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章
必读社 > 好文 > 散文诗歌 > 正文

关于夏天的文章

2022/12/13散文诗歌

关于夏天的文章(精选30篇)

风吹来的夏天

文/宁迟墨

风吹来的夏天,飘飘散散,潮热一层层叠起,晕染了春天。

青杏尚小,青枝密密,掩映住过往憧憬,以及对春天的几分难舍眷恋。层层深藏起,似暗恋,不动声色欢喜,悄然滋起情怀,几日不见,杏子似又略丰满。叶片也是大朵大朵的,是绿色的花,盈盈生动,郁郁青青。他们迎接着风吹来的夏天,半残的花瓣依旧痴缠,是停泊在春天的心事,默默又默默。

白色裙衫,守望着满眼绿,想起不知名的时候,衣柜里有些旧衣已收起。流年恍如旧衣,风动时候,暗自敛起。敛起一份青涩,幽幽伫立,迈出步子,就是风吹来的夏天。茫然无措中小心翼翼前行,谁记得那年一起淋过的雨,许是很久以后,雨中独行亦安然。叶子浸透阳光,莹莹透出光,是梦,憧憬着远方。

绕过一株又一株的绿,不畅通无阻,亦自在安闲。风吹来的夏天,就这样漫漫,潮热一层层,从容且行。汗水流淌着安静,像曾经,泪水默默淌,不出声。总要成长,总要前行,哪怕春天再美好,久了的痴缠,也是一声随风逝的叹息。风就这样子,飘飘散散,吹来了夏天,不管你是否愿意。

立秋絮语

文/清清雅荷

夏天带着浮躁和闷热渐渐的离开了人们的生活空间,秋天带着清凉和秋韵以及人们焦灼的期盼静静悄悄地走来。

虽然夏的余热还没有完全从人们的身心里完全地褪去,但毕竟秋天来了,带着凉意真的来到了人们的视线里,人们面露惬意并爽快殷勤地把秋天迎到了自己温馨的家园。关掉转了一夏的空调,拉开厚厚的窗帘,打开昏沉沉的窗户,闷热了一夏的屋子畅快淋漓地把清气深深地呼吸到家里,秋天的气息一下子就溢满了整个屋子。

人们对季节变换的感觉好像特别的灵敏,当立秋刚刚光顾大地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就陆陆续续地卸下了带了一夏的遮阳的厚厚面具,面露微喜地素面朝天,她们不用再避开夏天毒辣辣的阳光,不再像逃犯似地行色匆匆,而是有点悠心地散漫地蹬着休闲车在秋天里"潜行".

琳琅满目的水果在秋天的召唤下被主人摆在店门口的空地上高高地垒起来显摆着,小商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似乎比夏天清朗了许多,昔日肆意爬满脸上的汗水也被清凉的秋风吹得无影无踪。

高叫了一夏的蝉已没有了夏天的狂躁和高傲,声音不再带有刺耳的聒噪,也许整夏地引吭高歌使它们有点疲惫和匮乏了,伏在高高的树上有一声没一声地打更似的沙哑着。秋天里蝉的声音似乎多了些疲困颓废和无奈失落的味道。

秋天的清晨比夏天稍微来地晚一点,可能主要是让疲惫闷热了一夏的人们好好得享受一夜的清凉。但人们好像没有理解秋天的美意,舒展舒展身体早早得就起床了。秋天看到人们这么的勤快,就赶忙拿起连夜编织的清爽温润的外衣给天地披上。

你看!天地一派浓浓的秋天的气象,秋的韵味在弥漫着蒸腾着。鸣叫了一夜的曲曲在完成了打更的使命后,伸了伸懒腰哈欠连连地迷糊去了。鸟儿妈妈带着儿女早早地离开爱巢扑棱棱飞到远处觅食去了。

极目远眺,廖远深邃的天幕披上了蔚蓝色的外衣,显得是那么的娴雅和柔和,黛青色的远山在烟云似的薄雾里连绵起伏。低头俯视,远近高高矮矮的的建筑在秋色的渲染下显得无比的静美,它们静静地等侯着主人赶紧把门窗打开。蓊郁的草木舒了舒身子赶紧梳理着凌乱的叶子把秋风引来给自己抖擞抖擞精神,火烧火燎的夏天把它们烤得无精打采,树叶也蔫蔫地打着蜷儿。终于等来了钟情的秋风,它们在秋风地亲吻下惬意地摇曳着,希望抖落掉整个夏天积攒下来的疲惫。睡眼朦胧的露珠也被它们抖醒了,纷纷杨杨地离开花木,落到大地母亲的怀抱里来寻找遗失了一晚上的母爱。

鸟儿是清晨的精灵,它们呼朋引伴地在树林里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花木也被它们的嬉闹声给吵醒了,它们睁开迷蒙的眼睛准备给人间播撒花瓣,可是漂亮的花瓣怎么不见了呢?花树伤心地四处找寻着流落的花瓣,原来花瓣早已和湿润的泥土酝酿在一起化作春泥了,花木终于明白花瓣的离去。热情似火的夏天在给了花瓣尽情绽放的力量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它们在火热的夏天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此刻困乏的它们再也不能绽放缤纷和怒放花香了,它们不得不慢慢地在秋天的凉风里悄悄地零落,以待来年更护花。

汽车在秋天的清晨里渐渐出动,洒脱地行驶在清爽的大街上,翻滚的车轮溅起了浅浅的水花,汽车刺耳的鸣笛拉开了一天喧嚣浮躁的序幕。

早餐摊点浓浓的美味飘荡在大街的上空,也飘荡在人们饥肠辘辘的肠胃里。来不起在家吃早餐的人们经不起美味的诱惑纷纷站着或坐着匆匆的解决了饿瘪的肚子。

建筑工地上传来了机器的轰鸣声,勤劳的工人又周而复始地开始了一天繁重的工作。工人在燥热夏天里所流的淋漓汗水早已被清凉吮干了,工期的催迫让他们不敢怠慢,疯也似的奔向工地。

柔和的秋风笑意盈盈地吹开了人们凝结了一夏的笑颜,也吹走了驻足一夏的烦闷。他们纷纷地从空调的冷气里逃开,怀着对秋的感念惬意地走在秋天的清晨或黄昏里,静静地享受着秋的气息,秋的韵味,把自己融入到秋天里,和秋天进行着温馨的约会,和秋天进行着浪漫的絮语……

夏天是个热闹的舞台

文/谢祺相

夏夜是讲故事的好时机,孩子们围坐在爷爷身边,听它们讲述神仙妖魔、英雄美女的美丽传说,被精彩的故事所吸引。而同样喜欢听故事的还有萤火虫,它们听力极好,离得很远地听,听到精彩处,它们会情不自禁地飞到近前,也想变成故事里的主人公。萤火虫微弱的光,照亮爷爷的脸膛,照亮孩子的双眸,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令萤火虫如痴如醉。

青蛙是最称职的鼓手,尽管乐声比较单调,但情感一如既往地热烈。青蛙的鼓声,简短激越,在季节听来,蛙鼓就是铿锵有力的进行曲,是不停前进的动力;在老人听来,蛙鼓充满人生的曲折和悲欢,既有哲理又符合自然;在孩子们的耳朵里,蛙鼓是游戏时的伴奏,是玩耍时最迷人的童谣;而在青春洋溢的年轻人听来,蛙鼓也能听出爱情的味道,热烈而缠绵。假如青蛙的鼓声再加些小河的流水声,夏日风被树梢的挽留声,那就更加和谐完美。

知了喜欢唱歌,它是树上的流浪歌手,有着演艺者清高和自恋的特质。知了的歌声并不悦耳,但却有着特殊的演唱内容,只要你竖耳倾听,很快你就会听懂。知了的歌声应当属于流行音乐的范畴,却用着民歌的技巧,许多孩子们会跟着哼唱,却怎么也唱不出知了那沧桑的味道。知了的歌声听得久了,你会觉得夏天的炎热也不过如此,理想的执着令人钦佩,季节的轮回清晰可见,生命的意义卓尔不凡。作为知了的听众,你一定不会是一个愚钝的人,就像听高僧讲经,就像听仙人说法,在简单明了的歌词里突然顿悟,原来生活就是这样热烈迷人,每个人都在瞬间成为智者,对所有的困惑蓦然知了。

其实,夏天就是一个热闹的舞台,萤火虫打起灯光,青蛙组成乐队,蝴蝶和蜻蜓来伴舞,知了深情并茂地演唱。你说,这些夏日的精灵,是不是你所见到最出色的演出团队?

空格的那些夏天

黑夜拉上帷幕,秋风次第溅起,水龙头滴滴的摇着催眠曲儿,有节奏的在灰暗的灯影下嬉戏,我用力的握紧刷子,翻转,换轴,轻柔。

和着泥土气息的的青绿杂草在桃园里肆虐疯长,像极了我们的青春。我望着一地的叹息摇头无奈,桃树的年龄渐渐偏高,粗壮的树干渐渐脱落了树叶,它不再汲取营养了,我问奶奶树叶是不是劳累了一生想要休息了,奶奶笑着说人和植物一样都是有感情有终结的。我突然变得很惶恐,是不是我长大了就意味着他们真的要离开了,没过多久,那数不尽的精灵在树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干净利落但却荒芜。

我和堂姐堂妹们一起围坐在草坪上,静默的看着天空变幻莫测的云,堂妹枭打破的寂静,稚气的问了句那一朵像孙悟空,我们开始争辩。喧闹在蔓延,一直延伸到天空的顶角大地的足边,我们咯咯的笑。我在猜测那一朵像我们的未来,那时的世界很安静,因为我们只听得到美女的欢笑。那时的时间很热闹,因为我们看到所有的景物都和我们的脸上一样荡漾着异彩。风儿也托起落叶在飞舞,蒲公英的洒脱也点缀天空的美,黄土地上印满了快乐的脚丫。我们的幸福起航在一花一木一草之间。

太阳透过门缝射在我脸上,暖洋洋的温柔,抬头看到室友在阳台上精心的呵护着那些花蕾,那些植物像极了听话的孩子在墨守成规的年代里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她推开门对我微笑,阳光毫无吝啬的照进来,那闪耀着的光芒,恍如meinv隔世。那年的天空褪去了华丽的绸缎在耳边叹气,藤椅上来回摆动的青春,原来早已走远。是谁还在惆怅梦中的叹息,是谁还在眷恋那些空格的夏天?

我在遥远的地方扼腕长叹,站在梦想的山脚,突然迷失了方向。这一年的夏天只剩最后一丝余热,走在水泥板铺成的道路上,感受我们曾有的大放厥词和豪气冲天。我开始痴年,我们那些空格的夏天。

转身微笑,抬头微念,迷恋的气息充盈周边,包裹在阳光里一起浮想联翩。那些空格的夏天是我们一起去踢踏构建的,更值得我们一起去缅怀的。想念,故乡,那山,那水,那桃园,那草间。怀念,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父母此生间。

儿时的夏天

文/汝茶妹

时不时地,我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童年时那明朗清爽的夏天,真的感觉那几年的夏天都特别的明郎,还特别的清爽!

还记得那盛夏的午后,全开的窗户,清爽的竹席,多么惬意的午睡时光。屋后绿油油的稻田散发着悠悠的香气,轻风夹着凉爽欢快地绕过稻叶、飘过田埂、越过窗棂,调皮地在我身上舞蹈。微微的风,丝丝的凉!窗外茂密的梧桐树绿得格外清新,阳光穿过叶缝挤进窗户,已没有炎炎温度,却让小屋倍加明亮起来。不知不觉中,稻花的香气也飘满了整间屋子。树上的知了,也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那不绝于耳的叫声贯穿了整个夏日时光,却更加衬托出整个夏日的宁静。真可谓,蝉噪林越静,鸟鸣山更幽!

上小学时,教室外有颗大大的柳树。春日里,我总喜欢趴在窗户上,看着漫天的柳絮浮想联翩。夏日里,我总喜欢抬起头透过那苍翠茂密的树叶,看那已被划分成星星点点的蓝天。清新嫩绿的细叶,蓝得透明的天空,让我感受到的是一种宽广、空旷、深远、阔达、憧憬,还有就是当前那份凉爽、快乐的好心情!还记得学校对夏天的午睡管得特别严,有值日生轮班检查监督,不许与人说话,也不许干别的事,只允许趴在桌上睡觉。因此,学校里午眠时间是格外安静的,能听见的可能也只有知了那从不疲惫的叫声了!

