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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老师的散文

2022/12/11散文诗歌

赞美老师的散文(精选30篇)

曾几何时,你忘记了自己的梦想

文/SiMon齐

小时候,有这样一幅画面:老师,我长大要当警察,专门抓大坏蛋;老师,我以后也要向您一样,做一名园丁,哺育桃李;老师,我长大就想找个漂亮媳妇,和妈妈一样优秀。不知道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可还曾记得,现在长大后的你,是否与你小时候说的那样,梦想成真。然而事实上,大多数人做着和梦想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工作,儿时的梦想,变成了如今的梦。

长大后,你会知道做警察是个很危险的职业;做老师是件既需要耐心又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的事;漂亮的女生不如朴实会过日子的女生更实际一些。慢慢的,我们被生活改变了,偏离了自己的轨道,与梦想渐行渐远。可你有没有发现,真的忘记了自己的梦想了吗,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它还在那里,不曾消失褪色,只不过蒙上了一层时间的浮尘罢了。

曾几何时,或者被生活所迫,或是被担心所拖,又或是自甘堕落,你忘记了自己的梦想,现实中也再也没有像中国好声音汪峰导师那样的人,问过你的梦想,当突然有人这样一问,你会愣怔,对梦想感到陌生,好像这个词汇已经在你的字典里沉睡千年,模糊的辨不出本来模样。但你清楚的知道,那个梦想,不曾忘记,在辗转难眠的寒夜,你总是若有所思,那个梦想经过记忆的检索,冲洗,又会像光明一样照亮整个内心世界,你的梦想从未褪却,一直在那,不幻不灭,迫切的渴望你去付诸于实践。

就现在,趁年轻,行动起来,不要被外界的一切所困扰。记住:一切的限制都是由内心开始。你的梦想不会被现实打败。追逐梦想是个快乐的过程,即使中间穿插着困苦挫折,夹杂着泪水难言,不要怕,梦想定不会负你。只要你去奋斗,时间就来得及,只要你去拼搏,世界都会为你让路,梦想终将实现。你心里有好多梦想,结合实际,让梦想落地,否则一切只不过是空想罢了,毫无意义。

你看,梦想在招手,在路上奔跑的你,定会离他越来越近。如果你还在睡梦中,请抓紧苏醒。

烛影摇红,微雨吹兰杜

文/紫陌林茵

题记:莘莘学子沐师恩,感怀厚重难报情,

时逢佳节无从寄,寥寥几行道心声。

匆匆染墨托鸿雁,一枚凝重送先生!

仅以此文献给教育战线的工作者!

雨下了几天,降低了外出活动的欲望,整天价待在楼上,时间似乎较素日充足些许,闲情逸致中难免抖开发黄的照片,追溯昨日的往事,徜徉那年的路径上。

我的高中,不是在家门口学校上的,父亲让我去了方圆比较闻名的中学。

那是初秋的一天,父亲领着我坐上开往学校所在地的客车。车,穿行在柏油路上,两畔的杨树,在和煦的阳光普照下,反射出缕缕金光。一片片树叶在风中摇曳作响,和着不倦的知了嘶鸣,迎面萦灌耳孔,鼓膜轰轰,减弱清晰的听力。车上人的喧哗,被隔在另一个世界,我待在自己的角落里,心潮翻起一朵朵浪花,澎湃奔涌,渐离中枢。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父母囊褒,孤身去外地就读,依依不舍,难舍难离生我养我的沃土。一个念头清新心眉,也许别过这日照桥头生紫烟的城池,我将走出了地球上那个闪亮的圈点,由此变成了外乡人。

父亲送我到学校,把我交给校长后,他便离开了。我站在陌上的地方,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心里说不出一种压抑和难受。落寞,无着,似乎没有自己方寸舒适呼吸之地。本就怯生怕事,那刻真想有个出口,逃离那个生冷的地方。脑海里浮现前些时,与父亲对话的情景。一天晚饭后,父亲把我叫到跟前,孩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告诉我你想在哪个学校读高中?是在本地,还是外地?当时本地的学校升学率不太高,我选择了外地一所有名气的学校。可没想到,到一个生地方会这般的不适。不能退缩,不是自己的选择来这个学校吗?怎么能刚来就打退堂鼓,那样太没出息了,心底的声音翻来覆去的响着,最终我战胜了自己,开始了异地的高中生活。

教室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位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衣着朴素的老师。他看上不到三十岁,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面目严肃板正,给人冷颜可怕之感。只见他走到讲台,把书放在讲课桌上,捏着粉笔刷刷一行自我介绍醒目黑板。他,姓魏,是外地就教本校的数学老师,属于跟班老师。和同学们一样,私下嘀咕几句。说实在的,起初他给我心里的印象不怎的,看他那长相和穿戴,不像是知识很渊博的人,内心不免几分排斥。可在他给我们上完第一节课,对他的感觉慢慢改变。他,说话非常简洁明了,课,讲的津津有味,深入浅出,整堂课紧紧扣住同学们的注意力,没有一个人窃窃耳语。我的思维被他绘声绘色的说教控制,不停转动的眼神,让他捕获,当堂点了我的名,而有条不紊的答复,自己的名字刻在他的心里。

有了第一次良好表现,以后每堂课数学课,魏老师总是不放过我,而每次令他满意的回复,他更是喜欢我这个学生。一般而言,只有班主任在课余时间督学,而魏老师几乎每天晚自习都到班上,答疑同学们提出的问题。他每次都要到我的座位,看我所练习的习题。有次,他看我拿一本课外习题集,低头认真做着上面的难题,他把我叫到教室外,和蔼的告诉我,以后不要做那些题了,只要把书本上的题型掌握,不必浪费精力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书上。我,听了魏老师的教诲,高中时段我与课外书绝缘,一头扎在教材里。在魏老师的指导下,我把教材上的例题和习题分门别类,每一题型熟悉化解,并能举一反三。

作为教师,喜欢聪明学习好的学生,魏老师亦如此。魏老师厚爱我,不只是他课堂提问,我每次快速准确回复,还有我解题的方式他很欣赏。每道习题,只要有多种解析方法,我都逐一出现在作业本上。更让他欣喜的是我问的疑难题,好多是我们在一起交流解决的。每次考试,都让他眉开眼笑,以满分报答他的一片苦心。我的思维是被他调动起来的,我的学习方式是他亲自点化的,我的数学基础得自他的教化,一步步奠定的,我的学习兴趣与他对我的关照密不可分。我这个学习上听话,做题方式不安分的学生,常常让他在其他老师面前眉飞色舞,栩栩如生的一遍又一遍的炫耀着,我在老师们关怀下茁长。

那时,应届生学习风气不浓,学校每年送走的大多是补习生。魏老师一直给我鼓劲,说应届生最有爆发力,自己要坚定信心。我什么都不说,只是点点头,我有把握高考取胜。魏老师还是有顾虑,担心被当时有关应届生误传所感染。他,除了经常到班上关心我的学习外,寒暑假,他把自己办公室的钥匙交给我,并把我托付给在校的老师,抽查我作的习题。老师的心,我懂,他的意思是让我为应届生树立一个榜样,打破本校应届考不上大学的神话。魏老师,没有把我送进高考考场,就在我高考那年,他去外地上大学去了。我,高考出状况,辜负了他和其他老师的厚望,没有考上他心里早已确定的北大,而是走进了另外一所大学。

踏进大学之门,等一切就绪,展笺提笔行书,飞鸿含辛茹苦哺育我的魏老师。四年的大学生活,不断向他汇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教诲我,指导我如何转变学习思路,怎样适应新的环境,怎么取得欲想的成绩,怎样度过有意义的大学阶段,并鼓励我继续深造,分析我前面的光明。

魏老师毕业后,又回到了我的母校,继续着他的教学生涯。

我大学毕业后,赶往母校看望分别几年的魏老师。踏进母校校门,魏老师老远看到我,迎上前来,我们在一起叙起别后的种种,他给我讲起他上大学的亲身感受,我向他娓娓道来我的大学经历。第一次我看到了,看到了严肃老师脸上的笑容。

又隔几年,听说魏老师在那次我见他不久便调离我的母校,我打听出他所在的学校,驱车前往。走进他的家门,师母厚待着远途归去的我,魏老师还在课上。等到中午,魏老师出现在大门口,听说有个学生来看他了,兴高采烈直进屋里,当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我时,他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时,第一句话是我变了,变的他认不出了啦。我笑着打破尴尬,老师,怎么会不变咯,您那时还是朝气蓬勃,如今青发染鬓角,您的学生不再是十六岁的花朵,快到了当年您的年龄。不是的,不是的,你还是那么孩气,而是,而是某方面变了,我也说不准确。呵呵,老师,您的学生是变洋气了,还是变土气了?无论怎么变,永远都是您的学生。那是,那是,气氛在融融中铺展,缱绻,

教师节到了,我想说,亲爱的魏老师,当年您凝重的学生从未忘记您,我的今天是您汗水浇灌的。没有当年您的修剪,也许我会被枝节困惑,纠缠在误区不能自己;没有当年的激励,也许我如其他应届生那样,灰心丧气放弃希望;没有您当年指点,也许我看不到光明的前程。有您的倾心浇灌,我这朵兰花,在城市一隅摇曳着淡淡芬芳,释放着微微的光芒。

亲爱的老师,您的鱼尾纹是不是又深了,耳边的青丝是否又被霜染?你的嗓音是否更比以前沙哑?您的眼神是否比先前费力?您是否还在这时依在窗口,等待来自远方的鸿雁?老师,那个当年您含辛的学生,此刻正念着您,借今晚的月光,送去我对您的亲切问候,老师,珍重!

怀念那盏玻璃罩灯

文/康凤祥

1952年7月,我到石家庄市郊区党家庄任小学教员。办公地点是两间敞开的西厢房,办公室有三个人:苗先生、周女士和我。夜间,三盏玻璃罩子灯放在办公桌上煞是明亮。

没多久,苗先生辞职了,他说:“家有二斗糠不当孩子王。”我与周女士不怕苦、很乐观。她活泼开朗,办公间歇常讲些笑话和村子里的怪异之事,虽说有点怕,但愿意听。某日,周女士一进办公室就说,学生们给老师编了个故事,说潘老师盘了个锅头(灶),康老师蒸了锅糠饼子,党老师挡了一下,周老师一见,“啊!吃这个?”一脚把锅头踢倒了。说完她笑,我也笑,“学生们真逗”。试想,农村文化生活十分贫乏,逢年过节才演一两场大戏,一年半载看不了一场电影,平时连耍猴的也不来光顾,三五个学生在冬日的暖阳里或者牲口棚里编出上述的故事来,也不奇怪。他们才是三、四年级的学生,能得心应手地运用谐音的修辞方式编出那么生动的故事来,是他们聪明才智的表现。60年过去了,故事的作者们还健在否?想念他们。

冬夜漫漫,与周女士免不了说起未来。她说:“考中师。”我说:“考大学。”于是买来一堆参考资料,在罩子灯下边学习边做笔记,日夜不辍。当年她16岁,我18岁,与她“共剪西窗影”,耳鬓厮磨,彼此感觉到一种异性的吸引力,但不像现在男女那样的爱情方式,而是传统的委婉的像毛毛细雨一样,滴在衣服上,似有似无。我们办完公还要给学生教室添煤封火,她端着罩子灯,我拿着簸箕,添了一个教室又一个教室,夜夜如此。手黑了,脸黑了,相顾一笑,默默无语。次日早晨,常常是一个封死了,一个着灭了,早饭只好放弃,或者吃凉饼子喝凉水,绝对不耽误上课。

春节后那场似有似无的毛毛雨爱情戛然而止了,我调到了北焦小学。照明依然是玻璃罩子灯。1956年“五一”后,决定报考大学,阅读、查资料、记笔记,全靠罩子灯帮忙。六月底,七月初,天气闷热,将罩子灯移之户外,这可热闹了,那些小飞虫像赶庙会一样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噗噗地扑向罩子灯,竟有不怕死的钻进罩子灯里。它死了,灯灭了。这样一次次灭,一次次点,从不敢有半点松懈。当年8月,我接到了天津某高校的录取通知书,从此和罩子灯拜拜了。大学四年,夜间照明全是日光灯。1960年深秋,我分配到正定师范学校任教,可周女士在7月份就离开正定师范干训班了,与之失之交臂。“文革”中,在某个小街上与她偶遇,她哭了,那么伤心,似有难言之隐。之后周女士调到桥西一所重点小学,由于能干、热情和特有的凝聚力,这所学校办得很有特色,风生水起,家长们都想把孩子送入这所小学。

我不如周老师,仅是教育战线上称职的高职人员。

晚年,我在赵佗公园西侧买了一套高层房子,透过南窗,一望二三里就是党家庄,那是我初恋的地方。

一次我去新苑路买菜,碰见一位老婆婆,她说路南是党家庄,路北是赵陵铺。我说找个学生叫孙*珍的。她一愣,说她就是,她问我是谁,我说是康老师,她又是一愣,说:“不像,不像,一点都不显老。”可是她却满头白发,一脸沧桑了。她又问:“周老师可好?”我不作答。“啊,我还以为你俩是一家子呢?”她有点失望,又说:“当年,你和周老师都那么帅,是我们崇拜的偶像。”我笑了笑:“不必提了,一切都过去了。”

晚上,党家庄高楼已是一片灯海,可是我还在怀念那两间敞开的西厢房,还有那盏罩子灯。我桌上有一本苏东坡的选集,平时不断品味着他老人家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的名言。我想:人生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

今生有幸识此君

文/刘帅

地点,三零一二,时间,二零一四,人物,于秀清老师,简单,却难忘。

依稀记得,去年,于秀清老师教授我们高等数学,在那个空旷的大教室里,一个人的声音难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更何况上百位同学听课。于老师早已备下麦克,不经意间,耳边有些异声,还以为是麦克出了问题,细细听来,才知道,老师的嗓子嘶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的嗓子哑了,也许是感冒了,也许是讲课太多了。后来我知道,上课之前她的嗓子就嘶哑了,她是不想影响我们上课而强忍嗓痛的……

想到这些,课下,我偷偷跑到药店,买了一盒西瓜霜,悄悄地递给了老师,她乐而受之,并连忙道谢,那一刻,我真想拍张照片,以成永恒和怀念,那种心情,不是彩票中奖所能比及的。

此后的许多课间,我都向于老师请教习题,老师总是不厌其烦,知无不言,我们之间,师生其乐融融,至今难以忘怀,有这样的老师在大学里真是一种荣幸。

张之洞与对联

文/孟祥海

晚清重臣张之洞,少时聪颖好学,深受老师喜爱。一天,老师带其春游,触景生情,出了个对句:“驼背桃树倒开花,黄蜂仰采。”张之洞歪着脑袋,两眼盯着路边的莲池,对出了个俏皮对句:“瘦脚莲蓬歪结籽,白鹭斜观。”老师听后又出了一联:“柳线莺梭,织就江南三春色。”张之洞思索了一阵后对曰:“云笺雁字,传来塞北九秋书。”这副对联至今被楹联界称为绝对。

张之洞很有才学,野史记载张之洞与人作无情对。有人作“树已半枯休纵斧”;张之洞对以“果然一点不相干”;还有“欲解牢愁惟纵酒”,张之洞对以“兴观群怨不如诗”。

张之洞还有次“对联外交”。一次,张之洞奉命招待日本驻华使节横露。席间横露阴阳怪气地说出了一句上联:“日本东来,光照大清一统。”这句话无形中表现出了对大清的蔑视,当时在场的人都很惊愕。张之洞十分愤怒,从容地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镇定地高声吟道:“天朝上看,气贯全球五洲。”天朝是当时中国的别称。张之洞的下联对仗工整,妙句天成,从气势上压住了横露的邪气。

对联,不过是张之洞从政、治文之余事,然从这些对联中,足可看出张之洞的学识与机智。

最美

文/莫小米

一位老师跟我聊天。

他曾参加中考阅卷,批阅作文。考试作文题为:《最美……》,属半命题作文。

他说,学生的思维,被媒体常用的“最美”给框住了。那些报道的好人好事,尤其是牺牲的人,总要冠上“最美”两个字,于是……

于是学生都写了啥?我问。

呵呵,老师说,数不清的最美乞丐,数不清的最美同学,数不清的最美清洁工。

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很多学生还让“最美”的那个人死掉。爸爸为了救自己,被山上滚下来的大石头压死;老师为了救同学,被汽车撞死……

老师说,天哪,这些很美吗?

