉的味道,那时无法走出去晾晒自己的心情。说也奇怪,盼望雨的日子,雨很远;盼望晴天的日子,雨很近。

我站在城市的楼上望着窗外的雨,我丝毫不担心这雨的大小,小雨,我能体会到天街小雨润如酥的闲适,我能体会到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宁静,我能体会到沾衣欲湿杏花雨的轻盈,我能体会到小楼听雨,雨打芭蕉的呢喃。大雨,我能感受到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爽朗,我能感受到水花四溅雨里盛开的绽放,我能感受到烟雨中的街巷的清凉,总之,有雨趣而无淋漓之苦。

城市的雨里,街巷中才会有油纸伞的相遇,才会有更多的浪漫的邂逅。

乡村的雨里,是那种躲在窗子后面的迷蒙的眼和淋湿的心。

我知道,雨落了,落在远方,是思念,落在近旁,是绽放。而总有飘飘洒洒的雨在记忆中,在心里缠缠绵绵,想起了那些湿漉漉的日子……

最炫乡村吆喝声

文/李百合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东北农村地区不但物质条件十分匮乏,人们的娱乐生活也乏味得很。那时候我们儿时玩的游戏非常简单,但有时也充满创造性,使我们乐此不疲的同时,到了饭时或睡觉的时候也忘了回家吃饭或回家睡觉。这时候当母亲的就会扯破嗓子地吆喝:老小子,回家吃饭(睡觉)啦……那时候,吆喝孩子的名字很简单,都喊小名,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乳名,不喊学名。后面的那个“啦”音往往会拖得长长的,在小村庄余烟袅袅的上空徘徊,既体现出了一种古朴和庄重,又彰显了一种乡土气息厚重而慈爱的情怀。想起这些,不由得使我想起了那个年代那种走街串户的各种吆喝声。那种吆喝声膛音正、言简意赅、字正腔圆而响亮激越,回荡在氤氲缭绕的小村上空,使贫穷荒凉的乡村增添了一点生机,增添了一丝活气,增添了一些情趣,让生长在乡野间的我们这些顽童,充满了无限的新奇感。

“锯——锅——!锯——缸——!”不论什么样精美的文字都描绘不出这种悠长美妙的吆喝声。每每夏日清凉的早晨,每每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刻,我们还在香甜的梦中时,这种声音在老村东方遥远的地平线处飘来,声音悠长久远仿佛天籁一般。我们知道,这是锯锅匠来到村里的吆喝声。锯锅匠是当时少有的一种有技术活儿的乡村匠人。那时候还没有自行车的年代,锯锅匠走村串户,一副扁担一头挑着锯锅锯缸的用具,一头挑着一方小小的板凳,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吆喝声声,走到哪,吃住到哪,十分辛苦。这些锯锅匠大多都是南方的匠人,一出来,往往是从春到秋,不辞辛苦跨越三个季节。

锯锅匠的吆喝声,惊醒了整个村庄,惊得一路的鸡鸣犬吠。村里做豆腐的“豆倌儿”,从豆腐坊中出来,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赶紧套上驴车,把起大早赶做出来的两板大豆腐装上车,一声鞭响,小毛驴迈着轻快的步伐上路了。“豆——腐——!”豆倌儿叫卖豆腐的声音不亚于锯锅匠的堂音,那“豆”字和“腐”字都拉得长长的,每个字都仿佛渗透进了那悠悠的豆香味儿。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吆喝特色,有的卖豆腐的,只喊前面的一个“豆”字,响亮而悠长,但接下来,人们想听的那个“腐”字却迟迟没有叫出来。实际上他叫了,只是声音很小、音节很短而已。起了大早而又顽皮的小伙伴就会跟在小毛驴车的后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大声跟着学起。气得豆倌抽出响亮的鞭声吓唬他们。做豆腐是一项很辛苦的活,要贪黑和起大早才行。要在昨晚上把要磨的豆子泡上,到第二天早晨一两点钟的时候起大早开始忙乎。大冬天的,东北的气温低,整个豆腐坊烟气“刚刚”,人的气管在这种环境下,被曛炝得直咳嗽。所以长大之后的我,想到豆倌的那种吆喝声,听不到“腐”字的原因,有可能是此豆倌得了气管炎。这仅仅是一种猜想,毕竟那个年代东北人得气管炎的非常多。有的人家的老娘们起得晚,老爷们想吃点儿豆腐的就赶紧招呼老娘们起来换豆腐。那时候,家家都用黄豆换豆腐,很少有用现钱买的。黄豆来源是生产队分配的,也有勤快的人,秋收后在大地里一个粒一个粒拣的。毛驴车走出了老远,女人一边踏拉着不跟脚的鞋飞跑着,一边系着掖襟大棉袄的“蒜母疙瘩(一种扣子,人手工制作的)”:“老豆倌儿!等等。”

豆倌听到后面有人喊,就“吁”地一声吆喝住牲口,看着女人衣衫不整、破马张飞的样子仿佛一种享受般。有的豆倌很色的,见女人还有点“走光”没来得及扣好扣子,就坏坏地不声不响地捅咕下毛驴让毛驴再往前走一段路,便于他多看一会儿女人走光。女人就追,跑起路来,胸前一抹白白地在闪动,一颤一颤的,像老豆倌做出的大豆腐。老豆倌就淫邪邪地乐:“老某婆子,昨晚老爷们在炕上趟地了,咋这晚才起来?”

胆小的小媳妇脸一红不敢接话,胆大的老娘们儿可不管那套:“老王八头!趟你老婆的地!我都招呼你好几声了,你怎么还往前走?”老豆倌邪邪地笑,心想,不走,能多看一会你那白玩艺吗?

生产队有一段时间,是在队里支起大铁锅吃大锅饭。各家各户的社员都拿着既能当盆又能当碗的那种盛器赶往队上吃饭。负责招呼吃饭的是生产队喂马的老更倌。老更倌因晚上没有睡好觉,喂了一夜的马,堂音明显不正,吆喝声显得苍白无力。但每个人都能听得真切,一骨碌从炕上爬起,迅速地穿上衣服拿上碗筷就直奔队里。去晚了会吃不着饭的,有的人明明吃饱了,还要再满满地盛上一碗,偷着往家拿,让家里的孩子吃。那时候能吃上一顿饱饭的人家都是十分幸福的。

吃完早饭,家家自养的猪要揽到附近的草甸子上去放。猪倌就从村东头一直赶着猪到村西头:“松猪啦——!”啦字脱得长长的,整个小村都能听得见。家里的妇女怕猪到了甸子里找不到食吃,就赶紧一瓢一瓢地往着猪槽子里添食。家里的小狗也把头伸进槽子里抢食谷糠吃,被女人一烧火棍打得吃痛吠叫,声音传得好远,也成了乡村吆喝大合唱中的一种不可或缺的音符。

猪倌一般都是由辍学的半大小子担任,挣的是“半拉子”工分。冬季不放,春夏秋的雨天不放。东北的冬天漫长而严寒,能长达半年之久,所以猪倌只能挣半年的半拉子工分。猪倌也有自己的节日,五月五端午节这天就是他们的节日。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种习俗,端午节这一天,家家要送给猪倌三至五个鸡蛋,以示感谢。所以这一天的猪倌吆喝起松猪的声音格外响亮,唯恐谁听不见似的。从村头到村尾,大一点的村子有上百户人家,积少成多,这在当时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收入了。

跟着猪倌后面,放牛的放羊的也相继出来,那时候各家各户只让养猪,不让养羊和牛,所有的牛羊都是生产队的。相对于猪倌来说,放羊倌和放牛倌只能看着猪倌一家一家地齐着鸡蛋而眼馋不止。

“戗剪子——来,——磨菜刀…… ” 五月的端午刚过,经常来我们村子里的那个磨刀匠便肩扛着一条长条板凳走到大街上吆喝声声了。那声悠远富有韵味的吆喝声,仿佛带着一头的苍茫,从原始蒙昧的状态中走来,脸上挂满从荒野中残留下来的露珠儿。磨刀老头吆喝很有特点,从村南到村北三条街,就三嗓子——村最南头那条街我们称“前该”一嗓子,中间那条街我们称“腰该”的一嗓子,最后的那条街我们称“后该”一嗓子。“戗—剪子——来,磨—菜刀……刀……”那末尾的“刀”字飘得很远很远,在空中回荡的时间也足足有半分钟。

我们小伙伴们一忽地跑到磨刀老头的摊子前,看老头的各种磨刀工具,看老头磨刀时的各种动作。老头不搭理我们这些小尜子,只是埋头磨刀。一旦有想拿起他的工具仔细看看的,他便一声吆喝:“小心割着手!放下!”我们看着他手里的刀子,怯意顿生,只好怏怏而回。

“戗—剪子——来,磨—菜刀……刀……刀……”我们学着老头的吆喝声,扯开了嗓子喊,喊得春风儿柔柔地吹;喊得草儿柔柔的绿了;喊得鸟儿轻轻地鸣唱……

乡村卖东西的吆喝声较多,我记得当时有走街串户卖大块糖的、卖针头线脑的等等不一而足。有些行业不靠吆喝,而是使用器具让其发出声响,如摇拨浪鼓、打竹板等。也有的吆喝和器具并用,以增强效果。像收破烂的则镗镗地敲着大铜锣呼唤“有绳头废纸废布头,有碎铜废铁拿来换钱来——”吆喝声和击打声相互交融,相得益彰。

记得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已经骑上了自行车,为了在暑期搞点创收,同小伙伴们一同到当时的人民公社上了一箱子的冰棍卖。那时的纯牛奶冰棍批发才二分钱一根,我们沿街叫卖时才卖到五分钱一根。起初我不敢吆喝,喝出来的声也弱弱的,没有人能听得见。后来看着小伙伴扯着脖子地喊,自己的胆子也壮了起来:“冰棍来——甜冰棍!”由于没有经验,一箱子百十根冰棍融化得不像样子了。没办法,只能便宜一点地卖出。有经验的小伙伴就笑话我,也帮着吆喝起来:“冰过(把棍读成过)——,一毛钱一垛(一堆之意)——”我这个气呀!有埋汰人也没有这么埋汰人的啊!

如今,乡村那种或高亢或婉转或悠长的吆喝声逐渐消失,有的走街串户的小贩开着车挂着高分贝噪音的大喇叭招摇过市般吆喝着,叫人心烦。那种最炫、最酷、最范儿的乡村吆喝声只能留在记忆深处,令人人回味留恋在心头,成为不老的乡愁中一道挥抹不去的风景。

乡村乐趣

文/陈长江

乡村乐趣

盼望已久的暑假终于来了!不用说,我这一次一定又要被派遣到外公的大本营里的,不管寒、暑假,爸妈都依然把我送到外公哪儿去的。

果然,几天之后,我被他们"强行"送到了外公的家里。

真舍不得家里那阴凉的空调房啊!这大热天的,没有空调就根本没法生存的呀!他们怎么就狠心让我去乡下呢?

在外公的家里,我几乎每天都闷闷不乐的,因为外公家里既没有空调,也没有电脑,就连电视也没有!为了让我开心,并爱上这里,所以外公决定:带我出去捉鱼,好好体验一次乡下的乐趣!

一开始我坚决不同意,赖在家里不出去,我心想:捉鱼有什么好玩的?又热又费力,反正我又不会抓鱼,跟去了也没用。

外公准备好了一切渔具,用他那双粗糙的手握着我的手硬拉了出去。

我们从小路出发了,一路不断地有风吹过来,根本感受不到酷暑的炎热!我们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渐渐的,我们走进了一条水路,不宽,水不深,才没到我的膝盖,而且这水不仅不烫,而且还很清凉!我甚至想在这洗澡了!我发誓,下一次来着时一定要带上游泳裤!

"外公,到了吗?"但是他没有搭理我,于是我把音量在原有的基础上再调高了二十分贝:"外公!到了吗1

"嘘……这里是鱼最多的地方,别吓着他们。"说完,外公提起了捞网,往下一捞,一条鲫鱼就落网了。

外公把鲫鱼塞进了水桶里,放在了一旁,再去找另外一条鱼。

我便急忙跑向水桶,望了望四周,随便折下了一根小木棒,用木棒戳了戳鲫鱼,鲫鱼便在水桶里游来游去,觉得蛮好玩的。

当我起身,准备想跟上外公时,却没注意脚下,所以摔在了水里,全身都湿透了。而外公听到响声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哎呀,这石头上全都是青苔,所以很滑,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1外公边说边帮我拧干衣服中的水分。

我看了看外公身后,心立刻被提了起来,原来是一条蛇,心想:糟了,怎么会碰上蛇呢!早知道不来了!

"外公,你别动!你……你身后有……有一条蛇1

外公沉默不语,很显然,他也被吓到了。

外公转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呼,还好是一条无毒的蛇1说完,外公小心地走上前去,而那条蛇却一动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外公向前一扑,抓住了蛇的脊椎部分。

"外公,快砸死他,它会咬你的1我大声叫喊着。

"涛涛,给我一块石头1外公说。

我四周望了望,随地建起了一块石头给了外公。

只见外公把蛇按在了大石头上,用石块砸刚才手指按着的地方,砸了好几次,蛇才死了,他把蛇放进身后的筐子里。

"外公,你干嘛?"

