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章
必读社 > 好文 > 散文诗歌 > 正文

榕树散文

2022/12/13散文诗歌

榕树散文(精选17篇)

北方的“榕树”

文/郭军平

榕树是南方林木中一道亮丽的风景,之所以称为亮丽,是因为榕树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

榕树树冠庞大、枝叶繁茂,且生命力顽强,以繁殖能力超强而著称于世。我曾经去过桂林,亲眼见到了那一片密密的榕树林。

细看它们,只见胳膊连着胳膊、手拉着手,最特别的是脚连着脚,形成一座密不透风的榕树家族。面对榕树惊人的繁殖能力,我们不得不惊叹它们生命力之强、生存方式之独特。它们团结如一,枝干从一个母树发端,然后一一从母体的根部破土而出,再拼力生长。不久,一棵高大的榕树就矗立在你的面前。但它们的生命体并没有就此停歇,而是继续生长、继续繁衍,它们的根部在不断开花结果。一片榕树林就这样神奇地形成了。它们无需人工栽植,也无需开花结果,它们依赖的是自身的根,它们的根就是生命不息的密码和源头。榕树生命之顽强之奇异,恐怕是其他树种难以匹敌的吧。

就在我感叹世界上恐怕再没有像榕树这样生命力顽强的树种时,我看到了香椿树的生命方式。世界上竟还有这么一种生命方式相同的树种,它们也是依赖自己的根繁殖、生长。它,就是香椿树。

香椿树是北方的常见树种,当然,榕树在北方是没有的。每一种树木皆有它们喜欢的水土。南方炎热潮湿多水,也许就适合榕树;而北方干旱温暖少水,也许就适合香椿树吧。当然,我的推论究竟正确不正确,还有待植物学家验证。

这里我想说的是香椿树的繁殖方式,它们竟然和南方的榕树一模一样。我家的园子里栽植了一棵香椿树,枝叶繁茂、生命旺盛,耐干旱、抗病能力超强,很少发现它们生病生虫。每年春季,父母都要摘取香椿树叶子为我们做精美的菜肴。虽然年年采摘,但并不影响香椿树生生不息。它也许默认了主人的举动,在被采撷之后,它就尽力向上生长,以争取更多的阳光和地下水分。

某一年,它的枝干在采撷中被折断了,旺盛的生命力仿佛被人泼了冷水。遇到了打击,它折断的枝头不能继续生长。我们为它惋惜,懊悔自己的不小心。就在我们以为它要死去时,来年春天,在它干枯的枝干旁边竟然生发出了一朵绿芽!这朵绿芽在春风的抚摸下、春雨的浇灌下迅猛生长,等到夏天来临,它已经有了健美的枝条,鸟儿开始站在它的枝头歌唱了。

第二年的夏天,我惊异地发现在它周围竟然出现了一棵又一棵健美的小香椿树。我把发现告诉了父母,父母非常高兴,说:“不要破坏它们,让它们悄悄生长,这是生命旺盛的象征。”

是啊,我是喜欢它们的啊!我怎么可能破坏它们呢!从这独特的生存方式来看,它们毫无疑问就像是北方的榕树。它们不也是在用根繁衍后代,滋养后代吗?它们惊人的生命毅力一样令人惊叹!可以想象,不久的将来,在它们四周就会出现一片香椿树林。这,哪里只是生命旺盛的象征?这,不是引导我们热爱生命的最好启发吗?

香椿树,北方的榕树,但愿你们的生命不断繁衍、不断壮大,让我们这个美好的世界更加美好、香气四溢。

榕树、香椿树繁衍生命的方式也让我想起了我们的民族、我们的民族文化。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何尝不是延续自祖先,坚守孝道、敬祖爱老是我们的优秀传统,守住来自祖先的馈赠,就守住了我们民族的根。

大榕树的胡子

文/赵万里

父亲老了。当计划中的海南之行一拖再拖,迟迟未能如愿时,我越发感觉到时间的紧迫。去年秋天,父亲作为抗战老兵,荣获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纪念章,我的新书《父亲快跑》也同时出版,我又提起了出行方案。父亲忽然说,海南我们去过啊,那大树都是长胡子的。妹妹和妹夫们很诧异,我却不由得笑起来,父亲说的是大榕树。

大榕树是热带和亚热带植物中的美髯公,其枝条生有许多气根,气根垂悬而下,飘飘然就像一缕缕胡子,气根入土吸收养料和水分,又成为树枝下的支柱根,根根茁壮,枝枝连理,合力支撑起一个血脉相连的大家庭,同呼吸,共命运,所以自然界中唯大榕树能独木成林。这种桑科乔木,生命力之顽强、坚韧,举世罕见。翻看《植物学史》,榕属植物虽没有化石留存,但依据分子钟推测,至少存在了七十万年,其种类竟有近千种:菩提榕、心叶榕、雅榕、华丽榕、垂叶榕、枕果榕、瘤枝榕、斡花榕、雀榕、岛榕、高山榕、森林榕……

随手记下这种种树名,哪一株不是古雅清逸,禅风道骨?

大榕树是土地的神。梵书中尊为圣树的菩提,竟是其同族近亲。释迦牟尼成佛前,历经六年苦行,就是坐到一棵大榕树下开悟,修成正果。那大榕树梵语原名“毕钵罗树”,由此更名“菩提”,意即“觉悟”。北禅宗始祖神秀的偈语“身是菩提树”,南禅宗始祖慧能的偈语“菩提本无树”,曾引出著名的禅宗公案,广为流传。

我刚从潮汕归来,潮汕平原上的村庄,房前多植榕,屋后多种竹。潮语“前榕后竹”,谐音“前程厚德”,意在告诫子子孙孙:前程广阔,须有厚德支撑。站在大榕树遮天蔽日的浓荫下,愈感到这一方水土历史文化底蕴的深厚。

父亲给我取名万里,我正漫漫求索,默默践行。跨过琼州海峡,行走天涯,更是深深爱上了这片热土。亚洲第一大榕树,就生长在海南的定安。

据《琼州府志》记载,元世祖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设置定安县,三年后县衙落成,第一任县令将当时已有几十年树龄的大榕树移植到翰林镇马玉岭边,该地因而得名“榕树村”。屈指算来,定安古榕约八百岁了,繁衍至今已九世同堂,涵盖面积近十亩。

天地有情,草木有幸,同气连枝,共生共荣。海南自古多才俊,大榕树荫庇子孙。从宋至清,岛上就出了七对“父子进士”。蓊郁的榕树下,走出了道教全真南宗祖师白玉蟾,开一代文风的宋代乡贤姜唐佐,明代杰出学者丘濬、直言敢谏的清官海瑞、声名赫赫的“岭南诗绝”王佐、被誉为“书画双绝”的探花郎张岳崧,刚正廉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邢宥,兴学重教主修《琼台志》的儒臣唐胄,岭南文坛巨擘王弘诲,清代教育家王映斗……

大榕树的胡子,飘飘如帘,如一帘幽梦,哪一根牵着清晨的鸟鸣,哪一根挽着夜晚的雨声?我想知道,多少天真的稚童在树下诵读,多少赴考的秀才在树下远行……

此时我的系列童谣绘本《万里童谣》,已进入后期绘画和录音阶段,受父亲启发,我迅即补写了一首《大榕树的胡子》:“大榕树,胡子长,树下有个小儿郎,小儿郎,睡吊床,胡子给他挠痒痒。大榕树,胡子扬,小儿长成读书郎,读书郎,荡秋千,板凳绑到胡子上。大榕树,是故乡,胡子飘飘多慈祥,早相伴,晚相伴,陪伴童年好时光……”

系列童谣书还未出版,有初识的朋友先睹了这一页样章,很认真地问我:原来你是客家人?我感叹不已。我生长在北方,前些年和父亲一起回故乡寻根,听老辈人说,我曾祖父一家竟是从南方流落到北方。难怪我“北人南相”,每到南方出差,总会被出租车司机用吴语问起:侬到啥地方?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满怀歉意,就因为我失落了故乡?

