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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奶奶的文章

2022/12/15散文诗歌

思念奶奶的文章(精选30篇)

认真且努力地活着

文/小夏

医院不是一个好地方,没有人愿意去。可医院又是我们谁都无法逃避的地方,为自己、或者为家人。

我的一个朋友小北,因为情感问题一时想不开自杀,在医院的几天里,我们轮番劝慰。后来小北告诉我,她之所以逐渐变得心平气和,不是谁的开导起了作用,而是自己在医院里的时候,见了那么多“痛苦人生”,而他们依然努力且认真地活着,自己有什么理由主动放弃健康和生命?

这让我想起了已过世的奶奶。八十岁的时候,奶奶的白内障越来越严重,右眼视力严重受损,医生说年龄太大不用手术了,保守治疗就好。可是奶奶却不同意,老人家一字一句地说:“这样不行啊,看不清东西我太闷了,一天天总感觉天不亮似的,过几个月我重孙子就要出生了,我还要看看他的小脸儿呢,我还要和老姐妹打牌呢,还要遛弯、看花、养猫呢,快给我手术吧,后果我自己承担,行不?”

八十岁的奶奶,在医生看来与其承受手术的风险,还不如维持现状。但我更喜欢奶奶的态度,与其迷迷糊糊,不如搏一个清晰的世界!

医院里总是人满为患,男女老少,目光衔接处,身影匆匆而过。我坐在角落里,禁不住打量过往的人群,猜测着他们的心情,不曾停下的脚步里,等待的无非是一个结果吧,等待着医生的宣判,是喜或是忧。

人到中年,父母年事已高,与医院的接触多了起来,母亲不幸患了中风,家人轮流陪护。同病房的一对老夫妻,患病的是妻子,丈夫每隔两小时,就搀扶妻子到走廊进行康复训练。短短的走廊不过几十米,妻子却要走上半个钟头。他们互相搀扶着,丈夫偶尔低语,或许是鼓励,或许是家常话,妻子神态平淡,周遭纷杂仿佛与他们无关。是不甘心,是不服输,即使命运早已宣告她必将有一天卧床不起,他们也要与命运争一争,让这一天晚些到来。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

小的时候特别害怕去医院,害怕医生拿着针管说“趴下”,任凭我大声哭闹,还是无情地扎向我的屁股。那种恐惧其实一直在,我不愿亲人承受病痛的煎熬,害怕在未知中等待的恐慌,害怕他们离我而去。

只是我的承受力增强了,也学会了换个角度看世界。来医院走一趟,你会看淡很多人和事,你那点病痛和别人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雨,你嚷嚷着无法忍受不想活了,可是有那么多比你痛苦的人,依然不放弃地治疗着,他们努力且认真活着的姿态,本身就是一场励志剧。

送茶

文/周牧辰

大年初一早上,我一定要早起的,因为要去给家族里的长辈送茶,这是老家流传下来的一种敬老爱老的仪式。

长辈们都和我住一个村子,所以送起来也很方便。之前,是我哥送,他长大了些后,送早茶的任务,便转交到我手中,小孩子送,才显得可爱纯真。大了,难免就别别扭扭,对很多事不太有兴趣,会影响仪式的郑重性。

母亲比我起得更早,她已将早茶准备好了,放在一个塑料托盘里:三个卤制的带壳鸡蛋,放在一个红碗里,显得喜庆,再有就是刚沏好的大半杯茶(太满,怕洒了)。茶挺好,是父亲从外面买回来的,他自己舍不得喝,只买了一点,专门用于送茶。茶,被滚烫的热水冲泡后,显得碧绿、崭新,轻盈的“身姿”特别好看。

那时,乡下人大都是很穷的,拿不出什么好的,但心意一定要到。

按照辈分大小,我先去四奶奶家送茶。四奶奶命苦,丈夫早逝,是她一手将五个孩子抚养成人。生活的不易,让她变得很严肃,对人很少有笑脸。但对我还好,因为我那时读书成绩好,经常拿奖状回来,她就夸我,称呼我为“小先生”;还有就是她眼睛不好,穿针引线总要找我去帮忙。

我端着热气腾腾的鸡蛋和茶水,小心翼翼地走到四奶奶家门前,然后恭敬地说道:“四奶奶,新年好,我来给您送茶了!”

四奶奶知道我会来,所以早就在家里等了,她笑眯眯地拿走鸡蛋,喝了一口茶,说:“谢谢小先生了!”之后从围兜里摸出两包用红纸包起来的酥糖,放入盘中,作为“回礼”,不让我空手而归。

那酥糖,是我最喜欢吃的,平时买不到,只有在过年时,才能从四奶奶手中获得两包。我有多高兴呢?您可以想象。

去完了四奶奶家,我还要去大伯家,给大伯和大妈送早茶。同样,他们也准备好了“回礼”的物品,瓜子、花生或芝麻糖——也是我爱吃的。

送完茶后,便可以回家吃早饭了。不久,我的几个表哥,便会带着烟酒来我家,一来是拜年,二来是请父亲和大伯去他们家吃饭。娘亲舅大,在我们这里,初一早上外甥是一定得来舅舅家拜年的;农历新年的第一顿午饭,也一定得请舅舅们去吃。

我也会跟过去,带着礼物,给姑姑拜年。姑姑站在门口,见我们远远走过来,会高兴地点上一挂鞭炮,迎接娘家人的到来。

然后,后辈们忙着做饭,长辈们则打打牌,聊聊天。然后就是吃饭,敬酒。一年中难得能如此放松,长幼团聚,家族和满。

如今,我已人到中年,四奶奶、大伯都早已去世,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我也无法年年都回去过年,也过了给长辈送茶的年纪。正月初一,给长辈送早茶,请长辈去家中吃饭的习俗,也慢慢被一些同乡人淡忘,尤其是年轻一代。

有段时间,我也觉得忘了就忘了吧,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表现方式,那只是个仪式,可能是流于形式,没什么太大的现实意义,是否尊重长辈、敬老爱老,也不在乎那一天。但后来,我发现,它是有意义的,是在特殊的日子里,通过一种少见的郑重仪式,提醒我们要尊敬长辈,感恩长辈,不忘家族情义,常念血脉相传。

树叶翻飞

文/非常道

定是个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的日子,温暖的阳光水一样泄泻在夏日的村庄里,杨树叶刚刚舒展开来,似那小牛犊、小马驹,抑或是小鸡小鸭,正是讨人喜爱的叶片,在夏风的荡漾下,杨树叶矜持地翻飞,在夏风的怂恿下,光亮的叶片高低上下,把明媚的阳光折射在这块叫金沟的小山村。

刘家奶奶和孙家奶奶定是蹒跚着挪动裹了足的小脚,搬个小板凳,坐在自己的树园子里,手里不停的忙着针线活,嘴里不停的用浓浓的凉州方言扯出一溜子的家长里短。不时的传出老人和蔼的羸弱的笑声。

翻飞的杨树叶,搞乱了树园原有的宁静,树荫浮躁不定,斑驳的叶影若万花筒般不停的变幻着图案,光怪陆离的游弋在树园子里,两位老奶奶凉州味十足的家长里短,被翻飞的树叶折射来折射去的,最终捣腾成了十足的闲话。

我定是在树园子里闲话甚嚣尘上的时候粉墨登场。姐姐拿着竹竿子追在身后,贪玩的我刚被她从乡文化站的乒乓球室里撵出来,在回家与回乒乓球室的抉择中不懈的鏖战。定是我最终以失败告终,沮丧着脸逃也似的闯进家门。

爽朗的笑声温情而嗔怪的弥漫在我的脑后,刘家奶奶和孙家奶奶揭起我的短来。翻飞的杨树叶翻飞,在叶与叶的折射中,将我的顽劣和不羁之言也捣腾成闲话,没准还会被翻飞的树叶以讹传讹,传为之于我的溢美之言“这娃是个好娃娃,乖巧聪明,勤奋好学”。管它呢,我头也不回的扎进院内。

母亲严肃的站在院中央,旁边的铝皮盆内盛满了清水。我呆呆的立在母亲的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插上门闩,识时务的深刻反省起这段日子的顽劣。先是期中考试成绩差强人意,大部分课程没有及格,个别的课程挂了鸭蛋,后是六一节疯狂出游,乐不思家,夜半不归宿,落得家人好找,再后是端午节开石头仗,抛高的石头尖子,生生刺进邻居僧娃的“葫芦头”,“葫芦头”僧娃的母亲拉着满头是血的僧娃来找母亲讨说法,足让我魂飞魄散……

“把衬衣脱了”母亲极其严厉。“打就打呗,脱衬衣干啥”我心里直犯嘀咕,为表明认罪态度,忙不迭的脱下“六一”上身再未离身,早已失去本色的“白衬衣”,装出一副认错服管的谦恭态度,等待母亲和姐姐暴风骤雨般的训斥和痛揍,脖颈和屁股条件反射的挛缩着,像一张弓一样蹴在院子里。

僧娃和加华正趴在我家的院门口,兴高采烈且幸灾乐祸地等待我撕心裂肺的嚎叫,僧娃更是使劲攀附着庄院门楣,在门框缝隙里露出狡黠的目光。这个头上血流如注依旧韭菜包子不离口的“吃货”,这个蘸着热血吃韭菜包子还不忘在***面前替我开脱的哥们,此时满脸的惬意。

“低下头”母亲依旧严厉,我闭上眼睛,只想请姐姐赶走门口的僧娃和加华,好让我少年的脆弱的自尊得以保全,话未出口,阳光自然晒热的深井水泼在头上,母亲的温暖的慈祥的久违了的柔指腹,拂在我的头发上,拂在我的肌肤上,拂在我的心窝里。新买的还浓浓的沁出幽香的香皂泡沫。在母亲的指缝里,在我的肌肤上,将阳光折射成七彩的光辉。

许是酝酿了好久准备抵御母亲痛揍的泪水,许是香皂泡沫刺激眼睛辣出的泪水,许是母爱博大的胸怀和慈爱感染的泪水……

我站在院子的中央,感觉身体和心理一样的温暖。

刘家奶奶和孙家奶奶怕是正在树荫下戏谑我吧?翻飞的杨树叶又该捣腾出怎样骇人听闻的闲话?管它呢,门口无趣的僧娃和加华作证。

一枚铜钱

文/罗华英

我没有收藏的爱好,但是有那么一件东西就是与我有缘了,那是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直径为2.3cm的乾隆通宝。首先,乾隆皇帝在位六十一年发行的通宝数量很多;其次,这一枚铜钱距离当下的时间很短,也就两百来年的历史;再而,铜钱还被钻了四个孔。所以,应该是毫无收藏价值的。但对我来说,它弥足珍贵,它留有我一段童年的记忆,近日也牵引我几缕思绪。

我是70后,70后的童年除了玩泥巴、打纸麻外唯一高雅一点的活动就是踢铜钱毽子。做铜钱毽子很讲究,需要一枚铜钱和八根羽毛。

羽毛容易取得。铜钱不是谁家都有,富裕过的老人家才有。我爷爷曾经是长工所以我得不到铜钱这种东西。其实,我知道爷爷家有铜钱,那是镶嵌在奶奶嫁妆方柜抽屉里的铜钱。那个方柜是奶奶家唯一一件像样儿的家具,放置在奶奶床头的谷柜上。

抽屉捏手钉尖儿从铜钱的方孔穿过木柜,圆捏手不偏不倚卡着方孔对角,钉尖儿在里面直线分开埋进木头戳好的凹陷里,一切合得恰到好处。我掰弄过圆铁捏手几次,那玩意儿嵌在铜钱方孔中纹丝不动。

那枚铜钱让我寝食难安,我日日夜夜盘算着如何得手。经过认真思考,我形成了窃取铜钱的完美方案,我需要工具,如鳄鱼钳、一字起、小铁锤,这个好办,父亲是维修工,家里也有这些个工具,只是他很宝贝他这些东西,我要费一些周折才能弄到。我还需要机会,奶奶走亲访友的机会。这个窃取过程颇费时间,我不但要取出捏手,还要基本复原。在一个夏天我终是把那枚铜钱抠出来了。当然贼是不敢公然亮出赃物的,需要等待时机。我怀揣着那枚铜钱狂喜了好一阵子,也着实心惊胆战了好一阵子——奶奶时不时会嘀咕“那个捏手怎么松动了”,我自始至终假装不知。

我得给铜钱钻四个孔,好将美丽的羽毛插进去。那年秋天村里来了个修鞋的老师傅,挑着个在我眼里非常先进的修鞋机器,我寻思他可以帮我给铜钱钻孔,他手头刚好有一个自制的打孔冲头。老师傅问我是否真的舍得把铜钱钻孔,我点点头;老师傅又问我是否知道铜钱为什么外圆内方,我摇摇头。他跟我说了铜钱的由来,我无心细听,后来回想我猜测他大概是说,方孔铜钱也叫孔方兄,铸成这个形状是应了天圆地方之说。古代人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所以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将钱币铸成方孔铜钱模样……

这年冬天,我的毽子是最漂亮的,让那些个同伴好一阵子羡慕,他们拿多少枚铜钱和我换,我都没有同意,因为那时候我深知不可能再遇到那个修鞋老师傅了。他们踢毽子的劲儿全用在给铜钱钻孔上了,那时不知道报废了他们多少个铜钱。当然,玩伴儿们无心问爷爷那枚铜钱的来路时,奶奶终于意识到她方柜抽屉捏手松动的原因——少了那枚铜钱。她将方柜移到窗下亮光的地方探得了真相。奶奶最终没有打骂我,只是每每拿那个松动的捏手就常常叹气。

后来,我随父亲到了他工作单位读书,奶奶给我寻了根红绳子把那枚铜钱穿好挂在了我脖子上,叮嘱我千万别弄丢了。

过了五六年,我随父亲到城里的学校读书了,那枚铜钱接了人气渐渐变得黄灿灿的,但我不愿意再将它挂在脖子上,因为我觉得特老土,我将它挂在了钥匙扣上随我读大学。

我读大学时学的是政治教育专业,当时我非常认真地学习关于货币的知识。那时我们根本无法理解电子货币概念,无法理解的自然离我们相去甚远,我们对电子货币不求甚解;实物货币所谓贝壳、兽角、毛皮等太平常了我们嗤之以鼻,嗤之以鼻的自然不入我们法眼;金属货币,我这长工的后代直至大学都没有见过黄金白银的真容;代用货币就是银票,想想韦小宝怀里大把大把的银票吧……

但我的那枚挂在钥匙扣上的铜钱竟然被有心的寝友记得,教授便即刻借用在课堂上予以实物展示。打孔的乾隆通宝瞬间被居为奇货,要求购买的人挺多的,还有人愿意用两张大团圆工农兵换,按当时的物价水平,那是价格不菲的。但那时恁谁想要买我竟然都没有卖。

那枚铜钱我至今都没有卖,我想不卖是对的。我是希望我的孩子能看到铜钱的模样,然后,我可以向她娓娓道出“二半吊子钻钱眼儿”的意思,告诉她铜钱的方孔真的很小,不到6mm,叮嘱她千万不要在这不到6mm的方孔中流逝自己的人生。

当我想你的时候

文/童语

题记:此刻我正懒懒地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汪峰的“当我想你的时候”,整理一下残乱的文字。正如歌词:至少有十年我不曾流泪,至少有十首歌给我安慰。可现在我会莫名地哭泣,当我想你的时候。生命就像是一场告别,从起点对一切说再见……

唱的真好。

家也是如此,一个字道尽了千言万语,说不出的情愁别绪。

又是一年春节时,该归乡了。

这是我收拾行李后的唯一心愿。

匆匆地向“末日”告别,2013又如约而至,也把23岁的我狠狠的甩在身后。24岁,是被归于属于成熟的年纪,岁月年轮的不断向前,似乎牵扯了离人的根。

到了学校放假,别无他事的时候,我就会主动地把自己和整个城市分开。这里的喧嚣、热闹、工整以及散发着臭熏熏的金色物都与我不相往来。老家屋舍的红墙、绿遍视野的庄稼和风;满脸堆笑好客的乡里人,儿时穿裆玩耍的伙伴,比这“秩序井然”的城市,强一万倍!

