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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父亲的散文诗

2022/12/07散文诗歌

写给父亲的散文诗(精选30篇)

像落叶一样

文/王俊楚

秋天正在老去
父亲坐在田头
背后,落叶如雪花飞舞

落叶入土化为泥,像落叶一样老去的父亲
在田头坐化成
一丘黄土

我拢起一些落叶,燃一堆文字的篝火
焐热黄土的胸膛
焐不热内心的苍凉

父亲的校园

文/木禾2010

掬一捧庙儿河的水
洗净村里历史的尘埃
当年连绵的秋雨
滴打在飘落的梧桐叶上
几株高大的梧桐树
耸立在破旧的学校操场前

谁亲手绘制校园草图
谁亲自指挥建校会战
谁夜以继日在全村奔忙
谁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父亲的身影
砖瓦门窗、筹粮筹款
座椅板凳、校园安全
一桩桩、一件件
伴随着田野的油菜花
还有那山间的明月
留在了孩子们的心田

如今,四十年过去了
曾经书声琅琅的校园
被院墙隔离在了昨天
父亲也渐行渐远
……

想起故乡的冬天

文/孙树恒

禅家梁下沟的雪
一定要落在村庄的最高处,山梁上
比任何山峰更高,洁白而神秘
一定要封住通向山梁的路
乌鸦在那高高的电线杆上
在树梢上,就在那里鸣叫
喜鹊迟到了,消失了
也会在那里鸣叫
它们一叫,那些漏洞百出的村庄就慌了
一个个老屋冒着炊烟
一堆堆柴禾和树一起 ,张望在路口
生活似乎有了方向

那些树在努力挣扎着
不断析出渗透进体内的水晶
花一样水晶,有大把大把的,有碎碎的
整个林子里的笑声都要水晶打造
尽管一辈子也没有自己的名字
房檐下的冰溜子,风弹的一根根银线
窗纸上的刀,时不时寒光闪过
我曾经日夜用身子试探过它的锋利

冬天的轱辘井,与趴在地上呜咽的狗和弦
一不小心滑倒,与水桶一起的一声声闷响
只有在此时,父亲才直起腰
驴蒙着眼睛,在碾房里拉着石碾吱呀歌唱
冒着白烟的驴粪蛋,滚出门口,越来越多的白

奶奶点上三柱草香,供于纸上的神仙
感召神灵们降临的痕迹
圆圆的帽盒上一块镜子里的白发
哦,不,这是村庄小河的芦苇
最终,向冬天妥协了
直至眼睛里飘着小雪,大雪
我用手捅破的鼻子,涕泪横流
沾在脸颊和下颚
在衣袖上结痂结霜,又打在脸上

雪阻挡不了父亲 ,摆正辕马
赶着马车爬上山梁
唯有马蹄铁读懂山路漫漫的纹理
父亲甩着鞭子跟着冒火的马蹄奔跑
车上仅有从土里刨出
从牙缝挤出,捡拾起来的杂粮
交换或贩卖到远方
马车后面,邻居大爷磕着烟袋锅
在哈赤哈赤地去撵野兔
场院里的孩子们扣麻雀的箩筐此起彼伏
村前小河面打出溜的孩子,照样滑冰车
一望通透的景色优美是有理由的

背着姐姐装的饭盒子
叮啷咣当走在梁上
脚下的雪起了白毛风
甩着鞭子嘎嘎响,敲山震狼
当我与荒野溶为一起时
太阳也与身后的村庄紧紧拥抱

当我怀抱书包进了教室
太阳照进教室也是哗啦哗啦的
坐在教室里静静地写写画画
心里头还想着沟沿上的鸟蛋窝
从一村到另一村不是游子
从游子心里出来的还是村庄
即使自己早已许给了城市
但是心有所属的还是村庄

回到乡村

文/谢新政

像蜻蜓一样,回到乡村回到一棵树的高处回到麦草垛上,回到母亲颤巍巍的蓝头巾上
四月的农事,挂在天空父亲的忙碌,母亲的忙碌碰落枝叶上的露珠一滴滴落下来,融进泥土像一只虫子,回到叶上回到母亲的菜地,父亲的
旱烟上,回到幼年回到一片鲜嫩的桑叶
水牛拉直了绳索,把犁田的人拉弯。夕阳,像一枚铜牌挂在天上。归家的农妇用一灶柴火,升起了炊烟
夜幕降临,我听见母亲在乡路上呼唤着我的乳名我曾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孩子多少年了,母亲还是那样为我担心