我翻查过清代南方灾荒史籍,清代是中国历史上灾荒发生最为频繁的时期之一。据《清史稿》及相关史料记载,清代最大的灾种是水灾,其次为旱灾、雹灾、虫灾、霜雪、疾疫、风灾、地震。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上谕称:“东南滨江数省,皆被水患”,“一片汪洋,几与大江无所区别”,“各属遭水穷民,统计不下数十万”。后清政府垮台,饥荒也是压倒骆驼的一根稻草。想我曾祖父当年逃荒途中,也在大榕树下回望过故乡吧?

我们的朋友小雨,早年从椰城考入京城,本硕博读下来又留校任教,放眼前程锦绣,她却毅然选择了回琼从事教育工作。京城握别,我和妻很是感怀,或许,她是听到了大榕树下的读书声?

我的北方故乡没有大榕树,父亲成长的岁月更是战火频仍……今年春,我远赴潮州学习,和父亲同一天生日的妻,赶回家和父母亲一起庆生。妻告诉我,父亲很想再回故乡看看。我忽然明白:大榕树的胡子,为什么总在我的眼前飘动,那是故乡吹来的风……

我的北方平原孕育了数不清的树种,槐树、榆树、柳树、杨树、橡子树……多少次,我在梦中走近它们,斜靠在树下,呼吸着青草叶子和树浆子的清气……然后突然醒来。

我要和父亲一起回故乡去!看看那绵延伸展、连体交错、繁育成林的根……

双榕树

文/whp0111

凡是首次光临小古顺的人,无不被村口二株历经几百年风风雨雨,仍生机盎然,枝繁葱郁的雌雄榕树似磁石吸住,驻足仰望。它宛如一对伉俪,招呼过往路人;又仿若二位忠诚卫士,昼夜坚守村口;又似二把绿色大伞,遮住利剑般的炎阳。它沧桑岁月,轮回嬗变,盛衰枯荣,演绎不老风情。它藐视酷暑,傲霜斗雪,刚强毅力,继往生机。它盘根错节,突丌嶙岣,杈杈肌理,根根故事。

当今倚山而立,傍树而建的杨府庙,原先是小古顺小学的旧址。在那艰苦年代,校舍是村民垒起的石头墙,教书是民办老师,分一、三、五年级班。忆当年,我们学童把大榕树当乐园,攀树掏巢中小鸟,用弹弓打枝头鸟。一放学,我们就在大树下嬉耍,跳绳子,打纸牌。胆子大的同学会爬至树上捉迷臧,被树身遮住让你找不到。待到老师呼叫:“快下来,这样银危险,以后不要爬上去。”才依依不舍下来。当然少不了一顿挨训。

除了寒冬腊月,平常总能看到十几位鬓霜老者在大榕树下围坐下棋,或摇扇纳凉,或谈笑风生,或睡意蒙眬。还有几个孩提在母亲看护下,在那里学步、学语、嬉戏。

据老人说,这二株古老榕树的身世还有一段神奇故事:很早很早以前,这小古顺村还是依山临海,人们以捕鱼为生。某日,小古顺村五个渔民在大海捕鱼时,突然看到远处有黑点,并断断续续听到“救命啊,救命……”的求救声。听到呼叫声后,他们立即向那黑点划去,至近一看,只见一人抱着一段破船板随风漂流。他们五人当中,其中一人奋不顾身跳入大海,把落海者救上船。这人已有气无力,奄奄一息。他们即刻给他干衣服穿,热水喝,食品吃。得知是福建渔民后,他们又用船把他送回家。后来,这渔民为感谢救命之恩,特把远涉千里送来二株雌雄榕苗,栽在村口,以示友谊心灵相通,长青不老。更奇趣的是我们村大榕树一举一动,福建那边古井里就会显灵显像,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里锯掉一树杈,那边就会发生一件不幸事。某年,村民为了给学校做桌凳,锯了大榕树一大杈,结果惊动了福建人,他们倾刻赶到小古顺,叫村民速停锯杈。这是否科学?是否神话传说?但无人考究,却代代相传。这也是教诲后代,悯护古树的有效办法。

榕叶沙沙,秋风习习,百年古树,饱经风霜。深树洞,枯树皮,嫩树叶。它俯瞰小古顺村几百年来的人世典故,喜乐悲苦;也目睹近年的天翻地覆变化。双榕树,盼您长生不老,永立村口,佑护村庄。树人相伴,永度岁月。我每次进出老家,信步村口,驻足止步,凝视双榕,浮想联翩,展盼未来。让双榕装入我的心里,成为永恒的记忆。

擎起一片天

文/陆利平

鹤岭山下,逶迤群山温柔的臂弯里,凤江河畔,一片肥沃的土地上,那是我的家乡。不管脚步走得多远,不管沧桑的历史怎样侵蚀记忆,只要一想起家乡,我的眼前就充满了诗情画意:山花烂漫,蛙声唱丰,月华如水,夜莺婉转……

但每每最忆的是那参天的古榕,我总认为,那是有灵魂的树。

家乡的古榕不止一棵,现存的有五棵。

位于村东边路旁的这棵古榕树围需10个小学生手拉手才合得拢,这一棵与村小学连在一起,这自然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她的一侧是池塘,而由于这棵树长成奇异的S形,苍虬多筋的树干斜伸向塘中,跃过塘面,继而昂起头来,把浓密的枝叶伸向蓝天。这树干离水面约三米高,于是,我们爬在这树干上,纵身往塘中一跳,便在水中闹了个地覆翻天。这棵古榕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树心由于年久月长,中间蚀空,后又不知什么原因在蚀空处起火,村民用水奋力扑火,怎知明火是扑灭,但稍后蚀空处又四处是火星,这可能是含有成香的缘故,最后往蚀空位置填了足足有两立方米的沙土并用水泥沙盖住,这样才将火彻底扑灭。想不到隔年的时间,在人们不注意时,她竟然痊愈了,且还生出了一条新的大根,现在,这条大根已将伤痕处覆盖了,且伸向土屋深处,使古榕更茂盛了,足见其生命力的顽强。

由这棵古榕往西呈一字形还有两棵,且棵与棵之间的间距只有二百米左右,再向南三百米又有一棵;再向北约四百米又有一棵,这些古榕,茂盛、苍翠、甚至可用恢弘形容也不为过。远看像一把把巨大的绿色遮阳伞,更像一座座的绿色小山似的,有山峰有山坡那不是山么?再加上村里有其他的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龙眼芒果果树,家乡也不大,如此看起来,家乡真正在绿色的笼罩下,氤氲出一种怡然自得心旷神怡的氛围。

古榕是谁种下的,谁都不清楚,但如此的有规律,相信不是“鸟屎榕”所长成的。其实早先的村庄不只这五棵古榕,还有村正中一棵,村西北面一棵,它们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才消失的。村西北的这一棵,由于是最大最茂盛的,在大炼钢铁年代,有部分被砍去当柴烧,到了移山改水的时候,主干枝又被锯去做独轮车的车轮,而彻底毁灭这棵古榕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一次雷击。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大火在燃烧而又不能所为,泪流满脸。

