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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学校的文章

2022/12/12散文诗歌

关于学校的文章(精选30篇)

校园暖冬

文/郭喜欠

入冬以来,一向身体强壮的我竟被感冒缠上了!咳嗽、头晕、浑身酸痛。吃药、打针,方法用尽,无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两周过去,病魔仍是缠绵不去。期终考试在即,功课耽误不得,只得咬牙强撑。那天下课,精疲力竭刚回办公室,我们班学生小雨紧随我后,神秘兮兮递给我一个塑料袋,看我满脸疑惑,小丫头满脸自豪。打开袋子,消炎止咳片、清瘟解毒片、蒲公英片……“我对妈妈说您感冒了,妈妈让给您带的药。老师,你吃了准好呢!”看着孩子满是关切的眼神,只觉暖意在心头。

十一月,学校进行一师一优课教学展示,月末优胜者揭晓。因身体不适、仓促应战,自己榜上无名。那天,两个女孩子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我热情地唤她们进来,小美却一言不发,指指身后的小文说:“老师,她有话对你说。”我将探询的目光投向那个文静、乖巧的女孩子,此时,她的小脸红得像春天校园漂亮的月季花。犹豫半天,她才小声说:“老师,你现在是不是很伤心?”“为什么呀?”“你是学校的金牌教师,光荣榜上一直有你的照片,这次都怪我们上课太紧张,发言不积极,你没评上奖呀!”孩子一脸歉疚,竟让我一时语塞,伸手揽她入怀。我只想对她说:“有你们这样懂事、可爱的孩子,老师就是世界上最富有、最幸福的人!”

为迎元旦,学校举行了小型运动会。为了能赢,这群小家伙训练很刻苦,比赛也卖力。今天比赛结果揭晓,三项比赛男女冠军被我们班囊括,孩子们有的欢呼雀跃,有的喜极而泣。

本以为已经历太多风雨,自己早已宠辱不惊了,可他们强烈的集体荣誉感再次让我动容。看他们手捧奖品笑脸如花,我终是忍不住眼角湿润。

寒冬腊月,万物萧疏,而这一件件平凡小事,是盛开在寒冬里的花朵,明媚着我的眼睛,温暖着我的心灵。

我拿历史照了镜

文/疯敛00

多少次因为走进这里二手足无措,多少次因为无奈而想过放弃,多少次因为挫伤而绝望,可是如今的我们已经不再是孩童,不能为所欲为,我们开始要坚持自己的选择而不后悔,过着生活,以随遇而安的心态,不去抱怨。

三点一线的生活让人觉得枯燥无味,可奔跑于各栋教学楼之间让我觉得无比的充实,和不认识的人打交道,偶尔可以开开玩笑,我想,比起一些漫无目的走在校园大道的人是幸运的。

偶尔走进图书馆,可意外地发现,图书馆二楼竟多了一个“开间”,带着好奇心走进去,戏剧性的却被门口的几位工作人员吓一跳,以为自己误闯了禁地,当然是多虑了。经过询问,原来那是我们学校的校史馆,最近几天对外开放,这是我从未听过的名词,听着这名字,脑袋一热冒出三个字——“高端、大气、上档次”。

走近校史馆,暖色调的灯光让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好像这是设计师故意设计的,让进入这里的人可以静静地欣赏里面的一切,老旧磨边的照片与现代化的灯光结合起来别有一番蕴味,更加突显出照片中那个年代的特色,照片中的他们纯朴,辛勤劳作和认真学习。每个关卡都有不同的特色,每面墙上都展示着不同的物品,它们按时间顺序整齐地排列好,从江西地质学校到现在的江西应用技术职业学院,记录下了学校的成长史。

走进校史馆里,有对学院历史的介绍,有遗留下来的纪念品,有教职工们的合照,有攀岩基地,有所获的荣誉证书及奖杯和留言板等。直至参观完了校史馆里的一切,我才真正理解了校史馆一词。

校史馆的每一个角落都有自己的特色,攀岩基地的展示让人感叹不已。当我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停下,在地面上我看到了有水壶、鞋子、衣服、书包、手套……我愣住了,仿佛看到了他们在一步一步向上攀爬,汗水如雨水一般频频下落,像一个个小人儿欢快地玩耍着,从高空返回地面,然而汗水下落的直线运动,又像极了苹果落地,牛顿的万有引力因苹果而生,我想攀岩者的辉煌也会因汗水而铸就。人们常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句话说得很对,当你付出努力时,就一定会有收获,也许有时候收获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但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已经在身体里滋长,也就是所谓的成长,人生本该如此,不必太过计较得与失,相信上天是公平的,你给它汗水,总有一天,它会还你辉煌。

走进校史馆,对着天空笑笑,在心里无形之中多了一份坚定,不禁默默地说了一句:“好天气!”

家有“初中狗”

文/陈泰湧

我们是一个较为任性的家庭,特别是在儿子的教育问题上,感性多于理性——因为我们践行的“快乐教育”总与“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的大环境格格不入。但儿子一入初中,我们全家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初中报到的那一天,儿子特别高兴,说自己的新学校是如何的好:不用穿校服,作业不多,各种社团活动特别丰富……儿子豪情万丈地说:“我们学校还没有游戏社团,我准备去开创一个游戏社团!”

但我却通过各种途径收集到了一个“惨绝人寰”的消息:儿子的同学们在小学阶段学过奥数的约有95%,也就是说我家的娃和另两个娃共同构成了他们班上那占绝对少数的5%。与此同时,儿子也通过小学同学QQ群打听到其他初中的情况,基本上做作业都会做到晚上10点以后,但他却是在学校课间就把作业完成了。这种环境的剧烈变化和周围的反差让我们极度不适应。

更让我们焦虑的是其他学校每周都有测验,家长的手机APP上都会立即看到孩子在班上和年级的动态排名,而我们的儿子,就连期中考试我们也只是知成绩而不知排名。不仅是我们家比较着急,其他家长们在微信群里也都比较着急,而学校的解释是“只告诉学生分数段,不作排名”。

作为素质教育的坚定支持者,我们十分赞成学校的做法,但又十分纠结。现在的学习不都是为着三年后的中考和六年后的高考吗?

“减负”是热词,“快乐教育”是热词,但更热的一个词是“剧场效应”——大家坐着看戏挺好的,但前排的已经站起来了,后排的不站起来就什么都看不见,站着挺累,但谁都不会坐下。

这样的纠结让我们感到无力和沮丧。看着儿子中不溜丢的成绩,看着一次次被成绩所挫败而渐渐失去光彩的儿子,我们不得不和他一起商议,是不是也报个补习班试试?

“家有初中狗,交流全靠吼”,儿子去上补习班,千般抱怨,临行前转身扔给我们硬邦邦的一句话:“不管长大了会怎样,我都会感激你们小学时没有让我上‘兴趣班'!”

或许这是孩子青春期的宣战告白,躺枪的父母哪怕心中万般委屈,也只能默默承受。

看着儿子气冲冲的离去,看着他的房间乱如狗窝,恍如回到了30年前,也是一个少年在用青春期的愤怒宣告着自己的成长。

那时我的父母站在前面,为我一路前行抵挡风雨,如今他们渐渐步履蹒跚,不得不退到旁边看着我和妻继续向前。而我和他们的心思居然如此相似:都希望能为后面的儿子多抵挡一阵,让他在幸福的人生道路上多前进无忧无虑的那么几步。

乡村教师

文/郑德库

临近退休,回眸自己走过的路,自然而然就想到那些教过自己的乡村教师。一个想法不可抑制地冒出来:回趟故乡镶红旗村,看看教过我三年的班主任魏老师。

我们兄弟离乡多年,镶红旗村的学校,是我们兄弟最初成长的基石。另外,大哥和我都在这所学校当过民办教师,因此,我们常常想起这所学校。听说,学校已经消失不见了,可它却一如既往地存在于我们的心里……

魏老师,是正规师范学校毕业的,他在乡村小学坚守40年,对家乡,对一茬茬不断冒出的后生,功莫大焉!具体到我家,也绝对是有功之人!

我大哥读小学六年级时,班主任是一位外村来的老师,教算术,他让学生们一道道背应用题的答案,结果在接下来的中考中,全班被刷了秃。学校只好换老师,魏老师被调到村小学,大哥等七八个孩子重回学校,经过魏老师一年的精心教导,大哥等七八个复课生竟全部考上中学。再后来,有四个复课生成了县乡的重要干部。

我读小学五年级时,班主任也换成了魏老师,他教我语文课。课上课下,他爱和学生互动,融洽师生关系。班里有一个姓尹的女生,性格开朗,有点儿大舌头,可她偏爱举手发言,魏老师也不避忌,一次回答“山西省昔阳县”,可她那音咬得重,魏老师就接了“什么细洋线”。大家哈哈笑。又有一回,读诗,“西湖的碧波漓江的水”,一个姓林的女生这样断句:“西湖的碧,波漓江的水”,魏老师便捧哏似的让她重读,一连读了三次,大家便笑三次。魏老师教我们到七年级,已是中学课程,魏老师在知识储备上已有些吃力。一次讲课文,魏老师就没讲透,我们听得不知所云。等我后来学中文专业后才弄明白,回乡见到魏老师,几次欲言又止。于是下定决心,这次回乡见到魏老师,一定要提这一琐事、趣事。几十年后弟子还记得这些,师生之间,堪得真味了。

回乡之前,先去趟辽阳看大哥大嫂,自然而然提到村里的学校,提到了魏老师。我就讲了想回乡看他的打算:老师爱抽烟,就带两条烟;他不喝酒,爱吃,就找几个同学陪着在饭店撮一顿;再拿两本自己出的书,显摆显摆,就权当是补交作业了……大哥听了默然不语,好一阵才缓缓地说:“你晚了!魏老师两个月前走了。”我的心顿时沉下去。

从辽阳回家,翻出当年的毕业证,鉴定栏里正是魏老师那熟悉的笔迹:“思想进步,品质好;学习目的明确,听讲态度好,学习有钻劲,成绩优秀……”透过当年流行的鉴定格式,细细品味,每一项竟都是从具体的我概括而来,透视出魏老师对学生的了解和定位。记得在班级逐一宣读鉴定时,每名同学都有一条缺点,魏老师解释是给上面报表用的,我的一条是“有时有点孩子气”。

转瞬间几十年过去,当年有点孩子气的我已呈老态,可当年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又都遥不可及了。灯下,我静静地观看、追忆,眼角竟湿润了。

上学带饭盒

文/郁建民

很多人已经对铝饭盒没有印象了,这可是上世纪60年代吃饭的家什。记忆中的饭盒是长方形的,刚买回来很亮,用一段时间就变得有点暗。好处是掉在地上不会摔坏,最多凹进去一块,但不影响使用。

当年我刚考进一所较好的中学时,学校离家要走半个多小时,中午要带饭菜。学校有专门的大蒸笼,用来为学生们蒸饭。从此,我每天上学除了背书包,还带着放米的饭盒、菜盒。到校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食堂去蒸饭,饭盒中的米淘洗两遍,拣出小砂子,放点水,盖上盖子,放到每个班级专用的竹筐里。

蒸饭也是一项技术活,米和水的比例决定米饭的软硬程度,清洗的遍数也很关键,起初掌握不好尺度,后来才慢慢掌握了规律。

中午一下课,去找饭盒还真是件辛苦又费力的事。七八格蒸笼,那么多大同小异的饭盒,蒸气弥漫间,你推我挤,猫着腰,弓着背,眼睛在蒸笼间搜寻着,双手在挑拣着,还要提防双手烫伤的危险和背后出其不意的忽然推挤。找到后,还要想办法怎样把这像烫手山芋的饭盒转移到吃饭处享用。这时大家开始各显神通:有的用指甲盖快速揭开盖子,把盖子甩凉了,再垫到饭盒底部,趁热量没完全传递到手心赶紧移动脚步迅速离开;有的干脆撩起衣服的前襟或带一本破书来隔热;最令人羡慕的就是那些事先把饭盒装在网袋里蒸的人,找到后一提网袋即可走人,真是聪明绝顶;最可恨的是转悠了好几圈,望穿秋水后,还是不见饭盒的踪影,才断定饭盒被拿错或被那些懒于蒸饭的人顺走了。为了方便找寻,有的饭盒上会刻上自己的名字,有的做个简易的记号,学校也专门组织统一在饭盒上用红漆标上号码。

待到教室里一起吃饭时,大家就着家里带来的酸菜、梅干菜等下饭,满满的一盒饭一下子就扫光。那时大家带的最多的蔬菜是大头菜或卷心菜,但各家的做法不同,同学们进了教室打开各自的饭盒,里面飘出各家的味道,尽显各自母亲的做菜手艺。和一上午紧张的听讲相比,那种短暂的宁静是非常惬意的。

随着初中毕业,饭盒也就暂时结束了它的使命,直到今天这只刻着我歪歪扭扭名字的旧饭盒仍然保存着。

心中的记忆

文/韦夏夏

“等你放学了,我再来接你。”这句话触及了我心里封尘很久未启开的盒子。这是一句我在上幼儿园时听过无数遍的话。那时的我,每天放学都会在拥挤的人群中发现父亲以及他的自行车,父亲就是骑着那辆自行车,送我去学校,接我回家。自行车后有我的“专座”。一个藤编的座椅被父亲细心地系在车后座。每次去学校,在门口和父亲挥手说再见时,父亲就会告诉我:“等你放学了,我再来接你。”这句让我安心的话,在我即将忘却它的时候,由一部叫《父亲》的微电影唤醒了。

回想我的21年,每当生日到来的时候,我总是被内心满溢的喜悦冲淡了我心中对父母的感谢,我忘记了他们曾为我的付出。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个年龄的通病吧,习惯了这份爱,却变得不在乎。

从我再次开始写东西以后,变得细腻了许多,也学会了用文字表达很多无法说出口的东西。

从一出生,我就注定是父母最爱的宝贝。他们为我洗第一块尿布,教我说第一句话、走第一步路。从父母口中我知道我第一句话叫的是爸爸,我学步时摔倒了还会笑,我吃饭时用手抓得满地都是,和小朋友一起去玩泥巴从来不会弄脏衣服……我的每一件小事他们都用心记住,甚至在我小时候的相簿上写下我出生的时间,精确到几时几分。

这些事也只有在这个静静的夜晚,我静下我那颗浮躁的心,才能一件件浮现出来。

我也曾做过伤他们心的事,可是父母是包容的,似乎包容是他们的必修课,而且每次都是高分的必修课。

但我却不是一个能得到高分的女儿。

对于母亲,我想说的很多,可是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母亲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因为我曾独自和她呆过10个月。母亲总是细腻的,她总是能准确地把我需要的东西送到我的身边。在外地上学的我,母亲知道我们这边的气温,为我织了一件毛衣,细心为我洗净,吩咐父亲及时给我寄到学校,看着一针一针织出的这件毛衣,我可以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慢慢地织着这么细的线。对于眼睛本来就有毛病的母亲,这是足够辛苦的事了。

21年,我看着父母为我付出了21年,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渐深的皱纹,看见母亲爬八楼的家已经不再轻松。在我看来,世界上最难表达的感激就是对亲人的感激。我只能用这些细枝末节的话语来拼凑我脑海中的影像。

也就是这些细枝末节的影像,足够我用一辈子来感谢,一辈子来回忆。

陷在选择的十字路口

文/小冉zi

昨天纠结了一天,还是没有坚定结果。现在越想越纠结,是去近邻成都还是背井离乡去一个大都市广州?真的焦麻了!今早一起床,又不免想到这个问题,又纠结了一番,到现在纠结到头都痛了。

越了解,或者是了解愈多,由于也就越大。曾经一时我是有多么的坚定就考成都那边的高校,可是后来看了那个学校的参考书目,有一门我不喜欢的近代史,600多页,我就很害怕,是否还要坚定?再加上我们专业报考的人好像也有那么几个,成都是一个繁华而又美丽的城市,确实很喜欢,但是我又喜欢广州的那个学校,专业也是我所喜欢的,专业书也是我所喜欢的,对我来说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离家有点远,如果以后继续深造,想留在广州又有点留不下,想回来又有点回不来。背井离乡去广州,确实有点思恋家乡,恐怕我爸妈有点不同意。

在选择学校这个问题,我和我闺蜜两个都很纠结,我们两个一起纠结。她纠结我们选的学校是不错,可是是一个理工科学校很冷门的专业,我们读出来也不知道要干嘛,如果我读一个师范类高校,我还知道我的目标就是当一名老师,可是如果读一个理工科学校,真的不知道未来该做什么?