一个月,说长也不长,短也不短,但是家的味道越来越让我牵挂。这些天,一个四户人家的村庄,只有我和奶奶在家。不过,自然快乐,日子总希望能再慢一点。

农历初八,是启程回南京的日子。一直慵懒地享受着回来近一个月的春节时光,有些许畅快,也有即将离去的不舍。

今年家里在县城添了新房,是件高兴的事儿,前提是抛下高昂的房价的话。手续办完,父母瞬间变得焦虑开来,分分秒秒都在想着挣钱那点事,过年都没有回来。爸说,今年过年你一个人回去,我们再忙乎些。

随便。本来准备怄气的说,挣钱挣疯了,过年都不回去。爸的一句话,堵上了我的嘴。默默的点点头,因为我理解。

我一个人也得回去,因为我知道家中的奶奶在家等我。

2000年,千禧之年龙年。某一天,母亲“狠心”的向奶奶房里甩下钥匙,头也不回的也进城务工了。奶奶一路抱怨的来到我们家,操持着家务和不争气的两个孙子。如今已经13年过去,奶奶容颜渐老,可85岁的年纪思维逻辑,处事行为胜过我一个教育制度下的我,公认的优秀大学生。每顿饭前,老人家就会给我详述这一年村子里的鸡毛蒜皮的“大事”。说是大事,至少在她看来。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既不结巴又不重复,调理十清晰。

我经常被她说故事的清醒和可爱所感染,饭碗端着嘴边一动不动。

此外,奶奶的干净是出了名的,这点村上人都夸。实话,我的床铺比起奶奶的温馨干净朴素的小屋,十分之一也许都不及。每每走亲戚,总是挑出她的蓝粗布外衣,灰蓝色的围裙,干净整洁,不带一丝“老油味”。还不停的问我,哪里有灰?冬天了还是两天一次洗澡,隔天就会有衣服、袜子、抹布、围裙洗。时常偷懒的我,总是喜欢把衣服一聚再聚,“一不小心”就被奶奶洗干净晾到衣架上。

奶奶一声不吭,可我已经是万备自责。

过年各种亲朋好友的吃饭和高中的饭局,不得不迟迟而归。可怜奶奶仍然不能上床休息,寒气逼人外加陋室的通风,仍然守着我归来。内心太多愧疚。无需谈是否感动,一想到此情此景,眼泪就成了主人,不自觉的漫溢出来。过年期间,奶奶怕我吃饭亏待到我,拼命的放油,结果自己血压高的180,自己却仍然泰然自若,还和一帮同年老人开着玩笑:哎,应该凑到200这个整数的。

瞧,这心态,年轻人都比不上。

除却我奶奶,家乡这种根的因素我时刻不能忘的。不得不说,再华丽的城市街景,也不如老家的炊烟袅袅,更让我觉得归属。春风不解风情,带来离别的伤痛,而这一切都被物质追求所牵绊,为遥不可知的明天榨取了今日珍贵的青春岁月。

期待明天更美好,屁话!明天是否美好,无需透支今日的成果。

县城的房子已经敲定,也许回来的机会越来越少,每次回来那种乡根的回忆越来越少,可就是越来越想抓住。24岁,年轻气胜,本不应该多情和感伤,可是每当踏上这块土地,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最脆弱的地方莫属于对家乡的寻找。

大年三十上午十点,大哥开车,家里几人一同前去给爷爷烧纸,虽然素未蒙面,但是摸索着奶奶的记忆还是十分想念。大伯提醒我,每年回来都应该给爹烧点纸,不仅是祭奠,更要时刻记住自己的根在哪儿。

初九的南京,是该回南京的日子了。早上五点,天边连一丝银色都没有,漫无边际的笼罩着不明朗的黑。这么早,让奶奶也跟着起,一锅小煎饼吃得我满嘴是油,心里也是油滋滋的。侄儿还在床头打呼噜,小东西这么小就学着大人样。“二爷走了,你好好睡吧”。

“嗯”,撂下一句话,竟真的就睡了。懒猪。

说实在的,放心不下的仍然是85的奶奶。她每次都会说我的寿享有部分是你的爹爹给予的。接着暗黄色的脸上现出一丝悲哀。

奶奶总是唠叨着:来家高兴,走的时候小庄就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个人了。的确,今年我格外责怪父母的“狠心”,挂着许多言不由衷的理由不回家过年,弟弟也不情愿一块儿过。所以,今年的春节显得格外冷清和孤独。

大年三十的晚上,看着热闹的春晚发了一条微博:“万众欢腾时,我一个人过。”

回家的日子,总是数着过的,就像埋头静静观赏夏天清晨嫩叶尖上的露水,那一瞬间的美好,珍贵弥足。想起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上述的文字是我坐车来南京,在手机记事本上敲下的文字。六点的街道,时停时有的雨水漫不经心地打在近在咫尺的车窗上,我坐在里面,码上这些文字的时候,鼻子已经发酸……,因为当我想起你的时候。

等到老房子拆迁,住上新房。回家的次数会越来越少,终究让我眷恋的家乡一草一木也将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意识到这是现实,却想不到这现实的脚步来的这么快。

我所知道的爱情

文/此生知足

曾经,我们的班主任告诉过我们什么是爱情。它是通过一个故事告诉我们的,他说:曾经有一个老奶奶,她的丈夫去世很多年了,她一人生活着。有一个捡破烂的老爷爷他的妻子也过世了。老爷爷有一天收破烂回家,正巧看见有一位很文雅的老奶奶正在洗衣服,老爷爷看到老奶奶的时候,正巧老奶奶也看到了他。后来,他发现,每一次回去,从她家门口经过的时候,都会看到那位老奶奶在洗衣服。老爷爷,感到很知足。一年后的一天晚上,他经过她家门前的时候没有见到那位老奶奶,他想也许,她今天早早的休息了吧,可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他还是没见那位他根本就不认识的那位老奶奶,于是,他便打听她的下落。后来他知道了,那个老奶奶国过世了。老爷爷,渐渐地也不再去收破烂了,渐渐老爷爷也离开人世……这是我所知道的爱情。

她是一位很坚强的女生,因为一些原因,她辍学了,可是她并没放弃自己的学习,不仅学会了很多语言,开了自己的店,而且找到了一位很爱她的高才生。两个人所经历的风风雨雨,是我们外人所无法体会到的。她总是在他面前开玩笑的说:遗憾的事就是没有在大学的校园谈一场浪漫的恋爱。这是我所知道的爱情。

刚进入一个新的校园中,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美好。当丘比特之箭射向她的时候,她接受了。那个男生看样子很老实,很不错的样子。原本以为他们俩会走到一起的,可是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分手了。那个女生说:她不想在她爱上他的时候,他先说分手。这是我所知道的爱情。

那天,我的室友,哭的很伤心,她和那个很爱她的那个男生分手了。她并没有说那个男生一丁点的不是,她说她很理解他。 没有任何的预示,也没有任何的争吵……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天后,这份感情的伤口才能愈合。这是我所知道爱情。

那天,燕子说我,没谈过恋爱,没资格说爱情。我告诉她:没谈过,但我懂得。她一点都不相信我说的。三毛说过:不能把爱情转化为亲情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而我则认为爱情并不是你茶余饭后的甜点,更不会是你寂寞时的香烟。爱情只属于爱情,它是圣洁,没有任何的附属品。它是可贵的,值得用一生的时间去寻觅、等待。

笋与竹

文/王瑢

朋友几年前送我一盆紫竹,今年抽出三颗笋芽,很快便拔出竹节。紫竹刚刚拔出嫩竿,呈绿色,慢慢长高,颜色逐渐转深,最后紫到发黑。简直就是墨竹。

想起北京有一处地名,曰“紫竹苑”。很诗意。记得有支广泛传播于吴语区的传统小调叫“紫竹调”,经历代艺人传唱,不断修改润色,各地的《紫竹调》都加入自己的地方特色,在音节的处理上有所不同,但究其根本,皆有浓厚之吴风。欢愉而好听,有种云淡风轻之感。紫竹与绿竹,颜色上发生变化,绿叶配紫竿,最适宜入画。

竹子存在于百姓的朴素生活,与吃喝拉撒难脱干系。记忆中,家里打油盐酱醋,提一只竹篮子,是奶奶的手工。很禁用,总也不坏,摔都摔不烂。竹碗竹筷竹饭铲,夏日纳凉时的竹躺椅竹床竹矮脚凳,云南那边的竹塔竹楼竹桥。还有什么不能“竹”?

在我看来,用竹子精雕细琢,最具创意者要数日本茶道鼻祖千利休。以一截竹筒制作花插,至今收藏在大阪藤田美术馆。馆内还有一件宝贝——元伯做的船形花插,也是一段竹子。这样的花插插花,最符合茶道精神。朴素,意境顿生。竹子越用越润,越好看,表面的颜色与光泽,随岁月游走,无声无息中发生细微变化。人与竹耳鬓厮磨,尘世之喧嚣隐遁,愿时光静好,现世安稳。

竹子到底有多少种?不清楚。可盆栽养殖的很多,龟背竹富贵竹罗汉竹佛肚竹观音竹四方竹,无可详述。我最喜欢“斑竹”,亦分多种。常见有凤眼、梅簏、红湘妃,俗称“三大美人”。最动人非“蜡地紫花”湘妃竹莫属。明清伊始,特别是民国时期,据说湘妃竹与足金等价——一把正宗的湘妃竹扇骨,可卖出几十万天价。想到那句“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浓郁浪漫值千金,字里行间,隐藏太多文学重墨。

我奶奶大字不识,不懂茶,枉论闻香品茗,却常常喜欢剪一枝两枝竹叶,插进空酒瓶。父亲抿嘴偷笑,奶奶来一句,“花袭人,没几天红,这个好哩。省得节外生枝!”

说起湘妃竹,让人想到“潇湘妃子”林黛玉。纤巧婀娜,弱柳扶风,不与群芳为伍,永远清秀质朴。其实是种病态。它的美是受了真菌感染,慢慢生出斑斑点点。古人的意象往往令人诧异,翻看《博物志》——“舜二夫人曰湘夫人,舜崩,二妃以涕挥竹,竹尽斑。”于是有了湘妃竹。红湘妃黑湘妃,前者之好,让人一见钟情,再难忘。湘妃竹之优雅,靠养。主人随身携带,不时拿出来摩挲摩挲,像玩玉耍瓷,有“换骨夺胎”之说。时光更久,湘妃竹骨子里之自然韵味,浑然天成。

红湘妃是竹中贵族,少有大材,上好的红湘妃罕见。我那天看电视,镜头中一个清代湘妃竹镇纸,竟拍出几十万的天价。就那么一片竹子!

偶拾童年(儿时趣事)

文/心灵的驿站

或许,年纪大点啦。或许,少了年轻时的毛躁。现在平静下来了。每当闲暇时,总能想起一些童年趣事,那时的自己觉得很是天真,很傻。自己都觉得好笑,可能这就是生在特定年代农村的缘故吧!

我是76年出生的人,听父辈人讲,那年又是地震,又是洪水的。我们的伟大毛主席,周总理都在那一年相继去世。看来我的出生带来很大灾难(说笑啦)可能我也是不祥之人。

我5岁记事,父辈兄妹五个,父亲排行老大,母亲也是老大。那是对父母的印象不是很深。比较深的是奶奶,二叔和姐姐。因我一直住在奶奶家,后来知道姐姐过继给了二叔,可能是父母日子不好过吧。

奶奶,二叔对我很好,那时还穷,有什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吃,虽然那时还有姐姐,但我还是自己享受着那份特殊。我记得有一年奶奶春节炖肉,我吃了好多,结果吃的难受,结果到现在我都不能吃肥肉。

我小时很是调皮,同年生的有几个玩的好的伙伴,那是我们经常手里拿着棍棒,疯跑着,互相追打。有一次,邻居家在门外栓一只要生小羊的母羊,我们几个怎么拉它也不起来,于是拿棍棒打它,结果羊快死了也没起来,只咩咩的叫,吓得我们一哄而散,各自回家。结果邻居找来,奶奶和人家说好多好话。我吓得藏了起来。

最记忆深刻的是第一次坐火车。好像也是五岁那年冬天,是和二叔去看已远嫁三河的姑姑。第一次坐火车,在车上东瞧西看,也不睡。火车跑的真快,窗外的树呀,房屋,人飞快的跑向火车后面,看着看着,就觉得恶心,吐了一地。列车员来了,给我吃了药,并和旁边座位上的人商量让我躺下休息。睡醒已到北京啦。我们下了火车,去候车室,在那里人真是多,好多人都坐在地上。我二叔找了一空地,让我看住包,说去买票。剩下我自己,心里惶惶的。等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回来。我和旁边一奶奶说,给俺看一下包。也不管人家答没答应,自己就跑了出去找二叔去了。在路上,边走边找,也没看见二叔,碰见一人,问,你看见我二叔了吗(回想起来,真是好笑,你二叔谁呀,人家怎么认识),那人说不知道。又走了一段,我忽然看见熟悉的人影,那不就是我二叔吗,二叔也看见了我,赶紧拉我回到候车室,并谢过那个奶奶。我们也就坐车去姑姑家了。

姑姑家也生活在农村,不过好像比我们那里要好一点。印象里好像第一次见姑姑。姑姑长得很是漂亮,但看起来也很严厉。姑姑一家四口(姑父,姑父的弟弟,小表哥)。姑姑家屋旁有一小河,我们经常去河边玩。有一次我们去河里滑冰,滑着滑着,突然有一块冰塌了,小表哥一直腿掉了下去,我赶紧喊姑姑,姑姑跑过来拉上小表哥,上来了把小表哥打了一顿,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去河边了。过半月,我和二叔回家了。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姑姑领着小表哥来我家,不知怎的,姑姑走时,是哭着走的,再后来听说姑姑去世了。是因为和姑父吵架,想不开,喝农药了。我那时还没什么感觉,也不知悲伤。在记忆里,姑姑就这样走了,但她那漂亮的样貌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我的儿时童年,就是这样调皮,天真,就是这样享受着不是父爱母爱的爱护。每当想起那段时光,亦感惭愧亦感好笑,亦有欢喜亦有悲伤。

文/冯天卓

听爷爷奶奶说,他们那个年代,进一趟城得备充足的干粮,用架子车拉着,山路泥泞磕绊,摇摇晃晃好几天才能赶到集市;听爸爸妈妈说,他们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没有什么柏油路,回一趟家,若逢着下雨,鞋跟断在泥巴里是常有的事儿。

我尽力想象那样狼狈的画面,那样的年代,我没有经历过,感受并不真切。

奶奶总说,我们这一代人是蜂蜜罐子里长大的。我很庆幸,打我有记忆起,我的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条条大路、高楼林立、生活便捷。当我离开喧哗的城市,回到宁静的乡村,总有一幢幢崭新的房屋气宇轩昂地簇拥在路旁,奶奶常常念叨的那些低矮的小平房、茅草屋早已不复存在;行走在家乡的水泥村道上,看着身穿时尚花衣的小朋友做着欢快游戏,一种幸福、自由、安祥的自豪感则会油然而生。

历史老师常说,我们生活在最好的时代。谁说不是呢?随着经济、科技迅速发展,老百姓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有了移动支付,逛街再也不用带钱包,买菜都可以扫二维码;有了网购,走到哪里都“衣食无忧”,只要动动手指,快递小哥随叫随到;有了共享单车,高峰期也不怕堵车,ofo摩拜任你挑,便捷又环保;我们还有了发达的地铁、高铁,航空等交通运输系统人们出行更加安全便捷,祖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壮丽尽收眼底……各个区域联系更加紧密,在一条砥砺奋进的道路上,蓄势待发,跑出中国速度!每个勤奋的中国人,都常常会在瑰美绚烂的清晨,绽放自信的笑脸!的确,因为生活在最好的国度,我们才有如此信心去拥抱这个时代。

曾几何时,祖国母亲在前进的路上没有乐队和鲜花,但父辈们用青春为自己伴奏,高歌向前;而68年前,随着安门广场的一声呐喊,一代新的天之骄子站起来了;68年来,父辈们用青春的热血点燃了祖国母亲曾经暗淡的灵魂,用激越的歌声为她织就起一身瑰丽的彩霞,在这条走的艰难的发展之路上,书写下中华儿女上下求索的不屈精神。今天,“神威?太湖之光”超级计算机登顶,核心处理器全国产化向世界证明科技实力;C919直冲云霄,中国在世界航空工业中终于有了一席之地;从“东方红”到“墨子号”,中国人仰望天空,志在高远,神奇浩渺的太空不再遥不可及;从亚投行和“一带一路”的推行,不仅实现了自身发展的奇迹,也努力打造联动包容、共同发展的世界……幸运的我们置身历史,融于其中,缅怀过去的艰辛与悲痛;分享今天的奋进与骄傲;放眼未来,我们会发现,面前的道路更遥远也更艰难。然而,“事不难过,知难不难。”即使道路坎坷不平,车轮也要前进。坚定的我们必将用成长中更坚定的步伐,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走出自信,走出担当!为祖国母亲点亮梦想!

