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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河的文章

2023/03/18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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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黄河边

文/焦景周焦洁

我的家乡孟津县扣马村就在黄河岸边,诚如大作家李凖先生为电视剧《常香玉》创作的主题歌词一样,"你家在哪里?我家黄河边……"我们村的北面就是黄河,上世纪50年代,河水离村庄非常近,几乎就是挨着村子向东流。那时候的黄河水也非常大,特别是到了夏季,一眼望不到边,且波涛汹涌,浊浪滔天。在没有见识过浩瀚大海的小孩儿眼里边,黄河就是大海,因为除此之外再没有见识过比它更大的江河湖海了。那时的黄河才真正能够称得上是大黄河,这就是我记忆中的母亲河。

《常香玉》主题歌唱道:"你家在哪里?我家邙山头……"这个邙山头也与我家一道岭,皆因为我的扣马村与常大师之家地头相挨,山水相连,两县结亲者甚多,亲戚摞着亲戚,我的一个嫂子就是巩义人。大概是基于古都洛阳的地缘优势,黄河文化的经年浸染,这里民风民俗颇多讲究,有古可循,教育比较发达,人心尚学,民心崇文,文化氛围十分浓郁,各行各业人才辈出,实为远近村落所歆羡。

自古以来扣马村就是一个黄河渡口,史称"孟津渡",闻名于"武王伐纣".殷商时,周武王讨伐殷纣王,大军路过此地渡河北进,讨伐商都朝歌的殷纣王,却有伯夷、叔齐兄弟俩扣住了武王的马头,欲阻其北进,由此得了"扣马"村名。据资料载,精通历史的毛泽东主席曾经在武汉考过时任总参作战部副部长的雷英夫少将,雷将军虽是孟津人士却不敢贸然作答,恭请主席教导,毛主席觉得这个历史战例很值得记取,尤其是解放军的诸多高级将领都在场,便把"武王伐纣,扣马而谏"这个历史典故讲了个清楚明白。

说到黄河,还需要说说黄河滩。黄河滩之于我们扣马村,可谓宝滩。皆因为它墒气重,不怕旱,植物生长茂盛,相对于干旱缺水的邙山岭,是一滩上好之地。可是滩地的安全却无法保证,因黄河水势无常,经常"打沿"南侵,甚至把即将成熟的庄稼打进河水里。如果黄河不肆虐,黄河滩是一片绝佳的风景美域:秋阳之下,你若站在黄河滩中,但见满目的翠绿,满地的丰收。这边村童娃娃追逐嬉闹,那边几条苍狗利箭般追逐一只野兔;碧空之上,一群大雁排着阵势悠然南飞;放眼北望,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雄浑壮阔,东去入海;河面上一只鼓满风帆的木船,船上坐着一群手执镰刀和劳动家什的男人,他们要去黄河北岸收获庄稼。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从容地掌着船舵,日复一日地往返于黄河之上,他也姓焦,我们扣马村唯一的职业老艄公……

感悟黄河

文/王剑

第一次与黄河相遇,纯属偶然。

那年,我还在镇里读初中。学校坐落在黄鹿山下,一条小溪从峡谷里流出,在学校前面折了个弯儿,然后缓缓地流向远方。

一个晴朗的周日早晨,我们几个少年坐在溪边的鹅卵石上,读王家新的《在山的那边》。读着读着,我突然冒出一句:咱们顺着小溪往前走,看看溪水的尽头是什么,好不好?我的提议立即得到了热烈回应。

我们顺着溪流前行。溪水贴着山石幽幽地流,欢欢地溅。在清亮的溪水里,随处可见各色卵石在水中闪亮,如稀疏的花儿盛开在原野。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鸟鸣,如圆润的露珠滴落下来。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在小溪的尽头,看见了一条大河。渡口的船夫告诉我们,这就是黄河。说真的,看到黄河的那一瞬间,我们都被彻彻底底地震住了:河水那么宽,一眼都望不到对岸;河水那么浑浊,根本就看不出深浅;明明风平浪静,但我们的耳朵里,却充斥着水流沉闷的轰响……

