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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文章

2022/12/12散文诗歌

稻草人文章(精选8篇)

稻草人之梦

文/一笔

“记得,为了。”——繁华落幕。迎着而来的是那纯朴的代言人——稻草人。

改变,并不是因为忘记,只是想脱下那久违的伪装,做回真实的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什么原因,那沉重的盔甲就披在我的身上,且覆之、且随流、不但没有把它褪下,反而更加迎合,久而久之,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盔甲,风化成现在所谓的伪装,把我包裹在虚伪的世界里……

没有阳光的暖照,没有清风的吹拂,褪之不去的伪装,带来的只有疲惫,内心的疲惫……

疲惫过后,最想的只是回到纯朴,做回本真。而稻草人,就是纯朴本真的使者,也是田野中的孤独的守护者,与风儿为伙,与鸟儿为伴,我最熟悉的感觉,不过如此,那童年,那欢笑,那一抹最纯朴的回忆……

农民把一生寄托在那金色的稻田中,同样,也寄托在稻田中央的那个稻草人身上。稻草人在眺望,他那昔渺的目光落在了太阳落下的那一边,那一座城市……那思绪随风飘散,此刻,稻草人与落霞平分了这个世界……

虽然稻草人无血无肉,但编织他的每一根稻草都牵扯着同样的梦,那梦也便成了稻草人眺望的动力,但需要的,不仅仅是动力,更需要的是行动。于是,背上书包的稻草人,踏上了旅途,寻觅那最初的梦想……

钱钟书说过:“出门旅游,目的是为了回家。”可回家谈何容易?那是需要梦想升华,现实结晶的回程车票啊!一路上,瘦弱的稻草人抵挡了那猛烈的风雨,可惜风雨无情、稻草有限,在那经过风雨的洗刷后,那梦想再也无力牵扯其中的某些稻草,随时间而堕入黑洞……在这讲声阿门,祈求庇佑……

终究平凡,力气已耗尽,挣扎的次数逐渐减少,稻草人与他的世界已形成妥协和解,也不再掩饰什么,脱下那繁重的伪装,轻松上阵,用那梦想的七巧板拼出那遍“金色的稻田”……

做点好事

文/立新

父亲扎的稻草人,一点都不凶,以至于插在田里后不久,便有鸟儿在上面做了一个窝。

没有吓走偷食的鸟,反而让它在上面安营扎寨,生儿育女了。此事在村子里一度成为笑柄,老少皆知,让年少的我感到很没面子。

我想去推倒那稻草人,捣毁鸟窝,但父亲不同意。他说,我的名声已经被传出去了,你捣毁鸟窝,也捣毁不了他们的议论。不如,将错就错,做点好事,让鸟好好在那儿安家,它搭窝很辛苦的。我觉得也对。

说来也奇怪,一般的稻草人,在野外是坚持不了多久的,风吹日晒雨淋,很快就倒下,或者只会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骨干。但父亲扎的那个稻草人,却一直坚挺完整地站了很久,直到窝里孵化出小鸟。

后来,我才知道,是父亲多次去给稻草人加固的,他想把那点好事做得有始有终。

看起来粗犷的父亲,有着一颗柔软的心。

稻草人站在田野上(外一章)

