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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散文

2022/12/12散文诗歌

孩子散文(精选30篇)

孩子王

文/曹含清.

也许,每个村庄都有一个孩子王,给我们的童年增添很多快乐。当我们回忆往事的时候,总会为那些逝去的时光与远去的人而惆怅。

我的故乡的孩子王是二傻。他个子低矮,腿短头大,一双青蛙眼嵌在黝黑的脸庞上好像是两只明亮的电灯泡。村里的大人们都说他傻,还说他是丑八怪。很多人拿他的肢体和眼睛开玩笑,说他跳进河里就是活生生的一只大青蛙。他不但毫不生气,反而傻里傻气地两腿屈伸,双臂向前摇摆,做出蛙泳的姿势,把人逗得笑掉大牙。

我和小伙伴们总爱找他玩耍,在我们眼里他不仅滑稽可爱,而且多才多艺。他家里有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放学后我们挤到他家的屋子里看动画片。他的母亲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从没嫌我们吵扰她。她还会拿出藏在柜子里的橡皮糖或山楂糕发给我们吃。我们看动画片的时候二傻总和我们一起看,看到高兴的情节他手舞足蹈,还会吹起口哨。

他制作的弹弓、木陀螺和风筝有模有样,很讨我们喜欢。他用小树杈和皮筋制成弹弓,兴冲冲地领着我们到杨树林里打鸟。我们远望到一只啄木鸟在啄着树梢,他大手一挥让我们停下脚步,示意我们不要发出声音。我们屏住呼吸望着那只红头、黑羽毛的啄木鸟。他握着弹弓蹑手蹑脚走向前去。它丝毫没有察觉,仍然嘟嘟的啄着树梢。他走到离树不远的位置,将一粒石子夹在皮筋上,两手用力拉弓射弹,嗖的一声石子射了出去,正巧打在它的翅膀上。它惨叫两声扑棱棱的落在半空,忽然又飞起,转眼就飞得没有了踪影。我们为二傻喝彩,都说他弹弓玩得好。

到了春风强劲的时候,二傻用薄竹片和彩纸制作风筝。他制作的风筝不仅栩栩如生,还十分轻巧,风一吹便能轻盈地飘向云端。他做了一只老鹰形状的风筝,还用毛笔蘸着墨汁画上鹰眼、鹰喙和羽毛。他拿着风筝和线绳到麦田里玩,我们一群孩子簇拥着他。初春的麦苗稀疏短小,远望去寥廓的麦田宛如铺着一层薄薄的绿毡。我们在麦田里嬉闹,在麦田里奔跑。春风吹拂着我们的脸颊。二傻趁着一阵春风将风筝放入天空,一只手缓缓松着线绳。风筝越飞越高,和白云一起在蓝天上飘翔。

那年冬天下起了鹅毛大雪,村庄和田野都被皑皑白雪覆盖,恍如银雕玉砌的世界。清晨的时候积雪盈门,屋檐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挂。二傻带着我们在打麦场上打雪仗,一个孩子在麦秸垛里发现了一名流浪女。村民们纷纷来围观,只见她大概二十多岁,浓眉秀目,蓬头垢面,穿着破旧不堪的棉袄,嘴唇冻得紫红。她蜷坐在麦秸垛里瑟瑟发抖,想必又冷又饿。 二傻见她可怜,就把她带回家。他用火盆生火给她取暖,他的母亲给她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有一个村民笑着说:“二傻,你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棍儿,把这个流浪女娶了生孩子吧。”二傻却一语不发,硬着头推着自行车就走。他的母亲追着问他去干什么。他丢下一句话:“我到县城去。”

他的母亲劝阻说路上的冰雪还没有融化,路滑危险。他却不顾劝阻骑上了自行车,使劲儿蹬着,一会儿就蹬到了街口。村民们望着他弓腰猛蹬自行车的身影,以为他进城采买办喜事的酒菜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午后。人们都以为他会满载而归,出乎意料的是他空手而回。

傍晚的时候彤云在天空上聚集,慢慢变厚,似乎随时会落下雪片。流浪女的家人开着一辆拖拉机来到村里,把流浪女接走了。他们对二傻感激不尽,说他是个大好人 ,还往他的手里塞一沓厚厚的钱,却被他拒绝了。

原来二傻蹬着自行车到了县城的广播电视台,自己花钱为流浪女发布了一条寻亲启事。这一来回就是一百多里的雪路。

从此以后,村里人都说二傻根本不傻。在我心中,他也永远的成为了我们的孩子王。

给孩子一片诗意的天空

文/王亚莉

很多年前看过一部电影,是改编的《白蛇传》其中有个情景印象很深刻:江南小镇,烟雨迷蒙,旧阁楼上, 有一私塾,许仙身着一袭白衫,手持古卷, 带领学生读诗。孩子们摇头晃脑,一首一首地读下去,缓缓踱步的许仙,宛若天人。我被这画面深深吸引住了,私塾中的许仙,远胜那个药店里的呆子。难怪他会吸引住美貌聪慧的白素贞。

这种集体读诗的情景太美了,深深激起我想做一名语文老师的愿望。

做了老师之后,我却发现要享受这样的情景并不容易。我们常常要和功利性的教学目标抗争,考试这个独木桥,稍有不慎便跌入深渊。

我总觉得诗歌是不需要太多鉴赏的,除了考试做题,我们谁能准确判定作者就真的是那种想法?意思过于明确的诗,往往又不是最好的诗。在一遍一遍的诵读中,在一首一首的熟记后,诗歌的美会深深刻入心灵。假如我们抛开考试,来谈谈诗歌对学生的意义。

多数人喜欢诗,是从情诗开始的,你不能否认这点吧,亲爱的成人。你最初的情感萌动,欲说还休的心境,除了诗,还有什么能够准确无误地表达?或许你也在日记本上悄悄写过几首青涩的诗,或许你也珍藏了很多年,一直到本子发黄都没机会给人看。那这些孩子们呢?他们喜欢情诗也是理所当然。

请不要剥夺孩子们喜欢情诗的权利,好的情诗,带给人的绝不是污秽,而是灵魂的洗涤。让我给你讲一件真实的事。上个周我在一名学生的周记中发现了一首写得很好的情诗,让他在班上读一遍,他不敢读,我说别怕。

果然全班哄笑,男孩的羞涩染红了耳根,有人大声嚷道,老师,他写的诗内容不健康!我正色道,哪有不健康?写得很好啊!那首诗,没有一个直白的字眼,婉转曲折地表达了自己忧伤的情感。我又说,你们不是刚背诵过诗经吗?诗经里面一大半都是情诗,这是很纯净很美好的感情。

亲爱的成人,也许你认为我在提倡孩子恋爱,但请回想一下你的成长过程,如果有人和你坦诚地探讨爱情,告诉你这是美好纯洁的正常情感,你还会有污秽感吗?

人类最初的情感,都是坦率真诚的,否则我们为什么那么怀念心性单纯的年代?诗歌,保留了人类的天真。请让我们的孩子,懂得这些天真,请让孩子们记得一些优雅的古词。

曾经有一名数学老师告诉我,他一听到好的诗歌,就会激动得浑身颤栗。

这世上还有什么表达,能比诗歌的语言更美?当你读莎士比亚的戏剧,当你读歌德的长卷,当你读普希金笔下的冬天,你的心是不是被卷入一种神奇的境界?诗歌,以其形象性和准确性,像钟锤一样敲击着你,把你从淤泥般的生活中拉出来,你重新变得高尚,重新思考自己所处的时代。好的诗歌会像小猫的爪子挠着你的心,像柔韧的青藤缠绕着你,又像汹涌的激流把你席卷而去。

年前,我曾让两名学生在元旦晚会上朗诵王蒙的《青春万岁》,孩子天籁般的声音,激情四射的朗诵震撼了全场,我看到一位老农民擦拭着眼泪,喃喃地说,太好了,太好了,这是今晚最好的节目。

亲爱的朋友,诗歌会拉近人心灵的距离,那两个读诗的孩子,一定终生不忘诗歌对他们的鼓舞,终生不忘台下如潮的掌声。

罗曼罗兰曾在小说中以诗一般的语言写到音乐家的弹奏,唤醒了沉闷小镇上被习俗禁锢的女人,那么诗歌呢,不也是如此吗?

八十年代的时候,有那么一批诗人,他们以金子般的语言,敲响了沉寂的世界。今天,依然有很多学生喜欢海子,喜欢顾城,喜欢食指和舒婷,依然有很多孩子在徐志摩的康桥上驻足,在戴望舒的雨巷里流连忘返。

诗歌,没有时代的阻隔。今天,我们读屈原,读杜甫,依然会义愤填膺。诗歌教导了我们,让我们良善和忠诚,强健了我们的灵魂。一个喜欢诗歌的人,不太可能成为庸俗的恶人。柏拉图说诗人和神的距离最近,大多数的诗歌,都在描述一种理想的生活,都在帮助我们倾诉,帮我们重新回到灵魂的国度。

被诗歌浸染过的心灵,往往更柔软,更容易感受到世界美好的一面。

下雨后,冬青树上一粒粒晶莹的水珠,秋天,银杏树金黄的叶子与深蓝天空的相衬,风起时,那一棵不停颤抖的白头芦苇,都在告诉我们什么是诗。

亲爱的老师们,请允许我们的孩子读诗,写诗,爱诗,因为诗歌给了我们希望和勇气,假如有一天,你像许仙那样领着孩子们读诗,你一定不会后悔,今生,你曾为语文教师。

老爸的唠叨

文/李红

记得小时候上学,基本不用闹钟定铃,每天早上,都是老爸早早叫醒我。小孩子觉多,迷迷糊糊总想多睡会,尤其到冬天,更不愿从热被窝里爬出来。老爸也不着急,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喊我,直到把我喊起来洗漱、吃饭、上学。

上班后,周末想睡个懒觉,老爸敲门喊我吃早饭,一遍又一遍。唉,我特佩服老爸的执着,只好起床。吃饱喝足,洗刷碗筷后想再睡个回笼觉,老爸又发话了:“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你先去楼下转一圈,刚吃完饭就睡对身体不好。”眼见老爸还要再说什么,我赶紧下了楼,不然老爸的那张嘴会不停地说下去。

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后,回家的次数也少了。每次回去,老爸都高兴不已,给我们准备各种吃食。临走时,叮嘱我别忘了带这个,别忘了拿那个。叮嘱的次数多了,我便有些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老爸也不恼,满脸笑意地看着我,你再大在父母眼里也是个孩子,一句话说得我哑口无语。

如今,我也为人父母,孩子从呱呱坠地到咿呀学语,再到步入学堂,中间状况不断。各种不省心,只觉耐心不再。“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对比下才觉得老爸对我的宽容,也让我反思教育孩子的方式是否得当。

老爸,有你在真好!

让孩子成为孩子

文/侯焕晨

2016年1月15日清晨,美国佛罗里达州盖恩斯维尔市警局接到市民报案,说他家附近有一群孩子,经常在凌晨发出巨大噪音,影响了他的睡眠。一名叫怀特的警官到现场查看后哭笑不得。原来“凌晨巨大的噪音”只是一群孩子在清晨5点聚在一起打篮球。怀特找到了报警的市民,“为了一群热爱运动的孩子牺牲一点你的个人时间,其实是件很有意义的事,你说不是吗?”市民的脸红了。

孩子们躲得远远的,以为怀特警官要给他们多么严厉的处罚。令孩子们想不到的是,怀特警官居然童心大发要和孩子们比比球技。一番你来我往之后,怀特警官遗憾落败,不甘心的他跟孩子们保证,要带个厉害的人来。

几天后,怀特意外发现,他和孩子比球技的画面全被警车的行车记录仪记录了下来,他觉得很有意思,便把视频发到了网上,并在视频的后面加了一句话:让孩子继续当孩子,我们只是专注于对付犯罪的人。

这段视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令人始料不及。然而更加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警员们正开会讨论派哪位同事和孩子们打球时,一个人推门而入——NBA传奇球星奥尼尔。原来,奥尼尔在网上看到了这段视频,突发奇想决定跑来助阵。

孩子们目瞪口呆,怀特警官带来的厉害人物居然是奥尼尔!看着孩子们惊讶的神态,奥尼尔笑着说:“怎么了,小鬼,你们害怕和我打球吗?”孩子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比赛中,奥尼尔每球必争,异常专注,丝毫没有保存实力。比赛过后,孩子们围着奥尼尔追问成功的秘籍,他答道:“为了实现目标,我听同伴、父母的话,也努力学习学校教授的知识。希望你们也能够努力地朝自己的目标前进,成为你们想成为的人!”

