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里的那些事

2012年11月29日情感文章

对于我,最不能忘记的就是我的童年

童年很简单,但是却很快乐

春天到了,杨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枝条,我们这些小孩子也就开始活跃起来了。我们折了粗细不同的枝条,拧哨子,就是书中提到的柳笛。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吹奏出不同的调子,虽然没有旋律和节奏,但是觉得很好玩。树叶渐渐茂密起来的时候,我们就用枝条编帽子,戴在头上,学着电影里解放军潜伏隐蔽的样子分伙打仗,攻占山头。

农村的孩子最擅长玩的就是老鹰捉小鸡,冰棍、木头的游戏。

每天家门前的空地上都会聚集很多孩子,跑的快,力气大的被推举为鸡妈,她身后面一个拽着一个的衣服,就是小鸡了,还有另一个人当做老鹰,他要避开鸡妈妈,从鸡妈妈身后最后的孩子开吃,吃掉谁,谁就去当老鹰,躲躲闪闪招招架架的蛮费力气呢。

冰棍游戏采用手心手背或石头剪刀布找出抓主,也就是坐庄的人,他数几个数开始玩,追人打上你你就输了,一般输不着,因为他要追上的时候被追的人马上停在那说:“冰棍!”,直到说“化了”你才可以打他,常常玩一上午都会是一个人在抓大家。

木头游戏与冰棍游戏玩法差不多,只不过喊了“木头”就停在那的人必须有人拍他一下得到解救才可以走动,要是赶上能跑的主儿,追得大家都喊“木头”了,他就有权利惩罚大家,跳多少下或是学狗叫猫叫可都完全他说了算。

比较文一点的就是歘子儿,歘嘎拉哈,马达子赶山,那时候谁要有个皮球可得被同伴羡慕死,有时候能弄个辣丸药的外壳当球都是一种奢望。就地取材,弹杏核,条件好的弹玻璃球,赢了高兴死了,要是输了,还真有心疼哭的。

心灵手巧的女孩子翻绳、跳皮筋,变着花样跳格儿、踢毽子,打沙包,那清脆的歌谣我至今记忆犹新:“马兰花呀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儿在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大白鸡,下白蛋,没有妈妈怎么办,跟狗睡,狗咬我,跟猫睡,猫挠我。爸送我托儿所,托儿所,有阿姨,阿姨爱我我爱她……”男孩子们常常在那老土墙暖暖的墙根下,找老道,推铁环(我们那时的土叫法是推轱辘圈)、打PIA JI或是打尜,吊瓦,砸姥爷……拣尜往城门里丢的最有意思的是尜正占在画的方框的线上,那打尜的就要岔开两腿半蹲下去,尜耙(打尜的板子)从裆部伸出砸起尜,马上抽出板子,再向远处打,就有打空的时候,把孩子们笑得一塌糊涂。

下雨了,更有的玩,挡水坝,打水仗,玩泥巴做小车,摔炮,踹大酱,常常是玩得浑身湿透、满手是泥、满腿是泥,免不了大人的责骂或者是挨一顿好打,我们那时候气那些挨打的人,就说他们脊梁骨刺痒了,或者说他家笤帚嘎哒又蹦高了,呵呵。

逮一瓶子小蝌蚪,等它长出腿就放了,跑到好几里外的水塘里去抓鱼,回来玩够了就撒一些盐,鱼翻白了,吐出肚子里的脏水,我们就用铁丝穿着,在火上烧了吃,真的很好吃呢。

小时候,会用毛毛草编小猫,小狗,小人,还很会用秫秸杆扎鸟笼。最好玩的就是逮麻雀,躲在房檐下听准了,找个梯子,或是有人打尖,伸手进去,那房檐里藏着的小麻雀就成了我们的战利品。有时洞太深,就找个铁丝钩伸进去,卷着往外拉,没长毛的就喂猫,羽毛长全了的,就放在鸟笼里养,急得麻雀妈妈(我们叫它大家子)在附近叫个不停,那时候光知道恶作剧,根本不懂得理会麻雀妈妈的着急和悲哀

秋天荞麦地里抓蝈蝈,带回家来放进笼子里,给它放进带水珠的菜叶,一直能叫到冬天呢。最有意思的是,常常几个孩子偷一抱黄豆躲到沟里,用柴火烧着吃,最隐蔽的是烧地瓜,偷了地瓜之后,到处踅摸硬柴火(就是木质的)旺旺的烧一大堆,把地瓜放在灰烬里烤熟,香着呢。这些小伎俩当然瞒不过大人的眼睛,常被生产队的人盯梢,我们那时更怪,你来了,我们就逮蚂蚱烧着吃,你走了我们就行动,整个秋天,小嘴巴黑黑的时候多。

