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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文章

2022/12/05散文诗歌

过年的文章(精选30篇)

亲情酿就年的酒

文/鲁珉

年关近了,不论身在何方,离家多久,那根看不见摸不着的亲情丝线,都会因为年的到来,将你和故乡,和亲人紧密连在一起,无法割舍。

都说年是用来团聚的,欢笑的,拉家常的,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成。如果你因很多的原因不能回家团聚,就感觉不再像是过年。

儿时的年,是父亲的柴火母亲的团年饭。小年一过,父亲母亲就开始忙年了,打豆腐、炸麻花、蒸年糕、洗腊肉、炒米花,做好了就一样一样全堆在灶屋的桌子上。那些好吃的东西,母亲总是舍不得吃上一口,都留给我们。少不更事的我们,哪知母亲的心。

只是后来,我们似乎不再热心于母亲做的团年饭,有时还会说,去酒店吃团年饭吧。这时的母亲,总是笑着说,还是在自家吃好些,馆子里的菜吃不惯。说着又走进厨房,让那自小就熟悉的年的味道飘满屋。这时才明白,母亲的爱,全部凝结在那锅盆碗响的声音中。

过年了,父亲总会摆上几只酒杯,父子喝上几盅。只是父亲的酒量一年不如一年,我知道父亲的身体大不如前了。父亲曾是家里的顶梁柱,过年时我们总是围着他,等着他发给我们一块两块钱的压岁钱。年在父亲的喝酒的笑声中,过得幸福而又满足。

年越来越近,亲情犹如母亲一根一根的银发,将儿女从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为了儿女们回家过年,那些平时无人居住的房间,已收拾得干干净净。怕儿女们睡着冷,棉絮加了一床又一床,床单也在冬日的阳光下晒了又晒,躺在上面,一定还有阳光的味道。母亲每天都会掰着手指算日子,看着一天的日出日落,母亲的笑容也在一天天增加。

其实年就是一坛亲情酿成的陈年老酒,不论是离开多久,那亲情割不断。过年时一大家人说着、笑着、喝着、吃着,就是那种亲情味道。不论有多少收获、多少苦痛,都斟在酒杯中一饮而尽。用亲情酿成的酒,醇厚而绵长,入口清甜,回味无穷,饮上一杯,让思亲的念想随风吹进故乡的老屋,把盏庆年,体会那种亲人相聚的满满幸福。

父母在,家就在,温暖与幸福就在。不论你在哪里,过年一定要品尝那壶用亲情酿就的老酒。还有,那条用亲情铺就的家乡小路一直在等着你回家的脚步。父母盼望的身影,就在路的那头。

在三亚过年

文/李晓

鸡年正月初三,马耳坡上薄雾袅袅,风来来回回吹动,像是在喊人。喊谁呢,还不是在喊我们这些回老家看看的游子么?我还把自己的身份定位为马耳坡的游子,这是因为我与故乡的脐带,还没有脱落。

中午,我在远房亲戚赵大爷家吃了一顿好菜好饭,是大爷在柴火灶里炖的腊猪蹄,大锅里浮动的腊肉味,香透了整个院子。这个早被杂草包围的院子,我统计了一下,以前生活了六十多个人,而今住在院子里的乡人,还有八九个了。晚上在大爷家睡觉,黑漆漆的夜里,听见大爷的鼾声,擂鼓一般响亮。大爷在柴火灶前,他佝偻的瘦小影子,在熊熊灶火中,如皮影一样跳跃浮现在斑驳的老墙上,这是守护一个村庄最后的影子。

这些年,我那衰落的村庄,在天风凛冽中,如我中年男人枕边的落发簌簌。而我想独自唤起儿时村子里的年味儿,也在浩浩天风中吹散了。

或许,是执着于对春节年味儿的寻找,我决定和家人一起,应在三亚买房的朋友之邀,去那里过年。

正月初三下午,我站在马耳坡上,向刺骨寒风薄雾中如幻象的村子鞠了一个躬,算是道别。乘高铁,穿过故乡群山深处一个接一个的隧道,到达重庆,再乘机到三亚。

飞临三亚上空,海边之城在深夜里还是灯火璀璨。真是冰火两重天,一股夜里仍未消散的热浪在椰风中包围了全身。迅速换上了夏装,与接机的朋友驱车赶往三亚清水湾。

我第一次来三亚,还是1998年春天,正值海南建省十周年,岛上庆祝的热浪滚滚。时隔十九年,当年一顿可以喝上一斤白酒的豪情男人,而今饮了三两白酒就如云中漫步了。但三亚的海潮,偶尔还在我的枕边起落。这次来三亚过年,或许也是一份发酵多年的旧日情愫复燃。

清水湾,这多像一个我故土村子里的地名,我对它已经萌发了亲切之感。这是海边开发的一个小区,林木簇拥,天光如洗,尤其是高大的椰子树,在风中哗啦啦响,也如巨大手掌拍手欢迎各地游客来此过年。

正月初四中午,在朋友的别墅里,吃到了一大桌川味家常菜:腊肉香肠、豆花、糖醋排骨、红烧牛肉……当然少不了最新鲜的海鲜。这些食物,在与故乡城市相隔几千公里的天涯海角,让酒后微醺的我,如钥匙一样打开了老家村子里浸透了岁月包浆的老门。为什么,让我在异乡,才找到了久违的年味儿,而让我回到老家村子里过年,反倒如一场幻觉。我似乎明白,一个人与自己的故乡,需要一道灵魂的海峡,深情地瞭望。

正月初五下午,阳光如瀑布洒落的清水湾,突然铅云低垂海面,大风掀动,如一个诗人所云,海水仿若要倒扣下来。风与水搏,海水壁立,如银墙然,这是谁说的,我忘了,但终于让我与描述的这景象相遇了。在生命浩渺的江湖,我们总有何处不相逢的人生。

在清水湾细若面粉的白色沙滩上,我看见一个白发老者,他面对大风中的海水滔天,嘴角嗫嚅着。我坐下来,同老人闲聊起来。老人姓关,来自吉林长春,两个月前就同老伴儿来到三亚过冬了。老人咂咂嘴唇说,他昨天去外面吃了一顿东北饺子,可那味儿啊,还不是地道家乡的味道。老人告诉我,后天,也就是正月初七,大儿子就要来接他们回长春过年了,这春节啊,得过到正月十五。过春节,不就是和家里人在一起团团圆圆,吃上一口家乡菜么?老人对我感慨说。

我在海边给村子里的赵大爷打了一个电话:“大爷啊,过两天我就回来,还回您那里看看。”

电话那边,似乎风很大,大爷的声音有些颤抖:“要得……要得,还有一个腊猪脚,都给你留着呢。”

大爷的话,让我在三亚黄昏海面的落日中,猛地抱住一棵椰树,如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股暖流漫遍了全身。马耳坡的微弱灯火,你依然在那里照亮我回家。天涯海角的年,我在这里也终于找到了,那失散多年的年味。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文/青岩

马上过年了,想想用不了几天,我就能回到几百公里之外的家乡,与父母和兄弟姊妹团聚,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记得去年过年时,我们兄弟姊妹五个陆陆续续从北京,银川赶回老家,一大家子十几口人终于再次欢聚,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那无比热闹的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只感觉时间过得太快,我们在父母身边还没有呆够呢,眼瞅着假期就要结束了。北京的要走,银川的要回,母亲总会很坚决地将每个儿女的行李箱都塞得满满当当,有土豆粉条,有油麻花,还有母亲亲手做的黄米年糕……马年的春节,就这样从我们欢欢喜喜地回到父母的身边开始,自我们恋恋不舍地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离开结束。我想羊年的春节,会比马年更加热闹,因为我们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我们这个大家族的新成员也一年比一年多。

回想以前,每到腊月,母亲便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做米酒,炒茶米,然后是生豆芽,磨豆腐,做粉条,炸油糕……当母亲一天天为我们一家人过年的美食忙碌的时候,父亲也在为村里人过年时必备的精神大餐而不停地忙碌着,写戏,排戏,练秧歌……至于我们这些小毛孩,当然也是不能闲着的。大的叫上小的,在母亲的吩咐下,今天铡驴草,明天背羊草,后天磨猪食……总之,等到了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那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前观看晚会时,水缸里的水得是满的,柴垛上的柴得是劈好了的,洁白的窗户纸上得贴上花花绿绿的窗花,窑洞的墙璧上得有几幅年画,还得有个“抬头见喜”,或者“合家安康”什么的……

回想以前,生活在农村的我们,对于吃肉的记忆似乎只是停留在过年那段美好的时光里。每逢过年吃肉,母亲都要均匀地分成几份,我们每人一碗,唯有母亲的碗里,不是半个鸡脖子,就是一块鱼头。每次,母亲总会笑着说她爱吃。其实,母亲的心思,我们每个孩子都懂。所以,每次吃到最后,几乎每个孩子都会在碗底留一块最好的肉,不由分说放进母亲的碗里。一句吃腻了,实在吃不下去了,几乎成了所有孩子们的说辞。

回想以前,在那些个艰苦的岁月里,因为家里孩子多,我们只能穿着城里亲戚送的旧衣服,或者父母穿过的,被母亲一针一线由大改小的“新衣服”过年,却也能乐乐呵呵地挂灯笼,放鞭炮,跟着闹社火的父亲扭秧歌,转九曲,勾灯……印象中有那么几句勾灯的唱词十分有趣:“茄子灯紫腾腾,辣子灯红楞楞,韭菜灯翠铮铮,芫荽灯香喷喷,蔓菁灯圆亨亨,那着咦哟嗨,那圪溜圪列的黄瓜灯咦哟呼嗨……”

如今,当年的小毛孩早已长大成人,而且一个个远走高飞,各自有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只有年迈的父母,故土难离,依然住在老家。虽然父母早已不再忙碌,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但是,我们总能从父母打给我们的那一个又一个看似平常的电话中,感知到那份深深的牵挂和惦念。所以,我总是提醒弟弟妹妹们,有事没事打个电话回家,多陪父母拉拉家常,聊聊近况,尤其是过年,无论你有多忙,无论你走多远,无论你有钱没钱,一定要回家过年!我们欢欢喜喜,过一个团团圆圆的年!

绻缱亲情

文/素荷一朵

时间过的真快,不经不觉又过了一年了。这几天,总想写些什么,无奈脑子一片空白,理不清自己在这一年里工作和生活上有什么建树,或有无造过什么孽?每天尽心尽力,忙忙碌碌地工作,却是腥臊当道,芳不得薄,纵然见惯不怪,心中仍有怨怼,毕竟我是肉体凡胎不是碧穹仙子,怨怼的情绪会越描越浓,不描也罢;生活,一切都以读中学的女儿为中心,没有激情也不颓然,还算得上恬淡吧。能写些什么呢?感慨生活平淡,韶华早逝,才情将竭,甚觉迷惘。

婆婆捎来黄糍团,让我捏糍巴吃,太久太久没有弄过这些东西了,捏出来的糍巴不像样子。突然,想起小时候过年,母亲捏的糍巴很靓:小小的口、薄薄的皮、圆圆的糍身,很能装馅、很好吃!记起小的时候母亲一边口述方法一边手把手教我捏糍巴,母亲说:“先捏薄糍口,然后按下大拇指到糍团底处捏,捏薄糍底后,再往上捏糍身,这样捏出来的糍巴口小、身圆,皮薄,能装很多馅。”记起母亲还说过:“如果捏的过程糍团粘手,可以放一点点馅进去或大拇指拈一点点花生油,再捏就不粘手了,不粘手捏得才快。”按母亲的方法试了试,真的捏得干脆利落,只是捏出来的糍巴远远没有母亲捏的那么圆身好看,有点像瘪三,但比起先前捏的那几个靓了很多,那种感觉好像母亲就坐在我身边与我一齐捏糍,很舒坦的心情。

夜来幽梦还乡,梦见母亲,梦见小时候的一些人和事。醒来特别想念母亲,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小的时候盼望过年,数着天上的星星,望着天上的月亮问母亲:“姆!什么时候才过年呀?”母亲笑着说:“等到银河去到圆岭仔时就快要过年了。”于是披星戴月里翘首企盼,望穿秋水,缠绵着妈妈依稀略知天上有条银河一水相隔着“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牵牛与织女终年“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只能在每年的七月七里“鹊桥相会”。在别家的孩子想穿新衣裳关切银河什么时候去到圆岭仔的时候,我已问过妈妈很多很多次:七月七银河去到天上的哪个位置?为什么织女不挽起裙裾趟过河水去寻找牛朗和两个孩子呢?织女不是会飞吗?皇母娘娘这个外婆不喜欢小孩子吗?母亲被我问得呛喉,但还是很耐心地将她知道的一点点银河的故事东拼西凑出来说给我听,母亲简单而有点笨拙的讲解让我稚嫩的心灵对银河充满了憧憬,对牵牛、织女的命运蓄满了同情。现在想来,我对文学的喜爱是基于母亲的启蒙了!40多年前的这个寒冬,母亲艰难地生下我,在之后的二十年里给予我那么多那么多的关爱,伴我长大。在我就快要能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之时,母亲就突然走了,没有一点点机会回报母亲的养育之恩,是我一生的遗憾!残冬景色易描,绻缱亲情难述!