古榕树在我们这里几乎每个村都有,更多时候,我们这里叫她的俗名“成树”。顾名思义,意即代表“成功”,我想,这也应是广大乡村的至淳至朴的感情寄托,乡民的成功是什么,不同的时期各有不同的追求。早先,吃得肚子饱穿得暖和建起大厝这就是成功了,从广义上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出财出丁乡民和睦相处这就是成功。即便在现时的乡村,兴旺发达富贵文明仍是一种成功。

很多乡村是将古榕当作风水树的,在树旁建有小宫小庙,不时可见一些村妇到这宫庙前烧一叠纸钱,点几炷香,她们怀着虔诚的心愿来祈求这榕树之神保佑自己心想事成,香烟缭绕之时,她们认为与这榕树之神相通了,是啊,榕树之神是乡村的保护神。家乡的榕树倒没有建宫庙之类的,这便不是说乡民不爱惜不保护榕树,相反,一棵榕树能长成今天这样子,与乡民的悉心保护是完全分不开的,否则,难以长成如此高大茂盛。别的不说,在盛行城市人到乡下买古树的年代,有很多商人想方设法要来买村中的古榕,不论价钱出多少,乡民就是不卖。也许他们没法去说不卖的大道理,只是很朴实地说,这是先祖留下来的,谁敢去动呀,日久有情,何况这几百年的古树。

是啊,古榕已是家乡象征,深入到每个乡民的心中。

古榕是谁人栽下的,不知道,但至今估摸有四五百年了。村庄的开始,现在能看到的记载最早是明正德年间,距今也有近五百年了。最早的先祖自饶平弦歌都南山派下。听南山长老所说,当时南山先辈有钱,置田置地置到这里,为了方便管理,也见这里山青水秀,于是定居下来,并形成一个围寨。上面所说的北面的一棵古榕就在这个围寨后面,这是一棵树围更宽的古榕。假如古榕有四五百年的话,那么,倒是与来此开基创祖的先民基本相符。

有人将古榕说是“老态龙钟”,但我觉得,老榕树其实不老。最是秋天的时候,你见过枯叶横飞,但你见过满树榕叶枯黄吗?是啊,虽然榕树皮粗糙、拙朴,其貌不扬,但其榕叶浓密,一年四季,绿如含烟,绿意芊芊,即如她的盘根错节,也尽显曲折有致。所以,古人有诗赞道:“巨盖幢幡罩半天,虬须怪貎翠含烟。盘根错节风霜斗,拒曝浓荫我肃然。”这样的古榕,怎不令人肃然起敬。

为了更好地对古榕加以保护,也为了乡民们闲时有一个好去处,家乡人对古榕进行建篱保护,特别是将三棵靠得比较近的古榕周围,拆除废弃猪圈牛栏填埋露天厕池,建凉亭,修曲径小道,种花草装健身器材,周围有长条石椅,还建有小舞台,篮球场,在榕树下用大石块雕刻了“榕趣”两个大字,虽然占地面积只有二十亩,但村民们给她起了个大气的名字叫生态园。引得逢年过节回家乡甚至是邻村的乡民纷纷在此留影,与其是对榕树有一份亲切的感情,毋宁说是对浓浓乡愁的一份牵挂。

古榕,为家乡擎起一片天,一片苍绿的天。

榕树情

文/五月风

3年前去了趟广州,在那里一呆就是2个多月,那段时间, 我与南国的榕树结下了不觧之缘。此后,我每年都去。去看羊城的绿、羊城的树、尤其难忘那千姿百态的榕树。

我记得那天从白云机场打的,一路的绿啊就从眼前扑面而来。宽广笔直的高速路两边全是整齐的树带,那天天气晴朗,风不大。至今我还依稀可见路旁的树,各形各态的树干上,生长着各种形态的虬枝,枝丫下长着如棕须般的根,清一色的,长短不一的向下展露,风吹着枝须,它如少女般的舞动着,时而扭着腰、时而伸着腿、时而挥着手;它如模特般的走着一字步,她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淡定,时而婀娜地显摆着,时而笑容可鞠地面对,她步履轻盈地度着碎步……

我近乎陶醉于这片绿中,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岭南路旁的树感动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树呢?出租司机告诉了我:这是榕树。

啊!她就是榕树!

此时我才知,于是拍了拍头,又自愧地摇着头。心里说,亏你还在《榕树下》玩了几年啊﹗你真的是笫一次才见榕树的真身﹖你知吗﹖在羊城,不,在岭南,榕树是一种文化啊。我当时暗想,我一定要认识一下这座英雄城市的生命之树——榕树﹗

那天来广州,光记着观赏树,却忘了看广州的天。广州的天与我们江南的天不同,虽然时空只差90分钟啊(从武汉飞广州只90分)﹗江南的天宛如一温顺的女人,广州的天呢﹖缺少了羊的个性,是乎如猴似马,有点儿霸气和调皮。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倾刻却浓云密布,说风便风,说雨即雨。尽管我对榕树情有独钟,可初到异乡,恰逢大雨,刚才那股赏榕的心境早消失殆尽了。

司机却吿诉我,这雨下不了多久,马上就晴。我权当司机宽我心,没大在意。谁知雨停了,车窗外的阳光无休止地射了进来。我眯缝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树……,雨后的榕树,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翠绿欲滴。我想,那片榕树带上,那绿绿的树冠上,一定承载着无数无数颗晶莹的水珠;这水珠儿,在南国季风的吹拂下,一并将自己的生命之氧慢慢地输给那千千万万缕缓缓起舞的榕须。这榕须却又将这生命之水反哺给了盘在地上的榕根……

于是,我被这片榕树林感动了﹗我问过自己不知多少次:这就是榕树吗﹖她们如母亲一样善良和无私,如少女一样纯洁和浪漫;她们无忧无虑,心心相印。于是我感叹:榕树生南国,君来初相识。棕须连碧海,情似小龙女。

又一个周末,儿子开车陪我去珠海。

珠海,中囯改革开发的前沿,说他是特区,原于他紧邻澳门,这个珠三角的门户城市,有百岛之市、浪漫之都之称。说它是岛城,因于它在海边;说它浪漫,也许是她的美丽、她的美除了外貌,更在于她有内涵。她是一个既年青且有活力、既有文化又有修为的城市。

那天我没过境澳门,只是驱车把珠海转了个遍。从珠海看澳门,从珠海看珠海,从珠海看海上诸岛,真乃视野开阔,心旷神怡。在珠海,我最终逗留于有名的情侣路。我敞开胸襟,倘徉在海滨路上,面对着海风,海浪,海岛,我深深地呼吸着这海风吹来的氧。情侣路两旁同样生长着各样的榕树。榕树的树冠很大、很绿,树干也是体形各异。仿佛体操表演般,又象一场舞林高手的竞技,刻意做出各种不同的姿势。有若双人造型,似情侣又是舞伴,谁也离不开谁。却展示出了华尔滋般的高贵,抑或探戈般的牛气。有如多人环抱,多人犹如家族聚会,多人貎似音乐派对,有一呼百应,一人举杯,百人饮,一人起舞,众人跟之势。其势如伞状、网状、带状。她们众姿各一,将无数个众小生命揽在怀里、抱于膝下。

我是乎明白:这情侣路啊,是生命之路,也有文化传播之路啊。于是我靠近榕树,用异乡人的眼神去亲近她。我试着抱她、抚摸她,笫一次近距离的与她相知相认;我从根须抚摸到树干,我分明看到,在她身上记着昔日的苍桑,书着今日的辉煌。我分明看到,她的生命是永恒的,她的血液是灵动的。

