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忏悔

医院的被子总是这么洁白，还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每天就这样暖融融地抱着它，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从窗台一点一点地溜走。昨天夜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听见大雁的叫声。我不知是幻听了，还是真的有大雁经过。反正，我突然醒了，想起晏殊的“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自己坐起来，哭了。

我知道自己是思念远在南方的儿子，或许我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看到妹妹脸上的笑容和苦瓜一样，我能猜得出来。我对他的想念就像粘在心口上的水蛭，将我撕咬得像一个脆弱的孩子。我找不到可以诉苦的人，我能向谁诉苦呢，去毁掉儿子吗？当痛苦就这样不停的翻滚，胸口有时候闷得让我窒息，我常常想，为什么上天还不把我带走呢？

我出生在一个小县城里，父亲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母亲不识字，但是很聪慧，至少比父亲要聪慧得多。那个时代，住在这个大院里，给了我无限的虚荣感，同学读书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组成很多小圈子，于是我们这个院里的孩子是别人羡慕的对象，也使得我们不去刻意和别人交往。

时间是怎么溜走的呢？或许就像窗台外的阳光，我的童年时光是幸福的。

读初中的时候，我发育得很早。初次例假，母亲是温和而体贴的，这些难题，她很细心。初二的时候，我的咪咪已经有动静了，而且下面稀疏地开始冒出黄毛毛。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聪慧的女人，至少在读书方面是这样。考大学的时候，我去了省里的师范。

但我是叛逆的，这种叛逆就像被隐藏的火山，在初中和高中都从来没有体现过，因为母亲。母亲是不幸福的女人，她把她的精力都用来与父亲争吵了。我确信她不爱父亲，因为她细腻而善幻想。可是父亲呢，总是那么粗心，还脾气暴躁。

一次回县城的时候，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我曾经的丈夫。他没有正经的职业，喜欢打架。我对他的打架始终存有很大的崇拜感，我认为男人就应该这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穿了件很盲流的上衣。不怎么说话，但是有人偷偷告诉我，他可能又打架了。

他的胳膊很粗壮，说话很粗鲁，但是话不多。看见我们的时候，反而有些拘谨。父亲好像比我还要灵通，吃饭的时候，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两眼瞪着，嗓子吼的老远，不准你跟这种流氓来往。这次不同，母亲也在帮腔。

大学毕业，回县城教书，我们结婚了。我看见了母亲的泪水，难道非要有工作才能幸福吗？她和父亲的一生能叫做幸福吗？

那时候，我喜欢他，觉得男人就是他这样子。一年之后，儿子出生了，那年我23岁。

有时候，不幸的家庭不幸的模式也是相似的。我跟丈夫巨大的差异，使得我们无法相处。慢慢的，我竟然性冷淡了。我无法接受，他把所有的争吵总是试图用性的方式来解决。有时候，因为他的粗鲁带给我的疼痛，我会“啊”的一声，他却以为我有快感了，是在忍着不肯承认。

有时候，我想，上天真奇怪，为什么让女人在极度痛苦和极度幸福时的喊声这么惊人的相似。因为性冷淡，他又怀疑我和别人好上了。

当性不能再解决我们的矛盾的时候，我们离婚了。

我五岁的儿子不会留恋他，他从来都没有抱过他，甚至怀疑不是亲生的。他的暴躁，使得儿子安静且敏感。在离婚后，离父母住得很近，我们过得很幸福。

儿子成了我生命的全部，每天我就这样给他讲故事，做饭，喂饭，给他洗脚，洗澡，哄他睡觉。日子很安静，也很幸福。儿子性格慢慢开朗起来，其实他和我一样爱说话，也和他姥姥一样赋予幻想。

有时候，我是饥渴的。不到三十岁的女人，不饥渴才怪。儿子很调皮，在被窝的时候，常常闹来闹去，抱着我咪咪的时候，他的腿不老实，会突然蹬着我的下面，我就一下子回到年轻时候的那种不好意思和激动。冬天冷的时候，刚上床，我常常把他的脚放在我两腿之间，给我暖和。

