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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散文

2022/12/15散文诗歌

回家散文(精选30篇)

温暖的乡情

文/廖双初

清明前夕,回了趟乡下老家。适逢家兄家嫂皆不在家,他们到邻村打工去了。据说,是因为工夫太紧,请不了假,没办法,只能由我这个常年在外的为父母扫墓了。

不常回家,见到乡亲们感到特别亲切,乡亲们见到我也特别高兴。在完成礼仪即将返城的时候,不少人来送我,有的还拿着土鸡蛋和炒花生,让我的心里十分温暖。

第一个来送我的是元妈。我们地方上这样在姓氏或名字的后面加一个“妈”字称呼的,表明她是奶奶辈。元妈过去跟我们是邻居,两家共堂屋。并不是她的房屋发生了变化,而是我家的常住地点有过变迁。后来靠元妈的那一间半屋分给了家兄,家兄拆除重建,他便跟元妈成邻居了。我很小的时候就熟悉元妈,清楚地记得,她经常同我母亲边做事边拉家常。她身上有狐臭,而且气味很浓。生活中一般人都讨厌狐臭,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排斥这种人体气味,反倒觉得像一股浓浓的奶香。元妈的年纪比我母亲要轻,但也轻不了太多,她依然健在,而我母亲却在地下长眠达十三年了。她待我向来不错,我一回家,她便要与我谈起昔日跟母亲的交情,令人亲切,也令人倍加思念母亲。元妈的现任老伴桃公是三十多年前乡政府一艘货轮的驾驶员,在一次驾船去益阳送货的路途发生了事故,被船的缆绳勒去了一只脚掌,此后他靠假肢行走,一瘸一拐,就难免的了。几年前,桃公因老年生活保障问题,曾来县城找过我,我带他找过相关领导,但终究效果不佳。但我帮他们跑腿的一份情他们却记住了,且时时念叨着。这次回乡,元妈送给了我一包土鸡蛋和一包炒花生。自己母鸡下的蛋数量有限,能让你一同分享,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紧接着,元妈的两个侄媳妇谷山嫂和又堂嫂也来了,她们分别拿着土鸡蛋和干红辣椒。她们的辈份比我高,属于婶婶辈,但血缘关系一旦出了五代,辈份就容易乱,所以我也就跟着旁人叫她们“嫂嫂”了。谷山嫂的小儿媳是岳阳人,因为跨行政区联姻,结婚时需要双方的综治和计划生育证明,为此我利用自己住县城的便利,帮她出过面、办过事。其实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让她记忆在心。又堂嫂只搭过我一回便车。那时父亲还在,一次我坐朋友的车回家看望他老人家,返城时,正好遇上又堂嫂要到县妇幼保健院为她的外孙看病,理所当然就捎上了她,我中途下车,请朋友直接将她送到了医院。这也让她记着,再次来县城时,她给我带了好多农家坛子菜,可惜没有找着我,害得她只好又带了回去。

听说我回来了,孩提时的伙伴辉龙就立即赶了过来,并给我送来了几斤早晨从资水河里捞上来的鱼。这种鱼味道很鲜美,市场上一般是买不到的,往往是鱼还没有出网,要买的人就等在岸边了,或者已提前几天预约了,很俏的。但他对我说:今后只要你想吃鱼,我就优先满足你。我听了很是感动。这少时结交的朋友,总凝聚着一种别样的原生态情感。

松良是我的小学同学,几年前从珠海回到家乡,在群众的拥戴下当上了村支书,为村上修公路、改电网、接通自来水,做了不少有益的事,群众很满意。他是村支书,我们的联系稍多一些,这次回家我本没有打算惊动他,但我为父母扫墓时的鞭炮声却惊动了他,他打电话给正在坟山里忙碌的我,说我忙完后一定要到他家去喝铁观音,最好是吃了中饭后再走。

我因有事急着返回,没有去松良家,只在他家门前停了一下车,寥寥几句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忙忙走了。但他的那一番盛情却被我带进了城里,细细品味。

大约有六七年时间了,我每年极少回乡下老家。说实话,父母亲去世后,用我们乡里的话来讲,是家里的“总蔸根”(核心)没有了,经常回去已没了多大的实际意义,不过是平添一些冷清而已,因此我基本上只在每年清明扫墓时回老家一趟。但乡亲们如此热情厚道,又让我觉得还是应当常回家看看的。因为,那里是我的根,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了根。

记得回家,看看妈妈

文/缪志宁

从这学期开始,孩子到县中上高中了,每天下了班必须开车往县城跑,晚上就近住在县城,算算竟然两三天都没回西来的家了。妻子今天问我:“你三天不回家了吗?妈在家念着你呢。”我不耐烦地回到:“不就三天嘛,有什么不得了的。”话音刚落,我就一怔,后悔了。因为我知道,对我而言的三天,对母亲来说,可能是七十二小时,可能是二十六万秒,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是的,我得回家,看看妈妈,别让妈妈太寂寞。