文/林延军

金黄的麦穗,从泥地的肌肤里散发出收获的密码信号。麦穗赐予扁担季节性的姿势,扁担担起所有的希翼,但是却压沉了农人的肩膀,也压出一幅麦穗如浪花飞溅的油画。

收割完麦穗,麦穗就成为稻草。农夫将一垛又一垛的稻草装扮成稻草人,装扮成田野的天使,以天为房,以地为家,连蝴蝶、蜻蜓、蜜蜂都跟着起舞、歌唱起来。

稻草人不能开口说话,在远离喧嚣的西塘童话小镇张望。它安静地站在田间,站成庄稼的晴雨表,站成春种秋收的季节,也站成放牛娃的记忆。

四只“青蛙公主”在田间跳舞,似乎欲将镌刻在锄头上的丰年篇章演示给大自然。

蔬果童话世界、七彩的风车,放逐着童话般的浪漫。

放牛娃骑坐在牛背上,牛背驮着希翼,脚下踏着生机,也延伸着稻草人的梦想。

谁可以穿越回一百多年前告诉法国米勒,西塘的稻草人更有灵性?谁可以穿越回东晋告诉陶渊明,这里也有一个“世外桃园”。

一缕源自稻田的风吹来,花儿摇摆了一下头。只有稻草人,依然注视着村庄炊烟升起的高度。

古钟

一口古钟,穿过荒林,穿过时光,穿过乡野,安静地挂在夜空中的村口,我听到从静寂的夜传来的一阵呼呼的风声。

这风声回音之遥远,非我猜测能及。

斑驳的钟壁,遮住最初的容颜。泥地出土的四条铸有龙身铁柱,埋藏着三百多年的秘密,也埋藏着一个远古的文明。

崇敬,来自三百多年之后。花朵纹饰,铭文全外凸,陈、李、邝三姓的祈愿如一缕花香正涌出钟口,然后渐渐弥漫整个春天。

古钟响起悠扬的旋律,逐渐被风和时间收藏起来,一如农夫收藏起甜蜜的酒香。

古钟之上,是谁拴住的链条,三百多年后,又是谁拴住了钟壁上的每一行字?

古钟又响起来,声音从里面传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却想从外面寻找里面,一如寻找一代人的时光。

呼啸而过的时光

往来。

这条路来来回回已不陌生,这是第一次认真体会一个人在火车上的时光。不知许多年后回忆起来是怎样的感觉。我在想什么?桅子花、稻草人、白桦林、感情、站台、高架桥、路口、路灯、听歌、快乐。车窗玻璃映出邻座的样子, 头顶上的蓝天白云,窗前掠过的风景,淡然的活在旅途中的我。

最后一个打瞌睡的乘客,你快乐不快乐?

我不是不快乐,白云苍白色,蓝天灰蓝色。

-------王菲《乘客》

距离。

沿途的桅子花掠过我的眸,只有洁白,没有芬芳,亦如我在南,你在北,我听得到你的声音却看不到你的笑。远距离的美在脑海中呼啸而过,那沁透心脾的感觉无法扑捉,所有的感觉停留片刻,偶尔想起,只当是一场普通的风景,遇见得太多太多,以至于想不起在哪里遇见过,总觉得恍然如梦,内心不再起任何波澜。许是年少时那份感情已经沉睡了很久很久,我不是睡美人,不是一个吻就能触及我内心的柔软,也许我更适合当农夫怀里那被寒冷折磨的蛇,在没有死去之前,戴上一个叫冷血的面具,也不愿昏睡于一个温暖的怀。因为依赖是一种吞噬灵魂的东西。

稻草人。

风吹麦田,稻草人在绿色的海洋里偶尔会孤单,所以它永远都是拥抱的姿态,风不知道它需要温暖,而阳光在乎得太多,只能偶尔给它温暖,雨季的来临,没有人为它打伞,它想奔跑,却无法丢弃麦田,一种叫作守护的东西已经在它的心里生根发芽。即使像个小乞丐,稻草人先生始终不离不弃。我的裙摆沾上了泥土,已经习惯了赤脚跳舞,即使有一个属于我的舞台,再也无法与耀眼的星星共舞,于是我爱上了一个人的华尔兹,请叫我稻草人小姐,我找不到我的舞鞋,所以只能安静地陪伴。太美好的适合守护,彼此懂得才能惺惺相惜。如果你是稻草人先生,能不能请你跳一支舞,在日落或黄昏,赠给我一段柔软时光。