儿子睡觉了，我常常翻来覆去睡不着，把他的手轻轻移开我的咪咪，常常他会抱得更紧了。于是，想手淫还怕弄醒他。有一次，我偷偷看了看他的小鸡鸡。我疯狂的手指插进自己的下面，看着儿子的小鸡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我好想趴下去，把小花生米一样的东西含在嘴里。每天临睡前，他被我洗得都很干净。但是，我不敢。他是我儿子啊！我每次都这样告诉自己。

他在慢慢长大，我把他摸着咪咪睡觉的习惯改掉了，睡觉时候也都让他穿着内裤。小学毕业时候，我已经尽量让他自己洗澡，偶尔会给他搓搓背，但是从不跟他一起洗了，避免让他看见我。他似乎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他是早慧的孩子，应该和我差不多。因为我记得他小时候，曾经看见丈夫趴在我身上的时候，他就大哭。不知道那时候是否已经记事了，我想他应该记得。

很多往事，或许就像我儿时一样，总被记起，但是又总是假装忘却了。

一天早上，起床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硬梆梆的东西碰了我背一下。凭一个女人的敏感，我回过头，看见他还没有醒。掀开被子，看见他内裤支起的小帐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我心里升起来。我起床了，没有叫他。我想该分床了。自己仔细想想，他声音也在变，或许下面也该有黄毛了。很想回去偷偷看一下，但是忍住了。我不能做这么肮脏的妈妈。洗澡的时候，我手淫了，想着他的小帐篷，或许已有稀疏的黄毛。

他不愿意去自己的房间睡觉，但是，这事由不得他。有了自己的房间和生活，我发现儿子开始写日记了。他把日记锁在抽屉里，然后抽屉的钥匙偷偷放在玩具熊的后面。我知道他的习惯，猜都猜得出来，他会把钥匙藏在哪儿。但是我假装不知道，我想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放学回来，有时候他会说起他的女同学，我竟觉得有吃醋的感觉。怕儿子会越走越远，但是又想，怕什么，他是我儿子呢！我应该让他快长大。他说什么，我都不会批评他，例如，哪个女同学看他了，多说了几句话，自己有点喜欢她之类的。我总是笑笑，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妈妈相信你。

我是真的相信他，他成绩很好，似乎又遗传了我的基因。离婚之后，他越来越懂事，总是抢着干活，包括我父母那边的活儿。父亲一辈子的牛脾气，看见这个外孙之后，竟荡然不存了，祖孙俩融洽得很，经常下下棋、钓钓鱼，有说有笑。如果我说起我小时候，你外公脾气多大，他总是不相信。

初三时候，学习已经很紧张了，他也成了男人的样子了，嘴上开始长了许多胡须。自己不舍得刮掉，整天回来问我，妈妈你看我胡子又长了。我只是笑笑，说：儿子长大了。看着儿子蹦跳跑进卧室的身影，我才发现，他快一米八了。两个肩膀宽宽的，小腿也很粗。就是整天穿着运动装，嘻嘻哈哈，走起路来也不像是成年男人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嘻嘻哈哈的背后，是我这里遗传来的敏感。

有一天洗澡，我突然觉得，门外像有影子和呼吸声，于是，我诧异。我知道，一定是他。于是我大喊一声他的名字，让他看看厨房的水开了没有。我看见门外的背影闪了一下，一会说，没有水。果然没有猜错，就是他。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想，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偷看我洗澡了。

我是批评他、谈心，还是假装不知道呢？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该怎么纠正他呢？

我决定偷看他的日记。

在他的日记里，记录着他深深的自责，写着他每一次偷看完、手淫完之后的不安。我觉得很心疼，儿子啊，你就是妈妈的生命。妈妈多么希望你能健康成长，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我知道你是无意的，也知道你爱妈妈。但是，这样是不对的啊！妈妈多么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走出这种不正常的状态。

有一天，我在内裤上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精液的味道。没错，肯定又是他干的。一下子，我更不知所措了。内裤上留有我下面的液体，在边上，有一小团精液干了之后的痕迹，那么清晰和规则。突然，我也变得激动起来，拿着内裤放在鼻子前狠狠地闻，似乎要把这上面的味道一次性地吸光。末了，我用舌头舔了舔，觉得是那么刺激，觉得下面哗的流得一塌糊涂。我脱光衣服，把内裤放在枕头上，用力地咬和舔，另一只手放进里面，快速地插动。一边轻轻喊着儿子的乳名，一边把咪咪在床单上用力地揉搓。