"这蛇是集多宝于一身,你看,蛇胆吃了补身体,蛇皮可以做成装饰!也可以做成药1

我是心服口服,外公不仅会捉鱼,还会捉蛇!是我太小看他了!

有了外公这捉蛇高手,我更加放心了。我随外公一路捉了下去,看来,今晚要吃一顿全鱼宴喽!哈哈!

在这暑假里,我在外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所不懂的问题,他都能为我解答。

我渐渐地爱上了外公,也渐渐地喜欢上了乡村的乐趣。

外公家里虽然既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但拥有城市里所没有的,那就是--大自然!

乡村“借”事

文/张新文

记得有一本书叫《万事不求人》,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求人的时候还是会有的。遇到难事,办不到的事,总得要求助于别人的帮助才行。

过去农村,你家有的,他家不一定有;他家有的,你家可能会没有。比如东家突然来了亲戚,面缸里只有粗粮面粉,要么是玉米面,或是红薯面,家里来了亲戚,即便再贫穷,你也总得小麦面锅贴饼吧,于是,东家就会拿着面瓢去西家借面。西家只要有,都会慷慨地借给东家一瓢白面,顺便从鸡窝里拿两个还有余温的鸡蛋给东家,并乐呵呵地说:“鸡蛋炒韭菜,九(韭)加蛋这不是十碗菜吗?”说得东家噗呲一笑,接过面和鸡蛋,哼着小曲回家做饭去了。就这样,有了一瓢面,东家的面子有了,难处也解决了,当自家开始用石磨磨麦面的时候,东家都会捡头筛子筛下的好面粉还给西家,而且还用那个面瓢,洗干净的双手使劲地压,瓢里的面粉压实堆成小山似的,所还的白面,一定会比借的时候多……

那时候借钱,最多也就五元、十元的事。我们兄妹多,文盲的父亲吃尽了没文化的苦。于是,他把我们都送进了学堂,其后果就是家里越来越穷,穷得不知大米和白面是啥样子。记得有年春天,青黄不接,没有办法的父母,只好去母亲娘家的河里掏一种水草的根,磨成面粉做饼给我们吃。其根块状,拇指盖大小,黑皮,洗净晒干就可以磨面粉,淀粉含量高,甜而黏,现在想来都觉得挺好吃的。

哥哥那时在县城中学复读,家里吃饭都成了问题,哪里还有钱供哥哥吃食堂。于是,父亲一到礼拜六的下午就犯愁,因为哥哥要去学校了,他需要买菜票的五元钱。父亲是个要面子的人,一向板着面孔的父亲,变得随和爱笑了,遇到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有时,他会卷几支烟给队长、会计送去,因为烟叶自家地里长的,不用花钱买,回来的时候,会把借来的一角、两角的人民币交到哥哥手里,反正,他得凑齐五元钱给哥哥。父亲还总是叮嘱说了无数遍的那句老话:“好好读书,可别辜负了借钱给你的老少爷们!”

那些年,父亲每次借钱都让哥哥在小本本上记下来,直到哥哥上了大学,小本本上的帐都没还清,村民也都知根知底,从没有上门讨债的。哥哥毕业分配工作了,用了几个月的工资,终于还清了我们家因为读书而欠的债务。后来,土地包产到户,我们兄妹都在外地有了工作,家里日子越来越好。

日子好了的父母,总是离不开土地,他们说,我们去了城里,跟你们过时光,怎么对得起帮助过我们的这些老老少少。我们知道,父母在家总是闲不住,尽自己所能帮助着别人,这是乡村最朴素的知恩图报。

在乡下,有些“借”是不能“还”的,比如井水。有时自家没有来得及去挑井水,就去邻居家借水,无论借几瓢水,那是不用还的,因为井水是靠力气担回来的,你借水就是借的力气,哪有还力气的道理嘛!

借的,是本分,可以借,也可以不借,但是,憨厚善良的村民,只要有,没有不借的主;还的,是诚信,是邻里间的情分。乡村那种互帮互助的纯朴之风,一直烙印在我的心里,至今想来,融融暖意如昨。乡村“借”事,传递着纯朴和互助,善良和真情……

那挥之不去醇厚浓郁的乡村年景

文/碧波

每当岁月的脚步迈进了寒冬腊月,过年的氛围就渐渐浓厚起来了。过年是深刻而久远的记忆,是内心深处难以释怀的厚重情节,就像古街老巷里飘香的陈年老酒。尤其对于身在异乡的游子,伴随着时令的脚步,那种淡淡的思乡的忧愁,就悄悄地荡漾在眼前了。

同样是过年,城市和乡村是截然不同的。我在乡村出生,在那里长到18岁。然后当兵考学提干从乡村走进城市,在城市里一呆就是若干年了,时间的长度早已经超过乡村。但是,每当年临近了,自己却会毫不犹豫地告诉我的那些战友和朋友,自己总想回故乡过年。然后就开始留心备齐那些需要要带回家的东西,总担心走得匆忙忘记了哪一件,由于职业的缘故,多数过年却又总是回不去。

当兵三十多年,我在乡村的老家过年屈指可数。可是,乡村里过年的那种习俗、氛围和情景却挥之不去。依稀记得,进了腊月,附近几个集镇上的大集就热闹起来了。几个集镇的时间会错开,大集几乎天天有。每个集镇上都会有说书的唱戏的,鞭炮声响个不停。无数的鞭炮声炸响在半空里,传扬到一个个村庄,村庄里的人们就会说:有年味了。

到了除夕夜,村庄的大街小巷熙熙攘攘。每家的孩子都打着灯笼到街上来了。大街上,胡同里,院子里,到处是晃动的灯笼,孩子们追逐着,看看谁的灯笼最亮,谁的灯笼最漂亮。

大年初一是男人的世界。凌晨,天刚蒙蒙亮,成串的鞭炮声在院子里响起来,这似乎是每家每户必须的必不可少的项目。然后,家里的男性长辈就会率领着子孙走出家门,去给村里的长辈拜年。我们那个村子很大,这个过程总是会持续两三个小时的光景。

从初二开始,就是走亲访友的时间了。乡村所有的道路上,南来北往的人络绎不绝,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待到吃完了元宵,飘荡在乡村里的浓浓的年味才渐渐飘散。

我知道,我是永远也放不下乡村的年了。尽管我的孩子出生在都市,但我带她回老家过了几个年以后,她也对于乡村的年一往情深。

酒越老越陈,人越老乡愁渐浓。年关将近,月亮瘦去,成为一片速效药片。乡愁像一面风帆,汹涌在胸口的思念载着乡愁这沉沉的航船,在夜幕下披着月色划呀划,驶向梦境深处。

节日只是披在故乡身上的一件朴素古典外衣,而情感的所在和连通才是我们行走人生的全部魂魄所在。一个人出生在一个地方是一种命运,而一个人给自己的故乡带来荣耀是一种幸福。你可以忘掉自己在尘世中博得的风光,但不可以忘记故乡的水土赐予你的底气。

年,不仅仅是一种时间图腾,也不仅仅是一种简单象征,它是时间让我们伸向故乡的一双蕴含巨大力量的温暖手掌,拉近了我们与故乡风物的心灵距离。这手掌就像母亲推进土炕里的一堆炭火,驱散我们漂泊的疲惫,温暖我们一生。

一天天一年年都会过去,旧的去新的来。或许,年就是乡思的壳,乡思就是年的魂。

乡村男人好阳光

文/王文跃

江南的男人斯文矜持,塞北的爷们粗犷彪悍,而冀中的汉子秉承着古文化的遗风,融江南塞北之韵,既有水乡的细腻,又有黑土地的爽直。冀中的男人以一种特有的情调,让这片土地极具韵味。他们的笑可以震颤太阳;他们的双手可以玩转地球;他们柔肠似春江流水;他们的筋骨如山顶劲松;他们不会锱铢必较;他们不会轻狂放荡。冀中的男人有阳光般的色彩,正是这种色彩才使冀中明朗而富有生机。

朋友,假如你到冀中,一定到冀中的乡村,亲自感受冀中男人的热情奔放,他们会拉你端坐炕头,斟满美酒,把一肚子心肠话说给你听,好客的主人不等你醉意四起,他已经晃晃悠悠了,干杯,朋友!尽情享受冀中汉子的朴实与酣畅吧!

夏日的冀中,彰显地域特色,处处透着阳光,特别是在乡村你会被这阳光所融化。威武的汉子们赤条条地光着脊背,或高挽裤管,或短裤拖鞋,无论劳作还是休闲,他们都把坦诚暴露在蓝天之下。阳光晒黑了他们的肌肤,古铜色的脊背闪着油色,张扬着力量和韧性。你如有幸和他们聚在一起,调侃中就会感受到他们的诙谐。冀中的男人不会伪装,用质朴的行动和话语营造生活的浪漫。

有这样一个夏日,高粱半吐半秀,生产队长派清一色的男社员到田里除草,那时我还只算是一个青涩少年,掂起锄头还有些费力,为给家里多挣些工分也随着他们钻进青纱帐。茂密的庄稼棵高过头顶,挤挤匝匝热的透不过气来,令我奇怪的是这些耕耘者丝毫没有抱怨,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他们一进入田间就扯掉身上的所有衣服,一丝不挂地进行劳作,我怀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感到一种羞涩,而这些耕作者却没有丝毫谐谑,他们在田里挥汗如雨,滚滚的汗珠顺着他们光滑的脊背一直流到脚底,太阳的光辉照射着泛着清幽光芒的高粱叶,照着回归自然的劳动者,那时我才真正懂得什么叫天地合一,一群赤裸的汉子,没有邪恶的眼神,没有浪荡的语言,用最忠实的劳动方式,创造希望中的财富。这是我亲历的一次劳作,这种劳作带给的震撼,比黄河纤夫叩首前行更富有诗意,青纱帐可以掩盖羞涩,同样青纱帐可以张扬个性,冀中的男人们把原始的美倾尽青纱帐,倾尽给心爱的土地。

冀中的乡村男人,尽管有时你还有些木讷,固守着原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道路,可丝毫不损你的阳光形象;冀中的乡村男人,尽管袒胸露背挤进人流有些不合世俗,可这正是你阳光的一面;冀中的乡村男人,尽管高粱地里赤裸已不复再现,但你的坦诚依然裸露于世。冀中的乡村男人,我好想为你赋诗一首,可找不到更阳光的词汇来形容,冀中的乡村男人你站起来就是巍巍太行,你躺下就是千里沃野,你用阳光的生命推动着时代。

哦——阳光的乡村男人!

乡村游畅想

文/邱太兵

“五一”小长假你去哪儿游玩了呢?今年,乡村旅游倒是我的首选地。我喜欢选择就近游玩,当天即可返程,同时能享受到初夏时节的温暖阳光,也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亲近自然,放松一下心情,感受大自然的美丽风景。也许这是跟我从小在农村成长的经历有关吧!

随着私家车数量越来越多,人们的出行方式层出不穷,自驾游也是大家热衷的一种,我就特别热爱自驾游,出行方便、快捷,携带妻儿或邀三五朋友一起,可以让你玩得尽兴,忘乎所以。

倘若到远处游玩,不但时间短促,而且耗费精力,来回折腾,累得跟瘫痪的病人一样,堵车是常事,不是看景点,而是凑热闹,更谈不上玩得多开心,倒是苦不堪言。我宁愿去到偏僻小山村转转,独自享受那份静谧,给心真真正正的放一次假。

我是一个喜欢向往自由的人,虽说在城里,但我还是向往田园般的生活,那种无拘无束、与世无争、慢节奏的生活,过着舒坦、自在。这是我为何独爱乡村游的更好解释吧!来到这些地方,似乎心可以随着白云飘荡,向无边无际湛蓝的天空飞去,飞到更高远的九霄云外宇宙中去;可以随着蝌蚪、鱼儿畅游在河里;可以随着水流奔腾万里,落入深涧;可以随着鸟儿征服树梢、征服山峰,甚至是万里晴空,这才是达到心灵之旅的目的吧!

有时,我愿化作一个农夫,过着粗茶淡饭、男耕女织,那种瓜田李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或许是水面上嬉戏的白鹅,一根不起眼的小草,夏夜稻田里的蛙及不知名的虫,仅此而已,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种奢侈的生活。也只有在乡村能找到这些自由吧!

这里有充满迷人的泥土芬芳乡土气息,这里有朴实的面孔,这里有勤劳的双手种出智慧的果实,这里还能找到童真梦想,有鸡犬相闻,有炊烟袅袅,有渔舟晚唱,有山村夕照,有小桥流水,有牧童骑黄牛的画面,有诗情画意般美丽田园风光,有浓浓的乡愁,同时是家的港湾,心灵的归宿。

也许像我说的这样不起眼的乡村,中国有千千万万个,乡村处处是风景,是让心编织梦想起飞的地方,是让肺洁净的地方,也是青春永驻、延年益寿的理想家园。由于有无数个这样的美丽乡村,才串连出我们这样伟大的美丽中国。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美丽乡村,是让心住进去的世外桃源,我们要用心去呵护我们的心灵家园,这也是我们大家所追求的人间理想的伊甸园。

如今,随着山地旅游、乡村游的大力开发,会吸引更多的游客涌入乡村,因为这里有传统的村落,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独特的美食。这里瓜果飘香,水绿山青,是修生养息的天堂,如果你想远离城市的喧嚣烦扰,那你就来到乡村的怀抱,观山水、赏田园风光,回归自然,洗涤你那颗沾满污垢的心灵,让心静下来,沉淀下来,用山间流淌的水净化你的灵魂,做一回地地道道的凡夫俗子。

我相信,乡村游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是人们返璞归真的真实写照,它将会在神州大地上遍地开花,也是中国全面迈向小康社会的明显标志。

我爱美丽乡村,更爱乡村游!