那天在车上,我把她灵动的生命看似棕色的胡须,其实她从未老。在她的生命之河里,到处都流淌着新的生命中的基因。没有哪一种生命有她这般顽强的求生、求变、求发展的本能。唯在这珠海特区,准确的说是这珠三角地区,榕树真正地体现了这些座城市的性格﹗

那天我没下海,也没拣海贝。在游人如织的情侣路上,我独自坐在一棵古老的榕树下,我刻意想听听这古树的传说,可她从不叙说昨天的故事。那天我摸着榕树的根,很久很久,根根如弦,如丝,上面分明镌刻着她的生命之歌。

她的根全都暴露在地上,盘根错节,让你分不清哪个根属哪一个家族;如同这古老的中国,有56个民族一样,她们就这样生生世世地扭在一起,生在一起。让人感到这神奇的土地上突地生起一股无穷的力量﹗

那天我就此坐在了如盘龙般的榕树根上,背靠着硕大的树干,头上就是树冠,我被这棵老榕树荫护着,风吹不着,雨淋不了,太阳晒不到;她一直把她那榕树枝桠里长长的须轻轻地拂着我,犹如母亲、又似少女的手……

那天我在榕树下睡着了。我似乎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也变成了榕树的须。又从榕须变成了一棵真正的参天的大榕树﹗

榕树

文/姜凯童

我家养着一棵苍老的盆栽榕树。每次从它身边走过我都会瞥上一眼,可今天,我看清了它的神秘面貌。

榕树的根又多又粗,有两个大根,还长有一些小根,深深地扎进花盆里。在根的上方有一个树洞,把手伸进去,冷冷的,把手靠在树洞的“墙壁”上,却暧暧的,好神奇啊!等榕树长大了,说不定还能住进一个小浣熊呢!

榕树的枝杆很多。有两个粗枝杆,还有许多细枝。两根粗杆仿佛是榕树的“骨架”,支撑着那些小枝和满树的叶子,功劳可不小啊!摸摸那两根粗枝,上面有老爷爷的“皱纹”,也有雨点的脚印……更神奇的是在那些小枝上还长出了榕树爷爷的“胡子”,“胡子”一直向下伸,像是在给树洞做一个大窗帘。有了“胡子”的掩映,树洞更像一个建在树上的别墅,越发显得神秘了。

榕树的叶子很密。密得像一片绿色的云从花盆里升起。叶子随着季节变化,春叶嫩绿,夏叶肥美,秋叶变黄,冬叶飘零……

看,花盆像地,树杆像人,树洞像头,树枝像双臂,叶子像云和天,多么像盘古开天辟地的场景啊!我看着看着,觉得自己仿佛就是榕树的一片叶子,与其他叶子一样随风舞蹈。榕树真神奇啊,美哉!

余晖 烟幽 冷月

文/攵竹

傍晚,风轻轻地吹着,我站在窗前,望向不远处的小村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再一次油然而生。这时的小村庄也把我深深吸引住了。

夕阳下落,余晖洒满了一村,每间小屋的屋顶都显得金碧辉煌;透过瓦房旁的大榕树,洒下零零点点的光斑,照射在了榕树旁的溪流中,如鱼儿在水中嬉戏,展示着金光闪闪的衣裳。村庄前的稻田也是一片辉煌,虽然正值夏季,但是每一簇绿秧都反射着金色的光芒,给予人一种秋天丰收的充实感。装载着余晖的小路上,不时有匆匆的行人,正满载而归的奔向自己的家。有时,幸福并不是得到了多少功名利录,而是忙碌了一天后,能和自己的家人述说着这天的酸甜苦辣,这样幸福的感受,他们应该比我们懂得更多吧。

那屋顶一屡屡轻柔的炊烟,在这片安详的土地上缓缓升起。不禁给人一种远古的想象。它像一条条柔和的缎带,夹杂着乡村朴实的清香,飘飘渺渺地升起,缠绕着这世间最悠闲的地方。不久,低矮的瓦房、高大的榕树、潺潺的小溪……全已被这幽柔的缎带所包裹,像一幅清淡的水墨画,却让人陶醉。

夜色,像块宽大无比的幕布,悄悄地拉开了,笼罩住了这世间万物;天空中的星星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虽然很亮,但却也给予了人一种遥不可及的失落感这时,月儿爬出来了,慢慢地穿过了一切,洒下了皎洁的月光,像一泻千里的瀑布铺满了整个村子,可它却没有那么豪迈,却给人更多的是一种柔和与安详。一切事物又变得那么清晰,翠绿的榕树叶反射着这皎洁的月光,显得格外寂静。慢慢地,月光越来越浓,像一条美丽的白纱,轻轻披在了村中的小路上,犹如人间仙境。空气中夹杂着泥土与田禾的清香,耳边传来蝉的鸣叫,与城市中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相比,这给予人的已不仅仅是幽静与祥和了。

村中的灯火越来越少,这才反应过来时间不早了,带着这宁静的气息,慢慢地,慢慢地进入梦乡……

榕树下的秋思

文/豪胄

盛夏燥热的威势还未消退,一晃又迎来了秋天。农村里的秋天是圆满的、喜庆的、收获的季节。每到秋天,我都会想起我的童年时期,那时乡亲们的物质生活非常匮乏,只有秋收后才能饱餐几顿,因此,秋天给童年时期的我留下的记忆总是那样深刻,那样清晰,那样美好……

那时长辈们都非常辛劳,我的童真与憧憬,都萌发于那些秋天,它们在我的记忆中是那么根深蒂固,恰似老家屋后的那棵饱经风雨的大榕树,稳稳当当地盘踞在故土之上。

在我遥远的记忆里,老家的那个熟悉而又能说会道的老奶奶是我们懵懂时期的启蒙老师。我们通常叫她为“卜袍奶”。她是我堂伯公的结发妻子,我们邻近卜袍村人氏。据说,她和我堂伯公的结合,完全是长辈们一手包办的。

“卜袍奶”常常在大榕树下给我们传播着“大古”(即传经颂典)。她口中讲述的各种民间奇闻趣事、季节气候、农耕情形、生活习俗、庆典礼仪、祭拜与禁忌是那么精彩,且观点独到,情趣各异。她一有闲暇就挪着那肥胖的腰身,摇着用蒲草编织的团扇来到榕树下,一边扇着风一边讲着她那套陈年旧调:“春天里来快播种,夏天里来鲤入笼,立秋里忙坏牛,天寒地冷狗洞空……”

由于我参加工作后很少回老家,也不知她老人家究竟是何时离开了人世。但每逢节日返乡时,似乎还能看到她那隐约的身影,似乎还能听到她那唠里唠叨的吆喝腔。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乡下文化生活贫乏,信息又十分闭塞,能听到大人们在榕树下讲述外面的奇闻逸事着实不易。

夏秋交替的时节,正逢我们学校放暑假,因而玩得也最开心。农忙季节我们根本体会不到长辈们艰辛劳作的苦累,我们一群年龄相仿的小孩只管尽情地玩耍。那种充满着单纯、满足、快乐的场景仿佛还未远去,每次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那时,最让人兴奋的就是傍晚了。大人们忙完农活吃过晚饭后,经常不约而同地聚到大榕树下纳凉,大家谈天说地,享受着生活给予他们的微薄馈赠。那时乡亲们谈论的话题通常都是农活耕作中的进展状况,左邻右舍的婚姻嫁娶、病老故丧等,很少能听到他们论及国家的政策和时事等话题。

那时尽管村里也有几个所谓的先生(民办老师),在当时也算是很了不起的知识分子了,但由于信息落后,涉外事件在他们的话题里也微乎其微。他们的知识资源相对有限,极少能谈及关于国际风云变化、国内外的政治、经济、文化、地理、环境等层面上来。