那天,我们在黄河边站了很久,看两岸青山如黛,看水鸟在河面上飞翔,看船夫一趟一趟地穿梭。船夫把横渡称作"冲船",他先是逆着水流把船划向渡口上游三四百米的地方,然后斜着向对岸驶去,不偏不倚,正好到达目的地。船夫古铜色的肌肤,以及搏击风浪的沉稳,给我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十几年后,我们脚下的土地竟成了小浪底水利枢纽的一部分。我们当年赤脚走过的黄鹿山谷,也成了黄河的一部分。高峡平湖,大河安澜,如此沧桑巨变,恐怕连神仙都想不到。

2001年,小浪底水库建成蓄水,黄河水顺着黄鹿山谷回流,滞洪区内的一座座煤矿湮没,一个个村庄搬迁。我母校镇中学消失了,故乡也换了名字叫"小浪底",搬迁后故乡百姓的生活也变了样。

黄鹿山成了远近闻名的休闲旅游区。成群的野鸡、野兔出没其间,多年不见的松鼠、黄鼠狼也回来了。有一年,省里的一个摩托车越野赛安排在我家附近的一条山路上举行。比赛那几天,十里八村的乡亲们穿着新衣服,像过年走亲戚一样,到现场看热闹。头脑灵活的人家,早早地备下家庭旅馆。地里的野菜捋几箩筐,找几个厨艺好的妇女擀几笸箩手工面,地地道道的农家饭就成了。一碗手工捞面十元钱,便宜又实惠。几辈子土里刨食的乡亲们竟然不出家门,就把赚钱的生意给做了。

连绵的大山,清澈的库水,悦耳的鸟音,幸福的欢笑,这一切,都是黄河带来的红利。

仰慕晋陕边境的壶口已久,终于成行。

老远就听见涛声如雷,走进峡谷细看,终于看出了其中的玄妙:原来,几百米宽的黄河奔流至此,被两岸青山一夹,骤然收束成几十米。飞流直下,跌落龙槽,如壶注水。"万里黄河一壶装",这是对壶口瀑布最恰当的形容。

站在岸边的岩石上,看水。我感觉眼前的黄河已经不是黄河,倒像是奔赴战场的万千勇士,在呐喊,在拼杀。面对突然凹下的深沟,他们没有犹豫,没有恐惧,纵身一跃,便完成了生命的绝响。面对两侧兀立的石壁,他们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以雷霆万钧之势撞上去,哪怕碎成堆堆白雪。前面的河水倒下了,后面的河水又排排涌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冲进去,再冲进去。整个河谷,看上去像一片沸腾的花海,一朵压着一朵,一层叠着一层,一簇挨着一簇,连成片,组成阵,形成瀑,最终汇聚成凝重而雄壮的黄河大合唱。

下午,我们在壶口瀑布景区,有幸现场观看了《黄河大合唱》演出。一边是怒吼的壶口瀑布,一边是激昂的大合唱,真的是太震撼了!当年,诗人光未然途经壶口,他见黄河奔腾,气势磅礴,想到正当民族危亡之际,不由得心潮澎湃,很快写出了长篇组诗《黄河吟》。后经作曲家冼星海谱曲,完成了大型史诗《黄河大合唱》。"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铿锵的旋律,奏出了中华儿女保家卫国的最强音。

我突然觉得,壶口的黄河,理应被视为中华民族威武不能屈的精神象征。

2009年,我从青海湖下来,前往贵德。

从车窗望出去,沿途都是苍茫逶迤的朱红岩石。没有树木,没有花草,甚至没有绿色,只是一味地红,宛如红霞。这令我想起了火焰山。

快到山脚的时候,红霞间出现了一条弯弯绕绕随山势游动的绿色丝带。导游说,那是黄河!

我们都愣住了。几十年来,我们看到的都是夹带泥沙的浑浊的黄河,而那一天,若非亲眼所见,谁会想到如此清澈的水,竟然是黄河之水?

我们跑到河边,惊喜地查看。午后的阳光下,一湾清澈见底的河水,被朱红的堤岸托举着,宛如一条绿色的绸带。岸边是茂密的树林,树林的后边是赭色的丹霞地貌,更远处是被白雪覆盖的巍巍山峦。这一切,就像是一幅徐徐展开的写意山水画。

在水清如玉的黄河之滨,我看到了面容姣美的"黄河少女",端坐在浪花之上。半裸的上身饱满挺拔,垂落的衣裙绰约婀娜。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她是那样的端庄文静,眉宇间还有一丝的羞涩。