城市时间与乡村时间

文/岗子

在我的印象里,城市与乡村的时间完全不一样。城市时间似乎严苛而规整,丁是丁、卯是卯,早晨是早晨、晚上是晚上,精确如打卡记考勤一样,一切似踩着钟点一样准确,没有丝毫模糊地带,像有节奏的鼓点催人前行。而乡村的时间则要散漫自由得多,附着于农时和天气,紧紧贴着地面,追日逐月,栉风沐雨,穿梭于泥土缝隙,匍匐在尘埃之中,带着生命原生状态特有的熨帖与韧性,热烈而清淡,亲密而绵长,像一首首熟悉却又无章的乐曲,似乎有许多可以随意哼唱起来的调子,却从来不急于成为宏大乐章。

城市时间像一种带有秩序感的号令,乡村时间则是另一种随时序微调的时令:乡村时间稠密而漫漶,城市时间疏朗而刻板;城市时间是工业化流水线上的统一规划,乡村时间则更像是田园牧歌式的松散约定,是与植物的生长期一同延长和缩减的。城市时间的秩序感来自全市统一的作息安排和交通管制,朝九晚五、限号限行,带来的壮观景象形成了一天之内交通峰值,全国各大城市如出一辙。只有周末和假期,人们才能有条件脱离秩序的羁绊,稍稍放松一把。我本人常常寄希望于此:在城市寻找属于个人的乡村时间——那不止于一点时间,而是一种生活。

城市里的朋友,有许多人寻找个性化的途径来慢慢经营自己的乡村时间,或种花、种菜,或委身农家乐和乡野小店,让生命中渐趋委顿的生机得到复苏,让时间的节律向生命的细部延伸。其间,有晋人在并州城郊种花培育出一片姹紫嫣红,有川女在蓉城楼顶种出一片可观的菜园,有湘人教师在教书生活中辟出一道青绿的村野小径,有浙地才女赤足徜徉在鸟雀虫鱼的视野之内活出悠闲的情调……他们常常晒自己的花、菜、果以及汗滴润湿的禾土和林木,分享自己跳脱城市藩篱的独特感受——可以感触一片叶子的柔嫩和一枚果实的鲜润,可以关注一种野兽的出现和离开,可以感受一段日子的开始与结束……这是回归乡村时间结出来的果,也是自然生命必然经历的一种历练或修行。

乡村的时间,镌刻在一年之中的各个节令之中,有充盈饱满的质感,让人格外惦记。此生,我所能记住的最早的事情,就是乡村漫长而悠然的时间。那时,它们占据了我生命的全部,是一个人最初接触和存储世界的总和,故记忆深刻,历久弥新——不像现在我所感触的城市时间,像一块糖化在越来越多的水中,被稀释,被冲淡,最后连当初的体验也渐渐模糊了。我们的祖先把与土地打交道的经验凝聚成了二十四个节气。这是乡村时间表——一种普遍的标准化记录。节气到了,征候便领命响应,这样的时节变化明显,让你切实感受花草荣枯、山川之变。不像城市的秩序,无须太多关注节气变化,每一天都可以做着同样的事情;也无须看节气的脸色,包括供应的蔬菜水果也已完全脱离时令限制,分不清季节更迭和冬夏之别。说好的应季之物、不时不食,在这儿是不作数的,时节失去了特定的标识。

城市化程度愈深,离乡土的内里愈远,人们能触摸到的乡村时间便愈加微渺,即便城市中小学普遍开设的学工学农课程也远远不够——没有一种深刻的感受是通过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可以轻易获取的,融入生命的感受需要深入和深爱,需要置身其中。

不管怎样,我都是敬重乡村时间的,它让我渐渐流失的生命变得有弹性有温度,让我们在平淡的日子里感受到岁月的厚重和时间的力度。

我感觉,那些生长在城市的孩子已经离开土地太久了,隔着泥土太远了。他们没有见过种子发芽出土的样子,没有抚摸过稻谷成熟的颗粒,没有过在细雨与泥水中奔跑的体验……他们对于来自自然的生命之书读得太少,少到在他们的世界里全是加工过的成品和被精心雕琢过的世界——至于原生态的样子,柔软的叶子、健壮的根系、诱人的麦香、尖锐的棘刺,他们愈来愈陌生;并且,因为陌生而困惑冷漠,甚至惧怕逃避。那是多么可惜的一种欠缺呀,多么可怕的一个空白呀!真心希望每个孩子都有足够的机会补偿这种欠缺和空白,让生命和时间多些朴质和丰茂的可能,更接近自然,更充盈茂盛。

那些泥土的清香

文/梦生

那些泥土的清香

——读李汀先生的《农谚里的村庄》

时值暮春时节,沏一杯浓茶,品读着青年作家李汀先生著的新作《农谚里的村庄》,从那散发着泥土气息的文字中感到心清气爽,耳目一新。那浓浓的乡土情结,那原汁原味的故乡风土人情的描绘,带我重温童年的乡村生活,洗去连日的疲倦。

中国是农业大国,乡村生活多样,精神是多元的。作者过滤掉岁月的喧嚣和浮躁,在童年那些平凡的日子和被遗忘的角落里,发现了弥足珍贵的存在。在世风日益功利主义的时候,那些未被污染的纯粹的形态,对于我们的民族来说实在是重要的。此文集的作者执著地坚守精神的家园,在宁静里思考,独辟蹊径。以农谚里的村庄为题材,用自己独特的观察和体验,用自己独到的经验和智慧,为我们娓娓解读着自己曾经朝夕相处、魂牵梦绕的乡村社会的生活密码,给人以全新的视觉效果,读来如饮山间甘泉,甜香清冽;如品乡野窖藏的醇酒,通体舒畅,不愧为开中华农谚散文写作之先河。

李汀先生虽然离开了生养自己的故乡,但飘绕在故乡那方灵秀天空下的那些纯朴可爱、值得敬畏的生灵一直让他魂牵梦绕,依依难忘,很多细节都能让人记住。本书的卷首文章《老鹰剩一口气》,勾勒出了老鹰搏击长空的英姿、傲岸高尚的浩气、涅槃重生的精神、悲壮死亡的气节,读来对鹰顿生敬仰之情,我想那只鹰不仅在万里云天飞翔,也在作者的心中飞翔吧。正如作者在文末所说:“这时候,听听班得瑞的《老鹰之歌》吧……只听那拨击心灵的旋律就够了。”作者也真切地关注了生灵的生存命运,具有深厚的人类悲悯情怀,如《天上斑鸠》表达了我们要与自然界的生灵和谐相处,不要学“那些端枪的猎人永远看不见斑鸠这双干净的眼睛”,虽然文字质朴,但含蓄蕴藉,有催人警醒、振聋发聩之势。《啄木鸟上树》《羊不走单》《牛鼻上穿绳》等表达了作者对自然界的生灵的歌颂之情和由此而对人类生发的无限感慨之意,那些从作者心中流露的感慨之意,字字敲打着我们的灵魂,考量着我们的道德良知和精神操守。同时,还表达了作者对自然界的生灵的喜爱之情,如《喜鹊叫》结尾写到:“不知不觉,喜鹊已经成为这个村庄的一部分,成为这个村庄的标志。”《锦鸡美》结尾以诗的形式写到:“不管怎样,我希望:两只锦鸡依偎走过田坎/亲密的样子/能像一对小夫妻一样恩爱/一起看日出,看日落//散步也牵着手/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看花开花落。”《乌鸦反哺》《山里的狐狸》《狗不嫌家贫》等文也表达的是作者对昔日陪伴着村庄、今日浮现在作者梦中的生灵的爱怜之情。

李汀先生的散文是从故乡泥土里长出来的,既有泥土的质朴,也有泥土的芳香;既有泥土的苦涩,也有泥土的厚重。《黄泉路上无老少》《万个水井》《劈柴看纹理》《树大招风》《花花云》《鱼背上有火》等道出了对人间情结的牵念,“慧”“娥妈”“张婶”“张瘸子”“草药先生”“秀儿”“老李”等看似“卑微”的小人物还有那被人遗忘被人掩埋的老水井等都让作者心中有挥之不去的难舍和伤感、同情和忧郁。《吃得亏》《豆角开花》《扁担挑水》《冬吃萝卜,夏吃姜》《千年何首乌》《云梦之芹》《开门风》等在字里行间表达了对亲人的思念之情和敬仰之意,这些亲人也是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中国农民的缩影。这些朴实得像泥土一样的中国农民在这里脚踏实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背负沉重而不放弃,正是这些中国农民的巨大努力和牺牲,中国当代社会和中国农村才有了实实在在的进步和发展。也有表达对远逝的乡村生活的怀念,如《红的辣子响的号》《车前有草》《好看葛藤花》《鸡晒翅》《风静闷热》等文章是泥土里升腾的声音,远离象牙塔和五彩斑斓的都市生活,内中有着乡土的温情与纯朴。在这些文章里,表现着作者对土地与绿色的爱,对没有污染的人情的打量,有着素朴的美和平淡的美。当然,也不乏有许多篇什真实入微地表现出乡村生活百态,这些来自乡村泥土的文字,没有伪饰和美化,而是质朴和袒露,如《桃花开》中那个带着瓜皮帽的队长和狗娃子的妈之间“偷情”的事、《梭叶子》中张瘸子的胖女人与杨秃子的矮女人之间互骂“偷人”的事、《闷墩儿》中“闷墩儿”的矮女人与村长之间“裹在一起”致使杨秃子跳河的事、《夹尾巴狗》中我背着花母鸡进城走人户遭白眼的事、《房檐水点点滴》中机灵的乡长智斗爱面子的老太婆的事,都具有独特的审美发现,有一种原生性的力量和原生态的审美品格。

从写作手法来看,想象丰富,联想自然,文笔细腻,语言飘洒而灵动,结尾意味深长。

童年——童年里的村庄——童年农谚里的村庄总是作者心灵的栖身之地。在这本书里,作者是通过跃动的思维回到了美好的童年时代,构筑了一个和谐美好的人与动物的世界、人与自然的乐园。如《雀儿飞过》《云梦之芹》等多篇美文都是通过想象、联想行文的,带给人的是“有梦的性质,更有梦呓的品质,更有梦幻的因素”(作者语),作者那种独特的体验被那些有文采的文字一一兑现,读来如江河东流,一气贯通,可见作者思维之敏捷,积淀之深厚。

在文笔方面作者没有使用那些纵横捭阖、气贯长虹的笔法,而是始终围绕以重回童话般美好的村庄的角度细腻地行文,多处运用心理描写、细节描写,语言具有细密平实而又疏朗错落的审美特征,即使多篇文章使用了排比修辞,读来也是给人有如清风明月、行云流水般的妙感。

本书在写作手法上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几乎每篇文章结尾都画龙点睛,深化主旨,或给人以启迪,或给人以深思,或给人以回味,无不彰显出作者的写作功底。如《乌鸦反哺》的结尾“从此我再也不敢小瞧那些飞翔的鸟儿,哪怕是通体漆黑、面貌丑陋的乌鸦”就给人以启迪,《羊不走单》的结尾“若干年后,我不明白:为啥扮一只羊可以,成为一只羊就没有人愿意了呢?”就给人以深思,《千年何首乌》结尾“何首乌,在那个幸福的田坎等我吗?一千年,一万年都不变”就给人以回味。

总之,李汀先生的大作《农谚里的村庄》是对童年村庄原生态的那种声音和味道的表达,是其乡村灵魂气息的散发,是其内心世界的流露,在社会学的层面和审美的层面,都有不小的价值。让我们与作者一道细细品味着这部佳作,慢慢享用着这些真实、芜杂的生活,重拾那段回家的感觉。

我的乡村

文/候鸟的翅膀

是谁无故翻云覆雨,颠覆了我梦里的乡村,城市的喧哗,挽不住春花秋月…

--题记

别人的城市,我只敢这样称呼。在这群人当中,似乎忽略了我的存在。

在城市里生存,仿佛城市是一辆巨型的公共汽车,走走停停。他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每个人都似一个匆匆的乘客。

用一张小小的车票,行驶在永不更改的柏油路上,完成一段自己的历程。

我习惯于称家乡为我的村庄,没有人肆意来掠夺这个名字。在广袤的旷野,接天连碧的田间地头。忙碌着纯朴善良的农民,酣畅自然。

城市在我的眼里似一个新型的产物。那些邻家小院,烟花柳巷逐渐被第次鳞比的摩天大楼所代替。

灯红酒绿,富丽堂皇的外表,吸引着无数个来寻梦的人。人们只顾着索取,只想在寸土寸金的城市拥有自己一处立锥之地。

但谁对城市负责?环境日趋恶劣,风气越来越差。

因为城市永远是别人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某些时候,城市更似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超负荷的压力已让她不堪重负。每天,都有无数的梦想者从四面八方涌入城市。