我不否认媒体有引导作用,但老师的评分倾向也会诱导吧?学生惯于揣摩阅卷老师心理,他们会觉得写一朵花,肯定是跑题的,而让“最美”死去,是不是更惊心动魄,更感人至深,是不是能得到更高分呢?学生从来就是想老师所想。

我们约定,来个“最美”试探,我们联合发起了“最美”征文。

按着我们的引导,学生很踊跃地发现和寻找“最美”,有动物美,有景物美,当然也有人物美。

有个女孩说,自己的奶奶是个美人,年轻时候的相片就像电影明星,妈妈有时会穿着睡衣出去买菜、遛狗,奶奶不是,哪怕去超市也一定要穿得整齐漂亮,搭配纱巾,扑一点粉。我心目中,奶奶最美。

一个男孩说,哥哥是建筑工地上开挖掘机的,哥哥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在工地上,用挖掘机的大铲子,把泥巴一勺一勺挖出来,堆出一朵玫瑰花,再弄一些碎石子,撒在中间做花蕊。女朋友很喜欢,现在她已经成了我的嫂子。这是世界上最大最美的玫瑰花。

孩子的眼睛,最美。

梦魂常回大河西

文/徐洁

那个小山村,偏僻、落后、民风极淳朴,坐落在徒骇河西岸,是我童年度过的地方。那儿,家家不上锁,也不担心被盗。曾记得,徒骇河土丘旁,班主任李老师带领我们演“琅岈山五壮士”。岸边田地里,戴着草帽,在炎炎烈日下拾麦穗,嘻嘻哈哈种蓖麻、收蓖麻、晒蓖麻。从村里往岸边扛石头,稚嫩的肩膀担起能承受的最大重量。生产队发了一角钱,是我平生第一次劳动报酬。

乡里人淳朴得可爱,实在得让人感动。我父母在公社医院工作,救死扶伤,受人尊敬,我也被称做“机关里的孩子”。父母经常教导我不要接受老乡的东西。有一年,大年初三,我去同学红梅家玩。年糕是当地有名的特产。临走,红梅的父母让我带几个回家。我死活不要,拔腿就跑。没想到,红梅抱着年糕追出来。我怕回家挨训,拼命跑,真不想要。红梅拼命追,实心实意给我。当时的我,不知道拒绝不见得都对。我只是怕沾光,却差点损坏友情。我跑呀跑,一直跑到村头庄稼地。同学追呀追,一直追到村头庄稼地。地中间,我停下,回头望,红梅抱着年糕已气喘吁吁,尽管我少不更事,但突然意识到过分了。红梅抱着年糕跑的姿势,飘逸的黑发、涨红的圆脸,像电影特写镜头,时常出现在我飘忽的梦里,二十多年,难以忘怀。记不清怎样把年糕接过来,一瞬间,两人的眼圈红了……

村民十分好客。寒假,他们把我接到家贵宾一样接待。当时家家穷,没什么好吃的。唯一值钱、舍不得吃的就是白砂糖。大婶把白开水倒进瓷缸子,用勺子使尽挎糖瓶底,尽量多放糖。自家的孩子,馋得把手指头放进嘴巴,任凭我怎么让,也不许吃。二月二,各家各户炒“棒子花”,他们总是挑爆得最好的,让我带着。正月十五,我和农家孩子一起打灯笼,一间屋一间屋照亮,到墙角找麦子、豆子一类粮食颗粒,企求来年五谷丰O。年长些调皮的男娃大惊小怪地吓唬我们“灯笼下面有虫子。”女娃实在,真的举灯笼看,烛火就把纸灯笼点着了,少不了哭一通鼻子,男娃则挨大人一场骂,然后把灯笼乖乖交给女娃玩。玩着玩着,天色已晚,就在老乡家住下。那时的我,既任性又爱哭鼻子,晚上想家,坐在土炕边哭,整宿整宿不睡觉。大通炕上一溜人(老乡有四、五个孩子是常事)就都不睡了,从没有任何人发脾气,轮流讲故事逗我,都是地主老财和长工的故事,土得掉渣,用当地话一讲,我便听得入迷,忘记想家,直到东方发白。

一九八三年,我们举家回迁泰安。告别时,班主任李老师久久拉着我的手,呜呜咽咽地哭,我几乎放声大哭。李老师是我的启蒙老师,教了我整整五年,公社小学黑屋子、土台子,条件差,所有课由她一人教。我是班长兼语文科代表,在全县语文竞赛中得过第一名,奖给我一本作文选,李老师获得了当时最贵重的奖品――新华大字典。李老师对所有同学都极其慈爱,我亲眼见过她给家庭贫困的同学买学习用品。探望生病学生、下雨护送学生回家更是习以为常。但我始终认为,她对我厚爱有加。

临走那天早晨,我们还没起床,门外就站满送行的人。开门后,才知道大家半夜就在这儿。是因为父母曾给无数人解除过病患吧,是因为十六年结下的深厚情意吧,还是因为民风原本醇厚。卡车后送行的老乡都哭着挥手。李老师哭得像个泪人,我的同学哭得像个泪人,我哭得像个泪人。在今后的人生中,我再也没有经历这样的情深义重……这给了我生命的教育,成为生命活力的精神源泉。

好梦天天留人住,梦魂常回大河西。

七月流火

文/莫景春

七月流火,花已飞尽,大雨滂沱,仿佛是汹涌而来的激情。酷热渐渐退去,有些清凉在空中飘忽。心有些微微凉,剩下毕业典礼上一丝丝温暖的回忆。

窗外,雨一阵赶着一阵。云,总是黑沉沉的一片,早没有了飘逸的影子。那朵朵白云往哪儿去了,是不是寻找那片湛蓝的天空去了?只可惜南方的七月乌云的殷勤,迈着脚步在空中走来走去。

七月常常让人有种被光阴追逐太紧的感觉,日子如上了妆的戏子,凄美着、妖娆着,水雾一般,在轮番上演,或者演着真实的故事,或者虚构美丽的情节,但总不能让日子单调下来。一切塞得满满,包括人行道旁一棵棵原先清瘦的树,现在都迫不及待地臃肿起来,怀了夏天的孕,准备在秋天分娩。

毕业季节,学生一拨一拨地走了,带走了校园的热闹。偌大的校园,剩下空荡荡的草树默默站立。似乎在回忆往事的甜蜜。还有偶尔飞来的小鸟,鸣啾几声,像是对寂寞的抗议。树林深处,飘落几声蝉鸣,牵起寂寥的人们无限的遐思。

炎热的天气总是让人烦躁与不安,并且终日徘徊左右,溢满那颗依旧偏执的心。时不时需要去更换去涂抹自己的面具,然而,终究无法逃离那慵懒的缠绵。心总是留恋在跟学生的欢声笑语里,讲台上那抑扬顿挫的声音把知识一滴一滴地泼洒出去,看着学生一张张沉浸在收获知识的欢乐之中的幸福的脸,自己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阵悸动。讲台犹如一个神坛,昭示着崇高与远大,一切猥琐和自私在这里被击得粉碎。学生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水,纯洁无比,容不下半点杂念。

莎士比亚说:“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日子不属于哪一个人,总是踩着自己的脚步匆匆赶着,没人能挽住。

是呀,三年来的日日夜夜,是用泪水和汗水浇灌的。刚刚上到高中的新生,个个活蹦乱跳,焦躁不安,甚至有的同学受不了高中课程的艰难,偷偷哭鼻子。纪律稍严了,便大叛逆,跟老师顶嘴,闹脾气,耍性子。有时候,自己忍不住想冲过去大骂几声,把这天真的幼稚镇一镇,然而更多的是课堂上歌声嘹亮,操场上你追我赶,分不出那里是学生那里是老师。大家混为一团,一家人一般,喜怒哀乐,一起分享。一千多个多姿多彩的日子就在眼皮底下悄悄滑过,等到想紧紧握住的时候,它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曾几何时,追寻知识的途中,师生们有过欢笑,也有过泪水。作业让一些同学感到不耐烦,马马虎虎,潦潦草草。自己在课后狠狠地把这些同学批了一顿。同学们吐吐舌头,扮扮鬼脸,乖乖认错,连连说下次不敢了。几句简单而严厉的话把同学们的脸涨得通红,我紧绷的脸渐渐松弛下来。同学们在接下来的考试中会以优异的成绩证明自己的实力。学习知识之舟仍然在稳步前进,载满一船斑斓的星光,还有朗朗的笑声。

教师节,讲台上,一束束鲜艳的花写满真诚的祝福,散发着多少同学们多少细腻敏感的情感。每个老师都读懂同学们在日光灯下那伏案写作业倔强的背影,一切尽在不语中。五颜六色的花就像同学们斑斓生动的情感,同学们的一笑一颦深深地印进老师的记忆里,同学们的活泼激起我们老师有些日渐衰老的青春活力。我们忘记了年纪,忘记了辛苦。同学们的笑声是我们最好的营养。

彼岸已经在前方隐隐约约出现。那里有更为灿烂的阳光,有更美丽的鲜花,等待同学们一双日渐强硕的手去采撷,点缀同学们未来更加精彩的人生。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同学们收拾起一本本书,整理好自己的行装,满载那些美好的理想,带上老师的祝福。校园里的小树已经亭亭玉立,书桌在岁月的打磨中渐渐发黄,老师浓郁的头发悄悄飘走几根。昨天师生们在教室里酝酿的温暖依旧,潺潺地流淌在你我心间。不要不小心落下几滴晶莹的眼泪。泪不能在这个时候流,坚强地让它停留在心里,浇灌一株思念的幼苗,让我们这份难得的缘分有个缠绕的地方。

还是抓住一把七月灿烂的阳光吧,照亮着暂时孤寂的七月。接踵而至,就是金色的九月,那时又迎来一批满面春风的新人。歌声依旧,笑容依旧,校园又变成一个欢乐的海洋。

于是,伸出手,指尖触到的,或许是暖暖的阳光,或许是凉凉的雨水,但总能漾起一丝丝感动。

那点滴的爱温暖了我

文/杨念

记忆仿佛一株结满了葡萄的树,葡萄树上的葡萄有酸的、有甜的、也有苦涩的,让我选取其中最甜的一颗来给你讲讲它的故事。

——题记

天气骤然变冷,一晃儿又是冬天。有的人喜欢冬天,但我却是很讨厌冬天。在我的记忆中,冬天仿佛怎么也过不完,今年的冬天却给了我另一番感悟。

今天异常的冷,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正如同我此刻的心情。昨天晚上我和爸爸、妈妈闹别扭了,所以我心情一直不好。去到教室里,我没有好好的听课,下课的时候我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我在心里想:死定了,肯定会被老师骂一顿了,上课没有认真听讲,待会被老师批评的。然后,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走进了办公室,让我惊讶的是老师并没有劈头盖脸的骂我一顿,而是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师,本来就是我没有认真听讲,但老师不但没有责怪我,还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的心里十分感动,感动得热泪盈眶,老师又问是不是和家长闹矛盾了,我点头,他非常和蔼地对我说:“家长们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应该和他们闹矛盾。”我听了以后觉得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不听爸爸妈妈的话。我应该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应该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孝顺他们。

此时此刻,我觉得这个冬天并不漫长,这个冬天里我认识了这样一个好的老师,懂得了很多道理,我觉得这真是我的福气,我在寒冷的冬天里感受到了太阳带给我的温暖,我觉得冬天就快过去了,春天即将来临。

同学们,在我们的成长中,肯定会有许多良师益友,也曾有过感动的时候,也曾经为了一些小事心痛难过,也曾经感受过成功的喜悦。但我们都始终不要忘记我们的老师,老师在我们的成长中给了我们太多的帮助,他们把他们所有的知识教给我们,却不曾索取什么。他们教会了我们做人,教会了我们做事。给我们爱,带领我们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我感谢他们,我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白水豆腐

文/徐牧

我与老师已许久未曾联系,但在我的记忆最深处,始终有那么一个老人在冬天的清晨守着一只小泥炉,盛给我一碗白米饭。

那年冬天我被单位辞退,下岗回家,内心烦躁,却不知道如何排遣。正好这时听说老师回到老家,于是特地前去拜访。说是拜访,其实是找老人说说话,排遣心中的忧愁。

前天上的火车,在列车上睡了一夜。本以为差不多早上才到,结果天蒙蒙亮,列车员就宣布进站了。于是我独自下了车,没带什么行李,老师的家全凭脑子里的记忆导向。

冬天的早晨又冷风又大,我冻得哆哆嗦嗦总算找到了老师家。远远望见一个老人坐在门口,正弯着腰拾掇着什么。

见到老师,心情自然是极激动的。想远远的打招呼,又害怕唐突。只好走的足够近时,才对着老师问道:“老师,老师!是我。”

