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母爱故事

2008年12月31日经典散文
  卡斯林·诺利斯
  在我十四岁的那年夏天,我和妈妈伴着几个比我小的孩子在一个海滨度假。
  一天早晨,我们在海滨散步时遇见一位美貌的母亲。她身边带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十岁的纳德,另一个是稍小一点的东尼。纳德正在听他妈妈给他读书。他是个文静的孩子,看上去像刚刚生过一场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东尼生得一双蓝色的眼睛,长着一头金黄色的卷发,像是一头小狮子,既活泼,又斯文。他能跑善跳,逗人喜欢,生人碰到他总要停下来跟他逗一逗,有的人还送他一些玩具。一天,游客们正坐在海滨的沙滩上,我弟弟突然对大家说,东尼是个被收养的孩子。大家一听这话,都惊讶地互相看了看。但我发现,东尼那张晒黑了的小脸上却流露出一种愉快的表情。
  “这是真的,是吗,妈妈,”东尼大声说道。“妈妈和爸爸想再要一个孩子,所以,他们走进一个有许多孩子的大屋子里,他们看了那些孩子后说:‘把那个孩子给我们吧。’那个孩子就是我!
  “我们去过许多那样的大屋子,”韦伯斯特夫人说,“最后我们看上了一个我们怎么也不能拒绝的孩子。”
  “但是,那天他们没有把那个孩子给你们。”东尼说。他显然是在重述一个他已熟知的故事。“你们在回家的路上不停地说,‘我希望我们能得到他……我希望我们能得到他。’”
  “是的,几个星期以后,我们就得到了。”韦伯斯特夫人说。
  东尼伸出手,拉着纳德,“来,我们再到水里去。”孩子们像海鸥似地冲到海边的浪花里。
  “我真想不通”,我妈妈说,“谁舍得抛弃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呢。”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明明知道他是被人收养的,但他却丝毫不感到惊讶。”
  “相反,”韦伯斯特夫人答道,“东尼感到极大的快乐。似乎觉得这样他的地位更荣耀。”
  “你们确实很难把这事情告诉他。”我妈妈说。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告诉过他,”韦伯斯特夫人回答说,“我丈夫是个军队里的工程师,所以我们很少定居在什么地方,谁都以为东尼和纳德都是我们的儿子。但是,六个月前,在我丈夫死后,我和孩子们碰上了我一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她盯着那个小的,然后问我,‘哪个是收养的呀,玛丽?’”
  “我用脚尖踩着她的脚,她立刻明白了过来,换了个话题,但孩子们都听见了。她刚一走开,两个孩子就拥到我的跟前,望着我,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他。于是,我就尽我的想象力,编了个收养东尼的故事……你们猜结果怎样?”我说:“什么也不会使东尼失去勇气。”
  “对极了,”他妈妈微笑着应道,“东尼这孩子虽然比纳德小一些,但他很刚强。”
  在韦伯斯特夫人和她的孩子们将要回家的前一天,我和我妈妈在海滨的沙滩上又碰见那位母亲。这次她没有把两个孩子带来,我妈妈夸奖了她的孩子,还特别提到了小纳德,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孩子对他的母亲有这样深的爱,文静的小纳德竟对他母亲如此地依赖和崇拜。不料夫人说道:“你也是一位能体谅人的母亲,我很愿意把事实告诉你:实际上东尼是我亲生的儿子,而纳德才真是我的养子。”
  我和妈妈屏住了呼吸。
  “如果告诉他,他是我收养的,小纳德是受不了的。”韦伯斯特夫人说,“对于纳德来说,母亲意味着他的生命,意味着自尊心和一种强大的人生安全感。他和东尼不同,东尼这孩子很刚强,是一个能够自持的孩子,还从来没有什么事情使他沮丧过。”
  去年夏天,我在旧金山一家旅馆的餐厅里吃午饭,临近我的餐桌旁坐着一位高个子男人,身着灰色的海军机长的制服。我仔细观察了那张英俊的脸宠和那双闪烁着智慧的眼睛,然后走到他跟前。我问:“你是安东尼·韦伯斯特先生吗?”
  原来他就是。他回忆起童年时我们一起在海滨度过的那些夏日,我把他介绍给我丈夫,然后,他把纳德的情况简单地告诉了我们。纳德大学毕业后,成了一位卓有成就的化学家,但他只活到二十八岁就死了。
  “母亲和实验室就是纳德那个世界里的一切,”东尼说,“妈妈曾把他带到新墨西哥去,让他疗养身体,但他又立即回到他的实验室里去了。他在临死之前半小时,还忙着观察他的那些试管。死的时候,妈妈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你妈妈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东尼?”
  “你好像也知道?”
  “是的,她早就告诉过我和我妈妈,但我们都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
  东尼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沉默了好大一会儿。
  “我很难想象,在我的一生中,我还能献给母亲比我已经献出的更加深切的受。”他说,“现在我自己也有了一个孩子。我开始思索,在这二十多年里,母亲为了不去伤害养子那颗天真无邪的童心,而把亲生儿子的位置让给他,她自己心里会是怎样一种滋味呢?”
  二、白发亲娘
  赵丽军
  命运再一次朝我背过了脸。经过慢长的20天的治疗,刚刚出院一星期,无情的病魔又一次侵袭了我,我不得不再次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这一次,我没有告诉母亲。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长年住在京郊那个偏远的小山村。可是第二天,白发苍苍的母亲在姐姐的带领下,一脸焦急地走进病房。看见我,她止不住老泪纵横。之后的两天里,见到我输液,她默默流泪。看见我抽血,她忍不住抽泣!看母亲控制不住自己的悄绪,姐姐们连哄带劝,终于把母亲送回了老家。
  谁想到,连自己家的电话号码都记不清的老母亲,竟然不知怎样记下了我的长长的手机号,而且学会了给我的手机打电话。每天早、中、晚三次,她都会准时把电话打进我的病房,一声声的担心,一句句的叮咛,再有,就是一遍遍地要求再来病房陪伴我、守候我。
  那天中午,在我睡意朦胧的瞬间,忽然发现门外站者个熟悉的身影。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正在迟疑间,我的年近古稀的老妈妈,已经头发蓬乱、一脸是汗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妈,您怎么来了?”
  “哎呀,闺女,你可好些了?瞧把我急的!”
  “这么远的路,您怎么来的?谁把您送来的?”我惊讶地连声发问。
  “我自己偷着跑来的!你在医院里躺者,我哪放心得下。在家里吃不香、睡不着,再不来,要把我折磨死了!”
  泪水一下子模糊了我的眼眶。我激动得扑在母亲怀里,痛哭失声。
  已是深夜。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年迈的母亲,终于如愿守在了女儿的病橡劳。她实在太累了,带着一丝甜蟹,带者一脸满足,我的白发母亲,她深深地、深深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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