我单位对面,住着位姓张的老师,张老师今年已五十六七岁了,他的母亲患老年痴呆,记忆力已相当差。但是每天下午五点左右,不管刮风下雨,她会准时站在自家的院墙门口,一言不发,默默地等待,等到儿子下班回到家门口时,她就会拍着双手喊着 “我儿子回来了,我儿子回来了”,一边抓住儿子的手,一起往家里走。张老师也笑着,扶着妈妈,慢慢走回家。大概在她残缺的记忆里,仍然把张老师当成上小学的小孩。每每看到这温暖的画面,我都感动不已。但丁说: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我也要说,世界上有一段最温馨的时光,那便是依偎在母亲身旁。

曾看过央视的一档节目,台湾八旬老兵高秉衡讲述他的故事。1947年,他的父亲在战乱中去世,在那样混乱的情形下,妈妈希望他能活命,就把他送上逃亡的列车,妈妈依依不舍、不断向他招手。但13岁的孩子当时顾着贪吃手里的石榴,忘了抬头,等同学提醒他时,火车已启动,正好拐了一个弯,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当时哪里知道,从此后母子被一湾海峡隔开,天各一方,母亲,就这样永远从他的眼帘里消失了。从那以后,高秉衡再也不吃石榴。当他讲到这一段时,荧幕上下,多少人为之动容。高秉衡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肩负着众多老兄弟的重托,把他们的骨灰一趟又一趟,送回大陆,让他们在地下与母亲重逢。

好喜欢听电影《小街》的主题歌:在我童年的时候,妈妈教给我一首歌,没有忧伤,没有哀愁,唱起它心中充满欢乐。是的,有妈妈在,永远有童年,有妈妈在,心中永远充满欢乐。好好握住妈妈的手,没事的时候,多跟她唠唠嗑。因为,总有一天,她将会逝去,永不回头……

今天下了班,哪儿也不去,回家陪妈妈吃顿饭。

在异地过年

文/芭茅居士

我是个没有多少节日观念的人,常常把一些节日忘掉,不管是中国的传统节日还是洋节,是民间节日还是国家的法定节日,甚至连自己的生日也往往错过。在我看来,不管什么节日,过的无非是个形式,你纪念也罢不纪念也罢,你过得隆重也罢清淡也罢,它都会一如既往的过去,并不会因为你的怠慢而停止了它急促的脚步。记得1992年的春节,我就是在普陀山海边过的。如今,近二十年过去了,那个春节也随着时间老人的步伐匆匆走过了近二十年,只是在我翻开记忆这本书时,它才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以前的爱人是十分注重一些陈规陋习的。在她和我在一起的前五年,她每年都要回到一千多里以外的韶山她娘家去过年。本来按道理说,她已经成家,就应该在自己的家里过年,但是因为我对过年过节无所谓,也就随她一起到了她家。没想到她父母把我到他们家去过年视为大逆不道,指责我为什么要到他们家过年,骂我“不忠不孝”。我想,他们骂得也许有理,俗话说,叫花子都有自己的年嘛。爱人的父母一直反对他们的女儿和我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与此有关。

在那样的家庭教育下,爱人的“孝”是可想而知的。终于,爱人遵从她父母的意见,离开我回到了她的娘家。女儿随着母亲在韶山读书,但是爱人要照顾她的娘家,我只好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到韶山带女儿。不知不觉间,我和女儿已经在韶山两年多了。

女儿和我一样不喜欢韶山。她时常想起自己的家乡——被称为梵天净土、仁义之城的铜仁,总想回家。女儿经常要我给她说铜仁的故事,总是问我铜仁的事,梵净山、九龙洞的神话传说,锦江、六龙山的绚丽风光,还有我们家乡具有的在韶山看不到的红粑、印盒粑、社饭等食物,都吸引着她稚幼的心。一说起这些,她都会露出神往的神情。对我们自己的家——芭茅草堂,她更是念念不忘。每当我用手机播放《九月九的酒》,她听到“回家的大路,始终在心头”,“家中才有自由,才有九月九”时,就会情不自禁的对我说:“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这也难怪,女儿已经有两年没有在家过年了。别说她还是个六岁多点的孩子,就是我,客居他乡,也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但是女儿的妈妈已不愿意和我们回铜仁了,她已经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目。她也曾经对女儿说过铜仁的好处,还曾经写过几篇文章,说芭茅草堂是她心灵的家园。其实这只是一种叶公好龙般的喜欢罢了。可是女儿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大人的心有多么虚伪。女儿一个劲地喊妈妈回去,遭到拒绝后,六岁的女儿写了一篇《妈妈,我想对你说》的日记,女儿在日记中说,“妈妈,你一定要回芭茅草堂,因为,那才是我们的家。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那里环境很好,不容易生病。妈妈,我爱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可是女儿的妈妈不为所动,于是女儿只好对我说:爹爹,我们自己回家吧。我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回家过年。

但是女儿的这个愿望也终于未能实现。

1月17日,女儿的母亲在女儿到学校去考试时回娘家了。我和女儿就等着拿了成绩单好回铜仁过年。女儿考试完毕就开始准备回家的东西,假期作业啦,文具啦,童话书籍啦,衣服啦,等等,忙得不亦乐乎。女儿的班主任周老师听说我们要回家过年,就提前把成绩单给了我们。拿到了成绩单,女儿就催促要回家了。于是我和女儿在1月21日就背起行囊,买了从韶山到湘潭的汽车票,兴致勃勃地踏上了回家的行程。