我们小屁孩当时总是爱成群结队地玩耍,做各种各样的游戏,玩累了后便挤到正在闲聊的大人们中间,静静地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讲述着不知出处的坊间趣闻。

那时我们最爱听的是我堂伯公给我们讲的《三国演义》《水浒传》及《西游记》这些故事了。只要他一开讲,我们就争先恐后地挤到他身旁把他围得水泄不通。尽管他的讲述并未达到绘声绘色的水平,但他总能忘情地沉浸在他自己营造的氛围之中,眉飞色舞地演绎书中的各种情节:《三国演义》里的争权夺位、斗智斗勇;《水浒传》里的英雄好汉,个个身怀绝技且行侠仗义;《西游记》里的神仙妖怪们都光怪陆离、神出鬼没……听到精彩处,我们个个都兴奋得直拍手,心中的那股高兴劲全都写在了一张张激动的小脸上。受其影响,我们会经常模仿故事里的情节兵分两路进行开战,借着放牛的时机拿耕牛当战马冲杀,然后让获胜方封侯拜相。书里说“英雄不问出处”,这话让我们这群少年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并乐在其中,那种感觉比饱餐了一顿佳肴还要舒坦!

那时我的爷爷也时常在榕树下教我们背诵《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唐诗、宋词、元曲、笠翁对韵等等。我父亲当时正值壮年,性情刚烈,对我们学习文化的要求非常严厉,常常会在吃饭前让我们背诵当日所学的诗句,若是表现不好还会被责罚……

得益于长辈们的严格要求,我长大后对学习和工作也都秉持着严谨的态度,这让我至今都深深地感恩他们。

家乡的蜕变离不开祖国的强大。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我的家乡也逐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孩提时常去玩耍的“阵地”后来变成了村里的文化大楼、灯光球场,乡亲们也早已告别了茅草房,告别了人背牛驮,告别了煤油灯下编织生活的模式,更加杜绝了“卜袍奶”式的包办婚姻。遗留下来的,是我心中难以割舍的记忆和家乡月色里深邃而辽阔的秋夜。

回到家乡,仰首畅读秋夜,明月星辰越发充满诗情画意,它们的静谧、安祥能将那些曾经的烦躁和不快慢慢抚平。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也变得圆通温润,学会了包容,如故乡的秋夜,湛蓝、清明、澄净、风轻云淡。有时我想:倘若心静了,如秋天般丰盈了,人生便有了秋实般的圆满。

榕树下的歌声

文/陆耀儒

在南方,榕树是与人最亲近又令人敬畏的树。这种常绿大乔木,树冠巨大,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外形粗壮独特,气根垂地、盘根错节,独木成林,千百年不枯不衰,生命力非常顽强旺盛 ,让人感觉十分神秘。因而人们把榕树视为吉祥、平安、长寿的象征,是镇村的宝树,与村庄共生共荣。

我的故乡腾翔古圩,在戏台前面曾经有一棵古榕树。20世纪60年代,它的树干巳有2至3个人合抱这么粗壮,盘根凸起延伸,枝繁叶茂,为人们提供了巨大的绿荫,成为古圩人休闲聊天的重要场地,不仅见证了古圩的繁荣发展,也是戏台演出的参与者和忠实观众。甚至人们觉得它的形貌和独特的风姿也长的非常艺术了,那深灰色的树皮分明就是阅尽世间风云、沉着稳重和熟谙世故的老者肤色,缠绕在树干上的气根就是皮肤下凸起的一根根血管,枝干上垂下来一蓬蓬细细的气根好似他的胡须飘飘,风吹绿叶发出的声音就象在低吟浅唱,摇摆的枝叶犹如柔韧的舞姿。

可后来这棵高大繁茂的榕树在一种莫名其妙的鼓噪声中轰然倒下,光清除那苍老延伸的树根就挖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至今古圩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把这么一棵古老的榕树砍了呢?是那个年代传播的一种极左思潮,造成了错位的认知?还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或者还有什么原因?只可惜,这棵古榕树成了牺牲品。从此人们再也见不到它的身影,戏台的演出缺少了一个参与者和忠实的观众,古圩少了一个胡须飘飘的长者。

没有了大榕树遮荫,人们只能在被砍古榕树旁边的一棵后来栽种的龙眼树下纳凉聊天,或打麻将。虽然树冠小,没法跟榕树比,但毕竟有棵树能够休闲时纳凉聊天,将就着点了。

其实,古圩人没有忘记榕树。改革开放后,随着古圩的改建,圩场北头的骑楼拆迁到邕武路边和往伏梁的路北边,人们对古榕的记忆和埋藏在心里对榕树的厚爱唤醒了,于是在拆迁腾出的地方栽种了一棵榕树。至今也已30多年了,榕树已长成高大挺拔的大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郁郁葱葱、青翠欲滴的大树冠足以给人们提供休闲的绿荫。因为圩街地面水泥硬化,人们用水泥和砖围绕树根砌成一尺多高的护圈,周围和上面都贴上了瓷砖,既美观又干净。水泥瓷砖圈内是松软的土,榕树根虽然不能象蟠龙一样在地面随意凸起伸展,但它将根在水泥护圈内深扎地下,不断向外扩张、延展,用充足的养分将每一片绿叶送上蓝天。虽然它伸展出巨大的枝干也垂下了一逢逢细细的气根,但这棵榕树正值青壮年,展现出英姿勃发、繁荣向上的力量和气度,给古圩带来了绿荫和奇景。

过去的古榕树在戏台边,守护着南头进入圩场的路口;现在的这棵榕树在圩场北头的路边,守护着北边的丁字路口。榕树下又成为人们喜爱的休闲、纳凉、聊天、唱歌的地方。

如今圩场北边的丁字路口,路两边都是摆摊卖东西,一直延伸到往伏梁的路口外。东北路段主要是卖水果,西北段是卖鸡鸭。平时都有卖,圩日就更多,摊位一个挨一个。榕树根水泥瓷砖护圈成了人们的坐凳,可以坐很多人,因此是人们休闲唱歌和聊天的地方。在熙熙攘攘的圩街和讨价还价的买卖声中,都能听到榕树下传来悠扬的伴奏音乐和清脆嘹亮的歌声。循声而去就能看到榕树下吹拉弹唱的人们。弹扬琴的是腾翔村岑林屯70多岁的老文艺人张华元。扬琴旁边还有一管笛子,需要时他拿起笛子就吹,有时一首乐曲当中扬琴、笛子交叉使用。他对音乐有很好的造诣,会作曲又能弹能吹,演奏的琴声、笛声极富感染力,可算是这个地方有代表性的乡村老艺人了。弹电子琴的张广元也是腾翔村岑林屯的,他也己年近70,还带着妻子一起来唱歌,夫妻俩你弹我唱,非常投入默契。拉二胡叫“老九”,会拉二胡的还有几个人,谁有空闲就来拉拉。唱歌的是伊岭村的苏爱琼,她声音甜美嘹亮,会唱的歌也多。经常来这里唱歌的人中,还有伊岭村的阮钟娜、阮秀香,伏林村苏道权、苏万权等八九个。在榕树对面楼下给人们理发的腾翔圩上老文艺人王天助,理发的空闲(等人理发)就过来唱一两首。他也是拉二胡、吹笛子都行,缺伴奏了他就当伴奏。我的老伴金梅也凑热闹唱了几首歌。她曾在广西艺术学院和中国音乐学院学过声乐专业,每次回腾翔,在家里听到榕树下传来歌声就坐不住了,赶紧下楼去唱几首过过瘾。人们还配了一台移动扩音器和无线麦克风,因而声音响亮,远远就能听见。乐队每人都有一个乐谱架,唱歌的也有歌谱,记不住歌词的可以看谱看歌词来唱,因此想唱什么歌就唱什么。既有广西山歌如“山歌好比春江水”“赶圩归来啊哩哩”等;老歌如“红湖水浪打浪”“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小城故事”等等;也有现代歌曲“今天是个好日子”“父老乡亲”“大地飞歌”“ 青藏高原 ”以及“我和我的祖国”等等。只要会唱或喜欢唱,甚至想试唱,都可随意尽情的唱。有意思的是头顶上榕树枝垂下来一蓬一蓬气根连成一排,远看犹如竖琴一样。榕树下就是一个小舞台,坐在树根水泥瓷砖护圈和周围的人们,以及摆摊卖果的人们,甚至路过的人,都是观众、听众。