老师已经上了年龄,得人叫好几遍才听见。他抬起头,见了我,一下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我至今记得,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笑容像那天的老师那样,慈祥,爱惜。那一瞬间,我仿佛到了家。

还不等我说什么,老师就已经蜷着身子站起来了。他握住我的手,说:“这么早就来了,还没吃饭呢吧?”我说车提前到了,老人家没有听见,得要我说好几遍才行。

我帮着他将身前的小泥炉端进了里屋,老师又拿了一双碗筷来。之后在泥炉上坐上一个小砂锅,又帮我盛了碗白饭。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以为你中午才来,现在菜还没送来,先吃点垫垫。”

老师揭开砂锅盖,只见清澈的白水里,正温温地润着几枚白玉豆腐,洁白如美玉,在气泡的冲击下在水里微微摆动着,好似活了一般。

老师在一个油碟里倒了酱油,沾了酱油的豆腐晶莹饱满,酱色通透。煮过的豆腐入口即化,虽然只有淡淡的酱油味,却回味悠长。

一时间,我也说不上来这豆腐是什么味道了。

后来,我只字未提关于我遇到的困难,我想老师已经用一碗白水豆腐给我上了一课。

白水煮的豆腐虽淡,却淡出了风雅。只是一锅白水,煮着一锅白豆腐,吃到嘴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舌头受过了酸甜苦辣咸,才能体会到无味的滋味,经历了人世间百态,才能明白那份返璞归真的道理,就像这碗白水豆腐一样,平淡却又不失风雅,其中蕴含着的是大道至简。能以淡然处之迎接诸多困难,才是老师教给我的真正道理。

一锅乱炖

文/关山狼刘杰

教师节的前一天下午,快要放学的时候,教务主任找到我,说六年级的几个学生叫老师们吃饭,目的是庆祝教师节。我有点纳闷:农村里的孩子,六年级娃娃都是十一二岁,没有大人的操持,他们能做出什么样的饭呢?我原本不想去,可是学校里只有六个老师,我如果不去,同事们觉着失落,学生们也觉着不完全,为了顾大局,我还是跟着去了。

六年级只有十个学生,聚餐的地点选在王杰家里。我没有给六年级代课,王杰家也没有去过,只知道这个娃娃好像头脑里面有病,动不动就眩晕。王杰家在新农村,房屋是统一规划修建的,整齐时尚。

我们走进王杰家的时候,上房里没有人,我们到灶屋里去查看,六年级的娃娃都拥挤在灶屋里,两个女生一个在切洋芋片一个在洗菜,几个男生有的在剥葱,有的在刮洋芋皮,更多的在东抓西抓,瞎忙着。看到这幅情景,我转身就出了大门:家里没有大人,几个娃娃在折腾,我们几个老师如果等着吃了这顿饭,不要说要等多少时间,就是从心理上来说,这顿饭吃的真是不应该。

就在我和另一个老师走出大门不远时,教务主任领了几个学生追了出来,说是我这样走了会伤娃娃们的心,我一想也是,就很矛盾地返回了王杰家。经过询问,才知道是咋回事:因为学生知道教师节老师们要开会,六年级学生就私下商量如何给老师们过节日,最后决定大家捐资,买些蔬菜之类的,请老师们吃一顿火锅。商量好了之后,就派王杰下午到镇上的商店购买食材、调料。之所以把地点选在王杰家里,是因为王杰家只有他和奶奶,地方宽展。王杰的爸爸妈妈都在银川打工,爷爷还在山里老家种庄稼。听了班长的陈述,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再一次走进灶屋,依然是两个女生在切菜,几个男生在瞎忙。我看了看他们准备的电磁炉和小铝锅,摇了摇头,让王杰把他奶奶找来。我喊来一个同事,让他切菜,我洗了手,准备亲自操作这顿饭。

王杰的奶奶帮我生着了锅灶里的火,又用抹布反反复复地抹着灶台,一再表示歉意,说家里平常就她和孙子俩,做饭都是在电磁炉上面,大锅多日子没有用了。我洗净了大锅问老奶奶油在哪里,老人家从案板下面拽出一个很大的塑料桶,说里面是刚榨回来的胡麻油,自家种的。我请她往锅里倒点油,她很大方地倒了不少油,我说倒多了,她说油多了香,自家屋里的,放开吃。我把娃娃们买来的调料在油锅里炝了一会,倒上水,放进适量的盐煮开,先把鸡爪子倒进锅里煮,然后把一些耐煮的菜倒进去,譬如豆、豆皮、火腿肠之类的,最后再倒进去一些老奶奶从自家园子里拔来的青菜,还有洋芋片。不到一个小时,一锅乱炖好了,屋里屋外,香气飘溢,娃娃们使劲吸着鼻子:“真香啊,真香啊!”

屋里支了两张桌子,老师们围坐一张,学生们围坐一张,每人一碗乱炖,就着电烤饼吃了起来。娃娃们狼吞虎咽,我们则吃得有点沉闷——孩子们的先斩后奏弄得我们有点措手不及。

看着娃娃们稚气而纯真的笑容,我心里五味杂陈。按理说这顿饭是不应该吃的,虽然学生们出于好意出于真心,他们觉着这是在小学的最后一个教师节了,为了表示对老师节日的祝贺和感谢,他们私下里商量了这次活动,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样做,使我们左右为难,我们从事的职业就是教书育人,不应该接受学生的礼物或者宴请,但是十个娃娃经过精心准备的聚餐,如果我们拒绝,一定会伤害那些幼稚的心灵,他们会认为老师们看不上他们准备的食材,或者老师们嫌弃他们的家里。幼稚的孩子们不能理解老师的心情,因为我们所处的乡村,好多家庭还不是很富裕,不少的家长还在外常年打工,他们这次聚餐,每个学生捐的钱有多有少,多的二三十元,少的八九元,这对于城里的娃娃来说,简直微不足道,不足挂齿,但是在农村,这些钱可以做更重要的事。

从教三十二年,一直和农村娃娃打交道,我深知农村孩子的淳朴。在我还是民办教师的时候,在关山深处任教的那段时间,山里的娃娃不止一次的给我送洋芋,拿酸菜,帮我度过了一次又一次断炊的困窘。每年到了腊月里,老师们就成了学生争抢的对象,差不多有学生的农户都要请老师到家里吃一顿饭,为的是表达他们的谢意,感谢老师对他们娃娃的教诲。其实呢,饭菜就是家常饭,不是洋芋片炒肉就是手擀面,但是那一份真诚足以叫人铭记一生。家长们不晓得有教师节这个节日,只晓得老师是“天地君亲师”之列的,应该受到尊敬。

今年是我从教以来度过的31个教师节,从第一个教师节收到孩子们的一张自制的贺卡起,到现在已经拥有厚厚的一沓了,这些贺卡有的很精致,有的有声有色有味;有的很简单,就是自己在一张硬纸上绘制了一副简单的图画;有的干脆就是在一张卡纸上写了几句话……无论精致还是简单,我都喜欢,珍藏多年,这些贺卡有来自戍边的军人,有来自高校的学子,也有来自天南海北的打工者,还有我那位恢复高考三十年全县第一个考上清华的学生;当然了,还有和我一样躬耕在三尺讲台的中小学老师……

从教32年,不止一次地应邀吃过饭,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吃一锅乱炖,而且还是自己亲自操作的乱炖,师生们都吃得无拘无束,淋漓酣畅!这一锅乱炖,应该是自有了教师节之后,我吃到的最特别最难忘的一次宴请了!

吴老师纪事

文/陈若水

我的语文老师姓吴,他是一位可爱的老师。

吴老师可爱是因为他总是像小鹿一样,既阳光又快乐。他总是踏着轻快的步子,随着上课铃声,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走到讲台上。讲课时,他脸上洋溢着微笑,还时不时开点玩笑。一次,一位同学答错问题,吴老师便用带着陕西口音的普通话说道:“我以前觉得你很可爱,现在觉得你很萌!”引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但是阳光快乐的吴老师也有发威的时候,这就是他“可恨”的地方了。每当有人犯了错,或者背诵漏字错字,他就要罚他写五百字的启示,要在启示中交代清楚六要素: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还要写得有感情,要写得发自肺腑、感人泪下。如果写得不够煽情,他可能罚你重写;如果不够五百字,他非逼着你写够。想想,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有一天,我却发现“可恨”的吴老师竟然是非常可敬的。

那是在考试的前一天,临下课时,他突然叫我们放下手头的事,背着双手站在讲台上,目光严肃地说:“同学们,回去好好复习,别怕考不好,只要尽己所能,一定会有一份收获,即使收获微小,也是你努力的见证。”语毕,下课铃声响了,吴老师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愣在那里,他的话如一盏明灯,就在那一瞬间照亮了我的世界。曾经,我尝试努力过,但结果从未尽如人意,我觉得自己就要迷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既无悲伤也无欢乐的世界中。吴老师的话让我见到了一线阳光,不但指出了努力的方向,而且鼓励我相信自己,黑暗的世界里将要升起太阳。我突然觉得吴老师好可敬啊!

今天,我们的吴老师又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上了讲台,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吴老师那轻快且行如流水般的声音,同学们神情专注地听讲。在可爱、可恨又可敬的吴老师的可爱、可恨又可敬的教育方式下,我们七五班的同学们正在奋起直追,而且取得了不错的进步。

冬天的往事

文/张厚文

入冬之后,割了晚稻的水田要犁翻,俗称“犁冬水田”。从秋收到入冬,难见阳光的田间杂草趁这这间隙长得绿绿葱葱,含苞待放。稻草杆上的茬口也抽出了嫩芽,正要壮杆抽穗。这些,要犁翻泡到水里沤烂。作为明年早稻的肥料。

我父亲是生产队里最好的犁田把式。那只大黑牯牛只有他能牵住鼻子。犁田是个辛苦活,我父亲不怕辛苦,他要养育五个儿女,只有干辛苦活多挣工分多分口粮,他的儿女才能少挨饿。

我是父亲最小的儿子,站在村口呼啸的北风里,冻出一拉长鼻涕也浑然不觉。我了望着劳作的父亲。我并不关心父亲的农事,我只有九岁,我只想看见父亲收工时手里提着泥鳅回家。

这个季节的泥鳅已经不那么灵活了,躲在稻田的泥里过冬。有时候父亲的犁头将它们翻起,只要露出一点点白肚子,父亲便能屈着食指和中指牢牢钳住泥鳅的头。父亲从田埂上扯下一根草梗,草尾打一个大结,草梗从泥鳅鳃里穿过插进田埂里。泥鳅鳃里的血流进水里很快化开。

我母亲把泥鳅炸得焦黄,再撒些干辣椒和蒜叶淋上豆油翻炒,围着锅边转的我流出的口水差点掉到锅里。

母亲帮我盛好了饭,泥鳅架在碗沿上。泥鳅一小口一小口地咬,饭大口大口地吞,三两口饭没了,舍不得吃的泥鳅还剩一大截。

母亲不会再帮我添饭,我只有一碗饭。我吃的是“面子饭”,家里的“面子饭”总共三四碗。饭下面是萝卜,萝卜也不是白萝卜,而是当时引进的高产萝卜,绿皮黄芯,又苦又涩还胀肚子。母亲盛一碗给我,把剩下的米饭和萝卜和起来,我的父母和哥哥姐姐吃的是萝卜饭。

或许我年龄太小,加之母亲的疼爱,我没有吃萝卜饭。在学校时常看到同伴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回到家里吃过一碗饭后,像大人一样放下碗筷,不再赖着母亲还要添饭。

真正吃饱饭的日子不是没有,大年三十的团圆饭是吃得最有味的。饭管饱还有母亲隔年腌的腊肉。

生产队里过年时每家每户都有几斤腊肉分,母亲把瘦肉剔掉,肥肉用盐腌透,炸到半熟,肉和油一起倒进泥坛里,坛盖上压上石头,坛沿上淋上水。这是母亲待客的一道菜。一般的客来母亲是不会上的,我盼望外公和给大哥做媒的媒人来,他们来了我便有一块腊肉吃。

腊肉端上桌,满屋飘香。邻居路过拨开窗户探进头,打声招呼,哦!来稀客了。

除了我和客人,父母和哥哥姐姐都不吃腊肉,吃了便没有了待客的主菜。有时二姐逗我伸出筷子假意要挟我碗里的腊肉,我“呼”地从二姐的臂下“窜”到屋外去了。

腊肉待客在我家的饭桌上年头摆到年尾。

大年三十,母亲的新腊肉腌好了,坛子里的老腊肉要空出来。这一天我的父母哥哥姐姐都可以和我一样吃米饭和腊肉了。

这一天要等整整一年。

冬天里的第一场雪说来就来了,起初有零星雪粒从瓦缝中落下,似白色的豆子在地上蹦几蹦化了。有几次要到屋外看下雪都被母亲喝住,我只能站在屋中央,伸出手掌去接,可是捧在手心里的雪化得更快。我几乎要跺脚。不一会雪冻住了,我竖起耳朵,雪,西西沙沙密密麻麻的下着。趁母亲稍不留意,我冲出屋,白茫茫的一片,夜的黑退去了很远。我三两下捏出了一个雪球,高高地抡起,却不知砸上那里?这时大哥出来了,我把雪球砸上了大哥,大哥如果追我就可以和大哥打雪仗了,大哥却不理我,拿着手电照屋檐下横梁上码着的干稻草,那是麻雀过冬的地方。大哥要捉麻雀!