冬天,堆人,打雪仗,到冰上滑冰车,打陀螺(我们小时候叫冰嘎)。女孩子胆子小,就在一边打刺溜滑。男孩子滑冰车玩花样,让女孩子站在自己身后,或是坐在自己腿上,天不黑不回家,最牛的就是冰车上绑个手电筒的,羡慕死大伙了。

冬天撞拐、背人、蹦步、玩飞机大炮、藏猫猫、跳人、煽pia叽玩得如火如荼。饿了回家拿块苞米面饼子,捞块咸菜嘎达,或是提溜着还有冰碴的辣菜英子,马上就跑出来,特着调。比试玩弹弓最过瘾,男孩子们画条线作为起点,老远处的山墙上放一块石头或大块的土噜咔,瞄准发射,看谁最准。冬天的大街上,常有半大小子拿着弹弓打家雀,晚上拿个手电筒到柴垛里或是房檐下去抓,抓了就扒了皮,用刀划几个口子,撒点盐,在炭火里烤着吃,最香的是用泥把家雀封上,放在炭火里焖,熟了一磕泥团,喷香的家雀肉让人垂涎三尺。冬天的晚上,规矩的女孩子就在昏暗的油灯下往墙上映手影,或是跟爷爷奶奶学着用梃秆,菥蓂扎花灯、扎小车、扎马、扎戴耳环的媳妇儿,扎垛架子……实际这些东西就是现在纸活的前身。

小时候的钱,是一分一分地花,哪个孩子兜里能攒上一两角钱那都是很奢侈的事。冰棍5分钱一根,就是化了冰只剩棍的那种,大人都不给买,实在看孩子眼馋的荒,就很舍不得地拿一个鸡蛋换两根,就两根,那时吃着就觉得真凉快,甜不甜我已经忘记了。至于水果,那时候根本不懂得啥叫水果,枣子、杏、梨、桃,自己家园子里有,吃过,但那时候不知道这些东西叫水果,至于苹果,我到十几岁才看见,过年的时候爸妈给我们每个孩子分了一个,没舍得吃,放在柜子里了,后来烂了,当时懊悔的眼泪至今清晰地保留在我的记忆中。

童年时就会画一幅画,嘴里念念有词:“一个丁老头,借我两个球,他说三天还,四天还没还。绕了一大圈,买了三根韭菜,花了三毛三,买了两块肉,花了六毛六,买了一串糖葫芦,花了七毛七。”就这一幅画,生动了我整个的童年。

童年时爱看的热闹就是看秧歌,看戏,听评书,看电影。看秧歌主要看哪个扮相俊,哪伙扭得欢,同时也惊异于那奇怪的高跷;看戏主要看的是戏台下的糖葫芦,油条什么的,因为去看戏,大人得给上几角钱,仅仅就为了吃。当然也有很困难的人家的孩子,从早挨到晚,大人没给一毛钱也就没得吃,人们管这种情况叫顶台子看戏;农闲的时候生产队里请了讲评书的,人们就在场院里听,大人去也就跟着去,听得一知半解,常常是睡在大人怀里,散场的时候是睡眼朦胧中被大人领回去的;我小时候电影就是《地道战》、《地雷战》、《铁道游击队》、《小兵张嘎》、《葫芦娃》、《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之类的,就是觉得神奇,这边一放,白幕布上就出人有声音,我痛恨过鬼子,也为死去的好人掉过泪,就是没有在散场的时候到幕布下划拉过弹片卖钱,呵呵。有时候一场电影追着看,十里八村,在哪演上哪去看。大孩子不愿意领我们小的,他们前边跑,我们后面跟,有一回他们半道上折回来,我们问他们怎么回来了,他们就说:“这个电影我们看好几回了,站地看蓝天。”我们以为他们又在想甩掉我们,就心一横小孩子们自己去了,到那一看根本没有演电影,后来才明白,他们说的“站地看蓝天”是什么意思。

等到电视机走进人们生活的时候,我已经长大了,小时候的那些事因为长大而再也不曾染指。

现在的孩子太幸福了,有那么多的玩具,会到各种游艺场所去玩,而且大人花钱也毫不吝啬。不会像我小时候一样玩得像个土驴子。但是现在的孩子却没有我小时候那样知足和快乐。

忘不了补丁的衣服、家做的布鞋、厚厚的棉袜子、塑料的凉鞋、用铁片自己缠的发卡……,没看过火车,不知道什么叫城市,也不知道为什么过年才吃一顿白面的饺子,那白面究竟是怎么来的……四角天空下的童年,虽然酸涩,却从没有过遗憾,也是因为它的纯洁与无忧,使我倍感温暖难忘

常常想起童年,想起小时候,想起我们小时候的样子。那时的我们,鼻涕邋遢却那么可爱,我们的生活虽然穷苦,可总是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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