腾翔古圩周围几个村都是艺术之乡,人们普遍喜爱文艺,会吹拉弹唱和跳舞的人很多。逢年过节各村都准备歌舞节目,在戏台演出,或参加区(县)的演出。赶圩日,许多老文艺人和爱好者,在赶圩时顺便到榕树下自弹自唱。不仅是赶圩人,路过的人如果有兴趣也可停下唱一两首。来这里吹拉弹唱的人们,虽然大都年过花甲,儿孙满堂,但个个精神抖擞,红光满面,坐在树荫下专注地拨弄着手里的乐器,或手拿麦克风亮开嗓子尽情的唱,一首接一首。榕树下的吹拉弹唱成为赶圩的一道亮丽风景,展现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画面,为古圩增添了迷人的色彩和浓郁的艺术氛围。并且很好的诠释了人生,证明乡村老人也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

每次回故乡,我和老伴都觉得在腾翔古圩更有生活感和人情味。很重要的原因是这里的乡土气息、生活方便、绿树成荫,让人从心底觉得舒服。

舒服是什么?舒服是闲时就在圩街随便走走,与熟人打打招呼,或停下来聊聊天;舒服是煮上饭再到圩上买些鱼肉、买点蔬菜,即可做好一顿美味佳肴;甚至做菜时发现没有酱油醋了,可先关火出门在圩街附近一家食品店买回去再接着做,也就几分钟时间;即使住在圩场附近村庄,骑上电动车几分钟就可以到圩场买肉和生活用品,来回也就十几分钟,就这么方便;舒服是酷暑难耐时坐在榕树下感到的轻松惬意,消除了疲乏,让心情顺畅清爽;舒服是在榕树荫下弹弹琴、拉拉二胡、亮亮嗓子唱几首喜爱的歌……

生命璀璨如歌。因为有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绿叶婆娑的低吟浅唱;有了遮荫蔽日的大榕树守护,以及映在地面的斑驳陆离;有了人们熟悉和喜爱的琴声歌声,以及愉悦的心情,还有诸多便利;古圩人的生活更富于乐趣和安逸,呈现了传统、现代、人性的良好生存状态,淳朴和真情,宁静与优雅,从容而自在,生活如此美好。

阿呆长大了

文/茶熙程

“阿呆“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狗。刚来我家时才满月,捧在手心里毛茸茸的一团,柔声柔气的叫着,让人爱惜得心头发颤。那时的它就像一个婴儿一样,随地大小便,让人很抓狂。当大人骂它的时候,它就呆呆地看着你,露出一副白痴样,让你哭笑不得。它非常胆小,如果你离开它半步,它就开始叫唤,尽管那声音很小,但足以让你心碎。它不会上楼梯,每次上楼梯,都只是把前爪搭在台阶上,哼哼唧唧的要我抱上去。

经过我一段时间的精心饲养,它变得毛光水滑,活像一个大肉球。也变得跟以前截然不同了。现在,它有一个固定的厕所了,那就是花园里的大榕树,它每天给榕树“浇水施肥”,像一个兢兢业业的园丁一样。在它的“精心呵护”下,那棵榕树也越长越壮,越长越“丰满”。它做错事情你骂它时,它就会对你撒娇,它要撒起娇来,那才叫肉麻呢,它会扑到你身上又舔又咬又撕又扯。用它那湿淋淋的舌头把你“亲”得满手满脸黏乎乎的。

才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它已经变成了“安全小卫士”。遇到陌生人时它就不停地吠叫。每当我回到家,只要喊一声“阿呆”它就像一阵风一样欢快的向我跑来。我那叫一个满足!

我发现我的阿呆真是长大了!

榕树的情怀

文/大山里的清泉

秋去冬来,百花凋谢,不觉间,已及冬至,这温暖如春的南国似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寒冷。走过残叶纷飞的山间小道,看着悄然离去的山川秀色,不免有些凄凉和伤感。

早先的秀美山川被朔风劲吹有些凌乱,曾被苍翠簇拥的山城变得一片苍白,再也听不到甜润委婉的山歌,鸟啼虫鸣的缠绵。举目尽是雪的世界,冰的原野,再也看不到春花秋月时的壮锦,河边依依垂柳时的娇容,唯有这巍峨硕大的榕树亦然在城市的一端抵御着这凛冽的寒风。

南国戍边的榕树,人们总是对你如此地钟情,你屹立千年不倒,无论寒冬酷暑还是暴雨狂风,你都能做到岿然不动,痴情地守望着茫茫的大海,期待着一年又一年的暖春花开。你是爱的使者,是神的化身。是你,默默地为人类固疆守土,遮风挡雨,净化嚣尘。可你奉献的一生也并未得到所有人的承认,甚至还有人对你不屑一顾,视而不见。困了,你就安眠在朦胧的黑夜里,摇曳在昏暗的尘埃中;渴了,你只是展开长长的臂膀盛来那带着咸味的雨水,饿了,只有摄取这泥土的养分来维持生命。

你细密而繁茂的枝叶点缀这空旷的原野,你冗长而乌黑的胡须总是耷拉在胸前,对所有投来好奇的、崇敬的、轻蔑甚至是狡诘的目光一点都不在意。酷夏时节,有风轻柔地掠过你的面前,你总是礼让在先,不让你身边这些孤单孑立的花朵因沉闷而窒息;在绵密的时光里,你陪着岁月走过了一程又一程,敛尽了命运馈赠的沧桑,缄默了无人知晓的冷暖,向大地诉说着绵绵不绝的记忆。你静静的看着这纷纷扰扰的尘世,眼中似有同人类一样有着述说不尽的苍凉和孤寂。

你硕大宽厚的身躯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可你炯炯有神的目光足以让同类惊喧,让百花愁颤。谁能懂你的孤独和寂寞,数百年如一日地看着这晨曦的潋滟,送走这晚霞的温柔;你四季青翠的叶子在明月下总是熠熠闪光,虽不算不上辉煌,却足以赛过漫天的星星,遮挡那耀眼的银河。

今夜的月光似特别的明亮,朦胧的光线射向那洁白的东墙,把旧时的倒影斑驳地带进了卷帘的玻窗。多少年来我早已习惯了窗前的明月,窗外的白霜,那淡淡的银灰如一层白色的雨雾蒙在了轻盈素薄的画纱上。