两天前才下了一场据一些韶山人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大雪,韶山的街道、房屋、公路、田野,到处一片白皑皑。面对这银装素裹的景致,女儿兴致盎然,总把头转向窗边朝外看。女儿问我:芭茅草堂有这么大的雪吗?我说,芭茅草堂的雪比这还大。这不是哄她,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家乡的冬天是时常会下大雪的。

到了湘潭,却见火车站的门关着,看了门口的通知才知道湘潭车站从1月1日到3月1日停止营业。现在都1月21日了,我们一点都不知道火车站停止营业的事。女儿十分失望,尽管她已经晕了车,但是她还是想回家,她说我们从其它地方走吧。其它地方是可以走的,坐汽车到长沙或者株洲或者娄底再乘火车。但是到那些地方要多久才能买上火车票是很难说的。我们本想回家后就送女儿在铜仁读书,但是因为没有联系好学校,女儿就可能还得在韶山读一个学期的书。女儿的开学时间是2月18日,那时湘潭还是停止营业的,我们又还得从其它地方绕回韶山,而女儿又晕车,思来想去,我们只好放弃回家过年的愿望,又坐汽车回了韶山。

回到韶山我们简陋的租房,院子里的雪还依旧很厚,我和女儿又用雪堆了几个雪雕作品:一个巨大的兔子,把它的肚子掏空了变成一个大房子,房子里住着一个猴子;大房子的旁边还做了一栋三个门的小房子。女儿说铜仁有桥——女儿总忘不了铜仁的河。韶山是没有河的,当然也就没有一座像样的桥——于是我们又在小房子旁边做了一铺三孔的人行拱桥,还有一个人在桥上看风景,再在桥旁边做了一艘船。这样,加上前一天我们做的一个雪人和一条雪狗,就是一个比较完整的世界了,我们把这一组用雪做成的作品取名叫《家园》。

回家过年的愿望就这样落空了。离过年还有十二天。如果这十二天里不出太阳,我和我的女儿就可以与《家园》里的这些童话人物一起过年。我给女儿许愿说,明年吧,明年我们就可以在我们自己的家里过年了。

在我们和《家园》的伙伴们一起等候过年的日子里,我也在加紧托人联系女儿转学读书的事。终于有了好消息,朋友为我们联系好了铜仁二完小。这样,我们就可以在过年后趁旅行的人少时回家了,我对女儿许的明年在家过年的愿望就不会落空了。

在过年的前几天,韶山的天又有了点暖气,我们用雪做的伙伴们就逐渐的变小了,终致在过年的前一天融化完了。这样,就只有我和女儿两个人在异地过年了。没有了雪的伙伴,但是我们还有书里的童话世界。于是,2011年,我和女儿在异地过了一个虽然冷冷清清却也欢欢乐乐的年。

大年初二,我和女儿又背起行囊,高高兴兴的回家了。今年我们将在自己的家里过我们快乐的年,不管今年过年时会不会下雪。

幸福的味道

文/张丙秋

今夜,我边看电视边制作梅干菜,偶然抬头,发现月光透过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照进了我的床头。

在这样的夜晚,我想起了你,我亲爱的奶奶。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一起制作梅干菜,今年,你却与我们阴阳两隔。

“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总感觉你很啰嗦,可是现在,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脑子里不时浮现你的音容笑貌。

我是一个地道的留守儿童。从我记事起,身边陪伴的,就是爷爷和你,只有在过年时,父母才会从很远的地方回家呆上几天。记得读小学时,为了节约电费,我总是一放学就开始做作业,天黑以前要把作业做完。而你就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等我作业做完刚好吃饭。那时,你教会了我勤俭。

我上了初中,一个星期只能回家一次。我们在学校食堂蒸饭,自己带咸菜吃一个星期。夏天,咸菜容易变坏,到周三就没有菜吃,你总是让爷爷骑自行车送菜到学校,依旧是咸菜,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是莫大的幸福。周六上午学校放假,在家的路口,我总是能看见你守候的身影。那时,你教会了我爱。

我上了大学,每学期回家一次。每次学校放假,我都会从大城市给你带回小小的礼物,有时是某地的特产,有时是一双袜子、一双手套。你每次都欣喜若狂,逢人便说,这是我家秋秋给我买的!言语里充满自豪。

后来我在家乡当了一名老师,每天晚上都会回家。这时你已经70多岁了,身形虽然消瘦,但身子骨还很硬朗。你总是跟我说:“教书要有耐心,不要体罚学生。”你的话虽然朴素,但是却包含着深刻的哲理。

去年,我出嫁了,你拉着我的手,久久舍不得放开。你说想来我的新家看看,但是那时你病得严重,我说:“等你身体好了,我就把你接来。”可是,这只是一个无法兑现的诺言。去年小年夜的前一天,你走了,在爷爷的细心呵护下,你走得安详。

今夜,我好像又看到了你,亲爱的奶奶,你过得好吗?我想,你现在肯定是在天堂吧,正是春天,天堂的春天也是这般温暖吗?