童年时,我家门前是一条十多米宽的柏油马路,路两旁沿路都种着梧桐树。夏日里,那些树枝繁叶茂,树荫洒满路面,为人们呈现出一条绿荫大道,走在路上,我们丝毫不惧烈日的炙烤。还记得有一种昆虫,躯干大约有三厘米长,全身硬甲漆黑,嘴长得有点像螃蟹的螯,还有一对翅膀,头上有一对长长的触角,那触角黑白相间,感觉是一节一节的。我也不知道这昆虫的学名是什么,我们好像叫它花牛(儿)什么的。这花牛(儿)夏天最喜欢爬在梧桐树上,男孩子们也经常是一路寻着花牛(儿)上学去。教室里,男同学们互相比赛看谁捉的花牛(儿)大,女生们胆子小,总被吓得尖叫。

那时候,我们都喜欢背着小水壶上学。水壶形状千奇百怪,壶里的内容也是各有千秋,有的是白开水,有的是蔗糖水,有的是蜂蜜水,有的放些金银花,有的放些薄荷叶,有的放些柠檬片,更有甚者丢些桑葚在水里,要么丢几颗樱桃进去……还记得我的水壶是姐姐给我的,那是一个红色的塑料小水壶,形状是个什么娃娃头,水壶带子的两端各从娃娃两边的耳朵系着。小水壶装的水不多,可我却格外喜欢,每天中午灌满了水,就高高兴兴地背着它上学去。

还记得高中校园里的那些桂花树、万年青,叶子总绿得发亮,就像阳光在树叶上跳舞……

儿时记忆的点点滴滴,总是倍感温馨美好,尤其是那些年的夏天……

心脏在左,生活在右

文/小寂寞、凉薄

心脏在左

七月,多么动听的一个名字,夏天,多么耀眼的一个季节,于我,在此刻毕业了。

当我看着自己用了多年的书本被人粗鲁的收进一个不算干净的袋子里的时候,我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当我看着昔日的朋友拉着鼓囊囊的行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的时候,我的心没来由的就空乏的疼了起来,特别揪心。

当我迈动着自己沉重的步伐走出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天空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很想去旅行。

这个季节的天空还是很干净,蔚蓝的天空里,除了三三两两的白云外,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装饰它了。

六月的天空是没有尽头的,但是我们在仰望它的时候,却把自己丢弃在了那里,任它的空洞把我们的念想一点点吸附掉。

六月的城市,是忙绿的,车水马龙的街道里,多了一群行色匆匆的年轻孩子。在这个互相追逐的城市里,他们的步伐也匆忙起来,匆匆的吃饭,匆匆的行走,匆匆的为生活奔波着。

是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是的,就这样夏天了,是的,就这样挥手了,是的,就这样再也不见了,是的,就这样放空了。是的,阳台上的衣架空了,是的,北极星开始亮了,是的,就这样夏天了。

在这样最后一个夏天里,我们要找到一个人,很难。在这样最后一个夏天里,要说再见,很难,在这样最后一个夏天里,泪水都会被热气蒸发在了空气里,在这样最后一个夏天里,没有上课铃,在这样最后一个夏天里,没有写不完的作业,在这样最后一个夏天里,不用再七早八早的起来上早读课,在这样最后一个夏天里,不用再带着黑眼圈睡眼惺忪的站在运动场,看升旗手升旗,听领导讲纪律。在这样最后一个夏天里,再也不用急匆匆的行走,踩着点去课室上课了。

这个夏天过去之后,我不晓得我们还会剩下些什么,是友情、还是爱情、抑或是师生情?这些我都不得而着,所以,答案就放在若干年后揭晓吧,若是那时我们都还记得彼此的话。

生活在右

清晨,我拉开了窗子上的窗帘,阳光穿过窗杆投射在我床边的书柜上。微风轻轻的吹进了我的卧室,混合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我仰起头,望着窗外的那片绿竹,心里有着淡淡的安谧。

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在这样安谧的看一篇片风景了,而现在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我却开始怀念起校园的生活来。

吃过早饭,我便搬着家里小巧的桌椅到凉荫下小坐片刻,在微风吹拂时,给自己跑上一蛊清茶,然后在淡淡的茶香味中翻开自己喜欢的书籍,细细品读。这样的时光很好,很安谧,无需庸人自扰,也无需自寻烦恼。

或许是习惯了校园的生活,在这样安谧的空间里,我竟觉着缺了些什么,于是又把自己手机里的歌曲放出声来。然而,就在我转头的瞬间,看见邻居家的栀子花看的艳白如雪,于是,我在也看不下书,不自觉的就站起身子,迈着步子向那棵栀子树走去。

都说栀子花开就意味别离,但我却还是深深的喜欢着它们,喜欢着它的白,喜欢它淡雅的香气,我喜欢它,只因为它一尘不染。世人都只说莲出淤泥人不染,但其实还有许多花,也能在“淤泥”中保持着那份干净,就像栀子花,淡淡的像一朵莲,即使学子们喜欢把它叫做毕业花,形容它是忧伤之花的代表,但是它的本身始终都是淡淡的。花开之时,它淡淡的绽放,在花落时节,她也是淡淡的把自己最灿烂的花瓣献给风,献给养育它的泥土。

六月的栀子花,并不是最洁白的,也不是最香的,这个季节的栀子花香,它是淡淡的,在一阵阵清风的吹拂下,它才会把自己的香味奉献给世人。那样淡雅的香味,却让人如同痛饮甘露那般清爽。

我走到那棵栀子树旁,细细的打量着它灿烂的模样,闻着它有些甜甜的味道,不仅莞尔一笑,阳光洒在栀子树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甚是好看。

犹记得那年上高中时,在夏天的清晨都会看到校门口的那几棵栀子树,那时只觉得它好看,花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却并不知道,它有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更不知道它的盛开就是代表着别离。

犹记得是上高中那时,在栀子花开满地的夏季里,好多喜欢香味的女孩,都会去摘一两支栀子花夹杂书本中,以至于,书一翻开便能闻到淡淡的清香。每到这时,女孩子就会跟风,男孩子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都会偷偷的去摘下一束,然后光明正大的送给女孩,在一片起哄声中,得意的扬着下巴,笑的很开心。

我曾经也收过那么一两支来路不明的栀子花。那时我是管门的,所以每天都要比别人早去开门,然而,就在快期末考的某天,我在自己的桌子上看到一支洁白的栀子花,由于我的桌子是靠窗的,所以,我想,是什么人不小心遗忘在那里的,亦或是由于门没有开,摘花之人便把花寄放在我的桌子上。那支花我没有特意去动它,我想或许等人齐了之后,就会有人来取走它。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支花在我桌子上放了一天都没有人来取,而我并不喜欢在书里夹书签这类东西,所以我便把那只花顺手送给了一直对那支花情有独钟的同桌。这样的情况维持到期末考完,每次同桌看到我桌子上的花的时候,都会用一副猫腻的眼光看着我,而我回报她的通常都是一记白眼,后来这件事在好友堆里传了开来,大家也只是互相调侃一阵,然后那栀子花带来的风声雨声也就渐淡了。而那个把花放在我桌面上的人,我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是谁。然而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候,他的手心里已经有了值得他相守的女子,而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高二时期的同桌。这个男子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学长,我曾经和我的同桌说过我是喜欢他的,但是,我在高中三年里并没有对他作出什么暗示性的提示。所以当她问我会不会恨她的时候,我果断的摇了摇头,是的,不会,因为我没资格,因为她的幸福是用我所没有的勇敢换来的,所以,我没有资格去怪罪谁。

犹记得在偷摘学校的栀子花之风越来越盛行之时,校长在某个星期一的早会上大肆批评那些盗花之人。于是后来便极少人会在去摘花,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棵栀子树上的花才得以平安,没有再遭同学们的辣手摧花,也才得以顺其自然的花开花落。而我,显然是个慢半拍的人,就在校长说明不能摘花的时候,我自个却跑到树下去捡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栀子花,然后细细的把它们放在干净的丝巾里,一并把它们带回了教室,放在了自个抽屉里。然后认真的听着老师说“喜花之人摘花,爱花之人浇花”之类的哲理。

然后我的十八岁便伴随着栀子花的香味一起飘远,消散在那些青涩懵懂的纪年里。

每个女孩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纯白纪年,每个纪年里都会值得自己珍藏的故事,每个故事,都会有一个仓促的结局,每个结局都会在你不言我不语中过去。

如果说,我们能在九把刀的《那些年》里看到自己青春的影子,那么,我想我一定不是那个被男主角错过的沈佳宜,而我也不愿做那个不够勇敢的沈佳宜。我更喜欢做沈佳宜身边那个默默无闻的部落格女孩,淡淡的生活也能活出自己的另一片天空,不是吗?

童年趣事

文/童年

(一)

妈爱花,年轻的时候,每年春天都给院子里种花。妈种的花有牡丹花、月季花、大丽花、菊花,还有指甲草。夏天,我家的院子就成了百花园。夏天,妈最繁忙,收麦打场,下雨天,才能歇歇。当指甲草开出一串串粉红色花的时候,我就盼望下雨。因为下雨天,妈就有时间给我染指甲。夏天,雨还是蛮多的。下一场大雨,晚上妈就给我染指甲。我把指甲草切小,放在碗里,加一点白矾,用蒜锤捣碎。妈给我的指甲上放上细碎的指甲草,用向日葵叶子包上,外面再用布包上。睡一夜醒来,十个指甲,花一样红。指甲草,染红过我的指甲,也染红过我的记忆,它常常开在我的梦里。

(二)

小时候,我铲草归来,割麦归来,袖口、裤脚、袜子上都粘着苍耳。我把它们一个一个地摘下来扔到灶膛里。苍耳满身都是小刺,扔到别的地方又会粘到别人身上。每当看见苍耳,我就会想起花一般美好的童年。

从前的夏天

文/王国梁

“从前慢,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很慢……”忽然觉得这首诗如此微妙贴切,把我心中对“从前”的感觉准确表达了出来。从前,对我来说是个诗意的词儿,一提到从前,思绪的潮水就“呼啦”一下涨起来,整个人瞬间被摆渡到美好的旧时光里。

从前的夏天,快快乐乐,清清凉凉。我一直觉得,夏天对孩子们来说是最佳季节。乡村的夏天是一个广阔自由的大舞台,孩子们可以撒了欢儿地耍起来,尽情释放天真烂漫的天性。草木的生长到了鼎盛时期,处处绿意流淌,生机盎然。绿草铺成厚厚的绿毯,绿树撑起片片浓荫,庄稼地里绿波荡漾,孩子们就是浩瀚绿海中一尾尾自由酣畅的小鱼,灵动地穿梭着,享受着夏天赐予的火热与清凉,快意与温情。

记得那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整日狂奔在村子里,我们的足迹踏遍了每一个角落。那时候我以为全世界就是一个村庄那么大,可以任由我们纵横驰骋,踏马看山河,仿佛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跟伙伴们一起爬坡涉水,上树翻墙。我有时会爬到高高的树上,像得胜的将军一般在上面挥着手臂招摇,引得同伴们跃跃欲试。大家见我玩得逍遥,也纷纷上树。那时候觉得,到了夏天,树上才是人真正的家,可以像鸟儿一样在树上吹吹风,看看蓝天和白云。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上蹿下跳”,母亲总是无奈地嗔道:“这群猴子!”我们笑着冲母亲做个鬼脸,继续自己的“夏日大冒险”。每个孩子都折腾得大汗淋漓,却不知疲倦,乐而忘忧。那时候好像没有热的概念,总觉得出汗就像草木的蒸腾作用一样,是一种成长历程,所以再热的夏天对我们来说也是清凉的。

当然,在村边的小河里畅快地洗个澡,也是夏天的一大乐事。一群孩子纷纷扑入河中,浅浅的河水顿时沸腾起来。大家在水中嬉戏追逐,享受清清凉凉的滋味。天地之间,孩子们是自由的天使,每个人都兴奋得忘乎所以,欢声笑语飘荡在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中。这些快乐,是夏天的恩赐。

从前的夏天,宁宁静静,悠悠长长。孩子们也有安静的时候,那些时光是记忆中的温馨剪影。夏日午后,村庄像要小睡一样,安静下来。蝉声响亮,愈加显得村庄的宁静。祖母在大树底下纳鞋底,我们则在她的身边,捉树下的虫子,或者看着蚂蚁跑来跑去。祖母喜欢安静,我们偶尔闹腾起来,她便轻声说:“别吵了。”我们立即噤声。祖母的神态安详,总是“心静自然凉”的姿态,她手中的针线不慌不忙地舞动着,好像是光阴在不紧不慢地游走。

到了晚上,暑气已消,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星辉满天,树影婆娑,一地清凉。大人手中慢慢摇着蒲扇,断断续续聊着天。孩子们则围在大人身边,不敢乱跑。祖父最喜欢讲故事,他讲关于他的“从前”时光。那些遥远的故事,我们听起来却津津有味。直到夜色浓重,祖父的故事留下一个“且听下回分解”的悬念,然后吩咐我们睡觉。一夜的梦,是轻松快乐的。

时光吹老了岁月,如今我已经离开故乡多年。每年的夏天会如期而来,却难得再有那种心境了。从前的夏天,让人怀念,那些留在记忆中的美好片段不时入梦而来,带给我一世清凉和温情。

槟榔皮扇

文/曾洁

在都市的空调房里,一首优美的思乡歌曲《大海啊,故乡》,勾起我小时候遥远的记忆,任凭思绪飞扬……

记忆中,我家的庭院里有三棵椰子树、两棵菠萝蜜树和多棵槟榔树。树下有乘凉的板凳和母亲种的蒌叶、辣椒。夜晚,我和弟弟或坐或躺在板凳上,看满天的繁星。还看飞舞的萤火虫。母亲常常用那把槟榔皮扇为我们扇风,驱赶蚊子。那把槟榔皮扇,柔柔地,伴着母亲轻轻的笑声。

