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dan

作者: 李若东2016年06月29日短篇散文

单位门口的穆斯林拉面馆从开门到现在有一段时间了,这是一个家庭式餐馆,老板是两个回民兄弟。在人们的印象中,兄弟俩都是瘦瘦的高高的,哥哥负责拉面,平时话不多,只知道埋头干活,拉面的动作倒是娴熟,一块面在手中分把钟就变成一把细细的面,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几分钟就端到你的面前。弟弟负责大厅,是一个善于交际的小伙子,他们的女人负责后面厨房炒菜和各种炒饭,还有一个小伙计经常活跃在大厅,那是一个六岁的男孩,是哥哥家还是弟弟家的孩子,这就不得而知了。只要客人来了,他都是自觉地给坐下的客人拿纸杯并很认真地倒满茶水。有时候客满了,吃完的走了,新来的没地坐,这个男孩就快跑着往后院的水盆里搬运着客人用过的餐具,动作很快,但是也很吃力,让人看了有种心酸的味道。小小年纪,就这样知道帮大人干活,很不容易,他也成了餐馆的一道小小风景线。

其实,在周围全部是汉族的聚居区能够站住脚并混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这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对这个民族的了解源于霍达的一部小说《穆斯林的葬礼》,记得作品用真挚的情感,丰厚的容量,深刻的内涵,冷峻的文笔,宏观地回顾了中国穆斯林漫长而艰难的足迹,揭示了他们在华夏文化与穆斯林文化的撞击和融合中独特的心理结构,以及在政治、宗教氛围中对人生真谛的困惑和追求。这是一个意志坚韧、顽强不屈的民族,他们如同聪明的犹太人,用自己的辛勤劳动和祖辈流传下来的手艺生存并活跃在世界各地,不得不让人佩服。

走出饭店,看到小男孩一个人坐在门口荫下的摩托车上玩,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他说叫马xx,还有一个名字叫阿“dan”。我问他是哪一个“dan",”是鸡蛋的蛋,还是狗蛋的蛋“,他知道我在给他开玩笑,他微笑着回答”阿dan的dan",竟然毫无惧色,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家伙的表现,小小年纪就这样镇定从容,让人有种悲怆感,这不应是这个年龄段孩子的心理,应该是无知无畏、童言无忌的样子,可是他太理智了,也许是他的生活背景影响了他,也许是父母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中形成了他的这种性格和表现。得知他已就近入学,心里才坦然些。

回头,我上网查了一下他的名字,输入阿dan,其中有一条关于“阿丹”的解释,伊斯兰教的首位先知的名字,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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