淡淡的月光拂过脸颊,我知道,那是你深情慈爱的目光,带给我幸福的味道。

宝贝,回家过年仍是一个梦

文/唐文胜

亲爱的宝贝,时间过得真快,再过一个月又到新年了。此时此刻,你一定在老屋的大门前默默地期盼爸爸妈妈回家过新年吧?可是亲爱的湘儿,爸爸妈妈这一次恐怕又要令你失望了,创业打拼在他乡的日子里,无论爸爸妈妈怎么努力,也无法缩短你我之间的距离,每年新年回家陪你永远是爸爸妈妈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保安工作的特殊性和微薄的经济收入决定了爸爸妈妈的归期,因此无论你怎么期待和恳求,爸爸妈妈也无法满足你这个小小的心愿,为此爸爸妈妈深怀无尽的愧疚!

亲爱的宝贝,也许当你在梦中大声叫喊着“爸爸妈妈”的时候,你并不知道,创业打拼在他乡的日子,每当夜深人静,独坐简陋的出租房内,手中握着你可爱的照片,脑海中回味着与你相伴开怀的点滴,遥望千里之外的故乡,爸爸妈妈总是痴痴地呜咽着……

亲爱的宝贝,我淘气可爱的“小金猪”,无论将来爸爸妈妈漂泊何方,即使离家千里万里,你也永远都是爸爸妈妈手中的宝;你的喜怒哀乐是爸爸妈妈永远的牵挂,你的健康、茁壮成长是我们全家人的共同心愿;思念与愧疚交织的打工路上,爸爸妈妈为你泪流千行;荆刺丛生的创业打拼路上,爸爸妈妈以你为动力。亲爱的宝贝,原谅爸爸妈妈在你刚过完第二个生日的时候,就狠心地把你留给了爷爷奶奶外出他乡打工,原谅爸爸妈妈在新年即将到来的时候,还不能相伴在你的身边伴你同乐同嬉,听你的欢声笑语;亲爱的宝贝,其实爸爸妈妈也是人在江湖漂,身心不由己!

来年的新年,无论爸爸妈妈的工作有多忙,任务有多么繁重,生活有几多无奈,也一定会回家陪伴在你身边,伴你度过一个最开心最难忘的新年,圆你一个留守儿童有父母相伴同乐的团圆梦。

亲爱的宝贝,昨天在电话中听爷爷奶奶说:你经常感冒,为此爸爸妈妈很是担心!宝贝,我们常年累月都不在你身边,爷爷奶奶又年老多病,晚上睡觉时,不要贪凉,把小手小脚伸到被子外面;平时吃东西时,不要吃生、冷、脏的食物;上学读书,要根据天气的冷暖,叫爷爷奶奶帮你增减衣服;饭前饭后勤洗手,不偏食不挑食,少吃零食多吃饭。日常生活中只要你做到了这些,感冒一定会远离你,我人见人爱的“金猪宝宝”一定会越来越健康,越来越活泼!我亲爱的宝贝,不要让爸爸妈妈担心!远在他乡打工的爸爸妈妈真诚地祝福我们日思夜想的宝贝像兔儿一样活泼可爱,健健康康;像龙儿一样龙腾虎跃,一飞冲天。

最疼你的爸爸写于2015年岁末

母亲的村庄

文/王星超

自从嫁入这个家,母亲便和父亲心心相印,品读着岁月这部耐人寻味的大书,把自己的人生融入我们这个厚重的村庄。循着乡俗的纹理,母亲以纯朴真诚的心、活泼爽快的语言,去温存着村庄悠长悠远的风土人情。

母亲傍依着村庄,村庄以它的醇厚,善待着母亲。

母亲心灵的丝线,不仅牵系着公婆的冷暖,还穿缀着父亲的情感,缝补着我们兄妹的衣衫,装扮着村庄的容颜。

母亲是村庄的呵护者、土地的劳作者,庄稼地里,是母亲的锄头剔除着杂草,是母亲的双手梳理着禾苗。在垄亩阡陌、乡间小路上,步履匆匆、荷锄晚归的母亲,是村庄一帧独秀的剪影。

收获季节,母亲匍匐在田野之上,相拥着金黄色成熟的庄稼,头顶灼烁的阳光,她那弯腰的姿势,镰刀嚓嚓刈割的声音,和着头顶翩然来去的鸟鸣,奏响了村庄丰收和欢畅的和谐曲。

粮食收打回家,从晒场上一遍又一遍地翻晒,到干干净净颗粒归仓,饱满的稻麦,是母亲精神的支撑。辛勤劳碌的母亲,一年里簸簸拣拣、磨磨碾碾,支配着有序的一日三餐。母亲守候着家,守候着粮食,她不深谙乐谱,却努力为粮食作曲,她不大会唱歌,却把粮食这支歌唱得稔熟。母亲把对粮食的爱编织入炊烟,袅袅炊烟,将爱的芳馨带向村庄的上空。