放假小记

文/耕耘轩

终于放假了。似鱼儿回到了水里,似小鸟翱翔在空中,似孙猴子又回到了花果山水帘洞。神经完全松驰,心情完全放松,一个冬天都没有睡懒觉了,现在尽可以睡到自然醒。掰指头数一数,年前还有十天假哩。

常言道:“娃娃爱过年,大人怕花钱。”过去的日子穷,每到年关,大人们愁这年咋过,而小孩则全然不知愁滋味。记得我小时候,过年是最快乐的时候,无忧无虑,天天疯玩,回到家少不了母亲一顿数落,“衣服又弄脏了!玩得都不知道回来吃饭了!……”母亲说归说,但最终可口的饭菜会留着,衣服也会换上崭新崭新的。那样的童年无忧无虑,纯真简单,天天盼望新年快点到来,好吃到平时吃不到而只有过年才能有的猪肉炖粉条、红豆馅包子等吃食,能感受到家里和庄子里弥漫的那种特殊的过年才有的气氛和味道。而现在成大人了,过年也只能放这二十来天假,平时工作忙、累,这放假只当作休息和放松了,全然没有了儿时企盼过年的那种心境,想起儿时的种种乐趣,突然感到有一丝悲哀,到底是长大好?抑或是保持那份童真好?现在真是无法理清了。

今年这放寒假更为特殊的是,在社会大气候的影响下,单位没有任何慰问可供发放了。往年过年时都有多少不同的米面油或购物卡之类的东西,多少也慰藉了辛苦一年的心情。但今年是个例外,啥也没有。中央三令五申强调节俭过节,我们理解。刹一刹过年送礼的歪风邪气也未尝不可,但顺带捎上了我们穷教书匠,未免有点矫枉过正。但中国的事情往往一刀切,喜欢走极端,歪念经的和尚多,怕丢乌纱的官官多,风头上政策就是红线,谁碰谁倒霉。所以今年见面寒喧,都没办法问你发了啥,就只能问你买啥年货去了。前日同事发一短信,猛一看一阵窃喜,读到最后,哑然失笑,其上曰:“发东西啦,发东西啦,快来总务处领东西。去领,结果每人发一张假期值班表。”今年凄惨,但在单位也有过辉煌。记得有一次放暑假,单位吃过散伙饭后,给每人发五颗大西瓜,大家看着这五个滚瓜溜圆的东西都犯了难,感念单位的一片心意,但把这怎么弄回家?只见有用自行车捎的,一次捎俩,多跑几回;有往出租车上抱的,一次抱一颗,五回抱完;有拽着蛇皮袋往门外拽的,滚来滚去,甚是滑稽。苦了单位一片心意,发此物既消暑解渴,又老少咸宜。今年则不用劳神伤肺,再不用想给大家发啥了!

放假了,我可以全身心投入到看书上来,床头摞的几本书,有的还没空翻阅,现在终于有大块时间读了。书读累了,眼看花了,可携一布袋跨过步行桥去集贸市场买些年货,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

年年难过,年年还得这么过。撇开尘世的烦扰,寻求内心的一方宁静,读书修身,当是我眼下最想过的年了。

想念乡下过年

文/贺治国

鸡鱼肉必不可少并且是全鱼全鸡,尤其是猪头、猪尾一样都不能缺,喻示有吃整头猪,有头有尾,圆圆满满。一大碗鱼大年三十吃到正月十五,开头中间不动筷子,寓意年年有鱼(余)。为了赶上这顿虽不丰盛但充满年味的团圆饭,即使万水千山,也阻挡不了远方游子回乡的脚步。

想念乡下过年的色彩。抵近年关,家家户户要“掸堂霉”,也就是大扫除。农历腊月二十四是灶王节,焚香敬完灶王爷,全家老少齐出动除尘,院前院后要修葺一新,房间里里外外要掸个遍,哪怕角落里的不起眼的蜘蛛网都不能放过。经济条件稍好的、动作稍大点的,就花钱买白石灰将整个家粉刷一新。大门上写春联、墙壁上挂年画、堂屋神坛上搁支红蜡烛、窗台上贴窗花、破旧的墙上糊上黄白纸或报纸,走廊里挂上纸糊的红灯笼,每家都会想方设法弄出点花样色彩来,增添一些喜庆气氛。整饬一新的村庄家舍,加上大年初一,大家穿上新衣裳,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新的。

想念乡下过年的声音。燃放烟花,现如今已是城市尤其是大都市的奢侈品和大力整顿的不文明行为了,而在乡下则是年年都有的保留节目。在我老家,听长辈说过年是一头大怪兽,要驱走怪兽,就必须放炮竹。不管是真是假,对于孩童们来说,能玩就是硬道理。从年三十傍晚到大年初一,噼噼啪啪,断断续续燃放的鞭炮,守岁的蔸栳火燃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融汇成一曲交响乐,要持续十多个小时,尤其到凌晨前后到达沸点,农村劲爆迎新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除了鞭炮的吉祥声以外,乡村农舍到处洋溢着和谐之音,按村规乡约,邻里有矛盾,这几天不能“发飙”,要和睦相处等待来年再行解决;小孩做错事,大人不能打骂;小孩子要讲吉祥话,不仅不能爆粗,还要有所讳忌,要忌口,如在灶堂烧火做饭时,不能说“退柴”要说“退火”,尤其不能说“死”之类不吉祥的字眼。打碎碗碟不能说“打烂”要说“岁岁平安,打发打发”。出门拜年,见人要问好,小孩对长辈要礼貌称呼,左一声给爷爷拜年,右一声向阿姨问好,叫得村头巷尾爱意融融,欢乐吉祥。初一大早,全村人聚到一个大堂屋里,每家端一壶酒、一个果盘,几样拿手的好菜或点心,一同分享,互致祝福,人声喧哗,喜气洋溢。

想念乡下过年的仪式。仪式是文化的传承,喻示活动的庄严与神圣。乡下过年仪式感特强。乡下过年是由贴春联、推豆腐、打糍粑、做醪糟、杀猪宰鸡、炒瓜子、制麻糖、祭神祭祖、上坟烧纸、守岁出天等活动组成的。每一样都有严格规矩,单说腊月二十四送灶神爷上天,家家要点好香,烧焟烛,放鞭炮,口中念叨“保佑来年风调雨顺灶火平安”等话语。守岁也是很讲究的,全家人围坐火炉旁,嗑瓜子聊天,讲讲一年的成长收获,听听长辈的关心提点,尤其是在外闯荡的青壮年还要向全家发愿,向长辈许诺来年要赚大钱干大事。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大家才各自回屋,尽情分享由各家各户燃放的炮竹声。远近晨曦中传来的鸡鸣狗吠声,合奏而成震响天地间的迎春曲。

乡下过年,是铭刻于心历久弥新的乡愁,是泥土里长出来的乡村情绪,是季节轮回的亲情序曲,是山村人向美好生活进发的内心鼓点,是一壶抚慰游子身心的别致老酒,是一首传唱千年的经典老歌。

乡下过年,永恒的思乡情愫。

烟花里的记忆

文/王为伦

记得小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子们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因为过年可以有新衣,有礼物,有压岁钱。而当时对我来说,最高兴的是有鞭炮有烟花可以点。印象最深刻的,有以下几种。

气火:一种单个的鞭炮。由一个鞭炮和一根芦苇捆在一起,引信朝下,芦苇大约有40公分长,点燃时要拿在手里。因为鞭炮里面填充的是一半摧药一半炸药,摧药靠近引信一端,点燃后轻轻松手,气火冲上二三十米高的时候,就在空中爆炸了。我大约到了10多岁的时候才敢点气火,捏在手里颤颤巍巍,总怕炸了手。但当气火一飞冲天,在空中爆炸迸发出璀璨的火光后,总能引来围观小伙伴们的欢呼,我自己也兴奋的心惊肉跳。

地炮:一种往地上摔的鞭炮。制作的原理很简单,就是由两块圆柱形的泥块,中间夹住一颗黄豆粒大小的黄色炸药,外面用纸包起来。拿在手里,使劲往地上或墙上一摔就能爆炸。地炮比气火安全的多,也好玩儿些,因为不需要用火点燃,单纯用手摔在地上就行,所以那时父母是允许可以多买些的。每到过年那几天,我们这些小伙伴们就聚在一起,大家来比赛看谁摔的最响。有时不小心吓到路人,我们便一窝蜂地赶快跑掉。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买不起很好的烟花,但就是这些廉价的小小烟花,给我的童年时期带来了那么多的欢乐。如今生活好了,烟花更是品种丰富,花样繁多,点燃后的样子异常美丽。但我却感觉,自己再也找不到那种童年时过年的感觉了。

四九太阳红

文/飞翔

老话说:“三九四九,脚冷冻手。”可是今年四九天,头三日红日当空,气温在零上10度。

生活水平提高了,四九的阳光多起来。

我行走在公园里,温暖的太阳照耀着我,一点冷意也没有。与熟人轻松聊天,回忆过去的岁月,想法一串串。

种田糊口的年代,大雪封门,寒风冷冻。家里的一个火坛成了大家的宝贝,如今再也见不到那个宝贝了。实在天冷,打开房间的空调,春天就来到了身边。

腊月26,本该是家家忙办年货的,可是现在过年,只要手里有钱,一天就可以把年货买回家。哪像昔日,为了过年,一家老小忙得不可开交。打豆腐、打糍粑、打扬尘、清洗床单被褥、打扫庭院垃圾这些事一件也不可少。

忙忙碌碌挣钱,开开心心过年。过年为了盼来一个好年成,过年为了换个好家运,过年图个老少团团圆圆。

科技发达,气候变暖。这些年低温天气少见,还是2009年冬出现了一个暴雪铺大地的天气,近几年三九四九不那么冷。

人们喜欢好天气,喜欢温暖的冬天。有条件的人以为冬天寒冷,提前去南方过冬呢!

冬季太阳红,红得你喜欢。这时的太阳,不刺眼,不让你流汗,而让你舒服。我是喜欢冬天的阳光的。

老百姓生活,只图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不像那些达官贵人,心里想着出人头地,干一番事业,给人类作出贡献。

信息社会人才走俏。读书人才能成为人才,目不识丁是成不了人才的。读书不要读死书,要读活书,读时代需要的书。把书本知识与实际相结合,搞出点名堂,有发明成果,有创新业绩,你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啃老本,靠父母的背景下炫耀自己才华,背地是有人戳脊梁骨的。

一元复始,四季常新。我们做人也有四季啊!