静夜深沉,寒星点点,怀揣着寂寞步出家门,只身来到海边,倚靠古老的榕树上,任思绪在这空旷的黑夜里搜寻。

我凝视在夜色中静默的榕树,感悟它醉人的心声: “在外人看来,我属于桀骜不驯的另类,甚至认为我的内心只是一潭死水。但又有谁懂我韶华明艳净心如水,即便在污尘浊浪面前我也不会枯萎。就凭我这茂密的枝叶也足以赛过那如金秋时节的麦穗,别看我身材高大,我也蕴涵着一份温情和娇媚,每当秋去冬来百花枯萎,我却精神焕发,熠熠生辉,有多少嫉妒我的同类,总是面我挥梳捋发,临镜照花,却难以改变它内心的悒忧和面容的憔悴”。

你是大地的儿女,你是固疆守土的将帅。可又有谁懂你内心纯情一片,谁能猜透你宽大的身躯却蕴藏着过人的智慧。是你轻捏被时光剪碎的线条,一针一线地缀补这岁月的萧瑟,尘世的飘摇;是你,捻住小小的针头,针针线线忙穿梭;也是你,花坞玉香藏针里,月华题墨对帘钩。

榕树告诉我,你可曾料想过,日子似一阵无根的风,漂泊在你的窗外,缱绻成千丈落花,缠绵成万丈浮华,雨一落就淡,雪一飘就寒。“我却毫无知觉的饮着年华,看着候鸟春来秋离,一徙迁一徙,一程换一程。季节变迁,轮番变幻,演绎着看不透的水月镜花” 我对榕树说。在这样的寒夜里,我落定不语,重回书房,启开电脑,轻铺纸张,让伊人昔日的笑靥幻化成一滴滴浓墨,轻轻地落在我记忆我的画纸上,让记忆采撷的文字,让榕树的倩影一字字一行行地储存在我的网页上。

……

多少年来,每逢金秋送爽,星稀月朗的夜晚,我总喜欢倚靠你宽阔的肩膀,向着东方回首凝望,总是生怕自己会迷失了方向,再也无处寻觅故去的时光。如今随着旧城的改建,城市的扩容,许多的同类已不知所踪,而你——我们引以为骄的古榕却成了这座城市唯一的象征。

多少年来,你在东岸百般折转,我在西岸翘首等待,这中间静静流淌的,是眉黛扫过琥珀一般的流年,像流星一样逝去的岁月。时光永远地带走了我天真的童年,无情地抹去了我许多的记忆,唯有在榕树下轻捻细沙的情景好似还在昨天。

浮生若梦,身染六尘,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几许相聚几许欢,曾经的繁华终归落败,曾经誓言已渐渐沙哑,一切似被时间的烟尘所掩盖,被大浪淘下的泥沙所淹埋。唯有那榕树依然是那样的纯情关注,那样的锲而不舍,仍在默默无闻地遮挡着这凛冽的寒风,固守这一方不断流失的散沙。

走了太多的路,看了太多的景,我终于感悟到,一切的一切皆是命运的安排。池塘的水再满,没有源头的活水也会渐渐枯竭,再壮美的城廓没有像榕树这样默默无闻的植物挡风固沙,最终只剩一堆坚硬水泥和锈迹斑斑的废铁。没有树木草丛,就是幽谷中的沙石,经雨淋日晒的洗练,终会龟裂风化,散落成沙。物既此,人亦然。再笃定的情谊,就算当时言之凿凿的海枯石烂、不离不弃,然而,缺乏生机的演变最终也将枯萎腐烂,再令人羡慕的场景,再氤氲飘香的记忆也会被岁月风霜的雕刀碎成两段。

花谢了,来年可以重开,茶凉了,还可以重沏,最多就是将水重新烧开,但藏匿在年华里深沉的情,真挚的爱,一旦散落了就再也拼不成圆满的盘,转不出温暖的圈,道不出真切的话语,塑不起古榕那般令人崇敬的风范。

农谚上说“二十一二三,天光月中间”,看看苍穹里的那一弯明月已渐渐暗淡,一轮朝霞已在东山涌现,慢悠悠的长夜又给我带来新的一天。

凝视窗外的古榕,她好似在微笑着向我把头点,示意我收起脸上的伤感,因为你的背后还有让你度过风烛残年的大山,你在山那边,我在水这端,我站在风里看雨,你走在雾里看花,风物长宜放眼量,心在,风景便在。

这也许就是榕树的度量,榕树的情怀……

榕树的发现

文/尚延佑

春天来了,到处充满了生机。小河里清澈的水缓缓地流着,河边长满青草,树迎着风儿不停地摇动,各种鲜花色彩各异,蜻蜓在草上飞起又停下。鸟儿在不停地歌唱,春天真美啊!

我来河边,眼前的一切真让我陶醉啊,我高兴地跑来跑去,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我来到了一棵小榕树旁蹲了下来,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榕树发芽了。有的小芽刚刚顶破厚厚的树皮露出细小的芽尖,不得不让我惊叹,稚嫩的榕树芽力量真大啊;有的已经发出了浅褐色的小叶子,在太阳照射下油亮油亮的;有的叶子长大了,它的颜色开始慢慢变成了嫩绿色,啊,原来我们在夏天看到的深绿色的榕树是这么变来的。

大自然真神奇啊,只要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很多奇妙的东西。

向一棵榕树致敬

文/黄明聪

满目苍翠的雷州半岛就像一块碧绿的宝石镶嵌在祖国大陆的最南端,这块太阳热吻的地方,长夏无冬,树木葱茏:有枝繁叶茂的红豆树,有高大葳蕤的白玉兰树,有婆娑起舞的紫荆花树……还有一种被誉为南粤大地的代表树木——榕树。

去参观官湖村农民别墅群时,途经乌塘村,有人提议到该村去观看一棵远近闻名的奇树,我们就拐车前往。

这棵树就长在村口的祠堂边,离村口不到200米,它的树型很特别,由五株气根支撑着它的树干并形成一个拱型。而普通的榕树则以树干为主,然后才长出气根,这种主次颠倒的榕树我第一次见到。几位朋友观摩后称奇不已!有的说这棵树像一棵造型别致的盆景,有的说像一把倒立的巨伞,有的说更像一座天然的树屋。

“是的,这棵树原先的位置就是一座小屋。”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上了年纪的阿伯,热情地自我介绍说他是该村的村长。于是,老村长便娓娓道来这棵老树的身世——

老村长说,这棵榕树的树龄大约一百年,原先这里是一座土地庙,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屋顶上长着一棵人头高的小榕树,村民怕它长大会挤破屋顶,于是把它砍掉,无奈不久又长出新枝。

若干年之后,村民发现这棵树越长越旺,大有压垮屋子之势,而村民最为担心的是树大招风,总有一天会被台风刮倒。可是一百年过去了,这棵榕树不知经历了多少场台风,特别是1954年那场百年一遇的强台风,村中大多数老树都被拦腰折断,而这棵榕树却安然无恙,村民却意外发现一个秘密,原来这棵老树已和那座小屋连成一体,老树用它的气根把土房子牢牢地固定在一起。

本以为榕树和土房子是这样永久相安无事的,不想一场意外的火灾却把土房子烧得坍塌了,屋顶的瓦面也被烧得荡然无存,只留下一棵被大火烧枯且面目全非的老榕树。

村民抱着侥幸的心理看待这棵老树。有的给树浇水,有的建议移栽,更多的建议砍掉再植……最终这棵老榕树仍是岿然不动。

有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第二年新春伊始,一场淋漓的春雨过后,村民惊奇地发现这棵老树又起死回生了,而且长得更加茂盛……

众人听到这棵老树的经历后,不觉钦佩之至。站在村长身旁的老郑忽然有所感悟,他说,这棵老树的经历实在太感人了,或许我们能从中获得某种启示。

这时,老郑忽然诵起一句名言来:“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锻来;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须从薄冰履过。”众人听后不禁击掌点赞,并向这棵榕树深深地致敬!