母亲从不和别人吵骂,从不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别人斤斤计较。村里谁家有个红白事,母亲牵挂在心,热诚相帮;谁人到门上借用东西,只要自己有的,她从不搪塞,慨然给予。

母亲很少离开村庄。她和村庄感情深厚地相处了几十年,从没有嫌弃过村庄,像对待自己的亲眷一样善待着村庄。

城里的亲人恳求母亲到他们那儿住上一段时间,母亲一次又一次婉拒,即便去了,三五天等不到便急着要回家。她不习惯城里吃啥都要拿钱买的生活,她眷恋着自己的村庄,村庄那多情的土地,那些自己种的粮食和蔬菜,那些自己喂养惯了的畜禽,以及那份浓浓酽酽的乡土情结。

村庄是母亲的最爱,是她真挚情感的延续。

忙碌,只为春天花开放

文/龙胜土虫

忙碌,只为春天花开放

回乡梦,离乡情,发生的故事都在春天里。

有人说:“看过无数的风景,比不上回家的美丽”,的确如此,虽然家乡那窘境的模样,什么都比不上遥远的异乡,可当你步履蹒跚地踏上久违的村头,瞬间你什么都觉得家是如此的完美,如此的温暖。道德高尚的人,都会觉得回家不仅仅是一种归宿,一种享受。更重要的是大家在履行一种“理所当然”的行为和理念——也就是说“应当回家”。为此,古往今来炎黄子孙就立下常常回家的规矩。每逢传统节日,离乡游子都会携妻领幼,秉持“回家看看”的心愿去了结往日的思乡情怀……

回家前在忙,回家后也忙,人的一生都在忙。南国春节不像北方年夜饭,尽唠叨一些饺子之类的的面食。如果你曾在某一大都市打拼回乡,想学学城里的饮食风格,买来饺子皮捏好馅准备把饺子包起,家里的老人就会啰嗦过不停,说你很不会忙事,家里的土鸡土鸭不去杀,在玩小孩儿的事。南方农村杀猪过年更为盛行,更为热闹。除夕前的一二天,山寨壮汉放开往日农活,各家各户忙得不可开交。男人手拿屠刀捉来自家饲养的肥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昔日憨厚老实,今朝横肉满颊。女人却柔情似水,奔东家跑西家,朋友亲戚喊个遍。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凑合坐下足有二三桌,这就是传统的地方叫法——吃泡汤。

春满人间欢歌阵阵,福临门弟喜气洋洋。大地流金万事通,冬去春来万象新。东风化雨山山翠,政策归心处处春。通俗易懂的春联粘帖在大门口,道出人们对春天的渴望和向往。鞭炮声,声声震耳送走旧年唤醒新岁,让沉浸于年夜饭的父老乡亲,童颜鹤发;春风满面。池塘边的柳絮随夜风轻轻摇曳大显除夕午夜的风采。一年四季春为首,新年启始,大地回春,桃李争妍;山花遍野。农民工登上远程客车踏上务工之旅。寒假后的学堂再现往昔的琅琅书声。广阔的田园布满劳作的农夫。或许是春光灿烂;或许是春雨绵绵。人们在忙碌:春花在怒放。

母亲的微笑

文/杨富文

又是母亲节了,而我的母亲已经离开我们九年了。作为儿子,母亲走的时候我并不在身边尽孝,这成了我此生永远也割舍不了的痛……而母亲那憨厚纯朴的微笑始终烙在我的脑海里。

母亲短暂的一生只有52个春秋, 22岁嫁给了父亲,而22岁之前,姥姥家因“闯关东”未能通达反而到了一贫如洗的境地,只上到四年级就辍学的母亲刨药材、砍柴帮着家里过活。嫁给了父亲后,成了这边的好劳力,就在生我的当天还推着小车、冒着寒风准备去山上砍柴,幸好走到半路被大姑奶奶拦了回来。儿时,我只记得的是地里的农活基本母亲一个人就全包了,“能干、快行(北京密云俗语:爱帮助人) ”是村里人对她最简洁朴素的评价。

因为从初中开始就在外边读书,回家的次数也随着上学地点的越来越远而变得越来越少,但每次回家,母亲总是早早地把饺子包好了等着我,因为在村里人看来,我是“有出息”的孩子的代表,而母亲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会“呵呵”一笑,这笑是发自内心的、甜美的。

而在安徽读大学的四年,是我人生最幸福的四年,可对于母亲来讲,既是她欣慰的四年,更是她最辛苦的四年。我读大学,是家里的“希望工程” ,姑姑叔叔,只要是亲戚都会出把力,确实对家里帮助很大,但每年母亲还要为了3700元的学费去干苦力,为了我,他们吃的只有咸菜米饭,只有过年过节我们回来的时候才会改善伙食,我说:“您和我爸买点肉和菜呀! ”她又是“嘿嘿”一笑,说不爱吃。