母亲那把槟榔皮扇是干净扎实的。母亲是勤俭、精致的女人。什么事物一到她手里,都成了精致的手工艺品而且玲珑的样子。

家里的一棵棵槟榔树,花竞相开放。花苞渐渐脱落下来,到母亲手里,被她精心地装扮了一番,就成了一把把精致的扇。母亲先把一个个花苞剪成扇形,然后包上了一圈点缀着红花的蓝布边儿。接着用线缝紧,针脚细致均匀。而且尽管扇用了很久,也不容易被弄坏的。母亲很厚道,经常把制作好的槟榔皮扇送给乡里乡亲。乡亲们也常常把自留地里种得的花生、红薯回馈母亲。

夏天的午后,火辣辣的太阳高挂空中,像要融化一切,让人很不舒服。

在乡村,勤劳的乡亲们都要犁地和下田收稻谷。收工晚饭后,通常在屋子附近大树下或者是门楼的地下铺一床草席,或坐或躺在上面,然后微闭双眼,轻轻地手摇着母亲给予的槟榔皮扇纳凉。聆听知了此起彼伏高歌,任思维飞扬在无边的天际,恍惚间觉得夏天已悄悄走远。徐徐的凉风里,夏天的暑热和一身的疲劳顿时消失了许多。

小时候,有一天晚上,屋里热得像蒸笼,让人无法入睡。母亲会把房子外面的地扫干净,再均匀的洒上一遍水。之后,卷起一床席子,铺在地上又拿来几张凳子。一家人坐在一起乘凉。我们躺在席子上,母亲坐在旁边凳子上。母亲一边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些传奇故事《薛仁贵》、《花木兰》等,一边缓缓地摇着槟榔皮扇,为我们驱赶暑热和蚊子。

乡村不仅闷热,而且蚊子也特别多,稍不注意就会被叮得周身起疙瘩。为了防蚊虫叮咬,母亲时而在我们头上扇几扇,时而在我们身上扇几扇,时而在我们脚边扇几扇。尽管热得满头大汗,但母亲丝毫不愿放松,也没舍得为自己扇上一扇风。

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我们姐弟几个躺在粗糙的草席上,望着深邃的夜空,看着月亮,数着星星,嗅着稻花香的味道;透着槟榔皮扇带来的清凉。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我们偶尔醒来,认为母亲也该入睡了,但她那把大扇却仍然在匀速地扇着,扇着。那时,我一直很纳闷:母亲怎么有这样的耐心呢?后来明白了,那是无私的母爱。

母亲的槟榔皮扇,扇走了暑热,扇走了蚊虫;扇走了夏天,扇走了纯朴的童年时光。但扇不走母亲的深情。如诗如梦的童年记忆,渐渐地飘远……

夏心

文/郭华悦

一进入五月,空气骤然闷热起来。四周,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阵阵的“嗡嗡”声,沉寂了一春的空调终于又派上了用场。我知道,多数人如我一般,对夏天的酷热避之唯恐不及。于是,一到夏天,就躲在有空调的地方,成了“猫夏族”。

可今年的夏天,我却不想再这么过了。眼前的这片海,有着熟悉的味道。我还记得,童年的夏天,很多时光都是在海边度过的。那时,多数人家的生活里,还没出现空调。而海边,便是我们夏日里的一片乐土。赤着脚,在海沙上撒欢;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一串串浪花四溅。这种淋漓尽致的畅快,却在有了空调后,消失在了看似更加美好的生活里。

还有远处的那片绿,也有着我年少时的记忆。那片绿,是一片不算广阔的树林,但绿意浮动,生机盎然。在这片土地上成长的孩子们,都有着或多或少和这片绿有关的记忆。要知道,在童年的时光里,这里曾是我们另一片夏日的天堂。

我们提着自制的工具,四处捕知了。一天下来,收获不算多,也换不来什么钱,但心中依旧满满都是快乐。我们上爬下窜,摘果子,掏鸟窝,笑声不断。夏日的酷热,依旧存在,但却被这片快乐的海洋,隔绝在了外头,令人无知无觉。

那时的夏天,也是一样的酷热吧?甚至,没有空调的日子里,夏天看似更难熬了。可只要回忆起过往,我们和夏天有关的记忆,不是煎熬,而是美好。

这么一想,其实也就明白了。好不好,其实全在己心。我们在享受物质的同时,却荒芜了心灵。以至于,心间长满了荒草,再也无法播下快乐的种子。

还等什么呢?其实,夏天的快乐,就在脚下,俯拾即是。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优越的物质条件,更是一颗领略美好的心。

知了声声、叫着夏天

文/张才富

“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

知了是一种同翅目昆虫,其种类较多,在我国就有一百二十种。雄知了的腹部有一个发声器,能连续不断地发出响亮的声音;雌知了虽然在腹部也有发声器,但不能发出声音。一到夏天来临,雄知了就会歇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个没完,声音传出很远,正是因为它的叫声音,而称它为“知了”。

知了是一种较大的吸食植物根茎汁的昆虫,通常大约有四五公分长。它们象针一样中空的嘴里可以刺入树体,吸食树液。知了也有不同的种类,它们的形状相似而颜色各异。知了的两眼中间有三个不太敏感的眼点,两翼上简单地分布着起支撑作用的细管。身体两侧有大大的环形发声器官,中部是可以内外开合的圆盘。圆盘开合的速度很快,抖动知了的叫声就是由此发出的。

人们把蝉俗称知了(我们仙桃土话叫“知翼”),关于蝉的出世、来历,这里还有一个有趣的民间传说。

相传,古代有个叫单的猎户,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新婚不久,单妻被一个叫堂的纨绔子弟看中,堂便常常与单套近乎,单妻早看出了堂的不良用心,就提醒单远离堂,可单不听妻的规劝,仍视堂为知己。初夏的一天,堂叫单进山狩猎,约定在山里聚会。堂趁单出门,闯进了单家,强暴了单妻。单狩猎归来,妻子哭诉了经过,单却怪妻子撒谎,伸手打了妻子一巴掌。单妻深感委曲,悬梁自尽。此时,单才如梦初醒,悔恨交加。深夜,他潜入堂家,逼堂说出真情后将堂杀死。之后,他跑到妻子自尽的大树前,抱住大树,狂叫三声“知道了”,便吐血而亡。单死后,变成了蝉。栖在枝头,终日向妻呜叫:“知了!知了!”以示忏悔。单妻被单的真情所感动,也变成了蝉,终日陪伴丈夫,只是不会鸣叫而已。所以,现在林间高歌引吭的都是雄蝉,雌蝉则是忠心伴随着雄蝉生活。

故事终归故事,但现实中的知了很早就成为文人墨客极力描写的对象:古代文人柳永词中有“寒蝉凄切,对长亭晚”的名句;辛弃疾写过“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的美景;苏轼则有“林断山明竹隐墙,乱蝉衰草小池塘”的意境。现有“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的歌词。

知了的一生,要经过卵、幼虫、蛹和成虫四个不同的时期。卵产在树上,幼虫生活在地上,成虫又重新会到了树上。雄知了在交配之后,雄知了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很快死去。雌知了则开始进行产卵的任务,它用尖尖的产卵器,在树上刺出个小孔,它每刺一次产四到八粒卵,一根枝条上,往往要刺出几十个孔,然后雌知了不吃不喝,也很快便死去了。

小时候经常去抓知了玩、打“知翼壳”。可别小看这知了壳(蝉蜕),它可是一味传统中药哦!具有抗过敏、惊风止痒、清热解表、疏风的效果,可治疗风热感冒、咽痛、音哑、麻疹不透、风疹瘙痒、目赤翳障、惊风抽搐、破伤风等。现在,每年夏天,听到城里路边的树上知了的叫声,觉得有些奢侈,这飘飘忽忽的天籁,像一根丝线,将我牵引到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有一种身临家乡的亲切感。高亢的知了声,从树影婆娑的枝头流淌出来,总勾起我无限的乡愁。沧海桑田,这熟悉的知了声声,依旧不变。

记起小时候的暑假天,约上三五个孩童就去捉蝉。用网袋或塑料袋套,用早晨趁露水没干绞的蜘蛛丝去粘蝉。把丝在展开竹竿上的一头绞好后,用它的粘性去粘住蝉的双翼。刚开始粘蝉,小孩子们就像日本鬼子偷地雷一样,总是小心翼翼的,由于手臂老是悬在半空,时间长了胳膊又酸又麻木,手开始不停地抖动。蝉发觉了,就会扑楞一下翅膀飞走。后来,将竹杆枕在树杈上,然后慢慢向蝉逼近,正要靠近蝉时,猛地向蝉盖去,蝉就被粘住了翅膀,飞不脱了。

放牛时,没有了网袋、塑料袋、蜘蛛丝……于是,又发明了用黄牛尾巴丝系个活扣套蝉。拔牛尾巴丝,牛往往会踢腿攻击你,小时候,毛命胆大,全然不顾,经常被牛踢到腹部,有时疼得半天也爬不起来。现在想起来,为了几根牛尾巴丝,要是让牛踢到“命根子”或者脑壳,揭了“天门盖子”,这辈子岂不完了。

孩子们捉知了就是玩,捉的过程也是玩,玩的是好奇惊险逞能,捉到后手里捏弄着还是玩。知了形体精致,一身洁净,手感硬实而不像蜻蜒、蝴蝶易被捏死,从不咬人、蛰人,不像壁虎、黄蜂、蜈蚣那样可怕,还会听从指挥,被捏弄时就发出美妙声音。那个年代,知了是孩子们天然玩具。

天不亮就起来打蝉壳,两人一起或三五个结伴,有时干脆独行,拿一根竹篙,一个小竹篓。低矮的树上,伸手便可摘到自己心动不已的蝉壳。蝉壳有着琥珀一样的晶莹的黄色,上面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有的幼蝉爬的高了,蝉壳自然都在高处,手上的竹棍子就派上了用场,或挑、或打,蝉壳掉下来到处去寻找。竹棍短了就爬树,千方百计地一定要把蝉壳弄到手。有时爬在高高的树干上,会刮起一阵风,树干摇摇晃晃,人在树上提心吊胆的。下来时汗流浃背,也乐此不疲!天天如此。打的蝉壳多了,就用棉线把蝉壳穿起来,长长的一串一串的挂得满屋都是。大人再拿到供销社收购门市部去卖,换回笔和纸、买凉鞋、交学费。

山重水复,不疑无路。曾给孩子们教过一篇叫《蝉》的课文,使我对蝉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教材中介绍蝉在地下要等十七年,才等到一个夏天,就只有这个夏天,它从泥土中出来,从幼虫成长出来,十七年埋在泥中,出来后也只能活大约90天。蝉,弱小卑微,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且在世上的时间又是如此之短,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数符阳至九,候待伏交三”。夏至到,知了叫,年年如此。知了声声,叫着夏天;雷阵雨止,声声入耳。夏天的知了,撩拨出了对童年的几多回忆,这回忆如同陈酿开瓶,醇香扑鼻,沁入肺腑……

夏至如约而至

文/娄炳成

在民间的民谣民谚中,不仅有冬至数九歌,还有夏至数九歌,它在我国北方大部份地区都很适用。夏至数九歌各地说法不一,但意思大同小异,大致是:一九至二九,扇子不离手;三九二十七,冰水甜如蜜;四九三十六,衣衫汗湿透;五九四十五,树头清风舞;六九五十四,乘凉也太迟;七九六十三,夜眠要盖单;八九七十二,当心受风寒;九九八十一,家家找棉衣。

“冬九九”以冬至为起点,每九天为一个九,九个九共八十一天,三九、四九是全年最寒冷的时节;“夏九九”以夏至为起点,也是每九天为一个九,九个九共八十一天,三九、四九也是全年最炎热的时节。冬九九的小寒大寒过后,便是春天了;夏九九的小暑处暑过后,就是秋天了。也就是说,冬寒里裹着春暖;酷暑中裹着秋寒。此消彼长,循环往复,辩证统一,是为自然之道。

夏季的第三个节令芒种过后,就到了夏至,再往后就是小暑大暑,夏天也就结束了。夏至时节,整个夏天已经过半,白昼渐趋于短,阴夜时推于长。早时沐浴清清爽爽的晨光,午时倦听缠缠绵绵的蝉鸣,夜里静观星星点点的流萤,确也是酷暑中难得的享受。生活的情趣被滚烫的烈日炙烤着,知了在浓浓的树荫里不知疲倦地日夜鸣唱着,阔大的荷叶铺满了时平时皱的池塘,东边还挂着日头西边却雨水倾瀑,各种应时水果该红的红了该黄的黄了,远处的山峦波涛般起起伏伏,翼扇扑得流萤舞,细汗浸透薄衣衫,稻花香里说丰年。

半夏时光最好。夜晚在啤酒广场乘凉小酌,听取荷塘蛙声一片,清风中漫出阵阵花香酒香。更有南山北山,人家院落,小轩窗里灯光熠熠,可知哪家小妹,情思一如及腰青丝一般绵长,待展愁眉,夜已深酣。可知谁家少年,轻叹一声,不为赋新词,但说情薄凉。遥想古代,赴京赶考的举子,个个怀揣状元郎的美梦,翻越莽莽苍苍的秦岭之时,巧遇了红颜知己,流连忘步,一时滞迟了匆匆行旅,再后来,漫长的等待便填满了相思的心田,再也无法回到昨天的故事。