多少人成功了,终于在城市里拥有了一块巴掌大的地方。终于把自己的血液融入了城市的脉搏里。

以为自己就是城市的精髓,从骨子眼里渗出一股傲气。

我始终称村庄为自己的村庄。从城市回到村庄,回到生我养我的土地。抚摸那些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在某处墙壁或者桌椅板凳上刻下的痕迹。我惊喜的发现,这些痕迹还依然那么清晰,不仅仅留在记忆里。

甚至可以找到自己某年,某月,某日在某条山间小路上踩过的脚印。这些人迹稀少的村庄,默默无语的为我保留着最纯真的童年。那些刻骨铭心的印痕,一下子把我拉到了过去的时光。

每个农民都可以自豪的说。哪一块土地,哪一块丘田属于自己。哪一棵树,哪一株花是自己亲手栽下的。

远远的看见村庄上空腾起的炊烟,甚至可以闻出那一缕是从自家的厨房里悠然飘散出来。

这里的牛羊鸡鸭,杨柳,炊烟都赋予了灵气,永不会背弃主人。

一条小溪欢快的跳跃着,一棵小树悠然的摇曳。我敢自豪的对天高呼,这里属于我,这里的村庄属于我。

而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谁敢这么大气?大街是的物品林林总总,哪一件属于自己?除非你有足够的金钱,这一切永远都不属于自己。金钱在城市占了主导地位,简单成了一种交易。金钱如水,不可能固定在谁的口袋里。

谁都知道城市丑陋的一面。人们一边在咬牙切齿诅咒城市,一边又张开双臂,虔诚无比的投入城市的怀抱。城市不断的在抛弃和抵触穷人,多少人居无定所,颠沛流离。

而自以为是城市的精英,城市的富豪,哪一日不在糟践着赖以生存的城市?

城市的上空的那些尘霾,哪一缕不是来自工业,哪一缕不是来自汽车的尾气?

乡村人向往城市,城市人又口口声声的念着乡村。事实上,他们又恋恋不舍的蜗居在城市的一隅,对着村庄露出一副自高自大的嘴脸。

其实我感到惭愧,在他们当中,有许多才刚刚擦干净脚上的泥土,身上的汗臭味还未消失。但此时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俯视乡村。望着原始的村庄,他们想得更多的是尽快脱胎换骨。

甚至有一天开着自己豪华的坐骑,趾高气扬的行驶在乡村的土地上。还记得说上一句古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来表达久违的思乡情结。

我始终惦记着乡村。乡村好比一个慈祥的母亲。尽管识字不多,不知书,却达理。

这种美德是上天给予的。只有村庄才有这样温暖的阳光和宽阔的土地。

水草茂盛,牛羊成群。正是这一切,让乡下的孩子幼小的心灵尽情的汲取了天地之灵气。稚嫩纯洁的灵魂,早早的得到了洗礼。

人们涌向了城市,眼里却望着远远的原始村庄。

写一些乡村人都认为虚假的文字。不少文人墨客兴趣盎然,常以《田园诗人》,《山水诗人》自居自荣。

那些文字的诞生如滚滚江水,滔滔不绝,而谁见过诗人在烈焰下抒写过乡村?

今天,这些艺术家谁不是住在城市冷暖不侵的屋子里,对着乡村的严寒酷暑挥毫泼墨。

曾几何时,那衣衫褴褛的乡民,被艺术家发掘。冠冕堂皇的搬上的城市的舞台。训练有素的舞蹈演员用兽皮,树叶遮盖着细皮嫩肉。在乡村豪迈粗犷的音乐中载歌载舞。试图用优美的舞姿来表达最原始的图腾。

乡村终究是乡村,城市永远是城市。

在世人眼里,城市俯瞰着乡村。千年不变,竟成永恒。

我的血管里流淌着最淳朴的乡村人的血液。我的眼里却真真切切的装着别人的城市。

千幢万幢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没有哪一块砖和瓦没有渗透着外来农民工的心血与汗滴。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他们与城市溶于了一体,而城市并没有倾心接纳这一批批的外来务工者,常以最高傲的姿态审视他们。

我曾引以自豪,因为我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即使在今天,我依然承认他们是我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

别人的城市在飞速发展。地铁,轻轨,轮船,飞机。交通四通八达,日新月异。

我们的乡村,土地开始荒芜。人们甚至不再珍惜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的心里依然憧憬着外面繁华的城市。渴望着某一天,在别人的城市里有一间房屋,一处安生立命之地。

这是一个久远的梦想,我们终归要回到自己的村庄。那里有我善良的父老乡亲,他们用勤劳的双手在黄土地是耕耘收获。

日日看炊烟袅绕,听犬吠鸡鸣。

因为只有在那里我才敢歇斯底的呐喊。

这里是我的村庄,孕育着别人的城市里永远没有的美丽,自然而纯真。

乡村“晒”香

文/郭华悦

乡村的国庆,在“晒”中拉开了帷幕。这“晒”,并非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晒”。网上的“晒”,难免给人华而不实的浮夸之感;而在乡村,国庆的“晒”,却是踏踏实实的晾晒。

走在乡间,远远望去,处处可见丰稔的果实,被农人们采摘下来,挂在屋檐下,晾晒在场院上,摆放在席子里……构成一片欢腾的“晒”的海洋。这片海洋,尽管无声无息,却泛着醉人的色彩和散发着泥土的气息。

那是农人们的汗水结晶,他们脸上露出的喜悦,醉了秋,也醉了自己。

花生,是“晒”的主角之一。摘花生,看似轻松,其实可是费力的活儿——带上厚厚的手套,把花生一一从根上摘下来。一天下来,哪怕戴着手套,也能隐隐感受到手心的酸痛。摘下来的花生,洗净后,有的还得剥壳,将生的花生取出来晒;有的,则是蒸熟了再晒。花生的香气最浓,往往在晒秋的场地上,就先声夺人,充当了第一主角。

红薯干是晒场上的“配角”。一般的红薯,收成后,直接放到屋里,自然无需拿出来晒;但有的人家,喜欢吃红薯干。农家有专门用来削红薯的长凳,长凳的一边上了刀片,人坐在凳子上,拿着红薯,往刀片上削,一片片浑圆、薄厚均匀的红薯片就纷纷掉进了筐里。再将这些红薯片晒干,就成了略带涩味却令人回味无穷的红薯干。平时,吃腻了米饭,就可以下一锅红薯干,加水一煮,食之,清香无比,引人垂涎。

当然,在晒场上,最常见的是玉米。玉米收下来后,剥去外皮,搓成玉米粒,这才拿到晒场上去晒。剥玉米的过程,可不比摘花生轻松。往往是大人小孩齐上阵,忙活了好些天,这才将一粒粒玉米,变成了晒场上一片金色的海洋。

行走在一片片晒场间,呼吸着果蔬的香气、泥土的芬芳,惬意而舒适,无不在向人们昭示着,国庆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不仅收获着丰实,更收获着欢乐和幸福。

乡村,乡村

文/布衣居士

随着飞滚的车轮,村庄近了。

彼时,天刚蒙蒙亮。我闭起眼,等待着一声鸡啼。良久,胸腔里刮起一阵缭乱的风。在大风中,我看见一个影子依稀变淡,以至虚无。一个玻璃杯子摔掉在坚实的地面,粉碎粉碎。

苍老了的是父母的容颜。两边的高墙越衬得他们的单薄,我从他们笑容的纹路里,找寻一条路。一条可以送我回去的弯弯曲曲的小道。回来了么!父亲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我听见心在它的房间里颤了颤,又慢慢的有条不紊。

村庄换了新衣。

坐在院里,母亲在我的耳边念叨,说我们村里的老房子就剩我们一家了。我抬头看了看临街的那排古旧的建筑,剥落的泥墙皮斑斑驳驳,砖泥混搭的墙基深埋在新铺的水泥路面之下,如同一名半截入土的老人。在四围鳞次栉比的二层小楼四合院中间,就好像一块难看的疮疥。一阵风过,一根根的茅草在低矮的房檐上簌簌抖动。房顶西边漏了一个大洞,屋椽外露。有一点天光就从这里透进来,我望向它,它也望着我。它的外面是一眼辽远而空阔的碧蓝。深邃的有点让人心慌,又带点穷途末路的无奈与悲哀。

我站在院子里做梦。秋日的阳光安详的透过树叶照在我家的小院。树上挂满了半红了脸的铃铛小枣。枣树歪着脖子看我和邻家的妮儿“过家家”。我当爹,她当娘。她忙活着用小棍拨弄着半块残瓦上的树叶;我跪在地上,鼓着腮帮往两块砖头里吹火。烟眯了我的眼,妮儿咯咯笑着羞我的小花脸。风儿携着笑声越过墙头,房后的大姐姐顺着声音追过来。她轻手轻脚的爬过矮墙的豁口,绕过墙边满嘴白沫的老黄牛想吓我们一跳,谁知咕咕叫的老母鸡却提前报了信。

女儿和一群小伙伴一人穿一双旱冰鞋,在门外的缓坡上风一样的溜着。大路平展展的,是新铺的水泥路。欢笑在高高的楼宇和红墙间弹跳。她们是快乐的,跟我和妮儿一样。快乐像水,快乐像云,快乐像花,快乐像新门楼两边挂着的两盏红灯笼。邻家的老狗有气无力的趴卧在门楼下,半眯着两只看透世事的狗眼。眼前的快乐和它无关,它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高高的楼房遮挡了它的太阳,它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干瘪的乳房像个空口袋在它的肚皮下晃荡。它慢吞吞的寻找到了下一处落脚点,搁下下巴,不一会又陷入长久的回忆之中。

熟透了的秋的香味勾着我向庄稼地里走。灰黑的柏油路在脚下低语,打破了一个季节的沉静。毛毛草,老牛拽,兔儿草……比着个儿的蹿起老高,秋天了,一嘟嘟,一串串的草籽被顶在头上炫耀,它们在秋风里笑得有些邪恶。

村东头三叔的儿子媳妇在外打工都没回来,可他也不恼。他咧着大嘴从裤兜里掏出几张“小红鱼”(百元大钞),蹲在地头粗声粗气的跟收割玉米的司机师傅讨价还价。一排排扛着枪的玉米杆在机器的嚣叫声里寿终正寝,地头的三轮车斗里堆满了从那个庞然大物嘴里吐出的收获。穿地而过的高压塔架长长的电线上,叽叽喳喳的麻雀伸着小脑袋站了一排,七嘴八舌的谈论着今年的收成。

村后的丘陵地里,一片参错的绿意。远远看去有些像杂粮面做的窝窝头。那些不是庄稼,是退耕还林后栽种的刺槐。几年了,长得还是畏畏缩缩,如一个个营养不良的孩子。走到近前,蒿草、刺蓬挤挤挨挨的插满了脚。我问母亲,这些刺槐怎么长成这样了?母亲咂着嘴说,就那样了。前几年她还管来着,可是村里的干部不让动。你看现在都分不清哪是草哪是树了,我说。母亲说,以前还有粗点的,都被坏了良心的人偷去做铣把了。我无语……父亲叮咛,说到了城里,一定要看看今年退耕还林和小麦玉米的直补款有没有打到卡上。一轮秋阳斜倚在西北的岭边上,又圆又大像烧饼,我瞅了一下,却被那并不刺目的光芒扎了眼。

一条高速公路横穿过丘陵地,如一把刀硬生生的从一个人的身体中间插了过去。高高的铁丝网拦起了一道天堑。路的那边有坟茔。思念丝丝缕缕却牵扯不断。他们都在做一个长长的梦。那梦里的村庄该是什么样?我抓把泥土放在鼻子下细嗅,一股遥远的清香从手中散开,那里面有爷爷奶奶当年汗水的味道。

夜幕降临,我在哥家院子里深褐色的水泥地砖缝里寻找一株草,一株从泥土里长出的草。我把眼睛一寸寸从地面游移到头顶,只有白色的瓷砖和银色的不锈钢楼梯扶手在闪着幽光。坚实的墙壁从四面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哥说,现在农村跟城市一个样。我走到墙边摸了摸仿大理石样的瓷砖,触手的冰凉比秋霜还冷。大房子里节能灯在发着惨白的光。小侄赖在电脑前迟迟不下来,热过的饭都没了热气。我有点怅然,自嘲的笑笑,忽而又释然,难道这不是我们年幼时梦想的模样?