父亲的时光

文/楚衣飞雪

父亲的时光
用熟练了含辛茹苦
磨厚的手茧,苍老了脸

父亲的时光
把曲折压直了
把病痛藏老了

父亲的时光
一把平凡到极致的希望
守住谷粒,守着儿女

父亲的时光
儿女们越走越远
而他的身影却越来越孤独

梦回故乡

文/柳儿

梦里我又回到了故乡
听见了老榆树上的蝉鸣
屋后如鼓的蛙声依旧
奶奶瘪着的嘴熟稔的唱着歌谣
妈妈粗大的嗓门成了我醒来的情愫
竹篮子里装满童年的青涩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
转眼长发及腰
乌黑的眼珠像水晶般透明
千般的妩媚藏在眉间
幸福和忧伤只有一河之隔
我却落在了阳光的对岸
寻遍清香飘逸的田野
我看见了父亲的目光
依然像水一样温暖
我眼中的泪水
洗亮了孤零零的月亮
颤抖的嘴唇
诉说着在异乡的风里学会的忍耐和坚强
我紧紧的拥入父亲的怀里
轻轻告诉他
爸爸,我想回家
爸爸,我已白发苍苍
你可以抱抱我吗

父亲

文/凌立新

自从您归葬于故乡的土地,
我才找到人生的来路与去处。
您离去后多少无眠的夜里,
总想起那座青黛色的山,
如月般寂寞。

细诉在您的坟前,
您的沉默一如生前,
脸贴到墓碑泪融入泥土,
也不能减轻我的思念。

父亲,即使您
已是泥土下的一把枯骨,
也是女儿心底最温暖的念想。

犁田的父亲

文/牙侯广

田野是父亲的作业本
犁铧是父亲的毛笔
秧苗是父亲的文字
当大雨来临
大地唤醒
父亲便抓住时机
挥笔泼墨
在大地上铺展宣纸
精耕细耘
神情专注
将汗水和希冀
播撒在一片片
犁铧犁过的水田里

父亲的牛

文/漠风

我羡慕这头整天伴随父亲的牛
从春天开始直到深秋
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父亲对它的爱
似乎超出了对我的爱

转角间,我时常看到
父亲抚摸它消瘦的身子
母亲总是踟躇地望着……

我,把这种偏见的爱
化作是心角的恨
在一个冬天刚刚沉静下来

当另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
我看见,父亲的牛
比我更卖力地走在父亲的前头

夜间的鸟叫

文/小马欢腾

咕咕咕划破夜的宁静
一个人要离开了
父亲吐出一口烟

低沉的叫声穿过我的身体
我赶紧拉上被子捂住了耳朵
夜黑无边无际

多年后我独自漂泊
故乡成了驿站
那叫声跟父亲的头发一样渐渐发白

那次出差孤身夜宿
一只鸟扑扇着落在屋顶
咕咕咕叫起来
我猛得起身
聆听着是否有来自远方突来的消息

致父亲

文/窗户

现在我经常想你
在忙完工作之余
在夜深人静或早起的清晨
先是你的白发
然后是你脸上的老年斑
和浑浊的眼睛
我从未想过
你会变得如此衰老
想到你一个人
在乡下的院子里
在长满青草的田埂上
在狭小的菜地
走来走去
中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着看着
就坐在那儿沉沉睡去
傍晚时分
你每天会与你的小孙子
通一个视频电话
我每次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去
从未对你说过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我其实
也很想每天和你通一个视频电话
听听你的声音
看看你的样子
那应该也是我以后的样子

我的父亲母亲

文/木鱼

我的父亲母亲
他们恩恩爱爱了十三年
留下了两粒瘦弱的种子
父亲应招去了天堂
一切交给母亲在人间打理

培土 施肥 浇水 除草
这些必做的功课
母亲从不落下
白天在外操劳
夜晚听他们拔节
看他们长高

晶莹的露珠
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润白了她的双鬓
但她神情淡定
仍在期许仍在倾听

已挂满果子的枝头
轻抚着她安详的笑脸
她不言不语
悄悄地跑去告诉了父亲这个好消息

父亲节

文/草根年华

我过了那么多的节日。
传统之外的节日也挂了一串,回声沿着岁月飘。
儿童节。妇女节。劳动节。教师节。母亲节。
却一直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节日,
洞开一扇门扉,让我尽情地表达。