想要的不完全是自己喜欢的,喜欢的又是能力所不及的,事实就是如此,就像脱缰的野马不知奔向何处。陷在选择的十字路口,人生迷茫。我觉得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平衡一样,坚定目标,既然选择了,就风雨兼程吧。

等我做出选择后,我再来给这篇文章一个答案。

父亲

文/李干荣

父亲是个出色的读书人。在家乡,方圆几十里没有人不知道李先生的。父亲的语文知识相当丰富,书法、古诗词、对联等方面都算得上精通,特别是他的书法,在家乡很有名气。遇上红白喜事或春节,乡亲们都要请父亲为他们写字,量身定做对子。我的老家在湖北黄梅的一个山村,过去,山里读书的人不多,读书人就显得很珍贵,更不用说读得比较好的了。

如今,家乡的一些学校、会堂的墙壁上还依稀看得到当年父亲写的字,每次探亲回家,我都要在这些字下驻足良久。每当此时,我眼前都能浮现父亲当年写字的样子:他在墙壁上写字从不需要画格子,一手端着盛了墨汁的碗,一手拿着粗大的毛笔,先把毛笔蘸上浓浓的墨汁,然后悬空运笔,一气呵成。他在上面写,乡亲们就站在下面看,有人议论,有人欣赏,有人夸奖。此时的父亲一边认真写字,一边听着人们的议论,脸上洋溢着被认可的笑容。

父亲的运气似乎有些不佳。虽读了不少书,但命运并没有给他很好的机会。上世纪50年代初期,他在一所学校当校长,正意气风发时却患上了关节炎,严重时,连课都不能上,只能在家休养。后来,他又不幸被划为右派,接受劳动改造,在农业学大寨的工地干活。父亲是一介书生,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要在烈日下开山挖土、抬石头,总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父亲的右派帽子摘掉了,重新回到学校,走上了阔别已久的讲台,做了老师。父亲心情也好了起来。尤其是我当兵后,他给我来信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喜悦。他总是叫我要刻苦训练、认真学习,一定要在部队有所作为,特别是要珍惜政治生命。当我在部队入了党提了干时,他的欣喜更无法形容。每次我探亲回家,他总要站在村口的路上微笑着迎接我,而我每次也都能从他的笑容里读懂他内心的喜悦与自豪。

1990年春节前,父亲生了重病,我们担心他老人家挺不过春节,都在暗中准备着他的后事,没想到他却坚强地挺过来了。大年三十晚上,我们坐在一起,说了不少话。因为身体不好,大多是我们说,他听。他看到我们兄弟三个亲密无间地在一起交谈非常高兴。尤其是对我这个当了军官的儿子,更是一脸自豪。他说,我看到你们这样幸福,我很高兴,特别是干荣,你为家里争了光,希望你不要停止追求。

过了正月十五,他把我叫到床前,嘱咐我一定要按时归队,千万不要因为他的原因而违反了部队的纪律,并说他这次病好后,一定跟我到部队去看看,实现他的心愿。我知道,这一走也许就是永别,但又不愿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违背他的意愿。只好按照他的嘱咐收拾行装按期归队了。几乎是在我到达部队的同时,父亲去世的电报也到了,首长听说我是被父亲赶回部队时很是感动,又批假让我回去最后一次见父亲。

回到家,哥哥告诉我,父亲临终前嘱咐,不要把他去世的消息告诉我,说不想影响我的工作和进步。

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节又要到了,遥望故乡,我在心中对父亲说:您放心,我会努力。

古庙里的小学

文/陈频

平坦的田野上,兀自隆起一座高高大大的土墩,土墩之上林木森森,几十间红色瓦房横竖其中,特别显眼。这里,曾经是长丰县(现在是淮南市)的舜南小学。

舜南小学本来是一座古庙,如今在它的东坡上竖立着这么一块石碑,上刻“钱大庙遗址淮南市人民政府立于二零一一年六月二日”。如今,老百姓仍然喊它钱大庙。

舜南小学因为坐落在舜耕山之南而得名,简简单单。校名简单,学校也十分简陋。教室里,土坯支起的课桌,牛屎抹平的桌面,倒也整齐划一;水泥糊在前后墙面上,刷上漆,成了黑板,却也油光水滑;窗户上面钉着的全是颜色各异的塑料布。千万不要小瞧这所小学,当时,在当地,它可算是一所响当当的学校。

这里环境很美。墩子的四周长满了树木,且以刺槐居多,一到春天,花香四溢;夏天,则阴凉处处、清风徐徐,暑气并不嚣张。

上世纪70年代,主管部门决定要让舜南小学“戴帽子”,即办初中班。命令如山,公社立即网罗人才,从其他学校选调教师。一时间,舜南小学成为许多老师向往的地方。

我本来在另一座庙里教书,因为语文课教得不错,又会拉手风琴还喜欢唱歌,成了公社挑选的对象。

虽然是从这个庙换到那个庙,我却十分激动。从小学教到了中学,从草屋搬到了瓦房,无异于从糠箩跳到了米箩。

初中班的生源,大多是高小毕业辍学在家务农的孩子。年龄偏大,且学业荒废也有时日,教起来很费力气,但他们深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学起来十分卖力。

几年下来,因为教学水平越来越高,这初中班的“帽子”也就越戴越大。但学生易招,教师难寻。于是,不得不在下放知青中遴选。反反复复,终于挑了四名:淮南的两名,合肥的一名,成都的一名,而且全是女性。

被遴选来的知青,家庭背景都不太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因为她们背了“包袱”,工作都分外小心和用心。不到一年时间的磨练,一个个都把自己承担的课程教得有声有色。与这些下放知青交往,她们除了向我们请教一些教学方面的知识,很少谈及家乡和家庭,似乎讳莫如深,这与她们的年龄极不相符。

可能她们知道我的出身背景也不算好,而且年龄差距不是很大,比较投缘,常常与我一起拉琴唱歌。我们往往躲到树林边、流水旁,唱《喀秋莎》《小路》《共青团之歌》,还有《拉兹之歌》《深深的海洋》等歌曲,摇头晃脑,忘乎所以。有两件小事,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学校的文艺宣传由我负责。为了紧跟形势,我们排练了当时风头正劲的话剧《收租院》片段。因为说的是四川故事,我特地请来自成都的刘老师前往指导。谁知话一出口,刘老师突然色变,慌忙摇着手,似有芒刺在背,甚至忘掉说普通话,而是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嗫嚅着说:“开什么玩笑嘛!”我半天没回过神来。

胡老师好像说过她小时候曾在安庆待过。一天早晨,大家围在一起喝稀饭,连小菜都没有,寡淡无味。此时我鬼使神差般想起了小时候吃过的美味——安庆胡玉美蚕豆酱,于是,脱口说道:“胡老师,什么时候回安庆,带点蚕豆酱给我们开开口味啊。”谁知胡老师没有回话,反倒端起饭碗,转身就走。后来,她背地里对我说:“要吃蚕豆酱,我回家带,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说,好吗?”声音中透出了几分难言之隐。

直至她俩上调之后,校长才告诉我,刘老师是四川大邑县有名的大地主刘文彩门中的闺秀,胡老师是安庆胡玉美罐头公司老板家的千金。如此让人谈之色变的身世,我不知当时刘老师、胡老师会对我有什么感觉。

老师们教课,一个赛似一个。

男郑老师毕业于武汉大学,可能是因为对武汉的怀念,时常穿着已经洗得掉色的蓝色上装,且不止一次告诉我们,那是当时武汉最流行的春装。名校出名师。他教课举重若轻,他所教授的化学课原本不为农村学生所喜欢,但他半年教下来,却人人学得津津有味,上下学路上,学生口中念叨的肯定是化学方程式。

水老师是安徽农学院的毕业生,教的是生物。水老师除了教学之外,特别喜欢打篮球,饭量尤大。在那个粮食定量时代,学校实行分餐制,一人就那么一碗饭。水老师每天去食堂最早,丢饭碗最先,舔嘴抹舌的,总给人意犹未尽的感觉。水老师教课十分认真,自习课辅导学生,几乎被他一人占领。

吴老师、沈老师是一对夫妻,都是上海人,也是这所学校唯一的双职工。上海人大多有这么一个特点:顽固地保留着上海人的方言和生活习惯。

吴老师教语文,一登讲台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人矮声高,声震校园,每当讲到高兴的时候,黑板被敲得咚咚响,像大老爷升堂似的。

沈老师温文尔雅,上起课来慢声细语,下课时吴侬软语,学生们都喜欢她。

女郑老师是合肥师范分过来的学生,后来与在铁路上工作的同乡刘师傅结为伉俪,因而,也在学校筑起了爱巢。她的夫君一有空就回来,既勤劳又智慧,尤其喜欢钓河虾,每有收获,烹制河虾的时候,也正是我们饥肠辘辘的时候,他那边锅铲响起,我们在这边止不住地咽口水。

生活十分清苦,老师们却劲头十足,起早贪黑备课、批改作业、做教具。学生们的学习成绩天天向上,学校也渐渐地成为周围公认的“名校”。

随着时间的推移,舜南小学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下放知青总有上调的时候,教学出名的老师,就被县城的学校一一挖走,有三名调到长丰一中,其中一名还当了这所学校的校长;我也调进了长丰师范,成了老师的老师。

时间飞逝,当初的老师们也都渐渐老去。几位在省城的、曾经一起教过书的老师,大家相约,趁能跑动路的时候,找个时机一道回去看看。

我在农村当代课教师

文/海川

1969年底,因为全家下放,为帮助有“历史反革命分子”帽子的父亲照顾体弱多病的母亲和年仅6周岁的弟弟,我从原先作为知青插队的金坛水乡转迁到句容的偏僻山区劳动,协助父母挑起了家庭生活的担子。父亲下放后没有工资,因为不是农村壮劳力,一天只有6分工,我因为不会用牛耕田等技术,每天9.8分工,一年几乎劳动360多天,总算可以冲抵父亲、弟弟和我全年的粮油和烧草。母亲是带薪的公办教师,每个月有44.5元的收入,除了每月寄给外婆10元生活费,其余可以维持她自己的生活费和全家人零用,在当时的农村算是“小康”之家。

母亲作为一名本科毕业的老教师,给农村小学生上课没有什么困难。但母亲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妇科病等多种疾病,很难长年承受农村山区学校上下班路途之苦。狂风暴雨和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每天上下班都必须有人接送,否则无法到校和回家。到了后来,每到暴雨和冰雪季节,她只好向公社管教育的负责人请病假,并提出让我代课。

一次,这位分管教育的负责人准备到我妈妈上班的学校视察。途中,在我们家吃公家买单的“派饭”,饭后居然同意了这个请求。他大度地说:“徐老师,你就安心地在家养病吧,你儿子很优秀,他代课,我放心!”当时,我是县广播站和公社广播站小有名气的通讯员,全公社家家户户的广播喇叭里,几乎天天播放我写的新闻报道,我还为公社党委书记写过报告,在当地小有名气,他对我也算熟悉。

就这样,上世纪70年代初,我成为一所“五七”学校的公办代课教师。为什么起名“五七“?一是因为毛主席在文革中的5月7日曾发表“全国各行各业都要办成一个大学校”的“最高指示”;二是因为这所学校是小学五年、初中两年的七年制学校。我教四、五年级两个班的数学课和六、七年级两个班的美术课。除了寒暑假,我每月可以领到26元的代课金。这在当时的农村学校中属于高收入。

为了对得起这份工资,更为了这来之不易的临时工作,我教学特别认真。课前,我认真备课;课堂上,我精心讲解;课后,我耐心辅导,确保每一位学生当天的作业全部过关,美术课也是如此。当时农村学校的美术教师都是兼职,且没有美术教材,随便找一幅画让学生临摹就完事了。我上小学时曾经是镇江少年之家美术兴趣小组的学员,有点美术基础,因此我的美术课从素描教起,还常常带学生到校外写生——我自己一边辅导,一边写生,给学生提供参考。为此,我的美术课特别受学生欢迎。我还在学校给学生办起了新闻写作兴趣小组,并就此写了一篇新闻。有关报道被公社和县广播站播出后,当地的高中校长找到我,邀请我星期天到学校给高中学生进行新闻写作的讲座。

正当我春风得意之时,大队革委会主任来到我全家所在的生产队召开社员大会,命令我立即从学校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理由有二:一是我是到外大队学校代课以后才向本大队革委会报告,属于“先斩后奏”,是违反本大队规定的;二是我是“反革命子女”。其实我与当时的大队党支部书记关系不错,去当代课教师也经过书记同意。这位主任对书记职位朝思暮想,处处找那位书记的茬,常常到公社打小报告,我便成了“二虎相争”的牺牲品。当年,我不仅是大队党支部任用的通讯员,还写过入党申请,也因为这位主任反对,没有被批准。无奈之下,我只能离开学校,回生产队参加劳动并继续兼大队业余通讯员。

终于熬到了1976年粉碎“四人帮”,经新任大队书记提议,我担任了队办企业供销员。在完成三个小厂的创办,供销走上正轨以后,我提出在本大队小学当代课教师的请求,大队党支部同意了。于是,我当上了二、四年级复式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当时的村小只有三个班,除了二、四年级复式班,还有一、三年级复式班和五年级毕业班。课堂上,必须让一个班自学或做作业,同时给另一个班讲课,然后不断轮换。当时的农村小学甚至有五个年级一个班,一位老师同时教的情况,那位老师必须有孙悟空“72变”的本事才能胜任。当然,教学质量也无法与单班教学相比。

1979年初,我终于有了上调回城的机会。那时候,知青也可以在当地安置,安排在当地可以拿工资的单位。我可以在所在公社转正式编制的公办教师。我向公社管教育的负责人提出,因为我当时已经在农村成家并有了孩子,只要同意我在本大队当教师,就不回城了。但是,那位负责人肯定地回答:“不可能!所有公办教师必须在各个村小轮换。”于是,我很快办理了回城手续,为了不影响我所教学班孩子们的学习,也因为回城后的工作单位还没有落实,我继续在那所村小教书,直到放暑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些纯朴的农村孩子们。

山里的那些事

文/可乐茶

我少年的成长,大半得益于山林。

十五岁的时候,父亲帮我转了学。因为成绩不佳,恰逢父亲一位朋友调到山里学校任校长,便转了过去。虽然一样是乡下学校,但山里是我不曾去过的,其实因为体虚,我连家乡周围都没走透,十五岁的我,个子单薄,像是雏毛未褪尽的鸟儿准备离巢。

山里是一片唤做小北山的山脉,属于铁山余脉。南方的丘陵山脉虽谈不上高峻,却显得团结,小北山绵延数十公里,山中坐落着属于镇辖的八个小村子。开学第一天,父亲开摩托载我,绑着简单的行李、草席、被子,拐进了一条我从未来过的山岭,陡得突然,像我即将脱离父母的目光、独自生活一样的突然,沿途蓊郁的植物,仿佛都还停留着母亲不舍的目光。

我们当地称山里八个村子为“内八乡”。读书的学校属于“内八乡”外围一个村子,叫做“外輋”,内围深处还有一个叫“内輋”的村子。当时“外輋”有个在外发达的富绅,回家乡建设学校,并挂名做了校董,花费大量人力财力组合了镇里较好的师资力量,有少部分像我山下来的学生,大部分是“内八乡”的孩子。