清晨,三五成群的老头老太太在村口的大路上跑步锻炼,伸胳膊踢腿,架势十足。一群四五十岁的阿姨在牌楼下跳舞,领舞的大妈肤色黝黑,扭腰转身,上步提胯。那脸上绽儿了一朵花。等车的当儿,我回过头看了看流光溢彩的村门楼,挑角飞檐,朱红的门柱粗壮有力。两只石狮子蹲踞在两旁,气贯长虹。有凛冽的雾气从我的身旁绕过,它从我的鼻子里吸进去,浸润了我的心。

要走了。然乡村不一直在吗?面对着家的方向,我看见一只吐丝的春蚕,在破裂的声响里,一点点蜕***皮,慢慢长大。

乡村广播

文/董国宾

那天,我听到外面好像有乡村广播的声音传来,那声音让我想起了故乡的广播。

那一年,村子里准备安装广播,家家就有广播听了。听到这个消息,安静的村庄顿时热闹起来。没几天,施工队来了,一根根木头杆子立在了池塘边、土堆旁、村巷里,线路工在木头杆子上爬上爬下。围观的群众跟着施工队来回跑,目光不停地瞧瞧这,瞅瞅那,在一旁看稀罕。线路工的脚扣像两个弯弯的大镰刀,工人双脚分别伸入脚扣一端的扣套,双手抱住木杆,很自如地爬到顶端。各家各户开始安装广播了,师傅扛来一个木梯,沿着一条广播线路,将一根细铁丝从门框上面缝隙里穿进来,很麻利地连接上广播,又一根细铁丝从广播上垂下来,直接插入泥土中。那时乡村广播特简陋,只一张圆纸片,中央嵌一小块圆磁铁,安放在正门旁边的墙壁上。在一阵欢喜中,各家各户的广播安好了。

乡村广播开始播音了,家家户户都能从广播里知道外面的信息,还能了解到一些国家大事。农闲之余,乡亲们就在家里听广播,天天能知道不一样的消息和动态,还有很多喜闻乐见的节目。那时广播一天播音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每天早上,广播里都会唱响《东方红》,这首嘹亮深情的歌曲拉开了全天广播的序幕。那时我上小学,这首歌一响起,我也该起床上学了。广播还播出新闻,从这些节目里,乡亲们不出家门就能知道好多耳目一新的消息。天气预报是每天都要播出的,有国际新闻、农业科技、健康知识和观众点播节目,还会播放一些时代歌曲供大家欣赏。一到晚上,内容会丰富一些,评书快板、京剧、吕剧、河南豫剧、电影录音都会纷纷播出。刘兰芳的《杨家将》《岳飞传》,每天都会在一个固定时间段播出,乡亲们都听得入了迷。

从乡村广播里,乡亲们知道了乡下人见不到的消息和知识,也在节目中感受到慰藉和愉悦。

乡村叫卖声

文/宋欣杰

我常常想起乡村那些悠长的叫卖声,“换豆腐来——热豆腐——”“磨剪子来——戗菜刀——”这一声声吆喝仿佛就在耳畔,总让我回想起儿时的岁月。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换豆腐来——热豆腐——”的叫卖声就已经唤醒了沉睡的乡村。爱吃豆腐的乡亲就会用葫芦瓢盛着黄豆拉开院门,过秤、划豆腐、称重,转眼半瓢黄豆变成三两块新鲜的热豆腐,而后心满意足地返回家中。身后,“换豆腐来——热豆腐——”那清亮而又悠长的叫卖声又会响起。

那时候,乡村的交易就靠这一声声叫卖来维系着商贩与村民,传递着彼此的信息。“豆芽来——豆芽——”“小鸡来——买小鸡——”“酸醋来——酱油——”“收兔毛来——收兔皮——”这些似乎是同一个版本的声韵,听起来竟十分悦耳。奇怪的是,商贩们大多数都不喊“卖”,只是把所卖的商品名称以这种固有的方式吆喝出来,却让村民感到耐听与顺耳。乡村的生活也因此而变得灵动起来。在我的记忆中,卖香油的是唯一不吆喝的,他们进村后就敲起木梆。“梆——梆——”虽然没有一句吆喝,但是一听到那清脆的木梆声,我们就知道卖香油的来了。

如今在乡村,已经很少听到这么韵味悠长的叫卖声了。商贩虽有,但是那些高分贝电喇叭的叫卖声已经听不到传统的韵味,甚至少了一份质朴,缺少了一份宁静中的守望与期待。

乡村与城市

文/高山流水

我的童年是在乡村度过的。乡村中宁静的田野、高耸的群山、湛蓝的湖泊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一幅永久不变色调的优美画卷。

乡村的生活气息真的是十分寂静的。在这里,你的心会显得很平静,你的目光会变得很温柔。这是地球上最朴素最真实的地方。水是清澈的,山是苍绿的,人是本分的,自然显示它本色,淳朴表明它的性格,真的,无需加任何修饰和雕琢,一切都令人觉得眼明心静。

日落西山的美景,炊烟袅袅的画面,细雨轻拂的气息,月影摇曳的静谧,犬吠深巷的冬夜……都构成乡村生活的美妙气氛。“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一幅多么幽静苍凉的乡村画景,也许只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需要这种静无声息的氛围来捂平他那受伤的心灵。“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又是一幅多么宁静致远,悠闲自得的情趣画面,也许只有洞悉官场风云、世事沧伤的人才能体悟到停伫在田野中那份闲适自安的美好心境。乡村曾是多少古代名士向往的栖息地,是多少超尘脱俗的隐者洗涤污垢进入大静大朴境界的精神家园。

但是我们不能复古,不能永远停留在那淳朴的田园生活中。社会要进步,要发展,必定要让城市风景占上游。城市里的摩天高楼、灯红酒绿,萤光亮牌……只有这些高雅富贵的气息才是一个国家富强的标志。

聪明的人,我提醒你:在城市生活运转的紧张而快乐的节奏里会传出喧闹嘈杂、忧人心情的声响,会看到垃圾满地污水横流的场面,会闻到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官场、商场的臭味。这些都是现代城市在发展过程中显示的狰狞一面。所以城市面貌需要加以修理、整顿。城市的文明需要加以组合、构建。不能因为城市物质繁华了,而使城市精神文明贫乏。公民道德、法制制度、城市规章等都是引导城市向前发展的指南针。

我想一个国家无论怎么发展,如果完全让城市取代乡村而变成一个百分百工业化、城市化的国家,这也是很悲哀的。城市无论如何不能完全取代乡村,乡村也不能完全城市化,否则人类的生存就不会长久了。

既不要盲目鄙视乡村的朴实无华,也不要完全崇拜城市的富丽堂皇,城市与农村永远是地球上两道美丽的风景线,生活在任何一处,只要心境美好,都是自己的天堂。

篱笆

文/江兴旺

篱笆是乡村一道靓丽的风景,也是农家一张质朴的名片。

乡村篱笆简朴实用,与自然风光相映成趣。那些年,我家有两道篱笆,分别为家院篱笆和菜园篱笆。家院篱笆是由竹子、常青灌木和带刺植物构成,间杂着线条简洁的爬山虎、热情奔放的凌霄花或刺中带柔的蔷薇花,形成了一道绿色屏障。这道屏障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和家禽的侵入,但却挡不住炊烟的串门和邻里的问候,人们仍能从篱笆的某处瞥见院内鸡的逡巡、鸭的悠闲和狗的警惕以及墙上的蓑衣和墙根的农具,而妈妈仍能通过篱笆的缝隙给隔壁婶婶递去刚煮熟的小鱼小虾。菜园篱笆是由竹片和树枝等构成的。这些竹片和树枝被处理成一般长短,被深深插入黝黑的泥土,相互交织,再用铁丝等固定。菜园篱笆简洁明了,素面朝天。那些竹片和木条无蔓无枝,无根无基,但它们如乡村邻里,手挽着手,相互支撑,相互帮助,相互抚慰,形成了一道牢固的保护屏障。

乡村篱笆充满温情。它们是一道道展现四季风釆的画廊,不像城市里用水泥浇筑成的高高院墙和用钢铁制成的隔离栅栏,对人总是那么冷酷和戒备。相反,这些篱笆疏而不密,密而不堵,像极了疏朗坦诚的憨厚乡邻,无一丝一毫的处心积虑和居心叵测。它们热情好客,爱迎八方来客,包括一些小客人,如红色的蜻蜓、彩色的蝴蝶和嗡嗡的蜜蜂等。这些小客人沿着篱笆盘旋,欣赏着花,采集着蜜,累了就停在篱笆上,增添了篱笆上的灵动,活跃着乡村的氛围。孩子们则绕着篱笆追逐着,打闹着,嬉笑着,摘了花朵,惊了蜻蜓,扰了蝴蝶。此情此景,不正应了杨万里的“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吗?

“一片绿荫如洗,护竹何劳荆棘,仍将竹作笆篱,求人不如求己。”竹,自立,有节。篱笆,自信,自强。这大概是郑板桥先生借篱笆表达自己的人格吧。的确,乡村篱笆没有松杉之伟岸,也没有钢筋之牢固,但它却有一种直抵人心的坚强和温暖,不仅彰显了乡邻的淳朴勤劳与平和自在,而且彰显了他们丰满的人生智慧和诗意情怀。

乡村回忆

文/山水相依

瓦蓝瓦蓝的天空中一轮金黄的弯月高挂,几颗耀眼的星点缀山村夜晚的幽静,起伏的群山中隐藏着静默的丛林,响亮的狗吠声,逐渐喊灭了昏暗的油灯……这就是我儿时的故乡,如流的岁月匆匆而过,却从未湮灭它给我留下如此美丽的印象。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个贫穷的小山村,我这个瘦小的庄稼院孩子,就在这里生活、玩耍直至长大。周遭的山水,狭窄的村路,宽阔的场院,高大的杨树,破旧的磨房……在童年的疯跑中一一跑进记忆深处,闭上眼依旧能想起老旧却又亲切地模样。虽说如今远离,但和她的情感是无法言语、刻骨铭心的,和母爱关联,想起总觉温暖、亲切。记忆中,老家的一切就像停放在饲养所里的一辆破旧的牛车,到处尽显衰败、荒芜,更多贫瘠。人们为了生存在忙碌,感觉就像小时候老宅子下的蚁群,整日奔波辛苦却乐此不疲。生活依旧贫困,勉强糊口,但没有人抱怨、悲观,穿着破旧的衣服,每天不停地劳作,一身的汗味和烟草的味道,但额上却顶着希望的光亮。

生产队开会时,村里的喇叭一响,吃过晚饭的乡亲都会准时赶到会场,也有带着孩子来的,开会时大伙儿围绕着农业生产等诸多问题展开讨论研究,严肃而认真。而孩子们在院子里或者街上肆无忌惮地疯闹,直到大人们开完会走出来后擦擦额上的汗回家睡觉。现在回想来,那时的人活的简单想的简单,心不累。每天忙碌后简单的过活,获得简单的快乐。贫穷的日子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心情,每天匆匆完成老师布置不多的作业,更多时候就是玩耍。童年里,还有什么比玩耍、获取快乐重要呢。从村里玩到村外,从山中转悠到河边,从自家后院的苞米仓子里玩到场院里高大的秸秆垛上。玩的花样不多,方法简单,却又玩得是如此畅快淋漓。累了就钻进水里洗个澡,顺手捞起石块砸鱼。那时河里鱼多,瞄准了哪块石头下有鱼,捞起石头砸下去掀开后,保准看到被震晕的数条肥美鱼儿漂在水中,拢一把火香喷喷地鱼肉味飘散开来。渴了趴在河边随你饮个痛快,然后接着玩绝无人打搅,除非惹了祸被人家撵或者傍晚吃饭时间,母亲一声接一声焦急地呼唤,带着一身尘土、汗渍,还有一丝甜蜜的回味回到家,童年如此美好。

儿时的记忆,对于我们而言,除了玩耍另外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找寻吃的了。那个年代能有什么吃的呢,无论吃什么过后总觉得饿。放学后急急地赶回家,盼望着家中的碗柜里能有几块苞米面干粮来充饥,再到地里薅一把绿绿的小葱就更美了。不过很多时候都是两手空空,不得不寄希望于奶奶家。因为奶奶家中还赡养着八十多岁的太奶奶以及太姥爷,常备点干粮防止老人饿。去和奶奶要常被拒绝。

一次弟饿哭了,对奶奶说,我还饿呢。奶奶无语转过身去把挂在梁上的干粮篓子取下,把仅有的半块干粮给我们掰了一半,奶奶当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爱怜与无奈,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中。邻居李奶奶见我们哥俩挨饿,就打发她家六叔给我们送来几个发面干粮,说孩子正长身体别让饿着……隔壁的王爷爷一到秋天会清理柿子的种子,把熟透的柿子掰开放到清水盆里将种子涮下、收集起来,然后就把柿子留给围观在身前身后的我们,为了得到吃的东西我们是宁愿再等的。多年后母亲经常提起此事依旧慨叹,让我们别忘了人家的好。能吃到肉大多在新年,这也是为什么小时候盼过年的主要原因吧。生产队里头杀猪每家分点肉除了包顿饺子吃,余下的要被搁置起来,家中来客要吃,农忙时也不能没有一点儿油星。一年冬天,队里一头黑牛死掉了,队长找人收拾死牛,安排二狗子和栓柱去河边洗牛下水(牛的内脏)。天太冷冻得人伸不出手,更别说将牛下水放到水里清洗。两人想出馊主意:把牛下水放进冰窟窿里,然后找来一根木棒搅合两遍,冻得实在受不住就匆匆拿回去,准备暖和一下再来洗,谁曾想二人从炕上下来时发现牛下水已经下锅,吓得他们也不敢吱声,不过牛下水也一丁点儿没剩。

没有油水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我们如鸟雀般在祖辈相传的土地上开心纷飞、嬉闹着,在土地之上劳作间歇迎接着日升日落,在不经意间长大。岁月就这样被积攒起来,堆积成可以回忆的时光,像一本老相册,翻阅起便能感受到熠熠流淌的时光,一幕一幕成为生命的胶卷,播放曾经的伤悲、幸福、苦痛、感动以及开心,默默品味默默温习,默默定格为心灵深处的永恒……

我从冬天的路上赶往春天

文/杨超

世界那么大,我只想回家。2月3日,冬阳暖山乡,八九辆小车从不同的方向汇入渝湘高速,向着老家方向飞奔,打着“杨”字号的车浩浩荡荡地开往位于石龙镇大连村的一个农家小院。大家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扑向老家土屋,坚守土屋的长辈早已笑脸相迎,人气陡增,年味渐浓,乡村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老家每天的日出,也能让你看到一万种风景,在画家的眼里,老家处处可入画。我们回去自然不是最早的,来自重庆市美术家协会的画家丁廷华、田波,重庆大学艺术学院的教授吴正英,他们早已选好角度、摆好画架,为老家勾勒出轮廓,男女老少围着看稀奇,等待着看画家笔下的乡村是啥样?