彼时,我会对我的孩子们讲,我们走过了最奋进的时代,我们渡过了最幸福的时光!

为他人开一朵花

文/钟芳

国学大师南怀瑾在《紫藤花与葡萄藤》中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年轻人在阳台上种植了一大排紫藤花,枝叶逐渐生长,到夏天时,垂挂于两层楼之间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绿色叶幔。年轻人几度想将枝叶拉起用木架固定,帮他挡住阳光降低屋内暑气,却因为如此一做太小气而作罢。

第二年春天,年轻人在阳台欣赏盛开的紫藤花时,忽然发现有几株葡萄藤攀上他的阳台。往下看,一个女孩儿对着他微笑。原来,楼下人家为了感谢他种植的紫藤花挡住夏天的骄阳,所以种植葡萄作为回馈。

一架紫藤清香,换来一树葡萄美味。它告知人们: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受人玫瑰,一样芬芳。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座心灵花园,让自己的生命,灿烂自己的同时也给他人溢满爱的花香。

娴静的日子,我喜爱窗前独坐,敲打自己喜爱的文字,享受着美丽的文学创作人生。今早一上班,收发室新来的小伙子递给我一沓报纸杂志样刊,打开来看,让我不期然地,其中一封里面除了样报外,竟然还有一封编辑手写的书信。我默默地读着,小花一样的文字仿佛在纸上荡漾起了醉人的芬芳,让我流连不已,仿佛还能感受到对方在亲手书写话语时的笔触温度。

我一直怀念那些文字流淌于指间的岁月,彩笺尺素,鸿雁传书,演绎出多少情怀故事。匆匆的流年,网络联系快捷,手机短信,微信泛滥,让我们远离了用纸和笔交流的机会,哪里还去寻觅书信的影踪?可如今,通过文字的翅膀,一位素昧平生的人,远隔千山万水,把一朵馨香的花儿传递到面前,氤氲中溢满真诚,在这个繁冗、浮躁的都市里,让人感受到贴心的暖。

周一的上班途中,公交车停靠站后,上来一位花白头发的奶奶,我站起来招呼她过来坐,奶奶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她坐下后,就开始低头掏自己的包,随手掏出一个小手工艺品递给我:“我要谢谢你!”我有些意外,连忙婉拒:“奶奶,您太客气了,让座是应该的,但我不能要您的东西。”奶奶佯装生气地说:“这是我退休后相对比较清闲,就自己在家做的,有人给我让座我就拿出来谢谢她!姑娘,如果你不要,我就生气啦。”

接过奶奶的爱心礼物,我感动得心都化了。让位是我们该做的,懂得感恩,却是很多人缺乏的。把玩着奶奶用一颗颗小珠珠和玻璃线串成的五彩斑斓的绣球作品,我爱不释手。到了目的站,我跟奶奶道别。奶奶笑眯眯地跟我说“再见”。

这个初春的早晨,因为相遇了一位可爱的老奶奶,我心灿烂如花,美得叫人想流下幸福的泪水。我想起了一首歌《我们都是一朵花》:“我们都是一朵花,有自己的形状。看起来,虽然都不太一样,但是都一样需要温暖。那温暖就在彼此身上,只要你付出了真心,你就会得到相等的回报……”

时光静好,岁月安详。红尘跋涉,日常生活中的一次让座、一声问候、一个微笑、一句祝福、一次搀扶、一次指路、一元捐款……都是一朵朵绚丽迷人的花,都能带给别人美好幸福的感受,我们不妨留一朵暖意在心间,相约为他人开一朵花,你将会发现,给予的快乐更能令我们人生摇曳多姿,芳香阵阵。

渐行渐远的亲戚

文/杨润泽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借少平的口对于亲戚做了如下的直白:“是的,小时候,我们常常把亲戚两个字看得多么美好和重要。一旦长大成人,开始独立生活,我们便很快知道,亲戚关系常常是庸俗的;互相设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甚至你生活中最大的困难也常常是亲戚们造成的;生活同样会告诉你,亲戚往往不如朋友对你真诚。见鬼去吧,亲戚!”这段话虽然说得太过直白,但说得很有道理。是的,“小时候我们把亲戚两个字看得多么美好。”儿时一提到哪个地方有我们的亲戚心里就高兴起来,像是得了靠山一般,然而仔细想起来,当你的生活潦倒时,你就是他们眼中的瘟神,避都来不及,可一旦我们飞黄起来,他们不招自来,驱之不散。

小时候的生活并不富足,那时还为吃饱肚子而犯愁。我从村子里的小学考到乡里的民族小学读书。民族小学是每个村里考入的“尖子生”,每月学校还会发九块钱的生活补助。学校离我家有四公里左右,通着柏油路,由此我没有住校早晚来回的跑。还没有学会骑自行车,同村的校友早早地起床喊我们一同去学校,放了学又一起步行到家。中午有时会留在教室,啃着早晨塞在书包里的馒头。民族小学所在村有我的一个亲戚,是母亲的干娘。外婆原来也是在那个村子里,外婆的父母离世以后外婆在那个村子就没有什么亲人。倒是母亲的干娘在过节时会到我们家走动。回族的姑娘出嫁的那天要认一个“尼卡哈”做证婚人,母亲嫁给父亲那天就认下了这个“尼卡哈”。母亲唤其为“干娘”,而我们按辈份要叫“干奶奶”。干奶奶为人和善,我小时候很喜欢,倒是干爷爷每次看到我时冷冷地打声招呼。听外婆说,干爷爷家以前是地主,所以对我们这些贫苦老百姓有几分的冷漠。

我那时还不会在意那些,只顾着自己玩,有干奶奶在,干爷爷爱冷漠就冷漠去。

干奶奶对我说:“中午那么远又不会骑自行车,干脆中午就不要回去了,到我们家来吃。”少了急急忙忙的奔跑,我当然很高兴。干奶奶说完这句话时我听到干爷爷的干咳声。那时并不在意,以为干爷爷的身体不适。不过母亲还是告诉我不要去干爷爷家吃饭,中午回家虽是匆忙但吃得舒心。

有天学校老师留下我们背课文,背不会不让回家。同村的校友放了学就回去了,留下我一直很晚才通过老师的检查。夜很深,一个人走在通往家里的柏油路一想到老人们曾经给我讲过途中要经过一片阴森的地带不禁毛骨悚然起来。还没有出村落,双腿就打起颤来,说不定路上还会有脱绳的恶狗,河湾里传来几声狼嚎,我更不敢回来了。在路过蹲了很久,一部过往的汽车也没有,若有汽车经过,至少会有车灯为我照亮,那时我可以跟着一起奔跑,追着它的灯光回到家。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双脚不知觉就走到干奶奶家的院子里。干奶奶家离柏油路不到百米,他家的院子一直延伸到柏油路。

我敲门,喊着:“干奶奶——”一声连着一声的喊。

屋里没有人应声,倒是惊醒了邻居家的恶狗。我小时候被恶狗咬过,见了狗心里发慌,哪怕是听到狗吠声。我吓得又是一连串地叫着“干奶奶——”

院门紧关,屋里还是一点动紧都没有。

一只狗影子一闪离我只有数米,它恶狠狠望着我,而我更加的害怕了,我怕它扑上来,张开獠牙血口朝我咬着。我弯腰佯作捡一块石头,那狗似乎看穿了我的心底,它似乎更知道这院门附近没有什么石头去攻击它。它嚎得更加嚣张,开始试探着走近我。

我被恶狗吓哭了,连哭带喊地叫着“干奶奶——”

屋子里的灯亮了,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院门开了,干爷爷拿着手电筒照着我的脸刺得我睁不开眼,我问我干嚎什么。我说有狗要咬我并指了那恶狗。干爷爷又用手电筒照了我指的方面,恶狗坐立于地,干爷爷喝斥一声,那恶狗起身就跑了。

干爷爷把我带进屋子,干奶奶不在。看着干爷爷冷漠的双眼,我更怯了。干爷爷说:“你大晚上的鬼哭狼嚎的干什么?一只狗就把你吓成那样,你不会去打它啊,光知道干嚎。”他说完瞪了我一眼,我那时真有点后悔敲他们家的门。我想还是回家吧,半路被狼吃了也好,总比在这里受人气的好。干爷爷看我站在地上不动,催促我上炕,语气很不耐烦。看来我打扰了他的好梦。

此后,我很少去我干奶奶家。有次在路上碰到干奶奶,她问我为什么不会她们家玩,我只能借口说学习忙老师布置的作业多等推辞。

干爷爷对我冷漠并没有打击我对亲戚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后来上学毕业,碰到我的几个省城的亲戚,有父亲一同前往,他们招待的也是很热情,搬迁到省城的姑姑和叔叔对我那时很是照顾,学校放长假总是招呼我到他们家里玩。后来毕了业,刚从学校出来工作尚未落实,有些亲戚给我浇冷水,以致我见到他们似乎心里对他们有什么亏欠的一样远远地躲开了。渐渐地,我觉得还是要远离他们,过另一种生活。从西北到东南,在车间的流水线上工作了两三年。有年回家省亲,碰到几个亲戚,他们问了我的工作,我如实回答,他的语气中满是鄙意。我说我业余写写文章,他们说那是像张海迪那样身体上的缺陷的残疾人干的,我说我有时也写毛笔字,他们说那是老人家退休干部们干的。他们说,你们家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培养你,你却去了车间里干苦力,干苦力就干苦力吧还没有人家小学没有毕业的人在工地上挣的钱多,人家一天挣的比你一个星期的工资还高。我不再言语,毕竟我们的钱没有他们的钱多。

再一年,我又碰到了省城的几个亲戚。他见我从东南回乡,张口便是几十万上百万的生意,说别打工了,再打工也没有出息,自己找个营生做做,我们合资做生意吧,各投五六十万。我呵呵笑之,他开着他的雅阁从我的面前消失了。那时我对亲戚的概念还是美好的,毕竟没有钱的人并不是把钱看得那么重。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衡量和稳定亲戚关系的变成了那个万恶的“钱”。我那时从东南到西北的确也没有多少钱,当他们知道我要用身上仅有的两万块“白手起家”时个个疏远了我。有钱的人最怕别人借钱,他们担心我资金不足会向他们开口。因为这一点钱在省城连一个月的房租都不够。姑姑见了我先是高兴,紧接着也是平淡,没有了儿时的那种热情。叔叔动辄上百万的生意只能让我望洋兴叹。

金钱阻隔了我们的亲情。有钱的亲戚聚在一起合着伙做生意,一个连着一个搞,我们想插足想都不要想,他们跟我们见了面只是机械就打个招呼,像许久没有见到的两个村里人,相互问候一下算是给了你面子了。弟弟说要跟我的一个亲戚合伙做生意,各投几十万。弟从省城回来找亲戚贷款,各种筹钱,凑了约定的数额把钱打给了亲戚,亲戚却跟另外的人合起伙来。弟弟的钱也一时半会儿要不回来。

弟弟失落时,我把《平凡的世界》里孙少平的那段话送给他,他说我也冷漠,还说又有个亲戚建议合伙做什么生意,他征求我的意见。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省城里还有一个亲戚,时常向我们借钱,当我们的钱存到一定数额的时候,他比银行里的营业员还算得精,他很会算出我们的存款有多少,于是各种感动的话倾诉于耳边,亲情的打动,数次他成功了,但一分钱也没有还给我们。借给了他们的钱算是扔进无底洞了,而我似乎成了他取钱的机器,没钱了就取一点,连密码也不用输。最近的一次,我拒绝了他。他又用亲情感动我,我说没有,他骂我不懂人情世故,连个亲戚也不帮。我还是拒绝了他,他说这个亲戚咱就别做了。他这话意味着我借给他为数不少的钱真要不回来了。父亲只知道我们在外地打工的确可以存到钱,埋怨我们不接济家里。可父亲并不知道,我身边有那么多盯着我银行存款的亲戚。有些事,我跟父亲提都不敢提,一旦父亲得知如此,他便只会咬牙骂我“活该”。

面对金钱利益驱动下的亲戚,我只能坚强地喊一句:“见鬼去吧,亲戚!”

桑田里的那一抹记忆

文/朱子聿

潜意识的走到窗前,很自然的拉开印着小碎花的淡黄色窗帘。夕阳西下,春季的斜阳是那么柔软,思绪突然一下了飞到了那个葱郁清新的桑田里。

桑田,一个城里孩子根本不熟悉的世界。而对于我们这些从小在乡下田埂上、草丛里野大的孩子是再熟悉不过的。对桑树,我有的不只是喜欢。虽然此时离桑叶青葱,桑果绛紫的时间还算远,但记忆里的那块桑树地却始终那么静谧的离我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并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时候很多人家都养蚕,所以桑田随处可见。光奶奶家就有三块桑田,有一大片就在我家门口。每到初夏,整个村子里便弥漫着桑树叶夹杂着桑椹散发出来的清香,于是乎这里便成了许多人的好去处。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这里更无异于是人间天堂了。在树行之间追逐嬉戏,或是在树上窜上窜下的捉迷藏,都给我们带来无尽的乐趣。当然也有毛骨悚然的时候,因为有好多那时候很怕的小怪兽:蛤蟆、各类软体小虫。现在想起来还会起鸡皮疙瘩。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掩盖不了那里的神秘感。

我们总是曲这膝盖,小跑着,穿到这穿到那。除了可以在桑树间享受无尽的童趣外,最令我们意犹未尽的其实是它的果实--桑椹了。桑椹熟透后,呈紫黑色,味甜多汁,而那颜色又极其容易沾染,每次扫荡完,我们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一片紫色。脸和手倒是无所谓,衣服上洗不掉会被妈妈骂。但现在想起来也还会馋得我咽口水。只要风一吹,桑叶迎风飘舞,相互摩挲,发出悦耳的沙沙声,让人听起来神清气爽,很舒服。

然而最让我怀念的还是爷爷奶奶。

记得有一次奶奶采桑叶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鸟窝,里面还有两个精致的淡青色壳的蛋,奶奶便把我喊去,我看到了可兴奋了,可是当时矮够不着,非要让奶奶拿给我看,结果那淡青色的小玩意儿可脆弱了,一下就破了一个,流出了鲜黄色的淡黄。好可惜,于是可能出于怜悯就不拿了,而是轻轻地将桑树枝掰弯了,我手扶着奶奶,踮起脚尖看了一下。之后我便隔一会儿去看一下隔一会儿去看一下,但也发现大鸟再也没有回来孵过蛋。想看小鸟被孵化出来的我很失望。后来蚕大了,不再喂一张一张的桑叶了,是整个把桑枝割下来喂。等蚕把桑叶吃完了再把桑枝拿掉。那次爷爷拿着那把用了很多年却依旧锋利的镰刀去割桑枝,我屁颠儿屁颠儿跟在后面,爷爷人大,我人小。他挤进桑树中,回弹过来的桑枝狠狠的打了我一脸,我疼的哭啊,哭的可伤心了。爷爷没办法,只能给我找桑果去。