都说山里的孩子淳朴,和我们山下来的学生一比较,更加突出。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们对老师的尊重。山里的条件辛苦,交通闭塞,在那位乡绅修建学校前,基本没什么老师愿意留下来教书。因此他们小学时可能一年级到三四年,甚至小学毕业都是同个老师,包揽了语文、数学、体育。学生也少,一个年级一个班。所以这些山里的同学对老师有着出人意料的尊重。哪怕是成绩不好调皮捣蛋的,也是相当听教。我们私底下议论老师的时候,基本都是“语文老师”、“班主任”这么代称,甚至个别体征突出的还会有花名绰号,比如当初数学老师姓侯,便是“猴哥”,化学老师屁股大,便成了“大卡仓(‘卡仓’与乡语‘屁股’谐音)”,有老师个子矮小,便有了“三寸丁”……山里的同学们即便是私底下,也是绝不敢喊这些花名的。

交通的工具基本是自行车,摩托多是那种载客的小三轮,车身覆着青油布,两侧开扇小窗,在土道上跑起来像晃晃悠悠的小船。乡里没有投宿打尖的点。学校食堂食材匮乏,基本蔬菜为主,肉类极少,往往三四天才有顿肉,还是火腿、肉卷这种加工肉类。十四五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记得那时最渴望的事就是有餐不下米饭也能吃饱的肉,现在想来,我长不高的原因也有当初营养不足的缘故。

自行车回家一趟来回要三个多钟头。学校为了出成绩,周末也免费帮学生们上课,往往周日才休息,遇上考试还要刨除半天。回家往往仓促,急急忙忙吃个饭,拿了生活费又奔回学校。刮风下雨时候,下山还有危险。一般情况我都是一个月回趟家。想吃肉的时候怎么办?和山里的同学们关系都不错,周末就去同学家蹭吃蹭喝。有一整个周日的时候,小北山就成了探险寻奇的好去处。

学校本身便处于山围的凹处,平时睁眼闭眼,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山,日子也尽是青苍,就像十四五岁的年纪一样。印象较深的还是山火。每年清明与冬节是山林遭罪的时候,依旧俗,扫墓焚纸放鞭炮,而零零散散的山坟林立,很多火种没清理干净便蔓延开,整座山慢慢黑了脸,七窍生烟。活后许多草被烧光,露出山体枯黄的肤色,像脱落的结痂。不过很快草木灰烬便成了芒草的养料,一两个月后漫山又是白茫茫的芒草,风一吹,像伫在针尖的雪花,十分漂亮。

少年人都有登高望远的情结。有一整天假期的时候,照例约上几位山里的同学爬山。爬上小山头看整个小北山,绵延起伏,像绿色的海浪。远依稀可见四野散落的小村庄,人家深处,炊烟几缕。俯瞰则可看见整齐划一的水田和庄稼园。而爬山过程中的磕碰嬉笑,是日子催化的最好养料。小北山脉收留了我青春的汗,青春的欢笑时光,我小时体虚的身子,在山体上得到强化,至今也很少闹腾。

近的山已经征服,远的山也就上了议程。年轻的自己,只想攀越一座又一座青山。好在那里一山连着一山,通过山路跋涉,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竟不觉疲乏。山内有个大型天然水库。我们翻过几座小山头,便直接到了水库山顶。

这座天然水库,更像是一条大江。嵌在青山中,通体翠绿,映着瓦蓝的天空,又有了些许碧蓝。这是一方没有工厂,也没有尾气排放的蓝天碧水。在山上可以看到水面有一堆一堆的黑影,爬下山腰在近处了望,才知道是一方方鱼群。于是我们又回到半山腰上,捡石头砸鱼群,黑影像涟漪一下四散开,不过速度快得多,然后又在不远处平静的水面拥挤。

山泉一年四季都是透心的凉爽,我们争着到上游洗手脚,那样下游的同学就得喝洗脚水了。顺便洗洗山路上顺在口袋里的野油柑。野油柑在这一片山脉不少,块头没有种植的大,皮肤也不滑,却更酸涩。大吃几颗后,脸上肌肉都抖不过来,连忙喝一口泉水(上游的非洗脚水),凉透的泉水顺着食道而下,馥郁的甘香却仿佛从潜藏在喉咙深处的囚徒,一下子解放出来,回味无穷。

说到吃的水果,“内八乡”最不缺的是杨梅,其中乌酥梅驰名遐迩。杨梅节一到,下了课我们基本都往山上跑,有村里的孩子带路去他们家杨梅大快朵颐。杨梅树大多分布小土坡上,脚踩单车,心中惦念着树上的杨梅,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直接将车蹬到杨梅林中,往树干一靠便翻身上树,寻个风水景况绝佳的枝头摘了就吃。当然,一般我们都是吃几颗乌酥梅过嘴瘾,比较乌酥梅价格高,也是山里人家主要收入来源,不能多吃。主要战场还是在山乌、荸荠两种结果量大又便宜的杨梅树。

山里几年,青山依旧,杨梅也几度青红,映照着少年人的成长。

最喜欢的是山里的清晨与黄昏。

在宿舍楼便看得到夕阳,山里的天空澄澈得像镜子,晚霞绚丽自然格外通透。在山下看夕阳和山上看夕阳是截然不同的。山下的夕阳高远,尽管赶上绚丽的时候,也是冷淡没有情感。山里的夕阳,哪怕不绚丽,天空却如同碗罩子般贴近,太阳一躲进山头,红的光、黄的光便迸散开,如同在瓦蓝底的纸上渲染的彩画,不仅云红了,天也红,不仅天红了,人与外輋这个小山村也红成一块。在山里看夕阳的人,就入了夕阳的画中,丝毫不割裂,浑然一色。

山里的夕阳,让你觉得你就是万物,既庞大敦厚如山,又渺小如草芥。心魂回归的是整片天地的安宁。或许道家强调的天人交感便是如此。

清晨的记忆,停留在村里的小广场。这个小村子最开阔的地方,穿过寨门便可到达。广场是一块平整的土地,边缘处芳草萋萋,中间并未铺设水泥,前方是一口水塘,后面则是村里的祠堂。从风水看,是整个山村气脉中枢。晨曦中,我们穿过广场,穿过祠堂一旁的小路,去市集买早餐。

由于村子平整开阔的地方不多,除非祭祀的时候,广场便成了家禽打盹休闲的场所。鸭群吵吵闹闹在池塘游着水,公鸡在岸边故作深沉地踱步,瞄着广场上几只母鸡,寻找耍流氓的机会。大猪早晨出了猪圈便来广场继续睡觉,对一切不闻不问,冬天时候经常可以看到小狗睡到大猪肚皮上晒着太阳。我们几个小年轻走过家禽的圈子,就像围观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当然,在家禽眼中我们必然也是异端。

一般情况我们买豆浆、包子、油条。豆浆一块钱一大瓢,装在透明塑料袋中,两根手指提着,插上一根吸管即可饮用,简单直接。我们便一路吃喝着回学校,回到学校,基本早餐解决完,开始又一天的课程学习。

晨光中,少年人单薄的身影,便在这么晃晃荡荡的欢乐中渐渐走远。就像那瓦蓝的天空,那寂寂的青山,那澄澈的山泉一样单纯,一样自然。

什么时候,山村的宁静已经不再纯粹?

记得毗邻的乌岩村先有了网吧。有人费了老大功夫从山下拉来了网线,购置了十几台电脑,办起了网吧,一下子“内八乡”内的中小学生竟拥去网吧上网。平素里他们想上网都必须跑到乡下镇里,所以尽管乌岩村网吧的网费高,客源依然络绎不绝。

我们学校自然也不例外。当初班里总是三五约伴前往通宵,若是骑车走大路,起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乌岩村,若是翻山路则最多小半个钟。因此很多时候他们上网都是结伴走山路。

由于我当初不玩游戏,所以基本没参与,但出于对网络的好奇,我也和同学去玩过一次。但就唯一的一次也不顺利。

玩到半夜十一点的时候,网吧柜台突然接到宿舍电话,当时大家都没有手机,还是用IC卡拨号那种,学校的同学通风报信道学校十二点查寝,大伙立马结账下机赶回学校。半夜山路不好骑车,单车都是锁在网吧老板那里。熟悉山路的同学带路飞奔,我们随后吊着。

我从未想过头一次享受山里的月光会是这般情景。四野静得只剩下夜风挑逗草木的窸窸窣窣,散落的坟丘圆鼓鼓的,碑文清晰可读,这些不同时代的先人,与我们共享此刻的山林。圆月高悬,整座山脉显得清白亮堂,却不显得恐怖,只剩幽深、寂寥。碰巧是夏夜的时候,还会看到夜幕中浮动的萤火虫,它们道尽了夜语闪烁的呢喃,遮掩与神秘。几个小年轻静静地快步疾走,像月夜山中奔走的小老鼠。所幸的是,我们都在查寝前抵达了宿舍。之后不久,外輋村里也有了网吧,几位网虫同学终于不再爬山涉水只为过过网瘾,但由于有这次前车之鉴,我再未拼团前去。

幽闭的小山村,似乎是随着网吧打开门户的。随后不久,村中陆续有乡民也拉起了网络,用上了时髦的手机,家用摩托车也渐渐多起来,随后,富绅校董率先建起了别墅,水泥路也随之铺设起来。于是乎,校门口的小溪旁,一条三四米见宽的水泥路蜿蜒曲折,像是在村外围系上了新腰带。可惜来不及仔细感受外輋的新变化,我的初中学涯也随之结束。

随着年级像年轮一般越来越紧密,我离家越来越远,再次去到外輋村,已经是五六年后的事情。曾经的小伙伴们都各奔东西,买早餐穿过的小广场,已经变成水泥地了,再没有荒草,也看不见家禽,广场前的小池塘围起了铁栏,鸭子们也都转移了场所。似乎连山民的步伐也变得匆忙,见面的笑脸与招呼杳无音讯。

小北山的另一头是省内有名的工业镇与污染镇。听说村里有人跟风办起了小厂,承包果林的村民少了,建筑民工、厂工越来越多。超市也有了,甚至我还看到了折价促销的商品,仔细一看,大都是濒临过期甚至已经过期的东西。

来到初中的母校,发现山围被拓宽,建起了新的大食堂和宿舍楼,熟悉的老校长调走了,老师们也基本是新面孔,门卫老伯已经换成一位中年大叔,好说歹说才让我进去学校。学生多了,环境嘈杂了。在学校兜了一圈出来,发现门口的小溪水已经黑浊,以前夏天经常用来泡脚洗衣服甚至洗菜的台阶,爬满了厚厚的青苔,怕是许久无人问津了。我来到约见的老同学家,数年不见,都已经为人父母了。

同学:“那个阿龙还记得不?以前经常一起打乒乓球的。”

我:“肯定记得啊!还去他家山上吃过杨梅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同学抽了口烟,语气深沉,“年前死了,就在工地上,车祸。”

我不知如何接话茬,勉强一笑,“现在果园少了很多啊?村里人都进厂了?”

同学:“不进厂没活计,老书记把山林卖得差不多了,都是有钱人圈去做‘生基’(墓地的一种)了,还说横竖活人也种不出黄金白银,卖给死人反而值钱。”

顿了顿,他又问我,“以前我们经常去玩的水库记得不?”

我:“恩,还那么漂亮么?”

同学狠狠抿一口烟,“老书记也卖了,因为这个跑国外避了。现在那边在建发电站,鱼一群一群地死。真是想钱想疯了。”

我附和着,“真是疯了……”

理想,我在迷茫

曾经一度想一直说唱,以为唱歌才是我的理想,梦想,但是发现,却不是,中考结束,没有考上,也许因为平时贪玩。

我知道都是我自己的错,跟爸妈没有关系。爸妈问我还上学么,我只是谈谈的说不上了。

因为我害怕自己再努力,学不好。对不起他们。

不上的第一天,爸爸把我送到技工学校。

那里,一点都不适合我。

里面的学生,抽烟的抽烟,打架的打架。

这些已经让我厌倦。

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边防兵。

可是,因为我自己。然而理它远去。

上技工学校第一天就跑回家了。

跑回家,忍不住的第一次在爸妈面前哭,一直道歉。

爸妈只是说没关系,没什么可道歉的。

我自己的路,还是我自己要走。

现在懂了。懂了很多。

懂了老师的话。懂了爸妈。

以后的路,我会走好。

一面之缘

文/岩中花树

六岁那年的冬天,我刚刚读小学三个月,充满着上了学的骄傲和对同学的善意与热情。

那天,有一个同学生了病,需要有人给他送功课。我自告奋勇向老师申请——其实完全不需要我,因为班上另外一个同学和他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然而,也许是我的热情和态度打动了老师,老师说,那么你们就一起去吧。因为有同学相伴一起去给人家送功课,路上我们有说有笑,感觉很快就到了。完成了任务,我那位同去的同学回了自己在同一座院子里的家,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回家。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是完全不知道回家该怎么走。

回学校去吗?好吧。至少走回学校之后,我是认得回家的路的。

于是我就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可能是来时太兴奋,光顾着和同学说笑了,我竟然没有记路!

走啊走啊,越走周围的街景越显得陌生:可是,学校呢?家呢?

冬天的天,黑得很早。路灯下,走过的是匆匆回家的人。

街边的烤白薯甜香的气味刺激着我的口水,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可是,家呢?学校呢?

小铺子的窗子上蒙着暖暖的哈气,冷风却一个劲地搓揉我的脸。

我终于惊惶地小声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仍然坚持地走,腿越来越没有力气,心也越来越慌,慌得越发认不清东南西北。

走过一个公共汽车站牌下,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来:小朋友,你怎么了?我抬起头,透过泪水,看见了那位阿姨。

那时候的她,大约二十几岁吧。看上去和我姑姑们差不多。你要让今天的我来描绘她的样貌,那是一定不准确的了:路灯下的她,穿着当时很流行的蓝色“棉猴儿”,围着一条当时同样很流行的红色的毛线围巾。我却觉得她漂亮得如同电影明星——那显然是心理的作用和岁月修饰的结果了。

在我抽抽搭搭的叙述中,她明白了大概。她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家的地址。这个我是知道的。于是她说,好孩子不哭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的手是温暖的。

牵着她的手走了很久:也许是真的很久,也许是我累了,总之,我觉得在暗沉的街道上,除了那一只温暖的手,我别无指望,只有牵住,牵住。所不同是的,这一次脚步不再凌乱,不再心慌。

奶奶早已焦急万分地在路边张望了,看见奶奶,我欢快地大叫起来。阿姨把我交给奶奶,奶奶千恩万谢地要她留下来吃饭,她婉拒了,对我微笑着说下次自己要记得路啊,然后,就在黑暗中匆匆远去——多年后的今天想来,遇到我这个小麻烦,耽误了她的约会还是家里的晚饭?

从那时到今天,我无数次地想起那个冬夜的邂逅,隔着三十六年的时空,只有那一段牵着我回家的路。

想来她现在已经人到暮年了,她是否也已经为人祖母?她是否还记得那个一九七九年太平桥大街冬夜里迷路的小学生呢?