大哥一手拿着一根长竹竿,长竹竿上套着尼龙网袋,一手拿着一个三节油的新手电。我扯着大哥的衣服,跟着他。大哥甩了几次都没甩掉我。走过几个屋檐,又有几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同伴跟在我后面,大哥的尾巴便长了起来,大家目不转睛的看着网袋。

屋檐看上去很矮,其实高大的大哥也够不着,他要仰着脸看稻草穗在动,便把网袋罩上去。大哥罩住了一只老鼠,这可是人人喊打的东西,大哥用脚踩住尾巴,把打火机里浸了汽油的棉花掏出来,揩在老鼠身上,点着火,脚一松,“嗖”,白雪上一团红光飞快地向远处窜去。

这么大的响动,机敏的麻雀早就察觉了,飞出窝,叽叽喳喳叫着,告诉同伴,也好似责备我们趁“鸟”之危。大哥走过几个屋檐,网袋里还是空的。回头拿眼瞪我们,我们便蹑手蹑脚悄悄跟着。

大哥终于罩住了一只,看透了我的心思,掏出来便给了我。我双手攥着麻雀腿飞快的往家跑。我的同伴们也都失望的散了。

要来了母亲纳鞋底的细麻线,一头绑在凳脚上,一头系住麻雀褪。这只麻雀还很小,很浅的褐色, 脚爪上端的小腿光滑细嫩。麻雀似乎有使不完的劲,不断的扑腾着翅膀想挣脱飞出去。我不会松手,我要养着它,给它水喝,给它饭吃,带着它上学。麻雀终于累了,勾着头在我手掌里打颤。我腾出手系麻线,系松了会飞走,系紧了真怕勒断它又细又嫩的小腿。犹犹豫豫间陡生力量的麻雀挣脱了我的手掌,在屋内盘旋,我的头跟着扭。想是看到了窗外的雪光,对着窗纸的破洞便飞了出去。

雪下了整整一夜,屋梁弯成了弓,似乎就要断裂。母亲早就起来了,撬开了昨夜封住的炭火, 蓝色的火苗窜出很高,很快屋里暖和了许多。

母亲给我穿上了过冬的棉袄。棉袄是旧的,大哥穿头遍,二哥穿二遍,轮到我是第三遍,棉袄的蓝色市布外套褪了色,白多蓝小。钉上的补丁有新有旧,用的都是母亲剩下的碎布料,看上去这条棉袄像是一块块色泽不一的小布块缝成的。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露出了雪白的棉花。我虽然已经九岁,却只有七、八岁的个头。即使是旧棉袄,穿在身上也空荡荡的。母亲每一次帮我换衣服都要摸我皮包骨头的手臂和突出的肋骨。崽啊!你也要长点肉咯。母亲说完要流泪。

其实我也不是天生不长肉,到后来有饱饭吃的时候才知道,那是饿的。

我穿的是新布鞋,母亲做的,合脚舒适。每年我都有新布鞋穿,布鞋吸水,穿一个冬天便烂了。

上学时母亲嘱咐我,棉袄上的扣子掉了要捡起放在口袋里带回家,不要踩水和踢雪。

雪覆盖了上学的路,路边的小草一棵也不见了。母亲的叮嘱抛在了脑后。我飞起脚将盖在小草上的雪包一个个踢飞,直到能看见一簇簇干净的绿。

纷飞的雪粒落进了鞋帮里,一点也不觉得冷。

三年级的教室有两条门四个窗子,窗纸早已被同学们捅了个“千疮百孔”,寒冷的北方吹进来,刚刚玩耍而起的身上的热气被刮走了,湿透了的布鞋冻硬了,脚趾头又麻又疼。棉袄领口的扣子掉了,脖子和胸脯露在外面风里面钻,整个人都是凉的,我用手捂着。似捂着一层薄纱。

上课的是雷老师,下乡知青,我们学校最年轻的女老师,也是唯一一个用普通话讲课的老师。雷老师叫我们原地踏步,搓手。又矮又瘦的我坐在前排,雷老师看了我一眼,便解下自己的围巾系在我的脖子上,雷老师的围巾是粉红色的,温热、绵软、还有香皂的香味。站在我面前的雷老师挡住了朝我吹来的的北风,我往雷老师怀里靠。

回到家里,母亲便解下围巾,用茶枯水的泡沫洗一遍,烘干,折好,放在我的书包里,叫我还给雷老师。

第二天,本是雷老师的课,来的却是校长。校长说,雷老师走了,落实政策会城里了。

我抬头望窗外,寒冷的北风刮在脸上,冷得人瑟瑟发抖。

因为爱你

文/毛愚

无论是开心的我,还是伤心的我,都是真实的我。正因为母校——石屏一中,我的生活才会如此美丽;正因为母校——石屏一中,我的人生才会有这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爱,从来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挚的情感。有人说我很傻,当时选择的时候可以去建水一中,我却没有去。我却不觉得这样的决定是可惜的。我一直坚持着自己所爱的,这样的坚持最有意义。

因为爱你——我亲爱的老师,所以我爱这所学校。我的初中三年学习生活中,曾遇到过两位尽职尽责、工作认真的班主任:白章凤老师和普红芳老师。两位老师在我的生活、学习中,扮演过重要的角色。她们给过我帮助,给过我理解。作为班长,有时在处理问题上做得不够好,老师在严厉的教导外,给我的是更多的机会与锻练。作为学生,老师在教好我知识外给我的是更多的做人道理。如果没有老师,就没有今天的我。没有老师的严格要求,我不会努力;没有老师的宽容,我不会懂事;没有老师给的机会,我不会成长。

老师,我还记得你染过的白发;我还记得中考体育时你奔走的背影;我还记得你为我们煮的红糖水;我还记得你装作业回家批改的那个大口袋。老师,因为爱你,我爱这所学校。

因为爱你——我亲爱的同学,所以我爱这所学校。似乎我还没忘记初一时大家的模样,大家却已经长大,不再是初一那样的不懂事,不再是初一那样的不听话。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这样的快乐又特别短暂。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让我一辈子珍藏。就是在这个班集体中,我找到了我最好的朋友。在中考倒计时的那些日子里,我们相互鼓励着,一起努力着。告诉彼此,坚持就是胜利。还记得,每一次集体活动,我们班都特别团结。从运动会到元旦表演,做操比赛等等,我们班都拿到过不少第一,每次说起大家都会觉得特骄傲。三年结束,我们又走到岔路口,各自重新选择,扬帆起航。这个集体留给我们的温暖,感动却永远不会消失。

同学们,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在元旦晚会上的大合唱;我还记得运动会上我们一起喊过的“加油”;我还记得大家一起哭一起笑的那些日子;我还记得你们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班长”。亲爱的同学,无论将来怎样,我都会陪你们到最后。因为曾经的你们,给我的帮助、鼓励和支持,对年幼的我意义非凡。因为爱你们,所以我爱这所学校。

因为爱你——石屏一中,所以我选择留下,没有犹豫,不带遗憾。人,不该有愧于心。我爱学校深厚的文化底蕴,我爱学校优美的学习环境,我爱学校散发着的书香气息。我爱学校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一砖一瓦。我骄傲,因为我是一中人;我骄傲,因为我爱一中。

阳光手指

文/查一路

儿子放学回家,对我说,老师今天摸了我的头。被老师摸一下头有什么了不起?我正在赶一篇教育教学论文,没功夫搭理他,摸了就摸了嘛!儿子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心有不甘地走出了书房。

躺在床上,儿子忽然爬起来说,老师今天摸了我的头。我知道我若是不答茬,他不会让我清静。于是只好问他被摸的感受。儿子说,感受说不清,只是感受特别好。我启发他打个比喻,儿子抓耳挠腮了半天,说,老师的手指像阳光一样,很暖。老师的手指像阳光?我还从没听说过这个比喻,感觉到新鲜。

被老师摸了一下头,就有这样美好的感受?不过这以后,儿子开始背唐诗,翻成语词典,东鳞西爪地粘贴美好词句把它拼成作文。一天,我翻开他的日记,里面的一首“诗”让我笑了半天。

老师的手指是金的像阳光一样

它放在我的头脑壳上

它就能说话

说了好些没有说出来的话我心里都听懂了

或许老师是意味深长地摸了他的头,或许老师就是不经意地摸了他的头。不管经意还是不经意,一个孩子的心里起了那么大的波澜。我灵机一动,找到了我正在写的那篇教育论文的最佳角度。

许多老师的面孔是倔板和严肃的,不如此,唯恐不能维护为师的尊严,唯恐不能让学生惧怕。许多老师,见了学生就不会笑。唯恐一笑就放纵了学生的戏谑和打闹,唯恐给了学生可乘之机。常常听一些孩子说,“我的老师不会笑!”这是多大的悲哀啊!

老师的手指,一生用来握粉笔,挥教鞭。往往,忘记了这双手也是可以传递慈爱的。偶尔放下干枯的粉笔、严肃的教鞭,摸一摸学生的头,一个无声的动作,阳光会撒进学生的心里。撒在学生心里的温情阳光,往往比没有感情的粉笔、教鞭、课本和教具,更有教育效果。

老师,永远定格的守望

文/邓仲祥

春华秋实,桃李沁香,又一个教师节来临,让我们重拾过去的回忆,将自己对老师的那份爱与深深的牵挂从心中唤起,重温精彩瞬间,释怀情感,绽放魅力,丰富人生阅历,营造和谐氛围,用自身的言行充实和感悟生活的方方面面。老师的爱永远是一剂慰藉心灵的良药,撒播在每一位做学生的心间象丝丝暖流,温暖感怀,日久弥新。从青涩少年到壮年未酬,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学习阶段都离不开老师的谆谆教诲,每一步成长都渗透了老师辛勤的汗水和心血。

古人云:师如父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这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尊师爱师"的传统美德,也体现了老师"爱生如子"的高尚风范。

有人说,老师是烛光,燃烧自己释放光芒;老师是翅膀,能让学子在太空翱翔;老师是奠基,构筑人才大厦高万丈;也有人说,师恩如山,因为高山巍巍,使人崇敬。老师与学生之间的那种不是亲情胜似亲情的关系,象长江水流源源不断,奔向大海,最后融入一家,壮大实力,积蓄力量。

有一首诗最为动人,那就是师恩;有一种人生最为美丽,那就是老师;有一道风景最为高雅,那就是诗魂;有一种魔棒最为神奇,那就是粉笔;有一种平台最为神圣,那就是讲台。忘不了老师讲台上怡人的风采,忘不了老师灯光下辛勤的身影,忘不了老师和蔼的笑容,更忘不了老师亲切的教诲。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师是立教之本、兴教之源,承担着让每个孩子健康成长、办好人民满意教育的重任。自觉增强立德树人、教书育人的责任感,积极投身于教育。老师教人不厌,诲人不倦,劳苦功高,虽然工作很清贫简单,但每天都面对学生,背靠黑板,公式、文章、单词,同千篇一律,却有内容不一,看似生活乏味,但包涵有人生的最大乐趣;教室、宿舍、办公室三点一线,忙碌奔波,披星戴月,又很象辛苦疲惫,但确其乐无穷。老师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探索中塑造出了一个个最美的人生峰巅,一个个最美的生活画卷,一篇篇最优美的创业诗篇,渲染和点缀了我们今日气象万千的生活甘甜,更拓展与延伸了历史赋予的明天期盼。

在圣神的讲台上,老师在黑板与粉笔之间忘我地尽情讲课,每天都重复简单而复杂的公式演算,脚踏实地,求真务实,却乐意奉献自己宝贵的时间和精力,表现出了爱岗敬业的那种精神风貌;在夜深人静时,不知疲倦的仔细备课还批改学生作业,毫无怨言地将学到的知识默默地奉献给每位学生的心海;在学生徘徊于人生的十字路口时,义无反顾的却指明了人生方向;在学生遭受挫折和失败时,给予了极大的信心和力量。不错,老师的眼神是无声的语言,对学生充满期待,是燃烧的火焰,给学生巨大的热力,永远铭刻在学生的心底,久久保留,感怀一生。

假如我们能搏击蓝天,那是老师给了我们腾飞的翅膀;假如我们是激浪的勇士,那是老师给了弄潮的力量;假如我们是不灭的火炬,那是老师给了青春的光亮。因为老师用一片爱心的浇灌,一番耕耘的辛劳,才会有桃李的绚丽,稻麦的金黄。

老师学为人师,行为世范,愿做绿叶,护花使者,乐为人梯。那默默奉献的绿叶,时时刻刻衬托着鲜花的娇艳。江河把我们推向浩瀚的大海,曙光给我们带来明媚的早晨;老师把我们引向壮丽的人生,我们才有了生活的勇气和力量;老师的谆谆教导让我们懂得了如何追求、如何有理想、如何超越自己;老师把最美的笑容留给了这精彩的世界,点缀出一幅最美的画卷,让我们心中化作一丝动感,一抹蔚蓝,那些最美、最动人的童话传说都成为学生恬静的聆听。

老师生活平淡,人生低调,默默奉献,却播种春天,成就理想,收获希望。

老师甘愿寂寞,润物无声,与世无争,却桃李天下,永世流芳,实现梦想。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朝忆昔念师情,心灵感触话感动;天涯海角有尽处,师恩绵绵无穷尽。花儿,感谢太阳的温暖,用它的绚烂拥抱世界;种子,感谢农夫的灌溉,用它的果实去填饱饥饿;老师,谆谆教诲如春风,似瑞雨,永铭我心。鲜花感恩雨露,因为雨露滋润它成长;雄鹰感恩蓝天,因为蓝天让它翱翔。

老师师德如山,师恩似海,志比天高。老师是伟大的,其清苦也是不言而喻的。儿时的老师,很多年未见,却依旧像刻石一样不曾淡去,因为爱着,所以记得!儿时,怕做错事,因为怕老师手中的教鞭,眼中威严的目光。而今,依旧怕老师,因为怕老师的担心和不再信任的眼光。原来,无论长多大,老师永远是老师,即使白发苍苍时心中还会敬着爱着,时时都在心中滋生牵挂、守望牵挂、祝福牵挂!

老师,我们作为一名学生没有辜负你的希望,更没有让你失望,实现自我价值,放飞人生梦想!

