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老榆树

2010年03月24日来源: 网络文章经典散文

春天又到了,三月的山阳大地,虽然寒意犹存,但如果用心去体味,你就会感觉到春天的气息。眼见在屋里憋了一冬的人们开始花枝招展的走上街头,感受春天的温暖。田野的麦苗穿上了绿装,小草吐出了嫩芽,此时我突然想起了家乡门前那棵老榆树,不知它是否依然苍然屹立,生机盎然。

那棵老榆树已说不上多少年月了,听爷爷说他就是在老榆树底下长大的,当时它差不多就是现在的样子,爷爷在老树下度过了他的童年,走过了他八十余载人生之路。爸爸也在老榆树下练就了一身本领,走南闯北,勤劳致富。可以说我们家几代人都一样拥有它的经历和古老。

那棵老榆树,树干很粗,树冠也比较繁茂,记得小时候一到春天它就会长出一串串黄绿色的榆钱,我就和其他几个小伙伴脖子上挎个竹篮子爬到树上捋榆钱,一边捋一边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填,春天的榆钱生吃起来特别好吃,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甜丝丝的香喷喷的,别有一番风味,在我们一边吃一边捋的同时竹篮子已经装满了,我们一个个都像猴子一样哧溜一下滑到地上,我把满满一篮子榆钱拿给母亲嚷嚷着让母亲给我蒸蒸吃,母亲看着我满脸是汗的样子就会在我的头上轻轻点一下,假装生气地说:“真是个淘气鬼。”说着话就会把篮子接过去,把榆钱放到水里洗干净,再拌上玉米面,放到笼屉里蒸好后,拌点辣椒、蒜泥、香油等佐料,一盆香喷喷蒸榆钱就算做好了。在六七十年代真可称得上是美味佳肴了,母亲每人给我们盛一大碗,我们一个个像饿狼似的大口大口的往肚里吞,不一会儿我们就把一碗蒸榆钱吃了个精光。

到了夏天榆树上就招来很多“棉花嗡”,是一种长得像屎壳郎那样的黑壳会飞的虫子,这是我们家乡的叫法,至于书本上是什么名字我们不知道,也没考证过,我们几个小伙伴经常爬到树上去捉,捉住后我们用高粱杆签插在它脖子的部位或者用线绳拴住它,然后用手指轻轻弹它的头逗它飞,只要一弹它就会展开翅膀使劲的飞,而且会发出象弹棉花的嗡嗡声,所以我们那里叫它“棉花嗡”。

盛夏季节,老榆树像把天然的太阳伞,伸展着巨大的臂膀,给我们送来一片绿荫,学校放学后,我们几个小伙伴就会拿着书包搬着小凳围拢在老树下读书写字,有时候附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会搬着小凳子到树荫下乘凉,男人们抽着旱烟,光着膀子或谈论庄家的长势,或讲一些稀奇古怪我们听不懂的故事,女人们则在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叽叽喳喳谈论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时不时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秋冬季节,寒风凛冽,老榆树虽然退却了绿色,但依然昂首挺立,耐住风寒,耐住寂寞。社会的变迁,岁月的更迭,永远与它无关。小时候我常常坐在屋门口遐想,将来我要是长大成人了,我也要像老榆树那样,用爱心滋养身边所有需要帮助的人,用睿智解读人生百态,也要像老榆树那样,历经风霜雪雨,始终坚忍不拔,荣辱不惊。

几十年过去了,老榆树还像过去那样巍然屹立,且显得更加苍劲浑厚,我却没有实现自己的抱负和梦想,只能躲在都市一隅,终日为了简简单单的生存而奔波忙碌,但我越是忙碌,越到中年,就越想念故乡,想念我的童年,想念家乡那棵老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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