多年来,许多往事如同年深日久的水墨画,泛黄变淡。岁月如水,把她的样子浸渍得氤氲如梦。但她带给我的希望和温暖却如水晕一样越来越大,随着岁月,这种感觉甚至大过了我的记忆。茫茫人海,每一天我们都和很多人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彼此会不会在生命里留下痕迹,又有谁知道呢?人生种种,似乎只好归诸缘分。

回首看去,那时,她青春年少,街巷安宁,小小的孩童可以大摇大摆地一个人上学、放学,甚至迷路。那时,是一个美好的冬夜。

钟声

文/朱秀坤

钟,可以是酒器,可以是量器,可以是乐器,也可以是法器,更多则用作计时器。

小学校里的那口铜钟就挂在水杉林里,钟绳绑在树干上,只有高个子老校工够得着,他“当当当”一打钟,沸腾的操场上,同学们马上小兽般奔向各自的教室,瞬间,偌大的学校一片安静。一会儿,便有琅琅读书声起,音乐老师悦耳的歌唱随了清风在校园里悠扬。田间劳作的乡亲,听到学校飘来的清脆钟声,也就明白时间差不多,该回家做饭了。于是,又一次“当当当”声敲响时,村庄上空便集体飘散出袅袅炊烟,如一只只挥舞的长臂,召唤主人归来,等待学子回家。

星期天,没人打钟了,依稀也有一两声钟声清亮滑过,是一阵风耐不住寂寞在悄悄地打钟,惊得歇在钟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了。调皮的顽童偶尔也会偷爬上树,禁不住好奇,“当当当”敲打两下,值班老师一声大吼,早吓得没了踪影——没有钟声的日子,总感觉心里有点空荡荡的。好在,星期一,学校的钟声又会“当当当”准时响起。

在皖南山村,我看到不少人家,堂前案桌上,一头花瓶,另一头镜子,中间必然是座钟,钟声嘀嗒,不急不慢,钟声、瓶、镜,连起来就是“终生平静”,不求大富大贵、起伏跌宕,要的是一生平安,平安才是福,平静才圆满,终生平静啊。

寺院里敲钟,那大钟与学校里的小铜钟相比,是巨无霸了。得用根大木棍去撞,撞一下,“咚——”又一下,“咚——”钟身震出钟声,真的声若洪钟,声波一圈圈传递出去,寂静的寺院更添几分肃穆与神秘,那一声声,悠长,清澄,似从洪荒中来,又往渺远处去,不悲不喜,不忧不惧,一声声萦回在脑海里,听之忘俗,心灵沉静。寺院里的钟声不只是晨钟,也有晚钟,晨钟破长夜、警睡眠,晚钟则觉昏衢,疏冥昧。不仅仅报时,还有着祈福、镇邪、警世、感化诸般作用。我不是佛教徒,但在西湖岸边,蓦然听到南屏晚钟随风飘送,还是感觉悠扬空灵,心旷神怡,同时一缕乡思也会油然生起,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禅意身边起,闲愁心中生。难怪沈从文说,美丽总是愁人的。

西方宗教中,也有敲钟的习惯,还有专门的钟楼,卡西莫多就是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米勒有幅著名油画《晚钟》,晚霞烧红了西天,最远处是教堂的尖顶,一对夫妇正在田间劳作,凝重圣洁的晚钟一声声响起,他们很自然地扔下农具,男人脱帽,女人抱拳,低下头,应和着钟声,虔诚祈祷。面对这幅画,令人感动,唯愿他们的祈祷能打动土地,为神所知……

如今,儿时的小学校早已用上了电子音乐作课间钟声。三十年同学大聚会时,一位同学深情唱起:钟儿嘀嗒,流浪飞沙,真的把颗童心带走了吗……听听那不再年轻的歌唱,耳边似又响起多年前的琅琅书声、操场上的嬉笑打闹,还有水杉林里传来的“当当当”的放学钟声。那钟声早已刻录于记忆的光盘,一旦点击,哪怕隔了时空的荒野,也会穿越而至,响彻心灵。

调皮学生家长的感慨

文/沉默是金

今日碰到一朋友,当我问起他儿子的学习情况时,他竟激愤的说:“甭提了,昨天又被老师请到学校去了,要不见是老师,我真想抽她俩嘴巴,谁让咱儿子想上两天学呢!”

究其原因,原是:昨日上午,班主任给朋友打电话,说他儿子在学校惹是生非,前几日拔了她(班主任)的自行车气门芯,今日又跟同学打架,劈头盖脸把朋友说教了一番,说他管教不严等等,并让他下午去学校一趟。朋友是个暴脾气,一听儿子这般顽劣,气急败坏。等儿子中午放学,不由分说,先拉过来很揍了一顿。等下午去了学校,才知打架的并不是自己的儿子,是老师在没弄清楚的情况下给他打的电话。儿子在一旁委屈的哭着,朋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是自己鲁莽冤枉了儿子,还下那么重手。没想到那班主任倒说:“还委屈你了,就凭你拔我的气门芯,你爸也该打你一顿,我还没让学校开除你呢。难怪朋友跟我讲起时那么激愤。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硬忍着给那班主任赔礼道歉。”子不教,父之过。“,谁让自己儿子犯错呢!

我听后颇有些感想,难道老师就没错吗?难道调皮孩子就该打吗?调皮学生就该被学校开除吗?

学生犯了错误,学生该道歉,甚至被开除,家长也该道歉,教子不严;那么老师呢?这件事冤枉了你,我可以转移话题,抓一条确切的罪名顶上。总不能让为人师表的老师说:我错了吧!反正,这个谦你得道,这个打你得挨。否则,何以显师威?何以泄师愤?

现在好多老师都不愿揽“麻烦”上身,代课老师遇到捣蛋学生交给班主任,班主任遇到调皮学生交给学校,恨不得学校把“淘气鬼”都开除学籍;要不然就是大事小事叫家长,高喊“一切为了孩子”的口号,家长得无条件、全天候听从老师的传唤,积极配合老师教育孩子。对于顽劣学生,说是配合,其实就是老师指导(动口),家长行动(动手)。文人嘛,动手不雅,再者有可能招惹麻烦。心中气愤不泄又不爽,咋办?家长来:回家把你的孩子好好管教管教,再这样下去,你就把你娃领回家,甭来学校。于是乎,家长便得替老师好好修理修理“惹是生非”的孩子。

你要是命好,有一个即听话,学习成绩又好的孩子,那最好,准吃香,这个名校争,那个高校抢,优惠政策一连串;要是有一个调皮蛋,也没关系,只要成绩足够棒,上学也不用愁;你的孩子要是前两种都不属,但有一点,乖巧听话,那也没关系,有些生源不足的学校也勉强会收;但你要是不幸摊上一个又顽劣成绩又差的宝贝,那你可就惨了!求爷爷告奶奶,也不见得有学校肯收留。

调皮孩子的家长都有同感,最怕老师打电话。一旦被请到学校,那更是窘态百出,不管你有钱的没钱的,不论你有权的种田的,你都得点头哈腰,做谦卑状。注意,面部表情还不能太僵硬。面对老师的批评、训导,你不必伶牙俐齿,多说是,好,行等简单乖巧的字就差不多了。想必,你那一刻一定恨自己不够瘦小,恨现在的钢筋、水泥建筑,否则,一定会找出一个老鼠洞钻进去。有一个调皮孩子的家长说,曾经有一段时间,老师的电话打的特别勤,以致他一听到点话铃响就心惊胆颤、腿脚发软……

教师乃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感觉如今有些“工程师”缺乏一些:爱心、耐心、责任心。

美丽的母亲

文/李爱华

当超市里各种“献给母亲”的礼品纷纷上柜,花店里的众多康乃馨异彩纷呈,我知道母亲节要来了。在这温暖的日子里,我只要一想到“美丽”这个词,就禁不住潸然泪下……

那年八月,我以全乡第四名的成绩考入镇上的重点中学,父亲却因在山上为多病的奶奶采药扭伤了脚。开学前,望着被子、书包、洗脸盆等一大堆必带的行李,我一筹莫展。

“要不,我送你吧。”一旁的母亲讪讪地说。我看了看母亲,拒绝了。她脸上的那道疤痕太触目惊心。记得小学时,一个下雨天,母亲去学校为我送伞,班上的几个调皮鬼看到她后,当着我的面讥笑她脸上的疤痕。我恼羞成怒,同他们打了一架。从此我认为自己的母亲是丑陋的,并不准她再到学校去找我。

想到这儿,我红着脸说:“妈,我还是自己去吧。”内向的母亲像做错了事,小声恳求着:“孩子,我把你送到校门口就回来。”见我沉默不语,母亲不再吱声了。

一旁的父亲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叫道:“竹儿,你不能这样对***呀!”母亲擦擦眼角,赶紧对父亲摆了摆手,父亲却哽咽着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母亲原本是美丽的。我三岁那年冬天,会木活的父亲趁着农闲出了远门。一个雪夜,我发起了高烧,母亲用尽办法,我还是不能退热。望着漆黑的山路,母亲拿着手电筒,不顾奶奶的阻拦,背着我向村里的卫生所走去。雪越下越大,回来时几乎看不到路了。走着走着,又累又乏的母亲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一块锋利的石头深深地扎进母亲的脸,母亲脸上顿时血流如注……

听到这儿,我泪如泉涌。我慈爱的母亲,为了不让她的女儿自责,多年来一直守着这个秘密。而我,却是怎样在对待她呀!

第二天,母亲挑着担子和我一起来到学校。在校门口,我们遇到正在迎接新生的老师和同学,母亲刚要转身,我一把拉过她介绍给老师。

母亲那欣慰的笑容,在明媚的阳光下,好美!

老乡

文/崀山虎哥

“你是哪里人?”三毛抽出一支烟递过去。二师三楼培训大楼的楼梯口的过道上几个人在课间中途出来抽烟聊着天。“湖南的”。对面的人回答。

“湖南?湖南哪里?”三毛也是湖南人,接着问道,无来由的一种亲切感就出来了。

“湖南邵阳新宁的。”

“新宁的?我也是新宁的。你现在在哪个学校?”

“山海市英华学校做副校长,莫万”

“自我介绍一下,港岭市职校三毛,校长。”

一支烟抽完,完成了一个老乡认识的过程,下一轮的课程也开始了。海东二师是中小学校长任职资格培训班的基地,全省的中小学校长、副校长在职的还没上岗的要到这里来进行封闭培训一个月,考试合格后颁发省教育厅发的《校长任职资格证书》。校长班的学员在学校的宾馆集中住宿。

“莫校,我住在603,有空过来喝茶。”三毛在课后提出了盛情邀请。

三毛校长同一起去的是另外一个学校的校长姓李,三毛做机构总监的时候培养起来的。三毛喜欢把李校拉在一起,是有时候有应酬的时候在一起可以挡酒。同莫万一起到三毛宿舍的还有一个惠州的校长杨校。大家都是在学校工作的,沟通起来比较容易。在一起聊教学、聊民办学校工资状况、聊民办学校办学层次。

在学校管理方面,三毛之前是管理九所学校的资深校长,对于学校管理方面往往能发挥自己的一些独特的见解,而得到几个学校的认同。几个人然后聊到了办学。在办学方面三毛就讲,关于办学,教育是一种长线投资,不是办工厂企业,短线投资,学校投资仅仅有启动资金还不行,还要准备半年至一年的消耗性支出。在竞争比较大的环境下,不是一开学就生源满员的,而是有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相关配备人员的工资不能少(校长、行管人员、科任老师),而且场地的选择也是很重要,租期要能足够长,学校建设很大的一部分资金用在装修、场地建设、功能室的改造方面,如果没有足够长的租期,一旦搬迁就很容易造成一种资金的浪费。此番论调折服了莫万与同来的杨校。杨校说以后真计划选择一个合适的区域办一个幼儿园,到时请三毛校长多多指导。对这些只是提提建议,作些规划,不牵涉到投资的事情,仅仅是花费些时间,三毛满口答应。

封闭式的培训在一次集体照后结束,各回各的学校。回来后三毛统计了一下,整个港岭市去海东二师参加培训的校长共有七名,分布在不同的区域。三毛有一天在群里面讲,每个地区设一个联络只,以后全省不同区域的同学流到不同的市里要向联络人汇报,以便随时组织活动,及时通知。春节之后的新学期,莫万打电话告诉三毛,说我已经到了港岭了,在港岭平湖的一个学校上班。在电话里说想找人合作办一所学校,三毛告诉他办学投资比较大,目前港岭市是冻结中小学办学,限制幼儿园办学。要先申办办学资格比较困难,而且要有足够的资金作后盾。毕竟一个县里出来的人,在普通学校做一个主任或校长,靠薪资的原始积累想办一个学校是比较困难的。莫万说我能找得到老板投资,我帮管管理,只占一些股份就可以。三毛说这还差不多,通话结束的时候礼貌性的约他聚聚。

实际上也是阴差阳错的,这个聚会还真的开了起来,四月份的时候,陈院长的学校要进行市一级合格学校的评审,上次三毛同欧阳通电话的时候,知道她们学校刚好通过评审。那天也没什么事情,在陈院长办公室聊天。

“三毛校长,现在市一级学校评估很多的事情要做啊。”

“其实也没有什么,学校的评估是严格按照海东省教育厅《民办学校等级评估标准》来执行就可以,有一些确实是实际情况达不到的,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放松,评估无非就是一个软硬件的确认,硬件方面是看得到的,软件方面建设包括师资、文件等,这些就要根据《评估标准》来弄,欧阳校长上个月刚好评估过,你们也正好是一个区,可以叫她来帮忙看看,而且校长班的同学在深圳有七八个人,也可以叫过来一起聚聚啊。”

“这个主意好,你安排一下,看看哪天合适,就到我们学校来。”

三毛校长就通知了在港岭的几个同学,其实也就是几个电话的工夫。聚会安排在礼拜六,陈院长特意布置了一下,还拉了一个横幅“欢迎兄弟学校领导莅临指导”。三毛校长笑说,搞得这么正式干什么。第一次聚会在中午十点半的时候人全都到齐了,陈院介绍了一下自己学校的情况和他的校长:许校,许校长其实也是一个校长班的同学,湖北人,人比较直爽,在评估的时候还只任副校长(没有任职资格任职资格,教育局没有办理核准不能任命为校长 )。在许校的带领下,对校园长参观了一遍,莫万临近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说临时有事来不了。

聚会后有几天了,莫万打电话来说借一些钱,说是父亲去世了,刚到新单位,没有钱。三毛虽然心有疑虑,还是答应借给他一些,星期六的时候,许校那边评估比较忙,三毛工作比较轻松就过去看看,莫万打电话过来双说借钱的事情,三毛说你过来吧,我正好在许校这边,这个时间很快,大概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三毛校长在许校办公室里给了莫万三千元钱。莫万说,谢谢了,下个月发完工资就还给你。三毛也没有太在意。

大概过了三个月的时间,第二个学期开学了,莫万只字没有提还钱的事情,三毛校长就给了他一个电话,莫万说现在没办法还,还要等。一个月后三毛再打电话,莫万对三毛说,三毛校长,你工资比我高,要不你再借5000给我,我还你3000,你不要急啊。你打个账号过来我就还给你的。三毛没有再借钱给他,给了账号过去,一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有一次许校打电话过来问,三毛校,莫万借你的钱还给你没有啊,三毛说,没有呢。可能他有困难吧,许校讲,他这一次又向我借钱,我没有借给他,听我学校里的一个老师说他经常向老师借钱呢。三毛校之后也没有问莫万收钱,莫万也没有把钱还给三毛校。

夜 访

文/猫

倚杖望晴空,疑云几万重。

--------题记

夏日的农家忙碌得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是劳动的最好时间,地面上的热气开始消退,凉快的风开始吹起来。到了村里,除了狗的叫声外,就是树上的蝉鸣。

老人们在为外边劳动的人准备晚饭,到天快要黑的时候,农家小院里才传来鼎沸的声音,晚上八点钟左右我们到学生家家访,带着学生的班主任。每年我们动员学生读中职学校总是煞费苦心,今年也是这样。碍着班主任的面子,家长们不好拒绝我们,但是从他们的眼神当中,我们发现了不屑。

我们认真地给他们讲国家的政策,对比着一些学生读中职学校之后成功的例子,他们大都不相信,有个家长问我:“你孩子没有考到高中,你送他读中职学校吗?”,这个问题还真的让我不好回答。于是我们讲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加上班主任的分析,家长才勉强同意在自己有空的时候到学校看看。

我们为什么选择在晚上到学生家家访,原因很多:白天他们忙,不好打扰;

就算他们白天不忙,他们也拒绝接待,据他们说,每天村里来好几波招生的单位,说的话,大同小异,所以家长无所适从。到了晚上,他们大部份在家,或者孩子的爷爷、奶奶在家。

努力了一个星期,终于有十个孩子家长同意来学校看看,于是我们安排学生接待,孩子与孩子之间的交流是直接,不带任何色彩。

有了这些孩子作基础,我们再回到他们村里动员其它孩子就不那么费力了,只是家长们心里还在问:这样的学校能够学到东西吗?