起来的时候，看见床上湿了一大片。这么多年了，我是多么需要一个男人啊！面对这大片的湿床单，我哭了，哭得这么委屈。快二十年了，我都不曾闻到过男人身上的气味。今天闻到了，竟然是偷偷地闻儿子手淫过的内裤上的精斑。

于是，我尽量把内衣都不放在卫生间或者阳台上，尽量放在卧室里面。但是，我也总是不自觉地注意形象了，我把内裤都换成保守且精致的样式，特别注意卫生，尽量不让有异味。我知道他喜欢带绣小花的那种，于是买了很多这种，各种淡淡颜色的，淡粉红色，淡绿色，淡浅紫色的。

儿子一天天长大，他考上了我教书的重点高中。我原来就告诉他，我不会给他找关系，希望他用实力来证明自己。其实，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

那天成绩还没有公布，我去教育局找人看的。那个科长是我的老同学，老远就看见我：不用说，呵呵，来看你宝贝儿子成绩吧！很快就看见成绩了，我们坐在办公室又分析了一下，哪一科强，哪一科弱，我就早早回家了。

在路上，我买了很多他喜欢吃的东西。暑假很热，没忘了买根那时候相对还奢侈的雪糕。

他在家等着。我淡淡地告诉他，你应该考上了。他就一跃，过来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妈妈，我没让你失望吧？” 我笑了，没有，但是还要继续努力。

那天我觉得心情很好，就拿出啤酒来，边聊天，边喝酒。说说这些年的艰辛，鼓励他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妈妈的期望。两个人喝了一瓶啤酒，聊到半夜，突然觉得特别的困。我告诉他，妈妈今天很高兴，但是特别困，你收拾一下吧，妈妈先睡觉了。

朦胧中，我觉得有人在脱我的衣服，我闻到那熟悉的气息就知道是儿子。一下子我想坐起来，但是一下子又忍住了，如果我起来，以他的敏感，他会受怎样的伤害呢？

他小心翼翼地拽我的文胸，不会解扣，就放弃了，于是把手直接放到我咪咪上，温柔地抚摸了几下。那手已经不是小时候肉乎乎的小手了，变得大而有力，虽然极尽温柔，也能感觉出力量。儿子把我的内裤褪下来，但是屁股压住了，拽不动，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因为他看见我的毛毛了。温热的鼻息吹动着毛毛，痒得让人激动，我觉得下身已经湿了。

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心态，我假装翻了一下身，于是他可以把内裤褪到屁股下面。然后，我再翻身回来的时候，他就可以脱掉我的内裤了。我侧卧的时候，我感觉他的嘴唇在我屁股上面游动。终于，他脱下了我的内裤。我仰躺在床上，黑乎乎的房间。我始终闭着眼睛，不让自己睁开。我听见他解开自己裤带的声音，然后感觉到他用手沿着毛毛，小心翼翼地摸索。突然间，爬在我身上，用他的下身胡乱地插起来，但他并不知道该插哪里，只是莽撞的，像捆在瓶子中的苍蝇，没有规律地插。而后，我感觉到了一阵热浪，他喷了出来。在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想大喊大叫。

他拿出手纸，在擦拭我的下身，擦拭的时候，拿着一个电筒，仔细地看我的下身，我想他是好奇的。手电筒的小圆光，好像是一圆乎乎的小热炉子捂在上面。

之后，我从日记上得知，他竟然给我放了一片安定。他的日记是矛盾的，怕多了会伤害我，怕吃少了我会醒了。于是自己拿一片的量，他尝试了很长时间，确认一片安定不会有事才在那个机会给我吃。儿子啊，他还是那么细腻。这种细腻的关心，让我哭得要吐血。我知道我应该纠正他，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办。你可知道妈妈爱你，所以不能让你这样。

这件事过去之后，我就更小心了。而且更小心的是，我不能让他发觉我知道了。

转眼间就读高二了，他的成绩也越来越好，极有可能是清华北大，我也越来越高兴，偶尔，他还要偷看我洗澡，或者拿我内裤手淫，一般我就装作不知道。相信他长大读大学了就会明白，而且会自己纠正的。