印象里好多幕好多幕画面,哪怕是流泪的,现在想起来都是那么温暖。如今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可是下雨天奶奶坐在屋子里抹桑叶的情景还是很清晰。奶奶说湿的桑叶蚕吃了会生病,所以要用布抹干;爷爷奶奶还会喂它们板蓝根,把板蓝根冲好了,凉了,洒在桑叶上。那时候的我可羡慕那些蚕宝宝了,因为有甜甜的板蓝根喝。

日子渐行渐远,村子里也没人再养蚕了,原始的劳作模式废弃了,桑树也都垦了。可是垦刀再锋利,也垦不去心中的爱。时间越久,我就越怀念。假如再让我看到桑田里的桑果,我想还是会象小时候那样连洗都不洗就塞进嘴里,那刻唇齿间又会留下桑椹那淡淡的香甜,脑海中又会回忆起在桑树间奔跑嬉戏、和小伙伴一起分桑果、看着蚕宝宝咀食桑叶时的情景,以及那片停留在心中的家乡的桑树田。

难忘家乡的秋天

文/梁建军

少年时,正值上世纪60年代“文革”时,学校放假时间长,一来怕无事生非,二来也可节省些口粮,父母就把我们打发回老家了。

家乡的秋天是彩色的,红的高粱、黄的谷穗、白的棉花……像一幅美丽的图画。我们到田里帮奶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摘棉花、豆角、蓖麻……还可接触好多可爱的小生灵,平添了许多欢乐。秋天,大地养育的果实也成熟了,天天有新的收获,虽然粗茶淡饭,餐桌上却丰盛了许多。

奶奶60多岁,裹着小脚,常年穿条裹着裤口的黑布裤子,天冷时就穿黑布大衣襟褂子,天热就穿白色的。奶奶人精干、爱劳动、出勤率高。那时我十来岁,就跟着她们女劳力出工。妇女队长是我的本家姑姑,黑红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泼辣能干,也不嫌弃我们。女劳力工分少,活也轻,主要是摘棉花、摘莲豆、掰玉米、掐谷子、掐糜子……都是些细致活。十几个女人到了一块儿,欢声笑语远远就从青纱帐里传了出来,说说笑笑,出活快,不觉累。那时我学到了不少农业知识,认识了不少庄稼。

大自然也让我们结识了许多小动物。下地时我们带个瓶子,边劳动边捉蚂蚱、扁担(一种长形的昆虫,会飞),回去喂自己养的麻雀。有时为抓蚂蚱或蝴蝶、蜻蜓,跑得远了,或把庄稼踩了,就会受到奶奶呵斥,老人家心疼庄稼,更怕我们不安全。草丛中常会蹿出壁虎、田鼠,或惊飞了地里觅食的鸟儿,总会吓人一跳,若碰上游走的菜花蛇、土蛇,那就半天缓不过神来。回了院里,第一件事就是喂麻雀。麻雀没长毛没睁眼时,就被我们从窝里掏了出来,一听到我们的声音,就张大鹅黄嘴儿“啾啾”叫着要食。养大了,就恋人,羽翼丰满时,一进院子就“啾啾、啾啾”叫着飞到人身上讨食。

快乐的还有大自然赐给我们的丰硕果实。南瓜熟了、玉米熟了、红薯熟了……餐桌一下就丰盛了许多。那年月,平日里晋北农村的餐桌主要是红黄两色食物,红的是高粱面壳壳,黄的是玉米面窝窝,菜都是自家院里种的,西红柿、豆角、茄子,有啥吃啥。有时,红面壳壳蘸些醋调和就能下饭,醋也是自己酿的。秋天来了,饭菜里增加了蒸南瓜、蒸红薯、煮嫩玉米、煮毛豆。南瓜最好吃的是带梗的那一块,好拿,又甜。把半老的玉米在小石磨上磨成糊状,放在玉米棒子的嫩皮上蒸出来,叫“玉茭板板”,香甜可口。谷子收割了,碾出小米后,要尝一下新米,做顿“捞饭”。奶奶把米在开水里煮一下,捞出再放篦子上蒸,盛在碗里后撒点盐,滴点香油,香喷喷的实在解馋。秋天葡萄下来了,果子、梨也成熟了,生活不再那样单调,田野里色彩斑斓,餐桌上丰富多彩,这大概就是对一年在地里劳作人们的奖赏吧。

几十年过去了,每到金色的秋日总会想到那段愉悦的日子,怀念在那块热土上爷爷奶奶的教诲陪伴。感谢那段时光给予了我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受益终身。

我的奶奶

文/午夜星空

我的奶奶

奶奶是地道的旧社会农村妇女,她长得娇小可人,是我爷爷从我们家乡较远的山上娶来的媳妇。爷爷很疼爱我那聪慧睿智的奶奶。奶奶是妯娌三个里面最为优秀的一个,也是最得曾祖母喜欢的一个。奶奶虽然没有念过一天的书,但是,她真的是知书达理,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合情合理,让人心服口服。

她用她的聪慧在做事情的时候总是做得圆满,不让留下任何遗憾。就是用少得可怜的口粮做饭,她也能做得美味,让爸爸、叔叔们吃得很满意。那个年代,人们都在挨饿,当我爸爸饿得蹲在墙角发晕的时候,奶奶就用胡萝卜熬成汤来给爸爸喝。由于饥饿,爸爸的头发大量脱落,而身体也很不好。一度得了肾炎,奶奶非常担心,她总是精心地照顾着爸爸,用全部的爱来换取爸爸的健康。皇天不负有心人,爸爸在病倒了好几次后,竟然也渐渐好起来了,他又去上学了。奶奶一共生了一个五个儿子,爸爸是奶奶的第一个儿子,也是奶奶的骄傲。爸爸给她带来荣耀的同时,也让她付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苦心。爸爸学习很好,总是考第一名,小时候因为身体的原因,总不能经常地去学校,就是在小学毕业的时候,半个学期都没有上学,在考试中他还是考上了县一中,这让奶奶无比自豪,认定爸爸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在那兵荒马乱的岁月里,奶奶用她全部的心血喂养五个儿子和她的婆婆——我的曾祖母。那时候,爷爷去外面当工人,家里全部的事情都由裹了一半小脚的奶奶料理。说她裹了一半小脚,是因为,她和她的姐妹们正裹着,突然听说比较开放的乡村地方,娶媳妇可以是不用裹脚的,这个消息可把她们乐坏了。再加上,奶奶从小就比别人聪明,她把她的聪明用在各个地方,她不是身材瘦小吗?她就在裹脚的时候轻轻一缠,看着裹着脚,其实也没怎么裹,只是不能自由发育,也仅仅是限制了她双脚的自由发育而已。所以,奶奶的脚并不小,就她瘦弱的身体来说,一点也不小。这样,她什么农活都能干,上山下河湾,家里家外没有一样不是她自己干的。我的曾家母活了九十三岁,都是由奶奶一手服侍的。曾祖母是原来的大家闺秀,什么事情都很讲究,就算是处于穷苦的岁月中,她的那些习惯也无法改变。用现在的话说,她是个素食主义者,半点荤腥气都不容有。每次奶奶先把锅洗得干干净净,给曾祖母做饭,有什么好菜和白面都给她做,然后再给全家人做杂粮饭吃。那个年代,就是杂粮饭也不是天天都有,动辄就要挖野菜充饥。奶奶自己好像总是饱着,我几乎没见过她端起碗来吃饭。做好饭了,她就赶紧招呼爷爷爸爸们吃,她自己就收拾,等大家都吃完了,早就什么也不剩了,她就铲锅,吃点锅边上铲的锅巴就可以了。之后又去地里干活。奶奶身材那么瘦小,真不知道她的体内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能量!

奶奶在旧社会什么活计都做过,当然,她自己也什么都会做。尤其是缝纫针线活,做的衣服比谁做的都好看,她给自己和孩子们做的衣服都很合身。给别人裁的衣样、剪的鞋样多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谁来让她帮忙,她都高高兴兴地给人家做,在邻里之间有很高很好的声誉。尤其在与人交往上面,宁愿自己吃亏,从不让别人不高兴。我就不明白,她怎么能那么理解别人呢?左邻右舍、甚至是半个村子的女人都喜欢和奶奶交往,有什么话,总是说给奶奶听,她们对奶奶的信任超越了她们自己的亲人。时光荏苒,奶奶如今也已经是八十五岁高龄的老人了,自从去年爷爷过世以后,她就更加沉默了。经常默默地注视着爷爷坐过的椅子发呆。相伴六十二年的老伴说走就走了,让老人怎样度过剩下的光阴呢?突然觉得现实真的很残酷,残酷得让你的心麻木。

虽然,我还是会常常回去看望奶奶,可是,奶奶对我的思念依旧很深很深。我是她的长孙女,从小对我非常宠爱。当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只有五十岁,在农村人看来,她还正健壮呢,非常高兴有了我这么个孙女。别人都喜欢要男孩子,但是奶奶没有,她没有说一句嫌弃我的话,为此妈妈都很欣慰呢,那时候的婆婆对儿媳都是很严厉的,但是,奶奶对妈妈很宽厚,把妈妈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也许是奶奶自己一生都没有生过女孩的原因吧,反正她对同样聪明能干的妈妈很好。妈妈也和奶奶之间有很深的感情,她们朴素的心里共同想的是父亲——她们最亲的人!

现在,我每次回家看望奶奶,奶奶都舍不得让我走,眼巴巴地看着我。前两天我去看望奶奶的时候,奶奶一个人坐在炕头,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在思索什么样的人生哲理。心里一下子就被悲伤笼罩,尽量装出一副自然高兴的表情,陪着奶奶说了许多许多的话,回忆了之前的许多事情。终于,又要走了,我都不忍心说出来,但是,我必须得走了。奶奶她要送我,我当然不让她送了。她就说其实她是想在巷堂口转一会儿,她一个人一整天一整天的过日子也心急。我就陪她慢慢走到巷堂口,找了个小小的水泥墩,铺上她拿的小垫子,放下拐棍,缓缓地坐在了水泥墩上面。奶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还想给奶奶说一些让她注意身体、早点回家去之类的话,但是,我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喉咙也像哽着鱼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还害怕再多待一分钟,眼泪一定就都流出来了。只好匆匆离去,那一刻,我真的好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我都能感觉到奶奶投在我身上热切的目光。现实为什么会如此残酷,我为什么不能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呢?奶奶的晚年,多么需要有她心爱的孙女陪伴啊!我为做不到这些而痛恨自己。只有爸爸,每天晚上都在陪伴奶奶,也只有爸爸做到了孝义!我有的只是惭愧!

2013年3月19日

如果爱,请大声说出来

文/利华

二十多年前,我的外祖父外祖母是农村合作社的工作人员,外祖父为人谦逊有礼,外祖母出身书香门第。在方圆百里都小有名气。我的母亲便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成长的。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从来不曾在田间劳作过,也算是长在深闺中的小姐。

缘分促使父亲和母亲在某一天相识、相知、最终相爱。父亲幼时丧父,家境贫寒。自然得不到祖父和外公的认同。不顾家人的反对,母亲嫁给了父亲。父亲在建筑工地上打工,母亲做裁缝,就这样,贫寒但又甜蜜的新生活拉开了序幕。

一年后,母亲生下了我,这个家庭有了更多的快乐。一切的美好和对未来的憧憬都破碎在一场车祸中。父亲双腿骨折。在最艰难的时候,奶奶吵着要分家。母亲关了裁缝店,一边照顾尚在襁褓中的我,一边照顾病卧在床的父亲,还要一边打理农活,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在母亲精心照顾下,父亲最终站了起来!我曾问过母亲,新婚才一年多,面对父亲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医疗诊断,是否想过离去。母亲说这是她的家,她舍不得我。每当这时,我总会说她放不下我但更放不下的是父亲,她最爱的丈夫。这时母亲的脸上会出现可疑的红晕,笑着骂我鬼丫头。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幸福。

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从小良好的家庭教育,让她成为一位温柔善良,不向命运屈服的女性。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在后来二十年的生活中,她专门养殖过兔子、鸭子,在河里淘过沙,种过田,打过工,开过餐馆…十岁时,妈妈给我添了一个小弟弟,随着奶奶年纪增长,弟弟上小学,我考上大学,物价飞涨等种种因素使得父母不得不远走他乡。

大学期间,母亲跟随父亲去新疆打工,每次回家过年我总会去车站接他们。我不明白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不愿去我的大学看看,一直到大学结束母亲才说,她怕给我丢面子。当她说完时,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也许她不知道,我有多爱她们吧!

我是一个在争吵中长大的孩子。在我的记忆里,奶奶在不停的吵着分家、和好,周而复始。母亲不仅要忍受奶奶的责骂,还要承受其他兄弟姐妹的指责。母亲的第一次打工生涯就是被逼无奈,离家出走。二十几年了,奶奶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母亲井井有条的打理着奶奶的日常生活。每当邻居提到那些过往,问母亲为何不恨她时,母亲总是轻描淡写的说都过去了,家和万事兴。

表哥的父亲去年因病去世,他的微博上发了一张姨夫生前的照片,“我最爱的和最爱我的人已经离去,可惜我的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这句话对我的影响颇深。

随着时光的变迁,我总在不断的规划自己的人生路。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带着父母去全国各地领略秀丽江山,我希望我有能力让父母可以颐养天年,不在劳累,我希望…我为这些希望不断奋斗,但我并没有将这些爱说出口。总觉得说爱太过矫情。

昨天是母亲的生日,独在异乡,我给母亲打了电话。我祝福母亲生日快乐,还告诉母亲——我爱她。父亲晚上悄悄打电话给我,问我给母亲说了什么,母亲乐了一整天。电话这端,我笑的很甜蜜…

黄河,我能为你做什么?