我悄悄拿出笔记本,写下心中激动的诗行:"只有当你来到贵德,你才能见证眼前的奇迹:伟大的黄河母亲,竟又回到了她的少女时代!只有你追逐梦想,你才能创造黄河清一样的奇迹。"

黄河岸边古村落

文/赵克红

秋阳中,我们去上梭罗沟村。途经黄鹿山生态园。同行的朋友是个孟津通,他告诉我,黄鹿山东依小浪底大坝,西扼九曲黄河最后一道峡谷,南接小浪底专线直通洛阳空港,北临千顷黄河水面而望王屋和太行。这时,忽见路旁有一"观河"字样的石碑,不用多想,这一定是观看黄河景致的绝佳之地。登高远望,但见神龟探海、千岛叠翠、平湖落日、长桥卧波,被人们形象地称为"北方千岛湖".

看着浩淼辽阔、与天相连的黄河,我思绪翻滚如波涛。秀丽的湖光山色,波光粼粼的水面,呈现出水天一色的胜景,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我仿佛看到黄河正卷着浪花,不停地翻腾跳跃,奔流到海不复回。如今,随着小浪底大坝的调控,万里黄河孟津蓝,已成为一句响亮而自豪的壮语。历经沧桑的母亲河,从此波澜不惊地从邙山北麓的孟津河谷温柔地流过,守护着我们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

不远处,树木掩映下,一间间朴素的房屋隐约可见,这就是上梭罗沟村了。据说,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时,亲率马步军三十万,就是循梭罗沟翻越了邙山,梭罗沟中的摩崖石刻、谢庄石窟就是北魏孝文帝迁都途中的遗迹,谢庄石窟比举世闻名的龙门石窟造像还要早数十年。梭罗沟的地质年代与王屋山——黛眉山世界地质公园同时形成,沟两侧坡地土质岩石有赤橙黄绿青紫等,诸色纷呈,具有典型的丹霞地貌。

在朋友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一户农家,屋里古旧的八仙桌,似曾相识的太师椅,院中的石磨盘,让我恍若回到了从前。当我抬脚迈出门槛,门槛两边是被岁月磨去了棱角的青石门墩。大门口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秋阳下一边闲聊,一边用略带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们,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

闲适、散淡而宁静,置身于此,一种幸福萦绕心间。

在一棵巨伞般的大树下,一群美术专业的学生对着古朴的建筑在写生。他们有的坐在折叠的小凳上,有的坐到青石上,还有的靠着大树,很专注地在画着。而那一间间的房屋,在向他们述说着一个个远去的故事。

耳边传来一阵阵悦耳的鸽哨声,一群白得耀眼的鸽子扇动着翅膀在空中飞翔。我抬头仰望,比鸽子更加洁白的,是湛蓝的天空上几朵不同形状的云。我猜测,这白云,一定因迷恋这里的风景,才停下了脚步。

在党的富民政策引领下,这里的百姓走上了共同致富的道路。过去这里只有一条狭窄的土路通向外面的世界,年轻人从这里外出打工,有的在城里安了家,村里只余下老年人留守。如今,一条5公里长的水泥路,将上梭罗沟村与外面的世界连接了起来。

这里,成了留住乡愁的地方,成了当地群众增收的"聚宝盆",成了城里人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黄河,在我心底流淌

文/张亮

我非常喜欢黄河,时常到黄河边放飞自我。对于大多数的中国人来讲,地理意义上的黄河可能很遥远,然而为什么黄河在我们的心底又如此重要?在我们的精神世界和文化体系中,黄河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还在读大学时,我陪一个著名学者到黄河边游览。那时的黄河经常断流。望着干涸板结的河床,这位学者异常伤感。我们爬到一座高丘之上,遥望延伸到天际的河床,过去奔腾的河水被分割成一个个水洼,彼此不再相连。这位学者说,黄河数千年来滋润着人们的心田,是中华民族的文化脐带。脐带断了,可悲,可惜,可叹!

著名诗人余光中先生也曾到黄河边观光。余先生一行在黄河滩上细细凭吊,追寻五千年中华文明的起承转合。当大家要登车离去时,纷纷把鞋子上的泥巴甩掉,唯独余先生一任泥巴沾在鞋上。他回去后,把泥沙刮了下来,放在一个名片盒里,摆在床头柜上。他说:从此以后,每天晚上都能听见黄河的流水声。

我经常带我的女儿到黄河边游玩。有一次,不小心汽车陷在了沙滩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女儿那时还小,大概有3岁多。她现在8岁了,上二年级了,提起黄河,印象最深的还是"黄河的沙滩很好玩",还有就是"爸爸把陷在沙滩里的车开出来了".