殊途。

阳光掠过额前的发,我隔着玻璃窗欣赏云朵,忘了黄昏即将来临,只想把血红的夕阳抛在天际,而我在寻觅,寻觅一片白桦林,也许真的有鸽子在自由飞翔,可惜我的列车一路向南,而那种树适合生长在北方的旷野上,不管怎么回头亦或是寻找,方向不一样始终都是徒劳。天涯的两端能看到月亮,角度不一样,所以遗憾月亮的圆缺,如若重逢,便能闻见你的气息,容我用剩下的时光收藏。

不眠夜。

夜像一个巨大的橱窗,火车在橱窗里穿过无数的隧道,我已习惯听那高分贝的呼啸声,像一曲杂乱的摇滚,偶尔会因此皱眉,索性戴上耳机听一首最喜欢的歌与之抗衡。喜欢及其慵懒的嗓音,适合在夏日的午后催眠,而夜里偏爱空灵之声,这种声音总是让人平静,有时候能让美好的记忆在午夜里苏醒,温暖蔓延,安然睡去。而此刻的我在午夜里等着黎明,一曲<嘀嗒>在耳畔循环。听了无数遍的歌没有了当初从内心犹然而生的心酸和牵挂,取而代之的是时过境迁的感慨。当一个人懂得放下之时,再伤的歌再也勾不起曾经那些矫情的忧伤,只能说当时把很多感情抓得太紧,看得太重,就如双手握水,太用力反而流逝得太多,如若轻轻一捧,方能留住更多的美好。

站台。

午夜的站台难免冷清,但仍然有少数的人下车或是上车,再小的站台也是一个终点和起点,我路过了很多很多的站台,却始终没有在一个陌生的站台停留,就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不知道方向,不知道那个站台通向哪个地方,是一个牢笼?还是一个家?错过的站台在记忆里倒退,退缩成一个盲点,渐行渐远。偶尔在路上,依稀看到天色渐亮,收拾行囊,收拾好心情,未知的旅程,形色的人们,值得期待的永远是明天。即使永远在流浪,却依然执着。

风中的稻草人

文/左右

小时候家门口有一片一望无边的稻田。

我热爱夏天的稻草人,尤其是有风吹来的时候。对稻草人而言,我可以担当很多角色。上学的时候我是一个顽皮的学生,一个很坏的小男孩。在稻田旁的水渠里,捉蜻蜓,青蛙,黄鳝,小黄鱼,还有难得一见的甲鱼。为了捉到它们,我会不经意地将稻田柔软的地面踩得很疼,很脏,很乱,我会把禾苗蹂躏得只剩下根须,或者残缺不全的脑袋。放学后,我是稻田的主人,稻田的好朋友,和稻草人一样,担起守护稻田的责任。我要从水渠的一头,把河里的水,从河头引到我们家的稻田里,而且防止其他小伙伴拦截渠水的去向。这项顶风冒雨的农活很累,但有稻草人陪着,心里很温暖。给田里放水,直到稻草人满意地露出笑脸,我才乐呵呵地披着月光回家,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帮邻居或者婶婶的稻田放一些水,逗一逗邻居家的稻草人的鼻子和遮阳帽。回家之前,我会为它戴好帽子,交代好看家护院的悄悄话,然后摸黑到家,坐在月光下的石板上吃晚饭,慢慢回首这一天所有可笑的事情。放长假的时候,我是一个渔民,从早到晚,把自己晒得黑黝黝的不敢回家,拿着鱼篓或鱼钩,在田里捉泥鳅和鲫鱼,有时候会抓上一条甲鱼,有时候一整天也会一劳无获。整个稻田,只有稻草人陪着我,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话,风轻轻一吹,我能知道稻草人所有的心情。

有时候我也会在稻田旁,当着稻草人的面,和其他小伙伴打架,往往是为了谁先看见的一条鲫鱼或者甲鱼而争吵,或是别人用水蛇吓我,或者说其他小伙伴把我辛辛苦苦引到田里的水拦截到别家田里去了。也有时候,捉黄鳝或者蜻蜓,糟蹋了别人的禾苗。稻草人很伤心,很长时间不理我,但只要我逗它,向它吹吹凉风,它很快就笑了。