青少年如春天,播下一颗良种,预示着秋天丰收。中年如夏季,流汗水咬牙关,克服重重困难,养儿育女,吃苦向前,等待丰收。壮年如秋天,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你曾经付出了多少,这时就收获多少。老年是冬天,你上了岁数,可以坐享其成。你抚养的儿女此时给你送来了孝心,送来了问候,还送来了祝福。

我正处于冬天的开始。倍感这样的享受,期盼自己身体好,心情好,爱情亲情友情温度不减,过好每一天,紧跟儿女们的脚步,享受辛勤劳动和付出的美好回报。

四九不冷。我是无比高兴的,我是憧憬未来的,我是期盼2020年全民小康之年时刻传来美好消息的。

过好日子过好年

文/邓跃东

年前下决心整理书桌,平时老把样报、剪报和资料堆积在桌上,很不注意过日子的条理性。分类归档中,发现一张2015年的《湖南日报·湘江周刊》,还是创刊号,二版上有我的一篇散文。翻看了一下,一版有该报主编龚旭东先生一篇《文学湘军能否“登顶”》的文章,写于该年第九届茅盾文学奖揭晓前夕:

获奖是过年,写作是过日子,相比过年,过日子是人生中更为重要的。而相比过日子,过年的水平是日子过得是否幸福的重要标志。我们当然希望既能过好日子又能过好年。

这话让人眼明心亮,不觉独自思忖起来。我也一直操持文学,四十多岁了,还未得过一次能向人显摆一下的奖励,才情低下,我自觉死心了,所以我对评奖的分析不感兴趣。但是,龚先生对过日子和过年的关系颇有见地,辩证看待,说得新颖,揭示了追求幸福生活的一种道。

我想到了自己,浑浑噩噩就是一年,没有什么成就感,要做的事好像才起头。这个年的幸福感从何而来?去年,龚先生到邵阳采风,他一直对我支持有加,我们却是第一次会面,他说想不到我这么年轻,从稿子里看还以为跟他差不多,有五十多了。我觉得这是真实的感受,因为文字是心灵的流露,心态老了,明眼人一眼洞穿!

看来我的确老了。不甘心啊,我还没过一天好日子呢!

静下来想,我把那个年看得太重了,365天为的是一天,却把平常日子忽略了。这一年里,我也没怎么闲过。如此的累,怎不伤身体,近视一级级加重,头发一把把掉,脚下一步步沉缓。其实我也想停下喝杯茶、歇歇脚、打个盹什么的,可是心里想着那个年,总想有个满意的结果,往钵子里再添一点,于是又迈开脚了。我不能多跟家人待一会儿,陪陪他们,乡下的父亲来电话,我只能说上两句半,父亲经常重拨过来问后面是啥意思。孩子要去看电影,我只能陪他转一会儿公园,最对不起他的是叫买五年级的数学辅导书,我买回来了四年级的。表现好一点就做顿饭,不是没把煮饭键按下去,就是多淘了米,我总忘记家里有一个人已经离去……指甲长得快头发也长得快,两鬓白了胡子也白了,我把墙上的镜子取下来,以求心安,尽管有点此地无银的意味。没有黑夜,甚至很久没有享受夜的温柔了,偶尔碰上月亮,它问大哥你从何而来、向何而去,我顿了顿,软绵绵的,双脚还是不是踩在土地上……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日日为年,年无日日。若按照“过年的水平是日子过得是否幸福的重要标志”去打量,年的水平、年的味道早已察觉不到了。不知,其他的朋友,他们怎样?忙碌了一年,现在都往一处赶,可把平常的日子过舒适了?

过好日子才能过好年,年味是平常日子的集中体现。功夫是要放到过程中,而不是最后的结果上。平日的功课做到位了,就是水到渠成的完美。过年是一种自然而然!

遗憾怎不早点看到龚先生的这段话,要是前年看到,去年我就重视了,日子不是这样拥挤不堪,今年的年可能是另一番味道。只能怪自己不收拾,善意的提醒已经来到眼前,却过了两年多才看到。

看来,还是要把眼前拾掇整齐才行,今日事今日毕,明日的事少操心。

老同志,手脚麻利点,要过年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了。

童年的春节

文/王敬礼

春节临近,看到人们忙忙碌碌购置年货,总会勾起我对童年春节的回忆。

在那生活条件差,吃穿都不能满足的年代里,孩子们最盼望的 就是过春节了,因为过年才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穿,有鞭炮放。对于我们这些小孩子来说过年就这么简单。

记忆中的春节特别有年味,家家贴春联,户户放鞭炮。那时进了腊月就有年味了,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空中乱舞,鞭炮的火药味弥漫了整个腊月,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离春节还有二十几天大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按照习俗,廿三祭灶、廿四扫房,廿五、廿六蒸年糕,还要赶集买年货,那个年代,年货不是很丰富,无非就是刀鱼,红糖、芹菜,还有肉。只有家道殷实的人家,才会杀鸡宰鹅的。但几乎每一家都会在那有限的鱼和肉上大做文章,炸刀鱼,做丸子,煮猪头。

除夕晚上我们家通常是煮猪头炖蘑菇。平时很少卖肉,要想实打实地解一会馋,也就是等着年除夕了。我们家兄弟四个,都是“吃饭没饱”的岁数,光吃猪头肉未必够我们打牙祭的,只好在肉里多加蘑菇。做好后,盛上一大海碗端上桌,香喷喷地扑面而来,我们便迫不及待大吃起来,这就是年复一年的除夕团圆饭了。

按照习俗,正月初一的清晨,家家户户一定要早起煮饺子,还要放鞭炮。当热气腾的饺子端上饭桌我们就像几天没吃饭一样一连吃上两三碗。吃过饺子穿上母亲、姐姐们做的新棉袄便跟在大人们后面挨家挨户拜年了。最大的收获就是鼓鼓囊囊的两口袋瓜子糖果。拜年回来整天会捂着耳朵放鞭炮,忘记了天冷,玩得不亦乐乎。

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好但过年那几天,也显得异常慷慨。桌上的笸箩里摆着花生、瓜子、糖,但是,许吃不许往外拿,这对于惦记着吃,又惦记着玩的孩子们来说,无异是极大的遗憾。只好趁家长不注意,抓一把,揣到口袋里,溜出去疯跑,吃完了,回来再偷一把。更美好的是,平时惹了祸、淘了气,少不了挨一巴掌、踹上一脚,而到了春节,家长们和气了许多,对你有什么不满,也基本上采取宽大处理的豁达态度,顶多瞪你两眼。邻居们见面也比平时亲切多了,拜年时各个脸上笑容可掬,把所有的不快和郁闷都暂时搁在一边,你就觉得春节那段时间,空气是清爽的,天空是明亮的,人是自由的……

过完除夕,春节过了一半,后一半就开始走亲访友或者接待客人了。从正月初二开始背上苑斗,放上几个饽饽去三姑六姨家拜年 。饽饽通常是不会少的,中午能吃上一顿好饭就心满意足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正月初六,年也过得差不多了。

现在觉得年味不如以前了,关键是生活条件好了,渴望过年的心情也没有过去那么迫切了,尤其是小孩子,以前过年盼着有新衣穿,有好东西吃;现在呢,天天像过年,所以过年的味道也逐渐淡下去了。 童年的春节是美好的,是终生难以忘怀的。

社火

文/李国文

早些年,我曾经在太行山深处的铁路新线工地待过,借居在山窝窝里的一个小小山村中,恰巧赶上过年,年年过年,倒也不奇,偏偏赶上社火,还是三年一小火,五年一大火的社火,就相当难得了。山上山下,山里山外,好几个村寨联合起来,组织这种类似西方嘉年华式的全民大联欢,着实让我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社火渊源久远,始起湮没无考,但这种属于辛苦劳作,挂锄歇犁的冬日暇余,恰又与一年到头,团圆过节,合家快乐,村寨平安联系在一起的社火,是远离大城市的山村人,心目中最向往,最憧憬的大事件。在这个远离农事,彻底放松的日子里,赶上社火,哪有缺席向隅的道理,各村老少,凡走得动的悉数出动,凡腿脚不便哪怕搀扶着也要翻山越岭,如约而至。一眼望去,山坡小道,林间蹊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凡表演者,皆一式化妆画脸,凡游逛者,皆尽量衣着整齐,凡姑娘媳妇,皆描眉涂脂,红袄绿巾,凡少年儿童,无不手抓山乡特产,核桃栗子之类,边走边吃,笑逐颜开。游商走贩,叫卖其间,补锅补碗,摆摊揽活;拈香礼佛,鞠躬作揖,走亲访友,嘘寒问暖……这一切,让我们深切体味到“乡愁”的泥土滋味。什么是乡愁呢?就是历史在这块土地上所承载的大众记忆。而最令人牵肠挂肚的乡愁,莫过于一年之中,这些个一个挨着一个,过了这个盼着下个的众多节日了。而所有节日之首,莫过于过年,而在太行山这个偏僻的山村中,过年之中最难以忘怀的,又莫过于社火。

闹社火的这一个“闹”字,充分表现出中国人好聚不喜散,好热闹而不喜冷清的本质。这是我们长期处于农耕社会中,必须以协作劳动来战天斗地而形成的一种相互依赖,彼此依靠的传统;也是中国人数千年来屡经挫折而不败的底气。正因这种抱团的心理支持,互助的合力同心,才能挺立在这个世界上五千年不绝如缕的精神支柱。可想而知,一个村落,一方水土,养活一众百姓,正是因为这些生于斯,食于斯,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于斯的最底层中国人,千百年来共同生活,共同劳动,共同得到丰收的喜悦,也共同经受着天灾人祸的熬煎,不仅在物质上,更包括在精神上,所产生的谁也离不开谁的一种乡土情分,成为植根于灵魂深处的基因。

俗话说得好,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在这个大前提下,无论曾经有过的分歧和异见。隔阂与误会,便统统不在话下,置之度外,这种中国人的豁达心胸,正如鲁迅诗云“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有过无数历史事实,可以用来资证的。正是因为此,或者由于此,逢年过节,必有聚会,合家团圆;缺一不可,成为我们中国人历久不衰的一大盛事。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中国人对于节日的兴趣,恐怕是最浓厚的一个民族了。而要观察一个家庭,一个族系,一个村镇,一个集市,那些普通老百姓最丰富的表情,最本真的内心,那就是在所有节日的重头戏的年节中,走进那些忙活过年的男女老少中去。那热闹场面,那欢乐气氛,那兴奋情绪,那眉眼里透露出来的愉悦感觉,有钱过年,没钱也要过年,你就懂得什么是中国人的乐观主义?什么是中国人的求实心态?人称中国人为一盘散沙,这是个伪命题,在大方向一致的前提下,这一盘散沙,常常会表现出坚如磐石的团结,慷慨,强硬,同声共气。

社火之闹,白天划旱船,踩高跷,晚间敲锣鼓,放鞭炮,而以年青人为社火的主力,白天折腾了一天不嫌累,到了夜晚,社火的火一摊一摊点燃以后,更是精力饱满,追逐打闹,跟头把式,似乎有用不完的气力。一伙一伙,一拨一拨,聚在烟雾缭绕的火堆旁边,一边扒吃烤得太焦的山药蛋,一边忙不迭地敲响手中的锣和鼓,将热闹进行到底。社火社火,虽然重点在一个“火”字上,其实在夜晚的山村,那社火的光亮有限,五步开外,便不辨面目,远看,山高林密,月色如钩,近观,篝火袅袅,夜黑如墨,根本分不清哪村哪屯的人。尽管三五成群,谈笑风生,尽管呼男唤女,鞭炮声声,令我最感惊异者,侧耳听去,所有的锣鼓队,无论明处,暗处,无论近处,远处,无论轻重,缓急,无论快慢,起停,竟都能敲在一个点子上。那鼓声,其节律,整齐划一,其气势,有条不紊,锣鼓队很多,本村的,外村的,响器或大或小,成员或多或少,只要一抄家伙,开始也许和整个社火的鼓点不太谐调,但用不多大一会,就融入这种近似狂欢节的快乐当中,这就体现出我们中国人的最佳禀赋了,总是把大局,总体,放在前面,局部,小我,在举国上下的大目标下面,便无足轻重的了。

节日,中国人所以过得如此融洽,如此愉悦,就在于这一天大家都能放下自己,而想着别人,想着大家。大家都读过唐人王维的一首诗,《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重阳节,在一年中,并非很重要的节日,即使这样一个很普通的登高望远的老人节,就因为一个人的缺席,而让全家人感到不那么圆满。

其实,我们现在过的元旦,与宋人王安石的《元日诗》的一年之始,不完全是一回事,民国以前的中国,中国人使用的是旧历,也就是农历,农历的大年初一,为现在的春节,辛亥革命以后,孙中山“行夏正,所以顺农时,从西历”,这样一来,公历的元月一日,便成为元旦。因此,“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诗中的气候,其实是农历的春节。但中国人是不怕节日多的,所以,阳历的元旦要过,阴历的春节更要过,如果说,元旦,是彩排预演,春节,则是正戏开场。