终于熬过了四年,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大学教师,按理说时间很充裕,但“好好干”是母亲对我唯一的要求,备课、写论文、开展班级活动,自己的生活很充实,可回家的次数依然有数,在带学校文学社的时候,我曾经给学生们读了毕淑敏写的《母亲》 ,读着读着,我落泪了,因为自己就好像她文章中写的那个“苦儿” ,为了求学,忽略了很多有意义的东西,特别是不能追回的“孝顺” ,一旦错过,是无法弥补的。回家去和母亲聊起了文章中的故事,母亲也还是“哈哈”一笑,说我把书读死了,每家和每家不一样。

从工作后,每次回家我都会买好多东西,肉、排骨、火腿、青菜、水果……可是等到下一次回去的时候,母亲总是告诉我别瞎买,上一次买的在冰箱还没吃完,我就会生气地说:“给你们买的该吃就吃,我们在外边什么都能吃到。 ”母亲又是“呵呵”一笑,说,等你们回来一起吃,俩人吃不值当做。

到了工作的第三年,家里的债基本还完了,可就在这时,母亲突然病倒了,手术后立即转往了北大医院,一时间我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一切来得是那样猝不及防。在北大医院陪床的那段日子,母亲看着两个儿子都在身边,别的病友和医生投来羡慕和赞赏的目光,母亲依然笑着,笑得那么坚强,那么满足。

在病情急转直下的时候,父亲不忍再看母亲的痛苦,决定把母亲接回家,他说: “房子刚盖好,***还没住几天呢,咱不管啥风俗不风俗的,让她回家吧……”回家之后,来看母亲的村里人接连不断,叔叔为母亲找来了很多偏方用的药材,母亲这时也出现了后来亲戚们说的“回光返照” ,一周之内都是清醒的。可是由于周末我给外边成人讲课,因母亲在医院的两次病危,推迟了两次课,如果这次再不去,那一百多人将会面临全部补考,会给学校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因此,就在那个下午,我趴在母亲的病床前,含着泪说:“妈,明天怀柔有课,我去行不? ”母亲笑着点头,用微弱的声音说“去吧,我没事” ,“妈,您一定等我回来,我上完了马上就回来” 。那一夜彻夜未眠,第二天早晨司机来接我的时候,关切地问母亲的病怎么样了,我告诉他,弟弟刚给我打来电话,已经穿好衣服了,司机急了,给校长打了电话,我说:“您开车吧,即使您把我送回去,我还会回到学校的,那边一百多人等我呢,家里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妈是笑着看着我走的。 ” ……

母亲啊,在别人的眼中我是个孝子,但在儿的内心深处却觉得远远背离了“孝”啊!您的微笑时时地浮现在儿的脑海里,那笑是朴素的、大方的、宽广的、深沉的……我想告诉普天下的儿女们,行孝切忌迟啊!

母亲的手

文/曾俊

有这样一群人,为了不耽误工时和节省路费,出门打工一年到头才回家一次。城子就是这样的人,他没有手艺,只好到工地上干活。自从有了孩子后,他干活就更加卖力起来,往往一出门就是一年,对家人的思念只能默默地放在心里。

有一天,有个工友收到老家寄来的一封信。信中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工友说,那是自己的儿子,2岁了。当天晚上,城子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他老家也有一个与那孩子一样大的孩子。

第二天城子就打电话给家乡的妻子,说想念孩子,想回家看看。还没等妻子回答,在妻子旁边的母亲抢过电话说:“反正快过年了,不如省点路费,等过年再回家吧。”城子只好让妻子给他拍一张孩子的照片寄过来。半个月后,城子就收到了妻子的信,信中有一张自己孩子的照片。

其他工友都围过来看,赞不绝口,说城子的孩子长得很好看,大大黑黑的眼睛,红红的嘴唇,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城子看着看着突然沉默起来,毅然决定回家一趟。

工友们很惊讶,说你的孩子在家挺好的,怎么突然想回家呀?城子拿着照片对工友说:“此刻我更加想我的母亲了,因为我在照片上看见了我母亲。”

工友们立即围过来,仔细看照片。因为城子的孩子还小,城子的母亲勾着腰在孩子背后轻轻地搀扶着孩子。虽然看不见城子母亲的脸,但能看到城子母亲搀扶着孩子的双手。那是一双苍老斑驳的双手……

吊书包

文/张嘉禾

又忙又乱的一周总算过去了,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感觉四肢都无力了,拖着画板、拉着袋子、背着书包的我,开始以龟速前进,到最后干脆蹲在地上了。在阳台上忙碌的妈妈看见楼下的我,在楼上喊道:“嘉禾,你怎么蹲在地上呀,赶快回家呀!”我弱弱地说:“妈妈,你下来帮我搬书包吧,我快累死了!”

“自己搬。”

“那你放根绳子下来吧,我把东西和书包吊上去,这样我就可以赶快回家了呀!”