家在哪里,胃最清楚。城里人回到老家,并不矫情,穿上围腰,戴上袖笼,磨刀霍霍,分工协作,各显神通,共同做年饭。糯米土鸡汤、酸萝卜老鸭汤、石磨豆花,这些大餐由富有经验的“老大厨”负责,回锅肉、炒猪肝、炒腰花、萝卜排骨汤,由年轻的“大厨”负责,炒小菜、做凉菜等由新手上阵。唯有几个孩童无事,绕着老家的土屋捉迷藏,或者肆无忌惮地追逐。这样的部署,堪称完美。几十个人忙碌着,炊烟在房顶欢快地飞舞,缕缕炊烟飘散着农家的甜美和快乐。

既是过年,就不必在意关系亲疏,诚邀邻居一道过年。六张大圆桌早已被丰富的菜肴摆得只剩下搁碗筷和酒杯的位置,杨家大哥酿制的咂酒事先已温热,鸡汤、鸭汤冒出的热气,酒坛子里冒出的酒气,纠缠在一起,混合出浓郁的香气。

在祝福声中,大家端起酒杯,敬长辈,敬友邻,敬画家。边吃菜边喝酒,边摆龙门阵,诉说这些年家乡的变化、童年趣事,还有对家乡的思念。相互敬酒,相互祝福,快乐弥漫在整个农家小院,让这个沉静多年的小院有了前所未有的喜庆。

我也自告奋勇,主动出击,向年轻人敬酒,我结合他们创业、恋爱、工作等方面给他们上“微课”:“如何度过二十多岁这段又穷又迷茫的岁月?你们的烦恼根源主要在于,想得太多却做得太少。越是难熬的日子,越要让自己有事可做,愿你熬过深夜痛哭,天亮依然铿锵如故……至于读书,这是一种‘遇见',读过的书,看过的风景,就是你的格局,这个时代,在悄悄犒赏那些终身学习的人。”我的一席话,虽然跳跃性有点大,但赢得掌声,也赢得回敬的酒,酒虽然不烈,但感觉很醇、很浓。

茶是一个人的品味,酒是一群人的狂欢。一杯酒一抹阳光。酒毕,大家或围着炭火熏腊肉,或在院坝晒太阳,继续摆龙门阵,老老少少规划着未来:“老了回乡下买块地,养条狗,造一个世外桃源式的小院。”“今后退休了,回老家造个园子,栽一园芬芳。”“等老了,一个院子,两张桌子,几个杯子,就知足了。”我们都愿意拥有这样的乡间小院,守一树花开,陪一人终老。

三位画家自然没有工夫陪大家闲聊,他们用油画笔全神贯注地画着老家,先前的轮廓早已被丰富的色彩填满,美不胜收。我采访了一下画家:“田老师!现在农村土墙房子少了,砖房、小洋楼多了,乡村景色也在变,你怎么看?”

田老师搁下画笔沉思一会说:“这是好事情,美丽中国要靠美丽乡村打基础,现在大力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既要发展乡村产业和乡村旅游,又要注重乡土味道,留住乡愁记忆和农耕文明,这样才能实现‘村村是美景、处处留乡愁'”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田老师给出了丰满的回答。站在一旁看画的村民周华也感慨到:“现在农村变化大呀!我们门前这条公路,原来简直不敢想,现在宽敞的水泥路通到家门口,方便得很,相信今后农村还会好。”画家们为终将逝去的土屋留下一幅画,作为纪念,留下一份念想;为美丽的乡村留下一幅画,在美术展览馆展出,让更多市民了解农村新貌。

老家,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安好,我不打扰。夕阳像喝了酒的醉汉和山峦追尾,我们在微醉中感受故乡的美好。一头是亲情,一头是打拼;一头是爱情,一头是乡愁。无论漂泊何处,离不开的是故乡的渡口;无论流浪何方,离不开的是老家味道。我们从列车、汽车的汽笛声中,从飞机呼啸声中,听到了回家的脚步声,我们从冬天的路上赶往春天。

万物乡村竞自由

文/九满

一个盛夏的日子,凌晨五点,我如装了一根弹簧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三下五除二地套好衣服,悄悄拉开门,骑着单车朝小区外的乡村飞去。

小路上洒着斑驳的树影和淡淡的月光。陪伴我的有刚苏醒的树木,略含咸味的风,玻璃般的草叶,潮湿的土腥味,清脆的雀啼,充满果汁的空气,仍在饶舌的蟋蟀……

骑到飞马大桥,路边的树木越来越高大、茂盛。袂花里水声潺潺、蛙声一片,蚊虫集成大群,像一团乌云在我的头上浮游,在我耳边轰炸。我抬起头,任凭月光零零落落地洒在脸颊上。

夜空中,有一些大鸟粗野莽撞地飞行,丰厚的羽毛在月光下闪烁着模糊的白光。几只蝙蝠在空中随心所欲地表演飞行技巧。

蜘蛛在夜色里结网,一根蛛丝横跨水泥路,可网住风,网住沙尘,网住蚊子,也网住了我。我这只人间的大虫,在蜘蛛的目瞪口呆中,骑行如风。

天际开始发白,泛红。几只早起的蜜蜂,轻快地亲吻着沾着露珠的花朵,一只翅膀上长着蓝色斑点的黑蝴蝶,已经在花间翩翩起舞。

在那个广场上,我把目光投向还是灰蒙蒙的地面,看见一大群蚂蚁在快速向前滚动。数目至少几百,或许上千,前不见首,后不见尾,滚滚向前。

单车颠簸在破破烂烂的水泥路上,忽然,像是演唱会的过门曲一样,一阵清脆的声音从树冠上传出来,先是一只蝉,然后是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蝉加入进来,好像是从笛声,变成了二胡、大小提琴,然后就是合奏了,不管不顾的,就那样弥漫开了。那蝉声,一会儿婉转低扬,一会儿高亢激越,一会儿似“嘈嘈切切错杂弹”,一会儿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那嘹亮的蝉鸣,始终带有一种不羁的狂野。此嘹亮,是因站得高,或因声音响,我不清楚。蝉从地下扒开黑暗,上了高枝,就趴在那里餐风饮露,藉风高歌。它那翅膀,不是用来赶路,只是用来逃生。听到我的车轮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蝉“喳”一声,就飞走了,从一棵柳树飞到另一棵柳树。

一只野猫与我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前方远处有一群没有教养的老鼠正在垃圾桶里翻箱倒柜。猫借助树木和草丛的掩蔽,走走停停,方向始终朝着那群老鼠。它在五六米处开始冲击,斜向冲向老鼠逃跑的路线,最后扑向倒数第二只老鼠。我以为猫捕获到了猎物,但当它站起来时,嘴里空空的,身边也是空空的。倒数第一只老鼠被猫挡了路,掉头从相反方向逃走。老天只给了猫猛扑一次的机会,它没有好好利用。扑空的猫继续往前走,走上几十米外的旧砖墙,轻轻碰碰在砖墙上休息的另一只猫,似乎在说,你怎么不帮忙?另一只猫并不觉得遗憾,把目光投向广袤的袂花江,那里面有许许多多鱼虾,还有那群逃掉的老鼠。

那群受到猫袭击的老鼠奔跑到几十米外的袂花江边,安静地休整,洗澡、喝水、做早操。视野开阔,毫无遮拦,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它们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转眼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岸上,一排钓客们稳坐钓鱼台,娴熟地一抛一起,扯上来的何止是渔获,更是一份岁月的淡定与从容。

燕子紧贴着水面飞翔。八哥们又来了,它们在离我十几米的空中盘旋,聒噪。它们像刚洗浴过一样,羽毛新鲜,闪烁着瓦蓝的光芒。江中水草的腥热气息蓬勃上升。蟹在江滩上横行。小鱼在江边的浅水里噼噼叭叭地吐着水泡,或在草间嬉戏。或结伴觅食,或求偶交配。一只肥胖的青蛙用标准的蛙泳从江心的浊浪里浮出水面,自由自在地向岸边泅渡,它的双腿蹬出一些漂亮的波纹。

骑至水泥路的终点,我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这里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矮矮的灌木丛和几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嘿!可别说,这里可是一个看日出的好地方。然而,太阳我还没有看到,却看到一条青蛇抱着一只惊慌失措的青蛙坐在那里,跟我一样,等着看日出。我小时候特别怕蛇,吓得忙定定地站着,一点也不敢动。那蛇大概见我一个庞然大物居然被它震慑住了,目中无人地待在那里不走,一边吐着芯子一边朝我摇头晃脑,耀武扬威。

当然,最目中无人的还是那对狗夫妻了。我刚过来的时候,那条灰狗正趴在黄狗的屁股上用力,弓着身子,双眼朝我望望,充满了敌意,让我感到它的目光冷冰冰的,宛若一柄柔软如水、锋利如风的宝刀,几乎削掉了我的头颅。半个小时过去了,返程路上,我远远地看见灰狗已经下来了,但是,狗夫妻还屁股对屁股地连在一起。我走近狗夫妻的时候,它们分开了,各自在地上岔着腿,弯着身子,不知害羞地舔着自己那红艳艳湿漉漉的东西,还摆出一幅很满足的样子。

在狗夫妻身边游荡的几条狗似乎吃醋了,叫声一阵紧似一阵,直到把太阳大爹从窝里轰出来。于是,勤快的农家开始了日出而作的生活,吸着晨间的清新,望着耀眼的霞光,赶着心爱的水牛,走在藏在草丛中的小路上。牛是自由的。几十头牛,和我同行,自始至终没有向我瞄一眼,仿佛我不存在。它们踏着坚实的土地,迈着从容的步伐,移动着山一样的躯体,气度超然。老牛四条腿上的毛贴得紧紧的,颜色暗黑,可它不管这些,时不时低头卷食着挂满露珠的嫩草,起劲的咀嚼着,几只蚱蜢欢快的跳出草丛,惊得老牛眨了眨眼,继而恢复了平静。

骑累了,我坐在广场边的石头上休息。广场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来到这里,有的散步休闲,有的坐坐歇歇,有的四处张望,有的聊天谈古,悠然自得其乐。更多的却是自觉自愿排阵列队,随着悠扬的乐曲跳起或轻松或奔放的广场舞,尽显闲情逸致。晨风阵阵吹过,花草随风轻轻晃动,仿佛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我贪婪这一刻的清新。

山水有大美

文/李春

这是一座底蕴厚重的千年古县,一座人文渊薮的鄂东名邑,一座山水灵秀的江南新城。

逶迤南来的幕阜余脉与舒缓西退的云梦大泽,造就了鄂城钟灵毓秀的山水。自铁山入境的群山,如同一道天然屏障,拱卫着境南。海拔480余米的四峰山,为鄂州第一高峰。远远望去,山势挺拔雄浑。艳阳高照时,满山犹如披上翠绿的轻纱。若遇绵绵丝雨,蒙蒙云雾缠绕山间,四座山峰若隐若现,宛如天上仙境。石桥水库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于四峰山北麓,在防洪抗旱、生产生活用水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还是旅游、休闲的好去处。

被誉为鄂冶“四大名山”之一的白雉山,相传孙权曾狩猎至此,见山中有白雉,以为吉祥之兆,于是以白雉命名。雨中的白雉山,崖壑间常常云吞雾吐,蔚为壮观,自古即有“雉山烟雨”的美誉。拔地而起的五卦山,犹如一扇大门,守卫着鄂城的门户。位于东部山腰处的一棵古银杏,民间传说其树龄有上千年。

从空中俯瞰,凤凰山像两只凤凰栖息于区境中部。其主峰一棵多人合抱的参天古松,人们在数十里外仍依稀可见。昔日游子归来,往往都依此松而辨识家的方位,浓浓乡愁便油然而生,故谓之“望归松”。