这样的问题我们没有直接回答,直接回答也没有用。

一年半以后,二年以后。有家长来我的办公室请我到外边吃饭,我婉言谢绝了。他们这个时候才体会到学一门技术,孩子干什么都比别人强的道理。只是有的家长到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看来中职学校总是煞费苦心地招生是不行的,学校需要办学实力,不然,你就是今年把学生招进来,不给他们一个好工作,不让孩子们学得真本事,明年,你还敢下到农村,尤其在晚上。那样办职业教育,学校走的都是夜路。走夜路是要摔跤的。

夜访,我在招生时年年坚持,农村的夜是那样的宁静!与农民促膝长谈,距离也那么近,同时我们也能够听到他们真实的看法、想法。我们不希望农民对中职学校的教育再“倚杖望晴空,疑云几万重”,我们要用我们的真诚换来农民的真诚。

搁笔的时候,我还在夜访回来的路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醉,梦爱

想了好久,不知道选什么题目好。醉,梦爱。窝在被窝里,泪水终于止不住滑落。

今天是到学校的第一天,晚上睡觉时竟然想家想到哭,2011年9月刚来时,对于学校一无所知,就这样待了半年从来没哭过,而今晚,却莫名的想家。

奶奶说,要好好学习,以后赚钱了养奶奶。所以,我一直现实的很,我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赚好多好多的钱,那样我才有能力养活我的家人。昨晚,我还睡在奶奶的脚边,而今晚我就一个人窝在冷冷的被窝里,想念混着泪水无声的落下。

越长大,越害怕。只一个寒假而已,朋友的母亲猝然长逝。而我,很怕很怕很怕……我知道生死有命,可是,每当想到终有一天我爱的人会离去,心那里会很痛很痛……

奶奶说,她有一次梦里梦到我,却抓不住我,喊也喊不出来,然后她就醒了,发现只是一个梦……奶奶说,你要找好工作,工作安顿好了再讲婆家……奶奶说,在学校要吃好穿好……现在的自己没有资本没有能力,甚至没有努力,浑浑噩噩失了本心。我怎么可以这样呢?我是幸福的,为什么不懂珍惜?至少现在一切都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受委屈了一个人偷偷哭就好,不敢找任何人倾诉……在扣扣里翻了好久好久,都不敢跟他们说我好难受……

我是个任性的女孩,我会固执的不允许别人做出对我爱的人不好的事,说也不许说。后来理智了些,在面对口舌之争时我从来不理会,既然不涉及根本利益,何必在乎?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痛到窒息。

前几日在家学喝酒,一口便醉……醉了好啊,醉了就什么都忘了……忘了我今晚想家了。今晚奶奶在家,可还好?

很冷,脚的寒气无法退去,或许冷冷更理智吧。

夜,无眠。

凉秋记忆

文/墨染轻秋

秋意甚凉,转眼间秋风已至,在这些安静而又平凡的日子里,我终于迎来了暑假的完结篇。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们在凉秋中告别了可爱的暑假,抱住可恨的新学期取暖,可是越取暖越觉得冷,比秋风里的凉还要凉。这才开学第一天可恶的英语老师就布置那么多作业,而新换的语文老师大家对她都不满意,由于她的到来大家似乎更加怀念教了我们初一两学期却在初二时转教地理的语文老师。八科里只有教我们生物的老班是男的,其他七科的都是女老师,当他说这个的时候我脑中就在邪恶的想:老师您艳福不浅啊!自从看了《进击的巨人》,开了学后看到老班,我就怀疑他有没有一米六,虽说也三十多岁可怎么看都和兵长一样高(好吧我自行捂后颈)。

转眼间我居然初二了,当开学典礼各个领导发言提到"初二"和"初一"这两个词语时我就意识到,原来我初二了啊,我以为我还是一年前的那个二逼初一生。看到初一的学弟学妹们在宣誓时的拖长音,和我们刚入学时是一模一样啊,记得去年今天的开学典礼上,很挤,很热,时间很长,整个学校的学生都为此受尽"煎熬",每当进行完一项,大家都会热情激动地鼓掌,不同于那时的,今年比去年凉爽,更不同的是,我是初二生。

是啊我这个初二生过了一个暑假更憨了,明明下午是两点半上课,我倒是也记得夏季两点半冬季两点,可是我脑海中却没有何时去学校的那段快乐的记忆,只是模糊的记着一点二十离家,两点十多分到校,两点半开始上课,可是从我家到学校的路程也就十多分钟。今天下午到了学校时才一点半,学校还没开门,我便放下车子从南门绕到了稍远的北门,依旧没开门,一大堆学生站在北门前,而从南门到北门这一路我都在思考,几点上课?难道是我来的太早了?难道看门的睡着了?考虑最多的就是几点上课,到了北门也是,难道大家都记错时间了?好吧进校了才知道两点半上课,我的确来早了,看门的没睡着,早早站在北门前的大家也是记错了时间,我更是这样,过了一个暑假我真的是变得更憨了啊,我如是说,朋友也这样笑着说我。

好吧说了一大堆废话,难道我老了?记性那么差,反应那么迟钝,看来真的是我的心老了啊……

我们中师生

文/宗锐

1984年7月,结束了三年的师范学习,我和我的同学们,被分配到偏僻、艰苦的农村小学,或者是“戴帽初中”。我当时被分配到淮北市烈山区的邓山口小学。学校坐落在山坡下,只有几间简陋的教室,少门无窗、课桌残破。每逢下雨天,山洪裹挟着泥沙,直接灌进教室,室内一片狼藉、泥泞不堪。我和我的同学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揭开了人生逐梦的篇章。

我们学的是普师专业,是所谓的“多面手”和“复合型人才”,学校的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等课程,理所当然地由我们来承担。没有语文老师,我们教语文;缺数学老师,我们就代数学。思想品德、体育、音乐、美术等课程,也要兼顾着教。每个人的课程都排得满满的,有的干脆就实行“包班制”。我们遵循着教育教学规律,认真备课、教学,精心批改作业。课堂上,我们激情四溢,循循善诱;放学后,依然有学生围着团团转。那时,辅导课天天有,我们几乎是每天都在加班。或煤油灯下出题制卷,或汽油灯下刻蜡纸、推磙油印,从来就没有收取加班费和补课费一说。大家干得认真、快乐。一个人,把从事的工作当做事业对待,就有着使不完的劲。工作的繁重、劳累,完全被初始参加工作的激情和朴实的责任感所掩盖。不久后,好消息就密集地传来——无论是小学升重点初中,初中升重点高中,还是不同层次不同类别的竞赛、选拔赛,我们执教的学校,我们同学所辅导的学生,开始以骄人的成绩给学校增光添彩,所在学校教学质量显著提高,升学率大幅攀升。

“为者常成,行者常至”。从踏上工作岗位的那天开始,至今已经走过了35个春秋,一路风雨,一路花开。在为着理想的不懈追求与奋斗中,我的这班师范同学中,有的成为书风独具一格的中青年书法家;有的潜心古典诗词研究、有志于传承楹联文化,成为知名的古典文学研究学者;有的秉持公平正义,成为献身司法援助事业的资深律师;有的辞职下海,在商海中搏杀,成为成功的商人;也有的改行,成为新闻工作者。而李文生、周喻晓等8位同学,已走上教育行政管理岗位,为推动农村基础教育的创新发展,继续散发着热和光。特别令我们自豪的是,周开军、张德华两位同学,还获得了省特级教师称号,他们在教学实践中,成绩卓著,闻名遐迩。他们把中师生的职业追求做到极致,成为标杆式的学科带头人和专业发展的示范引领者。更多的同学,至今还奋斗在基层学校或者偏僻的教学点,坚守三尺讲台,热情不减。朱森林同学一手创办的南坪中心学校东朱教学点,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不仅解决了周边乡村孩子的托幼和上学问题,而且办学特色鲜明,效果显著,多次受到当地政府及上级的表扬和肯定。

在年复一年高强度超负荷的付出中,有的同学终究以生命的代价,痛击我们的心灵。郭兴玉同学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是从极端困难家庭走出的农村学子,在师范上学时,他把学校补贴的伙食费,压缩到极限。记忆中,他那套已洗得发白的外套,就没有更换过。参加工作后,他一直埋头忙碌在教学岗位上。在被查出已患重疾的情况下,他强忍病痛,在病床上备课,坚持上完最后一节课。在即将告别这个世界时,他心里牵挂的依然是他热爱的学生,念叨的仍然是他的班级和课程进度……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在人生理想和价值取向多元化的今天,总有一些人的选择无关权位、无关财富。他们对事业的热爱和忠诚,对理想的执着和坚守,虽九死而不悔。

令人欣慰的是,我的这帮师范同学们,在送走了一届一届毕业生的同时,也同样把自己的子女培养得优秀出彩。中国科技大学、清华大学等国内重点高校,都有我们孩子求学的身影。孩子们或攻读硕士,或攻读博士,品学兼优,也算是对我们当年放弃大学梦、选择中等师范教育的最大安慰。芳林新叶催陈叶,雏凤清于老凤声。我们还欣喜地看到,我们一代中师生的勤学苦干、永不懈怠的品格,在我们下一代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传承和光大。

我们中师生,合着祖国改革开放的节拍,用青春和汗水书写的人生故事,虽不是耀眼的章节,却是灿烂的中国故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桃云

文/胡静平

大凡友人来郴州,总少不了去飞天山,登苏仙岭,游东江湖,或者瞻仰各个红色旅游景点,寻访福城旧址,感受林邑大地风情……

这些,都很有趣。然而十二年前的春天,一位久违的高中同学,刚下火车,便兴味盎然说:“明天,去母校看那花果山上的桃云吧!”

“你记得母校青螺似的山岗?那引人遐想的桃云树?那薄云般的绯红?”

呵,那日的他,充满了激情,自一九八一年高中毕业,时隔二十九载来郴州,便要去母校——原郴州市二中(今许家洞学校)参观。他爱许家洞镇丘陵的明净,果木花树繁盛,人物风情醇厚。二十多年过去了,往事如过眼烟云,然而那山岗,那花树,却仍藏在我和他的心间。

缱绻的情思回想当年,每到阳春三月,校园的西山简直是一片绿海。春天的原野,仿佛是展开的卷轴,嵌入眼帘的是一幅彩墨。天底下的一抹红,紧贴着山坡的树梢,竟使人分不清那是灿若云霓的春花,还是艳丽如花的云霞。

远远近近的绯红,一片连着一片,大自然愿意在人们面前乱真,使这花似云、云似镜的意境充满了诗的韵味。这样的景色,叫人看不厌,心沉醉。然而,美的东西,之所以陶冶人的心灵,主要是美的创造者贡献,谁想象得出,这里曾是一片乱冢坟岗,荒草萋萋。听班主任吴曼莉老师讲,母校是从郴城北街何文简公祠(今郴州市六中南校区校址)于1968年12月迁至许家洞公社许家洞大队小学来的。当时的公社便将小学迁出,并将位于校园西边那片荒山划拨给学校作为学生的学农基地。我们上高中那年,吴老师三十出头,年富力强,性格爽朗,脸颊像桃花似的一片绯红,看上去年轻、俊秀,有着一种健壮美。她给我们讲了大寨人民在陈永贵领导下如何开垦出梯田和“铁姑娘”郭凤莲的故事,还讲了抗战时期八路军三五九旅在王震带领下开垦南泥湾的故事。在她带领下,我们在新垦的荒地上,栽培了第一批果苗,整个荒山都是种了桃,她传授给我们如何施肥,调治有什么要领以及如何改良品种等种植技术。她说话平平常常,听了却叫人不会忘却。

关于她自己,吴老师只说了这样一段话:“小时候,家里很穷,为了生计,我上山砍柴,半夜里挑到城门边上,天一亮卖掉,再赶十几里路回村。感谢党,送我上省农学院,读了大学,学到了种植技术。现在,果品公司汽车开到我们学校门口,想要采购果子进城去。可惜,农村那么多山、地都闲着、荒着,如果都种上梨、橘子、西瓜、枇杷、石榴,还能为城市人民输送更多香甜……”

正是这番话,被无知的同学报告给了学校工宣队,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她被当时的公社革委会揪了去,定性为“忠实于‘刘邓资本主义路线’”,被打成“右派分子”,被清除出了教师队伍,押回原籍,接受劳动改造。

自从吴老师被遣回到原籍后,每年春天,我和这位同学都要上山赏桃花。

一株株桃树,托起一团团粉红的花瓣,像姑娘扬起笑脸,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可是再看那枝干,却是过于苍老了,皱皱巴巴的树皮积蓄了许多的痛苦,一粒粒树脂,透明中夹着微黄,仿佛是泪珠凝成的。

再后来,每当桃子成熟季节,我们趁着晚上在果园里守桃这一大好机会,没少偷吃香甜的大水蜜桃呢。

今儿个回想起来,那滋味甭提多带劲呢。

这次同学来郴州,她还是那么天真,提出再去母校看一回桃云,然而我不得不将我知道的情况告诉她。

“那边果树全砍了!植上了许多树了!”

“为什么?”

“那片山是许家洞村四组的,村里已收回了。如今山上都建起了好几家冶炼厂,山上树叶一片焦黄。”

他沉吟起来:那么美的林子,那么令人魂牵梦萦的地方……

我说“算了吧!即使真的不被砍尽,节令也过了。桃花开得短,这一阵寒雨,还不落红了!”

“那么曼莉老师呢?”