特别是今年元旦,既是十二五计划收官之年2015年的结束,又是十三五计划开局之年2016年的开始,这样一个具有划时代历史意义的日子,更值得全体中国人为之庆祝了。

大红灯笼

文/王忠范

大兴安岭用一场腊月雪把我和诗人老许迎进了鄂温克民族村,我们是应鄂温克朋友杰士克老哥之邀来他家过年的。这天正是过年挂红灯的日子——腊月二十七。

自古以来,大山里的鄂温克民族就有过年挂红灯的习俗,而且别有讲究。传说“白那查”山神总是下山过年,就住在灯笼杆下面,所以鄂温克人家都要提前竖立灯笼杆早早挂上红灯。以前都是冰灯、纸灯、铁丝灯,里面装着煤油灯或者腊灯。现在全是纱灯、宫灯、转灯、玻璃灯,连线通电,既美丽、大方又安全。这家家的大红灯笼从腊月二十七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七,每天太阳落山时燃亮,闪闪烁烁,彻夜不灭。杰士克老哥告诉我,过年的红灯笼能照亮祖先回家过年的路,更能驱散黑暗与邪恶,是吉祥吉顺的,很神圣。

天刚黑,我和老许跟随杰士克老哥的一家人来到院子里,观看他的儿子用吊绳把红灯笼挂到灯笼杆上,一按开关灯亮了,院子里响起一阵掌声。半空中灯笼红红亮亮,彩穗飘飘闪闪,上头斜插的松枝郁郁青青,多姿多彩,神妙天然,看得大家欢喜地手舞足蹈。这时候,杰士克老哥指挥大家按辈份与年龄排列起来,先拜北斗七星。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摆放七盏面做的油灯,再点燃七支香,每个人连磕三个头后,杰士克老哥右手中指蘸酒弹向空中,以示敬献神灵。接着点燃没有经过斧剁刀劈的干柴篝火,人们恭恭敬敬地跪拜火神,念念之,默默然,那样虔诚祈愿平安、吉利。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下,那篝火燃烧得噼噼啪啪更旺了。

屋子里所有房间的灯都亮了,明快温暖,喜气洋洋。杰士克老哥陪我们吃挂灯迎春的煮肉、烤肉、烧肉和肉干,喝灯亮年来的喜酒,分享着大山里一个民族的喜悦和幸福。酒菜和谈话过了三巡,杰士克老哥激情难捺:“走,咱们上山看灯去!”于是,我们乘坐他们家小轿车,很快就来到村子东边的矮山。山头上,看民族村里灯笼杆林立,各种各样的灯笼亮堂堂红通通,犹如群星汇聚,恰似礼花迸射,精彩且艳丽,神秘又迷人,看得我们眼花缭乱,感叹不止。这镶嵌在冰雪里的盏盏灯火,我想准能燃烧出希望的朝霞,照亮鄂温克的又一个春天。

下山时,杰士克老哥的儿子对我说,这些吉顺吉利的大红灯笼会告诉我们家的地方,是永远的……

单身过年

文/物语情归

今天是甲午小年,便让我自然想起往事。

刚走上工作岗位的那年,由于自己是单身,单位自然想到安排我过年值班,单身汉的我只有接受了这样的安排。那年春节,是在单身宿舍与单位的办公室之间度过的,那几心里显得空荡,出门一把锁进门一盏灯,既无聊又寂寞,寒碜极了。

那几天的生活几乎是平常的样子,不同的是一日三餐,平时可拿着碗筷在食堂就餐,春节期间,食堂师傅也放假了,这时我只能自己动手烧饭,以便供自己一日三餐。过年的一个人的桌子上不比人家十碗八碟,可只有两莱一汤,一杯老酒就算是年中饭。有时对灯独饮,孤伶伶的含酸。由于孤独和含酸,自然撩动心里那些不被人知的想法来,何不找个老婆陪伴以避之所有?找老婆成家这才有了念头。这单身过年,一人饱饭全家安,倒也没有家的顾念,想到这里,心情又平和了起来。于是期间一个劲地看书以打发孤寂的时间。

在单位办公室值班,由于天气寒冷,室中间摆着个大火盆,里面的木炭火十分旺相,火舌常从盆向上伸展,时不时火星飞溅,室内热浪袭人,一会儿,脸脥就被熏得通红,真可谓如此天地温暖如春哪!那寒冷寒碜一扫而尽。值班是要负责的,除了接接上下来的电话,那就是偶有来人接待,对那些有事来访者,能够即时答复就当场答复,有时还得请示而后答复。值班这些天要做的大概就这些,其余的活计那就是翻书看报,但不可离岗半步。

单身过年实枯燥,寂静的时候容易多想一些个人的事,静则广思。先立业后成家是许年青人的共识,这时我已立业,在这静态中想成家也便是自然而当然的事了。眼前,那正点燃的青春与盆中的炭火交织在一起烈焰四射。

如今又面临年关,偶然浮动的精神孤独反倒使我牵念那次单身过年……

往年往后

文/黛欢之梦瑶

平淡如真的生活才会如此的忙碌,真实却不缺少实在的印象!

往年却也如此而已,在家歇歇玩玩,聊聊天而已,然而无外乎是缺少一点真实的忙碌!

若要说起忙碌的生活也有活可做,就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懒惰的打发着时间!

而今的我,却也如此盲目的瞎忙活着,听着动人或是感人的音乐,让我回想起曾经的一切一切都是所谓的在乎过后的没心没肺的不在乎!

我想我是没人在乎的吧!我让自己忙的不可开交忙到过年不回家,我都想好了一切,我是没人在乎心疼的孩子我干嘛还这么对自己好呢!所以我也就没有心疼自己,回家就算了吧!

一个人在这个小县城里找着过年不回家的借口,等我找到了之后告诉我妈说我过年要忙工作就不回家过年了,可是那天晚上她又急冲冲的给我一个电话叫我回家一趟,我顿时苦笑了一下,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有一点想见的念头啊!我不是感动不是叛逆!只是觉得我并不重要而已!

回家一趟,下午我又到了县城,忙着找工作,说实话我真不想在麻烦了,我长大了我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需要在你们的保护下成长,我该独立起来。

虽然是忙的不看好自己,但是我真的很怕受伤,我心也脆弱。不需要谁的关心我是让自己坚强到不在受任何的打击而哭泣!

往年或许我不够成熟,往后我必须长大,学会一些我不懂的,就算在苦在累我也要坚持我自己的梦想!

经历过许多的挫折,经历过许多的不满,经历过许多的无奈,我是看透了自己已经是无所谓往年我是如何的样子,往后我需要一个勇气一个胆量需要在最无助时能有一个让我坚持下去的借口,我一直在安慰自己世界的苦痛在怎样都会瞬间过去,只需要在最苦的时候忍耐住这一时的痛,兴许经历过这次会有人长大。

现实怪我太虚假,每每都是用最假的面容装饰自己实在的感情!这样的我,只有自己心疼,又或许自己都找不到借口心疼自己!都是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天空!希望能够包容我曾经所做过的一切错误!

累了又怎样,只要自己能充实的生活就够了,累点也值了。不想在盲目的跟着别人的步子在走别人踩过的脚印!

往后的我要独立而不是靠别人掩护!我尝试过所谓的苦,挨骂的日子不少了,虽然想哭吧,但我却把泪憋回了眼眶!这是我在那个痛苦的夏天学会的。

这也是我成长的一部分,我很高兴我那时还能大声笑出来和她们说我的伤心事!

这是我成长的一部分吧!最大的感悟无非就是学会了成长。

过年的猪头

文/肖复兴

在北大荒,过年前,生产队上要干两件大事:一件是在村口用水浇筑几盏冰灯,另一件是杀一头猪——一半卖给老乡,一半留给知青过年。一般人对猪肉比对冰灯要感兴趣。平常日子里,除了庆祝麦收和豆收,很少杀猪,年前杀猪成为我们二队的节日,大家会围上去,像看一场大戏一样看热闹。

杀猪是个技术活儿,也有愣头青的知青曾跃跃欲试,队上的头头都没允许——别的活儿可以试,杀猪不行,一刀捅下去,猪要是不死,挣扎出捆绑的绳子,跳了出来,到处乱窜,劲头儿比发情的公猪还要无法想象,弄不好会伤人的。

所以,我们知青从来只是围观。年年杀猪,都是由队上一个外号叫做“大卵子”的副队长一人坐镇。他长得人高马大,此刻更是威风凛凛,胸前系着黑色胶皮围裙,手持一把牛耳尖刀,一刀下去,猪立刻毙命——那劲头儿,总让我想起《儒林外史》里的胡屠户,有时也会觉得,有点儿像《水浒传》里卖刀的杨志。这要看“大卵子”当时的表现而定,如果是英气逼人,就像杨志;如果是牛皮哄哄,就像胡屠户。不管什么样的表现,每年杀猪都会赢得满堂彩,这算是过年仪式最盛大的揭幕。

这一年,年前杀猪,闹出一桩事。

刀起刀落之间,“大卵子”麻利儿地将一头猪杀完,又吹气剥皮,滴血剔骨,割下猪头,剁下猪脚,再掏干净下水,最后,将一开两扇的猪肉摊在案板上。这一系列的活儿,没有什么停顿,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是“大卵子”最得意的时候,横陈在案板上白花花红艳艳的猪肉,就像是他精心制作的艺术品,让他非常有成就感。他的注意力在刀上,他眼角的余光却散落在人群中,他要的就是人们那张大嘴巴的惊讶和啧啧的赞叹。这时候,他俨然就是舞台上的主角,收获着台下观众的目光和掌声。

就在“大卵子”和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彼此的身上和案板上的猪肉的时候,割下来的那个还在滴着血的猪头,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见了。“大卵子”清点案板上下的战利品,才发现刚才放在案板下面的猪头不翼而飞,只剩下一摊渍渍的血迹。

一连几天,队上的几个头头,开始分头行动,寻找猪头。知青宿舍,老乡家里,豆秸垛中,场院席下,树窠子里面……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一个那么大的猪头,显山显水,能藏到哪里呢?它横不是藏在哪个知青的被窝里吧?队上头头发狠地说。

队上的头头没有找到猪头,却认准一定是知青干的好事。这个判断,当然是没错的。不是知青,老乡谁也不会为一个猪头冒这个风险。一年,吃不着几回肉,馋得有的知青半夜里偷老乡家的狗,活生生杀掉,放上辣椒和大蒜,加上点儿盐,炖一锅吃——这不仅是我们一个生产队发生过的事情。我们队一个上海知青,用弹弓打麻雀或趁着夜色掏鸟窝,架起火烧鸟肉解馋,也是前有车后有辙的。知青们当然都盼着过年杀猪呢,偷猪头是早就想好的事情:等着时过境迁后,半夜到猪号那口烀猪食的大柴锅前添半锅水,烀一锅烂猪头肉,美美地就着烧酒下肚呢。

一个外号叫做“野马”的北京知青,像是盗御马的窦尔顿一样,成为这次盗猪头的主角。

盗完猪头之后,他早料到队上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追查,所以,未雨绸缪,他把猪头藏在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然后,装作无事人似的,任队上几个头头走马灯似的到处乱找,自己坐看云起云落。

找了一周遭,没找到猪头,队上的头头气炸了,开大会宣布:如果年三十之前,把猪头交出来,既往不咎;如果不交出来,一定追查到底,一定要给偷猪头者严厉的处分。迫于压力,很多原来想共享猪头的知青,开始松动了,纷纷劝“野马”,算了,别为了一个猪头,挨一个处分,塞在档案里,跟着你一辈子,不值当的。

从开始的“盗”到后来的“交”,都是出自我们这帮知青之口,风吹一样,舆论一边倒。最后,“野马”交出了猪头。他把“大卵子”带到猪号前那口深井前。那口井有十几米深,井口结起厚厚的冰层,像座小火山,又陡又滑。“大卵子”杀猪行,爬井口这厚厚的冰层,很笨,跌了好几个跟头。猪头被“野马”藏在了井下。拽上来的猪头,冻得梆硬,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雪白雪白的,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美过容似的,阳光下的猪头比村口那几盏冰灯更闪烁动人。

这一年春节,“野马”藏在井下的猪头,成为队上人们饭前的开胃菜和酒后的谈资,成为这一年春节特别出彩的节目。

回不去的年味

文/songlinbandao

坎坎坷坷几十年,过年累了,特别喜欢夜晚在氤氲如梦一般的夜色,一个人,一杯茶,静静地坐着,回忆着童年过年的情景,那情景悠悠地浮出记忆的海,那是一幅浓浓的中国画,大红的色彩,粗简的线条,勾勒着清浅的忧伤和简单的快乐……题记