好可惜啊,我知道的太晚太晚。
现在隔着星星,隔着月亮,隔着厚厚的阴阳。
登上望乡台,您也不知道。
忘川河。彼岸花。奈何桥。三生石上的字迹变得潦草。
这个节日,只是旷野的一点萤火,独自寂寥。

如果老屋里还有您慈祥的面容。
如果农家小院还飘荡着您爽朗的笑声。
如果我把礼物和祝福捆在一起奉上,如送一场庆生。
多好!多好!!多好!!!人间的的节日依旧,
如繁星点点。在我,这个节日,却已经不能沸腾燃烧。

晚歌

文/尹跃翔

夕阳西下
照耀着父亲,劳累了一天
弓得像犁一样的身躯
望着,他和他黑铜色的土地

他跪地屈指默盘着今年的收获背影
我想他还在夕阳西下
筹划着明年怎样耕种 才能
与日子同步
与预期的目标同喜同歌

一声叹息,一尊身影
离地崛起,如歌似林
和夕阳一起贴在了大地上
没有诅咒,没有痛心
只有晚歌和父亲这声叹息
只有父亲的种子和黒土
一辈子紧紧地贴在一起
一样沉默,一样成熟
一样收获,一样希冀

父亲没了,母亲没了

文/红精灵

父亲没了

父亲没了,他多年前就躺在黄土里
再也不用背沉甸甸的麦子
再也不用赶着耕牛去田中辛苦
他可以静静看着天上的星星
每数一次,我的心就会颤动一次
我也再不能,牵着父亲的手
去集市上赶集,那件花布上衣
看过无数次,却终究还是
挂在那里。

父亲没了,临别的时候叫着我的小名
说着和我说不完的话,言不由衷
他说人死之后,就会变成天上星星
我对着天空望了三十年
却没有找到,父亲的踪迹
离愁的月色一片荒芜,追着月色
我藏不住的心事,一再被提
父亲我知道,下辈子我们
仍旧还是会做父女

母亲没了

母亲没了,坐着中秋节的月亮船
晃晃悠悠就上了天,此后的每一年
我都用膝盖叩响母亲的门环
母亲坐在门里面,声声呼唤我的乳名
一字一句,都无比心酸
而我却,只能在门外徘徊
享受春光温暖。

母亲没了,悄无声息住进黑暗
任凭我撕破喉咙,千呼万唤
她却只字不言。星星在打着双闪
而通往天堂的路上,萤火虫
忽明忽暗,我多想叫一声娘亲
攥着她的手,让摇篮曲
再次伴我入眠。

麦穗

文/姬清涛

麦穗在风中一响
夏天就来到了我们身边
麦穗
被父亲的辛劳所感动
逐渐挡住了我们的视线

个子不高的麦穗
超出田垄,默默吮吸着
夏天的热量。向上的麦芒
如一根根发光的针
刺痛晴空,村庄
和我们失眠的眼睛

流汗的日子踏着蝉鸣
归于恬静。浓荫的深处
民谣在父亲的草帽上滑翔
在夏天,在朝阳的坡地
麦穗在起伏的风中最先转黄
父亲比我们看得更清

而我们站在父亲的背后
目睹着谦虚的麦穗,动人地倚向
父亲的肩膀。暮色四起
田里的鸟儿飞去
发热的麦穗呈一片火焰
将我们和夏天
一起照亮

父亲掰包谷

文/冰雪芳菲

谁在秋天成了君王,指引父亲
把腰背的力顺从地
交出.
分解田野拱起的绿
在将绿分解为黄的过程
玉米的黄是要被收集、被珍藏的
这是一场人与土地间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拉锯
父亲一头扎进去,锯开一茬又一茬的个根蒂
一场又一场的秋风
而土地的给予似乎并不纯粹
父亲毫无疑问被四处遣散
肉体被拆解,直至一生
被取走,甚至尸骨.
我更宁愿将这倥偬的秋风,吟为
哀婉地抒情