老师,我们祝你节日快乐,永远生活幸福,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紧急调课

文/李文明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三个多月过去,离期末只剩下一个来月的光景。

那天上午,校长去局里开会。回到学校,他召集我们领导班子成员开会说:局里已经决定,这学期期末对全县各小学的四、五、六年级进行统测,考试科目为语文、数学和英语三科,考试结果要进行全县排名,并用于学校和老师的考核;咱们商量一下,一会儿开个全体老师会,把会议精神和有关要求传达给大家。

一说要进行全县排名和用于考核,大家全都当起事来——这分数不仅关系到学生,还关系到校长和老师;谁排名靠后,丢人现眼不说,绩效工资还要少拿,这可不是个小事情。

班子几人很快达成一致:为了统测时拿个好成绩,从现在起就要争分夺秒做准备;要增加这三门学科的教学时间,强化复习和考前训练;一切工作都要为县统测让路……

上午第四节课,全体教师被集合到会议室开会。校长讲了两项别的工作,又着重把县统测的安排传达给大家,校长说:离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有关老师要加班加点,迅速进入实战状态;为了保证这几门学科有足够的时间讲课和复习,现在对四、五、六年级的课程安排进行一下调整,从今天下午开始,这三个年级的科学、品德、微机和音、体、美课程全部停下,时间由教导处统一分配给语文、数学和英语三个学科的老师来支配……

下午,那几个年级的几门“副课”立马停了下来。多年来,由于种种原因,我们学校并没有专门的音、体、美教师,课程只是由几名老师兼任,勉强应付着开起来,微机老师也是个半路出家、只懂点儿皮毛的年轻人,教学效果一塌糊涂。这下好,不管讲完没。

老师,您让我的心路还要走多远

题记:湖北荆州一个大义父亲带着问题儿子泪流满面地跪在一个无情老师的面前,请求让他唯一的儿子在她身边读完初三的最后一学期,但换来的是老师决然离去的背影。

老师,一直以来,我把您当作我最亲的人。因为我的家庭已经濒临破碎,我的父亲和母亲关系近几年以来已是冬夏不能同时,冰炭不能共器。虽然因为我,他们保留着表面的和平,但是在我进入初中第一年的时候,母亲已经很少回家。我曾经神采奕奕的父亲开始变得颓废,他常常几个月不理发,有时胡须长得一两寸也不剃须。有几次我忘记带家里钥匙,打电话找他,总是在酒气熏天的酒桌上找到他。那时候开始,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我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回到冰冷的家,做完作业,我常常坐在书桌旁痴痴地想,为什么曾经痛我、爱我、呵护我的母亲她能够无视我的存在,她怎么可以几个月不回家看看我,为什么我的父亲会变得如此暴躁,甚至不问我的温饱,我觉得我成了世界上最孤单的人,我已经被所有的同学、所有的朋友所鄙视,我已经彻底被这个世界所抛弃。母亲已经走出了我的视线、我的世界;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他的苦恼我无法分担,他的忧伤溢于言表,只是依然很强硬牵扯我的日子前进。

就在那年的暑假,我在家孑然独立的一个日子里,我发现家里没米了,冰箱在空洞的转着,里面却是空空如洗。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我才感觉到饥饿是那么不可忍受,是那样牵肠挂肚,可以摧毁我的意志。我开始疯狂地、漫无目的在家里翻箱倒柜,寻找曾经可能被父亲和我遗忘在角落里的零钱,我在书桌、电脑桌、电视柜、梳妆桌的缝隙总算找到了一块二毛钱,不够一桶方便面!我急得眼泪直流,把最后的希望投向了父亲专有的柜子里,我用钳子、起子等工具撬开了那个抽屉,可是我依然没能发现一分钱。一本离婚证书赫然印入了我的眼帘,原来我的世界已经不再完整,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那是电视剧里忧伤歌曲里的场景,已经早已真切走入了我的生活。我忘记了饥饿,我的眼角湿润却欲哭无泪,十二岁的我只是觉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生命的所有痛苦一齐压向了我的心头。我把头缩在被子里,苦苦地想,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切是为什么?但是我稚嫩的心无法回答这样沉重的问题。

初二的开始,父亲开始把我寄在学校的公寓里,学校的钢筋水泥、青瓦红砖无法给我问题的答案,无法给我温柔。直到一年前那一天我转到这所学校,父亲把我寄宿在您的家里。我才找到温暖,找到家的感觉,我觉得您就象我的父母,您会在寒冷冬夜里悄悄地帮我掖好被角,您会用您温暖的手抚摸我的面颊,我知道这时候您会用慈爱的目光专注地看着我。真的,我觉得您就象小时候默默那一样爱怜地看着我悄然入睡。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母亲,这一刻我想起了那份久违的亲情,流淌在我心中的种种思念不断翻腾。

我多么希望您就是我的母亲,我有时甚至忌妒您对您儿子的那份亲热,我不自觉地觉得他分享了我的母亲、我的母爱、我的快乐。您也许不知道,有时候您一个鼓励的眼神会让我的心快速跳动好几天,您一句赞许的话会让我专注于学习很多天,您的一句叹息会让我不知所措、惶惑得彻夜难眠,您的失望会让我失落得一落千丈、梦落悬崖。

也许您不知道,就在期末考试前的几天,我站在教室的窗前,我望见了一个落寂的背影,那个身影象极了我的父亲。那一刻,我的心在不断地下沉、下沉,我的父亲!我已经整整四十五天没有见他,在一个人的生活中他的身影是那样的孤单而悲戚,他让我心灵沉寂而忧伤。也在那天的晚上的饭桌上,您可能被我忧郁所感染,期考临近,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我,说到激动处,您用筷子敲出清脆而震撼人心的声音,象极了我母亲的唠叨,敲伤着我未能愈合的心。那一刻我想起了母亲的种种不是,阵阵被抛弃的怨恨涌上了我的心关,那一刻我激动得把你当成了我的母亲,暴发了我所有悲忿,我指着我的母亲(实际是您)“你不要在老子面前说三道四。”在猛然警醒的那一刻我缩了后半句:“你(母亲)没资格说我。”

正月十四的这天,我的父亲带着我跪在您的面前,请求您继续收留我这孤苦无依的流浪儿,但是您对我满怀着失望和伤心决然离去。大爱着我的父亲不断用拳头和巴掌打我,想换回他曾经的过错,失落的尊严。

那一刻我没有眼泪、没我怨恨,尽管我不能顺利在这个学校完成全日制九年义务教育,但是我的心想得更远。

正是您对我无微不至母爱般的关怀,触动了我曾经冰冷而孤独的心,在生活中我把您当成了自己的母亲,您无时不刻演绎着我母亲的影子。其实我是爱我的母亲,甚至超过了给予了我生命和一切的父亲,但因为母亲过错,在我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我们之间的母子之爱变成了一种另类的爱,变成一种撕扯的爱、变成一种互相吞噬的爱、变成了一种精神上互相抵毁的爱。而您在那一瞬间象极了我咆哮的母亲。

您的毅然离去留给了我永远的背影,带走我对母爱的依恋,我不知道在父亲轰然跪下,您决然离去的瞬间以后我将会失去什么,老师,您的背影让我已走过九曲回肠的心路会还要走出多远才能休憩……

那一树一树的金黄

文/徐群

深秋,抑或初冬,明艳有温度的植物,莫过于那一树一树的金黄。11月末的一天,挚友兆飞发来微信:“徐兄,你母校的银杏开始流金了,赶快来看,错过就是一年!”

母校县中是所完中,后来异地新建,二中搬迁至此。30多年前,我读高中,校园内,葱茏、高大的树木很多,最醒目的,独数教学楼后、男生宿舍楼前的5棵银杏,踏进校园大门,一抬头,伟岸的身姿便占据视野。

对银杏的最初印象,来自家里那块做木匠的舅公送的银杏木砧板。舅公说,银杏生长缓慢,故木质坚硬,耐刃器砍劈。在外地当老师的父亲经常捎些书报回家,很早,我就在《儿童时代》上读过配有银杏彩图的郭沫若先生的散文《银杏》。小小孩童,对文中写到的国树、东方的圣者、中国人文的有生命的纪念塔这样的赞美似懂非懂,但弄清了其“公孙树”别称的由来:爷爷种下的树苗,要等孙子长大了才能挂果!尤其“秋天到来,蝴蝶已经死了的时候,你的碧叶要翻成金黄,而且又会飞出满园的蝴蝶”的描述,给予银杏几多童话色彩。那以后,从没见过银杏真身的山里孩子眼前,长出一棵身形高大、挺拔,披一身金色衣裳的公孙树。

同学文武喜欢唱歌。高二那年,电影《红衣少女》热映,班上小雯与片中女主角有几分神似,翩翩少年怦然心动。侦察到小雯每天大清早在靠近路边的那棵银杏树下背英语单词后,以前上课经常迟到的文武像换了一个人,相邻的银杏树下,每天也出现了他晨读的身影。元旦联欢,文武演唱校园歌曲《校园的早晨》,我清楚地听出他改动了最后一句歌词:“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清晨来到树下读书,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也照着身旁这棵银杏树。”

二林也喜欢在银杏树下读书,但读的是被班主任发现要斥责的闲书,因而选择午休时读,以避人眼目。二林想做作家,几乎将零花钱都用在购买各种文学期刊上。而那时,同学们正偷偷沉醉于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二林问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银杏吗?你不觉得那树像极了古英雄的剑,威武、刚猛,通身漫散灵气,欲把活力和温暖传递给全世界!”二林崇拜女词人李清照,在他眼里,“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诗句也是银杏的写照。高三毕业留言,二林在我留言簿上工工整整地题写了李清照咏赞银杏的名篇《瑞鹧鸪·双银杏》:“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柑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我是校排球队的二传。一天,平均年龄17岁的我们迎战一支成人球队,比赛中,我和同班队友余凯配合多次打成战术球。获胜后,路过与银杏一路之隔的羽毛球场,见球技了得的夏老师在练发球技术,我和余凯不自量力发起挑战。夏老师啥也没说,笑着挥拍以一对二:银杏,目睹了他以两个15:0暴虐愣头青的惨烈。夏老师循循善诱,收拍后,朝向银杏对我们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排球赢了,可平日里很少接触羽毛球啊!只有像银杏一样虚怀若谷,坦然接受风霜雨雪的洗礼,才能枝繁叶茂。”

毕业合影,我选择站在最后一排左边,离银杏最近的位置。银杏,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灵魂导师,有你相伴,不会迷失方向。

兆飞的诗其实还有一段:“某一时刻,我们与银杏之间进行着神秘的精神共鸣:欢乐、沉默,繁盛、凋零。”诵读这首《校园里的银杏》,眼前是那一树一树的金黄……

我的妈妈 ——“张老师”

文/王宝军

我的妈妈今年70多岁了。从1977年到2006年,她做了近30年的农村幼儿教师。30年的时间里,她就那么默默地耕耘着,寒来暑往,一批又一批孩子长大了,妈妈甚至开始教她曾经教过的孩子的孩子。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还不富裕,幼儿园的条件也比较简陋。破旧的桌椅,斑驳的墙面,教学器材也少得可怜。妈妈一个人要把拼音、算数、画画、音乐、手工等学科都担起来。妈妈的手很巧,做的手工非常精致,她的拼音也写得特别标准,以至于村里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老师总是感谢妈妈给孩子们打的好基础。那时幼儿教育在农村不受重视,教室也几经变迁,一度还搬到了生产队的牲口棚里,但顽强的妈妈依然无怨无悔,带着孩子们学知识、做游戏,她在哪里,孩子们的笑声就在哪里。因为她的坚持,我们村的幼儿园一直没有间断,确保了学龄前孩子能在上学前受到基本的教育。

因为职业的原因,妈妈特别爱孩子,总是从家里拿了大枣、糖果等带给孩子们吃。放学的时候,有的家长没时间接孩子,她就把孩子带到家里。她对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从不厚此薄彼,在他们身上投入了很多感情。班里哪个孩子调皮、哪个孩子胆小她都尽在掌握。直到后来那些孩子上了小学、中学,妈妈依然能准确说出他们的名字和曾经的趣闻轶事。

时间一年一年的流逝,孩子来了一茬又走了一茬,连孩子的孩子都开始在妈妈的班里上学了。每每说到这些,妈妈的自豪感溢于言表,她如数家珍地跟我讲谁的长相和他父亲酷似,谁跟***妈一样爱学习等等。我知道,她是真爱自己的工作,真爱那些孩子。在村子里,“张老师”成了她的代名词。

64岁那年,因为年龄原因妈妈离开了她钟爱的工作,离开了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子,我能感受到她的失落。按她的心思,她恨不得一辈子都不离开孩子们。有一天,妈妈掩饰不住兴奋地对我说,走在街上,听到有人叫张老师,她一怔,按说这里不会有人知道她,仔细打量,原来是曾经教过的学生,她真高兴啊。因为又听到别人叫她“张老师”了……

毛老师语录

文/崔书君

中学时有个教师姓毛,教育起学生来语言颇具特色,故此记下他的一些语录,以作纪念。

毛老师苦口婆心地教导我们:“考大学就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挤得像二流戏完第一天放映名片,所以大家都像竖起毛,弓着背预备打架的猫——学习学习再学习,努力努力再努力。”

毛老师形容特别懒惰的学生:“整个细胞群轻松愉快,幸福得有纹有路。”

毛老师评论好学生与差学生:“一个苹果一个味,各人头上一片天。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毛老师形容差班的教室:“地不拖,桌不抹,屋子里一年四季开着杂货铺。”

毛老师批评成绩差的学生:“你们对学习的热情似一尾跃上岸的鱼,可怜地蹦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毛老师对一个近视眼的学生讲:“你只有在无游戏机的时候两眼会放光。”

毛老师生气我们不专心听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上帝没在人类的耳朵上装开关是最不能饶恕的事。”

毛老师指责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苍蝇逐臭,蜂蝶穿花——与其现在痛哭流涕追悔莫及,不如平时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做人。”

学生被提问回答不上来,毛老师忍不住大摆其头道:“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恨不得你们通通变成啃书的‘耗子’。”

毛老师在课堂上大发议论:“真空管里长江出繁花,蒸馏水里喂不出硕鱼——知识就像口粮,懒惰就像钩虫,你们的口粮短缺,肚子里的钩虫却很多。”

有一天在班会上,毛老师十分伤感地讲:“老师也是人,不是独角兽,你们现在认为我严厉得就像《旧约》里的上帝,等你们考上大学,就会觉得我是你们慈祥而可亲的姥姥。”

提问的窍门

文/张明源

上午,校长把我和乔老师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下星期,县教育局长亲自带领全县十几名骨干教师,到各学校检查教学质量,观摩评议年轻教师讲课是检查的一项重要内容。在我校的年轻教师中,你俩是授课能力较强、讲课水平较高的,他们来了后就安排听你俩的课吧。你们抓紧准备,一定要讲出高水平来,为学校争光,也证明一下你们的实力!”校长吸着烟侃侃而谈,充满信任的双眼在我和乔老师的脸上扫来扫去。

我和乔老师领命而去。几天来,我认真细致地准备教案,并进行了多次试讲,想在领导来听课时一炮打响,给领导留下个好印象。

那天,县教育局长果然带领一批老师来到我们学校。根据安排,第一堂课听我的,第二堂课听乔老师的。

面对着讲台下和学生坐在一起的众位“考官”,我虽有点紧张,但发挥得还算不错。美中不足的是,在我进行课堂提问时,举手的学生寥寥无几,场面冷冷清清的。这些学生真是的,关键时候怎么这么不争气?大概是见那么多外人在听课,有些胆怯,怕回答不对吧。可这样就显得我的授课能力不行了,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学生不敢举手回答问题?我感到很沮丧。

在听乔老师的课时,我也参加了。说实话,他讲得和我不相上下,可他在课堂提问时,学生们都争先恐后地踊跃举手,气氛热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尽管我和乔老师是业务上的竞争对手,但我们私交很不错。晚上,我把乔老师约到一个小酒馆里,向他讨教提问的窍门。

“窍门?呵呵,提问时让全体学生都举手,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一桩小事而已!”乔老师微笑着,卖起了关子。

“简单的小事?不会吧?”我当然不相信。

乔老师干了杯中酒,不慌不忙地说:“每当领导来听我的课,我都事先对学生们讲好,能回答提问的学生举右手,不能回答的举左手,我专门提问举右手的学生。你说简单不简单?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可不能外传呀!”