不知道,何以要将三明治裹着火腿肠的食品称作热狗?都市里的少女少妇们,在这个季节里,一手拿着热狗,一手拿着花色不一的冰激凌,微启甜蜜红焰的唇吻,尽显出夏日里不同以往的热烈。一阵阵明朗的笑声,把校园毕业班的氛围渲染得如火如荼,青春飞扬,挥手劳劳,把夏天打扮得愈发明艳靓丽。却突然有人吟哼出不知人间滋味的曲子,与这半夏的悠悠时光擦肩而过。

半夏亦是一种中药材,因于夏至时分成长而得名。半夏,一个多么优雅的名字,却原来带着妖娆的气息,正如她生在夏日浓烈的气候中一样,却偏偏拥有那一抹含羞的温柔。《别录》记载:半夏,生微寒,熟温,有毒。大约人世间的物事,凡是爱到极致,都会具有不可抗拒的毒,一如爱情,爱到了欲死的程度,就有了深深的恨意。想这半夏亦是如此,爱得深便也恨得久,到了生毒的地步。

半夏的花语是:爱与恨。传说在一个深山里的某个地方,有一个蛇妖,名叫半夏,是人面蛇身的妖精,长得十分美丽。有一天,她化成美女去采草药,无意间见到一个男子受了伤,便把他带回她所住的山洞,悉心照料。不久男子伤好了,对她产生了好感,蛇妖也爱上了他。但男子发现了她人面蛇身的真容,就带着村庄里的人灭了蛇妖,蛇妖便化作半夏,既有药性,又有毒性——爱恨集于一身。

我在儿童时代后期和少年时到早期,每当南川收割了麦子的时候时候,前贯山上,那茂盛浓密的草丛中,蚂蚱们便开始了它们每天都要举行的歌咏比赛。漫山遍野,蚂蚱们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有独奏独唱的,也有重奏重唱的,但更多的是合奏合唱,轰轰烈烈,热闹极了。我在宕昌南河上小学的时候,每逢暑假期间,都会与小伙伴们相约了,到前贯山上去玩耍,主要是去逮蚂蚱。

盛夏的前贯山林木苍翠,鸟语花香。大清早,我们顺着蜿蜒的山间小路,朝山顶走去,棉絮似的大雾罩着山头,罩着林木,弥漫在一块块山地里,视野一片朦胧。夏日清晨的山风带有很难得的凉爽,微微地迎面吹来,毛毛草似的撩人的脸。山路两旁的草丛里,红白两色的野草莓已经熟透。许多的蕨类植物,撑着扇形的叶儿在山风中轻轻地摇曳。鸟儿们在灌木丛中清脆地鸣唱着,你呼我应,不绝于耳,声声“吃果醉酒”,让人听了心旷神怡。偶而有一只羽毛斑斓的公野鸡,被我们惊吓,突然从草丛中飞起,咯咯地叫唤着,朝山头上雾气蒸腾的密密匝匝的林子里飞去,回声数分钟才会消失。

当我们热汗淋淋地登上山头时,大雾已经悄悄地散去,红彤彤的太阳已经升起在东方。我们先是找一块松冠遮荫的草坪,一溜儿并肩而坐,缓解登山时的乏气。极目望去,远处群山连绵,山岚飘渺;近处乔木苍翠,灌丛茂密。山顶的草坪上,盛开着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蓝的各色各样的不知名的花朵,蜂儿、蝶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山巅上的一排排塔松巍然耸立,直刺蓝天。这时候,天底下仿佛只有我们这些小孩子,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那么的安详,那么的自由自在,我们会深深地陶醉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

太阳的火炉烧得旺了,蚂蚱们才肯鸣叫,越热鸣叫得越欢。等到红日当头,火烧火燎地烤烫了整座大山,我们就走向满山满坡的草丛,兴致勃勃地开始逮蚂蚱。蚂蚱们都很狡猾,一听见有脚步声朝它走来,就会停止歌唱,迅速钻进草丛里藏起来,无影无踪。但我们小伙伴们都有高招,解开裤带,将一泡尿,浇进草丛里去。爱吸露水的蚂蚱,立刻就会迎着尿水蹦上来,被我们早就准备好的双手猛地一合,逮个正着。

装蚂蚱的笼子,用刚收割的小麦的麦秆编成,有圆形的,方形的,也有铃铛状的,宝塔状的,大小不一,都是我们自己动手编的,堪称精巧的手工艺品。蚂蚱必须单个的装进笼子里,两个以上就会打架,不是打得缺胳膊断腿,就是被对方吃掉。蚂蚱是杂食性昆虫,最喜欢吃的,还是菜叶、瓜花、笋片之类含水分多的植物,但也有互相惨食的恶行。半个夏天,半个秋天,小伙伴们家家都有蚂蚱欢唱。到了深秋,或初冬,蚂蚱就被冻死了。

虽说我们逮住的是蚂蚱,但现在回想起来,就体会到,我们那时间逮住的,是一颗露珠似的晶莹的童心,或者是一个太阳般火热的希望。把麦杆编织的笼子挂在床头,在蚂蚱的歌唱声中熟睡,会突然地笑醒;那是因为刚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见自己逮住了红色的蚂蚱的王,高兴得大笑,笑声把梦都惊破了。真想再回到过去,回到美好的童年。

光阴终究有期,夏至如约而至。唐代诗人元稹《咏二十四气·夏至五月中》写道:“处处闻蝉响,须知五月中。龙潜淥水坑,火助太阳宫。过雨频飞电,行云屡带虹。蕤宾移去后,二气各西东。”“蕤宾”是古乐十二律中的第七律,属阳律。比喻夏至之后,阴阳二气相互消长,渐行渐远,各奔西东了。

夏至过后,阳消阴长;犹如天上的月亮,盈亏有时;正如苏东坡有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是自然规律,人力无法改变。但他老人家又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要我们调整好心态,顺应四时变化,不执于某种陈念,随时随缘,无论在何种季节,我们都会感到快乐,感到幸福。

夏天的雨

文/耿艳菊

出门时,天晴朗朗的,火辣辣的。转眼间,已是乌云压顶,灰蒙蒙一片。明明太阳还挂在西南角,此时,暗色的天际,已不辨晨昏。

“四郊云影合,千里雨声来。”几分钟的时间,我穿过一条巷,经过一条街,刚到菜市场里,豆粒大的雨点就纷纷落下来了。噼里啪啦地砸在身上,又凉又疼。衣服几乎在一瞬间就湿透了。慌忙跑到附近超市的廊檐下,那里已站着很多避雨的行人,你一言我一语,甭管认识不认识,聊起来却也倍感亲切。

一时之间密密的雨珠连成了粗长的线,线与线紧紧地抱着,又连成了片,如同一幅天然的水织锦。“哗——哗——”声势厚重浩大,又响亮明烈。廊檐下的人一个个扯着大嗓门说话,如同相熟多年的老友。声音小了,实在听不清呀!

渐渐地雨势弱了,又变成了线,变成了雨珠。天也渐渐地亮起来了,而路上的水已经如天。“尽洗红埃去,并将清气回。”空气里弥漫着清爽的气息。对面人家的孩子出来,七八岁的样子,擎着小花雨伞,裤子挽得高高的,快乐地在水里走来走去。

天光大亮起来了,明晃晃的太阳竟然又挂在了西南角,依然亮烈灼眼。雨还在“啪啪”下,落在水面上,溅起了水泡。廊檐下依然笑语喧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应该是如此吧。

雨停了,人们纷纷道别离开。“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那个玩水的孩子兴奋地唱起来。抬头望去,天边果然挂着一个弓形的彩色的虹,美轮美奂。

怀念儿时的夏天

文/李文旺

母亲对于子女的爱,就像暖烘烘的太阳,至少我的母亲是这样的。

我读小学高年级以前,每到上午十二点以后,蜻蜓就像欢庆解放的老百姓一样在我们村子周围飞舞。那时正是气温最高的时候,我常常不避酷暑,或结伴或单独,偷偷的避开母亲,拿上粘蜻蜓的工具,去捕捉那些倒霉的蜻蜓,全然不顾毒辣的太阳。经过半小时的炙烤,我的脸常常晒得和非洲小朋友一样。蜻蜓也是个贱货,不热它们还不出来,越是酷热难耐,越是漫天飞舞。后来,母亲常常放弃午休,在我出没最多的地方守候,一见我出来捕捉蜻蜓,她就把我捕捉回去。虽然我当时不知道那么多文学语言,其实,几乎是酷夏的每一天,蜻蜓、我、母亲,正好构成了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关系,不同的是,母亲就好似一只善意的黄雀。后来,我干脆把捕捉蜻蜓的战场重新调整,可好景不长,我没有得意几次,还是被母亲抓了回去。如此反复过很多次,我没有被烈日烤怕,而是被母亲不辞辛劳的精神所打动,慢慢地,我只有到了傍晚才会到太阳底下抓蜻蜓,虽然,那时候蜻蜓少些,可是,一来可以不让母亲为难,二来自己也的确舒服不少。母亲见她的目的达到了,再也没有干涉我捉蜻蜓了。

我十岁到二十岁之间,几乎十年的时间,夏天的晚上对于我们做子女的来说是一种享受,而对于母亲来说,则是一种超乎寻常的付出。

母亲除了是家庭主妇之外,还是家里的全职保姆。每到夏天,母亲几乎把家里的家务事全包下来。她吩咐我把竹床扛到自家的院子,然后她把三四张竹床一一的擦洗一番,才招呼大家躺到竹床上休息。

然后,母亲在我们乘凉的时候,她并没有片刻的休息,她在张罗着做晚饭。我们躺在竹床上,打着扇子,可母亲却在蒸笼似的厨房忙活,根本顾不上打扇子。父亲除了忙活田里的事,是个扫把倒了都不扶的人,所以,母亲常常要在烧好饭之后,一样样的把蔬菜端上饭桌。为了方便大家,母亲叫我们把饭桌抬到庭院的竹床旁来。为了提高效率,母亲常常不是一次端一个菜,而是四五个菜一起端。谁有那个本事?能一气端好几个菜呢!母亲有母亲的办法。她把木制的锅盖利用上了,那宽宽的锅盖上,能够放四五个菜碗呢。所以,慢慢地,我们也习惯了母亲的伺候,常常看她一个人忙活。

有一次,我学着母亲的样子想帮她干点活,可是,由于菜碗没有放平,把整碗的肉汤几乎都撒光了。母亲从此以后再也不允许我做这事了,都是她一个人包下来了。

关于母亲的长相,我自己的哥哥姐姐没有说起过,倒是几个堂姐说过:“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可好看了,大家都叫她刘三姐。”这话我是相信的,何止是年轻的时候,我读小学的时候,不是还有很多人叫她阿庆嫂吗?

也许是有个美丽而且能干的母亲,我在外人面前常常显得很自信。有了自信,加上我的勤奋,我在读书方面一直得到大人们的夸奖,特别是初中阶段,我在全公社的竞赛中语文和数学都取得很好的成绩。

偏偏又是在夏天,又是在蜻蜓飞舞的日子,母亲因为心脑血管方面的原因,匆匆离开了我们。

今又盛夏,母亲在天国呆了四年。今天是母亲谢世四周年的日子,天气突然由酷热难耐转为十分凉爽,那是因为雨前的一阵凉风吹来。这是不是苍天有眼,想给我母亲在那边过一个舒服的生日啊。如果如此,让我谢谢苍天。

味道里的夏天

文/彭海玲

夏天是被什么唤醒的呢?是声声蛙鸣,还是那一望无际的稻花儿呢?也许都不是。对我来说,夏天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其实是它那丰富的味道。

夏天的味道,是清爽的。就如西瓜,翠绿色的表皮水灵灵的,红通通的瓜瓤香而不腻,还带着满满的甜味和意想不到的清凉。这种清凉顺着心脾蔓延开来,一时之间,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在心头荡漾开来。当捧起一块西瓜,将它送进嘴巴里的那一刻,外在的一切燥热,仿佛都烟消云散了。这丝丝清爽中,还有着冰激凌的味道。吃一支冰激凌,就好像吃入了夏天的味道。倘若文雅地舔着冰激凌,则身上的热气会随着冰激凌的“进攻”而渐渐消失,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清爽的气息。再吃一口冰激凌,更是让人感到浑身放松,惬意无比。倘若咬下一大块,口中便会发出“呲呲”的声响,这是冰与火的交融,也是舌头的肆意呐喊,让人一下子就清凉无比了。

夏天的味道,是甘甜的。这丝丝甘甜中,有着汽水的味道。轻轻啜上一口,任凭汽水的味道在口中凝聚、流转、扩散、蔓延,待它缓缓留过喉咙,融汇在体内。这时候,随之而来的甜蜜感会让人觉得如此幸福。

夏天的味道,是火辣的。这火辣中,有着烤串的味道。夏天的夜,绵长而慵懒,炊烟缭绕,烧烤的炉子冒着白光。羊肉串是整个夏天中最美好的食物,汗水酣畅地流下,麻辣的味道弥散口中,再来一瓶冰镇饮料,将它顺着辣意灌入口中。这种麻辣与清凉的结合,让人久久不能回味。

夏天的味道,是灿烂的。“映日荷花别样红”“清荷又名水芙蓉”,是夏天最贴切的象征。宋代李重元写诗道:“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青青如圆扇的荷叶,粉艳如玉立的莲花,在盈盈一水之间,一分清爽,油然而生,连炎热的太阳,也似乎只是水中一个热闹的倒影。鱼戏莲叶间,一缕说不出的灵动,在脉脉的水波里,显映着夏日的热切与繁华。

夏天的味道是如此丰富,又是如此灿烂,而生活也应该如此。三毛曾说过这样一段话:“生活,是一种缓缓如夏日流水般地前进,我们不要焦急我们三十岁的时候,不应该去急五十岁的事情,我们生的时候,不必去期望死的来临,这一切,总会来的。”因此,在夏天里,我们只需要以一种从容的心态,善待我们的光阴和生活。

远去的夏天

文/葛君梅

春去秋来,四季轮回,不经意间,郁郁葱葱的爬山虎已经罩满了窗户的周围,迎着阳光,画面充满了诗意!瞬间,心情就被感染了!