秋天稻田一片金黄,风吹来,稻浪一波接一波地舞蹈。每到此时,稻草人的担子更重了,它既要预防外人破坏稻田,又要驱赶布谷鸟和麻雀偷吃稻子。它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微笑,为了让稻子们不受惊吓,它给布谷鸟,麻雀,田鼠,水蛇,青蛙,水罐们讲起了各种各样的故事,以至于麻雀和布谷鸟忘记了饥饿,青蛙和水罐忘记了回家,水蛇和田鼠暂时成了朋友,鲫鱼和甲鱼也忘记了夜眠。稻草人尽职尽责,尽管有一些鸟儿和虫儿贪吃,但无伤大雅。

寒秋一到,稻田就开始荒凉了。所有的稻子被像我爸爸那样的稻农用机器带回了家,一堆堆稻草堆积在田埂上,更坏的孩子用火柴把它们燃烧了,他们玩起了篝火晚会,在火堆里烤鱼,烤玉米或者红薯。一望无际的田野,除了火光,只剩下一些找不到家的鸟,以及依然在马路上劳作的农人。

稻草人看着孤零零的田野,以及孤零零的我,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成就,被一阵秋风掠夺了,但它依然一脸微笑。

稻草人站在风中,向我招手。我犹豫良久,小跑过去,整理好它的衣服,将它带回了家。

稻草人

文/孙善文

村庄。农田。雀鸟。稻草人。

翔徊的雀鸟漫天飞舞,窥瞰着满地的粮食。它们要留下影子,也要填饱肚皮。

此时刚开春,播下的种子正在水田中喃喃呀语,期待着用一造的勤奋成就另一段丰盈的梦想。

稻草人是我派来守梦的。它站在宽阔的农田中间,目光如炬。风中飘摆的外衣,是它的旗帜。这是一件曾穿在我身上的旧衣,我用老屋后面的竹子作骨骼,用去年的稻草叠成肌肉,造成另一个我。

稻田在春雨中会变绿,在秋风中会变黄,一如既往,酣畅淋漓。

稻草人晒着日凉着风顶着雨,陪伴着季节穿梭。稻禾都是它的兵马,向收获的季节挥鞭而去。

地上没有饿倒的雀鸟,稻草人却要倒下了。它因时间而成,因时间而青春,因时间而坚守,又因时间而离开。

新一批稻草又堆进了我家后院的杂房。它们大多用于喂养牛羊,添燃灶火,也有一些将被扎成稻草人,旧衣我已备好。

此时,我正坐在村子的祠堂里,哼着雷歌,挑逗着几名像雀鸟一样飞过的小童。

合肥往北,有处桃源……

文/文波

合肥近郊陶楼镇有位女诗人,陶红,我的忘年交。我们是在一家文学论坛,文来字往渐渐熟悉的,她的诗短小清丽,特别是那些写桃花的诗,令人耳目一新。“走在故乡的桃源∕ 吟诵土地书写的诗篇∕遍野的桃花满含诗意∕蒙蒙春雨,是诗的标点”……

记得今年春节后,她通过论坛和微信,热情邀请我去她家乡,体验乡野风情,品味盛年花事。她说,当年汪伦的“十里桃花”,差不多是骗李白的,但今天在我们这里是实实在在的,虽没有“万家酒店”,但多处“农家乐”,掩隐在桃林之中,绿色盈窗,微风习习,一桌的生态土菜,也可使你大享舌尖之福。对于诗爱者来说,拥抱春天,拥抱田野,桃花扑面,是抵抗不了的诱惑。何况长期的都市生活,确实让人烦闷、疲惫,我动心了。

三月尾,正是春色浓浓、灼灼桃夭,我择一日,赴陶红所说的“新桃源”。果然所言不虚,一踏进陶楼,便见铺天盖地的桃花,有的欲开还羞,有的花容灿烂,花香浓郁,花色如海,就像从一道道彩虹里,飘出无数的绫绸锦缎,铺地连天,蔚成“此景只应天上有”的神话境界。