带上孩子一起劳动

文/胡静

今天是周六,我带上手套,拿起抹布,准备擦地板。正在一旁玩玩具的儿子看到了,连忙说:“我也要擦,我也要劳动。”我怕儿子给我添乱,委婉地拒绝了他。“我会擦的,我要擦。”儿子坚持说。拗不过儿子那份小执着,我找来一小块抹布,半信半疑地交到他手心里。儿子学着我的样子跪着擦起地板来,这里一抹,那里一擦,那小模样还挺认真的。

“宝宝,你到那里擦吧,那里灰尘多,你看多脏呀!”我指着房门口的地板说。他欣然答应,屁颠屁颠地过去了,儿子趴在房门口那一平米大小的地板上擦了一遍又一遍。“哇!真干净,看,地板都能照出你的人影了!”听我这么一说,儿子开心地笑了,主动要求扩大劳动范围。我指着房门和衣橱的门说:“这是你的新任务,快去行动吧!”儿子一脸的困惑,为难地说:“这个我不会擦的。”“这个跟我们擦地板是一样的,你刚才是怎么擦的?”“这样擦的,我知道了,是从左往右按照顺序擦的,对吗?”“那门可以怎么擦呢?”这一次我反问他。“从左往右擦。”有了刚才的经验,儿子不假思索地回答。擦着擦着,儿子犯了愁:“妈妈,这个房门那么宽,从左往右不好擦。”我抿嘴一笑,说出了儿子的心声:“和地板相比,房门确实有点宽,你是觉得从左往右擦有点困难吧?”儿子赞同地直点头。“除了用从左往右的方法,你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儿子一时间想不出来,于是我让他在一旁思考,我继续打扫余下的地板。他看着我的动作,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妈妈,你怎么没有从左往右擦?”“哦?那我是怎么擦的?”看到儿子对我的动作产生了兴趣,我故意夸大动作的幅度边演示边追问。“从上面擦到下面。”儿子受了启发,立刻有了主意:“妈妈,门也可以从上往下擦的。”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说:“那你赶快去试一试吧!”有了我的支持,儿子擦起来就更带劲了,小脸蛋也因为适度的劳动而变得红扑扑了。

擦完房门,儿子又把衣橱的下半部分抹了个遍,细小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和鼻尖沁出来,但小家伙丝毫也没有察觉,继续沉浸在劳动的快乐之中。打扫结束后,我把儿子揽在怀里,感激地说:“今天多亏有宝宝的帮忙,才把我们的房间打扫得这么干净,真是谢谢你了!”之后我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吻,儿子脸上的笑容宛如水中的涟漪,越来越大……此刻他的心里一定比吃了蜜还要甜。

从这以后,每当我在家打扫卫生,只要孩子愿意,我都不忘带上他,孩子在劳动中身心得到了锻炼,能力得到了提高,心情收获了愉悦。

不一样的雨

文/秦建军

我见到雨的时候,天正下着大雨,是那种瓢泼大雨,还刮着大风,是那种狂野不羁的大风。

我在超市门前,看着大雨一筹莫展,就是买把雨伞也走不了呢,那雨那风折腾一把小小的雨伞绝对像厨师拧麻花,不拧几个回合是不肯罢休的。许多人都和我一样,看啊看啊,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雨啊雨啊,你停一会儿吧,让我回去了你再起劲地下吧,我还没有下班呢,我还要去学校接孩子呢,我还要去见朋友呢,我还要去参加朋友的宴会呢,我家还等着我把菜买回去做饭呢……雨太大,风也正起劲,不管你有天大的事情,它们硬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是,就在此时,从风雨里走过来一个人,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她走得很从容,步子很大,却不慌忙,一副无所畏惧风与雨的样子。她进门的时候,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直接往超市里面去,仿佛整个超市只有她一个人。在她从我身边走过去的刹那间,这个女子却惊喜地说话了,是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怎么是你!

我听着声音也觉得非常熟悉,仔细一看,才知道是雨,我师范时候的同学:雨,这么大的雨,你还乱跑?她说:我不是乱跑。我先换下这件湿的外套再说。雨在超市里买了一件外套,将身上湿透了的外套换下来。然后,不由分说,雨又拉着我到超市旁边的点心店坐下。雨点了咖啡、小蛋糕。雨在跟服务员点这些的时候,选择干脆,说话也干脆,从容淡定,看样子是经常这样点的。我一边看雨跟服务员交涉,一边下意识地将现在的雨与当年在师范读书时的雨作比较。其实不用比较,只看一眼便知道,现在的雨一丝丝、一毫毫也无当年的影子。

咖啡和小蛋糕上桌了。雨一边用小勺子慢慢地搅着咖啡,一边和我缓缓地说起话来。咖啡迷人的香味随着雨的搅动袅袅升起,将我和雨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了起来。店里就我和雨坐着,其他人早已被大雨弄得没有了心情,万分焦急地守在门口。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雨,我此时此刻也正在门口焦急着。我看着雨,听着她缓缓地说话。她沉静而淡定的样子让我怎么也不能将现在的雨与当年我们一起在校园里读书时候的雨联系在一起。

我们在师范读书的时候,全班50个同学,只数雨沉不住气,易感易愁,如带壳的蜗牛,稍稍有点什么,那触角能霎时感触到,眼泪能霎时出来。当年,雨的眼泪是出了名的多。但凡遇上一丝一毫的事情,雨不是哽哽咽咽像下了小雨,就是稀里哗啦像下了暴雨。很多时候,我和同学们会看见雨有雨一样的泪水从眼角慢慢渗出来,我们总是劝她什么事情都要想开一些,一定要想开一些,什么都会过去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西游记》里的火焰山是虚构的、不存在的,如果真的有,也只是单单存在于雨自己的心里。

有一次,一个爱开玩笑的男同学说:我们教室要下雨了。当时大好的晴天,一丝儿云彩都没有。雨听见了,当然知道是那个爱开玩笑的同学在说她。换一个人,要么笑笑,要么压根儿不当回事儿。可是雨一下子却哭了,泪水滂沱。那个男同学这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闯了祸。这以后,大家对雨,只能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了。

雨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因为我急着要走,急着要去接孩子,幼儿园规定是下午四点接孩子,可是现在已经四点半了啊!雨继续说着话,我在心里也说着话:大雨,你快点停下来吧,你不停下来我的孩子可怎么办?我要是去晚了,孩子会怎么样呢?没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要是幼儿园的阿姨也等不及走了怎么办?我都不敢往下想了……

大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却有了走的意思,我想不管老天爷怎么下,我就是拼命也要去幼儿园接孩子,就是等,也要到幼儿园去和孩子一起等。雨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

她问我:很想走,是吗?

我说:是的,我要去幼儿园接孩子。

她说:没有必要,这么大的雨,他们不会走的。

我说:你敢肯定吗?

她点头:我敢肯定,这是常识。

我看着眼前这个叫雨的女人,再看看外面下着的大雨,一时间感慨很多。当初的那个雨变了,变得与当初的雨完全不一样了。这种变是必然,还是偶然的呢?当初,同学们都担心雨的将来,担心雨的将来会如雨一样滂沱、淋漓、混沌。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在雨身上,这个说法只怕被雨浇得了无痕迹了吧?从容淡定的雨一定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雨吧?

我不知道。但,雨一定知道。

等待夏天

文/李源媛

那天,阳光明媚。

孩子和爷爷去打鱼。河岸桑树上的桑葚熟了,孩子好想吃。爷爷笑笑,脱下外衣爬上树,转瞬之间便撷下一衣兜的桑葚。孩子坐在渔船上快乐地吃着,鬓发斑白的爷爷哼唱着悠扬婉转的歌谣,爷爷眼角弯弯的皱纹随着水的波纹映进孩子心里。那年夏天,天空像大海一样蓝。

晚上,凉风习习。

他们回家,走在山路上。孩子趴在爷爷宽厚的背上,闻着爷爷身上青草的气息,他睡着了。可是快到家时,远远听见父母的吵闹声,孩子醒了。回到家里,爷爷放下惊恐的孩子,默默地拿起扫帚佝偻着清理地上的碎碗片。灯光将爷爷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孩子的眼里扎进一丝心痛,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躲在爷爷爱的树荫下遥望星空。那个夏天,夜风很凉。

那天,云浓雾罩。

孩子跟着母亲搬出了老屋。临走时,爷爷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用他深邃苍凉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孩子。那天的云雾很大,孩子的眼里闪烁着泪花,他不敢看爷爷,只希望自己快快长大。从此,孩子好久没能回老屋,但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烙在心灵的深处。之后的日子,云淡风轻。

那天,风雨交加。

孩子背着书包,急匆匆地往家赶。路上,他遇到一个卖桑葚的小贩,顶着风雨买了桑葚。风雨打湿了桑葚,也打湿了孩子的眉眼。回到家,听着窗外的雨声,口里甜丝丝的桑葚却混合了泪水的咸。第二天,孩子终于踏上了寻找夏天的路。站在老屋外面,孩子看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弯腰在地里劳作。孩子冲向前一把抱住爷爷,顿时,两双眼睛四行泪如泉涌。

此后的每个夏天,孩子都会去看爷爷。不管走多远,不管有多累,永远有一份记忆让孩子充满力量,永远有一份爱使孩子看到希望。

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回忆如火的夏天,等待温暖的夏天。

这个等待夏天,守望夏天的孩子,就是我。

异想天开的孩子

文/潘冬梅

“长大后你想上什么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想不想出国?”“想!想上美国的哈佛!”这是好多家长和孩子的对话,也是他们的梦想。是啊,你能说这些孩子从小就异想天开吗?

记得有一天户外活动时,班上的洋洋小朋友说:“老师,太阳是一块饼干,那该多好啊!”还有一次,文文小朋友对我说:“老师,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她开始给我描述她那个离奇的梦,旁边的另外一个小朋友说:“老师,她是撒谎骗人的。”虽然我也知道这是她编出来的,但我不禁惊讶于她的想象力。如果你是老师,你会怎样回应这样“奇思妙想”的孩子呢?