随着思绪的极速回转,孩童时夏日的生活如水墨画卷般悠扬铺陈:奔跑跳跃在林荫道中,并不感觉到夏日的艳阳高照,欢乐的歌声透过繁茂的枝叶缝隙,直冲云霄;河底躺着一颗颗光滑的鹅卵石,光着脚踩在上面,感觉脚下滑滑的,热呼呼的,仿佛脚板下踩着一颗颗小小的太阳,也任凭着时缓时急的水珠泼过来顺着发梢流淌;果园里垂涎枝头那沉甸甸的果实和守园人“斗智斗勇”,歌声嬉笑声是那么和谐恶搞美妙,演奏出了纯真的友谊,给炎炎的夏日带来了一丝清凉!那歌声、那画面让人不知不觉陶醉在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转眼间,小小的孩童已长大成人,具备了丈夫或妻子、父亲或母亲的双重身份。

整日的忙碌调整了生活的节奏,清晨的闹钟在愿与不愿中响起……匆忙的早餐;地铁里拥挤的身影;办公楼里超负荷的马不停蹄;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整天处于热线中,繁忙的日子让人们变得更充实。千辛万苦却再也换不来当初的那种和谐与美妙!即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夏天不停的来到。

油麻藤的夏天

文/王长贵

在一个城市,记录四季的脚步,可以有一百种表达。不过,在黔城,如要记录夏天的脚步,只在油麻藤,因为,这个夏天是油麻藤的。

1

黔城的四季,无论是清晨或夜晚,总有若干红男绿女,用脚步丈量河滨公园。这在一个城市,是一种风景,也是一种文化,更深一层,是一种生活态度。因为,这里除了晨晖晚霞,还有近处的绿水,远处的青山,以及一家人或三五朋友相约的脚下,亲情总在大自然的神韵中流淌。

可我,却在一个春天,看到了不一样的油麻藤。

春天的油麻藤,很明智。当然,这是我的发现。发现的地方,是黔城的武陵水岸。此时,春天的阳光,已很和煦,春天的意境,已很浓郁。长在同一地带高高在上的柳条,已在柔美中写满丰硕;油麻藤根之所在的小花带,小荞木们也怕落后,枝丫亦已高高在上。于是,园艺工人就在入夏前的某天,开剪了。

丰硕的柳梢,洒满一地的绿;小荞木的枝丫,或红或绿也低下了头。此时,油麻藤呢,正一个劲地拉宽叶子,绿得有点让人“心慌”。

2

我想走进油麻藤,是因为它有别于其他植物,除了常年的绿,还有疯长,似乎只在夏天。于此,先不妨普及一下知识——油麻藤,为豆科油麻属常绿木质左旋大藤本,茎长可达30米以上。三出羽状复叶,互生,革质,顶生小叶卵状椭圆形,侧生小叶斜卵形,全缘。花大蝶形,深紫色,称禾雀花,又叫雀儿花。适于攀附建筑物、围墙、陡坡、岩壁等处生长,是棚架和垂直绿化的优良藤本植物。

我之所以想走进油麻藤,还因为这种植物在黔城疯长,是近几年的事。不过,它用几年时间走过了千年时空。

黔江,说无江,不对,说有江,也不对。通常而言,江是大水,但流经黔城的先是两条河(说溪或更恰当),汇合后才形成了黔江河。由是,河水将黔城分成了东、西、南三块。因此,千百年来,水患时不时发生,治水修堤成了长期的难题。黔江的河堤,因此有了很多故事,其中张公百柳堤,曾为人称道。

可是,黔江人真正告别水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后,因此黔城筋骨强壮的堤坝,也始于此。进入新世纪,河堤成年,百柳至万,鲜花争艳,水岸景兴,油麻藤得以如约而至。

城按理说,走进油麻藤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然春去夏来,每有洪灾之消息传来,黔城的人们,却在享受雨水的凉意,看着油麻藤将绿铺满河堤;秋至冬归,柳丝孤单地随风跳舞,油麻藤则一以贯之的绿,将绿水青山内在本质演绎得淋漓尽致。因此,不易亦易之。

3

是故,走进油麻藤,心里总有一种悸动,但又无以表达。思来想去,春不争宠、夏不拒阳、秋不掉叶、冬不裉绿,油麻藤就这样厚积薄发,把看似无趣的河堤的四季,装点得生机盎然。

有感于此,夏天的油麻藤或油麻藤的夏天,用来解读一座城市的精神,或品味一座城市人们的生活格调,可谓魅力无穷。当然,有的人看你一辈子,却忽略了一辈子,有的人看你一眼,却惦念一生。

是为记。

烟雾弥漫的三月

文/tracyli173

烟雾弥漫三月,潮潮的南风吹湿窗前的玻璃,布满点点密密的水珠,聚集到了一定的重量,又顺着玻璃面滑落下来,轻轻又自然地划落了一条不规则的弧线,昭示着这大自然高贵优雅的循环规律。

挂在窗前两边的藏族牛皮风铃,是从集市上淘回来的,吹南风时,细细地响两下,吹北风时,也是细细地响,却明显成了少女轻快的奔跑,轻盈,愉悦,似乎在欢庆这即将到来的寒风,将吹走这一室的湿气,一扫鼻腔内的不顺畅。尽管这北风是冷的,却依然让身处南风天的南方人无比期待:这多天未干的衣服,终于可以收了。

其实这南风天,也未必不好。后弦的娃娃脸,里面的歌词:“现在是南风天,潮潮的爱恋”,南风天多少有点甜甜蜜蜜腻人的感觉。

天空永远飘着雨雾,看不清二十米以外的汽车,看不清平日里高耸的大厦,只看到半截高楼身躯,其余都在云雾里,莫不有一种恐惊天上人之感。

地上是潮湿的,人来人往泥泞不堪,走起路来虽然发愁,可却颇有走在田间小径之感,小时候赤脚走在泥巴上,瞅着那黑乎乎的小脚丫,往清河里面一冲洗,回到家还是脏兮兮的,多有趣的乡村童趣。

南风天,还有一个就是空气,现在在大马路上,也许没有多少人敢深呼吸,因为呼吸的都是汽车尾气,现在环保检测用新标准,广州的去年天气指数,只有百分之六十是达标的。但是昨晚,从地铁回来,走在人行道上,人很少,车也很少,轻轻的晚风吹来,拂着微醺发热的脸,这空气却是无比舒适的,不见得有水汽,也不见得太干燥,令人心旷神怡。

住的久的人都知道,这里的冬天干燥不下雨,等到南风一吹,北风一过,春天来了;等到南风再几吹,北风再几过,夏天来了。

那个清爽宜人的夏天。

当继续抱怨南风天,对着湿衣服发愁的时候,不妨先等一等吧,夏天不远了。

还记得那年夏天

文/莫若沁

还记得那年夏天,艳阳高照,柳絮满天飘,阳关照射下的海面波光粼粼,时不时的有着小小的鱼儿跃出水面,呼吸着他们的新鲜空气,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柔软的沙滩上慢慢的踱着步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悄悄来临!

还记得那年夏天,这片宁静的海不再宁静,多了欢声笑语,多了幸福的味道,同样也多了苦涩的眼泪和泛白的记忆。

还记得那个夏天,一天天的重复,一天又一天的忙碌,一天天寻寻觅觅,一天天的等待着,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简单的快乐,然而寻觅了好久,当一切都擦身而过的时候,当习惯了这样的寂寞,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时,意外的得到了上天的垂青。

期待、实现,就是那样的让人感到不真实。期待到了一个可以保护我的人,期待到了一个可以和我分享快乐和忧伤的人,期待呆了一个能听我诉说的人,期待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期待到了一个可以为我停留的人。

那时的我们天天在一起,在那片宁静的海边,过着属于自己的逍遥自在的生活,没有约束没有烦恼,对我们的未来我们的蓝图充满了期待,很贪心的希望能够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而那是的我们太过于年少,简单的快乐和忧伤,都像是演绎的一场华丽的戏,当它谢幕时唯独留下了我一人沉浸其中,昨天的你早已没了踪影,可是却把一颗心带走了。

以心易心,你带走了属于我的那颗心,却没有把你的那颗心留下来!

难道说这就是命运,上天毫不留情的收回了他赐予我的礼物!这就是上天对我年少轻狂的惩罚,注定要毁灭?不相信,可是一直寻觅依然寻不到。

还记得那年夏天,那片宁静的海,生命在遇到你的那一刻变成了彩色,小心翼翼的和你共同呼吸着一方空气,萍水相逢,只是有缘而无份,那命运就是那沧海与桑田,永远都不能在一起,太美好的时光转身即逝,你越走越远。

还记得那年夏天,那片宁静的海,那青春的美好,那如烟的往事,随风飘散。到了今年的冬天,又习惯了寂寞,又是一个人淡淡的过着每一天。

寻凉记 酷暑让夏虫做伴

文/任大猛

金龟子飞舞,耳朵灌满“小电扇”般的清凉

白花花的阳光像玻璃碴一样耀眼而滚烫地流淌在长沙的大街小巷,我们的小孩是否依然像我们当初那样对夏天阳光下的生活充满热爱——又到了捉虫的季节了。

在长沙,偶尔还能看到“牛奶树”(即谷皮树),虽然它已越来越少。在“牛奶树”汁液流淌的疤节处,一到夏天,常常会吸引一群群“太阳哄哄”(即金龟子)停下来吮食,此时,小朋友可以像在电游中捡拾金币一样把夏天虫子抓挠着的快乐捧满手心。长沙人把背上甲壳散发灿烂金光的金龟子叫“太阳哄哄”,“月亮哄哄”背上则发出绿色的光泽。当然,背上没有光泽的是“牛屎哄哄”,谁会去理会一堆“牛屎”哩。

对于小朋友来说,金龟子是夏天最安全的昆虫之一,捉住它,可以把它关在火柴盒中,在寂静的夏日,听它在火柴盒内抓挠的声音也十分美好。当然,更可以在它的一条后腿上系上一根细棉线,或直接将线嵌系在它颈间的壳内,然后让小孩牵着棉线放飞这可爱的昆虫,让它们飞啊飞地飞舞起来,飞累了,就喂给它们西瓜皮吃。

金龟子飞啊飞,总飞不出夏天牵系它的白棉线,当然在寒冷的空调房中,金龟子却不愿意飞,它只爱在夏天自然炎热的环境中生活。让飞舞的金龟子带着我们的小朋友走出空调房,金龟子小小的翅膀舞动会给小朋友的童年带来小电风扇一般的清凉感觉。通过它,小朋友们接触到大自然中夏天正常的“体温”,虽然夏天的风,也有些热。

蝉声吟唱,歌颂夏末如秋叶飘落

长沙人把蝉叫做“玄链子”,夏天,它们在高枝上不停鸣唱。当然,现在的小朋友已不知蝉生长的过程,更不知道,在过去我们曾在橘子洲头捡拾到不少蝉蜕,然后到坡子街的药材公司换钱。

蝉的反应极其灵敏,一般不能直接用手捕捉到,除非在夏天清晨才能在岳麓山下湖南师范大学校园内的矮树上随意捉到,因为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蝉的翅膀,蝉已不能飞舞。此外,在湖南烈士公园,我们曾看到有老人手举竹竿在粘蝉,当然这些老人的眼神特别好。现在的小孩只能购买别人捕捉到的。把蝉捏在手中,让蝉在手中吱吱叫嚷。蝉不会咬人,对于孩子是一种最安全的昆虫。

还等一个多月,立秋时节,大人带着小孩,前往湘春路到竹山园的那段湘江风光带,尤其在木码头一带,此时,在地上常常能捡到已经飞不起来的蝉,立秋后,这些蝉像一片片落叶,自然从树梢跌落下来,只是有的蝉还能鸣叫,有的蝉只会爬动了。

小粉蝶翻飞,扑向爱情的陷阱

小粉蝶是夏天最易捕捉到的昆虫之一,只需用白纸做成蝴蝶的两只翼翅形状,然后将它穿在一根蟋蟀草(中文名“牛筋草”)柔韧的茎秆上,轻摇蟋蟀草,白纸就像一只白色的小粉蝶在飞啊飞。