黄河在不同人的眼中,可能有不同的意象。在学者那里,是甜蜜的乳汁、文化的脐带;在诗人那里,是故乡,是乡愁;在小孩子那里,是童年的欢乐和成长。尽管有所区别,但其实我们的生命底色都是"黄褐色"的;不管我们的人生阅历和生命体验有多少差别,万象归一,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可能都流淌着一条黄河。

黄河是以一种自然而然的方式进入我们精神世界的。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些有关黄河的诗歌,铿锵有力,意象宏大,朗朗上口。通过熟读这些诗歌,即便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也能与黄河熟络起来,从小就被熏陶出一种宏大的精神气质,而无论他是否真正抵达过地理意义上的黄河,日复一日地阅读和体验,黄河会逐渐成为一种价值符号,成为我们的精神家园。

2008年,我刚参加工作便被单位派去出一趟远差。从北京出发,先后到了陕西、甘肃、青海等几个沿黄省份。半个月下来,对黄河与黄土有了更直观和深刻的体验。

黄土高原上,高高低低的沟壑中,充满泥土芬芳的水从遥远的山谷蜿蜒而来,潺潺淙淙,仿佛纵横流动的血脉。涓涓细流,汇聚成奔腾的黄河之水,朝着大海的方向浩荡而去。黄河以它的辽阔和厚重,赋予这片土地以生机。我们民族几千年来在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把黄河以及黄河冲刷出来的土地视为"家",并由此产生了厚重的中华文化。

那次回来后,"黄河"在我的头脑中不再是一个空洞的概念。它浪涛奔腾,关联着起伏的山川与金黄的大地,塑造着中华民族的生存方式和文明形态,启迪着我们的今天和未来。

有一次,黎明时分驾车穿过黄河。朝阳正欲喷薄而出,红霞满天。镜面般反光的河水与略显昏暗的滩涂,相互交错,如书法大师挥毫泼墨,锋如刀削,像极了一幅"中"字,不禁心头一颤。

黄河,其实一直在心里,在血液中流淌着。

黄河古道的儿子

文/刘汉斌

清咸丰五年,黄河在河南兰考决口,留下一段无源的黄河古道。古道两岸的兰考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风沙、盐碱、内涝三大自然灾害长久抗争。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黄河古道上走来了一位平凡的男子。一路上,外出要饭的乡亲,争抢着向他讨吃的孩子,生生地刺痛了他的眼睛,撞击着他沉甸甸的心。这一切在他脑海里眼睁睁地定了格。这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县委书记的榜样、黄河古道的儿子焦裕禄。

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让焦裕禄焦虑、痛心,他深深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使命有多重。

兰考的月亮同样美丽,多少个夜晚,焦裕禄站在美丽的月色下,他的思绪在翻滚,眼眶在噙泪。在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广场上,没有特色,没有惹眼的标志。但是焦裕禄知道,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渍过英雄的青春和鲜血,惟其如此,这个广场才显得肃穆而庄重。

从这一刻起,焦裕禄便拖着患有慢性肝病的身体,艰难地走在盐碱滩上。风刮着,尘沙四起,尖利的啸吼让多少弱者发抖。焦裕禄却咬牙坚持着。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跑遍了全县120多个村庄,他在用双脚丈量兰考每一寸土地,心中装着的全是黄河古道上的兰考百姓,唯独没有他自己。

"我是你的儿子!"焦裕禄这情感真挚的言语发自内心,感染着兰考百姓。"群众满意的,难道党会不满意?"焦裕禄这掷地有声的诘问,警醒着每一位有良知的人民公仆。"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焦裕禄坚持要亲自深入一线掌握第一手情况的郑重告诫,让同事震撼。

就这样,焦裕禄不顾病痛,带领同事们深入实地查风口,探流沙,蹚着洪水察看流势,规划治水方略。他身体力行发动群众战风沙,改盐碱,栽泡桐,种大枣。为了听到真话,他住进了农民张大爷的草棚。为了让群众放心,他在农民的草庵里睡了一个安稳觉。天刚亮,他就空着肚子站在植树的风口。这一站,他便站成了一个标杆,站成了那个时代的绿色希望。