校园里的老榕树

文/王莉莎

我们学校就像一座美丽的大公园,校园里有翠绿茂密的高大树木,有绿地毯似的草坪,还有五彩缤纷的花儿,真是美丽极了!

而我最喜欢的还是教学楼前面的那棵老榕树,它有着高大挺拔的树干,不可计数的枝丫,翠绿明亮的叶子。它像一位刚强的战士,笔挺地屹立着,尽职地看守岗位,保护我们的校园。夏天为我们遮阳,冬天为我们挡风,雨天为我们打伞。

有一次,我和班上的小兰到榕树下玩,突然,一颗颗圆滚滚的榕树果掉了下来,她捡起果子,用绳子串成一条项链送给我。她说:“这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绿珍珠项链呢!”

夏天的榕树欣欣向荣,枝叶长得郁郁葱葱,还吸引来了许许多多的小鸟到树上筑巢,有黄鹂、麻雀、杜鹃……它们在枝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好像在说:“这里真是我们的天堂啊!”老榕树的根须在风中不停地飘动着,好像一位留着长胡须的老公公捋着胡须,微笑着对我说:“小朋友,你看这些鸟儿,它们相处得多融洽,生活得多快乐呀!你也要像它们一样带着快乐的心情去学习、生活哦!”

我非常喜欢这棵茂盛的老榕树。每天下课,我都会在树下和小朋友玩游戏,有时独自一个人在树下吹吹柔柔的风,回想起在榕树下开心的往事,就会让我觉得榕树公公就像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又像是我那和蔼可亲的爷爷,对我关怀备至。

啊!榕树公公,你给我带来了快乐,带来了温暖,我要像你一样,做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榕树

文/黄圣

我是一棵叫榕树的绿色盆栽,很多人都说我长得有点像一个憨厚可爱的人参娃娃。我扎着一个绿色的冲天辫,胖胖的身躯,哦,别看我才15厘米高,我好像已经四岁了,瞧,我是个小迷糊。

别看我小,我的祖先可是一棵参天大树,一棵树就能变成一片森林,号称“独木成林”!我的祖先曾经生活在鸟语花香的大地上,那是个美丽的地方,有清澈见底的小溪相伴,优雅的百灵鸟是我的好朋友,她常常为我歌唱。现在的我来到了现代化的城市,是园丁培养出来的“小家伙”,我的家在一个花盆里,他是黑白相间的梅花屋,我常常叫他:“花盆老兄,陪我聊天吧!”但他总不吭声。

突然,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把我拿起来了,哇,他想干什么,我很害怕啊!

受伤的小榕树

文/李玉洋

儿子儿媳出国就学前,从市场上买回来一株小榕树,说是让我们养眼。榕树栽在一个小小的工艺陶盆里,根部硕大,透着年轮的沧桑,但枝叶孱弱瘦小,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大大的头顶上长着几根稀疏的黄毛,让人无奈地苦笑。

小可怜似的陶盆,养着傻不更事的小榕树,两小无猜一般,朝去暮来,经秋历冬,细数着自己的流年碎影。丝丝绿意,点点春色,也是隆冬严寒里的一点生机。

开春以后,我揣度着应该给小树更换个生长环境,把它移栽到个大点儿盆子里去。于是,就找到了一个多时不用的花盆,弄了些新土,给小榕树安了个新家。俗话说,多大的水养多大的鱼,多大的坑栽多大的树。换了新地的小树,肯定更喜欢自己的新天地。腰肢舒展了,根系惬意了,小树就可着意起劲地长吧!不几天,几枝新芽就“噌噌”地冒了出来,片片新叶油汪汪地“哗哗”摇手。初夏的阳光,是那么和煦温暖,那么富于营养,眼看着小树一天一个样,如同地里拔节的庄稼,更好似正在长个儿的少年,阳光俊朗、朝气蓬勃,一身青葱、一团蓊郁,把阳台上其他的花草们比得羞羞答答、退避三舍,一下子夺尽了人们的眼球。小榕树,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没想到,今年的冬天来得早、来得急。雁阵警寒,木叶摇落。妻说,把小榕树搬到屋里来吧!毕竟是热带植物,省得冻了。我以为,着什么急啊!不是已经在北国生长好几年了吗,应该适应环境了吧?花花草草的,哪有那么娇贵呢。几阵寒风过后,小榕树依然如故,容貌不改。我心里直夸奖这争气的小家伙,真是一个经霜斗寒的好汉子。待发现有些叶子发蔫儿时,就已经大势不好了。

挪到房间的小榕树,成了遍体鳞伤的重伤员。翠绿挺拔的枝叶被冻得伤痕斑斑,一经回暖,惨不忍睹。这使我想起了少年时代手脚长满冻疮的惨象和感受,不由地为小树叫疼喊痒。我们小时候因为贫穷无法取暖被冻伤手脚,小榕树却是为我的粗心和疏忽而受的无谓之灾啊!小榕树,你痒么?你痛么?真的对不起了。多么让人爱怜的小家伙啊!

可是,没过多久,小榕树又缓过劲来了。受伤的叶子脱落了,枝叶之间疏朗了许多,有点发蔫儿的身姿又挺拔起来了,一些新芽儿居然跃跃欲试大有竞相迸发之意。只是浇了几次水,让它在窗前多接受点阳光的温暖,小榕树就克服了巨大的痛苦,迎来了一次蜕变。多么顽强坚韧,多么乐观向上,多像一只浴火重生的金凤凰啊。

快乐地生长吧,小榕树。

夏天的景色

文/张雅涵

夏天虽然闷热,但它却是五彩缤纷的,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就会觉得它非常迷人。

夏天是红色的。唐朝诗人杨万里在诗中写道:“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你瞧,那一朵朵粉红色的荷花犹如披着轻纱的仙女在湖中沐浴。娇羞欲语,盈盈欲滴,随风飘来清香阵阵,沁人心脾。有的蓓蕾初绽;有的含苞欲放,花骨朵像火炬似的高高伸出;有的竞相开放,露出娇嫩的小莲蓬。

夏天是绿色的。不信你走进我们的学校看看,你会发现校园被一片绿色笼罩着:大树小树绿绿的,草地也是绿绿的。榕树高大挺拔,抬头仰望,一树鲜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展现出无穷的生机。法国梧桐和榕树一样高大,也是一树碧绿,它们向四周伸展着枝叶,手掌似的绿叶密密麻麻,给校园留下一片片的荫凉。如果说榕树是校园里威武的卫士,那么梧桐树则是绿色的大伞。还有其他许多的树木,都褪尽了冬天留下的枯黄,展现出一树的翠绿。

夏天是白色的。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东坡,曾在《赤壁怀古》中写道:“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大海里的浪花简直就像刚刚裂桃的大片棉田,白花花的一望无际。一些顽皮的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甩掉鞋子,从妈妈手里抢过救生圈,光着脚丫欢呼着扑向大海的怀抱。

夏天是黄色的。稻田里一片金黄,远看真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稻谷颗粒饱满,压得茎秆都弯下了腰,一阵微风吹过,稻穗仿佛在向人点头致意。不用说,今年的早稻肯定又是一个大丰收。

夏天是蓝色的。雷雨过后,我抬头仰望,碧空如洗,天蓝得使人心醉,蓝得使我想起少年军校的小海军们刻苦训练的情景。

我想,我已经成了一名小画家,手里拿着调色板,正在描绘着夏天的景色:红的是希望;白的是纯洁;蓝的是博大;黄的是辉煌;绿的是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