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姓名叫炎黄

作者: 李佳2017年03月20日来源: 云南网短篇散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身体上的某个地方,一定打着一个烙印。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它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不要忘了它的存在。

于是,我开始找寻,找寻那烙印的真相。就如同一个迷路的人在追求终点一样,我寻找那个烙印,将从天真无邪到黄土白骨。

循着茶香,我来到长江边上。午后,阳光透过树荫在地上洒满鳞光。一个人枕在树根上小憩,不远处是一口水正沸腾的锅。微风吹过,吹散了锅顶的水雾,吹进了几片灌木的叶子,飘出几缕淡淡的茶香。同在树上栖息的麻雀,不知疲倦地喊着:炎黄、炎黄、炎黄。

“纷披灿烂,戈矛纵横”,我不知道只有七弦的古琴竟可以奏出如此乐曲。那个一身白衣名为嵇康的少年,在被行刑前,用一把古琴奏出了人间绝响。于是随之远传的,不只是少年的一把古琴,一曲绝响,还有少年始终纯白的衣裳和风中飘扬的缎带。在那琴声里,我依稀听到:汉裳、汉裳、汉裳。

我来到乌江边上,江面正起薄雾,江面上荡着一叶渔舟。忽然,传来一个嘹亮的歌声——“力拔山兮气盖世”,薄雾忽化为一个人形,身着铠甲,手握长枪,脚跨骏马,“时不利兮骓不逝”,骏马倒下,人形舞起长枪,刺、劈、挑、扫,动作利落,虽英勇却莫名的悲壮。最终还是倒下了,如山身躯,向着江面轰然倒下,但却只是化作白雾几层,只余那回荡在乌江上的“虞兮虞兮奈若何,虞兮虞兮奈若何”。礁石后的鲛人闭上了双眼,小声地唤着:霸王、霸王、霸王。

牡丹不知伤悲,不解国破家亡。春到便开,春走便败,从不改变。就在那年,它们一起目睹了那一场惊震世界的烟花,那无比绚烂,转瞬即逝的东西,那绽放于黑夜的花朵是它平生的第一次。树梢上的喜鹊在惊讶声中喊着:盛唐、盛唐、盛唐。

突然想起《山海经》上的一段话来:“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鲲化鹏,一如蛹化蝶、一如凤凰涅盘,苦难何其深重。岁月沧桑,历史沉重的车轮碾过神州大地柔软的土地,宁静被枪炮代替,幸福被苦难湮没。

可是,她依然从未放弃我们,她用羸弱的躯体托起我们的脊梁,用她美好的盛唐故事点燃我们对未来的希望,她让我们知道——我们是可以回到那样辉煌的时代中去的!她在我们的脸上、皮肤上、头发上、骨头里、血液里——我们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刻上了永远的印记。我知道了,我和她即使是黄土白骨,也不能分开的了。

每一只鸟都有自己的一片天空,每一只鲲最终都会翱翔天际,每一个事物都会找到自己的自由。她也一样,我始终坚信着:终有一天,她会再次达到“盛唐”,甚至比盛唐更繁荣昌盛。

相关文章

文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