焦裕禄站得太久了,他太累太累,撑到了最大限度。体力的严重透支,使他病倒在黄河古道上。在群众的一片哭泣声中,焦裕禄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兰考,去了省城治病。

那夜,省城上空的月色依旧很美,月光如泻,四围静穆,鸟的清音诉说又一个平安祥和之夜。但焦裕禄的心不能平静,他依然恋着兰考,恋着黄河古道……

在焦裕禄眼前,黄河古道上仿佛浮现着一片片茂盛的泡桐树干,它们像列队的士兵,用厚实的双臂呵护着、拥抱着一湾碧水,不让风沙侵蚀。田间道边,泡桐浓密的绿荫掩映着座座温馨的村庄。平坦的开阔地,更是时不时被大片大片的泡桐林所覆盖。在房前舍后、坡头渠边,又该生长着些什么呢?哦,是坚实的枣树,它们不择贫沃、不择环境,依水而生,依土而华,它们是真正热爱生命的一群,它们像是自己的化身。

如今,黄河古道还在,她永远记着她的儿子焦裕禄,记着焦裕禄精神,这种精神成了艰苦奋斗的标志,成为时代的旗帜。人们站在这里,热血沸腾,激情满怀。而焦裕禄却长眠在黄河古道的高天厚土里,继续守望!

黄河谣

文/尹燕忠

每当听到"一条大河多宽广,我家就在岸上住……"那首优美的歌曲,我就激动的泪花花的流,我就想起了爷爷,想起了黄河上再也听不到的纤夫号子。

记得我小时候,爷爷是个舵公,每天驾着船儿往返于黄河两岸,接送了一批又一批的乘客到达彼岸,或者为码头运送货物。

再大些的时候我就帮爷爷摇橹,摇累了,顺势往甲板上一躺,看看天空的云彩。渴了,就到船仓里舀水喝。

船上喝的水都是直接取自河里,撒上白矾,不一会儿浑浊的黄河水就变得清澈见底,喝起来甜丝丝的,带着泥土的芬芳。

初冬的时候,上游冰凌冲击而下,爷爷紫红色脸膛上可没了一丝笑容。他掌着舵把,船忽高忽低,从冲击而来的冰凌中穿行而过……

我曾经跟在爷爷的船上,目睹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

我曾多次横渡黄河,从这岸游过去,被激流冲击,游到对岸时往往被冲出好几里地远。所以往回游之前还要往上游跑一段。返回之后正好到达出发点。身上沾满河泥,我沐浴着黄河之水,真感到畅乐无比,又磨砺了意志。休息的时候我趴在软软的、细细的、白而耀眼的沙滩上观看爷爷和船工们逆水拉纤的壮景。他们将汗渍油滑的窄枣木板套上肩,一股劲地逆流拉纤,激流之中不进则退,非卖死力气不可。窄板勒进那紫红的肉疙瘩里,赤脚一步一个深深的脚窝窝,那些脚印就烙在黄河岸边……

等到修船时,爷爷他们要把船"展" (船夫忌讳"翻"字)过去,用桐油、腻子、麻道漆船、补船,修毕,需把船再"展"过去来,那情景十分壮观。

爷爷站在船底上,赤脚、躬腰、叉步,倾全力跳起,前移,双手挥动若交响乐指挥,爷爷一声吼,船工齐响应"咳依咳哟,万众一心喊大风哟,齐心协力船顺流喽!"

真如大河雄风,我想那奔腾激越的鼓子大秧歌,莫不是起源于这历史悠久的黄河文化么!

随之,穿红戴绿的姑娘媳妇送来枣儿、花生,那些黄河后生搬来酒坛,"哗哗"倒上十几碗酒,爷爷他们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下去,再满上一碗倒在地上,默祷着什么。

之后,他们麻利地上船,打一声号子,打开帆,船便箭似地飞走。

后来爷爷老了,也没了木帆船,他有时叹息,怀念河上搏击风浪的日子。

他有时抚摸我那宽厚地肩膀,欣慰地抖动白胡子,笑了。

我怀念那昔日黄河,渴慕爷爷那粗犷豪迈的性格,更想那高亢、激越的纤夫号子,他们给我性格揉进一些刚的特性。

黄河,我热爱的黄河,你一泻千里地奔腾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