“好吧,好吧!”妈妈无奈地从三楼阳台抛下来一根长长的红色的玻璃线,我满心欢喜地跨过树丛,接住妈妈放下来的绳子,把画板和袋子用绳子绑好,我说:“好了!”妈妈开始收绳子,没想到画板太宽,“砰”的一声撞在了二楼的晾衣杆上,卡住了,我指挥妈妈把绳子往左转一点,东西又能上去了。

那两大袋东西总算吊上去了,还剩下一个大书包,妈妈再次把绳子放下来,正巧一阵风吹来,顽皮的绳子随风舞动,我跑过去接,它又吹起来了,我怎么也够不着,急得我直跳,好在妈妈手里的绳子很长,又放了一段下来,我终于接到了绳子。我想书包很重,一根绳子会吃不消,我让妈妈再扔了一根绳子下来,我用两根绳子先穿过肩带,再穿过把手,狠狠地打上了两个结,确定它不会在半空中掉下来后,我示意妈妈往上拉,妈妈好像在跟一个大力士拔河一样,用尽力气往上拉。等妈妈把书包拉上去后,打趣地问我:“现在是不是该把你给吊上来啊?”我说:“等你买了更结实的绳子再来吊我吧!”

我一溜烟地跑回家,妈妈已经在家门口等我了,用食指戳着我的脑门子,笑着说:“你真是个奇葩,什么都想得出来!”

我说:“嗯,我就是奇葩中的战斗葩!”

乡下无贼

文/侯春燕

老三回家过年,刚到村口,就被一根横在路中间红白相间的竹竿拦住了。守竿的是二爷、幺爷,不准他进村回家。

他赶紧恭敬地递上烟。

二爷幺叔摆手,把烟挡回去。

你说,在前面黄桷树下,为啥要踢开皮夹子?二爷手指着老三过来的路问。

老三愣了。刚才,老三走到离村口不远的黄桷树下,一辆摩托“轰”地从身后开来,冲向村里。老三刚想骂“开这么快,慌到找死啊!”却见从摩托车上掉下一只黑皮夹。老三左右瞧瞧,四下无人,一脚踢去,皮夹子像只折翅的鸟,扑棱棱就掉进了路边的草丛。

嘿嘿,二爷,您怎么知道?

甭管我怎么知道的,问你为啥要踢皮夹子?

呵,这把戏,城里见多了。只要把钱包捡起来,就有人来找麻烦了。

这样啊!那回你的城里去吧。二爷手一挥,背转了身。

为啥呀?老三急得想咬人。

这是我们村里的规矩,不捡钱包的,或者捡了钱包不主动上交的,都不准进村。幺叔的语气像扁担,又翘又硬。

什么规矩,两位老辈子,我咋不晓得呢?

二爷幺叔不搭理老三,打电话喊来了老三的爹发财老汉。

看见老三,他爹激动得紧走几步。近了一瞧,老三被拦在村外,脸刷地就乌云密布了。

老三见爹来了,隔着栏杆喊,爹,你快给二爷幺叔他们说说,不晓得为啥……

“啪”老三话没说完,发财老汉的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才打工几年啊,就丢人!

爹,你干吗呀!

他二爷,你把考试题给老三做做。发财老汉不理老三,扭头对二爷说。

老三,别怪我和你幺叔,这是村里前两年立的规矩,你爹也是发起人。二爷叹了口气又说,这几年,过年回家没进到村的,你不是头一个,好多娃子都被我们赶回城里去了。你把这卷子做了。三道题,答对两道题就回家过年;不然,别怪我们做长辈的心肠硬。

看来这帮老头都疯了,回家还得考试,真是闻所未闻。

老三接过幺叔手里的卷子。一看,乐了,哈,这也是考试题!老三手起笔落,眨眼间就把三个勾勾划完。

二爷没接他的卷子,说,你把答案读来听听。

老三暗笑,不识字就直说吧。念就念。

第一题,出门在外,你会和陌生人说话吗?答:不会。

为啥?二爷问。

现在骗子太多,最好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车站、码头,甚至医院,都张贴标语,写着“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电视里也天天提醒,陌生人来敲门,不要开,小心是入室抢劫的;陌生人与你搭话,不要理,小心是骗子。

知道了,第二题。

看见老人跌到,你会扶吗?答:不会。

你个兔崽子,为啥不扶?发财老汉怒斥道,扬手又要打老三。

你们没看电视吗?在城里,好心去扶跌倒的老人,却被反咬一口,吃官司不说,还赔医药费,好几万啊。要是我去扶,也被赖上,咋办呀?

别说了!发财老汉气得吹胡子,转身就往村里走。

爹!老三朝他爹追去。幺叔伸手把他拦住,你两道题都没答对,不能回家。

回家是我的权利,是我的自由,你虽是长辈,却管不了我。老三挣脱幺叔,扔下卷子,跨过竹竿,追到他爹跟前。爹,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还有耳套。你快套上,看你耳朵又长冻疮了。

滚!给老子滚!发财老汉手一扬,耳套掉在地上了。

爹,到底咋了吗?老三委屈极了。

发财老汉站立许久,长叹一声,说,老三啊,不要怪爹狠心。你几年没回来,爹咋不想让你进屋看看你娘抱抱你娃啊,可三儿呀,村里的规矩不能坏。败坏风气只要3天,可树好风气3年都难啊!村里,除了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全都是娃娃们,要是他们也被你们影响了,咋得了?

老三一脸的迷茫,爹,我咋了吗?我在城里,烟酒不沾,不偷不抢,不嫖不赌,不打架不闹事,挣的都是血汗钱!