随着过年的味道越来越浓,许多过年的往事也堆积起来,记得最令人口馋的,就是小时候母亲做的掐掐汤圆,用那是她亲手发酵的醪糟,用手推石磨磨出的汤圆,那浓浓的香,那抿抿甜的味,从遥远的童年发酵起的浓郁香,从心灵深处甜润着老去的我。图片

掐掐汤圆,就是将湿的成块汤圆面,用手掐掐成小块,放入烧开的水里,形成的形状各异的汤圆,是充满各种想象的形状。就是做汤圆的过程“掐掐”的形象描述,顾名叫掐掐汤圆。也许,掐掐汤圆,今天根本算不上什么神奇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鸡鱼虾蟹的生猛够味,但它却占据着从小到今的年味的半壁江山。

那时,汤圆面也是家家户户自己完成的,母亲是用泡上几天的粘米和糯米,那泡米水得每天换水,每天都要用手捏一下,直到可以捏粉为止,那时物质匮乏,一般是很多人家共用一个石磨,节前有很多家都到青石磨前排队,石磨旁也成为备置年货,家长里短的消息集散地,成为过年的情感交流的平台,说说谁家的面比去年的白了些,谁家今年的汤圆心准备用什么做什么的。那时候没有春晚,一个院子里的人在石磨前的热闹的期盼,是那些年春节的一道少不了的风景。

那时用石磨推汤圆面,有的家庭是一个人添磨,一个人推磨,有的却是一个人添一个人推,一家人的几斤糯米大概要推一两个小时,用小勺将一半米一半是水倒进磨眼,随着转动的石磨,白生生的糯米浆顺着转动的石磨缝里流出来,流入石磨盘的嘴上套上一个白布的大口袋,水沥干以后就成了汤圆面。

那时我还很小,推不了几下那个磨胳膊没力了,每年,母亲坚持不懈推动石磨转动着,为全家人推出过年的汤圆面。今天看来,石磨转一圈还出不了一个汤圆的面,但人们依然耐心坚韧地转动着石磨,那转动的是艰苦年份年的希望,磨出的是过年期盼的心愿,累的酸楚背后是过年的美,苦的艰辛后面是过年的甜,更是今天超市买的机器磨出的汤圆面没有的味道。

那时也没听说过冰箱,好在春节过了阳光日渐灿烂,家家又将多余的汤圆面板成小块,在太阳底下晒干以便保存,春暖花开时,家家的簸箕晾晒着白白的汤圆面,仿佛向过往的人们说着那些过年的故事。

母亲亲手自己做醪糟的往事,过去几十年了,至今想起来,那种浓郁香味道似乎仍颊齿留香。大冬天做那个醪糟,须得用厚厚的棉辱捂几天,有条件的话,放到附近的锅炉房,神秘放几天,哪个醪糟发酵捂得暖烘烘的,才会捂出那个香甜的年味。

每次,看着老妈把用厚厚的棉絮包裹的白瓷盆,像变魔术样一层层慢慢打开,那醪糟的香味也慢慢浓郁开来,原来一粒粒的米粒,白胖胖地粘结成一个圆盘,浮在醪糟水面上,中间有一个圆圆像人微笑的脸庞的酒窝,发出油亮眼馋的色泽,阵阵令人口馋的味道。

记得,小时候母亲做的掐掐汤圆时,首先要把她劳累了一天的手洗干净,将白白的汤圆粉搓成条形,待锅中水烧开,用小勺将醪糟合着水舀一小点进锅里煎,煎出香味,然后将汤圆面掐成小块放入锅里,待各种形状的汤圆块从锅底漂浮在水面上时,跳着快乐过年的舞蹈时,再加几勺白糖,待一两分钟,再将秋天采集的桂花或是春天的月季花做成的糖,用筷子头沾一小点,放在锅里,顿时,在醪糟的香味里又飘出花的清香,然后家人每人一碗,其乐融融,吃起来满嘴流香,郁馨心扉,香浸大脑,情满全家,而母亲却在一旁舒心看着我们吃着,流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场景一到过年便萦绕我脑际……

如今,母亲已经年事已高,吃着年饭的我,面对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面对花色繁多的南菜北汤,面对油亮奇香的蹄髈酱肉,面对林林总总的肉味酒香,总有一种迷失的味觉,有一种失落的情怀,有一种错味的心灵,不经意间却泪潸潸了。没有了母亲做的醪糟香味,没有了母亲推出的汤圆面的石磨味,没有那掐掐汤圆的甜味,心里的年总是欠缺了什么一样,年的味道,只有靠回忆去醇厚它,那是浓得怎么化也化不开年味。

年味,其实是有生命的,随着那些熟悉的事,那些熟悉的人逐渐老去,渐渐失去了回忆中的那份感动,衍生出有些说不出来的忧伤,有时很淡,有时很浓。年味也在记忆中变老,老得到最后只剩下些记忆,老到我再也找不回,回不去了。

守着小摊过年

文/韩国光

我和妻子曾摆过十年小摊,每年我俩都守着小摊过年。先前二马路批发市场就在不远处,那时来往路过的行人真多。我当时是做设计签名生意的,妻子在那贴手机膜,过年人多我们趁机可多挣些钱。

那时女儿正在上小学,过年了孩子也放假了。别的人家一家三口都在家看看电视玩玩电脑,可我们家不行,我和妻子必须出门,女儿只好待在奶奶那里。我俩在外做生意,年三十开始中午外面卖饭菜的就少了,好在巷口三姐的小排档和老七的小饭铺说不准还会开着。我和三姐很多年前就相熟,她曾在我亲戚开的舞厅门口卖过麻辣烫,所以在过年时她对我更为关照。我到了她的小排档招呼一声,下两碗面条,她就知道我需要放哪些佐料了,芫荽和胡椒多放点,辣椒油少放。她给我俩下好满满两大碗带汤的面条,上面又多撒了很多牛肉片,有时特意端送到我们的小摊。瘦瘦的三姐也和我们一样是个累命,大年初一中午她见我俩也不舍得点几个好菜,就会对我说:“熊孩子,在我这喝几杯,你坐下来。”三姐平时虽然说话有点“嘴碎”,常拿我当小孩子使唤,可人绝对是个实在人。她让丈夫谢大哥给我倒酒,还一个劲让我吃这个菜吃那个菜,“来,把这带鱼端给你老婆吃去,那里有米饭你自己盛。”

那个老七小饭铺,过年生意太好了。旁边卖手机的过年期间都到这订饭菜吃,这些男男女女穿着体面,每天中午这顿饭也舍得花钱。我们在过年的日子里也常到他家订一些最简单的饭菜,我挤在里屋的灶台旁,看老板两口子也够忙的。个子不高的老七戴个大厨帽,握着炒瓢把子,时而上下掂它几下,时而又舀点什么倒进瓢中。忽然“咔嚓”捏通鼓风机的开关,灶台红红火火的火焰便一下蹿得高些,包围了炒瓢。这时菜味、香辣味都出来了。他的老婆一直在旁边切着菜,有人进来了还要迎过去介绍一番。过年了,那个端送饭菜的女子走路更不敢耽误,她间隔几分钟又拎着大餐盘到了灶台旁,常是人没进门,话音就传了过来:“A7再加个辣皮肉丝,A8再烧个糖醋排骨,小美子的带鱼不要了……”这些字母数字都是铺面的排序号,她话音没落,老板娘已把这些记在了本子上,她又端起满满一餐盘饭菜走了出去。我有时在那里见有熟悉的手机老板走了进来,身子尽量就往后退退。“毛豆烧鸡公,多放点辣子,老七玩快一点!”这手机老板将好烟点着了插进老七的嘴角。他见了我不忘点点头说,你两口子过年也没休息,我说趁过年挣点小钱,你们过年生意多,老七你给他先来吧。

我端回饭菜,我和妻子刚吃上嘴,有顾客可能就围上了小摊,有人就说,“过年休息我专门赶过来找你的……”听着这话我俩放下碗筷,不收钱也觉得心里暖和。有一年春节的中午,有个曾找我设计过签名的人,开着豪华的私家车来,把一些菜摆在我的小桌上,拿出酒就要和我两口子在一起过年。那天旁边卖袜子的两口子,把带的饭菜也都端了过来,还有卖拨浪鼓的小胡也围坐了一起。大家几杯酒下肚,亲热得就像一家人似的。我记得当时天空还飘着一些雪花,过年的幸福恰如雪花一般飘落在每个人的心头。

第一次与女儿“隔岸”过年

文/黄妈妈

“您听锣鼓响一片,声声送旧年,您看大众多欢畅,个个乐绵绵……”春节到了,喜气洋洋的商店响着欢乐的贺年歌,我走在熙熙攘攘的繁华闹市,看着笑容满脸的人们和琳琅满目的商品,我却不知买什么才好。糖莲子、糖莲藕、糖冬瓜、油角、煎堆,都是女儿喜欢吃的,但,她今年却在外国上课不能回家,我们第一次与女儿“隔岸”过年了。

记得女儿曾讲过:我是多么的喜欢过年,有新衣服穿、有压岁钱收,好多好吃好玩的,还不用担心作业是否已经完成。是呀,孩子在家里是独生女,父母都娇惯得很,只要是孩子喜欢的,我们都尽量满足她。女儿最喜欢行花街了,因为有孩子喜爱的玩具及食物。她小时候行花街,通常是左手拿着大风车,右手拿着巨型棒棒糖,骑在爸爸肩上边吃边四处张望,坐累了,她要下地跑,蹦跳着在人群中左穿右插,人太多,我怕她丢失,总是小跑跟着她,冷冷的天气也跑出一身汗,但我,累并快乐着。到后来她上初中,就不跟我们行花街了,她会去帮同学卖年货了,有卖围裙的,卖玩具的,一班同龄人嘻嘻哈哈的在花街叫卖,比跟父母在一起开心多了。

过年逗利是,也是女儿最喜欢的节目之一。大年初一的早上,女儿会收到爸爸妈妈的第一封利是,然后穿上新衣服,新鞋,打扮得像一个美丽的童话小公主,背上新包包跟我们到亲戚朋友家拜年。甜美乖巧的她,见到大人总会笑着说:恭喜您发财啦!祝您万事如意啦!所以她的红包特别多,每年她的红包都自己存起来,所以,小小年纪的她便学“理财”了。

今年是第一次女儿不在家过年,家里,已贴了春联,买了年桔、鲜花、灯笼,还有贺年糕点。我环顾四周,思绪万千:家,还是那个家,年,还是那个年,但,缺了那个吱吱喳喳,蹦蹦跳跳的女儿,这个年,少了一些热闹,却多了一种感觉——思念。孩子出国留学了,就像一只放飞的风筝,渴望飞得更高、更远,而风筝另一头的线,却紧紧缠绕着父母的心,稍一触动,心灵深处总有那么一点忐忑,一种思念,更有一分别样的期待。

今天,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丈夫去快递公司,干什么呢?给孩子寄东西。每逢佳节倍思亲,孩子在国外,我们做家长的十分牵挂,尤其是过年过节,总想寄些东西给孩子。其实,我们寄给孩子的东西都十分普通,比如饼干、果仁、烤鱼片,朱古力等,有时快递公司的人还开玩笑地“批评”我们,说邮费这么贵,寄这些小孩食品不划算,应该让孩子们早早独立。但我说:我们给孩子寄去的不仅仅是一点小食品,更是父母无尽的思念呀。

可怜天下父母心,第一次与女儿“隔岸”过年,就是这种感觉——思念,它无法形容,却令人魂牵梦绕,它无法摆脱,却已深深植入我的心田。

父亲和春联

文/赵文茹

年越来越近,年味也越来越浓。商场、超市和摆地摊的贩子,纷纷摆出一处空地儿,来专门买卖大红的春联和花花绿绿的年画。置办年货的人,磨肩擦踵,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把浓郁的年味气氛宣散在空中。

这让我想着30年前和父亲在一起过年的种种情形,不知不觉,泪眼模糊。

每到入冬,父亲开始忙碌着储蓄过冬的物品和食物,比如买炭、挖菜窖,买冬菜。等忙完一些零零碎碎的活计后,父亲开始到外面找活干,为我们过年挣点零花钱。一个冬天,他不让母亲做外面的任何事,“专职”给我们兄妹八个做棉衣棉裤棉鞋和外罩。母亲把一家人的衣服全部拆洗完,然后重新分配,实在不能穿的,再翻个布面,改小,给更小的孩子穿。

每到春节,我们家八个孩子,全有新衣服穿。大年初一,八个孩子的枕头下面都有一笔数目不小的“压岁钱”,这在村里,是独一无二的。

父母对我们花压岁钱不管也不问。我们各买各自喜爱的物品。男孩买鞭炮,拆开来,在街上零打碎敲地燃放;女孩子则买喜欢的饰物,花头绳,发卡之类的。

平时无论多忙多辛苦,一到过年,父亲什么活计都不干了,专心专意地过年。他说:“辛苦一年了,老祖宗安排咱过年,就是让咱休息的。”

记得九岁那年腊月二十八,我和父亲一起到街上买春联。父亲没读过书,但对春联很是讲究。我给他念对联的内容,“喜气洋洋过春节,身强力壮迎长征”“东风浩荡革命形势无限好,红旗招展生产战线气象新”等等,我们走遍了所有摊位,父亲都不满意。

我说:“要不你买几张红纸,我写对联,如何?”父亲高兴地说:“我怎么没想到俺闺女念到大学问了呢!”