在湘江河畔,甚至是小区草地上,只要是小粉蝶经常飞舞的地方,常常会吸引另外的小粉蝶飞来,轻轻伸手一抓,就能捉到一只,然后放入小纸盒中。在满地乱长的离离蟋蟀草上摇动着白纸,会不断吸引最近的那只小粉蝶过来,又有一只小粉蝶将会上“爱情”的当。

小粉蝶并不能好好养起来,我们往往捉到一定数量的小粉蝶时,会和小朋友一道,站在高处,打开纸盒盖,让那些被关闭的小粉蝶成群结队飞满夏天炎热的天空。

只是玩过捕捉小粉蝶游戏后,一定要洗手,且在捕捉的中途,不能用手揩拭眼睛。

蜻蜓放飞,青春也已悄然飞远

像架直升机的蜻蜓,捉到后,拿在手上把玩,是一件有趣的事。

从7月底开始,一直到9月中旬,长沙一些公园的草地,如天心阁城墙下,常常可以看到蜻蜓成群结队低飞。此时顽皮的男孩子只要迅速脱下汗衫,飞跑着,用衣服扑打,总会扑下来或罩住一两只蜻蜓。只是捕捉蜻蜓时,应注意脚下,不要被石头绊倒。

捕捉到的蜻蜓最宜送给喜欢的女孩子,或者用棉线拴住它的细腰,让女孩子拿着,让它在空中飞翔;就是经喜欢的女孩子之手直接放飞,这也是青春时期最值得怀念的一段美好记忆。

夏天,色彩的盛会

文/黄必胜

七彩的阳光从苍茫蔚蓝的空中流泻而下,似乎一把火苗瞬间点燃了夏天色彩的串烧,闪耀出缤纷、迷人的亮光。它们从春天翠绿的枝头出发,它们从脱下棉袄轻装素裹中款款走来,它们在五彩缤纷的海滨沙滩旁荡漾……色彩的盛会竟如此浪漫、奔放、赤诚,如同生命的鲜活与张扬。

积蓄了整个冬季的能量,以光秃秃的枝头作为起点,在光阴隧道中一点点冲破、突围,与外界第一次亲密接触,欣欣然,鲜亮欲滴。刚被春姑娘叫醒,它们便迫不及待地穿红戴绿,装点自己葱郁的年华。无论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壮观,还是“糁径杨花铺白毡,点溪荷叶叠青钱”的谐美,每一片跳跃于风中的嫩绿,每一朵含苞欲放的红蕊,组合成一幅幅动态的诗情画意。自从远离了乡村来到城市,每年夏天都会想起故乡的情景。在这个草长莺飞的季节,所有的精灵都期待着尽情展现个性,用自己的方式传达喜悦的心情。鸟儿欢唱,燕语莺啼,叮咚的泉水从深山中唱着歌儿跑出来,蝉儿在浓密的树叶间聒噪,青蛙在夜色中的田野、河流里奏唱,夏日的音符律动到每个角落,伸手轻轻地触摸,抑或侧耳倾听,五线谱如清澈的河水流淌到心海深处。

夏日的街道,流动着一幅幅水彩画。花裙,遮不全白皙或健康的肤色,随轻盈的步伐摆动、舞蹈,俊俏和妩媚在你的眼前跃动着,游动着,一股青春活力的气息摇摆出来。那瘦长的裙子垂着搭配匀称的褶裥,引人注目,给每个过往的路人展示艺术的创新和前卫。而那些五颜六色的花伞,张开了一个个浑圆的怀抱,或斜侧着,或直立着,担当保护的角色,遮挡骄阳多情的眼神。色泽艳丽的广告牌、墙面、橱窗,则向人们传递着合作、融通、友善的信息。走在夏日的街道,可以尽情享受一场场视觉盛宴,可以分享到夏季送给城市的独特表情。

广阔的海滨沙滩上,太阳伞下,伴着潮来潮去的汹涌澎湃,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穿起各式游装、比基尼,展示出健美的身体和激情。他们踩踏着金黄的沙滩笑声放浪,或挖出一个小坑用细沙掩埋身体的一部分,寻找到了夏日的清凉和舒爽。此时,海天相接的湛蓝一望无垠,潮水一遍遍舔舐着黝黑的岩石,如同爱情的倾诉和表白。

夏天,到处是斑斓、迷人的色彩,似乎一场盛会的汇聚,融入了我们的眼眸、心间……

戏水

文/荣春喜

我的家乡位于太原市小店区的东南边,与现在的晋中市接壤,北面紧挨太原农牧场。前些年地下水位高,地理条件低洼,常年形成水滩,有“旧西贾三件宝:鱼儿、蛤蟆、芦苇草”一说。

上世纪50年代成立的国营太原农牧场在村北东西方向开挖了一条比较大的退水渠,并与南北方向多条渠道沟通,还在西端建设了瓦房,配套安装了水泵,形成了常规的农牧场抽水站,及时将水排出,使土地质量得到改善。这条东西大渠发挥的作用比较大,人们习惯叫农场中央渠。因大渠里长年有水,水中生物不计其数。人们可以看见成群的小鱼游来游去,各种蜻蜓飞来飞去。

人们爱说,冬天见了火亲,夏天见了水亲。一进夏天,不知疲倦的农村孩子便瞅准中央渠的一渠水开展了天然的水上健身活动。特别是暑假期间,同学们三五一伙,成群结队跑到抽水站玩水。你会游狗刨,我会游蛙泳,他能够潜水。好一派农村孩子戏水图。

当时我们村的学校地点在村西北角,离中央渠近。每到盛夏有的同学午饭后往往不歇息,哄大人说到学校做作业,实则是赶紧跑到中央渠玩水消暑去了。看着太阳偏西,玩伴们急忙收拾衣物打道回府到学校听下午的课程。

记得上初中时,有一年夏天,一位体育老师曾经将学生体育课变为现场学习游泳的课程,亲自教给学生如何进行手脚配合,闭气划水,使同学们学到了一些游泳的基础本领,我的游泳技能也是在这种环境条件下逐渐掌握学会的。

前段日子,同龄人相约在一家室内游泳池玩水,泡温泉时,我一口气游了几个来回,坐在泳池上与同行人谈了许多往事,现在我们的生活条件基础设施与过去相比可以说,鸟枪换炮今非昔比了,但谁还敢在室外几乎没有水中生物的水里游泳呢?但愿在全民的努力下,实现天蓝蓝、水清清的目标。

控诉夏天

文/阿毛

我发现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夏天。

在我的经验中,没有哪个季节象夏天这样肆无忌惮地具有强大的吞噬力。它一出现就像一个要劫持你的强盗。你来不及反抗,就得脱掉外套。仅仅出于衣着的必须,你只能用最薄的衣服对付它。在冬天你可穿得象一只胖乎乎的企鹅或皮球,但你没法在夏天一丝不挂。

它像一个破门而入的客人一样,容不得你半点惊讶,就大大咧咧地把它的气焰,体温甚至隐私(如果季节也有隐私的话)倒给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

其实每一个季节都有它的无情处。只是这几年的夏天更无情到残酷。它持续地炎热,像一个脾气暴躁的情人,倔强地蒸发你可怜的耐性,使你无论是工作还是休息都无法安心。你感到整个人都给它的一团火包围着。你走到哪里,这团火跟到哪里——它要把你蒸得奄奄一息。

如果有幸有风,却也没法使你舒心。它只不过是令树叶晃动,只是轻浮地撩一撩你漂亮的裙裾,给你一个并不温存的吻。因为这风的质地与夏天一样仍是干燥的,它不可能给你一丝凉爽的抚慰。

于是想念夏天的情敌——冬天。就像你与爱人争吵之后,会想起那些过去的朋友。他们退在远方却永远是你的思绪逃避现实的避难所。回忆中的季节总是美好的,它既没有酷暑也没有严寒,有的只是温情脉脉的凉爽。

你知道这只是一种假像,你仍然被夏天的火热包裹着,鞭打着。被这无情的夏天折磨得脾气暴躁。感觉随时都可能被夏天吞噬。你的皮肤与体温都不是你的了。你与它的风、石头、景物一样确确实实地被夏天化作了一团燃烧的火。

空调给你制造了一个凉爽而温存的空间。让你从逃避到喜爱它,直到被它控制着离不开它。这其实是一种温柔的吞噬。它让你没法与外界接轨。因为你一离开它,你就被推入了另一个极端——酷暑。你被一股无形的力逼回空调室(离开了现实进入了想象的空间)。你沉溺于其中,感受它近乎温存的抚摸。其实你的身体并受不了这样一味的虚情假意的温存。你累了、倦了,甚至因此而病了。你不得不逃离它。你现在才发现,空调也只不过是站在回忆中的秋天,或冬天的情人,只能给你一种季节上的错觉,它并不能真真切切地抚慰你烦躁的内心。你也并不能与它持续地友好。只能在一吻之后,保留一点凉爽的回忆。

什么能让我们心平气和地度过炎热的夏天呢?

我没有找到比控诉更舒心的办法。我头上的吊扇嗡嗡作响,我左手的湿手绢捂着被夏天折腾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右手的钢笔在纸上不停地控诉夏天。

只有这样,我才感到了一丝儿凉意。

浅夏时光

文/马从春

落花满地,绿色渐浓,春天踏着季节的节拍悄然远去,美丽的夏天款款而来。初夏时节,浅浅的,淡淡的,犹如青春的初恋,清纯怡人,让人无限迷恋,带来一段曼妙无比的时光。

浅夏时节,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这两样东西,仿佛两位美丽的女子,冰雪聪明,最懂得挑时候,在一年之中最好的日子,把自己的优雅风姿悄悄绽放。小小的樱桃树,春天里发芽,慢慢抽叶,直到开花结果,漫长的等待,只为初夏的那一颗颗迷人的果实。粒粒樱桃,颗颗饱满,颜色由青变红,仿佛夏天里少女害羞的脸蛋。芭蕉抽出层层绿叶,绿色逐渐加深,恐怕最好的画家,也难以调出那么动人的颜色吧。窗前芭蕉一棵,绿色映入纱窗,骤雨突降,细听雨打芭蕉,诗意至极。

初夏的原野,拥有别样的风景。春天的那抹娇嫩的绿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深绿。在雨水的滋润下,小草开始漫山遍野地疯长,少了早春的柔弱,多了夏日的坚韧,变得风华正茂。麦子已经抽穗,鼓胀胀的,每一棵都扬着花儿,宛如一个个怀孕的妇人,沉甸甸的日子里,等待着分娩的喜悦。油菜花早已凋谢,长长的菜荚儿鼓鼓囊囊,预示着一个丰稔的夏天。

池塘里的浅夏时光,同样妙不可言。莲藕从淤泥中醒来,平坦如砥的水面上,飘着几片薄薄的荷叶。这些荷叶十分可爱,仿佛一夜之间冒出来似的,颜色由浅变深,面积从小到大,迅速地铺展开来。一支小荷偷偷地冒出水面,如同含羞答答的少女,悄悄地窥视着周围的一切。蜻蜓与青蛙,是她的追求者,一个落在小荷上面,一个坐在下面的荷叶上,含情脉脉地守候着。

浅夏的花朵绚丽多姿,美丽如画。当春天的人间芳菲散尽,夏天的花朵又开始次第绽放。槐花是这里的宠儿,一朵朵,一串串,高高地挂在初夏的枝头上,诗意而浪漫。远远地站着,就可以闻到槐花的清香,抬头仰望,满树挂雪,柔风拂过,一如粉蝶翩飞。初夏之时,榴花也慢慢开放,打苞的像小喇叭,绽开的似小伞,红红的颜色,热烈奔放,宛若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榴花是浅夏的化身,它用一抹热情的红,向人们宣告夏天的来临。

阳光越来越明媚,不像是春天中那么柔软,它明亮地照着,让万物加快生长。风,也不再是春天里那般淡淡的杨柳风,而是有了几分力道。夏雨骤降,飘飘洒洒甚而狂风暴雨,那份气势,也是春天所不曾有过的。浅浅的初夏,恰似枝头的青梅,虽然有些酸,细细品尝,却能够咀嚼出其中无尽的滋味。

初夏的一场雨

文/心向槛外

初夏的这场雨,冲散了刚刚袭来的一股热浪,逼退了夏天那有些嚣张的气焰。虽已是傍晚时分,万物都因即将来临的夜幕而渐归平静,然而丝毫不影响这场风雨的兴致,它仍旧我行我素,并愈演愈烈,临窗听去,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至。

打开窗户,放眼望去,远处的路面上已经迅速的积了一层水,雨滴打在上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水韵,弄的满地都是圆圈了。近处窗前的花园里就更热闹了。高一点的女贞树首先受到洗礼,大颗大颗的雨滴打在叶子上,发出细小的劈里啪啦的声响,可能由于叶子太小的缘故,被雨滴一击打,便上下晃荡几下。由于雨势还算凶猛,于是女贞树叶子便不停的上下翻飞,如同钢琴的黑白键一样,被雨滴上下摁压,弹奏出美妙绝伦的雨天序曲。

从树叶上流下的雨滴并未完成使命。树下种的是大片的兰花草,它的叶子既细又长,水珠落上之后,不会有拍打发出的响动,更多的是悄无声息的流淌,顺着细长的叶子,一直流到它的根部,直渗入到土壤之中,方才停歇。