文/叶剑秀

最早知道黄河,是从奶奶蠕动的嘴里听来的。那时候我还是个懵懂少年,听奶奶讲黄河的故事,心里充满好奇,常常望着奶奶沧桑多皱的脸发问:黄河在哪儿?在北边,一百多里。黄河黄吗?黄。比下雨后池塘的水黄吗?还黄,稠糊糊的黄。黄河大吗?大得很,东西看不到头,南北瞅不到边。黄河的水为啥是黄的?奶奶仿佛被我问住了,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停顿片刻,天也黄,地也黄,人也黄,黄河也就黄了。黄河好玩吗?奶奶闭上眼睛想了想,有时好玩,有时不好玩。像咱村里二蛋儿他爷,不喝酒时热心肠,帮了这家帮那家,喝醉了就任性、撒野,在村里七扭八拐,横冲直撞,把满肚子的污浊喷洒得到处都是。

麦梢黄的时候,奶奶坐在院里翻拣箩筐里的泡桐花,拣着拣着就哼起来了:滚滚波浪翻,牛皮筏子当渡船。九曲黄河十八弯,宁夏起身到潼关,万里风光谁第一?还数郑州大邙山。奶奶声音低沉婉转,我从那流畅的曲调里听出了浑厚的气韵,似乎也有一丝隐约的凄凉和酸楚。

黄河离我们远吗?奶奶说,不远,没准咱喝的水都是从黄河里渗透过来的呢。

在童年的记忆里,流淌着一条神秘的黄河。对黄河的崇敬和向往,大约从那时候就长出翅膀了。

我一直困惑,大字不识几个的奶奶,怎么知道那么多黄河的故事。后来才弄明白,新中国成立后,全省抽调一批民工治理黄河,奶奶随爷爷去了,在黄河北岸生活了三年光景,修坝、治沙,种树育林。奶奶说,他们栽种的小树该长大成林了,有机会她要去看看,说不准还能找到当年她亲手栽下的树木。奶奶嘬了嘬嘴又说,黄河的鲤鱼鲜美,在老家吃不出那样的味道,她想再去品尝一回。

因为奶奶的缘故,我不满足于课本上浅显笼统的讲述,用大量的课外阅读来丰富和完善着我对黄河的认知。

黄河,古称“大河”,诞生于巴颜喀拉山,带着雪域高原的气息,以其“万里黄河万古流,哺育群生半九州”的气势,决昆仑、触龙门、惊天动地走风雷、气吞万里,魂统九州,雷奔大海。

岁月如流水,流水似岁月,黄河冲刷着高原,裹着黄泥,沿着沟壑奔腾,把大量的泥沙带向下游,形成了富饶的黄河中下游平原,这是我们中原人最重要的生存地。

刀耕火种的艰辛,黄河号子的呼喊,和着这黄河奔涌的涛声,汇成了生命的旋律。黄河流域成为中华文明最重要的发祥地之一,流经九省区,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精神纽带之一,被誉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然而,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去郑州参加一个文学笔会,会后文友相约,特意去到黄河岸边,我有幸与黄河有了一次亲密接触,才打破了我对黄河的概念化认知,开始有清晰的感性认识。

登北邙之巅,东观京广铁路,西望楚汉争霸古战场,置身悠悠华夏摇篮之中,尽享激情飞荡的豪情,去领略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发展的史诗,去感叹黄河文化的丰厚与灿烂。

黄河流经郑州市黄河生态旅游风景区,便以其“悬、险、荡、阔、浊”之奇,构成一幅百里山水画卷。这里是中华民族发源地的核心部位,南依古都郑州,西邻古都洛阳,东靠古都开封。是黄土高原的终点,黄河中下游平原的起点。

由于时间匆促,这次黄河之旅,仍是浮光掠影。只能说,我认识了黄河,但终归是没有读懂它真实的含义。

奶奶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离世的,生前的夙愿成为永恒的遗憾。深深的愧疚一直压在我心里,那种负疚的情愫常常出现在梦里,让我感到惶恐和不安。今年初秋,为了奶奶的愿望和我的向往,我终于摒弃杂念,毅然背起行囊,踏上了寻觅黄河的旅途。

在郑州生态旅游风景区一壁山崖前,我伫立仰望炎黄二帝塑像,静观奔流不息的黄河,心生万千感慨。炎黄塑像以山为体,使山人合一,以体现与大地共生,与山川同在,与日月齐辉;一个凤目龙准、气宇轩昂,一个广额纯朴、智慧慈爱。中华民族的崇高品质在这里凝聚,华夏儿女不屈不挠、勤劳勇敢的精神,在这里完美地得到体现与升华。

郑州生态旅游风景区的五龙峰山中,用汉白玉雕刻成一尊塑像,通体呈乳白色,名曰“哺育”。一位“母亲”发束微髻,怀抱甜睡的婴儿,形态凝重而高洁,表情安详而坚毅,她背依巍巍岳山,面向滔滔黄河,在壮丽山河的映衬下更显得端庄、惠美。“母亲”是黄河的象征,黄河是母亲的化身。这尊塑像是对母亲河的最好解读和诠释。

我独自一人在黄河岸边徜徉。如今的黄河之岸,辽阔无垠,气象万千。邙山之下的星海湖碧波荡漾,绿色长堤,薄雾轻纱。沼泽湿地,生态园林,银鹭飞翔。曲径通幽之处,馨香弥漫,疑入仙境。放眼远眺,蓝天彩霞,奇妙无穷,遐想无尽。

我坐在黄河岸边一家餐馆里,特意要了一份黄河糖醋鲤鱼,虔诚地夹起一块投进黄河里,再夹起一块默默地放在黄河岸边,这或许是对奶奶的供奉和对黄河的致敬,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双眸盈满泪水。

乘船去到黄河的北岸,我在茫茫林带里游弋,试图去寻找奶奶的身影和足迹。抚摸每一棵树,双手分明有些微微颤动,仿佛都像奶奶亲手栽下的。伏在树干上,聆听黄河的心音,一个声音从心底迸出,在树林上空回响:我能为黄河做些什么?

又到野菜飘香时

文/黄大荣

春风渐渐吹暖,河边的柳树抽出嫩芽,迎春花也不甘示弱,匆匆忙忙地捧出一簇簇艳丽的小花儿,仿佛早春眨着欢喜的眼。每到这个时节,野菜便在市场上抢占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荠菜、马兰头、水芹菜、蒲公英、折耳根、苦苣菜……那属于乡野的水灵清秀的模样,鲜嫩朴实的质地,让人不禁多看几眼,而我却忍不住垂涎欲滴起来……

美食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里有这样一句话:“中国人对食物的感情多半是思乡,是怀念,是留恋童年的味道。”这句话于我来说,真的再贴切不过,若把这乡野里的“土味”都说成是美味,或许太过虚夸,但那味道是那样根深蒂固地烙在心底,只要某个季节的风一吹起,或是某一个人、某一句话、一个影像就能把埋得再深的味觉勾出来,像一只绿绿的毛毛虫,挠得心里痒痒的,口腔味蕾舌尖也都痒得难耐,恨不能立马闻到那香,吃到那味。

我出生在七十年代中期,没过几年又迎来包产责任到户的好政策,赶上了好时代,几乎粗茶淡饭也能勉强填饱肚子。立春后,冰雪渐止,土地解冻,荠菜和野雪菜渐渐丰腴,奶奶就挎上她的竹筐,带上一把特制的小铁铲,另一只手挽着蹒跚的我;我的另一只手里也会提着个小小的竹篮,那是奶奶托堂爷爷专门为我“定制”的,竹筐里也放上一把小铁铲儿。荠菜生得“小巧”,常和一些匍地而生的野草混在一起,幼小的我很是难以分辨的,奶奶就会找几棵较大的好认的野雪菜让我去挖。为了让奶奶夸我能干,我就使出吃奶的力气,厥着小屁股挖上半天。奶奶的竹筐里装了满满一篮荠菜时,我的小篮子也满了,实则只有两三根野雪菜。奶奶的目的就是挖一些荠菜回家做春卷或包饺子,看看目的达到了,也就开心地挽着我回家了。

奶奶先到村东的水塘里把荠菜洗摘干净,放到太阳下晾干。等待的当口,奶奶也不闲着,跑进院里的鸡窝里摸出三五个鸡蛋,在碗口磕破,倒出蛋液,调打松散,然后在土灶里倒上现榨的菜籽油,像变魔术似的就摊出金黄金黄的蛋皮。我早就顺着香味蹭到了奶奶腿边。奶奶用她老松枝一样的手宠溺地摸摸我的头,拿着个小碗夹上一块蛋皮递给我:“吃去吧,好吃狗儿。”等不及走远,顺势往奶奶烧火的麦秸上一坐,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块蛋皮吃下了肚子。抹抹油油的小嘴,眼巴巴地望着奶奶。奶奶也不恼,只用手指轻轻地点点我的额头:“荣娃要乖,去玩会儿,奶奶给你做春卷吃。”一想到过会儿就有香脆的春卷儿吃,我便会乖乖放下碗,站到一边,看奶奶用豆皮或擀得薄薄的面皮将切成细丝儿的蛋皮和油绿的荠菜碎卷成一个个小圆筒儿,在油锅里炸至金黄,奶奶便把第一个炸好的盛给我,并叮嘱着小心烫。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下去,酥脆的蛋皮首先在口中爆开,接着是荠菜独有的带着泥土气息的清香和蛋皮的脆香瞬间融合,吃得我唇齿生香意犹不绝,在那物资匮乏的八十年代,这应该也算得上人间臻味了。

每到野菜肆意生长的时节,心底里这种念想就会疯长,梦里常常见到奶奶被风吹乱的头发,一年到头都是同款同色的深蓝色的衣褂,那挽着我的老松枝一样的手,那装满野菜的竹篮,还有那遍地漫坡的野菜……它们会拖着我的脚步,牵着我的思绪,走向菜场一角或者外围的一个个野菜摊。但是无论我用尽什么样的烹调方法,却再也吃不到属于奶奶的味道,属于故乡那个时代的味道。

二月里的旧风俗

文/沈长洪

一场春雨过后,风中已经满是春天的气息。像往常一样,奶奶会乐滋滋地掰着指头细细算起日子:“马上二月二了,该准备春耕的种子啦。” 每年的二月二,奶奶会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但每一样都跟龙有关。吃水饺叫“吃龙耳”,吃米饭叫“吃龙子”,吃馄饨叫“吃龙眼”,吃面条叫“扶龙须”,蒸饼也在面上做出龙鳞状来,称“龙鳞饼”。不仅要吃,还要带着全家去“剃龙头”。

奶奶说,“二月二剃龙头,一年都有精神头”。每逢二月二这一天,家家理发店都是顾客盈门、生意兴隆。而弟弟那时还小,是最怕剃头的,还没进门,就已经哭得地动山摇。每次,奶奶都会抱着他哄了又哄,什么无理要求都答应,他才极不情愿地坐在奶奶怀里不动。弟弟剃完头,哭得满脸的眼泪、鼻涕,还沾满了碎头发,那副邋遢样子,经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问奶奶为什么非要在二月二这天剃头。奶奶说,这是一辈辈流传下来的习俗,在这一天剃头,会让人红运当头、福星高照。看着门外排队的长龙,我想每个人心里祈求神龙赐福的美好愿望,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爷爷在世的时候,每年这一天还会用灶烟在地面上画一条龙,俗称引钱龙。一是请龙回来,兴云布雨,祈求农业丰收;二是龙为百虫之神,龙来了,百虫就躲起来,就不会危害庄稼了。

奶奶说,二月二的讲究有很多,这一天不能做针线活,因为苍龙在这一天要抬头观望天下,使用针会刺伤龙的眼睛。起床前,要先念“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我抬头”;起床后还要打着灯笼照房梁,边照边念“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

当年听奶奶讲这些,我哈哈大笑,然后问她:“真的每次都要念?”奶奶严肃地说:“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马虎不得!”我有些狐疑地问她:“可我没听到你念啊。”奶奶说,她在心里念过了。

“二月二,龙抬头”表示春季来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预示一年的农事活动即将开始。而过“二月二”的习俗寄托的是人们祈龙赐福、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美好愿望。

如今很多古老风俗在年轻人心里已经开始淡漠了,但奶奶却一直遵循着各种节日里的风俗习惯,因为里面有她生命里无法抹去的记忆和美好的愿望。如今又到了“二月二”,奶奶又开始兴奋地做着准备了,从她忙碌的身影里,我看到的是她对生活的美好憧憬。

年坐在画上走来

文/姜宝凤

临近春节,一次回乡下老家赶集时,我又看见了几张那种久违的儿时的年画,顿时一种感慨涌上心头。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关于故乡,春节是我儿时最其乐融融的回忆。每年刚进腊月的门儿,那种气氛便一天浓过一天。此时,大街小巷上偶尔传来孩子们玩耍鞭炮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幽香的火药,全村到处都沉浸在红红火火的年味里。父亲开始磨刀霍霍,准备杀猪宰羊;母亲忙碌着蒸馒头、包饺子;我和两个哥哥则自告奋勇帮着爷爷奶奶扫尘、封窗、糊墙和贴年画。

当然,我们兄弟三人最感兴趣的是贴年画,因为年画是我们跟着奶奶特意去年集上买来的。集市上,卖年画的小贩总是把年画一长溜摆开好远,用砖头或者小石块压住年画的四个角。年画的种类很多,有《红灯记》、《沙家浜》等样板戏剧照的,有《五谷丰登》、《莲年有鱼》等寓意吉祥、生活美满的,有《福禄寿》、《松鹤延年》等预示人寿、家庭幸福的,有独幅的、多幅的……简直让人看花了眼。那时候农村没有什么读物,所以我和哥哥们特别喜欢一种叫做“连画”的年画,它是由多幅小画连成的故事,有“三打白骨精”、“杨门女将”、“桃园结义”等等,我们总是蹲在那里一字一句地把这些连画的故事读完,这些故事让我们看得入迷,直到蹲得两腿发麻,冻得小脸通红,在奶奶的一再催促下才左挑右选了几张恋恋不舍地离开。

贴年画时,爷爷早熬好了糨糊,他一边扶着画一边郑重地问我们:“看看有没有歪?”于是我们齐声喊:“左边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因为爷爷早就嘱咐过我们,只能说“高”,不能说:“低”,意思是盼望着日子象芝麻开花——节节高。奶奶最喜欢在自己的炕头上贴一张叫《百子闹春》的年画,象征着多子多孙,人丁兴旺。贴好了年画,家里斑驳的土墙便焕然一新,那喜庆、鲜艳、明亮的色彩,似乎能把阴暗潮湿的房间映照得通明透亮,屋子里顿时充满了温馨与幸福,过年的气氛便愈来愈浓了。

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无论是在乡下还是在城里,那简陋的年画摊儿早已不复存在,年画做为年文化中的一种重要的标志,似乎已成了一段历史,可对年画那深深的情结,一直萦绕在我的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酸菜

文/苏磊

“翠花,上酸菜。”这句人们耳熟能详的经典歌词,道出了东北人对酸菜的喜爱。在霜寒料峭、雪花飞舞的凛冬时节,一碗热气腾腾肉香扑鼻的排骨炖酸菜不仅爽口暖胃,满足了饕餮之欲,更可以令人热血上涌、精神奕奕,行走街市无畏风雪严寒了。在东北几乎人人都爱吃酸菜,逢年过节、喜庆之日,酸菜是上桌的必备菜品。“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贵客盈门、佳友喜至,主人家宰杀一口大肥猪,白肉酸菜美味佳肴,浓情款款,盛意拳拳,客人吃过了唇齿留香的酸菜,必定会对东北人豪爽奔放的性格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东北在酸菜的烹饪技法上,不止限于炖,还有炒酸菜粉、水煮酸菜鱼、酸菜蒸饺,吃法花样繁多,酸菜无论怎么做,都是喷香可口的。我国的饮食文化源远流长,按照地域之分,可分为八大菜系。每个菜系都有代表其菜系特点的特色菜,比如鱼香肉丝就是典型的川菜。鉴于酸菜在东北受欢迎的程度,似乎人们一提到东北菜,脱口而出的就是酸菜。酸菜成了东北的主打菜,在外地人的心目中打下了区域的烙印。其实酸菜并非东北专属,在我国西南的四川、重庆、云南等省市,酸菜同样是深受大众喜爱。甚至是在德国,据说也有酸菜的身影,由此可见,美食是没有地方和国界之分的。

酸菜的出现可谓历史悠久,它在古代称为菹,《周礼》一书对其留有记载。到了北魏时期,贾思勰的《齐民要术》则详细记录了用菘(白菜)腌渍酸菜的方法。将白菜经过日晒、盐腌、码放在密闭的缸中使其发酵,延长了白菜的保鲜时间。在物质匮乏,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社会,我们的先祖能够想到此种办法,保存过冬的食物,我不得不由衷地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

小的时候每到深秋,即可看到农民们赶着毛驴车,将土豆、大葱、红萝卜、白萝卜等蔬菜,一股脑儿的装车运进城来。当然在众多蔬菜中,也可见到白菜,秋末冬初,正是腌酸菜的时候。

自打记事与奶奶到城郊购买白菜,我还能够清晰地回想起,那位坐在板车上,肤色黝黑、嘴里叼着旱烟袋的农民伯伯。他给我的印象是,一笑起来露出一口豁牙。幼小童稚的我,当时被他吓得不轻。奶奶摸着我的头安慰道:“这位伯伯是个好人,咱们家的酸菜,都是在他这买的。孙子,你说酸菜馅饺子好不好吃?”一想到酸菜饺子,我睁大了眼睛又望了望那位伯伯,见他正朝着我微笑,心中的惧怯很快消除了。回到家中,奶奶便开始端来清水往缸里倒,接着用马莲刷子沿缸壁内沿,一层层仔细刷洗。齐胸高的酸菜缸,奶奶肥胖的身体趴伏在缸上,抡动刷子就显得非常吃力。看到奶奶累得满头大汗,当时觉得很有趣,如今回味尘封往事,方知生活的不易。

在如今这个物质丰裕的时代,蔬菜水果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而且各地都建有绿色蔬菜基地,酸菜被切成了细丝,装在密闭的真空袋里,随同其它商品一样,摆放在超市、菜场的货架上。酸菜缸历经了岁月的沧桑,也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了。在楼道内很少见到它那笨重的身影,也闻不到弥漫其中的酸菜味了。

有时想不起该吃什么,我就会到超市买袋酸菜和一扇排骨回家炖好,妻和孩子都吃得很开心。酸菜还是像从前那样的鲜美,可是腌制酸菜的生活经历,在我的心中只能成为一种回忆了。

人之大者

文/马德

有一年暮春时节,天格外热,校园的四下里,奔窜着提前到来的暑气。

那天,课间操依旧是跑圈。两圈跑下来,学生们已是汗流满面,再跑步进入教室,急坐下来,更是大汗淋漓。

几乎所有的教室都开了电扇,轰隆隆的,响出一片清凉的阵势来。唯有一间教室,吊扇的翅膀安闲地垂着,不见动静。我有些纳闷,进去问学生,电扇坏了吗?学生们笑,朝我摇头。见此情状,我快步走向电扇的按钮,哪料,紧靠着按钮坐的一个男生突然站起来,有些慌乱地叉开自己的手,护在按钮上面,说:

“老师,这电扇不能开!”