罗素认为“真实是重要的,梦想也是重要的。”只要孩子的物质需要得到满足,他就会发现梦想比现实有趣得多。梦想对孩子来说是一个解放,会使孩子从现实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走过自由的彼岸世界。

想象力是一种认识能力,与另外几种认识能力融合起来,可以帮孩子有效地掌握知识。学习活动也是认识活动,掌握知识需要想象力的支撑。其作用可从两方面表现:一方面是想象力自身的力量,用以加工各种表象;另一方面想象力与思维力、注意力、记忆力、观察力结合为“合力”,对学习知识技能发挥综合作用。从它对学习活动的多方面影响来讲,我们认为想象力是知识学习的必要条件。

充分发挥孩子的想象力,需要从小事做起。例如,平时要支持孩子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进行各种尝试。玩玩具和游戏时,不一定非要孩子照一成不变的模式去做,不妨出点新花样。有些事情,孩子因“异想天开”而出了差错,不要急于去责备孩子,最好帮助孩子分析一下,找到更妥当的方法,并告诉孩子什么是可行的,给他适当提示,让他换个方法再试试。做对了就要给予表扬,这样,孩子便会从成功中获得喜悦与自信。在孩子遇到问题时,也就习惯动脑筋想一想了。所以,让我们来做这样的老师:爱护孩子的想象力、尊重孩子的想象、允许孩子“异想天开”。

接受这个世界的不完美

文/络浅微

你说只因为孩子咳嗽爱人强制喂药导致小孩子哭,你很生气,就跑到厨房,关起门来摔餐具。孩子在门外喊妈妈你也不理。你说自己很冷漠,也奇怪自己为何如此爱发脾气与冷漠。原因有两个:你的生活压力很大,你无处发泄而抱怨爱生气;一个是你还不了解自己现在的身份。以前你单身,你的幸福忧伤快乐愤怒都是你个人的事情,有了家庭后,你的身份还是人家的妻子,孩子的母亲。你不清楚作为一个妻子其实有时在婚姻里也会受气,也会与他有无法调和的矛盾。

每个婚姻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看似幸福的婚姻只不过是别人会经营而已。夫妻间需要相互尊重,相互着想,相互商量,相互惦记,相互理解。婚姻里很多时候需要彼此让一步,站在对方角度想一下,在不失自己做人原则与底线的情况下,彼此商量决定处理生活中的问题。

那些和谐的婚姻里,有些人很有涵养,很善解人意,很关心对方,很体贴人。那样的默契相处模式比较少,更多人的婚姻总是被各种家庭的琐碎矛盾所破坏。很多人花费大量时间用放大镜寻找对方的毛病,婚姻里很忌讳唠叨。习惯唠叨的一方用一种近乎精神上的折磨一点点蚕食婚姻的幸福。

你的性格很善良隐忍,而且不善于语言表达,当碎碎念的唠叨在婚姻里出现太多次,你无法抵御,唯一的泄洪方法就是发很大的火,说几句狠话,或者关起门将自己隔绝起来。

你有没想过孩子是家庭中最弱小而最敏感的成员?不要因此忽略孩子的感受。长期生活在一个容易爆发争吵家庭的孩子,心里充满恐惧,缺少安全感。既然有了孩子,就要做个坚强快乐的妈妈,大气些,心胸宽广些,对生活充满感恩和热爱。只有沐浴在良好家庭氛围的孩子身心才能发育健康。不要让你的孩子长大后处理问题也学你的样子大发脾气或摔东西。

对爱人的要求不要因为你的做人原则就去要求别人和你一样。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会如你要求一样,成为你理想中的家人,理想中的同事,理想中的朋友,理想中的伴侣,理想中的孩子。

有些人有些事因为根深蒂固的原因有时真的无法被人感动或改变。那么也不能因为看到这个世界的不理想不完美而心生怨恨,只有看清了世界,才会更爱它。

每个人缓解压力的方式都不一样,有点爱好能有效地转移注意力。人不是装满压力的工具,应该是具体的有情趣的人,才能转移压力,活得快乐。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爱好定义为都是需要花钱才能实现的奢侈事呢?最简单又廉价的方法是听歌曲,或者和着电脑唱歌,哪怕唱得跑调,只要能唱出来就好。

人生里有很多无奈,有些无奈真的令人痛苦。家庭是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最眷恋的地方,一个受伤了可以回家的地方。让人产生眷恋的是家中的亲人,家的味道,家庭成员的那种血亲至爱,还有称之为爱人的那个他能给予你的依靠与安心。茫茫人海中如果真的遇到了一个懂自己,将自己放在心底里,用心照顾与呵护的人是莫大的荣幸,可惜较少的人拥有这样的幸福牵手。

无论这个世界给予我们多少无奈与遗憾,我们依然热爱它。为自己,为孩子,为关心的家人,努力成长,成熟,努力让心灵强大,试着与愤青的那个自己和解,试着接受家人或伴侣让你不满意的缺点,想想自己的好,想想别人的好,你会发现生活里充满阳光的日子多了。看到大人快乐,孩子会更加健康快乐。

你在手机里下载几首你喜欢的歌曲或钢琴曲吧,那会平缓你的心灵,引导你看世界时的美好。教会你接受这个世界的不完美,减少伤害自己的机会。

年猪

文/胡临雪

前天,我欣然应朋友的邀请去他家里杀年猪,感受了那种年节的氛围,但与我记忆中的场景相去甚远了。

朋友的村庄叫大车头,只有四十多户人家,而养猪的只有两户。当杀猪时,孩子们自顾自地在旁边玩手机游戏,根本没有我们小时候那种期盼和热闹了。

回想二十年前,村里杀年猪是一件很讲究很庄重的事。要请先生选一个吉日,在杀猪的头几天就约好了来吃“血汤肉”的亲戚和杀猪的人。掌刀人是不能随意找的,定是村里德高望重手法娴熟的人,一刀下去定要成功,不得补刀,补刀就不吉利,主家不高兴的。

杀年猪的那天早上,掌刀人将盐水在木盆里调匀,把杀猪刀斜放在盆里,很郑重地把木盆放在家堂的神龛上,并在神龛前烧上三炷香和一叠钱纸,以打发那些孤魂野鬼来骚扰正常杀猪;然后,三位身强体壮的帮手与掌刀人到猪圈里将猪拖出来,小孩子们就紧跟在后面看热闹,欢天喜地地等着吃猪肉,也是应了“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月就杀猪”谚语的那种急切心情。

杀猪的场地也不能随便选的,一般要安排在家堂前。猪杀后,掌刀人马上把准备好的钱纸在杀口处抹上猪血分成两扎:一扎捆在猪圈边,一扎压在家堂的神龛上,以感谢先祖的恩泽及希望保佑来年的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当猪去毛开膛后,真正的热闹就开始了。掌刀人把没有流尽的猪槽头血舀出来给女主人做血粑豆腐用。做血粑豆腐要选半肥半瘦的肉剁碎,与自家磨的豆腐及槽头血和好后捏成拳头大的团,讲究点的人家还要放些柑桔皮、辣椒粉,经烟熏后,味道更淳。掌刀人再把猪头骨、猪肝、粉肠、猪肺、杀口菜等割下交给女主人,女主人就要忙着做中午的“血汤肉”了。其实,也就是将这些猪头骨砍好与猪下水一并放入洗净的大铁锅里,再抓一把豆豉丢在锅里,大火炖就是了。大人们就忙着把剩下的肉分割成三斤左右的条状,再搓上盐一层肉一层盐地码在陶坛里腌制腊肉,而小孩子们却紧紧地围在取下的半扇大门做的临时案板边,趁大人们不注意时就割下一块瘦肉或者是切下一块猪肝裹点盐拿到炭火上烤着。此时,邻家的小孩也过来凑“热闹”,也割下一小块肉拿去烤着吃。于是,长辈们吆喝走这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又来了……长辈们的吆喝也只是假装的黑着脸,其实长辈们也清楚,一年才杀一次猪,平时里哪能见着肉,恨不得孩子们多吃一点呢!何况一年来扯猪草、煮猪潲、喂猪食,孩子们没有少出力!

这样忙着忙着就到了中午。客随主便,宾分两桌,按辈入座,满堂喜气。一人一碗骨头汤,汤面上洒点切得很匀的青青的芫荽和葱段,那新鲜的肉香和葱香就弥漫了整个房子。主宾举杯,互祝新年快乐,期盼来年有一个好收成。喝到八成醉的时候,男人们就有了猜码的欲望,于是手一扬就喊起了“全福寿”的拳令。只有腊月才是辛勤劳作的农村人的假期,也只有在这个假期里,人们才能放纵一下自己,脸上才有轻松的笑容。女主人就更加热情地忙前忙后加菜添酒,暖暖的房子里就洋溢着人们一年辛苦后的欢声笑语。之后,女主人会给每一位客人及左邻右舍送一块肉,既显示了主人的大方好客又融洽了邻里关系。

而现在,吃点猪肉还要考虑猪肉来自哪里、喂了多少工业饲料、喂养时间是多久等等。在村庄里再也难见到肥猪满栏了,再也难见到杀一头猪全村都可以品尝的和睦场景了,再也难见到火坑的横梁上挂满乌黑发亮的腊肉串了。我知道时代进步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再也不在意杀年猪和火坑上熏得乌黑油亮的腊肉了,然而,这是不是少了点浓浓的年味却多了点淡淡的乡愁了呢?

突然间,我就有一点怀念小时候的年猪了。

蹦弹球

文/商子雍

把方言用文字表述出来,不少时候都是一件很让人犯难的事。比如“蹦弹球”中的这个“蹦”字,岳钰教授在他的画作中写成“迸”。我先后查了一下商务版的《现代汉语词典》和《古代汉语词典》,不能说这样表述毫无道理,但我却更愿意使用得到辞书明确肯定的文字。在陕西人民出版社2011年出版的《西安方言俗语汇释》一书中,收有“蹦弹球”这么一个词条。释文是为:“儿童游戏。内嵌有芯子的玻璃小圆球叫做‘弹球’,游戏时在地上挖一小洞,用大拇指将地上的弹球蹦入洞中,入洞多者为胜。例,童谣:都说我能干,你到门口看,蹦弹球,扇洋片,样样事情都会干。”

在我看来,上述释文似乎尚达不到严丝合缝、无懈可击的水平。比如,“蹦”弹球这个动作,是必须由大拇指、食指、中指密切配合才能完成的,没有人仅仅仰仗大拇指,就能够“将地上的弹球蹦入洞中”;“划拉”进去倒是有可能的——不信您试试看!

再者,作为一种儿童游戏,弹球的玩儿法,也并非释文中所说的那一种。岳钰教授画作中所展示的,是三指配合将弹球悬空托起,大拇指发力“蹦”出弹球,目的在于击中前方不远处地上格子内摆放的弹球。这种玩儿法,难度显然大了很多,但两球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却给游戏增添了趣味、提升了魅力,较之《西安方言俗语汇释》一书中介绍的那种玩儿法,更为当年的我们喜见乐玩儿。

然而,蹦弹球只是半个多世纪以前孩子(而且是男孩子)喜爱的游戏,几十回冬去春来、几十次花开花落以后,如今的孩子,还有谁知道这种游戏呢?回眸望去,这个曾经快乐过我们的美好物事,已经成为渐行渐远的模糊背影,只能当做追思往昔的材料来使用了——这未免让人生出淡淡的惆怅……

不过人类社会就是如此,在它前行的过程中,各个领域里的新陈代谢,总是在永不停歇地进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必回首频念旧,但须放眼多求新。历史的进步,在很大程度上,还真得依靠人类的这种“喜新厌旧”的愿望和追求来推动。

话扯远了,回过头来继续说蹦弹球、说儿童游戏。

作为名词,游戏是指娱乐活动,作为动词,游戏的意思是玩耍。参加娱乐活动也好,玩耍也罢,其实是一回事儿,而且是人的一生里自始至终不可或缺的事儿。请设想一下,一个连玩耍、连娱乐活动都不思参与的人,又遑论生活情趣、何谈生命活力?

游戏对孩子们的意义似乎更为重大。眼下,“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说法,很被一些人津津乐道,但如果这句话的内涵,是早早就把沉重的书包压在孩子肩上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要知道,对孩子而言,游戏甚至比读书更重要。游戏是孩子们最初人生历练和最早认知社会的平台;游戏对张扬孩子的个性、发展孩子的智力、健康孩子的体魄,作用真是不可小觑。

如今的孩子,在沉重书包的摧残下,就算游戏的兴趣依旧在心底涌动,他们是否还能有游戏的时间和勇气?

如今的孩子,就算有时可以忙里偷闲、见缝插针地游戏一把,面对着电脑游戏的泛滥,是否还有健康有趣的户外游戏,可供他们选择?

正是这种严酷的现实,才让我对曾快乐过我的童年,但早已走进史籍发黄书页的旧时儿童游戏“蹦弹球”,常常回眸凝望,久久扼腕叹息……

我终于赢了

文/周昱辰

在家里,爷爷最大,爸爸老二,我最小。爸爸扮演的是贪玩鬼,有事没事就找我陪他玩,可我次次都输。这一次,我终于赢了!