陶红领我先去参观桃文化馆。由于刚刚开放,来这里的游人不少,大家或轻步,或驻足,沐浴在桃文化的美丽氛围中。桃文化长廊里,展示着很多描写桃的古典诗词,图文并茂,香人口目:“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人面桃花相映红”、“ 桃花依旧笑春风”……桃花,一直是中国文人百吟不厌的题材,可见其独特的魅力。

漫步在十里桃花大道,两旁是20多家专业农庄,镇里正准备在这大道沿线,建设以桃文化为主题的景观,包括门楼、雕塑、小品、墙画等,这里将成为真正的景观大道。陶红给我描绘着诗意的小镇,我如浴春风,不一会就走到新丰广场,这里已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人们的心情,也像桃花一样怒放,桃花节的开幕式,正在这里举行。

我对其中的“稻草人艺术展”饶有兴趣,因此不等开幕式落帷,我们就来到龙门寺农耕园,各式各样的稻草人,激发起我童年的记忆,唤起无限乡愁。稻草人曾经是原野上不可或缺的一笔,这一笔不仅联系着原野与劳动,也联系着贫穷与苦难,如今都成为温暖的回忆。儿时的原野,到处是稻草人,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有胖有瘦,有的稻草人上还插着旗子,或挂着铃子,这土得掉渣的东西,如今已成为艺术了。这既是时代的进步,也是一种文明的失落。据说这都是当地民间艺人的作品,有寓言故事、森林动物、十二生肖、葫芦娃、坦克等主题稻草造型,美轮美奂,大俗大雅,趣味横生!农耕园里,陈列着一些旧式的农具和用具,木犁、磨子、草帽、斗笠、蓑衣……还有一些雕塑、文图,展示出中国农耕文化的深远与厚重。游客在慢节奏行履里,可追寻农事记忆,感受先人遗风。很多游客在拍照留影,别具一格的光影,会成为人生美好的回忆吧,或许还能融化点点乡愁。

风情犹在,但山河更新。这一片古老的土地,现在已经建设成省级农业示范区。三月桃花、五月桃子、七月葡萄、十月草莓,一年四季都有田园花海,有应时水果。“美丽乡村”已经不是梦了,真实的图景触手可及、暖人心扉。

据悉,陶楼水景,也堪称合肥周边的一绝,这里有大小水库20多座。不知不觉,在陶楼游走,已近黄昏,水鸟归巢,水岸边的一个小岛,水雾弥漫,林木葱茏,百鸟翔集,鸟鸣浪语,恍惚间,如入蓬莱仙境。

稻草人之恋

文/伊米阳光

有一天,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一块平整过的土地上多了一个稻草人,这块土地方方正正,躺在一大片的土地中间,安安稳稳地睡在地上。稻草人立在地里,那是一个戴着草帽的农民伯伯依着自己的模样造出来的,稻草人头上戴着一顶破了洞的烂草帽,它想这帽子肯定是那农民伯伯的。稻草人脖子上有草缠绕而成的围巾,就像农民伯伯颈上的黑毛巾。它的衣服也是黑黢黢的,还有小洞,不过稻草人可不贪心,可以遮羞就好啦。

稻草人可不是没有用处的。它很有责任感,自从被安置在这块地里的时候,它就认真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许多麻雀儿老是惦记着土里刚下的种,稻草人撑开着双臂,做出吓唬鸟雀的样子,眼睛仿佛都是怒睁着的。有时麻雀儿们就真的不敢下口了,它们停在地边的一棵树杈上,蹦着、徘徊着,发出一阵阵惊慌而恼怒的声音。不过有些大胆的鸟儿为了口粮是很愿意铤而走险的,一只麻雀儿落在了稻草人的前方,一边翻土一边用眼瞄着它,紧接着两只、三只麻雀儿也跃跃欲试了。稻草人真是气坏了,它们竟然能忽视它的存在。仿佛它的身子都颤了颤,这时鸟儿一阵惊飞开了。