诸峰并列,雄浑而秀拔的天平山(麻羊垴),巨龙般横卧于区境东部。殷商遗址陈林寨,以及出土的文物表明,至少在3000年以前,就有先民在此繁衍生息。天平山是一座涵养着革命精神的山,曾是鄂南抗日根据地指挥中心,张体学等老一辈革命家均在此指挥过战斗。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泛舟于波光粼粼的三山湖上,眼前一泓碧水,草丰鱼肥;远方水天一色,湖鸥戏水;仰望蓝天,白云悠悠,飞鸟翱翔;俯视湖面,湖水清澈,鱼翔浅底。

安卧于长江之滨的花马湖,历史上曾为长江的一部分,是鄂东南先民与外界交往的重要水上通道。而今,其排涝灌溉功能愈显突出。置身湖心,放眼四顾,湖滨垄岗起伏,农舍掩映于茂林修竹之中,远山如黛,云高树低,又是一幅绝佳的湖光山色画图。

“南湖映月”是洋澜湖的代名词,被誉为古代武昌八景之一。自南北朝以来,历代文人墨客对其多有吟咏。诗人丁鹤年有诗赞曰:“湖山新雨洗炎埃,万朵青莲镜里开。日暮菱歌动南浦,女郎双桨荡舟来。”一幅欢快灵动的澜湖度夏图。如今,蜿蜒曲折的湖岸之上,婆娑垂柳,荫翳香樟,掩映着广场与游园。沿湖栈道相连,亭廊倒映,菱荷摇曳,成为广大市民和八方游客的健身乐园和休闲福地。湖上桥梁,或彩虹凌空,或长桥卧波,或大气磅礴,或小家碧玉,各具特色,美不胜收。环绕于湖山四周的通衢大道,一路一树,一街一景,景随步变,春夏秋冬,草木争荣。

近些年来,在建设美丽乡村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中,镶嵌在这片灵山秀水间的村村落落,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挥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净化人心的正向作用,贯穿“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在绿色发展、生态环境、宜居程度等领域体现各自的独特优势,将家乡打造成集自然山水、人文风情于一体,熔文化、文明、生态、旅游产业于一炉的特色家园,让广大村民坚信,乡村不因城镇化而渐渐消失,它依然是人们朝夕相处、祖祖辈辈相传的理想居所。

在人类迈入现代社会的进程中,打造良好的生态环境,已经成为一个城市综合实力的重要标志。今天,当人们置身城中,呈现于眼帘的是山青、水碧、园丽、街美、地绿、区雅,一年四季生机盎然。灵山秀水孕育着大美鄂城!

缄默远行的瓦

文/孔帆升

瓦,素朴的瓦,安静的瓦,远离世俗的瓦,随遇而安的瓦,是日见老迈垂暮了。但老了并不总是遭人嫌的。我对于瓦的感觉亦是,像明媚阳光下晒着太阳的百岁老人,他们慈眉善目活菩萨一般令人感到亲切。每回走过路过乡下屋场,我总忍不住停下来,好好看上村庄几眼,用眼睛和心灵说上两句话。

偶尔有幸去趟乡村,我第一眼瞧的是瓦屋,然后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一沟清水,一两棵百年古树,或者一两条水牛与荷犁男人。要是没有,心里就空落落到,真想一个人坐在田埂上,摊开素纸,画上心头的欠缺。乡村元素在心底发酵、酝酿与生发,唤起我最亲切、最美好、最心之所系、梦之所萦的乡情。重重叠叠,高高低低,弯还九转,鳞次栉比的瓦屋,是何等巧妙的美学构图,勾起多少温柔的情愫!乡村亲我懂我,正如瓦在山水间静谧成古朴之风。

瓦把一生都交给了人和房子,像三从四德的女子。房子是土巴墙的,它安贫;是金碧辉煌的宫廷,它安然;房子是怎样形状它就是个啥形状,或歪七斜八,或端庄雄伟,这些都改不了它的原色,改不了承天接地、遮风挡雨、营构温馨家室的本性。瓦是多么慈和啊,无论排列成人字形的屋脊,盘龙的屋垛,吉祥鸟的屋角,怎么着都不会有张牙舞爪的视觉。

瓦像整齐列装的士兵,肩并肩手挽手,互相支援配合,守卫一方安宁,没听到主人号令决不下阵,即便有挂彩碎裂的也不吭一声。那些在艰苦生活条件下,互相体贴关爱的兄弟姊妹,心心相印温温存存几十年的夫妇,勤勤恳恳操持家业的族人,何尝没受瓦的温润日久,得其精髓升华其品格?

瓦是大地使者,时刻承接上天眷顾。南方雨量充沛,尤其是春秋两季,最是雨打瓦屋如弄琴,催醒了每一株蓬勃的生命。瓦片上的雨声丝丝绵绵,梦一般带给人幻想,陶醉了一样铺开了新景象,花就凌寒开了,叶也就浓重起来被风薰染得色彩缤纷。

屋场里的静谧或偶尔高一声低一声的俚语,在瓦的庇护下,更加深了时光慢慢、日子常常长长的味道。每一条东流水与西流水,都会很好地配合老屋倾诉乡村的厚重。小时候常听大人说“屋檐滴水点点不移”,听不明白却总是痴痴地看石板上留下的滴水痕迹,想探究水为何这么不厌倦地做着毫无意义的事。中年后才领悟到瓦从容的倾诉里,有着亘古的人生寓意,只是这哲人般的举动鲜有人真正重视过。我们更多的时候脱离了瓦的影响,变成了泛流,变成漫涌的洪水,茫无目的地乱撞。

人要阅历过怎样的风霜,才能沉静下来,既享受属于自己的那份阳光雨露,又不推卸该承担的磨炼与责任,安然在精神故乡里徜徉?倘若机缘准许,我愿守老于简朴山居,静静聆听瓦上水滴的声音,听它对清风明月、星空云霞、花草树木,乃至一只喜鹊与猫的絮语,忘了世外纷争。在县城住了几十年,每天看到高楼,看到粗硬的钢筋水泥结构,心也磨起了茧,不知不觉间常念瓦屋,哪怕它是埋在心底的伤疤,也要毫无羞涩地展示。

也许人之初的具象才是值得珍藏的,人生注定要有那些贫瘠,那些简陋与闭塞,才可丰富得足以令人追记。几片薄瓦,盖住白天的繁重与喧闹,想封住梦中惊醒的惶恐与惆怅。青涩的时光一分一秒在风吹瓦屋窗棂的呜咽中,慢慢镀色,形成自然而然的抵御。日子就这么翻过一页,却又不知下一页要如何去翻动地过着。碎与不碎,遮不遮风,挡不挡雨,谁也说不定,我们过的就是瓦一样纯粹、脆弱、安份、不变的日子,从来没想到会离开泥屋,离开大山,离开牛羊鸡犬耕织的田地。

乡村 手语

文/禾源

那是一个即将消失的村子,这个村子好端端时,我并不知道它的名字。尽管它离城关只有六公里,只因为它的存在没有给我带来任何触动,好比栖息在门前大树下的一个小蚁穴,从没引起过我的注意。

出生在村子的人仿佛多了一根神经,是根有点诡秘的神经,会让一些人觉得有点好笑。就如乌鸦凶啼,夜里狗吠,异常响动……村里的人就会说,一定又有人去世,且还做了许多在他看来很合理的解释。乌鸦和狗因为有双特别的眼晴,能看见鬼魂强拉着新魂上路,乌鸦急得呱呱鸣叫,狗急得吠个不停,说人在断气之前,魂早就被拉走了。

一个人的死亡尚有征兆,何况一个村子的消亡。

学校停办,医生搬走,举家外牵,田野长草,这便是村子消亡的征兆,但这些信息没有触动机灵的狗和乌鸦,狗与乌鸦那双特别眼晴,特别到哪去了呢?是不是只能看到人类死亡的差使,而看不到村子的灵魂。多神奇动物,多高等动物,也都只是动物,只有面对血淋淋时才嗅到血腥味,只有血从自己身体流出时才喊疼。村子消亡的样样征兆他们看在眼里,嘀咕上一句,又在自己的生计中淡去。扛水泥依然扛水泥,饮酒的依然饮酒,唱卡拉OK得依然卡拉着。或说漠然,或说各过各的,或说关心不到。这个离城只有六公里远的村子消亡还不及一个人死亡消息的震荡感,到场和关心的人肯定不上百人。

死亡前不管是恐慌还是淡定,我想那一刻是极为安静的,正是那一刻的安静,在那个方向滋生出一个偌大的倾听磁场,这个磁场让有着村子神经的人感触到了,诗人石城,不,是作协主席石城,在春节前就是沿着一个宁静的方向走着,渐渐地被引到了这个就要消亡的村子。

他听到流水,看到桃林,还看到许多好几代长在一起,枯在一起,没人接生,没有人淹埋的荒草,还看到许多院墙上的荒草,在风中听到悉悉嗦嗦的风声草语。这一切有声又无声,没见过这么安静的村子,不闻一声犬吠,不听一语鸡鸣,更不答一句人话。这一切有形又无形,不见牛影,不见人象,不见炊烟。这是谁的村子?有多少人凭吊过他?来年春来,万物复苏,桃花会依然开放吗?村子会还是这样吗?他带着我们在桃花盛开时又来到了这个村子。

悲剧总更感怀,凄美更增添诱惑。那些桃花依然开着,只是开在荒草中的桃花多了病态,色彩暗淡,再出看不到喜悦的抱簇抱团,大概这桃树的精气也被抽走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景致被写到诗里。这里开放着的桃花,是病魔缠身的病体微笑,见到这个微笑,最好是回避,不然报以一笑,含在口中则是凄苦。

阳光灿烂,在这样的阳光下,阴暗该无处藏匿,也正因为是这样的阳光,十几号人在这个村子里,把人语说得响亮,无拘无束地成了这里的主人。可以随意进出任何一家院子,可以随心扣响每一把锁,可以率性在一个墙角拉小便,可以天真地说搬走那一块石,挖走那一棵树。可是,我折进一条村弄,虽然说这弄子很短,然而那种幽深的感觉足以通到另外一个世界,一堵断墙堆下一堆土,土上有许多细小的痕迹,是鼠痕还是雨迹,是狐印还鸟瓜?我无法辨认,不是因为模糊,而是因为本来就没有细辨过这些痕迹。一阵清风吹了过来,我打了寒颤,我立即把披着的外衣穿上,有着与寒气一搏的架势。一位披着长发的女作家从弄子那一头走来,我们相互惊吓了对方,但我们则同时打出了一个手语,那就是都伸出一个小指头。嗯,对!这里一定会定居那个东西,也就是我们手语表达的那个东西。那东西就喜欢这样的地方,烟火退去,墙上长草,月光下可以尽情耍土,可以尽情欢舞,甚至还可以尽情交配,墙上的草就是它们的温床。小指头并不是指它卑微,而就是它的指代——山魈!

这个手语有三十年没用了,没想到今天走到这个村子,居然还没有失忆,我没失忆,那位女作家也没失忆。这手语是我在老家时学得。山魈不可直呼,一旦被它听到,就会缠上你,公的缠上,会折腾得你家无宁日,母的缠上常会受到种种恩惠,但只要它一不高兴,也会让你家不安宁。一锅刚煮好的饭,好端端地飞进一堆牛粪,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好端端好抹上猪屎。总之处处为难得让你不得不举家躲藏。不管是福是祸乡村的人都怕被它缠上。我的村子曾经就发生过这种的事。于是村子里的人从不敢大声直呼,只能用手语表达着。

这个安静的村子很小,从两水交汇的水尾殿起步,游遍整个村子,就连茅舍也不放过,用不上半个钟头。好在他们有些放浪形骸,摆拍的摆拍,搜寻的搜寻,给这村子各个角落都踩下了一点人气。

大家走到左青龙、右白虎的青龙小山丘上,看着村子舒怀的舒怀,见解的见解,大概这里的清静空间,足以让他们尽情的释放。他们说这村子没发达过,因为没有看到豪华的古民居;他们说这村子历史不久,没有见过古老的建筑;他们说再过若干年这里再也没有房子;他们说再过一两年可能有推土机进山,这里会成为别墅群;他们说以后的考古学者可能会说,从瓦砾和瓷片可以推断很早这里有个村子;他们说考古学家可能会做种种的猜测,这个村子为什么消亡,是瘟疫吗?不像,这里没有看到什么老少同埋的尸骨,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更不像,这里的东西搬得很干净,那是什么?举村移民,说不过去,这里离城近,又没有地质危险……难道是整村遇到那个,又有人打了手语——小手指。

哈哈哈,人啊不可安静,一安静下来,太会胡思乱想了。又有人打了一个手语,用的是三个小手指,后来悄悄说,也指那个山魈,看起这手语开始乱了,再过些年,会不会随村子消亡,这手语也消亡了。考古学家一定不会知道这个手语的。

唱年戏

文/宫凤华

年戏如同栀子花、老水车、古窑洞、小木桥一样,装点着乡村清贫恬淡的日子,弥漫着幽幽的香气,醉了四邻八舍的乡亲们。

乡村唱年戏,搭戏台子不算讲究,一般选在学校的操场上,或者村南头玻璃厂的空场上。场子上砌了一座大方台。有的戏班子自备木板、铁管,几个壮汉两三个钟头就可搭成;有的戏班子叫村民搬桌子平放着铺成戏台,再扯上篷布便成。戏班人手紧,但生旦净丑、唱念做打倒也有板有眼、颇具韵味。

唱戏前几天,人们竞相传告,家家邀亲约客,人人笑语盈盈。孩子们个个喜笑颜开,浑身有使不完的兴奋劲儿。小村里,亲朋欢聚,杀鸡宰鹅,其乐融融。

开戏当日,夕阳西沉,炊烟水袖般款款飘过清爽的天空。而戏场上早已摆满了柳条板凳。早有村民在观望、唠嗑,所谈论的都是年事和收成。

大姑娘小媳妇细心梳洗打扮,刘海儿有的自然飘逸,有的用剪刀瞄过一刀,头发上搽了梳头油,滑滴滴的,亮灼灼的。发髻形状又圆又扁,有的罩上黑线网子,穿一根银簪子,有的插一根发夹,戴一支绒花儿。穿了平时舍不得穿的花衣裳,结了伴儿、拣了近路往戏场赶。

暮霭沉沉,戏场上响起密切的锣鼓声,把人们的心撩拨得急慌慌的,年味儿也更浓了。锣鼓咚咚锵锵过后,大家开始放鞭炮、敬斗香,祁祷吉祥平安。放鞭炮时,个个群情激奋。先是“破台”,扮演赐福的天官,上窜下跳,随手抖下“恭喜发财”“财源茂盛”的条幅。走在最前面的花旦双眸含情,轻抖水袖,樱桃小嘴一张,那清脆的嗓音立即招来人们的阵阵喝彩。戏场上人头攒动、烟气缭绕。卖糖球的、炕山芋的、炸肉串的、蒸鲜藕的,生意一片红火。

婆婆媳妇们看到动情处潸然泪下,抽噎声此起彼伏;汉子们站在后面,有时也跟着喝彩几声;年轻男女则在外围相互调情逗笑,借以散释青春时代过剩的精力和激情!