假期里,我和爸爸又因为电脑展开了激烈的口水战。

“真是的,小孩子玩什么电脑,快下来,让你爸爸我玩一会儿!”老爸板着脸生气地说。

“凭什么呀!小孩子为什么就不能玩电脑?小孩子也有自己的权利。”我呕气道。

爸爸憋红了脸,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好,你!你小子长本事了,咱们老规矩!”

“石头,剪刀,布,哈哈,我赢了!”我开心地大叫。

“唉。”爸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选吧。”

“就选转盘吧。”我暗暗得意,“嘿嘿,转盘可是我的强项!”

三局两胜,一局三次。决定了规则,我们就玩了起来。先抓箭头,再用力一甩,哈哈,我得了50分(最高55分)。爸爸也不甘示弱,只见他使尽力气一转。哈,才1分。我们玩得不亦乐乎。最终,我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爸爸。

这是我第一次赢爸爸,我非常开心,我一定要细细地品尝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

温暖的事

文/韦仁翠

幸福是什么?我常常问自己。其实,幸福就是一些温暖的事儿。它在我们的生活中,在我们的工作中,在你我他的交往中。我庆幸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尽管教育工作平凡而琐碎,但只要向学生的心灵播撒阳光,幸福的种子就会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前年那次生病,让我看到了孩子们的纯真懂事,家长的关心支持,人与人之间的挚爱真情。

五月的一天,正在上课的我,突然声音嘶哑,喉咙感觉似有一团棉花堵塞着,说话非常吃力。直觉告诉我,持续一个多月的感冒变得严重了,并且慢性咽炎再度发作。凭经验,我马上停止讲课,布置作业给孩子们做。这一反常的小小举动,竟然被孩子们发现了,大家都认真地写作业,教室里静悄悄的。我明白:他们不想让我再非常吃力地说话。班长轻声地跟我说:“老师,您生病了?好好休息吧,我会安排好大家的。”我微笑着点点头。

下班回到家,我吃了药休息。想想感冒时间虽然长了些,但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二天下午,我照常上课,孩子们诧异地望着我,异口同声地说:“老师,您……”“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是,现在是五年级了,耽误不起啊!我小声点上课,应该没问题。”就这样,第一节课顺利完成。到第二节课,大概上了半节课,喉咙突发奇痒,咳嗽不止,想呕吐,我急忙冲出教室,蹲在痰盂盒边,边咳边吐,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突然有几只小手轻拍后背,接着递过来一杯热腾腾的开水……感觉稍微缓和一点,可就是不能开口说话,一开口喉咙又要奇痒,咳嗽一阵子。这时教室里传来班长的声音:“大家不要说话,自己看书,老师不能上课了!”孩子们的举动和话语,温暖了我的心。我回到教室,示意大家继续自习。一下子,他们仿佛长大了许多,都不约而同地点头,几个孩子搀扶着我到办公室休息。

放学了,电话铃声响起,一位同事帮我接听。同事告诉我:“你班上的一个学生找你,问你在哪儿,好像很着急。”话音刚落,“咚咚、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循声望去,刘津津急冲冲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递上一小包东西,焦急地说:“老……老师,给您……药!”那一刻,我的心融化了,眼前模糊了……

在接手这个班时,刘津津是班上出了名的调皮鬼,一年多来,用了许多方法,倾注了大量心血,但始终见效甚微,他非常聪明,特别爱表现自己。于是,我觉得给予适当的的奖励或许会对他有所触动。一天,他写的作文《给爸爸洗脚》,题材不错,但写得太简短,内容不具体。机会来了!我就给他讲哪些内容该详写,哪些内容该略写,鼓励他回去修改。第二天早上,他兴致勃勃地拿给我看,我夸他有进步,但还得大胆改,如果改得好的话,就推荐给报刊发表。果然,一个月后,他的习作刊登了,我趁机开导他:“刘津津,老师为你的进步而高兴,有一个惊喜送给你。”他满脸疑惑地问:“老师,我会有什么惊喜呀?”“真的!我给你的承诺兑现了,那你会给我什么惊喜呢?”他双手捧着我递过去的样刊,久久地凝视着,就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信心十足地说:“老师,您放心吧,我也会给您惊喜的!”

从此,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学习比以前认真多了,作业经常交了,上课也不爱玩了,作文写不了时会主动问我了……一天下午第二节课,我把听写第23课的本子发下去,一会儿,他满脸欢喜地来到我跟前,举着本子给我看,神秘地说:“老师,这次听写我得100分,算不算是给您的惊喜?”我高兴地说:“当然是,我期待着你的更多的惊喜!”我想,此时他也是幸福的。如果老师把课教到学生身上,教到学生心中,学生就有了希望,有了激情,就会产生内在的动力,学习自然变成快乐的事。

孩子毕竟是孩子。一段时间后,刘津津上课总是无精打采,随时趴在课桌上睡觉,其他科任老师也经常反映。跟他谈了好几次,但管的时间都不长。思来想去,说服教育不起作用,不如采取激将法———让他选择座位:要么坐原位,要么坐到讲桌旁。他问为什么,我说这样近距离听老师讲课,你就不会打瞌睡了!他低头不语。这时,其他同学议论纷纷:“我才不愿坐那儿呢,位置太打眼!”“坐那儿的,说明不是乖孩子!”……最后,在我的意料之中,他还是选择了坐原位。事后,我又及时跟家长联系,监督孩子晚上睡早一点。这招果然奏效。

为了帮他改掉许多毛病,我用心创造机会:当组长收作业,当劳动委员管理卫生事务,当监督员养成好习惯……让他切身感受责任和不易。发现一点一滴的进步,表扬鼓励,让他重拾信心和尊严,从心底感到自身的价值。一个学期后,成绩由原来的40多分提升到80多分。后来小升初,他考取了州里的一所优质中学。

回家的路上,我思绪万千。刚进屋坐下,电话铃声又响起,原来是何军军的妈妈听孩子说老师生病了,打电话来询问病情,并让我在家等她。没过多久,她来了,让我立即同她到县医院检查治疗,我打手势不去,等我的丈夫回来后再去。看到我的病情如此严重,出于医生的职业本能,她非拉我跟她走不可。到了医院,她跑前跑后,忙活了一阵,护士给我打上吊针,接着做雾化,她在一旁无微不至地陪伴着、照料着。我感到非常内疚,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已经上了一天的白班,好不容易得休息了,却摊上这样的事。一晃九点过钟,药水还没输完,到海子乡讲课的丈夫匆忙地赶到医院,感动得好半天才说出“谢谢”两个字。何军军的妈妈笑着说:“别客气,老师平时那么辛苦,为了我们的孩子操了不少的心。我们一家人管一个孩子都难管,何况老师要管五六十个孩子呢!我们家长做这么点小事还不应该?”家长淳朴率真的话语,深深地印在我的心底。是的,唯有教师在意孩子,孩子才会在意教师,家长更会在意教师。在意,乃教师的幸福之本!

次日早上,我照例走进教室,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跟孩子们交流———传眼神、打手势、写字。孩子们特别善解人意,教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到,就连平时爱说话的几个“话匣子”,也默不出声。在我的指导下,由班长和学习委员给他们当“小老师”。白天上班,晚上输液,就这样坚持了两个星期。本单元测试成绩并没有下降,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在日常的教育生活里,是翱翔于幸福的天堂,还是挣扎于悲苦的地狱,完全取决于教师自身的素养。为幸福而教,有时,自己觉得很累、很辛苦。可是,一想到这些温暖的事儿,又感到多么的幸福。那些累,那些苦,又荡然无存,心生一种力量,就是这种力量,不断地鼓舞着我、鞭策着我。

小村

文/礼拜三A

村子唯一通向外界的路需要重修,挖掘机巨大的轰鸣声中,大片的沥青路面被挖起,像一块块老去的,布满褶皱的皮肤,被抛弃在一边。本来还算平整的路面,转眼间,就被破坏的体无完肤。

一修路,又有几个月村里将无法正常和外界连接。那些每天从这条路上经过的客车,也早已绕道而行。这个本就偏僻、渺小的村庄,被迫进入了一种隐居状态。

几年之前,我还居住在另外一个更偏僻,更荒凉的村子里。总共不过十几户人家,几十栋始建于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土坯房,房子周围长着一些马莲花,那是村里人从野外挖来种下的,每到春天,就会开出蓝盈盈的花朵,香味传出很远。一条土路是和外界唯一的联系纽带,狭窄而凹凸不平,车辆从上走过,就会带起一阵黄尘,遇到雨天,又变得泥泞无比,难以行走。

村子太小了,小到都不配有自己的名字。某某农场四队,一个明显有着毛泽东时期味道的代号,一如那个年代孩子众多的家庭里,那些被喊作小三,小五的孩子。

村里人贫穷,孤寂,思想不够开化,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若非需要,他们很少走出村子。出去做什么呢,手里那点靠汗水换来的纸币,对于外面日渐飞涨的物价,实在显得薄了些。而田里那些庄稼,还在等着他们去照顾。虽然那些土地全都是营养不良的盐碱地,虽然那些庄稼都是些发育不良的孩子。可是,一畦萝卜一畦菜,那些都是他们自己的孩子,他们依然深爱着那一切。那是他们生存的根,是他们生命得以延续的本。

即便生活是那样窘困,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也从未感受到村里人因岁月穷苦而丧失快乐。清闲下来的冬日,他们聚在某一户都喜欢的人家里,或是玩扑克,或是闲聊,时不时爆出一阵无所顾忌的大笑。玩够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走在村子颠簸不破的小街上,朝着自家的炊烟走去。就算是农忙时节,田挨在一起的两户人家里的男人,也会坐在田埂间,沟畔上,点燃一根自卷的旱烟,天上地下的扯上半天,然后在两边女人有些生气的喊声中,走回自己的田里,或收,或种,或除草,或施肥,继续经营自家的日月。

那个村子如同一艘被搁浅在时光深处的小船,静谧而安详。晚饭过后,便很少有人在街上走动,昏黄的灯火被院墙遮挡,夜行的人远远望去,几乎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平日里,也很少有走街串巷的小贩来这个村子。村子太小了,小到从他们的叫卖声里穿过,他们都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还有电视和其它一些必备现代电器,和一些现代农耕所必须的农用机车,初次去到那里的人,往往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上世纪中期。我经常听一些去外来人感叹那里的穷,那里的闭塞。在他们的感叹声里,夹杂着惊讶、怜悯,甚至是轻视。看着那一间间颓败的土坯房,来穿着落后的村里人,充满了和这个时代不和谐的音符。让人很难相信,距离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之处,竟然还有如此荒凉的存在。

不过,那也仅仅是外来人的感受罢了。作为那个村子里的人,早已淡漠了所谓的豪情和壮志,剪掉了那些不现实的欲望,仅仅为生存,为繁衍而活。当人的欲望变少,快乐也就回归了本质,简单而明晰。恰如当年辞官归隐后,在南山下采菊的陶潜,被一壶浊酒轻易醉倒的悠然。

愿望越是简单,越容易被满足,愿望得到满足,也就得到了快乐。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会使得快乐生生不息,永无止境。若愿望过于复杂,过于高远,即使最后得到满足,那因愿望得偿的快乐,怕是也早被那一路追逐的艰辛和算计,消磨得所剩无几了。那样的快乐,哪里还算得上快乐,已经离快乐的本意——轻松、自在,相隔万里之遥。

在我的心中,并没有“清教徒情结”。只是时间过去几年后的今天,忽然想起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小村庄,内心生出一丝怀念。怀念那种简单、质朴、孤寂,甚至清苦的,近乎隐居式的岁月。对比于外界的繁华和喧嚣,在那里,我感悟到了生命的本真,它让我思考,也让我在某个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