他的口气斩钉截铁,不容分辩。

我的手,僵在半空,在尴尬中,难以进退。

这时候,他们班的班长,闪身出来,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袖,递给我一个眼神。之后,我随他走到教室外。

“老师,是这样的,”班长压低声音说,“我们班有一个女生,有一种怕冷的病,到现在还穿着毛衣毛裤呢。为了她,我们约定,我们班不开电扇。”

那天,是我值班。无意间瞥见了那间教室,遭逢了一场当时看来难以下台的尴尬,但我却欢欣了一个上午——为那么多颗善念萦绕的心。

冬日里,教室的前门,是糟糕的风口,因为有这般冷,学生们谁也不愿坐在那里。

我刚教书的那一年冬天,一个叫韩善平的男生,自作主张,单人独桌,坐在靠门的那个位置上。按规定,学生们每两周调换一次座位,其余的同学按部就班,都轮换过了,只有他,一直没有挪动过。

他是一个孤儿,跟着奶奶长大,长得瘦小单薄。我怕学生们欺负他,问原因,学生们都说,是他不愿意换。

但我总不放心。

有一次晚自习,我为韩善平解答问题,只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冷风顺着脚脖子往上钻。问题结束后,我问他,这儿冷吗。他说,冷。

那你为什么不和其他同学换换座位呢?我随即问。哪料他一笑,说,老师,冷是冷,但我习惯了。

习惯?哪有习惯冷的人呢!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当即否定他。老师,真的,我真的习惯了。韩善平一脸的认真。老师,你不知道,我打小就在这个位置坐呢。

上小学的时候,同学们欺负我,把我赶到门口的位置,我和他们打了一架。回去后,奶奶揍了我一顿。奶奶说,没有村里的那些个大叔大婶的照顾,你能长这么大?百家饭还喂不热你的一颗心?一扇门,才有多大的风啊,冻不死人的!以后,你就给我坐在那里。

开始的时候,我很委屈,后来,长大点之后,我懂了奶奶的话,奶奶是教我做人呢。是的,自从奶奶揍了我之后,我就一直坐在教室的这个位置上。老师,我冷冷没事,别冻着大家就好。

韩善平和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始终微笑着,真切,挚诚,充满着感恩的暖意,他那颗像火炉一样的心,那一刻,正在他小小的身体里燃烧着。

什么才是一个孩子真正意义上的长大呢?我觉得,窜了个头,长了岁数,多了学识,还不完全算。只有他的心变宽了,变大了,能够放下自私和狭隘,想着去盛下别人,懂得去记挂着别人的冷暖了,一个孩子,才算真正意义上地长大了。

我之所以记下上面的这些学生,只是觉得,他们,就是人之大者。

优良家风 滋养我们

文/潘文武

我家世代以务农为生,到了父母这一辈“成分”发生了变化。父亲从部队转业到工厂做了一名普通的基层技术员,母亲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届大学生,毕业后到一所普通中学做了教师。因为家里农村亲戚多,爷爷奶奶年纪大了,都需要照顾,父亲有一段时间身体也不是很好,家里生活比较拮据。

虽然物质生活匮乏,但是我们从未消沉过。各个都积极工作,通过努力奋斗换来了今天的幸福。如今,父母都已退休,儿孙绕膝、衣暖食丰,他们的身体愈加好了。正如《河洛家风》中说的,家风正,荫及后人,子孙受益、兴旺昌达。

爷爷是一个木匠,基本不识字,也不善言谈,但是手艺很高,乐于助人,现在我们家里还保存着他打的一些家具。爷爷唯一的爱好就是听戏,他说戏词都是教人行善的,他常给我讲“百善孝为先”。

父亲一直患有严重的肠胃疾病,母亲有一段时间心脏不好,家里经常熬中药。即使这样,父母还是坚持每周骑车近三个小时,驮着我和弟弟回乡下老家探望爷爷奶奶。逢年过节,父母都会把爷爷奶奶接到我们家,孝敬二老。有一件事我印象很深,奶奶爱吃油炸花生,但牙咬不动了,父亲就把花生米放在蒜臼里捣成粉末,用勺子喂奶奶吃,奶奶吃着吃着,泪水就下来了。多年后,奶奶去世了,病重住院时她拉住我的手,再三交代我要照顾好父母。事后,我才明白,奶奶是怕我们把“孝”给丢了!

母亲是老师,她教书总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的化学课教得好,经常义务辅导学生,直到今天,她还在为几个学生的儿女义务补课。她的一个学生感激地对我说:“你母亲教了我们家三代人啊!”逢年过节,来看望她的学生络绎不绝。

我的父母都是党员,他们心中对党,对这个时代充满了感恩。现在他们已经退休了,但还经常阅读党报党刊,有时候还与我讨论。父母经常对我们讲:“你们遇上了好时代,一定要好好工作。”

其实,父母并没有给我们刻意讲家风,但他们用行动给我们树立了榜样。他们勤劳、节俭、善良,对党有感情,勇于奋斗……这些根植于他们的生活中,对我们则是潜移默化的教育。

现在,党中央重视家风建设,提倡建设家庭文化,这其实是把准了一个民族自信、自立最基础的文化元素。“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家、国,其实从来都是一样的。

无题

文/哥本哈根的苡米阳光

生活里总有很多鸭毛蒜皮,大蒜韭菜的小事,而这些小事认真分析起来是很有意思的,或许这就叫作品味生活吧。春晚要数最火热的节目,非小品莫属了,小品的题材就是源于生活中的小事,外加上幽默诙谐的表演,活泼可爱的动作,就显得格外尽致了,爱看小品的人大多都爱品味生活,思考生活。

现在像我这样大的年轻人,其实都是很幸福的,就拿我自己来讲,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悲惨的男孩,厌世烦俗,叛逆无道。一则是家庭因素导致我从小就没有定向,二则是生活这个大环境导致之前有点人格分裂,乡下人家都喜欢攀比的,比的东西很多,你家有没有钱,你家有没有权。特别不能不提到就是乡下女人很喜欢嚼老婆舌,长舌妇这种东西在以往的乡下家家户户都有,有些男人都不能例外。我的父亲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感情就出现了危机,90年代初期的时候这种事情在乡下还是很不能容忍的。那一段时间仿佛我家就成了全村人的焦点,长舌妇闲暇时候的话题。

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长成人的,小孩子时候有这种不幸,内心自然就会自卑起来的。93年正好是全国经济大风暴的时候,我父母去了江苏做了生意,把我也带去了,那年我才4岁,跟着爸爸妈妈其实是很幸福的事,起码要比乡下吃的好,穿的好。姐姐就没那好命,被撂在老家跟奶奶过了,这种好日子一直持续到我8岁那年,我记得那年正好是香港回归,全中国的人都目睹撒切尔夫人在邓小平同志面前差点摔跤的那一幕,连乡下人都知道。

说我从江苏回来的原因有很多,小时候在江苏调皮捣蛋,爸妈怕我在城市没学好,才没办法将我丢回家和奶奶过,这是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其实更确切些,就是我的父母感情危机已经不能叫危机了,叫破裂才来的确切点。

就这样,我就随了我奶奶过活了,在乡下小学堂念书,那年正好老家的新校堂盖好,之前的一届是在我们老家祠堂里念书的,这个我姐姐最有体会,她一二年纪都是在祠堂里念的书,听闻那个老祠堂吊死过不少人,又破又烂,以后我上二年纪的时候,村里人在老祠堂演过最后一场戏之后,就荒废了。一直到现在,去年才有听说在重建了。头一年回家念书,就感觉在乡下不习惯了,吃穿小时候都不会介意很多的,关键是那些小同学们把我看成另类了,打着一股子城市腔,他们都不怎么愿意和我玩,头一天去上课,我是穿着小西装,打着领带的去的,是我母亲给打扮的。那种打扮不要说当时乡下的小孩子了,连大人们也会觉得很稀奇。他们给了我一种很怪异的眼光,这种眼光让我一度很不舒服,母亲在家时间没多久就回江苏去了,她回江苏的第二天我就果断没有穿那套小孩子西装了。

以后跟着奶奶就随了俗了,时间过去几个月,慢慢就适应了起来,同村的小孩也没有了那差异的目光了,可是我天性顽劣,在江苏调皮捣蛋的本事也就带到了乡下,不出多久我就坐上了孩子王的位置。指挥一群赤膊光脚的小孩子们掏鸟窝,烤红薯,烧窑子(中秋节老家的风俗,烧瓦窑)。那段童年的时光在乡下过的很好。

98年那年中国发生了特大洪水,我还在村里自盖的小学堂念二年级,那年秋天我家盖房子,是加房,以前是一层楼的平顶,奶奶年纪大了,说夏天一层楼热的受不了,才央我父亲加盖了一层,父亲回老家盖房子的时候带回来了我在江苏的所有玩具,还有彩电,音响,那年秋天就是在这种欢快的日子里度过的。

说起那台彩电,我还是很有记忆,我和我姐姐小时候都很爱看电视,听我妈妈说在我去江苏之前,我家那会还没有买电视,隔壁邻居家买了,所以我和我姐姐经常会光顾这邻居家,他家是兄弟两个,最小的和我姐姐一样大,每每我和我姐姐去他家看电视,他兄弟两个就会欺负我姐弟两个,每次都把我和我姐姐欺负的哭回家,所以我母亲一气之下买了台黑白电视机,才平息了那小孩子之间的硝烟。现在父亲带回了彩电,就炸开了锅了。乡下也就我家第一个买彩电的,所以去我家看电视的人也不会少,那段童年的时光现在想想也还会觉得很有意思的。

99年那年澳门回归了,中国更不得了了,那一年我知道了是葡萄牙这个西欧小国占着我们老族宗的土地几百年,那年我正好十岁,还是个小孩子,就喜欢上了历史地理,这个爱好源于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在我小时候走南闯北,每次回家,都会带很多城市旅游图回来,父亲就会给我讲解这个城市的人文,历史和风俗。所以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全国的地级以上的城市,我基本都有了了解。这种好处一直到我上高中才有体会到,父亲是个理科毕业,他陈旧的观念是“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所以一直支持我去学习理工,而我一直瞒着父亲学了文史,这是我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一件事。

2000年以后我就进入青少年期了,十多岁虽然还是个小娃,但是已经加入了中国共青团,可惜共青团这顶帽子,也没能盖住往后进入青春期的叛逆,初三那年我开始走向灭亡了,那段时光除了和同学鬼混外,就是看小说,看的全不是名家经典,而是武侠和修仙神话,上课时也要看的,所以成绩像我奶奶的身体一样一日不如一日,我的父亲从来不会说我什么,但我想这种被小说沉沦这件事情一定要瞒着下去,不能让他知道的。父亲给我的期望太大了。

好在我醒悟的早,初三那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灭亡后像获得重生一样,爱上学习了,中考两个月前夜夜挑灯学习,还是把成绩追回来了一些,考上县里重点高中。

高二那年我奶奶带着对我父母感情的失望和遗憾,去世了,那天我正和同学在学校象山脚下论古谈今,就听见同学在喊我,说班主任找我有事,我去了,班主任告诉我刚才我父亲来电说我妈妈去世了,我一听差点没昏死过去,我们班主任是吉安人,而我们老家叫奶奶和妈妈有点同音,回家之后才知道是带我长大的奶奶去世了,我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那一刻我发现在我心理面啊,奶奶虽然带着我长大,可还是觉得母亲与我亲一点。

在我奶奶去世几个月后,我爷爷也去世了。童年的记忆随着这两个我至亲的亲人一起埋葬了,那年姐姐去了哈尔滨念俄文。我都不记得她有没有回来。

一直到现在,才把埋葬了的过去挖出来来品,其实生活就是要懂得去品,哪怕是一个人呢,没事想想小孩时候做的傻气的事情,就会咧开嘴笑。

舌尖上的乡愁

文/韩蓉

《舌尖上的中国》有一句经典台词:“无论脚步走多远,在人的脑海中,只有故乡的味道熟悉而顽固,它就像一个味觉定位系统,一头锁定了千里之外的异地,另一头则永远牵绊着,记忆深处的故乡。”那一道道的家乡美味,是游子们恋恋不忘的味道,是一缕缕的乡愁。而对四面环江的岛城游子来说,最难忘却的怕是江鲜美味河豚了吧。

自古以来河豚就是一种让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的美味,宋人周承勋《食河豚》一诗中说:“河魨本是当年物,尚带西子胸前酥。春江摇摇波面暖,蒌蒿蒙茸芦笋短……我生有命悬乎天,饱死终胜饥垂涎”;无巧不成书的是清人王文治亦有一首《食河豚》:“河豚二月味尤美,购价不惜千金昂。吾家大江匝西北,楚天下注波扬扬……”而苏东坡也感慨道:“值那一死”。从这些诗句中我们不难发现,河豚古人就喜食用,只是因为河豚有毒,才让这道美味没能普及,不为大众接受。而我的家乡扬中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水域众多,先民多是渔民,对河豚更是情有独钟。扬中人把这道江鲜美味做到了极致,现在只要提到扬中,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哦,吃河豚的地方。每一年“春风又临江南岸,蒌蒿满地芦芽短的时候”,很多外地的客人就会慕名来到扬中品味这人间致鲜。

河豚虽然味美,却是有毒的。勇敢智慧的扬中先民们用生命的代价积累了丰富的烹饪经验,在剧毒与美食之间找寻到了一个平衡点,让河豚这道美味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各大餐馆的餐桌上,这对广大饕餮者而言是一大幸事,一大盛事。扬中河豚味佳天下,绝不是浪得虚名。扬中有为数众多的河豚烹饪大师,他们对河豚烹饪极为执着。无论是一次次以身试毒,有着神农氏尝百草精神的周长顺大师,讲究 “有味使其出,无味使其入”,对河豚文化有着深刻研究的孔庆璞大师,还是从17岁就开始烹饪河豚,有着40年厨龄的蒋开和大师,一次次获得“河豚厨王”称号的仪禾厨师们……他们都用心演绎着河豚烹饪技艺,让河豚美食真正名扬中外。

好酒也怕巷子深。扬中河豚烧得再好,如果不宣传,又怎能让外地客户知晓。扬中烹饪协会联合多方力量从2004年开始就举办“河豚美食文化节”,政府牵头,文化唱戏,一届届的美食文化节让扬中这个世外小岛成为“中国河豚文化之乡”。从第1届到今年的第14届,这其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和苦累,我不得而知,但从一本本书中可以想见其中的艰辛,《江鲜飘香》《美味杀手》《芳菲河豚岛》《清水河豚扬中情》《美丽扬中》《扬中二十一味》等每一本书或用文字,或用图片,或图文并茂地展现了扬中美食文化和岛城日新月异的变化。