有一天，他班主任老师告诉我，你们家孩子感冒了，让他休息一下吧！我一听就很着急，下午赶紧把他接回家。

他躺在床上，好像很着急。我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有点烫。

我说，别着急，孩子，拉下的课，我让他们给你补。

抬起头，看着我，他说，妈妈，你能坐这里聊天吗？我说可以啊，但是得先做饭，吃了饭，跟你聊。他脸上又露出那种常有的孩子般的笑容，很满足的样子，小睡了。

晚上，我坐在床边上，他拉着我的手，说着他们班的事，还有他将来的想法。很晚的时候，他突然说，妈妈，今天我想去跟你睡。

我心里一惊，但是不好说什么。最后，我狠了狠心说，不行，你都是大小伙子了。他撒娇了，撅着嘴。

我让步了。于是，他高兴得抱起枕头和被子先我跑到我的卧室了。很长时间我没有敢睡着，我怕自己失去理智，或者儿子失去理智会发生什么。困得厉害了，就睡着了，迷糊中，竟做了一个性梦，主角就是儿子。吓醒了，还好，儿子在一边睡着了。

现在想起来，我终于明白，有时候，如果你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防止。如果你做了，说明你心里是期望的。

半夜，我发觉他爬进了我的被窝，我没有动，还是假装睡着了。我穿着睡衣，他很简单地就解开了我上衣的扣子。然后，很小心地褪我的睡裤。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的配合，裤子就这样褪掉了。

经过一番折腾，他进去了，完全进去了……那一刻，我整个人就像被充实了一样，啊，快二十年了，因为下面的空虚，我觉得心也空虚得如同下面。那一刻，我觉得浑身突然来了无限的力量，我紧紧地包围着他……他当初曾经从这里出来，现在又要回去。他下面很大，一下子一下子很深很深，我兴奋得不知所以。

突然，我抱住他，亲吻起来。我知道我的疯狂，好像要把这二十年的积累一下子爆发完，他好像并没有清醒地意识到我怎么了。两手兴奋得揉搓着我的身体，我呻吟起来。紧紧抚摸，紧紧抓住他的背，这是我自己塑造的宝贝，现在又这么紧紧地和我融为一体。每一次动静，让我都要昏死过去一样。

最后，我感觉到了他的蠕动和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然后，安静地趴在我身上，轻咬着我的咪咪，一如他小时候那样，咬着一个，另一只手摸着或护着另一个。

我始终闭着眼睛……任由他的疯狂和兴奋，我也跟着兴奋和疯狂……

他拔出来，一种巨大的空虚再次袭击了我。泪水汹涌而出，他爬起来，坐在我边上。我睁开眼睛，黑暗中看见他耷拉的脑袋。

他跪在我边上了，拉着我的手，嗫嚅着，对不起，妈妈。我只哭，一句话都没有说。

第二天起床，发现儿子早已回到自己的房间了。我们谁都没有提起那个晚上，再看他的日记，更是无限的懊悔。

我想告诉他，妈妈也错了，但是害怕做错事就像潘多拉盒子。从他高三毕业，我们就这样冷冷的呆着。有几次，他向我母亲哭，却不说因为什么。母亲只是一个劲地说，叫我别太给孩子压力，别太给孩子压力！

拿到南方某大学通知书的那天，他说他想去南方，换个环境。我说，嗯，去吧，永远都别再回来了。我看见了儿子眼中的泪水，有谁比我更了解他的脆弱呢？

我强忍住泪水告诉他：儿子，妈妈爱你，妈妈恨你！

他走的那天早上，我早早起来了，躲在卧室。我听见他站在门口哭泣的声音，跟我说，妈妈，我走了。我爱你，妈妈。我愿用一生去忏悔。

儿子，这一切，或许错的是妈妈。

我知道你都读博士了，也知道你总不找女朋友。以你的优秀，女朋友不是问题。你不肯原谅自己，实际上折磨的是妈妈啊！妈妈不让你回来，是想让你正常的长大，不是不肯原谅你啊！

若妈妈死了，你能让这些尘封的往事随妈妈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