隐居是一种经历了浮华之后,抛弃物欲的控制,寻求心灵释放的,返璞归真的选择。它当然不是人生唯一的选择,但却是一座最靠近灵魂的村落。当你走入其中,你看到了孩提的自己,正一脸无邪的笑着。

那时候

文/无盐

早上醒来,感觉有点晕晕的,举目远眺,只是看见有闪闪烁烁的灯星星点点。想起儿时在老家的时候,白天就是极致的明亮,晚上也是真正的黑。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那会儿是很羡慕城里的,晚上可以有路灯,照得哪儿都明晃晃的。一花一木都显得那么温馨,在光影里隐隐约约地浪漫。认为那种日子是今生都遥不可及的。

等住到城里了,慢慢习惯了灯火通明的生活,就再没有了看星星月亮的心情,忙忙碌碌地挣钱养家。大人孩子、学校、工作团团转。偶尔一天女儿说,妈妈,好想姥姥家,白天能看见太阳,晚上能看见星星。我抬头看看被灯光照的橘黄色的夜,几乎看不到天,更别说星星。忽然就很想很想老家。

儿时的家乡是贫穷的,也是红火的。白天在火辣辣的太阳下干了一天的活儿,晚上回家后放学的孩子早早地做好了饭,却并不邀功。姐姐妹妹把小饭桌小凳子依次摆到家门口。然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孩子只管呼噜呼噜地吃。大人们就开始边吃饭边天南地北地神侃。那时是没有新闻联播的。家家都没有秘密,村里有一点新鲜事都满天飞。口口相传神乎其神。东家长西家短,嬉笑怒骂。直到夜深人静了,孩子都睡在大人怀里才各自散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冬天,当我们都穿上厚厚棉衣的时候,大人们就在早晨吃饭时坐在冬日初升的太阳下侃天说地了。我们几个小伙伴儿会找一块平坦的地界用脚使劲来回磨,直到露出厚厚的冰,那么一长溜儿,然后几个人排着队,为首的人先跑几步双脚踏上冰从这边一下子滑到另一边,我们叫“打滑擦”。其中不乏摔倒的,会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在寒冷的冬日我们玩到大汗淋漓。直到各自的大人找来,连打带骂地拎着领子拽回去。我们边跑边回头用眼神暗约下午还来。

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会不会感觉到幸福。被禁锢的只剩下娇弱了,哪还有一点点乐趣可言?

那会儿,最最期盼的事就是过年了。母亲扯上几尺的确良托人绣上花,给我们姐弟几个每人都做一身新衣服。我们小心翼翼地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不时用手摸摸,母亲会呵斥我们不要摸脏了,否则就成旧衣服了。

那时候,结婚娶媳妇是让随便放炮仗的。我们几个就捡炸过的二踢脚,晚上街上没有路灯,我们就偷出家里的蜡烛,悄悄地溜出去。点着蜡烛,然后让蜡油滴在炮筒上,厚厚的,再把炮筒点着举着火把似的满街跑。小伙伴儿越聚越多,远远看去也是无比壮观,堪比现在的荧光棒,灯火通明。那情景今生难忘!

过年了我们守岁不肯去睡,不知道怕错过什么亦或是怕失去什么,就是不想睡。认为经过这样漫长的等待才来的年不能轻易错过,得清醒地去感觉它。等待的时间是平淡而漫长的,但是这一天却是飞快就逝去了。那个时候是不会悲春伤秋的。

春暖花开的季节,母亲总是种上各式的花,我们就期盼着破土发芽的那个清晨,惊喜得不肯离去。母亲会栽上一圈整齐的篱笆,说是挡鸡鸭,却也挡住了我们触摸春天的希望。我是有特权的,我会在妹妹们羡慕的眼神里迈进篱笆里浇花。妹妹殷勤地一盆盆地端来清水,我就仔细地浇到花下。我们突发奇想把过年剩下的粉红纸剪成花朵夹在叶子里。母亲也惊喜异常,以为真的是开花了。惹得我们得意的笑。

那会儿司空见惯的蓝天白云不成想到现在都成了奢侈品。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长大后会有什么样的记忆。

我真怕他们记忆里都是灰蒙蒙黄乎乎的一片……

互为骄傲

文/魏东侠

女儿昨天打来一个电话。

我要清晰地记住这个日子——2017年3月17日。

女儿说:“妈,我们学校考语文的时候,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吓坏了,急忙问:“怎么了?”她语无伦次地说:“全年级的考试啊,我们十三中所有的高一学生都要做这套试卷的。妈,我一看阅读题,《熊爷》,赶紧看作者姓名,果然就是您。妈妈,我太兴奋了!您太励志了!”

这段时间,不能算是最失败的日子,因为前一段岁月也没见多好,后一段岁月也看不到出路。我守着邮箱中的退信和文件夹中的废稿,一边被别人否定,一边自我否定。文学也是有劫数的,心里忍不住一轮又一轮,难道我气数已尽?

其实,打气的电话早到了。

一个失散二十年的老同学找到了我,说她儿子读高二,儿子的班主任在课堂上大力推荐我写的《我想考第二》这本书,并把全书电子版发到了家长微信群中。她一看作者姓名,非常吃惊,又不敢确定是不是我,于是,到处询问我的联系方式,找到了我所在的单位。

同学的鼓励固然重要,但是,女儿的肯定才是我最想要的。世间成千上万的人敬仰你,你的孩子却对你不屑,作为母亲,也是莫大的悲哀。

说到做父母,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都很失败。尽管我自诩是阳光型的,似乎暖得更多的还是路人,对于家人,难说从我这儿得到多少热量。女儿更是经常被我和我的写作忽略不计。大家也有着相似的忙碌和不耐烦吧?从来都是我们单方面制定霸王条款,要求孩子必须成龙,必须成凤,好像孩子没按照我们的样子发芽开花结果,就是对我们为人父母者的羞辱,是对我们家长所付出的那些粮食和心血的无限践踏,我们脸上无光,心里有火,便以更加丰富的斗争经验去对付年幼无知的孩子。这么说可能有点儿过了,也有鼓励型父母,但也只是策略,你敢说你心里对孩子没有丁点企图吗?逼迫得不少孩子借歌抒怀:“……我是你的骄傲吗?还能为你再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我是说教型家长,能够从一件事联想到一万件事,罗列孩子的错误比写作灵感可多多了,一句压着一句,逗号都基本省略,舌如机枪,一扫一片,不要说孩子的心灵血流如注,估计连灵魂都已千疮百孔。

所有的所有,潜台词都是极端不信任:你是我的骄傲吗?

对于整个家庭来说,未成年孩子还是弱势群体,没什么发言权,自然也不敢回问:那么,你们敢说,你们就是我的骄傲吗?

记得怀她五个月的时候,看了一本书,书上说,如果做父母的不努力,孩子也会瞧不起你。

我当时很害怕,社会上已经有那么多人瞧不起我了,造成我长久的自卑,险些抑郁,如果日后连亲骨肉也对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劲?

就是从那一刻起,我狠了心报考职称的。资格证已到手多年,如果一定要感谢好多人的话,最先感谢的该是我的女儿。

但是这招不灵啊,我夜夜苦读的时候,她还小,没多少印象;我悠哉游哉的时候,她长大了,看了个满眼。

女儿小学四年级时就开始顶嘴了。面对我某次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她以讽刺的口吻说:“妈妈,你说咱县这么个大赛,那么个大赛,怎么就不举办个嘟囔大赛呢?你准能获奖。”

在孩子眼里,我俨然是一个唠叨加庸俗的更年期女人。

我看了好多本教育孩子的书,还参加了几期如何做家长的专家培训讲座,幻想哪天在孩子那里打个翻身仗。一切告败。

其实电视上的那则公益广告特能说明问题,孩子看到妈妈给奶奶洗脚,也打一盆水来嚷着给妈妈洗脚。家长说得天花乱坠,不如做一件像样的事儿来让孩子看。古人说,言传身教,现实生活中,身教更重要。女儿就曾好奇地问过我,“为什么爸爸哥儿五个,奶奶却年年来咱们家住呢?”孩子不是不关心你在做什么。

我对孩子有一万个要求,不如她自己树立一个目标,目标再小,至少是她内心所生。

我们只管做孩子前进路上的一盏灯好了,不必百般约束,只管照她前行。

前提是,我们要记得时时充电,确保自己足够亮。

女儿的电话暖了我的眼我的心,我确信有那么一小会儿,她以我为傲了,所有的失败便不再称其为失败,我当放下包袱,开动机器。

愿与女儿共奋进,互为骄傲。

年味

文/黄志远

年关将近,大家踩着兴奋的脚步迎接新年的到来。农民们抓紧拾掇地里的活,喷最后一趟药,施最后一回肥;工人们加班加点,尽量提前完成年终任务;做生意的急着收回最后几笔欠账;学生们盼着寒假的到来,掐着手指头计算着距离除夕的日子。

这时,我想起小时候过年,那年味可真浓啊!那是八十年代的农村。除夕到来前,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喜庆当中。男人们把屋里屋外、房前房后,详详细细地打扫了一遍,把集中起来的垃圾焚烧掉,到处冒出一股股青青的垂直的烟雾。妇女们则杀鸡宰鹅,洗洗刷刷,环绕村子的小溪到处是女人和小孩,大家说着今年的遗憾来年的希望,欢声笑语飘荡在村子的上空。

放了假的孩子们是春节这台戏里最兴奋的演员,他们聚集在一起玩“丢坑子”的游戏,在地上挖一个小坑,然后轮流瞄准投掷硬币,输赢尽管只有几分几角钱,但大家都玩得兴高采烈。最快乐的事就是跟着大人们做“米粿”,几家人围着平时冷清的石磨坊,挨着轮流磨米。孩子们有时帮着往磨盘放米,有时在旁边嬉戏打闹。

除夕前一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把新衣裳、新鞋子叠放在枕头边,看着它们入睡,天一亮赶紧起床里外穿个新,然后无拘无束的玩,等待着丰盛的年夜饭的到来。傍晚时分,“围炉”开始,一年中难见的美味任你吃,鸡鸭鱼肉,蒸炸熏煎,应有尽有。

每年初一,村部门口都要举行“攻炮城”活动。地面上竖一根竹竿,顶端挂着一圈绑着一颗颗大电光炮的竹圈,然后大人们就投掷点燃的鞭炮,要是能把电光炮点燃就获胜,可以领到奖品,一条毛巾或一个肥皂等,在那时,这就是奢侈品了。丢炮城是大人的节目,而孩子们则热衷于放鞭炮,我们总是把一排鞭炮偷偷拆开,然后一人分一把到野外去燃放。我们有各种各样的点炮花样,或投向空中,或插在墙角,或插在土堆里,甚至插在牛粪中,还可以用玻璃瓶盖住,然后看瓶子被炸得冲上天去。

现在,很多人感叹过年的味道不浓了。磨米蒸粿的热闹不见了,杀鸡宰鹅的繁忙没有了,新衣服不新了,城区里再也不允许放鞭炮了,觉得这过年的气氛不浓烈了。

这年味真的变淡了吗?其实不然,超市、店铺都摆上琳琅满目的年货,用各种的优惠招揽顾客。最能体现过年气氛的莫过于甘蔗和春联。临时卖春联的摊子则满街都是,平时凶得很的城管这时也睁一眼闭一眼的任其叫卖。这些春联摊子把大街打扮成一条红色的海洋,使得这年味显得浓酽醇厚。

那为什么总有人说年味越来越淡呢?我发现说这话的人群是中老年人,这说明改变的是我们自己。首先是我们的角色在变,由一个蹦蹦跳跳、无忧无虑地一心等待过年的孩子变成一个忙忙碌碌、有责任有义务地准备如何过年的大人。其次,如今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时餐桌上的食品就丰盛多样,衣着打扮就时尚靓丽,这就抹平了春节与平时的生活界限,因此春节期间吃的穿的就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因此,好像过年的气氛少了,味道淡了。其实这年味一点也没变。你看,现在全家人到酒店围炉聚餐,其乐融融;自驾小车到景区畅游,惬意无比;访亲会友,迎来送往,喜气洋洋;年年春晚,举国同庆,万人瞩目。孩子们仍然是节日里最活跃的分子,他们卸下肩上繁重的学习任务,呼朋唤友,各自展示自己的新玩具,或上网,给QQ宠物领礼品,给“天书奇谈”里的侠客升级,在任何时间段体会偷菜的乐趣……过年的形式虽然不一样,但内容更丰富了。