悠扬的乡村味道

文/木子秋实

正月里,难得给心灵一隅自在的天空,老公驾车陪着我去乡村重拾乡村的记忆。立春了,季节一改凛冽的坏脾气,温柔的春日隔着车窗抚慰着我的脸。我打开了全景天窗,便见头顶上的蓝天清澈无垠,几朵白白的云彩撵着我们的车子,我的心也随之飞翔。车子在快速行驶,随着缕缕春风飘进了阵阵大粪的味道。那味道,从前的我会不经意捂上鼻子,屏住呼吸生怕那味道钻进了体内。可如今,不知怎么,突然感觉这味道却是久违了,是那么亲切、那么纯粹、那么清新。不知道这比闻着汽车尾气好上千倍!那味道竟让我的心温热,好像有千百只兔子在鼓噪,我知道这味道意味着行程不远了。

车子戛然而止,到了要去的村庄。可哪里还有熟悉的小桥流水人家,哪里还有熟悉的村庄和袅袅的炊烟,哪里还有乡人在阳光下,揣着棉袄袖筒,蹲在墙根儿安然地打盹儿,哪里还有咩咩叫的羊群,哪里还有满街筒子嘻戏的柴狗们,哪里还有我熟悉的小河,哪里还有要找寻的女同学——孤独的牧羊女孩儿张仁惠,哪里还有我的梁老师和她的女儿苏乃健……只有一个废弃了的粪池,依旧在那里散发着纯粹的味道。

眼前一片荒凉,村落的遗迹尚在。只见一条正在兴修的公路有了土路的雏形,野蛮地横亘在村庄的中央,又无情地把一堤同生的两颗百年的杨树,活生生地给拆开遥遥相望了。孤零零的两颗杨树上,有两个大大的喜鹊窝,栖息着成群的喜鹊,有的攀附在枝头,发出喳喳的欢叫声,有的盘旋在半空中,飞过来又飞过去,喳喳叫着缠绵着心中春的喜悦。可它们哪里知道,这里不久就会喧嚣,就会车流、人流涌动,它们还会这么悠闲自在地飞翔、嬉戏吗?一抹淡淡的忧伤爬上心头,我的眼前模糊了,嘴里咀嚼着一股咸咸的味道。喜鹊们,你们知道乡人们都去哪里了吗?

年少时,三年的乡村给我的记忆,更多的是苦难、不堪回首。可随着岁月的流逝,才知道平淡的日子,不会给生命留下印痕,而恰恰是那些苦难,却给人刻骨铭心,给人挥之不去的记忆。

正如母亲所说,你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乡下长大的母亲深知乡下意味着什么,而9岁的我,一个城市长大的女孩子,却是怀揣着梦想飞到了乡下。

村里有一条清清的小河,我和小伙伴们很快熟悉了。她们都很喜欢我,喜欢我的羊角辫上飘逸着的蝴蝶结,喜欢我和她们说城市里发生的,对她们如童话般的故事。我们边走边扑向那都喜欢的小河,河水里有青虾游动,有麦穗鱼在吐着泡泡儿,看到我们,那些淘气的鱼儿会故意摆动着尾巴,挑战似得游来游去炫耀着自己的泳姿。小伙伴们哪经得住顽皮鱼儿的戏弄。一个个噗通噗通跳进河里,河面上一时间飞溅起清澈的浪花,炫目地吸引了我的眼球,我也不含糊噗通跳了进去,可进水那一瞬间后悔了,我是旱鸭子不会游泳啊!咕咚咕咚!一下子灌了个水饱,我急得赶紧双手双脚乱刨着,伙伴们见我的样子明白了三分,张仁惠不由分说,抓住了我露出水面的羊角辫子,紧跟着抱住了我扶了起来。我站起来扑的一声吐出了水,稳定一下才发现,那河水也就齐腰深。这次经历让我对水有了惧怕的记忆,这时伙伴们围拢过来,嘘寒问暖地安慰我。我这才发现我和她们的确不同,她们在大自然里自由自在,而我是温室里弱不禁风的苗苗。

这次小河的意外,让我和张仁惠拉近了距离,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张仁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有一副天生的好声音,特有磁性的声音。她很早死了母亲,姐姐出嫁了和父亲一起生活。因为没了母亲,父亲很疼她,可是,毕竟父亲的心思不如母亲细腻,她常常和我叙说心中的不快和女孩子特有的莫名伤感。她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她让父亲给她买了几只羊来放,那时我放了学就和她一起放羊。

当时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放羊,可是后来我懂了。正是那些羊群,那些吃着青草,那些奔跑着、嬉戏着羊何尝不是她的伙伴,咩咩叫的羊在和她低语,羊才不会让她孤独。

坐在田野上,羊群自在地吃着青草,我们也躺在松软的土地上,呼吸着来自田野泥土的芳香,聊着天南海北不着边际的话题,聊到开心处会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田野里回响着。我想,那时的她一定不会寂寞了,因为她的脸上漩漪着开心的笑容。

我是个任性的女孩子,突发奇想的跟父亲要一只羊,也和张仁惠一起去放羊。父亲真就应了我,果然买来一只很壮的羊。我高兴极了,走近羊跟前,拍拍羊的头,牵起羊脖子上的绳子就走,可是,谁知那只羊犯了倔脾气,说什么也不跟我走,使劲蹬着腿往后撤劲。正在愁眉不展,张仁惠进了院子,她见我和那只羊在较劲,乐得前仰后合的。我生气地说:“你还笑啊!气死我了,它怎么就不跟我走呢?”她说:“秋实,你该先喂喂它,先培养感情不是吗?”经她一说,我笑了。可不是吗?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于是我松开了羊,把它拴在一棵树上,然后从前院二奶家里拿来羊草喂它,还别说,那羊果然温顺了许多,再也不是和我较劲的“斗士”了。不过“斗士”秉性难改,总作弄我——蹩脚的“牧羊女”,到处乱跑,我只好满地里追赶它,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父亲听我睡梦里还在呻吟,怕我累坏羊被父亲卖掉了。

正是那个牧羊的、孤独的女孩子,曾经为我挡了恶狗的袭击。那是放学回家,我们去请假的同学家交代老师留的作业。谁知,院子刚打开,一条狗疯狂地向我扑来,我吓得扭头就跑,那恶狗却越发来劲地追我。我听后边有恶狗扑人的撕咬声,回头一看,是张仁惠跑在狗的前方挡住了追我的路。恶狗哪能客气扑到她身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小腿霎时流出了殷红的血水。同学家的大人这才跑出来,使劲打着那狗,那狗惨叫着跑远了。大人们七手八脚把她抬到炕上,用酒精给她消毒,给她抹了消炎的外用药。当时我哭着问她:还疼吗?她笑着说:“不疼了,看你没出息的,还哭了!没事儿的!你不是乡下人,你受不住的……”

如今我还在想:这个牧羊的女孩子怎么有那勇气,去为我阻挡恶狗的袭击?

梁老师是乡村学校的班主任老师之一,这位老师给我年少的记忆是坎坷的、坚强的生命信息。梁老师的丈夫也是一个教师,因为出身的原因,被划成了右派。一家人未能幸免被轰到乡下。丈夫为自己给家人带来的灾难负疚,在一个小树林里悬挂着去了那个世界。梁老师没有哭泣,没有抱怨,从此拉扯着三个孩子坚强的活着。老师待学生视如己出,乡人们很欣慰孩子们碰上了贵人——梁老师。老师感动着纯扑的乡人,他们不会歧视她们母女,用自己的方式帮助着她们。所以老师的院子里,常常有乡人放的老玉米、红薯什么的农产品,因为如果送给她是不会接受的,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接济老师。

她的小女儿苏乃健是我的同桌,也许是同为城市长大的女孩子,我们一见如故,有许多共同的语言。因为她家就住在学校校工宿舍,所以我经常课余去她家里玩儿。

梁老师听乃健说起我家的事情,摸着我的头眼睛含着泪说:“孩子!没想到你也是受牵连来这里的。孩子,苦了你了!”那时的我,已经深深体会了老师所说的苦了。

一个举目无亲的家庭,既没有劳力,也没有土地的外乡人。那份漂泊之苦,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有体会。那三年里,因为家里没有土地,所以分到的大多是玉米等粗粮,面粉很少了。为了让工作的父亲吃好,我和母亲只有吃窝窝等粗粮了。一个城市长大的女孩子,一下子一年四季,吃着玉米面窝窝头,那粗糙有点苦头儿的吃食。一次,我再难下咽粗糙的玉米面窝窝头,和母亲闹着要吃馒头,因为在城里馒头是能吃到的。母亲只能流着泪说:“丫头!咱家细粮少,要给你爸吃好才能养活我们呢!”听着母亲的话,我只能含泪下咽那窝窝头了。

所以直到后来,我有很长时间不会吃窝窝头,我想是拒绝咀嚼无助、苦涩的味道吧。

也许是共同的人生境遇,我和老师、苏乃健有着难以说清的依恋。

梁老师有一副菩萨心肠,如母亲般呵护关爱学生。记得是个冰天雪地的冬天,一天我上着课,突然身体一阵发冷,好像是发了高烧。苏乃健见我发黄的脸色,瑟瑟的打着冷战,赶紧和老师请假,领着我去了她家。刚刚结束了课程了的老师,正在家里准备做午饭了,听说我病了赶紧拿了体温表,让我躺在温暖的炕上,给我轻轻盖上被子,苏乃健给我倒了白开水,然后给我念着课本。不一会儿,老师挑门帘进来,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她把面放在桌上,过来扶我起来:“秋实!起来!趁热把面吃了,吃了药就好了!”烧得朦胧的我,产生了幻觉误以为老师是母亲,母亲的鸡蛋面最好吃了,可是那时的孩子,只有生病才能吃到。所以竟说了句:“妈!我最爱吃鸡蛋面了!”老师听了我的话,竟然拥着我哭了,大概是我的话也触痛了乃健,她也在暗自抹着泪水。

岁月给我们苦难的同时,也给我们许多生命坚强的信息。如果不是那段经历,也许日后面对人生的不顺,也不会淡定坦然面对。

在乡村的那些日子里,我这个文静的城市女孩子,赢得了许多男孩子的好感,可见我心高气傲的样子,一个个退却千里了。可就有一个青涩的少年,一直默默地呵护着我,给了我温情的记忆。

记得有一天,那个男孩子知道我喜欢吃红薯,早早等在半路上,见我走到跟前,怯生生地拿出烤熟的红薯,那香气扑鼻的味道,让同学们垂涎欲滴。他说:“秋,秋实,给你烤熟的红薯,很好吃,你,你吃吧!”说完放到我手里,扭头跑远了。同学们望着他跑走的背影,淘气的男孩子在后边喊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哈哈!”我和仁惠、小梅冲他们使着鬼脸,大声呵斥着他们,他们无趣地离开了。我把热红薯分成三份给了仁惠、小梅。我们姐妹之间似乎有种默契,不会因此影响我们无邪的心情。

有一天,我因为给班里办黑板报,放学时天色已经很晚。仁惠和小梅因为给家里做饭,要早早回家就没等我放学。我一个人走在乡间的路上,偶尔听到远处狗狗的叫声,心里着实有些害怕,一路小跑排解恐惧心理。就听身后有人喊我:“秋实!你,你慢点跑,路黑别摔倒了!”我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又是他,那个男生。我停下来,他走近我喘着粗气抱怨:“嗨!你跑得还挺快的!摔倒怎么办啊?傻丫头!”我不服气的小声嘀咕:“谁傻呀?你才傻呢!”他听了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是呢,男生都这么说我呢!”经他这么一说,我们笑得前仰后合的。那笑声,在我们天真无邪的天空中回荡着,那笑声在乡村上空悠扬着如一首古老的歌谣。

以后的日子,那男生常常在没有女同学的时候,他便跟随着我上学、呵护着我。有一次,我好奇地问他:“唉!你干嘛这么做?”他调皮地说:“这还用问呢?喜欢你呗!嘻嘻……”我听了这话心里紧张呢,沉静一下赶紧说:“别,别,我不会留在这里的……”谁知他说:“喜欢你这个城里妹妹还不行?”他的话倒让我尴尬了,他的心里就是把我当妹妹,就喜欢听我给他讲外边他不知道的世界。

三年后,我和家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村落。这个给了我们苦难,给了我们许多温情的村落。

记得那天一大早,仁惠和小梅、梁老师、乃健带着同学们来送我。老师紧紧和我相拥,给我最后一次母亲般的温暖。那个男生走到我跟前,手里拿着一个篮子,里边有很多精心挑选的红薯,他依旧腼腆地递给我:“秋实!带上吧!吃着红薯会想起我们!”我含着泪点点头,扭头上了汽车,那一刻,我觉得不再是温室里的苗苗了。

车子慢慢开动了,我挥手和同学告别,一个景象让人眼泪簌簌落下:仁惠、小梅赶着羊群在后边跟着,那些羊咩咩地叫着,听起来就像和我诉说着离愁别绪,悠扬着心语……

……

可如今,我循着村庄的味道,回来看我曾经的村庄,曾经给我苦难的村庄,曾经给我许多温情的村庄,给了我人生的财富——经历、让我成长,让我铭记于心的村庄。可那一次次在梦里的村庄,却永远的消失了,唯有那淳朴的味道还悠扬着……

追忆汶川地震中的教师英雄们

文/浦景东

2008年5月12日,这一天,是值得所有国人永远记住的日子。汶川地震震级之高,波及面之广,伤亡人数之多,实属历史罕见!所有华夏儿女的心随之震颤!当灾难发生时,众多的人民教师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保护学生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在汶川地震三周年之际,让我们追忆一下这些教师把生还的机会留给学生,把死亡留给自己的真实画面,以此缅怀他们崇高的职业道德和伟大的献身精神。

用生命作支撑,舍身护生的德阳市东汽中学教导主任谭千秋,当救援人员扒出他的遗体时,只见他双臂张开趴在一张课桌上,死死地护着桌下的4个孩子。孩子们得以生还,而谭老师却永远地离学生而去了……真是大爱千秋,成就了永恒!