我找出老书,对着对联集锦,歪歪斜斜地写了一幅对联: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常安,欢度春节。

父亲立刻把它贴在了大门上,然后又让我按照他的意愿编写了一幅:家有八宝龙腾虎跃,好好学习为家挣光,蒸蒸日上。

父亲别提多高兴了,亲朋拜年时,他指着门上的对联不停地夸我,以至于以后每年春节前,我们父女都忙呼着给村里人义务写春联。

我工作成家以后,父亲依然忘不了我写的春联。有时因工作我不能赶回家过年,过年前父亲无论如何都要来我家一趟,然后带着我写的春联满意归去。

今年春节,我不写春联了。喜欢我笔迹的父亲,在2007年,离春节还不到90天的日子前,不顾母亲和我们八兄妹的祷告和呼唤,洒脱地去了,去了人生末世都向往的天堂。

父亲,天堂里有没有春联?

过年,一个令人快乐又伤感的节日

文/三月的猪猪

可以说,四十多年来我都没能陪父母好好过个年。因为高中毕业后我就当了兵,退伍后就随劳务输出来到苏州,后又在苏州成了家。即使高中之前都和父母一起过年,但那时年龄小,再加上父亲总是板着一副冰冷的面孔,即使是过年,也无非是低着头大吃大喝一通之后匆匆离开饭桌,根本没能趁着过年的时候和父母谈谈心、聊聊天、唠唠家常。所以过年在我生命中虽重却淡———有时重的如一块磐石压在胸口,压得我总有一股莫名的伤愁;可有时候淡的如一缕缥缈的轻烟,即使到了除夕当天,我还不关心该买些什么年货,对此妻子总骂我“没脑子”。

小时候无论是过年还是元宵、中秋等节日,都是父母张罗,自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一片欢声笑语,嬉闹得沸反盈天,自有父母会想方设法“制造”出一桌桌丰盛的“欢乐宴席”。想那时,一家团聚,爷爷健在,如果遇到父亲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和母亲一样送我们一个“红包”。自从在苏州安家后,一开始我总是找不到家的“归属感”,一是因为可能还不适应扮演父亲的“角色”,当年我会向父亲要红包,而现在我却要给我的女儿一个红包;二是因为当年我可以不用为张罗过年而忙碌,而现在却要在离过年还有很长的时间里就开始为女儿准备最爱吃的酱肉、咸鱼等美食。特别是刚结婚那几年,由于没有朋友,看人家在过年可以众友三五成群吃吃喝喝,或嘹亮高歌,或灯红酒绿,或翩翩起舞,可我只能莫名地独自伤感,孤心望星空,惆怅满怀,心中黯然;遇到和妻子闹别扭的日子,我的心会更加孤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能流下来,只能任由咸咸的泪水由鼻腔流进口中,将丝丝苦涩直入肺腑。

因为在外时间太久了,老家的母亲和哥嫂也都盼着我能携妻女回去过个年。虽然我每隔几年都会趁着暑假带女儿回去一次,但他们还是对我不能回去过年感到遗憾。在他们看来,过年时家里人都在,他们都渴望祖孙三代人能聚在一起好好吃顿团圆饭。而我总是以车票难买为由始终没能满足他们的愿望。当然我得承认我没说真话,这年代可以网络订票、电话订票,如果真心想回去,也并不是一票难求。哎,我何尝不愿意喜庆热闹地和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啊?可妻子经营的小店没有我帮忙咋行?她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脾气没人伺候咋行?最是因为她在经济问题上和我有异议,她总说过年开销太大,说回去一次的话半年工资就打了水漂了,所以她极力反对我回去。当然,如果我执意要回老家过年也不是不可以,可回来之后她还不和我闹翻天?想到一家人和睦团圆的氛围,再想到妻子那张“黑面孔”,即使我回老家也乐不起来。当然,并不是我怕老婆,这年头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只不过结婚二十年来该吵得也吵了,该打得也打过了,人也吵累了,也懒得再吵了。反正日子还得过下去,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由于工作的原因,过年值班似乎已成了我多年的一道上好的“宴席”。参加工作快20年来一直没换过工作,特殊的工作性质注定我每年过年都得值班。每当夜阑声寂,我都会静静地坐在值班室,脑子里总会想起过往岁月里的那些人物、事件和生活片段,或将感伤从眼角里流露,或让一丝幸福写在脸上。而平时不抽烟的我总会点燃一支烟,静观烟头的火光或明或暗,看一缕缕轻烟袅袅地飘散在空中;我始终相信香烟是感悟人生最好的道具,我可以在忽明忽暗的烟头中静下心来对着孤寂冷峻的月,或对着满天那亘古不变的漠漠繁星,或对着阴郁沉闷的夜空,亦或者是静听淅淅沥沥的雨……那种环境虽然显得孤独,但感觉真的很美!可以说,忙忙碌碌的我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会独处一隅,尽管我是那么孤独,但想到社区群众们享受着平安年,眼前浮现着家家户户觥筹交错、稚童嬉闹、笑语喧哗的那种场面时,我都会为自己的职业感到自豪!

又快过年了,我知道今年我又要让母亲失望了。听说我们那干旱,不知小麦的长势怎样?三哥打电话说母亲摔了一跤,也不知情况怎样?听说侄子找了女朋友,也不知关系进展如何……顿时,我仿佛回到了家乡,我看到了家门前那片碧绿葱葱的麦田,看到了绿油油的油菜随着微风尽情地向我展露着笑容,看到了围着围裙的母亲正在做着我最爱吃的豆沙包子,看到小狗“花花”蹭地窜过来向我撒着娇……

过年,真的是一个令人快乐又伤感的节日……

过年-刘干

文/刘干

年味越来越浓烈,天南地北打工的、做生意的青壮年,禁不住父母的翘首期盼和电话短信的催促,纷纷撂下手中的活,挈妇将雏、星夜兼程,奔向远方的家,回家过年。

姐姐带来北京烤鸭,哥哥从行囊里掏出金华火腿,一股香喷喷的年味儿在慵懒静谧的院落里氤氲着,腊味纷呈,这些都是人间烟火味,朴实而温暖。

到家还不能闲着,搁在眼前的一大堆事,要趁着年前做完。田里秸秆要砍,猪圈要出污,麦苗要追肥。表舅早递口信了,儿子要娶媳妇,三姨的女儿要出嫁,都赶在年关扎堆儿,都要应酬。

如果说这些还仅仅是过年的前奏,那么,杀年猪就真正地拉开了年的序幕。

刚着家两天的男人,想在被窝里多和妻子温存一会,那猪嚎声声,震得屋檐上的雪抖落满地。妻子一脚蹬在男人的屁股上,“快起来,趁屠夫在,就着把圈里的年猪也宰啰!”话未尽音,又跟上一句,“顺便给老叔老婶说一声,中午来家里喝猪血汤。你在外打工,他们没少帮咱家农活操心。”男人边穿衣,边瓮声瓮气地答,晓得了,尽是事。

是呀,年底了,尽是事。可桩桩件件的事里都透着浓浓的年味。男人们忙着池塘捉鱼、劈柴禾、买鞭炮、买祭祀物,杂七杂八的事,多如牛毛。女人们事就更多了,屋里屋外忙活,腌鱼腌肉、做丸子、蒸馒头,缓过神来,还惦记着给家人置一两件新衣,浆洗床单被褥,让家人过个清爽年。

一番张罗,不觉到了年跟前,仔细一想,过年的大红对子还没准备。往年懒,临了到街上随便买两副,总是些“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老词老调子,太俗。今年不一样,诸事顺,打工也赚了不少钱,要整点新意。买来红纸笔墨,自己动手,先写副“行万里打工路,铸千年中国梦”是大门的,贴着闪亮;再来副“百菜不如白菜好,诸肉难抵猪肉香”是厨房的;顺带写几张“六畜兴旺”,贴牛栏猪舍上;为时刻牢记交通法规,把“喝酒不开车,开车不饮酒”贴在小货车上,虽不像对联,但在白雪映照下,衬托着年的红火,也关爱了自己和他人的生命。

年的前夜,一家人了无睡意,干脆围在火炉边,盘算着今年的收成,正月有哪些亲戚要走,先去看舅舅,还是先去拜望岳父母等人情往来,聊个没完。终于聊困了,躺在床上,却依然难眠。不觉天蒙蒙亮了,突然窗外一道闪光,紧接着几声脆响,是赶早的人家为了辞旧迎新抢彩头,按捺不住先开场放起了鞭炮。这边还没停息,那边鞭炮声从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刹那间整个村子沸腾了,终于将年味调到极致,推向了高潮,家家户户都笼罩在团圆的喜悦当中。

说到底,年味是一种特殊的味,不是吃出来的,而是感觉到的。其实,年味是人生百味,人气之味,一切都在这喜气洋洋中细细品味,只有用心灵去感悟才能切实地体悟出真正的味道,才能让我们久久回味。

春节期间的那些事

文/雪梅

今天都正月十三了,我还没有更新日记的心情,真是怕自己太懒忘掉事还是记吧。腊月二十三开始忙年,全家就开始轮流感冒,我们三口一片药没吃靠喝姜汤红糖水挨过来了,小叔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相信西医主要靠吃各类的消炎片抗病,事实证明我们全家都好了,他也没好春节期间的那些事。喜洋洋期末考试稀烂,在班上排到20名,级部183名,这水平啊比期中整整掉下来95名,看来是不想好好学了。好吧,文的不好就多干活吧。毛主席说过劳动改造人,不管是拆窗帘还是做饭我都拉上这小子,有时间就让他读一遍弟子规,做的不好我就拉下脸来骂,还别说这个假期学会了不少东西,也会看眼色了,眼睛里也有活儿了。现在学校教的东西说实在的真没用,还不得不让孩子去学,有时挺矛盾的,真想狠狠心让孩子专职习武,可也怕孩子跟社会脱节。

书回正传话家常,腊月二十六七那两天,我早起头昏昏的痛,心中犯嘀咕是不是故去的公婆来要钱过年了。我在全家面前说了好几遍,让老公和小叔子赶紧给老人烧纸去,哥俩都不信,好在老公还算听话,买了纸钱元宝给老人烧了,小叔子说他才不信呢?没辙,您是唯物主义者,我也说服不了你。

大年初一全家去里口山广福寺拜佛,不去不知道啊,不管是有信仰的没信仰的都涌到大庙去了,那真是人挤人啊,大家都抢着跟佛菩萨磕头,我在地藏菩萨殿前听一位女士在忏悔自己的业,看来是真修道人,随喜啊。

初三大儿子从***那回威海过年,给老公和小叔子买的烟,还给喜洋洋200块钱压岁钱,什么也没给我买,孩子一句阿姨过年好什么都齐了。春节期间的那些事

对了初十我把自己泡茶的高杯子摔碎了,十一喜洋洋一大早打了一个大碗,得了,今年想不平安都不行了。春节期间的那些事

再说些题外话吧,小叔子和弟媳看来是没戏了,老公在年前给弟媳短信她都没回,估计是不想好了,小叔子也说不用再管他们的事了。老公想让小叔子3月15号停暖搬出我家,毕竟在咱家总这么住着不合适。小叔子有错在先,咱也不能要求弟媳怎么样,但她说过只要小叔子半年内安稳性子,她可以考虑让小叔子回去,这都快八个月还不联系了,事实证明有钱就是任性。本来人家夫妻的事情,我们两口子也是多余插手。你们爱怎么任性怎么任性吧,不到老的爬不动的时候谁也用不到谁,现在你们爱怎么闹腾都成。