其实还有一部分雨滴打在了一旁的冬青上。由于冬青的叶子小而坚硬,雨滴打在上面几乎对它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能让它淋漓尽致的洗个澡,冲去了连日来覆在身上的尘土,所以那两行冬青看上去似乎是小花园里最得意的主了。

夏天的雨,不会像春秋两季的雨那样连绵不绝,大多是倾盆一下,而后骤然停歇。如若雨势不够强大,淋不透厚重的土地,就能看得见从土壤中升腾起来的丝丝雾气,那是久被暴晒之后淋漓的痛快气,更是燥热突遇冰冷的一种豪气。

夏天的雨之所以充满了魅力,就是因为它来去匆匆,诚然一位飘逸的过客,从大地之上悄然划过,只留下些许湿润和一丝清凉在人间,之后便立刻收起乌云,把天空再次交到夕阳手中,照得万物一派金黄,煞是好看。于是,人们给夏天这种行色匆匆的雨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太阳雨",把这种一划而过的下雨叫做"过云",真是不得不佩服我们劳动人民的生活智慧。

雨过之后的傍晚,万物都显得湿润了许多,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虫鸣鸟叫,树叶也抖擞着身上的雨水,一切又恢复了生机。

此刻的主角想必应该算轻轻掠过叶子的凉风了。经过雨水的冲涮,冬青的叶子、兰花草的叶子、园里野生出来的杂草的叶子、女贞树的叶子,还有那些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草和树的叶子,都在微风发协助下,抖擞着身上残留的水滴。一只麻雀扑噜着翅膀从远处飞来,落在了那棵女贞树上,不时的用嘴啄一下自己的翅膀,或者上下抖动一番,想必这小家伙刚才是淋雨了吧。

一场夏雨,在这个平常的傍晚时分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结束了。天气立刻十分晴朗,如同和雨无关。除了各处留下的一些雨水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迹象能证明刚刚下过雨。忽然脑海中闪过了《西游记》里的东海龙王,刚才的这场雨,不会也是老龙王打了个喷切吧!不然怎么会如此匆匆呢!

雨过天晴的空气,格外清新。打开窗户,迎面扑来的是外面尚且夹杂着水雾的空气,和一阵阵久违了的带有泥土芳香的气息。这一切似乎再召唤着人们,该出去走走了,去感受一下这个夏日里难得的一丝清凉。

想念夏天

文/纠纠

渐渐增加的衣服让我开始怀念已逝的夏天,温暖的阳光,充满生机的植物,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是快乐的,那样的美好。还有一些人一些事,夏天的时候还在,冬天就已经消失不见,怀念夏天,一起怀念那些和夏天一样的人和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时间好快,有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已经消失了,那时已经少有什么后悔和遗憾了,仿佛在失去之前就已经收到过通知那般自然。当然是不会没有伤心的,但是伤心又能维持多久呢,一天,一个星期,一年,再长恐怕就不会了吧。人总是会让时间改变,那些伤心又何尝不是呢。总是在时间的冲刷下变薄再变薄,到最后向前走的已经忘记回头看了,那些逝去的还能留下什么呢。

越来越觉得自己容易掉泪,也许是觉得人世间有很多感伤的事吧,只要有一点点的情绪波动,眼泪就跟着出来了,不是委屈,怎么会是委屈呢,那是心灵的呼喊,让代替的呼喊。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理性的人,总也喜欢一些伤感的文字,里面渗透出来的那些细微的感动,足以让你想到温暖的阳光,白白的云朵这些美好的东西,然后就是一天的心为所动,一天的欣喜。

简单的生活是每个人都向往的,曾经幻想我的世界空无一人那我该怎么活,现在想想到那时就希望永远是夏天,不想看白的雪,也不想看红的叶,就那样清清淡淡的阳光和彻彻底底的温暖陪我过每一天,心境

应该会是平静的吧,没有得失的满足和痛楚,只是抬头看到的是大大的太阳和微笑悄悄串上嘴角的脸庞。

紫薇

文/伍琼

紫薇花,是夏天里最常见的花。围墙边,小区内,院门前,尤其是道路旁,姹紫嫣红,远远望去,像一片绮丽的云霞。

单个的紫薇花细小而柔弱,可它们向来不是以单个形式来呈现的。它们一簇簇、一丛丛拥在一起,繁繁密密、挤挤挨挨,开满整棵树,乍看够凌乱,可这乱里透着热烈、坚强,给人感觉原来这么小而弱的花儿,也能开得如此强大和无畏。

其实,最初对紫薇花的好奇还是源于二十多年前的神剧《还珠格格》。那是个迷幻的暑假,全国各地,像我这样十几岁的少年,到时到点,几乎都雷打不动地守候在电视机前,陪小燕子一起笑,陪紫薇一起哭,天天替她们着急上火。

记得紫薇和小燕子结拜时,紫薇的生日是八月初二,小燕子既没生日也没姓氏,考虑至此,紫薇让她和自己一起姓夏,小燕子感动而开心地大喊大叫:“好极了!夏天的紫薇花,夏天的小燕子!好!”

当时看到这一段,心想:咦,原来紫薇是得名于紫薇花啊?还是在夏天盛开的花。紫薇花到底长什么样呢?

后来这个谜底因堂哥而揭晓。他在春天送了父亲两棵痒痒树,他说痒痒树又干净花颜色又艳,开的时间还长。就这样,夏天刚到,痒痒树开花了,一棵开着紫色,一棵开着红色。

别说,颜色还真是艳而正。紫像紫水晶一般雅致而梦幻,红是大方的玫红,明艳又清丽。倘若挠起痒痒树干净而光滑的树干,上端的枝条还会颤抖起来,花儿也跟着摇曳,好像真的怕痒一样。

痒痒树一直开着花,开得热烈、璀璨。一个初秋的早晨,一个外村人从门前过,他停下来并和父亲搭上话,夸赞这两棵紫薇开得真好看。

紫薇?他的话一说完,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两棵痒痒树居然是紫薇?后来不放心,我又大惊小怪地问了堂哥,他若无其事地说:“对呀,痒痒树就是紫薇呀。”我摇摇头,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可笑。同时也安慰自己,原来紫薇花确实很美,对得起紫薇她娘给她取的名字。

随着岁月的流转,见识的增长,我感觉紫薇,不仅美,还很不一般。

紫薇初开时,是江南的梅雨时节。江南的梅雨不仅连绵,往往也不温柔。老天爷总是发着怒,瓢泼的大雨更是肆意妄为,许多原先开得灿烂无比的花儿在连日的暴雨后打落成泥,只剩下憔悴的零星点点。

梅雨过后,盛夏到来,一天热似一天。水陆草木之花,很多消失殆尽。这时候,不要以为只有水中的荷在不惧盛开,陆地上的紫薇也毫不逊色。

如白居易所言,紫薇向来“不将颜色托春风”。当骄阳似火、热浪滚滚时,紫薇却枝繁叶茂,越发灿烂,朵朵花儿如火如荼地开放。不管是热烈的红、从容的紫还是无惧的粉、淡定的白,这怒放的紫薇,不但让人惊诧,更令人精神振奋。在这燃烧怒放的美丽中,紫薇展现的,不仅是无畏的精神,也是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然而虽说同荷一样怒放在炎炎夏日,但是古往今来,荷得到无数文人墨客的钟爱,也成为芸芸众生的追捧对象,赏荷、采荷、甚至留得残荷听雨,关于荷的一切都成了大众热爱的项目。

而紫薇呢?远没有这样的待遇,世人的钟爱和追捧几乎与它无关。它只是一直默默地盛开,从夏到秋,战了骄阳又迎秋露。然而这经久不衰的花期,彰显的岂止是蓬勃的生命力,更是历尽沧桑却始终淡定从容的胸怀。

其实,做人也当如紫薇。不管身处何境,不必在意外界的目光,用全部的力,开自己的花,不卑不亢,宠辱不惊。

朝露

文/杨占厂

夏天早起的人是有福气的,可以看到朝露。

我一直不喜欢夏天,太热,太忙,有限的记忆里,麦收,插秧,中考,高考,这些身体和心理上备受煎熬的事情都发生于夏天。夏天像是一个毫无控制欲的表达狂,阳光炽热,颜色泛滥,风狂雨骤,暴烈,喧嚣,决绝。但夏天的清晨不是这样的,在烈日未来之前,有着难得的温婉和平静。

幼时我常随舅爹晨起。他壮年时是生产队的养牛工,等到老了还有养牛的习惯,所以夏季天色微亮时就会起床去割草。

东方的太阳还在地平线以下,天空呈现出薄薄的鼠灰色,一切都是很安静的。风若有若无,植物静默不动,鸣虫们大概还在酣睡,水面上升起轻纱一样的雾气,鲫鱼弹离水面,画出银白的波纹,虾虎鱼仿佛印在青石板上。

这时候走在乡间的小小土路上,要行在中间才好,这样不至于湿了衣衫鞋裤。可是舅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偏偏贴着路边行。那些草木水洗一般,显示出春天时它们刚抽枝散叶那会儿的新生颜色。这一切,都得拜谢露水给它们做的深度面膜。

露水还改变了天地万物的气味。行在夏天清晨的田野中,鼻息里,全是植物的甜香,混合着泥土特有的味道,对了,如果是在河边,还有漫漶的水腥味儿。

露水最美的样子,还是当地平线衔住一半太阳的时候,温度略有升高,人声开始喧哗,露水凝于叶端,成为珠状,长时间的欲滴未滴,有着最透明的晶莹质感。特别是叶片颀长的那些草木,露珠更是漂亮。

譬如狗尾巴草上的,你用指尖轻触露珠底端,它整个就落了下来,在你的指上融化。更多的时候,男孩子们没那么多耐心,一脚扫过路边草木,露珠尽落,叶底的青蛙、甲虫、蜻蜓这些小生物们四散而逃。我也曾很多次捉弄舅爹,他行于前,我瞅准他身边的一棵小树,跃起狠踹一脚树干然后疾速跑开,那露珠顿时纷落成一阵小雨,洒落在舅爹的光头上和他的旱烟袋上,他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大笑,我也是大笑。

牛草很快就割好了,要轻拿轻放,以免甩掉了露水。夏天是农忙时节,牛的消耗很大,被露水润泽过的草料,据信可以让牛更健壮。

大美之物,往往易逝,这是世间颠扑不破的道理。所以,固然雄才大略如曹操,也难免慨叹一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等到太阳跃出地平线,鸟鸣蝉嘶,露水很快也就遁迹了,仿佛一场朦胧的梦境即刻消退,大地重回炎热濡湿之中,农人们埋首于阡陌纵横。

朝露也只陪伴夏季,一旦秋至,立刻凝露为霜,尾随而来的就是飒飒凉意了,不仅是自然界,人的内心好像也会突然间多出一点寒。你看,“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可怜九月初三夜,露是真珠月似弓”,读来就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大雁、落叶、离人、荒芜这些意象了。

因此,每个夏日清晨见有朝露,总是不免劝自己一句:好好生活吧。

故里杂忆

文/惟

邻里

现在我常听说,有些子女出于一片孝心将老人接到城里,可是老人住不到一点时间就想回老家。我的父母是这样,最近又听说我的年过八旬的叔母被女儿接到上海,没过多少日子又吵着要回乡下老家。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我想城乡邻里关系不同可能是一个主要原因。

现在中国改革开放了,社会进步了,人民生活富裕了。城里处处高楼大厦,处处灯红酒绿,比起五、六十年代,确实换了一个世界。然而,我却常常忆起过去我们村的左邻右舍。觉得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清贫,一切都很简单,不象现在这么复杂。那时住的大多是平房,全村共用一个水埠头。村里也没有专管卫生的人员,全村的环境卫生都是邻里们自己维持。各家门前自己清扫,垃圾也不乱倒,尽可能的埋到泥或焐灰作肥料。那时候人们都能自觉地把房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外面的大路上也一并清扫干净。

那时候邻里们的关系比较融洽,大家处得十分随便,邻里们常常是进你家出他家如同自家,串门的事十分的普遍,大人们如此,小孩们就更不用说了。比较要好些的邻里,常常自家做了新鲜的、可口的“好吃的”,也要让孩子给邻里送去尝尝,你来我往,形成习惯。小时侯母亲常派我给邻里送自家做的“好吃的”,我总是高兴而去,满意而回,多数情况是“碗不空回”,常常是装满别家回赠的好吃的东西。其实,那时所谓的“好吃的”,无非是自己家做的瓜子花生米糕,或是山芋荸荠菱角等土特产,甚至咸菜之类的东西,可我们吃得格外香甜。

那时“防盗门”还没有出世,除非出远门,平时出去是不锁门的。

当然,那时候人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即使偶有偷盗、抢劫之类的事,邻居们也会互相关注的。

那时候人们的业余生活也比较简单,一到晚上吃完饭,收拾好家务后,有在家聊天的,有串门听故事的;更多的是三个五个凑在一起谈家常,大家高高兴兴,热热闹闹。

那时单纯而融洽的邻里关系着实给我留下了深深的记忆,近五十年来仍旧不能忘却。也许是现在居住环境的变迁,也许是现在社会风气的变化,反正现在邻里之间总有一种如陌生人的感觉。