儿时的过年是一帧清新淡雅的素描,如今的过年是一幅浓绘重抹的水彩。生活富裕了,过年的内容更丰富多样,但,不变的是那愉悦的心情和那浓浓的年味。

一切为了孩子

文/董善军

宋校长是我上小学时的一位校领导,他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身材,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写满严肃。记得我刚入学那年,他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做了生动的讲话,其中“为了孩子的一切,一切为了孩子”这段话最让我刻骨铭心,他是这样讲的,也是这样做的。

上一年级那年,我已经八岁了。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那时条件差,学校十余间教室全是土坯房,凛冽的北风无孔不入,我们上课时发出“咚咚”的跺脚声。正当班主任对我们严厉训斥时,宋校长推门走了进来,他对班主任低声说:“唉!怨我这个一校之长不称职,让老师孩子都受苦了……”

几天后,学校买了十套炉具,每个教室安置一套,放在教室的一角。门窗都钉上了崭新的塑料布,只要把门窗一关,风就再也刮不进来了,再加上炉火的燃烧放热,教室暖煦煦的。我们再也不做小动作了,两只耳朵竖起来,聚精会神地听老师的讲解。

后来,我们才知道,买炉子和塑料布的钱是宋校长自己垫付的。那是一天上午,班主任请假,宋校长代上语文课,正讲得投入,一位头上裹着毛巾的中年妇女敲开教室门,第一句话就问:“老宋,你都好几个月没回家了,这不天一冷他爷爷的气管炎又犯了,三天两头咳嗽,你发工资了吗?给老爷子买些药,再买点炭让家里暖和暖和。”宋校长挠了挠头皮,用手指了指身旁的炉子和门窗,没有说话,把妻子领出了教室。也许,是宋校长不愿让我们听到妻子对他更多的埋怨……

宋校长爱校胜过了爱家,他几乎一年四季吃在学校,住在学校。看来师娘说他好几个月没回家是千真万确的。他在校门的一角单独住了一小间,既当领导又当门卫。有一次,乡教委的王主任带教导组来学校检查工作,我们列队相迎,他握住宋校长的手说:“老宋呀,你看你瘦得都成皮包骨头了,可要注意身体。找个看门的,晚上你也能睡个安稳觉儿。”宋校长笑了,这是平常很少有的表情:“找个看门的得发工资吧,省下这个钱给孩子们发学习用品不很好嘛!”

宋校长干了一辈子校长,是患肝癌离世的。愿天堂里的他永远健康!

过年

文/罗瑜权

冬至,是一年的结尾,也是春节的序幕。

冬至过后,开始数九,也便进入了一年最寒冷的时节。天寒地冻,江河结冰,人们穿上厚厚的棉衣,围着围巾戴着手套,全副武装裹在温暖里。数九寒天,母亲总是对我们几个孩子千叮咛万嘱咐要多穿衣服,马上过年了,不要感冒了。

一过冬至,老家便开始烤火,不管是晴天还是雪天,母亲就会把家中的火盆拾掇出来,掸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放在厅房中间,烧起一盆火。一家人说说笑笑,围在周围吃着火盆上炖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整个冬天,火盆上香气四溢,屋子里满是欢笑声。围着火盆,母亲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给我们讲了许多她小时候的事和父亲的故事。每年冬天,有火盆相伴,我们都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冬天。有火盆在,任凭窗外朔风呼啸,心都是暖的,都有家的归宿。

冬天下雪,母亲是喜欢的。母亲一生勤劳,心灵手巧。我们家住在嘉陵江边,在河坝房屋的后面开垦了一片土地,种植了许多葱子、蒜苗、韭菜、白菜、萝卜和豌豆、胡豆,基本上能保证一家人的蔬菜。母亲经常说,下雪好,霜打过的蔬菜把虫子都冻死了,长得好,才好吃。那个贫瘠的年代,生活艰难,物质匮乏,冬天的主打食物是萝卜红薯,整个冬天很难吃到肉食,像蒜薹、韭黄、花菜等好一点的蔬菜也难吃到,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不像现在,一到冬至,满城尽是羊肉汤,到处都是喜羊羊。

进入腊月,年味渐浓,特别是腊八节一过,全家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备年货,酿米酒,杀年猪,腌腊肉,灌香肠,炸果子,买年画,准备压岁钱……

到了年关,从母亲的语气和脸上,总是能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喜欢过年。大人怕过年,主要是愁钱,一到过年就得花钱买肉、置年货,还得给孩子准备新衣服。但对于无忧无虑的小孩来说,却喜欢过年,盼望过年。一到过年,就有肉吃,就有瓜子吃,还有油炸的果子吃,当然少不了穿新衣服,少不了压岁钱,少不了放烟花爆竹和看街边演出。每年进入腊月间,小孩们就会在墙头年画的日历上算着,什么时候该过年了。看到母亲在开始炸果子,煮腊肉,买年货,就知道年快到了。

有一年,腊月廿九,看到别人家许多孩子已经买了烟花爆竹,我们也按捺不住找大人要钱买烟花爆竹。过年了,母亲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没有了过多顾虑,总是会给我们拿一些零钱去买火炮,只是对我们说了几句:别把钱弄丢了。我经常是拿到钱后,就欣喜若狂地冲出家门,跑到日杂公司烟花爆竹专卖点。看到不少的人在购买烟花爆竹,上前询问价格后,并不便宜,品种也只有“地老鼠”和鞭炮。看到条件好的家庭给孩子买了许多,我心刺得很痛,退到一边,只能等他们走后,才怯生生地买了两盒甩炮和三百响的鞭炮赶快回家。就这么一点点的爆竹也让我高兴了一晚上。回到家后,小心翼翼地把鞭炮拆开,到了大年夜,一个一个地放,不能一进入腊月,年味渐浓,特别是腊八节一过,全家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备年货,酿米酒,杀年猪,腌腊肉,灌香肠,炸果子,买年画,准备压岁钱……

到了年关,从母亲的语气和脸上,总是能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喜欢过年。大人怕过年,主要是愁钱,一到过年就得花钱买肉、置年货,还得给孩子准备新衣服。但对于无忧无虑的小孩来说,却喜欢过年,盼望过年。一到过年,就有肉吃,就有瓜子吃,还有油炸的果子吃,当然少不了穿新衣服,少不了压岁钱,少不了放烟花爆竹和看街边演出。每年进入腊月间,小孩们就会在墙头年画的日历上算着,什么时候该过年了。看到母亲在开始炸果子,煮腊肉,买年货,就知道年快到了。

有一年,腊月廿九,看到别人家许多孩子已经买了烟花爆竹,我们也按捺不住找大人要钱买烟花爆竹。过年了,母亲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没有了过多顾虑,总是会给我们拿一些零钱去买火炮,只是对我们说了几句:别把钱弄丢了。我经常是拿到钱后,就欣喜若狂地冲出家门,跑到日杂公司烟花爆竹专卖点。看到不少的人在购买烟花爆竹,上前询问价格后,并不便宜,品种也只有“地老鼠”和鞭炮。看到条件好的家庭给孩子买了许多,我心刺得很痛,退到一边,只能等他们走后,才怯生生地买了两盒甩炮和三百响的鞭炮赶快回家。就这么一点点的爆竹也让我高兴了一晚上。回到家后,小心翼翼地把鞭炮拆开,到了大年夜,一个一个地放,不能一下放完。如果一下放完了,在过大年的时候只能羡慕地看别家的孩子放鞭炮。

春节最重要的是吃年夜饭。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团团圆圆,是母亲最高兴的时候,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我们工作安家有了孩子以后,年年如此,岁岁相同。

隔辈人之间的欢快

文/曾赵清

家里只剩下我和老伴,女儿怕我们孤单、寂寞,派外孙常来,给我们做伴、解闷。儿子也把孙女打发过来,承欢我们膝下,让我们享受天伦之乐。老伴由一日操持两餐,改为一天忙于四顿,整天马不停蹄地围着锅台打转。同我们关系极为密切的大嫂暗示老伴:家里的孩子是“白眼狼”,吃完你的肉还要嚼你的骨头,吃饱喝足尾巴连摇也不摇就走。人一到了黄土埋膝的年纪,该多为自己打算了。我们这茬人的命用黄莲水泡过,上养老下育小,活得已经够累,没事干嘛非要找事干。

我和老伴对她的观点不以为然,认为这是她儿女不孝家庭不睦,产生的心理变态。

平时,老伴常买点水果贮备在冰箱里,我们随时可以一饱口福。孩子来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吃“独”食了。孙女的嗅觉特灵,外孙的耳朵更尖,每逢有东西可吃,孙女往我腿上一靠,小嘴不言不语就在那里咂巴,外孙扑在外婆怀里,不住问“那是什么?”我和老伴相视一笑,不论这东西多么贵,孩子眼巴巴地瞧着,你还好意思往嘴里填么?从这时开始,东西多了四个人分吃,少了只供应孩子。小家伙嘴巴像抹了蜜那般甜,孙女说:“爷爷,我长大了像爸爸一样赚钱,你想吃什么都给你买。”外孙说:“外婆,你老了干不动活,我伺候你。”老伴就爱听孩子说这类话,乐得她合不拢嘴,时不时地对我说:“咱们已是这把年纪,多吃一口少吃一口无所谓。可不能屈着孩子,他们还小,还在长身体,需要营养。”

时间一长,我们发现这是两匹没笼头的野马,整天只知道玩,我对老伴说,必须从小培养他们自力生存能力。老伴在生活上要尽量关心他们,但不准溺爱。我督促他们学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导他们自觉地去掉野性。

我四肢麻木,双腿动作不灵,老伴儿要常常帮我拍脚底捶双腿,我觉得,这是个锻炼孩子的机会,就让他们从这里做起。孩子觉得新鲜,乍做起来极为认真,一但时间过长,就表现出不耐烦。

我借辅导他们功课机会,有针对性地讲古人如何克己待人,尊老敬贤,热爱劳动,刻苦学习的故事,向他们幼小的心灵里灌输做人道理。

孩子闯入我们生活,给我们增加负担,更多的是带来了欢乐。老伴儿记挂他们冷暖,操心他们吃住,小家伙也主动清理卫生,叠放自己被褥。陪老伴儿去菜场,主动拿菜篮子,干些他们力所能及的活儿。

明天

文/李洪菊

“龙龙乖,爷爷明天给你买遥控车。”孙茂祥轻轻拍着孙子,梦呓般地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孩子终于慢慢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走廊里昏黄地亮着灯,护士站里两个小护士坐着打瞌睡。他在楼梯拐角一处光线较暗的台阶上坐下来,掏出半包哈德门,抽出一支,点着。

老家的院子荒置一年了,一定是没有烟火气坏了风水,要不就是院子里的那棵老枣树犯忌讳?那天自个开三轮车去卖水果根本不该带龙龙的,可是那天是周末,幼儿园放假,也不能把孩子自己放出租屋吧,咳!就该在家好好看孩子啊!孙茂祥猛地用双手抱住了头,咕噜了一下喉咙,淌下泪来。要是当初儿媳改嫁时,我不强留下孩子就好了,孩子跟着妈毕竟照顾得好些,可我拼着老命还不是为了给老孙家留下一点香火?