河豚是扬中人难以忘记的美味。我的姑姑年少时候就去了上海,家乡的河豚烧竹笋是她最惦念的美味。据说,这和奶奶有关。奶奶是一位烧河豚的高手,但是那时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很难买得起河豚烧给孩子们吃。姑姑长到15岁的年纪还没有尝过奶奶烧的河豚。就在姑姑16岁那年,姑姑决定和一帮女孩离开家乡去大上海闯一闯。奶奶百般舍不得,却敌不过姑姑离去的决心。那一年,奶奶破天荒地买了河豚,挖了家里竹园里的竹笋给姑姑做了一盘河豚烧竹笋,姑姑吃着吃着就哭了,奶奶也哭了。姑姑去了大上海后,非常努力,不仅找到了工作,还嫁到了上海,成了一个上海人。因为工作和孩子的牵绊,姑姑很难得回来。但是,只要姑姑回来,奶奶总会做一顿河豚给姑姑品尝。岁月荏苒,光阴似箭,奶奶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如今80高龄的姑姑只要回扬,家里人依然会烹饪河豚给姑姑吃。只是,无论如何,姑姑都觉得没有奶奶当年烧的好吃。

“自古达人轻富贵,例缘乡味忆还乡。”不管走多远,不管走多久,河豚都是扬中人无法忘却的乡味,依依不舍的乡愁。

乡村回忆

文/山水相依

瓦蓝瓦蓝的天空中一轮金黄的弯月高挂,几颗耀眼的星点缀山村夜晚的幽静,起伏的群山中隐藏着静默的丛林,响亮的狗吠声,逐渐喊灭了昏暗的油灯……这就是我儿时的故乡,如流的岁月匆匆而过,却从未湮灭它给我留下如此美丽的印象。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个贫穷的小山村,我这个瘦小的庄稼院孩子,就在这里生活、玩耍直至长大。周遭的山水,狭窄的村路,宽阔的场院,高大的杨树,破旧的磨房……在童年的疯跑中一一跑进记忆深处,闭上眼依旧能想起老旧却又亲切地模样。虽说如今远离,但和她的情感是无法言语、刻骨铭心的,和母爱关联,想起总觉温暖、亲切。记忆中,老家的一切就像停放在饲养所里的一辆破旧的牛车,到处尽显衰败、荒芜,更多贫瘠。人们为了生存在忙碌,感觉就像小时候老宅子下的蚁群,整日奔波辛苦却乐此不疲。生活依旧贫困,勉强糊口,但没有人抱怨、悲观,穿着破旧的衣服,每天不停地劳作,一身的汗味和烟草的味道,但额上却顶着希望的光亮。

生产队开会时,村里的喇叭一响,吃过晚饭的乡亲都会准时赶到会场,也有带着孩子来的,开会时大伙儿围绕着农业生产等诸多问题展开讨论研究,严肃而认真。而孩子们在院子里或者街上肆无忌惮地疯闹,直到大人们开完会走出来后擦擦额上的汗回家睡觉。现在回想来,那时的人活的简单想的简单,心不累。每天忙碌后简单的过活,获得简单的快乐。贫穷的日子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心情,每天匆匆完成老师布置不多的作业,更多时候就是玩耍。童年里,还有什么比玩耍、获取快乐重要呢。从村里玩到村外,从山中转悠到河边,从自家后院的苞米仓子里玩到场院里高大的秸秆垛上。玩的花样不多,方法简单,却又玩得是如此畅快淋漓。累了就钻进水里洗个澡,顺手捞起石块砸鱼。那时河里鱼多,瞄准了哪块石头下有鱼,捞起石头砸下去掀开后,保准看到被震晕的数条肥美鱼儿漂在水中,拢一把火香喷喷地鱼肉味飘散开来。渴了趴在河边随你饮个痛快,然后接着玩绝无人打搅,除非惹了祸被人家撵或者傍晚吃饭时间,母亲一声接一声焦急地呼唤,带着一身尘土、汗渍,还有一丝甜蜜的回味回到家,童年如此美好。

儿时的记忆,对于我们而言,除了玩耍另外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找寻吃的了。那个年代能有什么吃的呢,无论吃什么过后总觉得饿。放学后急急地赶回家,盼望着家中的碗柜里能有几块苞米面干粮来充饥,再到地里薅一把绿绿的小葱就更美了。不过很多时候都是两手空空,不得不寄希望于奶奶家。因为奶奶家中还赡养着八十多岁的太奶奶以及太姥爷,常备点干粮防止老人饿。去和奶奶要常被拒绝。

一次弟饿哭了,对奶奶说,我还饿呢。奶奶无语转过身去把挂在梁上的干粮篓子取下,把仅有的半块干粮给我们掰了一半,奶奶当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爱怜与无奈,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中。邻居李奶奶见我们哥俩挨饿,就打发她家六叔给我们送来几个发面干粮,说孩子正长身体别让饿着……隔壁的王爷爷一到秋天会清理柿子的种子,把熟透的柿子掰开放到清水盆里将种子涮下、收集起来,然后就把柿子留给围观在身前身后的我们,为了得到吃的东西我们是宁愿再等的。多年后母亲经常提起此事依旧慨叹,让我们别忘了人家的好。能吃到肉大多在新年,这也是为什么小时候盼过年的主要原因吧。生产队里头杀猪每家分点肉除了包顿饺子吃,余下的要被搁置起来,家中来客要吃,农忙时也不能没有一点儿油星。一年冬天,队里一头黑牛死掉了,队长找人收拾死牛,安排二狗子和栓柱去河边洗牛下水(牛的内脏)。天太冷冻得人伸不出手,更别说将牛下水放到水里清洗。两人想出馊主意:把牛下水放进冰窟窿里,然后找来一根木棒搅合两遍,冻得实在受不住就匆匆拿回去,准备暖和一下再来洗,谁曾想二人从炕上下来时发现牛下水已经下锅,吓得他们也不敢吱声,不过牛下水也一丁点儿没剩。

没有油水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我们如鸟雀般在祖辈相传的土地上开心纷飞、嬉闹着,在土地之上劳作间歇迎接着日升日落,在不经意间长大。岁月就这样被积攒起来,堆积成可以回忆的时光,像一本老相册,翻阅起便能感受到熠熠流淌的时光,一幕一幕成为生命的胶卷,播放曾经的伤悲、幸福、苦痛、感动以及开心,默默品味默默温习,默默定格为心灵深处的永恒……

守望岁月

文/喻军华

我不知道,人的一生中该会有多少日子,为着某些人某些事守望?

拨开八十三载的风雨迷雾,我分明看见,奶奶的双眸依然炯炯有神。她静静地卧于门槛边的竹椅上,头向左微斜,明亮的双眼往外张望着。屋外,一条小路在奶奶开阔的视野里,穿过两旁平房高楼,拐过那口已被填平的水井,然后延伸出村没了踪影。突然,老人家坐起身,侧耳倾听着什么,慢慢地,她瘪瘪的嘴角露出开心的微笑,听,喜庆的唢呐锣鼓声,喧天的鞭炮声,正缥缥缈缈地传来!她仿佛再次看见,当年她的送亲长队正行进在小路上,迎娶她四个闺女的浩大队伍一一出村了,四个儿子的浩大迎亲队伍又一一进村来。

咯咯……

一只老母鸡,迈着八字脚踱到门边,一边欢快地叫着,一边瞧瞧屋内灰色的地面,瞧瞧着玄色衣裳的老人。叫声惊扰了陷于回忆中的奶奶,她有些不快地朝它发出“去,去”的驱赶声。老母鸡并不害怕,伸长脖子昂着头正视着奶奶,憋着劲儿“扑”的一声撒了一泡屎,转身不慌不忙地离去。

“你这挨刀的!”

奶奶笑着摇摇头,躺下。一会,有踏踏的声音传来,奶奶连忙坐起身,歪着头朝门外张望。屋外空无一人,老母鸡正在左边葡萄架下转悠,挂于右旁竹杆架上的衣服缓缓地飘动。奶奶的脸有些沉郁,眼神变得黯然。张望着那条寂然的小路,她似乎听见哀哀的丧曲近了,又远了,渐渐地,她的视线模糊起来。同样是在这条与外界交接相连的小路上,奶奶披麻带孝,泪眼红肿送过公公婆婆出殡,送过爷爷出殡。

不错,许多时候,奶奶的眼神平静而坦然,微笑中透着安详与慈爱。然而,随着年岁日增阅历渐深,我越来越害怕与奶奶的双眼对视。透过犹如沉睡中的老屋一样的孤寂,我真正读懂了奶奶眼神中的无奈。有一首诗的几句似乎专门为奶奶而写:

睁大了眼,

什么事都能看分明,

但自己又怎能支使命运?

那是爷爷病逝的第二年暑期,奶奶的右脚不小心摔折了。起先,亲人们包括奶奶自己都以为是普通跌伤,于是不在意便在乡村诊所治疗。可过了将近一个月,伤势不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用板车送奶奶到人民医院拍片一诊断,医生摇摇头宣布奶奶的右腿从此残废,再不能行走。就是如此一个疏忽,换来的后果是,近二十年来的绝大部分时间,奶奶只能躺卧于床榻和竹椅。

最初,我听过奶奶和儿女们彼此埋怨。但这种埋怨放在如水的岁月里,又能起什么作用呢?奶奶认命了。她静卧在竹椅上,目光时时投向门前出村的小路,回忆开始像书本一样页页翻开,像牛一样慢慢反刍。奶奶只是农村中极为普通的一位妇女,相夫教子曾是她生命的全部,当奔波劳累之后期望着生活的享受时,迎来的却是一个难以行走长年囿于小屋的晚年。但奶奶是坚强的,她习惯了小屋热闹过后渐趋冷清的煎熬,习惯了驻着一条高板凳烧饭洗衣的不便,习惯了儿孙们漠视她的殷殷关怀热切询问,习惯了村内村外许多变迁幻化成她眼前的浮云……近二十年的时光,奶奶基本上没有走出过小村,屋外日新月异的生活仿佛一轴画卷,而她,只能端坐于卷前欣赏。

有时候,坐在奶奶身旁,握着奶奶瘦骨嶙峋的手,我心中不由得涌起阵阵悲哀。都说长寿是福,耄耋之年的奶奶,她幸福吗?不得而知。假如幸福只是一种形式,譬如高寿,儿孙满堂,衣食无虞……这些对于奶奶来说,并非奢望,那么,奶奶是否就此体会到了幸福呢?村中的老人时常盛赞奶奶有福气。听着他们的称誉之辞,奶奶总是笑而不语。说真的,我并没有看见过奶奶彻夜辗转反侧的失眠,没有听到过奶奶经受慢性支气管炎折磨时如雷的咳嗽声,没有走进过奶奶焦虑的内心世界聆听她如板的倾述,所有这些,只是我的耳闻和揣摩。我仿佛奶奶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每次匆匆地回村,又匆匆地离去。假如说得更确切些,我,我们这些晚辈,不经意间已成为奶奶生命里的看客。在奶奶晚年的这些日子,我们看着奶奶满口白牙一一脱落,我们看着奶奶丰瘐的脸褪尽红润日渐干瘪,我们看着奶奶满头浓密的青丝逐日疏松灰白……我们睁大眼睛看着,天黑了,我们转身,然后回到各自家中。或许,一位农村老人的命运如此,再寻常不过。可是,在这寻常的背后,谁曾感觉到命运的无奈与无助,生活的沉闷与沉重呢?

奶奶年轻时为着生存、为着儿女奔波操劳,晚年又饱受腿疾、慢性支气管炎的折磨。我不知道她怎样看待自己的一生,也不知道在如此境况下她对于一个人的长寿、一个人无为无能的晚年的生存意义有何感想。我记得奶奶曾多次悲痛地说:“老天爷,你为什么还不把我带走啊?”我总是空洞地劝慰奶奶:“许多人求仙告佛想要活下去,你倒好,说出这样的丧气话。奶奶,你要好好活着。”奶奶叹息一声望着我:“像这样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也知道,你们现在并不把我当一回事。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总还在心中担心着什么……”我的眼睛涩涩的,害怕眼泪掉下来,便赶紧离开了奶奶的小屋。

那天回城后,我在城北一家药店买了几版氟派酸和一瓶雪莉膏,托人捎给了奶奶。大概过了一个月,姐姐打电话告诉我,奶奶说吃了我买的药,慢性支气管炎好多了,最近也不咳嗽了。

挂机后,我久久地握着手机,欲哭无泪。奶奶的慢性支气管炎已有几十年,长年吃的药就是氟派酸和雪莉膏。她吃了我买的这两种药,难道病情真的就得到改善?哎,亲爱的奶奶,你要好好地活着啊,活到我们五世同堂的那一天……

葡萄架下

文/柴秀兰

奶奶一辈子就爱种花草,每年我们家的院子里总会有十几盆竞相开放的各种花卉。特别是过去农村的女孩子们都酷爱染红指甲,所以,奶奶每年都要种染指甲用的“指甲草”——凤仙花,供我和小伙伴们染指甲用。指甲草有淡粉的、艳粉的、玫红的、大红的、紫红的。特别是有一种叫“顶凤”的指甲草,花朵大花瓣多每个花朵都开在枝杈的顶端,所以叫顶凤。奶奶为了扮靓我们的家园,就把顶凤在大门口的照壁前种了一排,到了花开的季节,十几株粉红和玫红色的顶凤在绿叶丛中竞相开放,满满的花朵散发着醉人的芳香,只要你从我家门口路过,就会看到照壁前的那耀眼夺目的景象。

有一年,奶奶从朋友家要来了一株葡萄树苗,就栽在了照壁前的一角,挖坑、浇水、施肥,慢慢的,葡萄苗长大了,并沿着奶奶为它搭建的支架,慢慢地往上爬。翠绿的葡萄树秧和姹紫嫣红的顶凤,扮靓了我们家的照壁,红绿相间十分抢眼。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在奶奶的悉心照料和精心培育下,葡萄树由一株插枝成数株。慢慢地枝叶占据了整个照壁的上空。把个大门道搭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凉棚。奶奶的凤仙花——顶凤也只好种在了花盆里,给葡萄架让出了地盘。每当到了葡萄挂果的季节,天气也就变得热了起来,一家人就在葡萄架下吃饭、乘凉,特别是到了盛夏,放了暑假,我们就在葡萄架下玩耍,做作业。奶奶还特地让人从老家捎回两个竹躺椅。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浓绿的葡萄架挡住了骄阳的照射,风从大门道里穿堂而过。一进大门那葡萄架下的阴凉和大门洞里的穿堂风,一下子就把人带进了一个清凉的世界,浑身上下顿时没有了盛夏炙热的感觉。整个大门道成了一个天然的避暑圣地。

自从有了葡萄架,我们家的大门道就成了街坊、邻居们的吃饭场和同学们的聚集地。中午,邻居们不由自主地端着饭碗来我们家葡萄架下乘凉。特别是到了下午,邻居的奶奶、婶子大娘们就会聚集在葡萄架下做针线活、拉家常。在葡萄架下,我看着一串串的葡萄一天天地变化,从浅绿变成了深绿、再由深绿变成了淡红、深红,最后变成了成熟的紫红。一年年的轮回,我也伴随着葡萄的成熟慢慢长大。

我们的童年

文/阿子

在写之前,我没有想过这次的书写,能写多少,写多久,写多远,我只是单纯的想把它纪下来,单纯的纪念,祭我那远去的童年,纪我那伴着童年离开的奶奶…

脑海里有印象的童年,应该从哪里开始,那对箩筐,还有箩筐里的我们,担着箩筐的奶奶,那多少个模糊了的早晨和午后…

那个年代,改革开放,开始从书本上接触到这个绝对新颖、熟悉又陌生的词汇,我一直自然而然的认为,这应该是属于那些天天出现在电视里,新闻上的大人物的词,但是却真真实实的影响着我们的父辈及之后几代人,是的,因为它也影响到了我,影响到了属于我们的童年