“已不在人世了。打倒“四人帮”后,她落实了政策,重返教师队伍,早些年在市四中工作过。可不幸罹患乳腺癌,不到退休年龄就撒手人寰了。”

远来的同学却不失望,他梦幻似地吟诵道:

“天底下,

火一样飘浮着的,

那远处的绯红呵,

是云霞,

亦是繁花,

只要山在,

火,是不会灭的,

种桃人把一颗心挂在树上,

花,就会再发。”

我知道,那种桃人就是曼莉老师。

他说:“蹂躏历史的罪人,也喜欢自然法则,然而大自然的报复,是和历史一样的。”

现如今,学校后山几家冶炼厂全部关闭撤走,生态环境得以恢复,好一派鸟语花香、苍翠欲滴的优美景致,俨然是一片“绿云”!由于景色宜人,树木繁多,学校出资修建了一条游道,将这里辟为“植物园”,供师生领略无限风光。

那个中秋夜,我留了下来

文/吴建

25年前,刚从师范毕业的我被分配到异乡一所偏僻的小学任教。

说是学校,其实相当简陋:几间粉墙黛瓦的校舍,校舍前是巴掌大的操场,操场正中有一棵高大的歪脖子老槐树,老槐树上吊着一只锈迹斑斑的古铜钟。伫立在这座破旧的学校前,我的内心充满了陌生和失望。

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校长,他带着乡里人的淳朴笑呵呵地紧握着我的手,连声说:“欢迎、欢迎!”那份热忱,让我心中萌生的退意悄悄地远去。接过介绍信,老校长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咱校的五大员全是民办的、土老货,日后咱这村小就指望你挑大梁了!”老校长的话让我顿感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上了几堂课,这里的孩子基础差得让我震惊:拼音基本不会,很多学生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三年级的学生12加12等于几都不知怎么算。上课时我费尽了精力讲解、点拨,可收效甚微,我有些泄气了。

白天身心俱惫,晚上的时间则更为难熬。夜晚,学校里就剩下我一人。昏暗的孤灯,老鼠在破败的宿舍里到处乱窜,四周农田里还不时传来各种动物的怪叫,让人毛骨悚然。我真想“打道回府”了。

中秋节的晚上,千家万户都在团聚。我被远方的亲情折磨着,踏着月色,一个人在校园里来来回回地徘徊,看圆圆的月亮在薄如蝉翼的云中穿行,看树叶将月光剪出斑驳的银片,看不远处农舍里灯光闪烁。忽然想到也该买一块月饼,算是过节的一点象征吧。可是,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二里外的小店却关了门。怅然回到学校,只见老校长站立在我的宿舍前,手里提着一个鼓鼓的塑料袋。他一见我便说:“你去哪里了?我在这已等你好久了。”得知我没买到月饼,他说:“今天是中秋节,我知道你一人在校孤单,特意来陪你。咱们进屋聊吧。”话语轻轻的,可那关爱之情却深入骨髓。进屋后,老校长从塑料袋里拿出月饼、藕饼、花生、红菱等农家小吃,还有一瓶自家酿的米酒。他先给我斟满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举起碗说:“小吴,在这偏远的村小里,让你受苦了。今天,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能坚持到现在。”说完,他仰脖一饮而尽。

也许是这句话的缘故,也许是寂寞太久了吧,一向不沾酒的我竟也轻轻地抿了几口。酒,很香、很醇。一抹嘴唇,老校长又说:“说实话,这些年来,分配到咱这村小的教师也不少,可没有一个留得住的。大多数是一来学校看到这儿这么破旧、偏僻,转头就走。我知道你以后也是要走的,今晚我算是提前送送你。”听了老校长的话,我的眼睛湿润了。我们边喝边谈。老校长说,这儿的村民生活穷困,主要原因就是缺少知识,说到这,他眼含热泪:“多么希望你能留下来,多交给这里的孩子知识和本领啊!”言毕,他静静地望着我,目光里透出几许关切、几许期盼……

那个中秋夜,我真的留了下来,而且一留就是10年。后来,学校因规模太小而撤并,老校长退休,我被调入镇中心校任教。然而,纵是越飞越远,纵是回首不能,那村小的歪脖子老槐树,那勤奋憨厚的老校长,还有那个永生难忘的中秋之夜,都已刻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张页码上了。

深深的怀念

文/山林之泉

冬至日,工作群内惊现讣告:亮英年早逝。一时间,太多的惊愕,太多的惋惜,太多的回忆扑面而来。

亮是我的师弟。我们最初的相识是在师范学校里的一次同乡聚会上。那时的他,十八九岁的年纪,胖乎乎的身材,白净净的园脸,留着精神的偏分头,一个典型的青年学子模样。因来自同一个地方,平常我们以老乡相称。在外地的学校里上学,“老乡”是一个很亲切的称呼,意味着可以相互帮助、相互关照,是一个可以一起玩乐的伙伴。每天晚自习过后,我们这些老乡便聚集在操场边上的体育器材旁,有的拉单杠,练大回环;有的挺双杠,练肩倒立。外地的同学笑称我们为“济宁的杠子队”.毕业后,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从此失去了联系。

亮是我的同事。十年前的一天,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帘。他走到毫无反应的我面前,笑嘻嘻的称呼“兴建哥,不认识了”?我一时语塞,眼瞧着这位红光满面、形体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只是觉得在那里见过,可就想不起来是何人。面对对方的热情,我一脸的茫然,不知何以应答。对方见我满脸的窘相,笑起来“我是亮啊,济宁杠子队的”.我豁然省悟,“哎呀,老孙兄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兴奋地握着他的手说。“我调过来了,以后咱弟兄俩就是同事了,兴建哥以后多关照啊”,亮晃着我的手谦恭地说。在家乡教了将近二十年书的亮,练就了一身的本事。来到我校后,先是教数学,后又教科学、教品德、教体育,无论接受什么样的学科任务,都是认认真真、兢兢业业,毫无怨言。

亮是我的朋友。他很开朗,也很健谈。在他教科学课期间,我们曾在一间办公室里。课余,他向我讲述他家乡的学校;讲述他所在学校与邻村学校之间的轶事;讲述他与村长的女儿相亲的故事。因为它的开朗和健谈,许多同学都和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即使多年失去联系的同学,在他那里也可以找到联系的线索;他很热心,当红媒,给年轻人牵线搭桥;做调停人,为解决邻里纠纷出谋划策;就是遇到烦心事找他聊聊,也可以得到真诚的宽慰。从年轻时的相识,到现在的同事,二十多年一路走来,这真是一种缘分。我相信缘分,我更相信彼此的相互信任,也正是这种缘分和信任,亮成为我真正的朋友。

亮教体育时,时常是带着满脸的汗水下课。我以为是他过分的认真劳累所致,其实是他当时的身体已经严重不适,经常一手掐腰,说:“这里疼”.忽一日,亮请了病假,听说他被一种很厉害的病毒所侵袭,要到省城去做手术。谁都没想到,正好好的,竟突然病得这么严重。最后一次见到亮,是常规查体时,在医院的彩超室里碰见的。可能是大病初愈的缘故,看上去,亮清瘦得很,显得很单薄。当露出胸腹部准备接受检查时,我看见他的身体上多了一条手术时留下的骇人的伤痕。

不曾想,这次相遇竟成了永远的诀别。

亮,若缘分不断,我们来生再见。

祝你一路走好。

这个学校我只识梧桐

文/藤子

景梧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没心没肺的吃着超市来的战果。

他说,言言,今天可以查分了,你赶紧的。

他说,言言,别吧唧吧唧了,说正事呢。

他说,言言,填志愿的时候,这次得在一起了。

……

末了,我只是呃呃了两声,便挂了

后来,电话刚响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关了机。再后来,我换了号。

当初我亲手许下的承诺,如今又被我亲手打破。除了默默退场,我没有其他选择。

我走的时候,那个小镇依旧喧闹如初,只有,柏油路两旁的梧桐,静静的。

我来的时候,这个学校并没有给我太多感触,这是意料之中的。只是,篮球场两旁的梧桐,梧桐,让我望了好久。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按原先安排的,平平静静的,一个人过完这四年。只是一次不小心的撞到的人,竟就那样喊出了我的名字。那是芳子狐朋狗友之一。好吧,我改正,走路的时候再也不低着头。我对她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我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得面对。

果不其然,第二天出操的时候,芳子便贼头贼脑的在篮球场外张望着,我想了想,以家人探访的理由,和教官请了假。只是因为,她从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何况是这件事。

于是,免不了骂铺天盖地的一堆臭骂。结果却是我一直低着头默默不语,军训的学生盯着她一动不动。糗了,糗大了,最后,我索性拉着她的衣角,主动奔向不远处的假山后

我没想到的是,芳子停下后就紧紧的抱着我哭了,她声嘶力竭的哭着,胡言乱语着,任我怎么劝也不停

言言,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样抛下我。言言,你抛下我可以,但怎么可以不要景梧,他那么好那么优秀又是那么爱你。

言言,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因为你让景梧的眼角充满忧伤。

……

言言,你给景梧打电话吧,好不好好不好。

芳子,你再哭,我们就不是朋友。我大吼了一声,掏出了手机,挂件还是在夜市淘的梧桐叶。柯言啊柯言,你真是可悲,开始的开始,你就没打算把他忘记,这片梧桐叶就是最好的证据。内心无比的讽刺了自己,不由得便扯了扯嘴角。

芳子傻傻的眨了眨眼,又莫名其妙的笑起来。我发誓,我真的真的被她一系列的状况弄晕了。我一直都知道,她对景梧存有非分之想,可是今天的过于反常。

我只想退缩,安徒生的世界本就没有童话,又何必荒凉这么多。快速的记下芳子的号码,又糊弄了几句,我便转身向篮球场走去。

不敢回头,只是害怕我会哭。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捂在被子里。听着孙子涵的毕业后你不是我的,一遍又一遍,辗转难眠。湿了的枕头,不知,是汗亦或是泪。

自那天后,我学会了发呆,对着那大片大片的梧桐,久久的发呆。

我想,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拨打那个烂记于心的号码。

还是芳子,皇帝不急太监急,终于,我的伪装溃不成军。这个季节,梧桐早已枯萎成蝶,只是迟迟不肯坠落。这个学校,连梧桐也不肯再施舍与我。突然间一丝凄凉。

我仿佛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少年,梧桐下的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微笑着。亦如今日的梧桐叶,久久不肯离去。

是谁说过,即使万千梧桐尽落,我亦山盟守候。如此耳熟。

想你了,景梧。

想你了想你了想你了……景梧。

每一次夕阳,每一天日出,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地摊,每一首情歌,每一套座椅……都有你的呼唤,都有你的羁绊。

种种如此,样样如是。我眼中只是风轻云淡的你,却一如既往飘荡在我身旁。怨谁。我无法操控自己,关于你的一切,仅此而已。

一声想你了,我努力练习了多少,你知道了多少。柯言如何薄情寡义,也不会忘记你的温暖你的怀抱。我想我还是不够勇敢,失控了的方向盘,无能为力的蹲在墙角。我看见晨晨发过来的大红榜,那么新那么艳,我努力睁大眼,意料之中的成绩意料之外的结局。我只是恨我自己不争气。

前些日子,这个江汉之都迎来了第一场秋雨,只有凌乱的一阵阵,却足以将片片梧桐,贴在大地的胸脯上。我想,我还是不忍心,将它们踩在我的脚底。我感觉到我的心揪揪的疼的千疮百孔,如此如梧桐。亲爱的,它们固执地倾听大地的声音,听听她是否是真心,为何狠心。一切不过一个圆,正如,什么样的季节什么样的情节,春去秋来,一一承受。逃不了,躲不掉。

一遍遍的刷新,一句句的留言。暖到心处便恻了情。不,求你们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哭。一个人,注定只会孤独。窗外的梧桐,几许深秋说寂寞,嘶嘶嘶……听不懂,学不会,什么时候笑着和它说早早早,谢谢你的好。

阿夜

文/皇极宫 龙夜

姓名:阿夜 年龄:十九 性别:男 民族:汉 出生年月:九四年的一个大雨天

阿夜出生时,阿夜的父亲正在新疆做工。那天,天降大雨,家中只有阿夜的奶奶与二奶奶在家,于是阿夜的奶奶与二奶奶用拉车子把阿夜的母亲拉到一个农村的医院,可以想想九四年的时候那个条件是多么差劲,没电动车,没摩托,没汽车,只有一拉车子,所以只有用拉车子了!千辛万苦赶到小医院,经过很久很久阿夜出生了!

阿夜出生后,不知怎么的体质一直都是很差很差。阿夜一直到一两岁才会自己一人走路,而且还是母亲没办法了教的!阿夜的一生可以说是幸运的也是悲哀的,幸运的是阿夜从小都懂得很多很多道理,悲哀的是阿夜懂得太多,反而给自己增加了无尽的压力。而且阿夜的体质因为从小都比别的孩子差的太多,所以在阿夜村里的人都说阿夜没出息,一直都在别人的鄙夷之中!唯一值得的是阿夜自己却不自卑自己体质不如人,他自己定制过计划,让自己体质变好的计划,但是由于当时的种种原因通通都流产了!

阿夜,在他上一年级时母亲外出打工,阿夜成了留守儿童!阿夜由于从小都没有离开过母亲,母亲的突然离开让他变得性格更加的内向,把每件事情,委屈全部都憋在内心深处不说出来。阿夜在母亲离开后瘦了很多,同样体质更差了,三天两头一发烧,每天都在药中度过!直到阿夜的母亲出去一年以后,阿夜才慢慢的好起来!

母亲走后两年,阿夜上三年级了,由于阿夜体质差,性格内向,所以同班同学经常欺负阿夜,但是阿夜每次都是埋在心底不提出来,直到阿夜的哥哥知道之后,由于阿夜的大哥比较护短,所以为了给阿夜不让别人欺负阿夜,所以经常给人打架,因此在村里留了了骂名,而阿夜因为太过于软弱,在自己大哥打架时却不帮忙!因此阿夜的大哥没没想到这都很恼怒,但是也是无能为力!

阿夜在母亲离开后三年,转了学校,并且在那个学校碰到了让他最为心动的女孩,那个女孩叫阿文。初次到一个新学校,竟然与阿文是同桌,初次见面阿夜对阿文只是同学的那种心态,但是阿夜在与阿文的慢慢相处下来,发现她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竟然让自己慢慢的动心了,让他所不知的是,他这一动心竟然是七年时间也没有变。因为种种原因阿夜在那所小学只呆了一年,一年之后就离开了那所小学,又换了一所小学。从此阿夜再也没有见过阿文。但是在他心中阿文的地位谁也无法取代的。

又是一所学校,阿夜的变化很大,但是还是脱离不了软弱的内心!再这一所学校阿夜碰见了一个很像很像阿文的女孩,使他的心再次的怦然心动,她叫阿桑。但是从与阿桑第一次见面,只半年,阿夜就又换了学校。之后阿桑慢慢淡出了他的记忆,他想毕竟还是孩子,何必想那么多,那种感觉只是喜欢吧,仅此而已!之后在公园见到了阿桑一次,但誰也没说一句话,转身走开了。之后再也没见一次!也就慢慢的淡出了自己的记忆!

在这一所小学呆了一年半之后,阿夜参加了中招,但是中招失利,父亲对阿夜失望透顶,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其好好学习。阿夜小学时可以说真的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因为小学经历了四所小学,可以说成就了他也毁了他。

初中阿夜的成绩并不出色,主要是英语拉分太狠,以至于阿夜慢慢对学习失去兴趣,到最后甚至在初三还剩仅仅半年,就瞒着家人换了学校,当然那一年阿夜同样如同以前一样交到了很多朋友,但是那一年的中考却输的很惨很惨。但是阿夜也没有去后悔。中考结束阿夜去了父亲那,在那过完了暑假就回来了,只不过去的是阿夜自己选的学校而不是高中。阿夜回来之后,所学专业听从父亲安排换了,同样也谈了一场很短很短的恋爱。这些事情发生后的今天我评价阿夜说:相识网络,却为同学,一句欺骗,漠然翻脸,心口不一,一年之后,才肯道歉,却不死心,借醉酒之便,诚心表白,再次开始,平安夜送礼、请吃饭,之后不久,一句我已有,再次心死,暑假开始,开始之前,请之一客,之后一走1

其实,阿夜也可以算作一个痴情的人,不然也不会对阿文念念不忘七年,但是哀莫大于心死。在七年之后得到她的QQ号后的时候,心中是那么的高兴,但是在等了她几天几夜上线后,一句不认识,拉黑!给彻底心死了!

之后的恋爱,阿夜在那之前都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去谈了,最后慢慢的去心动,去覆盖了对阿文的那种感觉。但是却因一句我有男朋友了,把阿夜打击的心死了!

再次的在最后的这所学校里碰见了让自己心动得女孩,同样是自己的同学,但是阿夜却再也不敢去表白,即使在喝醉时,也是压下心中的想要说出来的冲动。慢慢的阿夜懂得了很多,要想不受伤,不失去,那就不心动,如若心动,那就保持原样,不再进展!所以阿夜保持了原样。

阿夜,有时候可以说,从初三毕业也就是从阿夜父亲那回来性格大变,一改往常软弱,变得强硬,但这也仅仅对于看不上的人才会这样。他对值得深交的人选择的都是忍让,很少说什么!

再次暑假阿夜明白了很多,也利用闲余时间,想通了很多事情。直到这次的暑假他更是想痛了很多。阿夜明白了:事情的发生,不存在对错,只不过是站的方位不同而已!

