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趣

作者: 千河2017年07月28日来源: 西安日报现代散文

2016年11月22日于我而言,实在是个很值得欢呼的日子。一是聪明伶俐的小外孙满5周岁了,二是古城西安下了首场大雪。这场雪要比往年来得早、来得好。

早起的我,在晨曦中从小雁塔朝朱雀门走去,走着走着,感觉头顶有凉丝丝的东西滴答,继而朝路灯望去。透过昏黄的灯光,发现空中有星星点点东西飘落,一下子就想到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加雪。哦,是下雪了。心头不觉一喜,伸手接去,手掌里就有了小米粒似的雪糁糁。

雪糁糁是要下大雪的前奏和序曲。前奏和序曲响起了,动人心弦的乐章就会澎湃而起。过了不到一刻钟,街头巷尾就雪花飞舞了,很有鹅毛大雪的韵味。上了公交车,车厢内不时传来“快看,下雪了”“好大的雪花呀”的赞叹。放眼望去,车窗上已沾着白白的雪花。

冬天是下雪的季节。雪是冬天的象征,没有雪,冬天便没有了灵气,没有了精髓,便成了没有了生命寄托的孤魂;雪是冬天沁人心脾的美味佳肴,没有雪,冬天肯定就“清汤寡味”了;雪更是苍穹的女儿,小名叫“飞天”,从天而降,大地就白茫茫一片了。

小时候每逢隆冬雪花飞舞,我们兄妹5个不是跪在热乎乎的土炕上,从窗口朝外看雪听雪,就是到院里院外去踏雪、堆雪人,此时此刻,总有别样情趣在心头。

看雪——风卷雪花,飘飘落落,潇潇洒洒,给万物抹一袭白亮。听雪——莫道雪落无声,只是极轻,极轻而已,这声音,唯有清静、心如止水才能听到。踏雪——一个脚印,一朵花,一串脚印,一首诗的韵味。

下雪天,村子里的娃娃们最爱干两件事。

一是在村头或打麦场打雪仗。打雪仗不是“两军对垒”,而是“混战一团”,玩的是野性的张扬和高兴,男孩女娃,只要愿意都可投身其中。战场自选自定,“子弹”是雪团雪球,信手拿来,取之不尽,可谓天赏“玩具”。“战役”一旦打响,往往是雪团乱飞,雪花乱绽,几乎人人“挂彩”,浑身上下雪斑点点。直到筋疲力尽,肚子咕咕叫,娃娃们方才“战趣”肃然,便各自“收兵”回家。

堆雪人可不比打雪仗那么简单,讲究的是造型艺术和审美情趣的有机结合,非心灵手巧的孩子是断然上不了“台面”的,因而就不能一哄而起,而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带几个自愿当帮手的。说是堆雪人,其实不然,除了堆胖娃娃、甜妹妹和老爷爷的造型外,还有动物,尤以当年的生肖属相为首选。

有一次我和几个小朋友在石桥旁堆姜太公钓鱼。先用麦秸扎好身型,再把雪花一层一层抹上去,在达到体态匀称后,找来杏核做眼珠,折来柳枝当渔竿,再来一顶草帽给戴上,倒也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但万事俱备,只差“胡须”,为了不留下“遗憾”,我们剪来老山羊的胡子粘贴上去,终于大功告成,这也成了那个冬天村头亮丽的一景,路过此处的人,免不了要多看几眼,还说娃娃们的手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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