过年之思乡

文/奔走的小星星

今年炒红了凤凰男的返乡报告这一话题,他们衣锦还乡,却不惜渲染农村落后愚昧的糟糕情况,让人读了愤懑不已,舆论多嘲讽那是***多矫情,甚至说自揭其短,是典型的数典忘祖。以前我也写过寒假或暑假的返乡报告之类的东西,自然认为这绝非凤凰男的矫揉造作,这种情怀虽然不至于提升到忧国忧民的高度,也确实是心系家乡,失望之余才表达了对家乡现状的不满和忧虑。

没有相似经历的人自然体会不到这种情怀,只会站在道德情操的制高台冷嘲热讽,大放厥词。

农村从来就不是世外桃源,不是风光旖旎的所在,也不是真朴人性最后的阵地,所谓的田园风光、民风淳朴更多是无关痛痒的外人产生错觉而已,而身处其中者从来没有闲情逸致去吟风弄月,他们早已厌倦这种生活,受够了乡村文明的琐碎愚昧,恨不得早日跳出农门,到城市去呼吸那充满热闹和繁华的空气。相信每个凤凰男都是抱着改变命运的理想去奋斗,以至于在城市立足,我也不例外。

脱离农村到城市生活,就是当年我们能够坚持努力学习的动源所在,很多人也通过各种途径也离开家乡。

因情感所系,加上在外打拼诸多不易,每个人都对生之养之的家乡总是念念不忘,回忆中的家乡也是选择性地避免了那些困顿和苦难,只留下美好的回忆。说白了家乡就是一个虚拟化了的念想。然而真正回到家乡,家乡依然是落后和愚昧的,除了商品的花样多了,跟过去相比并没有什么改进,甚至添了其他弊端。于是在失望和愤懑之下,凤凰男写了一些披露农村现状的返乡报告类,这也是当年我写此类文字的原因和动力。

不排除有人喜欢农村生活,少数退休者回到家乡,过着怡然自乐的生活,因为他们已经解决了生存之忧,只在乡间颐养天年,而且容易找到一种优越感和满足感,有利于身心健康。而那些写田园诗词的也多是闲人,我非常喜欢读莫言的文章,那不是诉苦和自黑,因为两地相距不算太远,里面描写的生活和情感更容易引起共鸣。

很久没有回家了,母亲去世当年春节曾回家接父亲来这边过年,此后再也没有回家。父亲每年都是自己过来坐直达车过来,偶尔谈起家乡的事情,说一些人情往事。父亲年纪大了,不再种地,何况种地已经不是农村的主产业,父辈们也被排挤出农村主流,对村里的事情也不甚关心,也了解不到什么信息。

前些年是农村迅速发展的时期,临街房屋大搞建设,各种商铺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如今也逐渐放慢了速度,正处于缓慢发展阶段,变化并不很大,包括物价似乎也很稳定,正跟城市的房价相似。

农村的那些事情,也不想提及太多,渐渐地平息了思乡的念头,习惯了另一种生活,因为是处境的改善,还比较满意现状,也没有必要矫情地说乡愁,没有必要控诉那些依然保留的愚昧落后,看看以前的帖子就够了。

回家过年捎些啥

文/石路

朋友小王是东北人,虽说离春节放假还有些日子,但他已开始张罗往回带的东西了。小王说,除了买些孝敬父母长辈的吃穿用礼物外,还把自己新近获得的2份证书一同捎上。小王所说的证书,分别是单位年度先进个人和自己论文获奖证书。我听了,感到小王想得很周全,也懂得父母心思。这份特别礼物,恐怕是家人最希望看到,也是最乐于接受的。

回家过年捎些啥?这对于常年在外打拼的人来说,是最常见的问题。不光是过年,还有其他一些时候,只要回去,总想捎带些钱款以及地方特产之类回家,一是有所交待,二是礼仪周全。带这些“硬件”礼,是人之常情,没错。可对于自己一路成长、进步方面的“软件”礼,是否也随之一并带回家呢?我想,不少人有所忽略。也许是真的没想到,也许是为仅取得一些“不足挂齿”的成绩而刻意“回避”。

我想,这大可不必。纵然你没有什么奖杯、证书之类的“荣誉品”,你一路走来,每步所赢得哪怕一丁点收获抑或是些微的成果,不也是件令人高兴事吗?这至少说明,你是在不懈跋涉、不停追梦。此“礼”不论大小,想来人皆有之。若能带上这些于心的、内在的“软件”礼,再加之精心挑选能看见、摸得着的“硬件”礼,那么,你的礼物,就可以说是全面的、动人的。团圆之际,在送上“硬件”礼的同时,还能把一年工作学识长进和来年个人奋斗目标也当作礼物一并予以父母;再说一说新年为此奋斗的设想、打算等细节,我想,此时此刻,家人该有多激动多高兴啊!为人父母意愿如此,自个内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年末有感

文/百味

街上又开始卖对联了,以前看到此情此景,感觉到的是浓浓的年味,和节日的喜庆,现在却有一种淡淡的伤怀,感叹年华又老去一年。以前的盼过年,到如今的怕过年,是经历过岁月洗礼过后的心境,儿时过年的那种兴奋感,早已荡然无存,年来了心已淡然,原来我已渐老,留淡淡的心境,静守时光。

余生,将用全部的感情热爱生活,热爱万物,万物皆有情,有生命。我爱阳光,阳光给予我温暖;我爱雨滴,雨滴给予我诗意;我爱百花,花儿美了我的眼帘;我爱晨起的小鸟,它们每天在我窗外吟唱生命的美好……我爱生活,生活也会回馈我更多。独守红尘一隅,笑看花开花落,淡赏云卷云舒,品百味人生,我心释然。

街上又开始卖对联了,以前看到此情此景,感觉到的是浓浓的年味,和节日的喜庆,现在却有一种淡淡的伤怀,感叹年华又老去一年。以前的盼过年,到如今的怕过年,是经历过岁月洗礼过后的心境,儿时过年的那种兴奋感,早已荡然无存,年来了心已淡然,原来我已渐老,留淡淡的心境,静守时光。

余生,将用全部的感情热爱生活,热爱万物,万物皆有情,有生命。我爱阳光,阳光给予我温暖;我爱雨滴,雨滴给予我诗意;我爱百花,花儿美了我的眼帘;我爱晨起的小鸟,它们每天在我窗外吟唱生命的美好……我爱生活,生活也会回馈我更多。独守红尘一隅,笑看花开花落,淡赏云卷云舒,品百味人生,我心释然。

回家过年-卢永

文/卢永

虽定居城市已有十余年,可我一直就是一个背负故乡行走的游子,每次年关将近,我的双脚就如同被留在故乡母亲手中的绳儿,轻轻地一拉,便踏上了“回家”的路。说不清为什么,我似乎更愿意把母亲所在的家,当做自己真正的家,当做生命的根。

“回家过年”,这不仅仅是一声招牌式呼唤,它其实是异乡人一年中最重要、最期待的事儿。它是烙在心头上的一个印记,一年当中只有在临近过年时,才敢把它翻检出来,而每一次翻检,这个印记就会越深。

故乡在几千里之外的江南,短短的几天假日,回家过年也并不像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么容易,每次归乡,总想方设法地把异地的特产、美食、衣物等一股脑儿装满几大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故乡母亲、亲友们期盼的归家的眼神装满,才能卸去漂泊在外一年来的负重。故乡在乡下,那里有公鸡清脆的打鸣,有无拘无束的狗儿们欢快的叫声,有清亮亮的水声,有麻雀叽叽喳喳说不完的乡事,更有村民们一声声热乎乎的乡音。不管这一路有多远,只要踏入了村口,似乎所有的忙乱和疲惫都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只剩下和亲人们相聚的欢颜与满心的喜悦了。

每次刚到村口,脚上就如同踩上了云朵般,开始轻快起来,离家这么多年,进入家门的心情却总是一样的急切,当一声“妈,我回来了”从憋了一年的喉咙里吐出来时,眼里便撞出了湿热的泪,当见到母亲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皱纹越来越深时,内心总会涌上一阵阵的酸涩。最是害怕年后的离别时刻,头天晚上,母亲便会一直黏在我的房间,从吃穿住行到待人处事,事无巨细地叮咛个遍,直到很晚才恋恋不舍地回自己的屋里休息。而当我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村口,回过头来,总能看到母亲依旧站在原地,迟迟不愿转身。

那一年夏天,母亲在电话中得知我的妻子生了个男孩,很是高兴。但到了年底,母亲破例没有要求我回家过年,母亲知道,孩子小,耐不得长途跋涉。第二年春节,当我和妻子带着儿子出现在母亲面前时,母亲笑得脸上绽开了花,逢人便夸赞孙子长得如何俊俏,嘴巴如何乖巧……按照家乡的惯例,母亲在大年初二一大早,给儿子厚厚的一沓压岁钱,不管我和妻子如何推劝,可母亲执意让我们收下。我私下问母亲,哪来的那些钱,母亲说:“每年你给我寄的钱,我一分没花,都存下了。我也一天天老了,要钱有什么用?只要你们过得幸福,每年能回来看看我,我就心安了。”看着执意守着乡村,不愿离开半步的母亲,我只能强忍着眼泪,内心却已是翻江倒海。

或许是我已为人父的缘故,这些年来,我愈加体会到母亲盼望我回家过年的心境。而我每次过完年与母亲辞别时,再也没有了最初离乡时的不管不顾,每年回家过年的短短几日,我多么希望,故乡,这强大的根系,能将越发苍老的母亲牢牢地抱紧,也好让我这个异乡人不管走到哪里,当“回家过年”的召唤声再次响起时,我依旧是个有家可归的孩子。

年味儿

文/南慕阁

以前,家小人少,外加钱乏,除却必有的过年习俗,我们家从来没有什么附加的节目,热闹兴奋的无外乎一家团聚、一身新衣新鞋、一顿顿母亲亲手准备的好饭、一大缸丰富多样的零食小吃。小时候的我,当然更爱那让人兴奋的诱惑,那是物质匮乏时期的终年期待。每到年关,父亲打工回来便或多或少有了一些钱,辛苦一整年的收入可以让我们过个稍微富足的年。我记得那时候,我每年过年都会有一套红色的外套,裤子是松紧带的那种,质量非常好,也很漂亮。比起有些小伙伴穿那种裁缝做的,衣裤都不搭调,我可能也称得上是“穷家富养”的闺女了。直到很多年之后,我在老家整理旧物,有一套还是八九成新的,标签竟是名牌,不知真假,但那质量跟我们现在专卖店卖的运动装相差无几。想象着,那个时候,每到除夕,换上新衣,穿梭在屋里屋外,吃着零食,翘首母亲张罗年夜饭的那个小女孩,简单且欢快。

后来,女孩渐渐长大。女孩说,她不要那种一套一套的红色衣服了。她要自己买喜欢的衣服。从那以后,每到年关,女孩都是跟着父母一起上街,挑着自己喜欢的样式。于是,除夕,那个刚刚长大一点的女孩,穿成大人模样,还是孩子似的吃喝玩乐。

再后来,女孩真的大了。生活越来越富足,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小时候过年的诱惑已经魅力锐减,年渐渐成了解思念的节日。一种乡愁,过年消。远处游子岁末归,走在熟悉的马路,遥望掩在绿树丛中的老房子,过一段田埂,爬一段斜坡,院子外,喊一声“妈,我回来了”。母亲总是忙忙碌碌的,并不像文章中有过的”迎出来,接过行李,打好洗脸水”的母亲形象。可能在灶前忙活,也可能还在地里呢。可是无论是在哪,我都要喊得她听见。回家,找母亲总是第一件事,母亲的回音才是到家之时。旅途的奔波竟总是在到家的那一刻烟消云散,放下行李,就要跑到母亲跟前去。厨房也好,水井边也好,菜园也好,田间也都好。搭把手,或也可能只是到母亲跟前去说说话,然后跟着她再回家。年就像归家的样子,相伴而过。没有同学会,没有旅游,没有网络,没有一切新鲜的事物,有的就是一家团圆。秉承习俗,给母亲打下手,张罗着过新年,母亲去哪,我就去哪。看看电视,晒晒太阳,逛逛菜园,有时候也干点活,有时候也就闲聊吃东西。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父亲、母亲、弟弟和我,不多不少,不喧闹的温暖。

