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 半根草

作者: 杨福成2016年01月22日现代散文

我认识这么几个教授。

还是在八九个月前,我见到了A教授,四十岁左右,穿戴朴素,举止言谈谨慎,让人很难搞懂他是干什么的。

“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年轻吧,别看他这么年轻,身价几千万呢。”我的朋友跟我介绍他说。

“您做什么?”我虽然知道我的朋友做什么,也知道他是我朋友的合作伙伴,但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

“我呀,做化工生意,也搞运输,还有……再做些其他什么的。”他仍然是那么谨慎。

朋友看有点尴尬,也怕我对做生意的有什么看法,又补充介绍说,他是业余做生意,真正的身份是某某大学化学系的教授。

哦,崇敬!某某大学是我们这个城市最好的大学了。“那你现在还上课吗?”我知道做生意的人都很忙,就问了句。

“偶尔上。”他说了句,然后,就和我的朋友聊起了股票和房子的事儿。说股市情况不大好,该抛的得抛,说房子价格肯定降,手里的十来套房子也得赶紧处理……

好有钱的教授啊!

B教授和C教授是我刚认识的。

B教授是名牌大学中文系的老教授,早就下海了,搞房地产,身家过亿。

C教授五十岁左右,是海归派的英语博士,跟着B教授干房地产。

说话间,和我同来的朋友也和他们扯起了生意,并说看能不能合作一下。

B教授没有直接说他同意不同意,而只是说了C教授合作的条件——达不到几千万的生意不做。我朋友一听这话,就自觉地打住了,又转话题聊起了教育,问他们俩做这么大的生意,肯定是不能再教学了吧。

B教授听后连连摇头说:“哪能啊,我现在是系里的教学骨干,一些重要的课题还是由我来担任。”

C教授也说,虽然现在上的课少,但还是在一线工作,教书育人不能误了。

教育生意能两不误,两位的确是能人!

上周一个聚会,年轻貌美的D教授开着二百多万的豪车从京城赶来,刚坐下就一脸的不高兴。我们问这是咋着了,平时不都是春风满面喜气洋洋吗?她说别提了,来的路上让人刮了一下车,虽然给赔了万把块钱,但觉得很恶心,另外这一周跑了几个城市挣外快,可现在经济真的是不景气,一家比一家给的银子少,能高兴起来吗?

是,外快挣少了谁都不高兴!

无疑,这些教授都很优秀,不然的话人家能挣到那么多钱吗?可他们把几分心思用在了本职的教育上,他们这样吊儿郎当教育出来的学生能让祖国和人民放心吗?

走进大学校园,已经很难再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了,到处听到的是打工挣了多少多少钱,论文从哪个网站下或者找哪个枪手来写比较好的声音;在大学的教室、图书馆、餐厅里,我们也难以看到为某个学术问题而争论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的场景了,不停撞击我们眼球的大都是成双成对搂搂抱抱的肥皂剧……

“教师的最大幸福就是把一群群孩子送往理想的彼岸”,而现在还有几位教师能记起自己的肩上还有把孩子送往彼岸的责任?!

写到此,笔者不禁想到了曾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胡适,在他死后清点遗物时发现,除了书籍、文稿、信件等等,他生前留下的全部财产只有135美元。

“学高为师,身正为范”,胡适无疑是为师之范,而像ABCD这样的大款教授们又算是什么之范呢?

比对一下西方发达国家我们就会发现,教育的发达才是国家的发达,而如果教育者不走正道了,教育还能发达吗,国家还能发达吗?

陶行知说,“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我们国家现在给予教育者的待遇已经是很不错了,既然您选择了这个职业,您就捧着一颗心来,不要再去四处搂草,贻误孩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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