父亲的午夜

文/曹叒

昨夜,风从故乡吹来
母亲眼角红红,湿了几重的脸颊
夜被月光蒸发,被雨洗过的屋檐
再也挂不住一滴泪

母亲站在门前望着风来的方向
父亲在午夜数着失眠的日子
月关上了窗母亲才能想父亲
山月睡了他们才可以在一起

又一个午夜
父亲失业了,开始到处疯跑
带着母亲,带着故乡
还有一直不争气的儿子

父亲的午夜是恨铁不成钢
一直深深埋在儿子的骨头里
从土地到山峰,从乡村到城市
像一条河一直流着隐忍的悲伤

这个午夜,父亲、母亲在一起
我在乌鲁木齐握紧一枚月亮

涉足黄昏

文/大圣的爸爸

涉足黄昏父亲执着拐杖咳嗽
小街路口华灯初上
诧异燕子们早已不在记忆的网络线
没有音符请不来天鹅
甚至鳄鱼也不曾耳聋

回去吧,端坐石窗
聆听晚风怎样打赏九月的枫叶
院落那些万年青怎样
把根的诉说扎入年轮

漫步夜空父亲豪放的呼噜
恰与黑暗的深度相同

青稞熟了

文/云淡风轻

季节的风
吹熟了高原上的青稞
植根于土壤的信念
成熟而谦逊的低着穗儿

一把弯弯的镰刀
在母亲手里游走
而她的手,像割过的麦茬
越发粗糙

容易流汗的父亲
总要抽几口烟来缓解疲劳
当年拾麦穗的小孩
如今也种下了自己的信念

高原的风,吹散了流逝的一切事物
但吹不散,那年的秋收
在金色的田地里
父亲吐出的烟雾在缭绕……

父亲母亲的节日

文/王芳

母亲像一棵老树
她带着泥土走进城里
在城里,母亲不会电脑
不会用定时的煮饭机
母亲时常会在小区转悠
转悠、转悠,她就迷糊了

她看着那些树发呆
她和树说话
和花聊天
我奔忙在生活的红尘里
不能陪她看花看树
不能陪她吃一日三餐

母亲说她属于村庄和河流
她忘不掉二亩三分地
在田里,她会为青草梳头
为瓜儿垒窝,为小虫找家
为一棵枯萎的树浇水
为一只迷路的小羊找到妈妈

母亲,今天女儿放下手中的事
想为您做一餐饭,想为您洗洗衣
想听一听您说说我儿时的故事
想摸摸您手上老茧
想抱抱您
就像您,把小时的我暖在怀里

母亲,您闹着要回家
您说家里需要您
母亲, 我知道您要陪着父亲
过一个属于你们温馨的节日

父亲老了

文/诗者张阿克

这两年,父亲明显变老了
腰背弯驼
耳朵越来越沉
我们回家,他只是抬了下眼
说声回来啦
就倚靠在墙角边哼哼
不一会,又眯上了眼睛

去年夏天
他还把房前屋后种满了冬瓜
嫌家里的庄台不大
又刨种了邻居老高的
一个秋季,他骑着自行车
拖了两千多斤冬瓜
让在邻乡集镇上摆摊的大姐
替他销售

“铁打的人,年轻时的本事呢”
母亲乜斜了父亲一眼

呵,年轻时
父亲可不是这样的
他可以一个人连续半个月
睡在下湖地
看管生产队几百亩的稻田
也可以一个人
赶着驴车,到数百里外的临沂
贩运供我们充饥的山芋干

眼下,父亲确实老了
他弯腰挪着碎步的样子
像他种过的冬瓜
遭遇霜降,藤蔓枯败
眼看着就要拉秧

麦子快熟了

文/矮子

父亲的麦田指向远方
但在我眼里
只是家门口的一块自留地

我与父亲
纠结了很多年
也辩论了很多年

一茬一茬的麦子
始终茫然
有的绿,有的黄,有的半黄半绿

父亲,我,麦子
多年来各自低头赶路
没暇顾及身后事

2005年的父亲

文/甘肃李庆贺

你的烟瘾越来越大了
一支烟,不足以熏走盛夏的蚊子
不足以点亮夜晚的天空,不足以
驱赶偷食粮食的老鼠,也不足以
抵消心绞痛。主要原因
是一个人太孤独

你就用烟火
来证明点在心头的灯盏还亮着
在暗沉沉的夜晚
你都要一根接一根抽
自己卷制的旱烟
那烟味足、劲大,还不花钱