可是,我害了孩子啊!将来我怎么有脸去地下见儿子啊!孙茂祥埋住了脸,压抑着低声呜呜痛哭。

孙茂祥不敢想到孙子那条烂乎乎的右腿。早上王大夫查房的时候说,孩子的腿保不住了,让他准备钱做截肢手术。一想到钱,他的心又生生地疼起来,前期的花销还是求爷爷告娘娘借来的,现在哪里还能再凑得钱来?要是被别人撞的倒也能有个给付医药费的人,偏偏是自己开翻了车!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又滚下泪来。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龙龙的哭声,噌地站起来,急急地轻着脚一路小跑。孩子并没有醒,睡梦中却仍不时呻吟几声。他坐下来,茫然地轻轻拍着孩子。

突然手机铃响了,他匆忙走到门外,是个陌生的号码。迟疑着接了,一个声音急切地说:“龙龙爷爷,我是王大夫!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今儿早上把你家的事发到了网上,没想到一天就收到了近万元的捐款,照这样,也许不但医药费有着落,说不定还能凑上孩子后期安假肢的费用呢!……”

孙茂祥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怎么回的屋。他轻轻拍打着孩子,喃喃地说:“龙龙乖,明天就好了,明天爷爷给你买遥控车。”

让留守的心不再孤单

文/周景煜

今天下午,我们很荣幸地去观看了一场演出:让留守的心不再孤单。

我们先看了引子,费梦丹的一天。我们还了解到我国有5800万名留守儿童,占了农村人口的三分之二!看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一阵酸楚。是啊,这些孩子的父母为了生活不得不打工天涯,而生活的大山也压在了这些孩子的身上。当我们还在与父母撒娇时他们却只能默默地思念父母!有一个孩子在日记上写道:“我真希望能把春天留住,这样就能把爸爸妈妈留在身边。”可见他们对母爱的渴望。

接着就是情景剧《让留守的心不再孤单》。看着看着,我的眼睛不由湿润了,也许,老师的关爱就已经让他们感受到母爱了。当别的孩子叫一声“妈妈”的时候,那是他们最想念父母的时候。

这时,主持人上来说:“在1989年11月20日,联合国决定了每年11月20日定为国际儿童日,并让每个儿童受到特殊的保护。我的心里不由发出自豪的声音: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我为我们国家这么关注我们而骄傲!

接着,有18个留守儿童代表上台。主持人讲述了几个留守儿童的身世,而眼泪也不知不觉滑过我的脸颊。而令我最感动的是一个小孩子,他的父亲残疾了,母亲却患病在身,家中唯一的经济来源是年逾古稀的奶奶,生活的担子压在他弱小的身躯上。而他只有一个愿望:想要一双保暖鞋。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思潮起伏,也许对于我们来说一双保暖鞋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一张口就会实现,而对于一个极其缺少关爱的孩子来说一双保暖鞋已成为了他们渴望的奢侈品。这时,福康油脂的董事长上台为每一个留守儿童送上1000元的支票,广济帮帮团的叔叔阿姨上台来为他们献上礼物,他们还准备了一个特大的蛋糕为他们庆祝生日,不知什么时候市长伯伯和宣传部长蔡军阿姨也来到现场同他们一起过生日。现场上烛光闪闪,温馨一片,而那些儿童戴着生日帽,吃着生日蛋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我想,留守儿童需要我们去关心,爱护,也许社会的关切让他们幸福。正如那首歌:“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爱因付出而伟大,爱因收获而升华!

隆冬里的白菜花

文/张乐

上午上语文课,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满是一副萧瑟的模样。孩子们在教室安安静静地啃着笔,费尽脑汁地琢磨“也”字的写法。

我看看手机上的日历。今天已是腊月二十。想起前些日子朋友给我发了条短信提前祝我平安夜快乐,我才猛然醒悟过来——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却也接近春节了。

记得去年九月份刚踏入这个村子的小学来实习的时候,自己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十九岁的脸孔,十六岁的心。如今可以算是步入社会了,遇见的事情多起来,想的也就多了。

比如从前觉得和孩子们相处,这还不简单,有点耐心,多点温柔对他们不就好了?现在发觉,这师生相处之道,还真是一门学问;从前觉得自己十九岁还小,不该想的事别想,不该做的时别做,省得浪费脑细胞,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现在发觉,再过个几十天,自己就成了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我还能随心所欲地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吗?越往下想,想的就越离谱,再过几年,我岂不是要嫁人?变成一个擦着厚粉,画着浓眉,却还掩盖不住眼角鱼尾纹的老女人了?我脑海中接着浮现出一个曾缠绕我脑细胞上千万遍的场景:一个衣衫不整的肥胖女人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乳房露出半截,正边走边哄着孩子,手忙脚乱地给孩子喂奶……天呐!原来,那个女人就是几年后的我!

想到这儿,我正要叹口气,感慨一下时光飞逝。突然发现一个孩子拿着汉字本站在我面前。(我每教一个汉字,就会让孩子们先写一行给我检查,我为他纠正错误后再继续写。)这个孩子已经将“也”字写完一行。我欠了欠身子,低下头,拿起红笔,在他本子上专心致志地写下一个红字。写完后抬起头,不料却看见窗外一片翠绿!

霎时间我有些惊异,这么冷的天竟还有开得这么茂盛的绿?

我瞪大眼,想好好看清楚。仔细一看,不是别的,正是二十来蔸栽得整整齐齐的白菜!它们就像开在盛夏里的一朵朵活力四射的花一样,盛开在十二月的隆冬日里!

我被它们顽强的生命力所感染,情不自禁地笑了。我想,外面的天气也许好转了吧。我打开教室前门,一阵寒风拂过。天气并未见好,还下起了蒙蒙细雨。几座光秃秃的山丘,在寒雾的笼罩下更显萧瑟。我转身再看着那一地的白菜花,依旧翠绿如玉。

我心情好起来,干脆走出教室,以身试冷。几个五颜六色长着翅膀的泡泡正从一楼教室轻快地飘上来。

我心中更加享受起来,吸了一口冷气,听见心脏在欢呼着——你看那一簇簇翠绿的白菜,多像隆冬日里一朵朵的花呀!

时间都去哪了

文/张雪阳

当这首歌响起的时候,一切的嘈杂,窗外的烟花,窗内频繁的碰杯声,仿佛都静了。感觉眼里有泪要涌出来,赶忙低头,把泪蓄在眼眶里,不想让父母看见。

还记得小时候看见母亲发里的白丝会急切地帮她拔掉,现在只能别过头去。白发一年年增多,时间的流逝,岂是一个孩子天真的愿望所能逆转的?

还记得小时候总要为些小事被父母训斥。现在个子与他们一般高,就算争吵起来,嗓门也提得比他们高了。

父母是怎样的角色呢?他们虔诚地从上天那里接过来一个新的生命。他们教他走,看他踉踉跄跄地在泥土地上印上小脚印。他们教他说,听到一个个歪扭着带着稚气的音从他口中发出,就又恍然看见自己咿呀学语时那相同的稚气的神情。就像是又活一次的人生,是真正的血脉相承。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进去了,为了看到这个孩子有更光明的未来,也是因为内心最简单却最固执的一份心念的牵动。看着孩子长高,注意到他每天又都学了新的知识回来,他们内心总闪过一丝微妙的幸福。待孩子长大,能独立行事了,他们再回首,柴米油盐半辈子,他们围着孩子的衣食住行转。

时间都去哪了?寒来暑往,一年复一年,他们牵着孩子的手走着,回望来时的路,最开始的那个自己已经模糊,最灿烂的年龄已经远逝。

人生的路不会停,幸福的相伴亦有期限。但现在,时间的概念变得越来越微妙。人们对一分一秒严格安排规划,喊着时间就是金钱。另一方面,对于家人团聚的时间却严重缩水。人们以为来日方长,却殊不知对父母来讲,能与孩子相伴的日子是何其珍贵,又是何其受不起“忙碌”的借口,禁不起漫长的等待。

越看清时间的流逝,内心越是澄明,就越该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不能让生活占满了时间表,却偏偏忘了幸福。几十年人生,见过千万个人,经历千万件事,总该有那么一两件,我们要珍惜地收在心头。

留住童年的游戏

文/刘善文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曾经玩过的游戏吗?诸如滚铁环、跳绳子、跳橡皮筋、踢毽子、老鹰捉小鸡、弹玻璃球、翻花绳、丢手绢、拔萝卜等,正在不知不觉地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有的甚至成了“正在消失的游戏”,着实令人遗憾。如今,城市里的孩子业余时间主要活动就是上网、看电视、打球、游泳等,伙伴参与性的游戏活动少之又少。而与之相对应的一个事实是:很多孩子感到并不快乐,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常常感到孤单、烦闷。留住远去的童年游戏,实在大有必要。

童年的游戏温暖过无数人的记忆,远去的童年游戏,令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一种玩的方式,更是失去了一份孩子们之间由游戏缔结的友谊以及游戏所带给孩子的纯真和童趣。只要重温这些正在消失的游戏,我们不难发现,许多游戏都非常有益于儿童身心的健康成长。这种“益”并非是立竿见影的,而是潜移默化的,并且许多游戏都是在大地上完成的,因而与环境,或者说与自然充满了和谐。

然而,如果把孩子们囿于教室里,只强调知识的灌输,剥夺了他们的游戏机会,就会使其想像力越来越缺乏,使他们脑中的骏马全是一个模样,他们画笔下的大树全都大同小异,因为他们没有观察过现实中的马,没有探究过江河中的虾,你要他如何能画出徐悲鸿的神韵、勾勒出齐白石的鲜活?

今天的少年儿童,尽管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现代儿童乐园,有这样那样的现代高科技的儿童玩具,但可以肯定地说,楼房的封闭、电视与网络的普及、电子游戏的增多、独生子女的不合群个性等,都使今天的孩子所玩的游戏与周围环境的互动性减至最低。而一个缺少亲情、友爱、团结、互助等因素的游戏感染熏陶出来的孩子,将来长大后,会有多少亲情、友情和爱情的观念呢?又会有多少团结、沟通和互助意识呢?

游戏是儿童成长过程中不可缺少的精神营养素。儿童通过游戏娱乐精神、释放情感、了解自然、适应群体生活,懂得行为规范,建立崇尚什么与摈弃什么的社会价值观,开始自然人向社会人的逐渐过渡,为将来进入成人社会做准备。游戏中学会的交际、交流、协调、谈判、妥协等社会交往的技巧,对儿童人格的形成、品质的培养、社会角色的建立具有重要的奠基作用。

做婆婆的孩子

文/王子华

和老公结婚后,我三天两头的便会往娘家跑,终于老妈忍不住发话了:“你到底是结了婚的人,干嘛总不在自己家呆?”我听了也很委屈,谁不愿意在自己家呆呢?可我那婆婆对我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我还不如不出现在她眼前,两个人都清静。

“你还记得你结婚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吗?”老妈问我。我当然记得,因为老妈别的都没说,只说了一句:婚后要当婆婆的孩子。我自认为对婆婆很尊敬,但婆婆就是看我不顺眼,我只好采取惹不起就躲的政策。

“如果是我骂你几句,你会躲吗?”老妈问我,我摇头,从小到大老妈也没少骂我,我如果躲的话只有离家出走了。可是婆婆……难道我真的要像对老妈那样和她相处吗?想想都有些害怕,我和老妈成天撒娇卖痴地,能和婆婆这样吗?