今年,第一次与先生和儿子过年。第一次没有回老家,第一次在西安过年。三口之家,儿子人生中的第一个新年,有爹,有娘。没有其他亲人的城市,热闹的只是窗外噼里啪啦的烟花爆竹,温暖的却是一个大男人的照顾和一个小男人的可爱。因为我们那的月子是一百二十天,日子还未满,也就不便下冷水,所以母亲回老家后,家务活就都是先生做。一日三餐做饭洗碗,洗衣拖地,样样都是他做,且都做得不错。今天一早,我进厨房烧开水还说呢。这一次先生干得比以往都好,厨房每天都很干净,当爹的人果然不一样。以前也会干,就是比较粗糙一些,像洗碗池下水口那是不会像现在这么干净的。儿子呢?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这两天一看,大腿又粗了一圈。晨起,先生给他换尿不湿的时候又“揶揄”儿子的肥腿。当娘的我一边睡觉,一边替娃说话。“我是男孩子,腿粗一点不怕。要是女孩子,腿粗就惨咯,穿裙子就不漂亮啦”。先生接过头,“嗯,男孩子腿粗才能让人抱大腿嘛,是吧?土地主”。哈哈哈哈哈,倒把我们自己逗乐了。儿子肥嘟嘟,有时还挺神气的样,先是被叫“土财主”,最近则成了“土地主”。每天这个小人儿“哼哼嗯嗯”地与我们聊天,逗逗就会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挥手蹬腿地撒欢。这两天突然发现了他的小手很好“吃”,没事就自己塞嘴里“吃”得津津有味。能够指挥自己的小手了,醒了没人理就一边哭一边用手拍我的手臂,有时候还用挠的,直到把我叫起来坐到他面前,然后对着我笑,说着他的语言。这个年是一个小家的第一个新年,一个大男人,一个小男人,还有一个小妇人,简单而温暖。

每天刷朋友圈,看着大家天南海北,出游或是团聚,年味儿扑鼻而来。而我,与先生一起吃饭,一起看看电视,一起逗逗儿子,小打小闹,宛如寻常周末,自是满足惬意。无需赶场子,没有工作,相依相伴。虽然有点想家,但是发现这不也是我的家吗?

年味

文/风景盎然

过年仍然是在母亲身边度过的,因为我信奉“父母在,不远游”这句话。

大年三十的中午,带着儿子回到了母亲家里,她高兴地迎接我们回来。然后她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准备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年夜饭。她年纪大了,做事慢了许多,择一个菜也要用时许久,而你若不让她做事,她会有种被嫌弃、没有用了的感觉,所以就让她陪伴在我的身边,一起做事并可以唠叨些家常话。她虽然有些耳背,但记忆力仍然很好,我说过的话她会记得很清楚,然后在其他场合,她会把这些听过的事情再讲给别人听,她把这种聊天当成快乐的事情在做。我所能做的,就是让她把这种愉悦留在心里。

过年了,年味最浓的就是亲戚朋友之间的走动。平时难得见面的亲戚朋友们,终于可以约在一起举杯畅饮,叙说往事。俗话说得好:“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里包含着浓浓的亲情与爱意,钱多钱少,都要有一个好心情迎接新年的到来;祝福多多,最重要的还是身体健康、平安快乐。当然大家坐在一起,谈论得最多的仍是社会上新近发生的一些新闻趣事,还有自己在生活中所经历的一些事情,有时会让人欢欣鼓舞,有时也会忧心郁闷。谁都不知道每天会发生什么?人生的经验就是在做事中不断成长,并在磨练中成熟起来。阅历会沉淀一个人的气质,开阔的眼界会拓展一个人的心胸,多听听别人的想法建议,多思考、多用心自己应该怎么做?过年的日子,让我们好好休息、亲情团聚,并有了彼此倾听交流的机会,让这种亲情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生疏。世界很大,而我们的心只能承载有限的生命,在年味里晒出各自的一些生活片断。

今年过年与往年最大的不同,就是祝福短信少了,用微信拜年和用支付宝等抢红包的多了,茶余饭后成为大家谈论的新话题。信息时代变化就是这样快,当你刚刚熟悉一件事情,就已经有了新的事物在等待你去了解,慢了半拍,就仿佛慢了一个时代。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手里拿到红包,比在手机网上抢到红包更有年味的感觉吧。

自从市中心禁鞭后,这年味少了一点喜庆及热闹。当然好处更多,既可以净化环境,减少大气污染,同时也减少因放鞭对人们造成的一些伤害。家家户户通过挂灯笼、贴春联、贴福字等形式营造出更多的新年气氛,这种年味一样不差呢!

年年过春节,岁岁保平安。不一样的年味,不一样的心情。随着物质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更加追求精神上的愉快与满足,也在不断体验新的生活,品味新的人生。

年味渐渐远去。我们踏上归家的旅途,明年再聚!

乘坐在爱的云朵上

文/华静

外婆的年龄,外婆的瘦弱,越来越承担不起日渐成长的我的重量。而看上去仍旧一脸迷茫的我却依然心安理得地躲在外婆的身后,两只手靠在她的肩上。

我似乎从没有考虑过没有外婆的日子怎么过。每天清晨睁开眼睛,看到的总是她忙碌的身影,扑面而来的小米饭香,还有气息浓重的笑容。我几乎是她生活的全部。

上世纪70年代初期,那一年寒假,我10岁。快过年了,外婆带我去赶集。走到东风池路口的照相馆时,外婆停下脚步。里面的生意不景气,见我们驻足门前,就有一位老师傅出来招呼:老太太,照一张相吧,过年了。

外婆看看我们的穿戴,摇摇头。我在一旁使劲儿地鼓动她:照吧,照一张吧。外婆抚了抚我额前那几根总不驯服的刘海,对老师傅说:给孩子照一张吧。照相的老师傅忙说:老太太,您福气,您也得照。我的福气在外婆的心里,而外婆的福气在无怨无悔的忙碌中。

每逢过年,我总不自觉中就会露出一两句让外婆生气的话来。看见家里蒸了好几笼的馒头和年糕,我会说:“弄那么多干吗?”回头看见炸了那么多的鱼和藕合,我又会说:“吃得了吗?”这时,外婆总是说:“闭嘴。”还有一次,更使她大怒。母亲拿着一个面盆,我在一旁担心地说:“别摔了。”外婆干脆请我出去玩,她小心翼翼地念叨着:“童言无忌随风去。”看她在年关当口和平时不一样的谨慎神情,尽管之前有她的叮嘱,但依然觉得新奇,于是我越发调皮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怎么会那么随便地在过大年时惹外婆生气,但生气归生气,外婆转头就忘了。她把一年来存在柜子里面的、能放得住的一些好吃食都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床上,再一次教我们过年要说吉利话,什么“发财”啦,“旺香”啦,我边学边忘,就是有时候记住了,也不知道把这句话放在什么事上说合适。外婆也不再生气,只要我们说了,她便高兴。

大年初一一大早,天还黑着,邻居们开始轮流来我们家给外婆拜年。因为她是我们那个百人家属院里年纪最长的一个老人。外婆不喜欢别人问她:“今年高寿了?”还怕问她:“早上吃了几个饺子啊?”面对这样的问题,外婆有时候回答,有时候装做听不见。但是,只要回答,就会说:“不高,才96岁。”或者说:“不多,六个饺子。”即便只吃了两个三个,她也说吃了六个。

“六”即顺,图个吉利。而96岁,连续说了近十年。外婆其实是我的曾外婆,但我总叫她外婆。她活到106岁。由于资讯不发达,这在当时并不是新闻。

我就问她,过年了,您怎么就可以说不高、不多之类的话呢?她就说,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说完,坦荡地笑了。外婆知道,无论怎么教我们,小孩子也不会全记住,于是,她每逢过年最常唠叨的就是一句话:“童言无忌随风去。”现在想来,我真想像小时候那样,敞开了说,只需要一个像外婆那样的人为我解脱。

爱有脚步。过年的时候,外婆曾经把母亲给她的零花钱,她自己穿过的干净的鞋子、衣服悄悄地送给一个和她一般年纪的孤老婆婆。她对我说,别告诉***妈。仔细想,外婆倒不是怕我母亲不让她济贫,而是念及母亲孝敬她的一片心。

那时候,除夕夜没有电视也没有春晚,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聊天,吃限量版的瓜子花生和糖果。

一些话题至今还记得。母亲曾对外婆说,等钱攒够了,夏天的时候给外婆买一台电风扇。外婆想象不出电风扇的模样和作用,便问母亲要多少钱,母亲说,便宜的也得一百多元。外婆就劝母亲说,那就不要了。一角四分钱的芭蕉扇满街都有卖的,一百多元能买一屋子,够用好多年的。母亲笑了,对外婆说,您摇一晚上扇子,还睡不睡觉了?外婆说,我年纪大了,觉少。

那年夏天,母亲终于还是买回一台电风扇,蓝色的,头很大,通电以后,风立刻就来了,三个挡位,可强可弱,外婆那时才认为这钱花的不冤枉。直到今天,母亲提及外婆,都会想到除夕的那个夜晚。

过年,我能攒下许多五颜六色的糖纸,一张一张捋平,夹在书本里。这种诱惑力来自外婆对世界的那种诗画般的描述。那描述,影响了我,这也是我对生活产生爱的一个重要基础。或许,外婆在不经意间,已把一个世界的轮廓深深地印在了一个对生活一无所知的孩童脑海里。或许,她不知道,这对于这个孩童一生的成长所起的作用有多么大。我庆幸自己有这么好的启蒙教育,也庆幸命运把我交给了外婆和母亲。

传统的教育,没有模式,却有着无限度地来自家庭老人的关爱。因为这种生活细节的带领,让我在认知未来世界的时候,总是乘坐在爱的云朵上。

母亲的压岁钱

文/时双庆

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小年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吵热了整个小城,也沸腾了我的内心。我不由得想起去年,过年的那天晚上,母亲用一张红纸包了200元钱,放到我手里,说:“给,这是你的压岁钱。”我呆呆地看着母亲,因为我已经30多岁了,早过了要压岁钱的年龄,可母亲依然这样宠着我,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父亲在一旁说:“拿着吧,在我们眼里再大也是孩子!”父亲一边说着,一边用笑容迎合着母亲。

同样,我的两孩子也各有一份压岁钱,是由母亲发的。看到孩子脸上挂着喜悦,并瞬间将到手的压岁钱交到我手中,父亲和母亲都笑了。多么熟悉的场景,儿时的我,不也是这样的吗?只是时间过的太快,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们已经老了。

记忆中,那年,门前的老房子已被重建,我们家破天荒地盖起了三间大平房,两间灶屋,还修了一个宽敞的大院子,所以,过年也就显得比以往更加隆重。

到了三十的晚上,母亲开始履行她的职责——发压岁钱。我和姐姐则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着。母亲照例用红纸包着,我把红纸打开,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两元钱,心里已是激动不已,再看看姐姐,她看都不看,把压岁钱放到了口袋里,我就莫名地怀疑起来,吵着闹着要看姐姐的压岁钱,当姐姐生气把压岁钱扔在我面前时,我笑了,我知道母亲并没有偏袒姐姐。

大年初一,到大伯叔叔家,也能抓到一些压岁钱,虽然不多,但那高兴劲就甭提了,我把这些压岁钱和母亲给的压岁钱放在一起,数了又数,我知道这些压岁钱并不能保存很久,过了年,就要再交给母亲,因为母亲怕我把它弄丢了,所以,在我的记忆里,压岁钱也就成了一种形式。

现在,依然和母亲住在一起,平日里,有时也会给母亲一些钱,但母亲总是说用不着,我知道,这哪里是母亲用不着呀,而是母亲不愿意向我索取,可她却在过年这样的时机找到了给我钱的理由,不管我长到多大,也不管我是否需要,母亲都在默默地做着这一切。

母亲的压岁钱,给了我心里的奢望,我不求自己能够给母亲带来大富大贵,只希望我的陪伴能够延续母亲的爱子情结,直到母亲老去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