你一个人爬上山顶
独坐
望望天空,看看村庄
也不忘瞧瞧脚下的蚂蚁
它们还在为自己搬运过冬的食物
而你,只抽烟,不说话

那年,妈妈一声不吭走了
黄昏,你点一支烟
屋顶上又飘起了袅袅的炊烟
十年,或更长的时间
在人间,你总是举着微茫的火把
匆忙在清晨与傍晚之间独自进出

风中,聆听方言

文/李洪

远道而来的风
从对面的塔楼俯冲下来
破窗而入
掀动了桌面上,蜷缩着
不敢大声说话的方言

菱形的那一块
镌刻着村落的样子
斜插在正中的
是河岸边弄潮的杨柳
桥上垂钓的身影,再次搅动了
那片动听的水声
抚慰无处安放的焦躁和慌乱

旋转出黄色光芒的那段
是父亲遗落在五月的草帽
麦子温顺地,匍匐在父亲脚边
顶礼膜拜
紫铜色胸膛上,流淌着
无法抑止的醉意和欢欣

谁的清唱,触动了楔在中间的字
羞涩的惊蛰裸露出来
被枝丫间的黄雀
和长在地里的豆苗
杂糅成朴素的唱腔
在田塬上四处游荡

抓住记忆长尾的手
再次牵扯出那串生动的名词
玉米,高粱和偷笑不止的稻花
当仁不让,占据了最显眼的位置
搁在东山上的冷月
醉在桂花香里
笛声凌乱,缠住了微翘的檐角

深藏不露的修辞,端坐在
十月的藤椅上,一往情深
点读泛白的霜降
雁鸣已启程,会带来山坡上
恣意绽放的菊黄。转角处
半片风干的莲叶,曳动不息

父亲的鼾声

文/王老莽

父亲的鼾声一停就掉了气
母亲坐在他身边吸烟
不时伸出指背
在他的鼻孔前去探一下
父亲一辈子鼾声如雷
母亲习惯了雷雨交加
此刻,万籁俱静
烟头
像苍穹的孤星
父亲安静地躺在
鼾声的灰烬上
母亲把指间的烟头
当成一只火花塞,似乎
想把父亲的鼾声
重新引燃

埋葬忧愁

文/吉祥靖宇

我把脑海中的和心灵上的忧愁
全部收集起来
拿起父亲的锄头
在泥土里挖一个深坑
把所有的忧愁埋葬
再淋上滚烫的开水
因为父亲说过
这样种子永不会发芽
只会慢慢腐烂
没有春天

大雪

文/占平

大雪没有封河,我不垂钓
有些闲情逸致
终身无禄消受,命矣
我烹调。一条黄河鲤鱼
一个下午,精心制做
进入最后工序
父亲年轻时,从不吃鱼
以为麻烦,没有红烧肉来的痛快
此亦命矣?
晚年,每次做鱼
父亲都要拨拉一点,慢慢地
隔三岔五要吃鱼
糖醋,红烧,清炖
百吃不厌,味味喜欢
最后一顿饭也还吃了鱼
当然还有酒。父亲喝点酒
也从不反对我喝酒
即使酩酊大醉,也从未抱怨责备一次
原因至今不明
北方无雪。生硬的冷让人痛
我温好酒,焚一柱香
我知道,今晚有人要来
刚刚端上出锅的黄河鲤鱼
脚步声由远而近

长在地里的草

文/梦上烟华

长在地里的草
它与花生,红薯,黄豆,芝麻……并排
站成亲戚
它是那样熟知庄稼们的四季
它舒展的小小枝叶,在雨后
一样楚楚动人

我甚至听见它新生的芽孢
带着婴儿微甜的呼吸
再加上一片叶子的刻意呵护
构成了生命存在的完美

父亲锄草的时候
从不打断这荒芜的亲密
他扬起锄头的尖嘴利牙
皮开肉绽的,只是那泥土

这手法
的确与眼下相似

远行

文/李晓春

大病初愈的父亲吵着嚷着要去
河南,一个叫新乡的地方
他在那上军校,当过教员
有自传里最激情
章节

父亲想寻找睽违已久的青春
由来已久。耄耋之年
念想越深。此次从医院里出来
他一个字一个字
把所有劝阻的门窗
封死

姐姐和姐夫陪父亲远行
我用手机和父亲绑定
问他玩的可好
父亲连声好好好
手舞足蹈

从新乡回来,我惊诧
姐姐和姐夫不知从那捡回一个
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