阿夜,阿夜原本不叫阿夜!只不过阿夜两年半的时间让阿夜更加深沉了,同样也更让阿夜在意仇恨了,他在一次喝过酒之后,和他的兄弟说过自己心胸狭隘,当年的仇,我来日必报,而且以十倍还之。

可见,阿夜是多么记仇。

我评论阿夜:重情义,看重"情",同样记仇心很重,是龌龊必报的人物。"

遥远的山村

文/梦幻魏

那个飘落于山坡的村庄,经常梦魂牵绕,如影随形;虽然我每年都回去,可记忆总如秋日连绵的雨,洗净铅华的沟沟坎坎、一草一木,青砖瓦房晶莹剔透,镶嵌在视觉里。

一幢幢贼亮的瓦房如雨后春笋冒出了山腰,替代着祖先几百年居住冬暖夏凉的土窑洞。谁能预言,由盛转衰的自然现象正在上演,可山里人依然乐此不彼地攒钱建新房,互相攀比。如今,只留下一院一院孤独的寂寞,随着回乡的次数增多,无尽的寂寞向山的那一边蔓延。

那平整如镜的麦场,听不到驴拉碌碡的吱呀声,看不见十几支木杈上下翻飞抖落的麦草。60多户200余人的小山庄和我同龄的孩子就有十几个,只要一吆喝,就会有几个钻进草垛捉迷藏,玩追杀“日本鬼子”的游戏。夏夜长空,皎皎明月,我们会忘情于睡觉,直到听到焦急的父母催喊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离开乐园,相约明晚再会。第二个夜晚,有的是带着眼泪来的,有的被父母管制太严,抽不出身,实在不易聚在一起的孩子很快忘记了烦恼,愉快有爬上了头顶。

摇记那些伙伴早已成家生儿育女,正走在繁重的人生路上,许多年未曾谋一面。外出打工,将家安置在城市的一隅,风里来雨里去,踏踏实实挣钱养家,一家人也过着城市人的生活。我们下一代对山村的那个家十分健忘,记不清园中长什么树,开什么花,住几间房;只是偶尔记起爷爷奶奶满脸的皱纹,佝偻的身子。

我们的父辈们从来没有一次真正离开过故乡,他们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田地、牲畜、步犁是离不开的话题,粮食是他们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们膝下儿女满堂的日子很少,许多的时候只有孤灯相伴。他们青年时候物质贫穷,到了老年却是极大的精神贫穷。在落寞和疾病中逐个离开了我们,葬身于那个百年后可能没有人烟的地方。回去的日子,好多次是奔赴老人的丧事,这也是多年不见的乡人相聚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嘘寒问暖多少有些假惺惺,更能了解对方多少呢,总不能赶尽人间悲剧,强作欢颜吧,除非我们不食人间烟火。

老人们现在记得最清楚的是每月初一十五道庙里敬神上香。我们孩童时是没有庙的,庙的旧址建起了学校,那里是朗朗的读书声,是一队队走出校门的小学生。如今学校没了老师和学生,庙的范围正在一步步蚕食着学校,偌大的操场小了,连原来的教室也摆放了不少神的用品。新建的庙里没有神像,从外地购进的神像威风凛凛,庄里人前呼后拥,鞭炮齐鸣,比过节都要热闹。尤其那些儿女在外挣了大钱的老人更是热衷于此,荒芜了庄稼,一心信仰神仙。神能驱除他们的无聊和寂寞吗,神能保佑他们的儿女永远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官运亨通吗?

除夕之夜,那些回家的儿女们确实能给老人们支撑起一片热闹的星空之夜,敬神拜鬼,几千年封建神明的统治又似乎降临人间,大地一派虔诚。

即使这样,故乡永远使我无法忘记的痛,也许在我死后的天堂,也永远有她的影子。

校园里的蹉跎岁月

文/小不点儿

一、

几千年前的孔子,被他的徒弟尊称为师,即是后来的老师。孔子成了教师的祖师爷,堪称万世师表。1978年二月,一个偶然的机会把我排在了这支队伍之中,去到了一个叫昆明铁路二中的学校任教。从那时起,一干就是37年。初蹬这个被人们称为神圣的课堂,捧着一本教材,手持方寸粉笔,一堂中国历史 “北京人的生活状况”的课,让学生私自离家跑到山林去,家长跑到学校去问校长要人,校长找到我说,你们班有几个男生失踪了,赶快去找人。好歹这几个学生在山林里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可以顺利的生活下去,最后托着狼狈的身躯又回到了家,虚惊一场。虽然这是从教遇到的第一到彩虹,虽然有点惊吓,但我没想到,一名教师对学生的影响会有这么的大。只有半年的教学工作,赢得了学生的欢迎和家长的好评。

1979年,又去到了一个离城偏远的小山沟里教学,但我的家就住在那里。老一辈的父母也都在那里生活。都是从武汉大城市落户此地的“大三线”职工。北方人居多,为了解决职工子女的上学问题,就在那里建起了一个子弟学校。由于这些人的到来,周围一下子成了一个当时热闹非凡的小集镇。学校的生源都是附近单位职工的子女,学校被称为王家营子第学校。一个不大的校园,一幢二层楼的青砖楼房,校园里聚集了几百名的学生,设备简陋,有时停电时,校园师傅拿着铁锤去敲吊在开水房门口的那半截钢轨,“当…当…当…”的钢轨声把学生轰进了教室。每天早晨书声朗朗。校园里充满朝气蓬勃的一群生命活蹦乱跳地在课间玩耍、嬉闹。有些教师每天要从市内赶来上班,拿着铁路部门发的通勤免票,坐着米轨小火车“咣当……咣当”地奔来学校上课。看着他们筋疲力尽的样子,还是蛮辛苦的。校园里,只有一个较窄的大门,一条水泥硬化的小道沿伸到校内,春天来时,小道两旁的迎春花开的金黄灿烂。也不失为春满校园。

在王家营子第学校的八年里,虽然条件艰苦,离城较远且交通不便,购买生活用品,进一次城就是一天,或者骑个自行车到几十公里外的呈贡县城去购买。也有超近路步行走山路前往的时候。那时,国家实行计划供应,肉、蛋、奶、粮、棉、油等都是计划购买。在那段时间里,每天就是上课和学生在一起也十分的快乐。那个时候的学生和现在还不一样,学习的热情很高,教师的积极性也高,由于师资力量不足,从临近外单位请来的人,能力很强,教学效果不差,从那里走出来的学生后来有很多成了名牌大学的学生和各个单位的骨干。回想那些年,工作很充实,学生成绩突出,是教学生涯的又一段愉快的时光。每天除了上课,几个老师喜爱体育运动,每天早晨相约在校园里举杠铃、打篮球锻炼身体。在校外跑步,朝着呈贡火车站旁边的那个大陡坡跑去,来回约5公里。或者到春暖花开的果树林里去晨练,闻着花香,沁人心脾。坚持跑了几年,身体素质明显提高。

王家营这个地方,就是个巴掌大的地方,人们在那个时候并不富裕,但过的红红火火,充实有趣。每天早上,家属区道路的两旁附近的农民摆满了卖菜的筐子,时鲜蔬菜基本齐全。一到雨季,挑着担子卖鱼的农民很多,刚从河里打捞出来的鲜鱼活蹦乱跳,买几条改善一下生活也很惬意。如果你有兴趣养几只鸡,开一片菜地,种点儿菜,也别有乐趣。只是每天要忙于备课上课,不能像老一辈的老人一样,买一头小猪仔养。过年开开荤,以减轻家里的开支。就这样也挺满足了。犹如一个田园式的农家生活其乐融融。看着桃花闻着梨香,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二、

1984年,铁路学校布局调整,王家营子第学校初中部撤销,本单位的教师调往昆明铁路二中任教,学生也并入该校。由于本人先前在昆明铁路二中任教的那段经历,不接受我去昆明铁路二中任教,这其中的原由在他们看来,所有在王家营子第学校初中任教的教师都可以接受,只有这个人不能接受。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搞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在哪里?在他们看来,我不行。其它人不管行不行都比我行。一但某一个领导把你否定的一无是处,你就没有和大家一样的待遇和前景。尽管这些人现在死的死,病的病,可能都没有把以前的那些事忘去。有几次,在一些退休老师的聚会中,不经意间偶然碰到了那位已经退休的曾经领导,他目视着我在一旁久久地凝视着我,眼神暗淡无光,坐在那里一声不吭,老态龙钟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在这里我不敢说他是在忏悔或者在悔过。毕竟你我已经退休,也完全失去了领导被领导的关系,只能各自安好了。那些陈年的不快随着光阴的流逝一去不复返,形同陌路了。还有一位上面让我去寻找失踪学生的那位领导,在医院的透视室里,坐在轮椅上让一个陪护推着,当时又是一次偶遇,他在我的后面排队无奈的看着我,我把目光移开,权当我没有看见他,目的只有一个,就怕我让他勾起从前的那段往事,加重了他的病情。遗憾的是,几个月之后,他去了天堂。不过这里需要强调的是,以上不是对他们的牢骚和不满。只是把当时的背景阐述一下。没有一点恶意和攻击。

所以,由于以上的原因,我这个自认为运气不好的教师,人家不喜欢你曾经的人,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小学工作,别在想入非非。曾经一度没有工作可干,只能在校内去搞所谓的校园经济卖冰棒。成了当时人们认为大学生在学校卖冰棒,甚至让我骑上自行车在家属区走街串巷的去卖,(但我拉不下这张脸,未能成事)成为在校园流传可笑的一个笑料。

1985年,为了提高教师的专业素质,昆明的全部教师进行了一次教材教法的全员考试,已经在小学任自然常识课程的我,参加了昆明市组织的中学教师过关考试,以优秀的成绩拿到了考试过关的证书。看着昆明市教委颁发的红彤彤证书,在心里默默的庆幸自己还是一个合格的中学历史教师。

三、

1986年,昆明铁路二中领导班子调整,原班子说下台不好听,只能视为一个模棱两可的原因比较恰当,在这种情况下,在王家营子第学校教了两年小学的我,再次回到了昆明铁路二中,再一次担任了历史教学及高中政治课和一个班的班主任工作。在以后的日子里,由于学校领导的培养,加入了党的组织,同时担任了学校政史地教研组组长的工作。领导教研组的全体老师深入地开展教研活动,自己带头上公开课,教研组工作开展的红红火火,有声有色,由于教学和班主任出色,被昆明铁路分局评为优秀理论辅导员、优秀党员、昆明铁路分局优秀教师、成都局优秀教师等称号。1988年被上级任命为昆明铁路二中教务主任。经过学校全体党员的选举进入了总支委员。同时在学校人员不足的情况下,还兼任了学校劳资室及政工室的工作,尤其在刚接任劳资工作时,就遇上了调整教职工的工资,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工作,需要查阅几年来每一个教职工的工资情况,客观公正地给每一个教职工晋升工资。那段时间是我最忙碌的几年,都是事关教职工切身利益的大事。对上和上级铁路分局打交道,审批工资发放奖金等等琐碎之事哪一点都不敢怠慢和错乱。有上面千条线,下面一颗钉之感。好像是学校的万金油,到处都能擦。每天忙的不亦乐乎,焦头烂额。我这个原来在这里不行的人,甚至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人,好像一下子走了桃花运,一下子红火了起来,我自己感觉到,我还是我,和以前没有区别呀,只是年龄长了那么几岁,怎么一下子成了一个鹤立鸡群的翘首了呢?只有老天知道。看着那几个下台的曾经的领导在一旁投来怀疑的目光,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一种心情,说无地自容有点夸张,只能说前朝的小卒一下子大红大紫起来了,坐在了大堂上。令他们不解罢了,他们有的心里可能在想,早知道几年前王家营学校中学撤销时把这个小子放进来,说不定他也成了我们的麾下。怪不得教职工私下窃窃私语他们是拉帮结派的虎狼豺豹。在山林里横行霸道。在这里有一定能力的人,你只要不去参加他们的那个阵营,不是他们那驾马车上的人,甚至不是他们圏里的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和一口好食下肚。

四、

新班子出现后,首先进行了校园大休。原来破旧年旧失修的教学楼,连门窗都摇摇欲坠,在寒风的吹拂下,咣当咣当地作想,墙体风蚀严重,有多处开裂的地方。学生宿舍的窗户学生用破纸板避风。新班子到任后,积极向上级领导反映情况,最后,一纸让人看后不能平静的报告递到了学校最高领导机关成都铁路局党委书记的办公桌上。我还清晰的知道报告里的一些内容。“……尊敬的成都铁路局领导……昆明铁路分局第二中学学生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年久失修,处在风雨飘摇之中,经有关部门鉴定,已定为危房,…… 一旦发生房倒屋塌,我们实在无法负责。…… ”。上级领导接到报告后,十分重视。就在一个周五的下午,学校来了一个神秘的人物,一辆小汽车开进了学校的大门。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旁边的秘书上前介绍,这是路局党委书记江林洋同志。学校来了大人物。这位书记直奔校园,在教学楼的周围观看了起来,当他看到破烂不堪的窗户时,感叹的说,“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破烂的学校。”让他感触颇深,随即,直奔学校领导的办公室,拨通了成都铁路局的电话。“下周一,讨论昆明铁路分局第二中学校舍大休的问题”。一个领导的微服暗访,解决了学校多年未休的大难题。随后,学校的教学楼进行了整体刚樑加固,外观穿上了一件崭新的“服装”,换发出了耀眼的新姿。

学校换发了生机,起用了一批年富力强的干部,各项工作蒸蒸日上,校园里栽下了飘香四溢的桂花树,学校的食堂重新进行了重建,学生的食堂伙食改善了,校园建设经过几年的努力,已经是绿树成荫,小桥流水,绿化校园,创无烟学校,创建文化氛围成了学校的一大理念。为了活跃教职工的文化生活,学校买来了乐器,成立了教职工乐队,编写了校歌,在分局所属的学校里成了一颗耀眼的明珠,教学成绩逐年上升,多次受到上级的表彰。为了解决城里学生和教职工的上下班问题,学校积极向分局反映,最后,分局作出决定,在繁忙的贵昆线上,每天早上从昆明站开出的北京列车在学校附近的金马村停车三分,方便学生和教职工下车上学、上班。

五、

1993年,学校的“政局”又发生了变化。一个学校的副职因为一个职称的晋升与学校主要领导发生了“内讧”,打起了肚皮官司,愈演愈烈,这是我的定性看法。(关于这件事,我已在书里《职称风波》一文里说的很明白了)对职称这个事,在此之前,1992年,我的职称按条件已经属于调整范围,但为了照顾其他老师的原因,自己主动把名额让了出来。也没有太多的怨言和不满。最后,上级因为领导班子的不团结原因,调整了学校的领导班子,采取各打五十大板的办法,副职免去职务,调往它校,校长免职在本校只担任总支书记一职。从外校调入了一个校长主持工作。看似调整了领导班子,学校就应该风平浪静了,工作就会有一次更大的进步。这是多数人的美好愿望,但事与愿为,没有按照人们期待的意愿去发展。前任的那个副职和新来的校长有着盘根错节的人事关系关联着。前任的那个副职的老公在另一个铁路内部的单位任一定的领导职务,正是新来的校长的内人的顶头上司。这些复杂的人事关系,上级可能也根本没有掌握,如果上级之前已经掌握了这些情况是能够完全避开的。这就是我们干部制度用人的弊端。被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盘根错节的缠裹着。相互利用,相互牵掣。从后来学校的发展状况来看,来了一个自命不凡的新校长,学校的那场“内讧”并没有结束,继续发酵,而是按照更加复杂的形势发展着。失落的那个副职,人虽然不在学校了,但那口怨气并没有消去,在后面通过老公遥控着这位新来的校长。新来的校长因为上面的那个原因,也不敢得罪这位已经免职的副职,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牵线木偶,为了把这个木偶牵得更紧,服服帖帖,干脆把校长的夫人官升一级,从一个普通的财务人员提为财务股长。新校长也不是一个傻瓜,心领神会。只可怜那个书记的日子以后可想而知了。……

六、

学校的办公会议不让书记参加,学校的大事小事不让书记知道,书记在学校完全成了一个聋子,更为可悲的是,学校里的一些人,原来在书记“当政”时因管理中批评过的一些人,纷纷兴高采烈,就连党支部每年定时上报给上级党委的表格、材料,一个小小的打字员,对着他吼叫,态度生硬,现在没有时间打印!推诿拖延,在那里强调困难,这种现象在以前这个应该打字的打字员哪敢这样肆无忌惮,完全是变了一个天一样。书记在那里无奈的摇着头,默默地走开了。