什邡市红白中心小学一位叫黎瑶的孩子回忆说:只剩下几个孩子了,汤老师把我拉到了她的肚皮底下,开始的时候肚皮还是热的,但后来慢慢地就凉了。生死关头,汤老师救的是学生,年轻貌美的舞蹈老师汤鸿用自己的美丽、智慧和生命跳出了最后一支绝美的舞!

被掩埋在废墟中的红白中学物理老师张辉兵,他的两手臂,都指向了逃生大门的方向。发现地震之后,张老师立即叫孩子们往外跑,并用双手撑开房门,将孩子们一个一个地往外推。等十来个同学跑出一楼之后,整幢教学楼就塌了下来,张老师倒在了房门之下。

崇州市怀远镇中学初一的英语老师吴忠洪为救两名学生,义无反顾地返身冲进正猛烈摇晃的教学楼内,湮没在轰然倒塌的楼房中。聚源中学28岁的地理老师蒲彬结婚才半年,他坚守讲台,最后离开,被突然垮塌的教学楼深埋在瓦砾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龙居小学教学楼坍塌,教师向倩的身体被砸成了三段,而她双手环抱将三名学生紧紧搂于胸前。人民教师李佳萍用身体挡住门框,让学生逃生,自己却倒在了垮塌的房屋下停止了呼吸……

这是一个光荣的群体,在这里只能选取一小部分献给读者。尽管他们的工作平凡,但是在生死面前,他们毫不吝惜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以“博爱、崇高”诠释着“人民老师”的内涵。汶川等地因地震而殉难的老师们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曲催人泪下的华丽诗章,印证了人民教师的伟大;他们是新时代师生们的骄傲!

记着2008年5月12日这一天,他们为了学生的生,自己选择了死。在汶川地震三周年之际,学生想念着他们,同事怀念着他们,人民记住了他们,历史记录着他们。所有为保护学生而献身的老师们,孩子们会永远铭记你们的教诲,你们的精神将会永垂不朽!

红点长

文/杨云香

前几天,我回到村庄歇息。太阳出来时就闲步溜达,跟着太阳,走我熟悉的道。牛儿拴在木桩上,慢悠悠地嚼苞米秸,花猪躺在圈里,大肚皮摊着,懒洋洋地哼哼。东张西望,难得看到人影子,完全是生面孔,搜刮着依稀的印象,一片茫然。

我从后趟房子一直往西走,右边是土豆地,秋天收完土豆,三齿挠子耙平了垄沟,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就妆成了天然的画布。风掠过脸颊,我早忘记了寒冷,欣喜地猜想那些脚印:驴子的脚丫小巧,一踮一踮地,斜斜地穿过,像是追着伴儿,柔和地呼唤呢。那几串是猪的,瞧它们,喝醉了一样,晃悠悠地拱着,带出一抹抹嘴巴子的影。还有狐狸的,这些精灵般翘蹄子的痕迹,快得眼神跟不上,倏忽地逃了。那个青年点里就经常惹来狐狸骚扰,一群朝气蓬勃的青年人,聚在那里,哭笑着,歌唱着,在岁月里走远了。他们的点长是我的启蒙老师。

我难忘自己的第一个老师,想起她,我就有向前冲的感觉,好像她在那站着,我要不跑着过去,就不敬啊。脚下的雪被踩得咔嚓咔嚓响,走一截路,才慢下来。记忆里,村子西头是小学校,小学校前边对着大队部,大队部又矮又小,房顶苫着黄黄的蒲草,大山连着泥烟囱,和住家户没区别。旁边赫然接着一溜红砖瓦房,十几间,竖着五个明晃晃炉筒子烟囱,是当时村里最好的房子。我走热了,怎么碰不到孩子呢,小时候,在这样的冬天里,总会有一伙孩子,三五十个或者二十来个,甩着鼻涕,扬着冻红的小手,呼朋引伴,嗷嗷喊叫着,从东屯窜到西屯,一路上佯装鬼子和八路军,打打杀杀,汗水横流,哪还有冷的意识?现在的村庄静悄悄的。我绕过一面砖墙,是小学校的大门,学生放寒假了,校门紧闭,没一个人影。又接着绕,围着小学校走大半圈,到大队部了。白泥抹面的铁皮盖砖房子,在雪地映照下,亮得刺眼睛。大窗玻璃对面是成片的粮田,没了青年点了,连一块砖头都不见了。一垄垄苞米根子从雪里扎出来,整整齐齐地延伸着,直通大片的田野,风卷着雪粒子撒欢地跑,田野在视线里匍匐着,天边处星星点点,有模糊的树和房盖儿,那是另一个村庄了。

我向前丈量着脚步,走进雪地,只有我的一串脚印。这该是麦草垛的地方,那里是一大堆马粪,还有个大猪圈在南壕沟那里。我去西村供销社给妈妈买咸盐,背着白面袋子,里面装了五斤的样子。中午时,走到这里,走累了,放下面袋子,抹着汗水。那个麦草垛很高,像一个金色的窝头,风一吹,就飘来麦子香味。我拽着面袋子向麦垛靠近,刚坐下来,就从屋里出来一个好看的、大眼睛姑娘,我连忙怯怯地站起来。她操着怪怪的口音,温和地问我叫什么名字,上学没有?我害羞地低头,不敢出声,看见自己劳动布的裤子膝盖处漏了个大洞。那些男青年和女青年纷纷出来了,都称呼她高点长。那年秋天,我被送到生产队的大屋子里上学,几块长木板子垫起来,几个长条板凳,挤了三十多个像我一样大的孩子,老师一进屋,我就认出来了,是那个高点长!她在木头面黑板上写字,举着手臂,抑扬顿挫地读着:“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我喜欢看她,脸总是红红的,生气时大眼睛像在笑,一点不吓人。我把字写得歪歪扭扭,弄得手指肚沾满铅笔沫子,黑亮黑亮的。她就把着我的手,顺着她的劲儿挪动铅笔,她的手热乎乎的。原来学习这么好啊,得好好学呀!那个时候爱做的事情,这么多年都没改变。

高点长白天给孩子上课,晚上就召集了许多社员,讲夜课。爸爸妈妈时常去听课,回来就说点长讲得好,句句是道理,我听了他们的夸奖,高兴得手舞足蹈。那时,上课的地方离青年点很近,一有课间或放假的时候,我们就跑去老师的宿舍玩。那房子里有两张大通铺,男的一张在东屋,女的一张在西屋,挨排的行李和小架子。中间是灶房,十几印的大锅,木头锅盖上钉上了拐弯的木头把,拎起来时像大磨盘。烧起火来轰隆隆穿过东西屋的火龙炕,那些大通铺就搭在火龙炕上,一端拿砖或土坯垫上。吃饭时,木板并凑的大桌子坐一圈人,高点长---我们的老师总是张张罗罗最后吃饭。由于高点长领着那群知识青年不断地帮助社员们学习,积极参加地里劳动,宣传党的理论和国家政策,青年点和村里人民群众关系融洽,社员们都称高老师是红点长。

后来才知道,红点长---我们的高老师是上海人。她一直教完我们三年级,才最后返回上海。

我站在雪地里,走不出记忆的情景,风过无痕。

海娜花开童年里

文/郝再富

小时候,我家的屋檐下、墙角边种着一墩墩海娜花。每年一进七月,她们就情不自禁地在院子里喧闹起来,嫩淋淋的杆儿上开满了醉人的鲜艳、展示着醇香的灿烂。一株株修长的身躯像窈窕淑女,左一朵右一朵争着抢着从叶丛中钻出来,享受着阳光的温暖,送给你一个姹紫嫣红的美丽。

海娜花,又名凤仙花、透骨草、指甲花。花开时满枝缀绣着一簇簇柔柔的花团,花影满院,花香满院,人在陶醉,心也在陶醉。烈焰下送来阵阵清风,万花摇曳,像千万只风铃在摇动,似千万只彩蝶在飞舞;如闪闪摇摇的岁月,摇醒了我多少童年的梦想。

儿时顽皮,成天和伙伴们疯跑。一次我们在山坡上的树林里玩打仗的游戏,不小心将脚踝骨扭伤了,肿的像个馒头似得,一步也挪动不了,是伙伴们轮流把我背回家。母亲见状便急急忙忙地跑到屋檐下的那片海娜花前,采摘了一大把的花,放在碗里用木棒捣成糊状,小心翼翼地在伤痛处涂抹着,顿感凉凉的、涩涩的。看着一朵朵漂亮、鲜嫩的花瓣儿在母亲的研捣下顿时粉身碎骨,黏稠湿嫩。我后悔、我伤心,一朵朵美丽的花儿因我而失去了鲜活的生命。母亲几天的精心擦抹,肿包消下去了,疼痛也在逐渐减轻。我想,海娜花竟有如此功效,她牺牲了自己,为我消除了痛苦,我用多少爱才能把这个亏欠还清?

我刚上小学时,教我的是一位青年女老师。她的指甲染成了漂亮的紫红色,那是海娜花的颜色,有着海娜花般的美丽。上课板书的时候,几个手指聚拢在一起捏着粉笔,就像是一朵美丽的海娜花开在了黑板上,不断变换颜色的粉笔如花瓣里的花蕊,这朵花似一只斑斓的蝴蝶在黑板上停停飞飞、飞飞停停,这种意境与杨维桢《凤仙花》中“弹筝乱落桃花瓣”有着不二的效果。

受老师的启发,我姐和她的伙伴们在母亲的帮助下,把采来的海娜花瓣儿放在一个大瓷碗里,用擀面杖捣成花泥,傍晚在油灯下母亲挨个给她们染指甲,再用事先准备好的番瓜叶包好。我在旁边看着眼馋,也学着在右手的指甲上涂上了海娜花泥。第二天早上一看指甲盖上红中带着微紫,个个光光亮亮。这不就是元代词人陆琇卿《醉花阴》中所说的“曲阑凤子花开后,捣入金盆瘦。银甲暂教除,染上春纤,一夜深红透。”吗。上学后,被伙伴们发现了,招来了阵阵哄堂大笑,都喊我是假丫头。上课后,我不自然地坐在那儿,把手藏在袖头里握着铅笔写字,不时地悄悄抬起头瞅瞅老师,看她对我有什么反应。果然,老师发现了,发现的不是染红的指甲,而是藏在袖头里的手。老师慢慢走下讲台,弯下腰好奇地看看我的手,笑了,她又走上了讲台,我不敢看她的背影。心想,老师的笑是不是和同学们的一样呢?也许是,也许不是。课间时我偷偷躲在墙角用小刀刮去指甲上美丽的颜色。

海娜花,是开在我童年里最美的花,在她的美丽中写满了童年的故事。在她散发的诱惑与芬芳深处,有我海娜花般纯洁的童年世界……

永远爱您

文/白依山

心底里的那朵浪花,载满了对您的回忆,又因为一次次对您的思念,无比清晰。

献给逝去的白老师。

——题记

那是前任班主任生病,无专人管理的班级;那是忐忑不安、心猿意马的我们—— 种种因素困扰着大家,这时,您伸出了灵巧而宽大的双手,在危难之际接住缓缓滑落的我们,您把我们的小手牵起,再次把我们带入知识圣殿的厅堂。

我用那好奇的眼睛注视您那慈善的脸庞。听同学们说您是刚生完小宝宝,就来上班的。您白皙而圆润的脸上,一双充满着智慧光芒的双眼,温柔而锐利。我默默暗喜,迎来了这样一位好老师。

您给我们上的第一节课,我仍记忆在心。那是一篇短短的诗文“四季变迁”,写的是一年四季的更替,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六个字,而您却讲得如此生动、如此动人,宛如四季重临我们的心田。那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犹如在春天汲取大自然之灵气;在夏天体会朵朵荷花的魅力;在秋天枫林间感受“金黄”的美丽;在冬天雪地上品尝雪花的滋味——您那抑扬顿挫的声音仿佛重临耳畔,那“眉飞色舞”的动作、表情又如在眼前划过!每个人都听得如醉如痴、心旷神怡,感受着您那如春光沐浴般的教学魅力。您那锐利的眼神,使我们重新看到了一个崭新班级的开启,您在黑板上一笔一画的笔迹,牢牢印在我们的心间。

就这样,我们在您的指导下不断努力,不断进步,不断获得各项荣誉,多次获得年级第一。我也是在那一年开始腾飞的:语文在竞赛中获得特等奖;并且被授予“书香门第”称号;《我的游戏我做主》征文获一等奖;长笛演奏获艺术节“天籁之音”等等,我们都开始飞翔了!

而谁知,在四年级的时候,您因劳累过度而得了重病。

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如宝石般的泪珠,划过我们每个人的面颊,我知道那泪珠是晶莹的,是大家发自内心的声音。还记得您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节课吗?您面容憔悴,身体消瘦,但眼神仍然是那样的温柔。您双腿无法直直地站立,扶着桌椅艰难地行走,仔细地检查着大家在书上的批注。您鼻尖上时时渗出虚弱的汗水,但您仍是微笑地面对困难,不停地鼓励我们,安慰我们。那天是讲《观潮》,您不再拥有往日的活力,但您却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精力,我们满含热泪,那天的两股潮水如此汹涌澎湃!

那是我们见您的最后一面,您轻轻地抚摸着我们的头说:“老师不能代你们了,不要伤心,你们一定要听话 ……”

仅仅过了两年,也就是今年的三月,您因为病重,血小板不能凝固。我们知道后和爸爸妈妈纷纷尽自己微薄之力,有的是压岁钱,有的是零花钱,我捐出了自己卖废品攒下来的“奖金”,我们还为您制作了许多精致的祝福卡,一起装入盒中,把祝福和心愿送给您!愿您早日康复!

可这一切,您却永远地看不到了。

一串串泪水又迸出我的眼眶!我们永远爱您!

