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浆听水。等云散开

2012年07月31日情感文章

记得先前翻的是哪本杂志,看到很美的一句:收浆听水,等云散开。说不出的清冷超然,又带着忘我归真的质朴之感。许久之前就想以此为题说点什么,唠个叨,矫个情,最后只字未提。或许是变得快乐,感性的因子被搁置或流放,不再戚戚然冷嗖嗖地乱发感慨了。又或许,是过了感性的年纪,入世渐深,对某些事习以为常的缘故。

每天起床上班,到点吃饭,然后适时休息,为第二天的战斗养精蓄锐,就如同机器暂停片刻,上油润滑擦拭保养。日子过得恍惚,也时常梦见没油了,停电了,失控了,爆炸了。现在对我来说写一行字都变得困难,心绪难以捕捉,真相拙于叙述,脑子里充斥着细碎的光点,游离,蔓延,消失不见。

按照生物学的观点,人体细胞业已代谢一部分,我还是我,但我只是我的一小半。

大脑不爱遛弯,看过的便是看过的,际遇的便是际遇的。如此便可安心度日,不为分辨所谓真相而劳心。闲暇时走街串巷捕捉些许画面,即便很粗糙很肤浅,内心也可得片刻安然。又或者是不知归处,才需要去堆砌某些存活的证据。

而我是不擅于叙写生活的,去过的地方,见到的人,鲜有活灵活现地于笔下再现。这种混沌的状态似乎与生俱来,是上帝有意让我磕破的眉角,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缺憾。生活辗转会让人失去一部分信息,一部分能力,又在另一些方面加以补充巩固。譬如我忘记了深爱过的英文法文日文歌具体是什么名字,却又在豆瓣电台捡拾到部分美好旋律。譬如你来我往的世界变小了,暗潮涌动的的心界变大了。

蛰伏许久,这个世界已然变了模样。忘掉了一些人,名字都全然记不起,更不知道此时此刻被谁记得。在这个地方关注过我的人们,如今安在?谁已向生活缴械投降?谁还在坚持最初的梦想?所幸我未对生活失望,对生命无望。即便看着自己容颜渐老不敌流年,即便怀着虔诚真挚的心绪去祝福谁却得到被人戏耍一般的挫败感,即便被物欲撩拨怎奈艳羡之物无法收入囊中,即便,有时也觉着自己活得佝偻无状惨烈凄然,也能在早上醒来时想到海子说,早晨是一只花鹿,踩到我额上,世界多么好。

阅读。拍照。下厨。游走。这便是我惯常做的小事。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偏安一隅,已放弃为生活导入某种模式,而选择“把这文明而又端庄的标志撕成粉碎。”

逝者如斯夫,岁月向前安心即可,不怕体验它摧枯拉朽的破坏力。一朵云,一湾水,一条桥,都有它特有的诗意,有它与这个世界衔接的触角,惧怕自己的不一样,无非是一场自以为是的作茧自缚。

也许我还在,也许不再来。我是情绪的囚徒,心境的惯犯,低等的物种,貌似的人类。我贪看风景,我不曾迷失。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大地无时无刻不在游移。无论谁说我变了,或者没变,用任何贬义的褒义的中性的修饰的词语,都不在意,皆是欢喜。云将收,雾将散,听见陌上花开,听见云朵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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