从书本上学到的童年,爸爸妈妈带着去游乐场、买棉花糖、接送上学放学、捧着一千零一夜、讲着一个个美的不可方物的童话故事、唱着摇篮曲哄着入睡,然后轻轻拉好被小脚踢开的被褥…

但是属于我的童年,太小的时候,什么不会做,朝着早晨的曦光或者午后3、4点不算毒辣的日照,安稳的坐在奶奶出去做农活时候带着的一对箩筐,这边坐着我,对面坐着兄弟姐妹中的一个,伴着“嘎吱嘎吱”,还有奶奶中气十足的呵斥声,我们开心的一点不老实,又笑又跳,箩筐也跟着左右摇晃,像是小时候还没能睡够的摇篮…

爷爷和奶奶总是分工明确,很少有一起出去的时候,奶奶负责带着我们管着家务,顺便帮着做做农活,所以奶奶会很早出去更早回来,日照是很毒辣的,所以晨间很早,太阳还没刷牙洗脸的时候,奶奶就会把睡眼朦胧的我们抱进箩筐,早早的出门,等到太阳正式上工的时候又早早的回来,傍晚太阳快下班的时候又迟迟的出门,与奶奶不同,爷爷总是在奶奶走后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带着奶奶做好的早饭出门,然后等我们吃完了午饭还是要仰着小小的下巴,坐在大门前的石墩上,朝着马路尽头巴巴的望着,直到爷爷扛着一堆农具精神抖擞的走进视线,晚上又是小灯初上的时候,吃过晚饭的我们蹦蹦跳跳的跟着他把家里的老黄牛赶进牛栏。

像大部分的忠厚农民一样,爷爷把他这一辈子的大多数,包括青春都奉献给了他热爱的土地和庄稼,说是热爱,但是听爷爷讲的是,不热爱行么,我不这样不要命的做,哪还有你这个小屁孩,你爸爸都不知道在不在呢。听爸爸讲因为曾祖父身体不好,所以在爷爷很小的时候,大概14岁吧,就用他稚嫩的小手,不够宽阔的肩膀,跟着曾祖父学着耕地种田,大部分的农活他都会了,一个14岁的小屁孩,没事的时候,我的脑海总是漂着这样一个画面,一个小屁孩,却是手执长长的鞭子,深一脚浅一脚跟着老犁,身后是吐着芬芳新开的泥土…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叔伯婶婶们,像村里的大多数人一样随着外出打工的浪潮,春节过后就早早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凌晨安静没有灯火的小村,温暖的家,踏路而去,犹记得大了些的那个漆黑的早上,爸爸妈妈隔夜就收拾好了的那个蛇皮袋子矗立在墙角,里面简单的塞了几件日用的衣物,像是个要劈开黑夜出征的勇士,安静庄重,虽然爸妈已经用他们最轻的动作打开了我的房门,悄悄的来到我的床沿,小我几岁的弟弟,还是跟只小猪一样,轻轻的呼噜声,均匀的响着,但我还是知道爸妈要走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怪,我也学着弟弟的呼噜声,轻轻的打着鼾,轻轻的眨着眼睑,抖动着睫毛,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急,或者没有留意,爸妈并没有发现,轻声的说了几句话,就准备返身出去房间,心没来由的一松,暮的感觉脸颊湿湿的,微微挤开的缝隙中瞧见妈妈湿湿的眼眶,还有爸爸严肃叹着气的脸,接着又蹑手蹑脚走到床的另一边,留了个湿湿的痕迹,悄悄地带上门,哽咽着…

但是我的童年确实是欢愉的,因为我并不孤单,小孩子嘛,只要有几个玩伴,大家一起玩着跳房子,玩着打宝,玩着跳绳,玩着斗鸡,玩着玩着就只顾着玩了,虽然有时候会悄悄地躲在一个角落,想着远方的爸爸妈妈现在是怎么样的,即使大多数时候,在我脑海里爸妈的笑脸会有些模糊,更多的是奶奶那慈祥的笑,还有因为我们的淘气手执竹鞭的怒意…我猜我们堂兄弟姐妹7个印象最深的还是躲在大门角落里的那根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竹鞭,至少我是这样的,因为那时候的我并不乖…

奶奶总说我小时候很淘气的,被抱在怀里的时候,总是揪着她的头发不放,怎么都不放,直到她瞪着我也揪着我的矮矮的发梢…

跟奶奶在一起的记忆太多太多,太珍贵太珍贵,小时候的我,一到晚上总是赖在她的床上,听她讲以前的故事,故事本身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只知道,那时候的我是很胆小的,一个人一张床,怎么也睡不着,爸妈走后我就搬到奶奶房间,她的床在前,我的床在后,半夜里,我总是轻声问,“妈妈(方言,奶奶的意思),侬鼾么?”然后轻手轻脚的缩到她的脚下,紧紧的抱着她的小腿肚,凉凉的,软软的,做个枕头,安稳的就这么睡着了

村里有着自己的小学,在我读学前班的时候,那座小山脚下,有着一排整齐又有些破旧的瓦房,和儿时的玩伴一路相约打打闹闹着踏进用石灰粗糙的抹白、透出青砖的木梁瓦房,坐在摇摇晃晃的课桌上,然后大声的读着、唱着,“一座房,两座房,青青的瓦,白白的墙,宽宽的门,大大的窗。三座房,四座房,房前花果香,屋后树成行。哪座房子最漂亮?要数我们的小学堂。”早读,读着读着就笑了,前扑后仰,把那时候的拼音字母编成粗憋的儿歌,“啊哦额,老饭个!!!”想起歌谣的名字,实在惨不忍睹“讨饭歌”,然后又笑了…

那时候学校的大扫除时间总是我们在欢愉时间里最经典的一刻,由老师在头一天分派任务,带什么样的工具,竹竿,绳线,扫帚,铁锹,竟然还会有鸡毛掸儿,当天的早上各种磕磕碰碰的声音,在教室的后面角落想起,这个的铁锹倒了,那个的竹竿断了,然后笑声不断,大家抱着兴奋的心情,亟不可待的等到了下午,然后抄起家伙,整个校园硝烟弥漫…灰头土脸却满脸兴奋的回到家,然后被奶奶揪着拎一桶凉水,往院子里一站,从头淋到脚,舒爽的嚎叫…

夏天的午休,总是那样的恶趣味

小脑袋总想着要是能趴在桌子上,一边睡觉一边喝水,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于是中午放学回家,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根粗壮的电线,然后翻出爷爷的工具箱,找出老虎钳,把电线里面的铜丝揪出来,一根简单实用的吸管就成形了,把喝过的饮料瓶盖用钉子钻个洞,清洗干净以后,找出漏斗,将奶奶早就准备好的凉白开,笨手笨脚的装进去,洒了一地,吃完饭,立马像是将油门踩到底的汽车发动机,一溜烟的赶到学校,因为那时候的课桌是两人桌,桌子够宽够长,早到的人可以抢到桌子睡觉,晚到的只能老实的睡板凳了,所以吃完午饭的那一段时间又是最紧张刺激,一路小跑,谁不想舒服的睡个午觉呢,其实说是午觉,精力充沛淘的我们又有几个真正睡觉的,把装着凉白开的瓶子往课桌里一塞,吸管从缝隙里伸出来含在嘴里,清凉解渴的凉白开,透过吸管轻轻一允,清爽无比。

实在不愿躺着的,几个小玩伴一起,男女搭配玩过家家,然后到处找一种植物,已经不太知道它的名字了,只记得,找到之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将它从生养的土地上拿起,放在手上一人拿着一端,然后小心翼翼的撇开,看撇到最后剩下的是不是还能连在一起,如果能那么以后两个人就是生女孩,相反的话就是男孩…

放学了,大家像是一群被关久了的小牛犊,匆匆的出来校门,有的会回趟家,把书包什么的往地上一甩,光着脚丫疯了似的往小河边跑,河边的沙滩,是我们的乐园,有背着包包来的,里面是一大堆宝贝,有蜡烛、大米、鱼干、吃完了的八宝粥罐子,然后凑在一起七手八脚的,搭建自己的小炉灶,蜡烛不够用,四处找能用的枯草,干枝,青烟袅袅,香味扑鼻,咽着口水,一冲而起,吃的少洒的多,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有用手扒的,有用树枝等各种工具挖的,在小河的这边挖好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说是陷阱其实全是大小不一的坑洞,不像样子,然后某人一声大喊,牛来啦,大家四散开来,然后看冲锋的牛群把我们辛辛苦苦挖好的陷阱踩的稀巴烂,有失望的,有傻笑的,然后找到自家的老牛,一群小牛赶着一群老牛兴冲冲的往家赶,偶尔有几个倒霉蛋,天黑了,还在找着自家的老牛,哈哈

小河的对面是很陡峭的斜坡,那时候的男孩子们总是在女孩的怂恿下,勇敢的从斜坡上跳下,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勇气,跳到小河边软软的沙堆上,终究是没事的,不过也有出门没看黄历的,比如我,那一次可能兴奋过度,直接跳过头了,脚一触地,疼的眼泪的直往外冒,踩到硬地上了,然后就看到左脚后跟部位,像是正在被充气的气球蹭蹭的大了起来像个馒头,急匆匆的上来几个玩伴手忙脚乱的背起我就往家跑,终究离的有点远,背不动了,幸好遇到了村里一位阿姨,把我顺回家了,奶奶听见我压抑的哭声,拿着勺子从厨房出来,这次不知怎么了,她竟然没生气,飞快的放下厨具,就出门了,过了会,见他把村里的老教师带了回来,又匆匆拿出爷爷喝的白酒,交给老师给我做推拿,做完这些之后,就拉着我的手一边着急,一边骂,狠狠的…之后又匆匆给大姑父打电话,说要把我送去小姑姑工作的医院,要好好检查,晕晕乎乎的坐在车上,一路赶到小姑那又是拍片,又是做检查,结论出来没事才松了口气,又接着骂我…之后的几个月,脚上天天敷着奶奶找来的草药,吃排骨,喝排骨汤,草药味和汤香味弥漫,确实是从那之后我见着排骨就反胃

之后的日子就没那么轻松了,放学之后,偷偷的出去玩,然后总是不经意抬头,视线触及的地方总有着奶奶那瘦小而挺拔的身影,跟着的还有她握着的那根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鞭影…

挖野菜的孩子

文/冰城夫子

挖野菜的孩子

魏世君

童年是最值得回忆,最有滋味的。我是在黑土地里长大的孩子,所以童年都充满了泥土的芬芳。那时候虽然贫穷,但快乐无比。

记得小时候,春天一到,我们这些充满山野味儿的孩子就折腾起来了。放学之后,到河边捉小鱼,到旷野放风筝,到田野里挖野菜……样样都做的有板有眼,饶有兴味。

那时候,每一个家庭都不是很富裕,要想生活得好一些,孩子一放学是断不可懒在家里的,每天都要给家里奉上一道山肴野蔌。我们那个地方是个半山区,野菜多的是,随便到田野里走走,一脚下去说不上要踩到多少野菜呢!那里的野菜品种繁多,有嫩红的刺老芽儿,有翠绿的蒲公英,有毛茸茸的荠菜,有车轮状的鸭巴掌,还有深埋在地下的小根蒜。这些野菜当中,我最喜欢挖的还是鸭巴掌。因为这种野菜和上玉米面做糊糊,就是我家人当时充饥的美味佳肴。每当我挖回一筐鸭巴掌,奶奶还大肆地称赞一番:“看我孙子多能干!将来谁给我孙子当媳妇准错不了。”我羞得脸涨的通红,做作业就格外地认真。

由于那时候家里人口多,所以解决吃饭的问题就成了我家的难题。记得那是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春天,家里的粮食又告罄了。为了不让弟弟妹妹们饿着,我和父亲到相隔十里的姑姑家去借粮食。哪知道姑姑家也无米下锅了,我和父亲两手空空地往回赶。在回家的路上,我看到路的两旁生长着翠绿的野菜,于是就和父亲说:“我们俩还是挖点野菜回家吧,弟弟妹妹还饿着呢!”爸爸望着我眼睛湿润了。爸爸是个刚强的人,我从没看到父亲流泪,但那一天他真的在儿子面前流泪了……

我们挖了一面袋野菜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做好了饭,我饿得厉害就迫不及待地上桌就吃。妈妈把我拽下来说:“你奶奶还没吃呢,等奶奶吃完了你再吃。”我懂事地下了桌去叫奶奶。奶奶含着泪抚摸着我的头,又贴贴我的脸……那时候虽然贫穷,但一家人生活得其乐融融。直到今天,那挖野菜的日子还总在脑际萦回,它无时无刻不催我自新。

苦日子已经过去了,但还是不敢忘怀,因为那确是自己的财富。前些日子,我带着对往事的回忆,带上妻子儿子到郊外去挖野菜。这是儿子第一次挖野菜,他显得那样兴奋。在他的脸上,我读出了他们这一代人对挖野菜的感受——新奇、好玩。但他或许永远不会读懂父辈对挖野菜的深刻理解和体会——为了生存,学会生存。是呀,现在的孩子只晓得乐趣,但不晓得乐趣何在,乐从何来。

挖野菜归来,我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疑惑和悲哀来——今天的孩子该怎样走自己的路呢?

童心是金

文/刘希

这段时间,每次晚饭后在小区里锻炼,我都会碰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和一个十岁大点的小男孩玩得起劲。有时候是拼图比赛,有时候是玩跳跳棋,我心里纳闷,这孩子难道真找不到人玩了吗?不让奶奶好好休息,典型的不孝,这孩子的父母干啥去了?

那天我刚经过,就听见小男孩爽朗的笑声:“哈哈,我赢啦!”然后就听见老奶奶不依不挠的声音:“不行,不行,再来一盘,我一定要赢你!”撒娇的声音完全像个耍赖的小女孩。我不由得回转身凑上前去,想看个究竟。

她们正在玩拼图,这一盘,老奶奶手脚特麻利,很快就赢了小男孩,她也学着小男孩的样子,举起两个手指头,站起来摆了一个POSE:“耶,我赢啦!”看着她那么得意,小男孩却不恼,称赞道:“奶奶,您真厉害,我又输给您了。”老人大言不惭地回答:“那是当然,我吃的盐可比你吃的饭还多,哪能输给你这毛头小子?”

趁奶奶去小卖部的当儿,我好奇地问:“小朋友,这是你教奶奶的吗?真棒!”小男孩却撇了撇嘴说:“哪能轮到我教奶奶,她会的东西可多啦?拼图、折纸、玩泡泡糖,可比我厉害多了,对了,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他附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我奶奶,比我还爱玩,前些日子,我爸买了一个平板电脑给我,里面有好多游戏,奶奶还抢着跟我玩。”

小男孩眉飞色舞地跟我描述老奶奶着迷的情形:“那天晚上九点多,我都要睡了,可奶奶硬要我教她玩愤怒的小鸟,听我妈说她玩到十二点才睡呢。”他痴痴地笑着,看得出来,又羡慕又钦佩。

这时,一对夫妇走了过来,冲孩子问:“奶奶呢?”孩子指了指小卖部。我讨好地夸奖:“老人真有趣。”夫妻俩不好意思地笑了,女人告诉我:“老人特爱玩,她爱吃零食,爱玩小游戏,你说好笑不好笑,她还特爱看小人书呢,床头堆了这么厚一摞小人书。”

正说着,老奶奶举着几支棉花糖快步走了过来。她看到我们,笑得很开心。老人一人发一根,发完后还剩两支,她毫不客气地在每支上都咬了一口,然后对孙子说:“这下,看你还跟我争不争!”说完哈哈大笑。

我们被老人调皮的样子逗笑了。我问老人:您多大岁数了,老人咧着嘴笑着说,保密,小男孩凑到我耳边说,奶奶今天78,看不出来吧!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想,老人之所以这么年轻而健康,完全是因为自己有颗不老的童心。

童心是金,童心是青春不老药,是快乐与幸福的源泉,有童心的生命不会老去,有童心的人永远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