心底里那无法抹去的记忆浪花,载满了对您的回忆,又因为一次次对您的思念,无比清晰。

想念奶奶

文/何杲

45年前的冬至,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我思亲的记忆中,最让我魂牵梦绕的就是奶奶了。时间久远,记忆已是愈发的模糊,但奶奶的音容笑貌,那布满皱纹的脸庞,始终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奶奶对我的疼爱一言难尽。1942年,我来到这个世界不满3年,生母不幸病故,小小的年纪便失去了母爱。是奶奶一把将我搂在怀中,把呵护和疼爱重新带给了我,让我又有了亲情和微笑。旧社会的贫穷、动乱让奶奶无缘读书识字,她尝够了没有文化的痛楚,从而对我的成长寄予殷切的希望。我上小学时,有一年过春节,她让我带着她亲手蒸的豆包儿,送给小学校里留守的外地老师。我年幼不解,她说,“老师教你们不容易,要懂得谢谢人家。”没文化的奶奶是多么地尊重老师,又是多么盼望我成为识文断字的人,长大后不再像她那样当个“睁眼瞎”。

上初中时,每当我下了晚自习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但不管春夏秋冬,小屋里总留着一盏温暖的灯,香喷喷的饭菜摆在桌上,奶奶总会看着我吃完,才上床休息。我考上中专后,要住校学习,临走之前,奶奶大半夜的还在为我准备东西,怕我把零花钱弄丢,她在我的裤腰上缝了一只小口袋,还一再嘱咐我掏钱时要小心。

第二天早上,我刚迈出家门,奶奶又追上来塞给我两个刚煮的热鸡蛋。看得出,她脸上虽笑容满面,眼神里却充满着担心和忧郁。望着她花白的头发,满是老茧的双手,因为经常熬夜为我缝补衣服而失去光泽的双眼,我双脚迈不开步,心里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啥滋味。

18岁我参加工作后,有时工作不顺心,带着一肚子怨气回家。奶奶看懂了我的心思,告诫我,你现在是成年人,又进了公家的门,要改掉浮躁的脾气,待人要谦虚,说话要和气。为此,不懂事的我还经常嫌她啰嗦。那时,我的月工资是30多元,每月仅交给奶奶几块钱作为家用,我却从来没问过是否够用。奶奶并没在意过,依然无怨无悔地为我默默付出。至今想起来,我的心中是无法弥补的愧疚和自责。

奶奶是个要强的人。80岁时,依然自己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虽然步履蹒跚,却极少麻烦别人。1967年,她85岁时,听到我的妻子生下她的重孙女,高兴得合不拢嘴。连续用了几天时间,为小娃娃做了几件连脚裤和小布鞋。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年,四世同堂的她,就离我远去了。

无论奶奶魂归何处,她平凡清淡的一生和善良忠厚的品德都不会湮灭,我对她老人家的思念和眷恋也永不忘怀。

你听说了吗

文/凛然

“听说了吗?清照小学孩子自办新书发布会!”学校附近,许多接孩子的家长围在一起议论着。

“啊?小学生自办新书发布会?”

“什么书?”

“听说叫什么《童子花开——我是清照小作家》?你孩子回家没说吗?”

“我孩子才上一年级,他这么小懂得什么?”

“一年级?你不知道,这本书上就有不少低年级同学的作品呢,其中还有一个叫于淞如的一年级小同学,她写的诗不但刊在了学校编的这本诗集上,听说还被着名作家马启代先生选到了《山东诗人》上呢。”

“就是,我听我孩子说了,全校有十五名同学的作品被选在《山东诗人》上呢,我孩子班里就有二名。”

“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现在的孩子都能了,这么小就会写诗。”

“是啊,听孩子说,学校里进行图书漂流,校长推荐了一本什么《柳树是个臭小子》,据说,是一个叫铁头的小男孩写的,人家才九岁……”

“啊?九岁就出书呀?人家家长肯定能指导孩子。咱都是土老帽,学得那点知识,这些年早就都就着干粮吃没了。人家老子英雄儿好汉,咱爹娘不行儿笨蛋。”

“你看你又来了不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种观点。人家这个于淞如家长也是和咱一样,可你看人家孩子!为什么人家孩子这么优秀?人家家长每天陪孩子一起进行亲子阅读。我孩子和人家一个班,上次,学校召开亲子阅读会,我参加了孩子班里搞的活动,很是感染。以后,咱也得陪着孩子多读书,不能光成天吃喝打扮了。”

“嗯……”

“这次,这本书上的作品,就是学校在搞了图书漂流后,校长写了一首《我是清照小作家》的诗,鼓励孩子们,激发了孩子们的兴趣,校园内掀起了写诗的狂潮。九岁的铁头能写诗,我和他一样大,为什么不能呢?孩子都这样想。那天,俺儿回家后,也写了一首诗,还拿给我和他爹看呢。我们高兴得没法……”

“可是,写诗需要灵感。”

“是的,不过,灵感需要激发。去年下了那场大雪,学校及时开发教育资源,搞了‘我和雪花有个约会’的主题活动,组织各科老师,根据学科特点,带领孩子们搞了各种活动,体育老师带领孩子滑雪、拉橇,美术老师带领学生到操场上进行天然创作,又是画这个又是画那个的,还带领学生用脚踩雪,画成了一幅李清照荡舟采莲的巨画呢!真了不起!语文老师就带领学生观察进行现场写作指导。要不孩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兴趣呢?这些活动让孩子的灵感迸发了,所以,孩子们拿起笔来,才能写出诗。幸亏俺孩子转到这里来上学,没白来了!”

“嗯,俺小侄子在老家念书,早就想往城里转学,你能帮俺问问,转到这里来上学不?你老头子见识的人多,帮个忙吧。”

“这个我说了可不算,不过,我可以问问俺老头子能不能帮上忙。”

“学校里好多社团都是全市独有的,什么科技节机器人制作、航模比赛、搭搭乐乐,什么葫芦社团,京剧演唱、古筝弹拔、快乐陶吧、小作家呀等等。全国的小学生英语大赛,电视台的小主持人选拔赛,都在这里召开,全国许多名家大家都来参观呢。听说,年前还和北京一所着名学校进行了动感课堂加盟。全国的特级教师也在这里招纳弟子,培养快乐作文教学的老师。”

“确实很独特。”

“那当然,这是全国唯一一所以词人名字命名的学校。学校文化也是独具特色。上次,我去送孩子,进去看了看,好家伙,各班门口都贴着李清照词牌名的各种窗花。”

“是呀,这样,孩子就能在不知不觉中掌握许多诗词知识。昨天,俺闺女参加新书发布会,听说,会上的清照文化知识抢答可热闹了,全场都火爆了。”

“是呀,我孩子也参加了。还获得了有校长寄语签名的书呢。”

“我孩子回来说,还有《齐鲁晚报》和《济南时报》的记者呢。还有章丘市的小作家主席。”

“对,小作家主席和学校的两位老师还对朗诵的优秀作品代表进行了点评。这种活动对孩子影响可真大呀,会影响孩子的一生。”

“是呀,我还从没听说过小学生自办新书发布会,并且形式这么活泼,《山东诗人》的主编都发来了寄语。省里的大作家新书发布会也如不如这个小作家发布会好。真是了不得!”

“还是学校老师指导的好!你不知道,俺孩子参加了集体诗朗诵,那节目很出彩,可他班那女老师累的嗓子都哑了。”

“是啊,孩子的成功要有多少老师在背后付出呢。”

“当老师也真不容易。不过,咋一看,当老师风刮不着雨淋不着的,工资还稳定,多恣呀。可许多人不知道老师要操多少心,捞多少神。俺姑家那个表弟就当老师,参加工作十几年来,一直不断学习,成天学,经常晚上备课到深夜。”

“唉,是呀,老师不是这么好当的。听说,我是清照小作家只是刚拉开个序幕,出的这本《童子花开》只是第一本诗集,以后还要出第二本,第三本等一系列的书……清照小作家将来要变成大作家了,真不愧清照小学!”

“不得了!不得了!清照小学是个藏龙卧虎之地,老师,学生,都不得了!”

坪田的落日

文/老农

我们是傍晚时分到达坪田的。单位的头儿说,工作辛苦,应该放松放松。到1929放下行李,离吃晚饭还有一点时间,挎上相机,顺便到村巷里走走。

夕阳挂在西边青翠的山梁上,把一棵老柳杉定格在农家黄色的土墙上,斑驳陆离,影影绰绰,全然不见盛夏的暑气,仿佛海拔一高,趾高气扬的太阳也温柔了起来。村巷里的水泥地面上,一条黄狗优雅地卧着,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不吠也不起来。两只母鸡专心致至地在巷道的角落里寻觅着什么,一只公鸡在旁边踱步,仔细一看,仿佛是方步,颇有点像京剧里将帅上场,不禁让人莞尔。

村舍的四周是青山,郁郁葱葱的样子,不远处的四季豆随着山坡迤逦而上,最上边的,与青山连在了一起,好像要隐匿到青山的怀抱里。

连接坪田叶和坪田李两村的,是一条宽阔的柏油路,线条流畅而优美,中间划了黄色的隔离线。在这样的地方,看见这样一条路,犹如一个人在了无人烟的沙漠里行走,猛然看见一个衣着鲜丽的妙龄女子,眼前不禁为之一亮。

站在坪田叶村外的公路上远眺,群山茫茫,夕阳如血,一幅壮美的万山图奔来眼底,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这是坪田的落日,这是遗落了我少年愁绪与烦恼的落日。

三十八年前一个秋日的傍晚,我和四个小伙伴来到这里,不是来旅游,不是来观光,也不是来谋生,我们是来求学的。连续走了五十六里的山路,十三岁的少年已是筋疲力尽,坐在一段原木上喘气。学校已近在咫尺,但是四个小伙伴都有些忐忑,学校是什么样子,老师是什么样子,同学是什么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坐下来喘口气其实是个借口,只想坐下来平息一下怦怦乱跳的心。

这是一个很小的小山村,几百户人家就住在两片密密麻麻的房舍下,房舍的瓦片不是青瓦,而是黄色的,有许多的房舍的屋顶上还盖着杉树皮。路的两边全是木头建成的茅厕,人类排泄物的气味随风隐隐约约而来。房舍上,一片炊烟袅袅而起,在夕阳的映照下,有些虚无飘渺,景况很是优美。我们各自憧憬着即将到来的新学校生活,远眺近看风景,初离家门的一缕乡愁从心底弥漫开来,冲得鼻子发酸。现在想来,真有点“少年不识风光好,为掩忐忑强说美”的况味。

学校不大,却是五脏俱全,从小学到高中一锅炖。小学一至五年级各一个班,初中一、二年级各一个班,高中属于草创,只有我们一个班形影相吊。由于是戴帽高中,老师的组成就有些草率,数学、化学老师由同一个人担任,姓吴。吴老师原是上海一个研究所的研究生,不知说了什么话,被弄成右派下放到屏南劳动。山旮旯里办了高中班,让这个身怀绝技的牛鬼蛇神有了戴罪立功的机会。领导有没有认为他立功我不知道,但在我们学生看来,他这个功立得真是太大了。他不但是数学、化学老师,物理、历史、地理、语文都比任课老师好,下课了,我们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悉数可以请教他,他也是有问必答,巨细靡遗。高二快毕业时,说要学英语,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到哪去找英语老师,于是他又成了英语老师。吴老师已近中年,却是独居,他的居所成了我们的乐园。他不知从什么渠道订了一份《参考消息》,我经常到他那里阅读,每一期报纸从一版至四版,往往一字不落地看一篇。现在吃了新闻这碗饭,还能混得下去,估计那时打下了一点底子。

读《参考消息》大多是下午下课后。搬一张椅子,坐在吴老师寝室外的走廊上,就着落日的余晖,静静享受阅读的乐趣,真是一件快意的事。

虽然一个班只有三十几个同学,却也是藏龙卧虎。三十八年过去,王少荣成了华中科技大学的教授、博导,季盛清是省委党校副校长,官至副厅级,吴高庆是浙江工商大学的教授、硕导。

同学中虽然学习成绩良莠不齐,却也各有个性,妙趣横生。

可能是性格爱好有所相同,我接触最多的是现在华中科技大学当教授的王少荣。山旮旯里的学校自然没有图书馆,连图书室也没有,课外书是个稀缺资源。文学类有一本《青春之歌》,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好像还有一本《金光大道》,倒底是不是,记不大清楚了。自然科学方面,竟然有一套不大完整的《十万个为什么》,我们如获至宝,争相传阅。可时间一长,大多数同学的兴趣渐行渐淡,于是,这套书几乎成了我和王少荣的私藏,经常一起阅读,讨论,争辩。

虽然学校的上课不是很正常,但是少年的求知欲是遏制不住的,我们都对未知世界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宇宙、黑洞、UFO之类。晚饭后,我们一般会到坪田叶村外的公路上散步。落日的余晖里,我们且走且淡,眺望远处茫茫群山,畅想奥妙无穷的宇宙,幻想着有UFO飞临面前,让我们看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夕阳里,王少荣激情勃发,兴之所至,手舞足蹈,真个是意兴飞扬,面部表情丰富之极。如有女同学同行,往往会看到两眼放光,两颊绯红。曾有一次,一位女同学差点因此坠入悬崖。都说红颜祸水,其实有时候,充满智慧的少年也很有杀伤力的,而且是秒杀。

散步之时当然不只聊宇宙,也有其它。季盛清喜欢淡历史、国内外形势,很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后来考入了北京大学历史系。吴高庆喜欢唐诗宋词,还能作诗,让我们这些芸芸众生惊奇得张大了嘴巴。

现在想来,两年高中,上课学了什么基本记不大清了,惟有落日余晖里的散步让我记忆犹新。这样妙趣横生的散步,让我从这些学霸身上受益匪浅,乃至受用终生。

当然,散步也不全是谈论这些,也不全是大众的,也有小众的。

最后一个学期,常有一男一女两个同学邀我一起散步。全班三十多个同学,不邀请别人,独独邀请我,觉得脸上很有光。散步的地点有点特别,绕过一个小水库,拐上一条两边树木茂密的小土路。诡异的是,在一块光洁的巨石上坐过一阵后,他们总会从我的身旁消失。我很是讶然,莫非他们去找什么好吃的野果了?那么明天一定不会邀请我同行了。可是第二天,邀约照常,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恋爱之中一般不大喜欢电灯泡的存在,但也有例外,如我,就曾经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电灯泡。

一阵恍惚之中,太阳已全部落入西边的山峦之中。落日的最后余晖里,群山的剪影像一群骏马,铿锵前行,把坪田的落日衬托得愈加壮美。

据说,屏南周岱的落日更美,站在悬崖之上,看万道霞光映红天际,山风鼓荡,衣袂飘飘,如羽化而登仙。离题了,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