最后是老妈把我赶回家的,临走前还让我怎么对她的就怎么对婆婆。

回到家,婆婆开门便没好脸呢,嘟囔着:“不回来吃饭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一愣,照以往的脾气我就算不扭身走人,也会躲进房间生闷气,可今天我想了想,却挽住婆婆的胳膊撒娇道:“妈,我给华子打电话的时候让他跟您说一声,他可能是工作忙忘了跟您说了,对不起啊,您就原谅我吧。”婆婆见我这样,也不好再拉着脸。

后来,我又小心翼翼地试了几次,比方说买的衣服婆婆嫌贵了,我就故作委屈地说:“妈,我买得虽然贵,但我不会多买的,您就心疼心疼我嘛。”或者婆婆嫌我不会做饭,我一边厚脸皮地吃着婆婆做的饭菜,一边嘴上抹蜜:“妈,您做的菜这么好吃,您看我被您养得这么胖了,还是忍不住想吃。”婆婆虽然几次嗔怪我嘴太甜,但最后还是乐呵呵的。

渐渐,我和婆婆在一起相处得越来越融洽,婆婆每年换季的衣服都是我买的,生病了也是我照顾,就像对待亲妈一样,而婆婆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嘴碎,但对我和老公的态度是一样的,一样地斥责,一样地关心。而回娘家的目的也变成了单纯地看看老妈。

野菜香

文/胡忠伟

周作人有一首写《北平的春天》的诗:

东风三月烟花好,凉意千山云树幽。

冬最无情今归去,明朝又得及春游。

那种对春天的期盼和欣喜之情跃然纸上。古人虽说以鸟鸣春,但我觉得最先使人感到春意者,莫过于那些人见人爱的野菜了。

东风一吹,“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节,那些野菜便迫不及待地钻出地面了。放眼望去,田野平畴,房前屋后,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它们经过漫长寒冬的浸润,鲜嫩的叶子更加葱茏,或是三三两两地散长着,或是一窝窝地拥挤在一起,满是的,织成了锦,绣成了堆,在春天的田野里,争先恐后,装点起了一片春色,给人无限生机。

最先把野菜弄进文学殿堂的,应该是《诗经》吧。开篇《关雎》唱到:“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其中的荇菜就是一种可以吃的水草,浮在水面,绽放黄色的小花;《谷风》中提到了苦苦菜,“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反映劳动妇女遭丈夫抛弃后的悲苦,意思是,人们都说苦菜苦,可与我心中的苦楚比起来,它却如荠菜般甘甜了。大诗人苏东坡《惠崇春江晚景》写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诗人以桃花绽放、春江水暖、鸭子戏水、野菜满地的生动诗句,表现了阳春三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自然景象,也向人们描绘出一幅充满生机的踏青采摘野菜图。

儿时,农村土地刚刚承包那会儿,人们普遍缺衣少吃。穿衣尚且凑合,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吃的呢,除了玉米、大豆、高粱、土豆这些粗粮,便只有用野菜来充饥了,小麦只有逢年过节才可以稍微吃上一两顿的。

每天放学后,小朋友三五结伴,到田地里挖野菜。荠菜、白蒿、麻蒿、野豌豆、野小蒜……凡是可以吃的野菜,全被我们悉数搜罗。回到家里,将这些“战利品”交给大人,分类制作,不同的做工,其味自然不同。偶尔,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也会溜进人家青翠的油菜地,将刚刚返青的油菜连根拔起,搓掉根部的泥土,就大嚼特嚼起来,那种解馋劲儿,比现在吃海参、鱿鱼还过瘾呢。

野菜之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在我看来还是野小蒜。野小蒜也称野蒜,其外形像葱似韭,性味辛苦,有点辣气,具有通阳散结、行气导滞的功效,它的根部鳞茎可作中药使用。每年清明前后,是采集野小蒜的黄金季节。春天的野小蒜格外鲜嫩清香,所以就有“三月小蒜,香死老汉”的民谚。春风一吹,满地都是。那绿油油的几茎蒜苗,迎风挺立,仿佛一个个威武的勇士。我们七八个孩子,凑在一块儿,像旋风,这儿一旋,那儿一卷,身后留下了被我们弄得千疮百孔的田地。不大功夫,每个人的篮子里都盛满了野小蒜。细心的女孩子,将它们整齐地绑扎在一起,长长的蒜须、白白的蒜头、绿绿的蒜苗,看上去很美。

野小蒜挖起来方便,吃起来爽口。将它剁碎,拌上辣椒,调点盐、醋、酱油,富裕的人家,再烧一勺清油,一块儿浇上去,立时将那种香辣可口的味儿调制了出来,蘸着蒸馍,或是调一碗干面,香得不行,肯定会吃得人满面通红,头上冒汗,但是每个人都会放开了吃,让人吃不够。这道菜上桌,多吃一两个热蒸馍不成问题,

那年月,吃饭是头等问题,一年到头,野菜陪伴人们能走大半年。春天里,野菜多,初夏,槐花开了,人们又可以吃香喷喷的槐花麦饭了……如今,人们物质生活逐年丰富,追求生活的高质量成了都市人的迫切需求,野菜就成了调剂生活、亲近自然的奢侈品。吃吃野菜,不只是满足了人们的口腹之欲,恐怕更重要的是看重野菜本身所具有的药用价值吧。

今年春天,我回到老家,田地里除了忙忙碌碌的村民,昔日小孩子成群结队挖野菜的情形却看不到了。当我带着孩子去挖野小蒜时,我告诉孩子,这些其貌不扬的野小蒜,比大蒜、大葱还好吃,爸爸当年就是就着这些野小蒜吃窝窝头、高粱卷儿的。孩子听着,睁大了惊奇的眼睛。有些事情,等孩子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螽斯

文/顾颖颖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一位中年女子坐在院子里,春天来了,院子里虫鸟飞鸣,繁花盛开,很是热闹。女子一边看,一边念着诗。

她爱看院子里的小虫子,小小巧巧,活泼生动。她看到几只蜜蜂在蔷薇花周围飞转,一会儿是这朵,一会儿是那朵,仿佛是采不够的花蜜,又不知从哪朵开始好,所幸,蜂儿们虽淘气,但也总在院子里转,不往别处去。她又看到一棵桃树的枝干上有一只正在往上爬的小甲虫,背着沉重的背篓,挪着微小的步伐,有个目标儿似的,往上,往上,拼了命地往上,奔着树梢爬去……树梢那儿可有它的家?女子又喃喃自语起来。

“李老师还是这样吗?”说话的是女子以前的同事——新越小学校长。

“是啊,那么多年过去了,回不来了,找不回来了。”回答的是女子的丈夫。

女子自顾自看着院子里的景致,眼睛里似乎只有这些虫子们,虫子们都有生命,而她自己却没有了,自从孩子六年前走丢了以后。

刚开始,她和丈夫疯狂地找孩子,不知去了多少地方,走了多少路,但始终没有找到。渐渐地,她把自己弄丢了,丢了心,丢了魂,丢了命——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咚咚咚”,门外有人正敲门,丈夫去开门。

“金先生是吧,我们警方这次打掉了一个拐卖儿童团伙,有个孩子的DNA比对上了。”

她突然站起身,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飘忽的美丽

文/今生有约

我在平房居住的那些年,来来回回骑单车去上班,差不多总是在那个点,在那段拐弯的同一处,有一位同样骑车上班的美丽女孩子,与我迎面而来,擦肩而去,一天,两天……

就这样春回夏至,秋去冬来。

那个女孩穿着素雅,落落大气,有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白白爽爽,扎着一条黑油油大辫子。不知从何时开始了,相遇无语,彼此看看,一条栽满法桐的宽阔马路,把我们隔开,她在左边向东来,我在右边往西去,霎那间一晃而过,滞留下女孩一个妩媚窈窕的影子。

忽然有一天,她对我笑了,露一口整齐的白牙,我也赶紧频首笑笑。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似乎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一种礼节和默契,成了我生命中的一种等待,一种需求。但我们仅限于此,并没有张口说话,更不知道彼此做些什么,要到哪里去。有时夜里我读书累了也会想起那位女孩来,想起她来心头不觉充满了温馨蜜意,那位女孩子也总会给我带来思想上的灵动和写作的冲动激情,我对生活在这座小城市感到非常幸福非常惬意。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一年年过着,我们差不多准时在那一刻在那一段拐弯处相遇,彼此望望,笑笑,然后各奔东西;而那个女孩子也愈发美丽起来,丰满起来,脑后的长辫子慢慢变成了飘飘的长发,不知哪一年哪一天忽然变成了大波浪卷发,而那双明媚的眸子亦愈发熠熠生辉起来。

我们还是点点头,笑笑,然后擦肩而过。

当我意识到美丽的女孩子不再来的时候,已是一年的冬末,街上飘着细细的碎雪,树上银装素裹。我猛然意识到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来了,心里竟起了伤感、起了落寞;时日稍久,对那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又产生了些许牵挂:她怎么了?病了?发生什么事故了?抑或是离开了这个小城市?每次骑车走到我们相遇的那个路段、那个拐弯处,我都禁不住地去想她,有一次我竟然莫名其妙地停下车子来等她,却又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很爱我的妻子,在那个严冷的冬天里,我的儿子刚刚呱呱坠地;我也不是一个负心的浪子,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意,但我的确对女孩滋生了一种朦胧感情,我弄不明白那种感觉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只是觉得我应当见到她,我希望见到她,我渴望在彼时彼地见到她。

但是,她却从此没有再来。

老作家严文井说:“写童话的人都是大傻瓜,他们把明明没有的事当成真的来写。看童话的人也都是有些傻气,就肯相信那些本来没有的事。”有一天夜里,我读到了大师的这句话,我竟然对着茫茫的星空产生了虚妄,我怀疑与我相遇并微笑了四五年之久的那个女孩竟是一场虚幻,而虚幻之中的她大概就是一只美丽的狐仙所幻化而来世!

直到现在,很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见到那位妩媚地冲我微微发笑的女孩子了。

“美也许就存在有与没有之间,美是飘忽不定的,我相信这个美……”我默念着。

街头奇观

文/刘德刚

街对面,红灯。街这面,一大群等待绿灯的路人。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好似有什么急事似的,等不及对面的红灯变绿灯,便呼啦一声冲出人群,走上了斑马线。随后,只听到“嘎”的一声脆响,原来是一辆货车迅速来了个急刹。小伙子忙挥挥手,意思是“抱歉,不好意思”。然后,他绕过这辆车,再避过那辆车,在车来车往的斑马线上,有人说他就像一只跳个不停的袋鼠。可我觉得,他更像一叶飘摇在卷着巨浪的海面上的小船,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危险。

小伙子真有急事吗?好像又不是——他走到对面后,又停了下来,还朝这边挥手:嘿,你们快点,我在这儿等你们——真是奇葩!

女人从街头的一家麻将馆走了出来,她边走边数钱,“又输了五百多,手气真背!”女人不断地抱怨。

女人一脸沮丧。

女人来到了菜市场,打算买些小菜回家。她看见那个大爷卖的白菜比较新鲜,便走了过去。“白菜多少钱一斤?”“一块五。”“一块五?这么贵!”女人说,“少点吧。”“跟你算一块四,这是最便宜的了。”“行行行,一块四,”女人说,“跟我称五斤。”

女人提着称好的白菜,边走边算账,“一斤就少了一角,我买了五斤,嘿,又节约了五角钱!”

想到这里,女人一脸高兴。

经人介绍,男孩和女孩决定在街头一家报刊亭处见面,他们都说,如果有眼缘,就可以继续交往下去。

终于见面了。可是——

女孩看见男孩:长发及肩,染得五彩缤纷;右耳上戴着两个耳钉,左耳上戴着一个荡来荡去的长耳环;走路娉娉婷婷,说话嗲声嗲气

……

男孩看见女孩:头发留成板寸;黑衬衣扎在皮带里;左手插进裤兜,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点着的烟,不时吞云吐雾;走路风风火火,说话出口成脏……

两人相视一笑,都无语。回头。分手。各走各路。

早晨。街头。

大妈大爷们背着书包,牵着孩子,向学校走去。如果是有两个孩子的,大妈大爷的两个肩膀得各挎一个书包,两只手还得再各牵着一个孩子——他们是这条街上早晨最美的风景!

傍晚。街头。

大妈大爷们又背着书包,牵着孩子,从学校出来。如果是有两个孩子的,大妈大爷的两个肩膀得各挎一个书包,两只手还得再各牵着一个孩子——他们是这条街上傍晚最美的风景!

读书的是专门读书的,背书包的那也是专业背书包的——有人说这是中国式接送,或许这两个时段的他们是中国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