不但如此,那个新校长还施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把书记支去了苏州学习,(本该是轮到新校长去的,书记已经去过一次了)利用他在上级干部人事部门的同学和校友关系,在校内搞起了剪其羽翼,另立新人的人事变动,仅仅三个月,教务主任换了,政教主任换了,总务主任换了,政工干事换了。上来人均是以前原来所谓的圈内人,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翻烧饼。是那场“内讧”的继续,把原班子的中层干部换的一干二静。犹如一个现代版的“整理党务案”。党的干部原则在这里荡然无存。那些正直的中层干部纷纷自己联系单位调往它处。我这个原班子的教务主任被一脚踢去了学生宿舍去当宿舍管理员,还派人去窥视我的行踪,看看被他打压的书记是不是和我暗地里搞什么“非法”活动。真是在共产党领导的学校里竟然有这些“特务活动”。令人不可思议。原来已经评定的中学一级教师的职称拿了下来,一直不给我兑现。

经过这么一场人为的折腾,学校的工作倒退了。校长成天不在学校,腰里别着个打哥大,学校的公章随身带,到处盖。抓教学变成了抓校园经济,校园美化不搞了,满园的桂花树有人主张挖出来卖掉算了。用教师集资入股的钱买了一个二手的解放牌货车,聘了一个司机在外面跑生意,派人去山东青岛进啤酒,几间教室堆得满满的,滞销亏本不少。教室拿出来装蚕豆,教工乐队的乐器全低价出售。更为滑稽的是,在校园的大门口传达室内,建起了一个狼犬窝,目的是和其他犬配对繁殖小狼犬卖大价钱,学生和校外青年发生斗殴,差点酿出人命 ……

在这种情况下,学校书记无奈,名存实亡,申请调离了外单位,脱离了这块令他伤心的是非之地。其他的中层干部也早已调去了其他单位。离开了这块曾经洒下汗水的学校。离开那天,在校园的一片玉兰花树林里,我看着那片已经盛开的玉兰花,曾经有我带领我的学生挖大坑,肩挑大粪施肥的往事,心里酸酸的,在心里默默的告别,玉兰花,我走了,你要在这里好好的生长,别辜负了我当时栽下你的一片深情。别忘了我两次踏入你的这片土地。只有你可以证明我曾经来过。

七、

1994年三月,我调离了昆明铁路分局第二中学,来到了昆明铁路分局第六中学任教,当了一名普通的教师,担任了职业高中班的语文教学工作以及班主任工作。在昆明铁路分局第六中学,在四年的教学工作中,全班50个学生全是男生,作为昆明铁路分局电力机车的后备培养人才,成天和学生在一起,没有了烦恼,没有了争斗,心情一下子辽阔起来,工作得到了学校领导的支持和认可,多次评为分局的“教学五认真”的先进教师,并携助学校教务处做好学生的中考等一系列日常工作。在职业高中班毕业实习的工作中,在学校教务主任的要求下,带领科任教师一起去昆明铁路局机务段进行学生的实习工作,与该单位的教育室领导结下了深厚的情意。得到了该段领导的好评。同时也得到了学生家长的满意。

1994年,学校评定中级职称,在名额极其有限的情况下,被评定为中学一级教师,得到了学校领导的认可。并同时认定为高级中学教师的资格,原来在昆明铁路分局第二中学的一些应有的待遇却在他乡得到了兑现。真令人感慨万千啊。这里没有争斗,这里没有派系,这里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在这四年里,是我工作最快乐的四年,在这四年里我完成了中央党校经济管理本科的函授学习过程,各项考试成绩都是优秀。本人写的毕业论文答辩得到了省委党校理论专家的好评。

八、

1998年昆明铁路分局第六中学合并与昆明铁路分局第一中学,在这所学校,先后担任了中学历史教学的任务和班主任工作以及政史地教研组长的工作。1999年在党支部改选中,当选为学校文科党支部书记。在历次的改选中先后继续任学校文科党支部书记15年,教研组长16年。团结学校文科组的全体党员开展各项活动,遵循党的组织原则,发展了十多名优秀教师光荣地加入了党组织。带领全体文科支部党员学习党的知识,积极参加上级组织的各项竞赛,取得了区属第二名的好成绩。在教研组的活动中,带领教研组全体教师开展教学研究活动,提出了“同课异构”的教研模式,参与了昆明市在学校展开的“导学案”的课题研究,全路(铁道部)铁路中小学史志编写组成员、多次参加云南省中高考评卷、所撰论文入编中央教科所论著(中国教育科研与实践——中央文献出版社)、散文诗获全国文学大赛金奖。多篇散文、短篇小说被网络编辑推荐为优秀篇目,长期挂在文学网站供读者阅读,阅读人数数十万。多次评为昆明官渡区优秀教师、优秀党员称号。2005年由云南省高评委评定为中学高级教师。(五级)所教莘莘学子多人考入清华、北大。20多篇论文获奖入编刊物等。

37年教学岁月,弹指一挥间,蹉跎与欢乐共存。一路走来,坎坷多于平坦。人这一生的工作经历在不经意间已到了退休回家的时间,回过头再看看走过的路,经历的事,都已是过眼云烟,经不起时间的磨砺、江水的冲刷。往前看,都已经是奔七的人了。那些走在我们前面的人,不管和你同过路,共过事,在这一过中结下的不快或缘都是人生的宝贵财富和遗产。让我们丢下这些多余的回想或取得的一点不值得一提的成绩,去迎接每一个明亮的早晨。

2022/4/4

沉默了四十年的往事

文/秋天的随笔

时光飞逝,一愰,从正式离开中学到现在已有40个年头了。当年的少男少女如今已是老男老女了。虽然时间不饶人,虽然40年没见面了,有幸现代技术,可及时沟通,照片传递,虽不能当面握手,拥抱,但也可天天交流。在这里我要首先感谢虞同学,是他通过多种搜索,终于把我这个搬过无数次家的,也不在中国的人找到,带入班群。在这里,说声谢谢!让沉默了40年的往事又回到了脑海面上,勾起了种种回忆。

中学生了

我们是中学生了。第一天是多么的兴奋,自然几个弄堂里的原小学同班的几个男生一大早约着,斜挎着书包,一同去中学了,华东师大一附中。一路上个个都自豪地喊“我们是中学生啦!!!“ 觉得自己长大了。可到了学校,看到高年级的同学,哇,自己还是小不点!

四条汉子

毕竟是中学生了,上课不用像小学生时要集体排队去学校。我们可以三三二二自己去,自己回。久而久之,我们住在一个弄堂里的四个男生自然就一同去学校,也一同回家。我们这四个男生小调皮就得名“四条汉子“。

说我们调皮,其实我们是很听话的。记得有一次,四人早早吃完午饭就到了学校。教室的门是关着的,我们进不去,发现有一扇窗是开着,我们就爬了进去,四个人像木鸡一样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傻呆了几十秒钟,觉得无聊,又爬了出来。开始捉迷藏,二个藏,二个找,我和另一“汉子“先藏,当然是去乱,脏的地方。一会儿来了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师傅向我们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师傅,我们在捉迷藏“, 我回答,“这里是校办工厂和仓库,危险你们不能过来“。听了这话我们立马出来了,而且一直遵守了这个规则。

毕竟还是孩子

学农,这对我们这些大城市的孩子来讲太新鲜,太好玩了。我们几个男生的任务是割草,每人一把刀和一个篮子。第一天很新鲜,个个非常认真,每个人都割了好几篮子的草。可第二天,就无聊了。记得那是春天,风和日丽,让人懒样样,我们几个看到一块草坪,就躺下了,傻呆地望着蓝天白云。

“有癞蛤蟆!“ 突然有人叫起来,“有小蝌蚪“,这下全部都跳起来了。哇,边上的小河里黑呀呀的一片,不下百万个(有点夸张了)。这下大家劲头来了,个个拿着篮子往河里撩,哇一蓝子蝌蚪。

向班主任马老师鞠躬敬礼!

做老师的不容易。学农,二星期在外,50个半大不懂的孩子,每天24小时都要对这些孩子们负责,为他们的吃住,冷暖,安全,是否生病……而操心。马老师向你敬礼!

向我们的老师们敬礼!

我们77届有18个班,900位同学,每个都不同,都是半大不小,似懂非懂。我们的老师们要对付这么多不同性格,不同脾气的半大不小,太不容易了。

在那个年代,全民不重视读书的年代,我们的各位老师,都尽心尽力给我们传递知识。数学,马老师教我们解答方程;物理,张老师给我们做电磁感应试验;化学,李老师“嘣“的一声氢氧结合;语文,姜老师带我们朗读课文和诗;历史,李老师当讲到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时,非常气氛,落后竟如此被打,被欺,感到窝囊;英语,周老师,清澈的嗓音,大家都喜欢跟她一起读英语课文。 还有一位,不知是哪位老师(对不起)。那时我们每周五下午是全校读报和学习文件的时间。这位老师通过学校广播给我们读文件和新闻。一般来讲,这是很枯操的课时,但这位老师读报的艺术,没让我们打瞌睡,反而精神灌注。最让我不忘的是他那半普通,半上海话“不要急慢慢来,你办事我放心“。如今每当我遇到难题时就会对自己学那半普通,半上海话说:“不要急慢慢来,你办事我放心“。

时间是加速度地流逝,40年过去了,但中学时代却牢牢记印在脑海里。老师们,你们是伟大的,向你们敬礼!同学们,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纯正的,向各位拥抱握手。让那美好的时光永远永远地留在我们的记忆里,常常浮现在脑海里。

(写于2017年9月8日)

25岁,梳理一下自己的灵魂

岁月匆匆,逐渐逝去的韶华一去不复返了,在过去的25年中得到过很多,生于世间,庆幸自己有一副不残缺的臭皮囊,也失去了很多,庆幸自己还依然拥有一双去继续在人生路上行走的双眸。唯一需要感谢的就是随着世间的追逐,父母依然拥有健康的身体,这也是我们每一个人最最坚强的人生后盾,无可替代!

听妈妈说我第一次走上人生之路是在一岁多的时候,荏苒岁月,二十五个春秋转瞬即逝,依稀记得第一次踏入学校是1995年了,那时候还记得是在我的老家平昌镇古城村小学上了所谓的学前班,上了整整一年,后来因为父母出门在外的原因,辗转到西安去,经过西安小寨小学的入学考试于1996直接跳入二年级,这让我想起一件十分令我尴尬的事儿,我们班的邢娟老师把我安排在第三排靠窗子的座位,但是由于当时全班都去上计算机课去了,我把书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等上课铃响了,我再进班的时候手包莫名奇怪的跑出来了!被放在窗台上,我当时那个无语呀,幸亏老师及时的到来,我给老师说明了缘由,原来是我的同桌——一个小女生,不知道是谁的,给我拿了出来,最后我进了班,老师简单的介绍了我,我走下讲台,就这样便开始了我的小学生涯!1997年香港回归,我已经上三年级了,学校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首好听的七子之歌,现在想起好像依然在耳边回荡。1999年,我上了五年级。2001年,我们进入了21世纪,我进入了小学的毕业年——六年级。这一年我很荣幸的成为了班里仅有的三名少先大队干部之一,其实就是每天的早上,中午,下午放学时,站在学校门口,早上向老师问好,中午检查路队,晚上检查卫生,登记每班的班级纪律与卫生得分,回想起来那是我还是学校的形象代言人呢。

在2002年我考进了西安市第九十八中学,开始了初中阶段的学习,现在回忆起2003年,也是事情最多的一年了,首先是最疼我的奶奶、爷爷在同一年相继过世,然后接踵而来的便是SARS病毒席卷全球。学校因此停了一个多月的课,每天还要通过电话向老师报告体温,想起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依然还是心有余悸!

2004年,我又辗转回到了信阳三中上初三,原因很简单,一是将来不能参加高考,二是害怕学习跟不上,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走后的半年,西安市出台新政策:凡是外地户口学生在本市连贯上完小学初中高中的,只需要学校出具证明,准许申请参加本市高考。仔细回想也是一波三折,命运多舛!更感受到了社会的残酷与无情。初三的一年,由于教学教材都不同,我真的跟不上了,产生了极度的厌学情绪,但是还是凑活着上完了初中,由于成绩不好,没有考上信阳的初中,感到幸运的是,我表姐考到了郑州53中教学,于是我又去郑州上了高中,这已经是2005年发生的事情了,高中三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了,在这三年之中也结交了很多的朋友,有的虽然已经有4、5年都没有见面,只是电话或者QQ联系,但是那种感觉依然是历久弥香!这三年之中几乎每年都要五六次的往返于郑西之间,因此也经历了许多事儿,社会的繁杂错乱是无法想象的!更懂得了世事无常的道理!

2008年由于高考成绩很不理想,随便选填了一个信阳的专科学校,也很随便的报选了一个闻所未闻的——综合文科教育专业。这也是我现在为什么又重回学校成为老师的原因了。仔细回想,这也许真的就是所谓的因果关系了。

在大学的三年我努力的表现自己,拿到过贫困补助金,拿到过奖金。在大一的时候无意间加入了一个名字是白桦林文学社的社团。本身不爱写东东的我,偶尔也会诗性大发,在社刊上发表几篇小文章,也许是出了名吧,我就鼓起勇气竞选了社团干部——副社长,大二时,社长因为面临毕业,所以我理所当让的接管了本社,在这还是很感谢那个老社长,也是对我很好的一位学姐喽,我努力、认真的办好社团,我组织社团干部从征文再到选稿,再到打印、校对,样本出版,再校对,这种繁杂的出刊工作程序却是锻炼了我,也始我认识到了很多很有才华的各系“名人”,现在想想,有些朋友对我的影响也是深远的。

在社团联合活动时,我们社团就负责活动策划,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开心,工作从来都没有那么认真负责过的我,也懂得了要想办成功一件事儿就必须付出努力!这也为我走向社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很感谢那时候的自己。朋友圈子不仅遍布全院,也认识了不少外校的朋友,人际交往真的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了!这也算是初次涉足了,也很感谢我的大学辅导员,她却是个很负责的老师。

在大学三年也参加了不少院系、社团以及高校联谊活动,也获得了不下三十张的奖状,没事儿的时候翻翻,每一张都有一个很难忘的故事,我发现有时候的自己也喜欢活在回忆里,回忆总是美的,但是可是蓦然回首,那人已不是那人,那事儿也不是那事儿了,时光荏苒,还可堪回首的也就是记忆最深处的罢了。

2011年上半年,又到了各大高校的毕业季,我也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专科生,老师曾经说过,毕业了,人家研究生站了一教室,本科生站了一操场,都在找工作,我们专科生哪还有立足之地,如果不付出努力会平庸一辈子,很难在社会中有立足之地,我这个人也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毕业后本就没有打算深造,因为又念旧所以又在学校呆到了从五月初又呆到了六月,和我一起为伴的还是同宿舍的好友,我们三人,想起当时的情景,真可谓是颠倒了黑白日了,因为知道了一年一度的特岗招聘信息,所以我们都是白天睡觉加玩儿耍,十点以后夜攻读教育理论,权当无聊之消遣了……顺便打发时间,只是等待迟来的毕业证罢了……

在七月份的考试中,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居然成绩上了面试榜,高兴的是以后有事儿做了,不会那么游手好闲了,不幸的又要开始漂泊的生涯了,不知道这种漂泊的命运何时是终点……

现在的我在一个从来也没听说过的小镇上支教,日子清闲,过的还算知足,许多人都说男孩子应该出去闯,但是他们又都想自己的孩子来考这所谓的固定的工作,我想,人到底怎样才算的上知足常乐?就像一位亲爱的朋友说的:简简单单就是幸福!谁说不是啊,繁华色彩光影,谁不为它迷倒?活到现在我感受最深的也就是这句话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道出了生活的真谛,直到现在我已经工作一年了,有时候只要人活的简单一点儿,看淡一些,有时候,该有的反倒全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