一进腊月,苏中里下河乡村便有一种“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的氛围。戏班大戏照唱,什么《玉堂春》《赵五娘》《秦香莲》《莲花庵》《碧玉簪》《打碗记》等,十来天唱下来绝不重复。街头巷尾,田塍陌头,大家聚在一起就谈戏。村民们喜听淮剧,也许是淮调的苍凉悲切正契合他们充满沧桑和苦难的内心吧!

大家听戏的次数多了,也能随口说出安寿宝、蔡伯喈、小方卿、赵五娘、陈士美等戏曲中的人物。村里媳妇有时还翘起兰花指、甩起袖子,咿咿呀呀地哼一段,大家笑得前俯后仰,随即口中也咚咚锵锵地擂鼓助威,一地的欢乐在流淌。

年戏是古老农耕生活中一面精神旗帜,凝聚着村民的悲喜忧伤,抚慰着村民们沧桑粗糙的心灵。人们从戏曲中学到了传统的生死道义、处世哲学,满足了崇拜英雄、释放痛苦的愉悦。

故乡的年戏给我们物质匮乏的生活带来的幸福和快乐是那样的真切,那样的刻骨铭心,让我们避开现代生活的浮躁和喧嚣,撷拾遗落在岁月深处的纯真和质朴、诗性和唯美、柔软和感动。

乡村六月

文/笑看风云淡

农村的六月,其实是一个比较空闲的六月。这时,栽种的季节早已过去,收成的季节远远没有到来。农民大都在眼睁睁的"守望"着未来。

说是空闲,其实这时最是闲不得的,农作物大都到了疯长的季节,施肥、抚育、喷农药、搭架子,哪一样都少不了要亲自动手,虽然没有春种秋收那样紧急,却也马虎不得,稍一松散,秋后的收成就哪里去了。还有圈里的那些猪马牛羊,也到了长身子催膘的时候,倘若不精心照料,那一年的工夫就白费了。乡村的六月,就像高考学生的冲刺阶段,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农村的早晨来得特别早,天边才露出鱼肚白,家里的鸡鸭就早起来觅食了。当家的就着微弱亮光开始磨镰刀,还要时不时的用拇指肚试试镰刀是否已经锋利。"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割草尤其如此。清晨的草露珠重,容易上手,倘若是等太阳升起来后再去割草,那就事倍功半了。

当家的外出割草,女主人也在家里忙开了,先是到灶边切猪菜,生火煮猪潲,然后挑一挑农家肥去地里给庄稼追追肥,看看有没有时令的瓜瓜菜菜,顺便摘来当早餐。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原先像一座富士山样的大堂锅猪菜已经被煮得塌陷了半边,她赶紧用潲棍搅均了,然后就心急火燎的给家人准备早饭。这时,清静的村庄里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开始冒起了炊烟。当家的割草回来,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已经端上了桌。

农村人没有吃早餐的民习惯,上午十点钟,便是农民一天中的第一餐饭。吃了早饭之后,趁着太阳还不是太毒,一家人又开始下田薅秧,刚开始那田水还是有些清凉的,后来就逐渐闷热起来了,那稻叶也划得人的手臂直痒痒。田里薅下来的杂草要分类处理好,凡是猪能吃的东西就留着当猪菜,其余的则丢出田外,以免杂草再生。薅秧的人每人每次负责五行秧,去一回来一回,重复而又单调。当然,干农活从来就没有新鲜的感觉。

太阳晒过头顶,已是下午两点时分。太阳晒得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一家人就收工回家吃午饭。倘若是田在远方,午饭自然是在野外吃包饭,用竹饭包装的包饭可好吃了。午饭之后,家中的青年男女有的就要到野外"玩山"去了,那是上次在花园里与对方约好了的日子,不去就把别人给"晒"了。"晒"了别人,自己也失去了朋友和信誉,是要被人看"白"的。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家中活路再忙,当父母的都会默然表示同意,谁没有年轻过啊!

下午,是太阳劲晒的时候,正是斩草除根的最佳时间,于是,一家人又到地里抚育农作物。炎炎烈日下,常见农民头戴斗笠在地里劳作,那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们衣服的后背上都要留下一层又一层的汗盐。这样,好不容易挨到太阳落坡。女主人便又急急忙忙的回家准备晚饭,其余的人要在山上干到天黑才回家。

晚饭比早饭似乎要丰盛一些,忙活了一天,身上到处都是热辣辣的酸痛。男主人便倒了半碗酒解乏,女主人看了眼馋,瞅着也拿过来抿了一口,却被冲得直皱了眉头,男人看了只是笑:你以为酒是好喝的呀!

酒足饭饱,一家人便坐在院子里纳凉,男人"吧达吧达"的抽着旱烟,女人则破麻篦麻什么的,那声音就咝咝的响。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农事,话里没有丝毫艰难困苦的样子,心中充满的是希望。

下乡知青

文/江北乔木

下乡知青,是我国历史进程中一段历史和相关人物的代名词,也是一部分人的特殊经历。正是这特殊时代的特殊经历,演绎出了一段段不寻常的故事。

让时光追溯到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叶,在我的老家—山东省平度市蟠桃乡乔家村,曾进驻过19名青岛下乡知青。 这些大城市里的孩子,积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在那里可以大有作为!”他们告别了五彩斑斓的校园,告别了居住身边的父母,告别了令人留恋的大城市。怀揣着红心,携带着光荣,承载着梦想,满怀着希望。打起背包就出发,从青岛来到了平度县,从平度县来到了蟠桃公社,又从蟠桃公社来到了乔家大队,在一个叫“后洼”的崖坡下八间平房里住了下来。从此,这里就成了“乔家大队知青点”,“知青”们抱着“一颗红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这里扎根一辈子。

“知青”,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千百万城市青年用汗水和热血铸就的名字,是城市撒播到乡下的因子,起初,成为新生事物和新鲜事物。“知青”们从美丽的大城市来到这个土气的地方,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心理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厕所就是圈,天井就是院,睡觉是大炕,洗漱水冰凉。19个人吃住在一起,吃的是大黄饼子,就的是几乎没有油星的大锅菜,走的是七弯八拐的田间、乡间小道,干的是又脏又累的坡地里活。早上听鸡鸣,晚上数星星。村子没有电,点的煤油灯。这样落后的农村生活,对抱着“一颗红心”来“广阔天地”的知青来说,是极大的考验。

“知青”的到来,一如从青岛海滨向西北方向刮来一股清新的风,风从崖坡下的“知青点”向村子慢慢地吹着,新风裹挟着带来了新风尚,带来了新时尚,一下子让封闭的乡村有了全新的感觉。大长发,八字胡,超短裙,喇叭裤,弹吉他,拉二胡,劳动余,看闲书……清晨,往往会从“知青点”传来男女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从崖坡下传到崖坡上,从崖坡上传到村子中;夜晚,常常会从“知青点”传来胡琴、口琴、手风琴的声音,这是男女知青白天劳累后的放松。琴声伴着歌声,欢乐伴着知青,这种欢乐之声打破了封闭乡村的寂静,飘荡在夜空,悠悠地飘进了乡村百姓的心灵,减轻了一天的劳累,带来了夜晚的愉快和放松。

“知青点”的炕边、炕头摆放着一本本、一摞摞当年时尚的书,《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红楼梦》《苦菜花》《迎春花》《山菊花》……这在那个无书可读的年代,充满了多么大的诱惑啊!让农村青年感到羡慕,也为之感到眼前一亮,心里惊喜,渐渐向“知青点”靠近,借书。一看就钟情,再看就入迷,爱不释手。于是还了借,借了看,看了还,循环往复,只见一个个爱看闲书的农村青年,频频出入“知青点”,来回腋下总会夹着一本厚厚的、旧旧的书,上学的学生还把这些书带到了学校,在课余时间传看。从某种意义上说,“知青点”圆了他们的读书梦,闲书占据了他们空虚的心灵。

“知青”,一如文明使者,把城市文明带到了乡村,他们如一个个灯盏,照亮了乡村文明之路,引领着乡村的高雅、时尚、品位。他们唱流行歌,跳交谊舞,在村子里组织文艺汇演,让偌大个村子呦,熏染着文艺的芬芳。乡村百姓大开了眼界,感慨这青岛“知青”与农村青年就是不一样。他们还代表村里参加乡里文艺汇演,手捧大奖归来,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耀,更是开了村子的历史先河,树起了时代新风。他们打篮球、乒乓球,频频来到村西学校的篮球场、乒乓球土台子,为学生们表演着、传授着……动作娴熟、花样优美的篮球球技,令师生们着魔、入迷,一个个暗里模仿;潇洒怪异的乒乓球发球、扣球姿势,让师生们大饱眼福,暗暗称奇。他们还借部队进村拉练之机,组织篮球邀请赛,为村子带来一场有史以来最好的篮球比赛盛宴,给乡村百姓带来了浓郁的文明洗礼和精神享受。“知青”的到来,带来了村子篮球、乒乓球的兴起。 有文艺特长的“知青”还被聘为教师,他们为学校培养出了一批批文艺学生。“知青”的到来,让老家开出了一朵朵、一片片文明之花。

“知青”,是乡村里的一个特殊符号,是活跃在乡村田野里的一道靓丽风景。“广阔天地”就是他们的练兵场,田野和村庄就是他们的磨刀石,一天天、一年年,就是他们历练灵魂的过程,恶劣天气、环境就是打磨他们青春岁月的雕刻刀。

时间是最好的检测,下乡是最好的锻炼。“知青”刚进村那阵子,初来乍到,摸不着头脑,锄地不会锄,锄不着草却锄坏了庄稼苗;推车不会推,推不过半大小子;挑水压得直不起腰来,打水连担杖也不会用,摆来摆去打不上水。时间一长,锻炼跟上。原来不会的大都会了,原来干不了的大都能干了。他们俨然就是一个个农民,他们与乡村百姓一样上工、下工,他们原来嫩白的脸晒成了接近乡村百姓的脸色,他们的手磨成了接近百姓的粗糙的手,他们的心与乡村百姓更贴近了,练就了“一颗红心”。经过几年的磨练,他们的心历练的更成熟了,他们的身锻炼的更强壮了,他们的技艺练习的更熟练了,学会了乡村里大多农活,仿佛就是一个整劳力。

几年过去,政策有变。“知青”们一个个都返城了。他们中,有的成为青岛市某进出口单位的领导,有的成为重要企业的中层,有的成为私营企业老板,有的一直当工人,现在都已退休。无论身处何方,干什么工作,他们始终不忘下乡时的那片热土;始终不忘那一方朝夕相处的父老乡亲;始终不忘那一段不寻常的下乡经历。2011年,他们结伴回到共同战斗过的地方,看望、拜访父老乡亲,问声好,叙叙旧,彼此感情的纽带牵着;看看曾经的“知青点”,眼泪婆娑如泉涌,那是他们下乡时的“家”,虽物是人非,但感情犹在,当年的生活历历在目。他们与父老乡亲一起忆当年,当年的知青生活让他们浮想联翩。

知青下乡,是一个特殊的历史符号,永载史册。对“知青”来说,是人生中一段特殊的经历;对下乡之地来说,是接受新事物的熏陶和新生活的引领;对普通民众来说,是一种好奇,是一部读不懂、永远读不完的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