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家乡冬天的树

作者: 邵火焰2016年02月22日情感散文

我的家乡在鄂东乡村,那儿最多的是树。一年四季我和我的乡亲们都生活在树的世界里。春天的树,青枝绿叶,郁郁葱葱,充满了大自然生命的活力,装扮着咱乡村的风情。而我最喜欢的却是冬天的树。这一情结的养成要追溯到我的童年时代。因为冬天的树伴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

我们那个小山村后的山上有很多树木,在大集体时代,那都是属于生产队所有,任何人都不得毁坏一枝一叶。春、夏、秋三季都是封山育林,有专门的护林员看管,不准小孩子们上山去玩,那时的我们只有望山兴叹。春天,山上的野花开了,我们多么想去采一朵来闻闻;夏天,山上的蝉儿鸣唱,我们多么想去捕捉一只来听听;秋天,山上的野果熟了,我们多么想去摘下一枚来尝尝。可惜我们怕护林员手中的木棍和那条黑狗。

唯有冬天才特许我们进山。但那不是去玩的,而是上山去拾冬柴。那时的农村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家家都用上煤气灶,那时家家户户都是用泥砖垒砌的土灶,整个冬天的烧火做饭,都是用的柴草,稻草生产队要留着喂牛,大人们早在夏秋的时候,在塘边地角割草晒干,扎成了柴把,但还怕不够烧,于是就把拾冬柴的任务交给了我们这些小孩子。

冬天来了,大人们要利用农闲的时机去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生产队就格外开恩,解除封锁禁令,准许小孩子们进山拾柴。封山令解除的那天,就是我们小孩子的节日。于是山上就成了我们的乐园,我们放学时相约进山,开始的几天先拾的都是地上的枯枝,等地上的枯枝拾完了,就攀上树去,折取树上已枯萎但还没掉下的枝条。每天回家时,我们都是背上一小捆柴火。在大人们的夸奖声中讨一两分钱买糖吃。有时我们也把拾柴火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只顾在山上玩捉迷藏,抓特务的游戏,一玩就忘记了时间,当有哪家的大人上山来喊孩子吃饭时,我们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下山回家。有时拾着柴火突然窜出一只野物,我们都扔下柴火奋力地满山追赶,当然几乎没有捉住的时候,等野物不见了再记起柴火,也不知道自己扔在哪儿,只好都收集起来再平均分配。

冬天的山,冬天的树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快乐。

长大后,我喜欢的还是冬天的树。我家的门前就生长着几棵树,那是曾被《齐民要术》记载过的古老的乡土树种——苦楝树。查阅资料得知,苦楝适应性强,耐干旱瘠薄,不择土壤,能在酸性、中性及钙质土壤中生长,病虫害少。冬天的苦楝树,看起来像已经枯死了,其实它活得好好的,它在冬天积蓄力量,以便开春后又焕发生机。我从苦楝树身上,看到了一种精神,一种纯朴的我乡下的父老乡亲身上的精神,正是有这种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精神,才有我们今天的新农村的勃勃生机。

现在其他村子山上的树几乎砍光,但我们村山上的树却保存得好好的。这都是乡亲们和我一样爱树的结果。

我爱家乡冬天的树,因为我从冬天的树的身上看到了春天的希望,明白了做人的道理,获得了向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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