你看,好不容易住上了高楼大厦,实现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可是“邻里关系”也淡薄多了。也难怪,一家一扇防盗门,有门铃,有“猫眼”,窗户、阳台还装上了牢固的防护栏,实实地把自己整个地禁固在自己家的“小天地”里了。再加上大家都早出晚归,忙着挣钱,上班匆匆,下班匆匆,下班回家,做饭吃饭,或看电视打电脑,或读书看报,然后洗漱睡觉。工作压力、生活压力,已经很重,谁还有多少闲心思,多少闲工夫去邻居那里串门聊天。就是闲在家中的退休老人,也都不想惹那些“按门铃”、“换拖鞋”之类的麻烦,还是呆在自个家里省事。

住在那些新建的小区里,尤其是高档小区里的人们,向他们询问邻居的姓名、工作单位、家庭成员等等,恐怕十有八九会摇头。你要是找个人,向小区里的人打听,十有八九是打听不出来的。

让住惯乡下的老人你让他住到这样的环境里,就是天天吃山珍海味也住不惯,当然要想回乡下老家。

过去,邻里们谁家有什么事,其他人都知道个大概;谁家有了什么难处,也都愿意出手相助,大家都格守着“远亲不如近邻”的传统。

我离开老家已几十年了但那浓浓的邻里乡情仍留在我的记忆深处。解放前夕兵匪骚扰,民不聊生,湾沚翟大德鼎力相助,让父亲带着我住在他家,亲热如一家人;解放初至困难时期,长山头虎山上高家贵接连好几年自带山芋苗和草木灰帮助我家载山芋,还曾带人帮助我家叉屋墙,自带稻草帮助盖屋;1973年破圩房屋被水毁,后惟根主动让出小屋给我父母住;我堂弟惟乔还有象礼尽心照顾我二老,自始至终;父亲丧葬全村帮忙。这样的邻里亲情不胜枚举,让我刻骨铭心。

苦夏

过去我老家人生活是很苦的,尤其是夏天特别辛苦,其原因不外乎是:农事繁多,时间紧张;生活艰苦,道路不畅;

天气炎热,风云多变;技术落后,工具简单。

我老家在夏天有个叫得最响的名词叫“双抢”,即抢种抢收。抢,就是抢时间,冬小麦油菜及早稻要抓紧时间收上来,二季稻和晚秋作物要及时种下去,误了农时必然影响收成。

南宋诗人翁卷有一首描写江南初夏农村风光的诗叫《乡村四月》,这里的“四月”是农历四月,即公历五六月。诗曰:“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初夏的江南山原绿遍,川流水满,细雨如烟,鸟声和鸣,是个美丽的季节,然而又是“闲人少”的大忙季节,“才了蚕桑又插田”,他们一会儿采桑养蚕,一会儿又下田插秧,生产是多么紧张。诗人毕竟没有亲身经历,只知农忙,而不知农民的苦。

我老家是半山半圩地区,要忙水田里的事,又要忙旱地上的事。若天气正常,突击忙几天也就完成了“双抢”任务,可是天公不作美的日子多。

夏天是多雨的季节,这又给“双抢”增加了重重困难。要抢在下雨之前收割,要顶风冒雨耕田插秧。田里打下的稻子没运回来,即使是深更半夜也不能回家睡觉;田里的活没干完,大雨倾盆也不能在家休息,“季节”是无声的命令。那时的雨具极为简陋,自制的蓑衣笠帽难避狂风暴雨,几乎是整天湿漉漉的,能说不苦吗?

忙“双抢”的苦还是正常的,遇到老天爷发狂,瓢泼的大雨下个几天几夜,抗洪排涝,那就苦不堪言。家乡是个小圩坝,堤长劳力少,抗洪任务十分艰巨,每当讯期主要劳力几乎是日夜守在大堤上,大堤可是圩区百姓的命根子,万一破圩那就惨了。排涝的任务虽不及抗洪紧张但非常辛苦,那时没有抽水机,全靠人工车水,几付水车架在水边,男女劳力日夜挂在水车上,由于水面太大,奋战几天也不见水退多少,眼睁睁地看着稻苗泡在水中,其内心的痛苦只有种田的人自己知道。

雨水多了不好,少了也不行,抗旱也不简单,水稻离不开水,天不下雨就得车水灌溉,那时种田多辛苦啊,现在的年轻人哪里知道。

那时种田技术落后,工具简单,环境条件又极差,全靠牛耕人挖,排灌全要人工,运输全靠肩挑,连个可以拉板车的道路也没有,怎能不苦?

家乡的夏天,人们白天劳动苦,夜晚总该好好休息了,不。那时水乡夏天的夜晚也不好过,一是炎热,二是蚊子多,叫人难以入睡。

那时多数人家住的是低矮的茅草屋,夜晚散热慢,室外凉爽了室内仍是热烘烘的,不到半夜别想进屋睡觉。家家户户都是在门口摆竹床搭门板乘凉。水乡的蚊子特多,人手一把芭蕉扇,扇风赶蚊子,只听噼里啪啦一片声音。

家乡过去的生活实在太苦了。说句老实话,我是出于怕苦才发奋读书的。有副对联“励志多从贫苦起,养生宜在淡泊中”,我是深有体会的。在城里读书,同学们都盼望放暑假,可我的心里很矛盾,既想回家看看父母,想帮家里做点事,可又怕受那夏日之苦。

直至上世纪七十年代,家乡的苦夏仍在延续,但贫苦励志的精神也不乏其人。店屋里小村刘家后生就是一例。

刚恢复高考的那年暑假,我回老家探亲,一天夜晚我上小村有事,有许多人在门口乘凉,只见场地边沿的砖头堆上(准备盖房用的)挂着蚊帐,里面有电灯,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荣华在里面看书,两只脚浸在水桶里。他说:“天太热,蚊子太多,不想这个办法,没法看书。”他是我们村里继我之后第二个考取大学的,他的刻苦精神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

浴锅

顾名思义,浴锅自然是洗澡的锅,在锅里洗澡见过的人可能不多,而我的家乡芜湖过去却很普遍。村里有集体公用的浴锅也有私家浴锅。

浴锅,其实就是浴室。一口很大的铁锅,直径有一米多,安装在一个特大的灶台上,上面有个如现在家庭浴室般的小间,锅下可以烧火,将锅里的水烧热便可以在里面洗澡。若嫌水温不够,叫家人再添些柴草烧一下。浴锅主要是家庭用的,烧一锅水,一家人先男后女先长后幼,一个一个的洗。村集体的浴锅也是谁拿柴烧水谁洗。第一次洗浴锅一定怕被锅铁烫了,其实不用担心,有块圆的木版,只要脚踏木版着锅底就行了,下面不烧火锅是不烫的。冬天可以躺在浴锅里泡澡,非常舒服。

用现代眼光来看,自然觉得这样不太卫生,但在那个年代却是很不简单的享受,许多地方还没有呢。

记得那年一次我到新丰杨村看我老舅,表弟特意烧浴锅给我洗澡,感到很舒服,至今还记得,那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洗浴锅澡了,浴锅随同那艰苦的岁月远逝了。

乘凉

老家人的夏天生活是艰苦的,但也有快乐的时刻,夜晚乘凉便是家乡夏天最具有特色的地方风情。

我小时候夏天好像没现在这么热,家里没有电风扇,更没有空调,可这并不影响村民们的快乐,因为我们夜晚根本不可能待在家里,大多数的人家都会在露天乘凉。在自家门前的场地上或大路上找块地方,搬出家里的凉床,有竹制的也有木制的,还有躺椅、板凳等乘凉的用具。夜晚暑气渐消,到处弥漫着各家各户家常饭菜味道。月儿朦胧,星光灿烂,几张竹椅、几把蒲扇,各家门前都躺着赤膊光腿的人,邻居们多般围坐在星空下,伴着凉风习习谈天说地讲故事,也有下棋的,吹笛的,拉二胡的,小孩子大多找来同龄的小伙伴,舞枪弄棒玩着抽陀螺,滚铁环等各式各样的乡村游戏,一会儿吵架了,一会儿又和好了,玩累了就跑到家门口,睡在自家的凉上,爷爷奶奶会在一旁给打扇,到六七十年代有了半导体收音机又给家乡人夏天乘凉增添了一个新的乐趣。

夏天的黄昏,人们从地里回来以后头等要紧事,赶快去占一块好地方摆好自家凳子竹床。家乡人夏天的晚餐大多在室外用的,因为那时人家住房低矮狭小,一到傍晚闷热难当,乘凉便成了夏季生活的重要部分。夏日的夜风中,各家的露天晚餐拉开乘凉的序幕,多数是自家打的面条,加瓠子或葫芦煮的面汤。炒咸菜、萝卜条、豆腐乳就是每日例菜、炒毛豆、鸡毛菜、炒鸡蛋不是天天能吃上的,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乡亲们享受的是那种平淡,大家可以共同品尝山芋、棱角和刚收回家的花生果。

如今有了空调、电视、电脑,再到外面去乘凉的人少了,但我仍然习惯在夏天的夜晚出去走走,找个宽敞的有风的地方坐下,怀念着已经消失的家乡人乘凉的风情。

一篮夏天

文/章铜胜

春天,我们看花,看着看着,就忘却了一冬的寂寞,满心欢喜。

到了夏天,我们喜欢拎着一只竹制的菜篮,踩着露水清亮的田埂,去田地里采摘,收获一篮子的瓜果蔬菜。小小的篮子里也就装满了一个夏天,不只是充实,还有着无尽的快乐。

初夏,我去地边,摘豌豆,摘蚕豆。豌豆苗蜿蜒在地里,在春天里嫩得甜腻的豌豆苗黄了,豌豆荚也饱满了。顺手牵起豌豆的藤蔓,躺在豌豆叶上晶莹的露珠滚了一地,伸手摘下一个个圆鼓鼓的豆荚,丢到篮子里。只摘了几棵豌豆,就盖住了篮子底。嘴馋了,顺手剥开一个豆荚,新鲜的豌豆在嘴里一嚼,满嘴甜甜的豌豆香。

蚕豆站在地边,不招人待见,叶子肥肥的,豆荚也肥肥的,摘下来,不一会儿工夫就摘了满满一篮子。把蚕豆荚剥开,里面是一颗颗的蚕豆,外面还有一层皮。母亲闲着没事,将蚕豆用针线一粒粒串起来,放点盐和茴香,煮茴香豆吃。村里的伙伴们常将煮好的一串茴香豆挂在胸前,边玩边吃。吃完了,胸前也留下了一圈紫黑的印迹。

提着篮子去菜地里摘空心菜、木耳菜、青菜、苋菜,装满一篮子的碧绿。想着先民们穿着草鞋,或光着脚丫,踩在露水里,也提着竹篮去地里采摘这些蔬菜,心里就欢喜。在《诗经》里,它们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蕹、葵、菘、荇。我们已经不会再这样称呼它们了,但采摘的欢喜却是一样的。我们和先民一样,提着一篮子的碧绿和清新。

辣椒从浅绿到深绿,从橙色到红色,挂满了枝头,辣椒棵要用小竹竿绑定支撑着,才不至于被累累的果实垂断。摘辣椒,像疏果一样,选深绿和红色的辣椒摘下来,随手丢到篮子里。

落苏就是茄子(家乡人都叫落苏),有青有紫有白,个儿都大,摘几个,就是一篮子。

黄瓜和西红柿成熟的时间差不多,到菜园里就一起摘到篮子里。黄瓜顶着黄花,碧绿带刺,有股泼辣劲。西红柿表皮光滑,颜色鲜红,看着圆润。它们放在一起,反衬着的红与绿,倒显得协调自然了。

黄昏的阳光里,我拎一个大菜篮,去菜地里摘豆角、四季豆。豆角挂在用竹子搭好的架子上,一行一列,看着像排列整齐的穿着迷彩的队伍。

豆角是碧玉条,双双对对挂满在竹架上,一对对掐下来,整齐地放在篮子里,拎回家。豆角高产,多得吃不完。母亲将老一点的豆角,用水焯过,晒干,想吃的时候焖肉,香而有嚼劲。嫩一点的豆角,一把把用稻草捆好,盘曲着放在坛子里,放盐腌上,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腌好了。腌好的豆角金黄,脆嫩咸香,佐粥极好。四季豆肥一点,短一点,嫩一点,水分足,放点蒜子清炒,滑嫩香甜。

六月天,江南闷热,去河里洗澡,也带个篮子,装从水里捞上来的藕带、菱角菜、鸡头米和花心藕。偶尔还能从河边的草丛里捡到一窝鸭蛋,那多开心呀。

杏子、桃子熟时,外公来我家,我看见他拎着一篮子的黄杏子和红桃子。

暑假,我去外公家,傍晚,外公也拎个菜篮子去地里,摘回一篮子的瓜,有香瓜、酥瓜、菜瓜和变瓜,另一只手还捧着个大西瓜。瓜放在篮子里,吊在井里冰着,晚上吃,清凉甜润,一个夏天都是甜的、凉爽的。

在乡村,夏天拎个篮子出门,总不会空着回来,瓜果蔬菜总是装得满满当当的。

一篮夏天,就是我们一篮最缤纷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