白天,稻草人吹着热风,晒着太阳,盯着那些鸟儿,日子过得也算快活。到了晚上,月亮爬上来了,星子眨眼了,虫子们也睡了时,稻草人就觉得它是这辉宇的唯一醒着的了。

不过,不管稻草人多么忠于职守,这土地还是被这些长着翅膀的不速之客弄得不太太平了。那农民伯伯不久又来了,不多时,它的正前方多了一个戴着帽子的粉红色稻草人,那是小人儿的冬衣。从那以后,它们两个就那样整日地对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眼神儿都躲不开。天亮了,又黑了。鸟雀儿来了,又走了。它们两个就自然地爱着了。这就跟他们人类一样,只要只有男人和女人,就必定会发生那叫着"爱"的化学反应。

稻草人现在可不寂寞了,白天有粉红色稻草人陪着它看鸟儿,晚上有它陪着看星空。它想告诉她天上哪颗星是北斗七星,哪颗星是牛郎织女星,但是你们是知道的,它开不了口埃它有时盯着对面的它,两个都不好意思了,不过过后,还是盯着,那是唯一的视线了,你们可不要笑它,你们都是有经验的,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埃

有一天,路边走过一个小孩儿,他采了些像玫瑰一样的野花,大概叫什么就不知道了。他看了看,闻了闻,毕竟不是男孩子的玩意儿,随手扔在了这块方地上。那鲜艳的花朵舒适地躺在稻草人的脚边,任何人都知道,它多么想把花送给粉红色稻草人,它试着弯腰,可是怎么都不行。最后它想出来了一个办法,自己多看两眼,然后对着对面认真地眨两下眼睛,粉红色稻草人果然害羞地笑了,稻草人的心里也乐开了花。

不过,它们也会有争吵的时候。稻草人偶尔会捉弄粉红色稻草人,与飞舞的蝴蝶们玩一玩,和停在肩膀上的蚊虫逗逗趣,这些都让粉红色稻草人看在眼里,看到粉红色稻草人生气的模样,它就十分开心啦。所以它们的爱没有疏远,反而更加亲密了。

在这片安静的田野里,麦穗吊着沉甸甸的脑袋在风中摇摇摆摆,扬起一片青黄色的麦浪。豌豆角也开着紫色的小花儿,在麦子中间优雅地站着,像是在和麦子跳舞。稻草人羡慕麦子和豆角,如果它能和粉红色稻草人跳舞多好啊,可是他们只能在空空的土地里张开双臂,而对方却永远不能入怀。

稻草人心想,这是多么的遗憾啊!

这一阵,稻草人发现天上的太阳越来越恶毒了,还没到夏天,太阳就毒了起来,每天烤着皮肤都受不了了。脚下的土地变得干涸了,泥巴变成失血的干白色,没有营养。农民伯伯之前还时不时地挑水来泼地,现在只是叼着烟,望着地默默地哀叹了。

鸟儿还是时不时地回来,不过不知是不是土里的食物不对口还是已经死了,渐渐地鸟儿也离开了这片土地,到金黄的麦子上头去了。除了两个木愣愣的稻草人,土地寥落了。

一天晚上,喝饱了水的天空,突然在电闪雷鸣中下起了瓢泼大雨,天空黑压压的,看不到云,看不到光,只有闪电,刺啦啦地分割着这黑色的天幕,轰隆隆的雷声紧随其后,发出可怖的声响。这一夜就在这惊慌中度过了。

第二天早上,天空的乌云散开了,有锐利的光穿透湿润的空气,田野里还狼藉着。农民来到了地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稻草人和粉红色稻草人都被风刮在了一边,粉红色稻草人仰面躺着,黑衣稻草人趴在粉红色稻草人身上,两个衣衫整齐地合二为一了。

稻草人终于抱着粉红色稻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