你认为你老老实实打工挣钱就行了?你读的那些书都哪去了!你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了,就进村回屋。没想明白,还是回城去吧。

发财老汉扭头就走,没走几步,又转身对愣在原地的老三说,对了,你说接孩子进城读书的事,我看算了,就让他在乡坝头读吧。

老三望着他爹蹒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前方拐弯处,他若有所思。

回到村口,二爷幺叔仍在。老三问,第三题“你回家会关门吗”的正确答案,是不是“不关”?

对。你总算醒悟了。幺叔笑了。

为啥?老三问。

乡下无贼!二爷和幺叔异口同声道。

回家过年

文/王忠民

到过年的时候,时间也开始集中在家庭和亲朋之间的温馨和关怀上了,尤其是在城市的万家灯火跳动起来的夜晚。我仰望着浩瀚的星空,聆听浓郁的乡愁在宇宙的深处喧响,我翕动的干裂的嘴唇,对自己说,我要回家。

在这个城市,我们踩着浅显的光线,看到孩子们已把家园作为一个词来学习,我们听着有太多的不以为意。现在我走在回家过年的路上,我看到树木更加清晰地呈现在面前,而疲惫的野草则更紧地贴向地面。

回家过年,我们衣裳鲜艳,沉默寡言,行囊里的每一件礼物都将因为到了家乡而显其贵重。沾着些许青苔味的家,在我们刚上路时便和我们的生命接通了。我们互相倾听对方的心跳,感受血液的流动与深情。回家过年,这有多好:人们的脚步闲适,就是匆忙也不慌乱,孩子的眼神清澈而不早熟世故,民乐的旋律动人而不煽情……过年的气氛就是农事的缩写,凝聚着乡亲们在漫长四季的辛苦劳作与回报。

回家过年,就是再一次感受这片古老土地上承载的艰难与希望;回家过年,就是再一次把尴尬了许多时日的乡音尽情舒展;回家过年,就是再一次聆听麦苗拔节的声音、孩子们读书的声音、吃苦受累之后锅碗瓢盆的声音。

回家过年,家在路的尽头默默迎接着每一个远方游子的归来。

我的傻奶奶

文/徐鼎尧

我的奶奶脸蛋圆圆的,总是笑容可掬的样子,因为又矮又胖,所以看上去有点傻傻的。

说起她的傻事,那可真是一箩筐。记得有一次我刚进家门,奶奶就兴奋地说要给我煎牛排,可一会儿就见她慌慌张张从厨房出来了,焦急地四处寻找牛排。原来呀,奶奶买牛排时左挑右拣最好的牛排,还讨价还价了半天,付了钱却忘记把牛排带回家了!我看着懊恼万分的奶奶,心想:唉,这个傻奶奶!

我上六年级了,觉得放学后和同学步行回家又开心又热闹,奶奶只好同意了。一次回家途中,我转头一看,这个傻奶奶居然悄悄跟在我后面呢!回到家,我气呼呼地责怪奶奶,奶奶说:“我每天这个时候走惯了这条路啦!再说,我跟在你后面又不影响你,又能保证你的安全,不是很好嘛!”我看着奶奶这张圆圆的脸,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傻字。

一天,我灵机一动,跟奶奶说:“奶奶!我身边有一堆零钱,我跟您换一张整的,好吗?”奶奶马上笑眯眯地答应了。我悄悄数了78元的零钱,递给奶奶,奶奶毫不犹豫地给我换了一张百元大钞!接下来,我用这种方式屡试不爽,每次都成功得手!我把这个秘密告诉爸爸,爸爸摸着我的头问我:“儿子,你觉得奶奶真的很傻吗?”

我点点头,我的傻奶奶无可救药了!你们认为呢?

蚂蚁

文/宗笑珩

天特别闷热,风也没有,整个大地像个大焖炉,我和妈妈走在回家的路上。咦,那是什么呀?黑乎乎的小麻点,排成了一长条。妈妈告诉我,那是蚂蚁,它们在搬家呢?“搬家?为什么呀?”我好奇地问。妈妈笑着说:“你回家找找你的百科全书就知道啦?”于是,我急匆匆地赶回家找答案去了。

翻开厚厚的百科全书,只见书上记录着这样的文字:蚂蚁,是昆虫的一种。身体分为头、胸、腹三部分,长有三对有力的足。头上长着一对神奇的触角,可以传递信息。它们喜欢穿黑、黄、红等颜色的衣服;蚂蚁的力气可大了,能举起超过它们体重100倍的东西,而我们人类,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小蚂蚁可真是动物界的“大力王”啊;蚂蚁是非常敏感的昆虫。它们喜欢把家安在干燥的泥土中、植物的根部、石头下面。可是下雨前,空气里的水分多了,它们的家就会变得潮湿起来,于是就要搬家啦!这可都归功于它们身体上感知水分的器官呀!真了不起!

合上书本,我终于明白了,搬家的蚂蚁就是“小小天气预报员”啊,快点告诉妈妈收衣服去吧!

一张张火车票

文/翟杰

在我经常光顾的论坛上,有人发了这样一个帖子:又到一年春运时,回家的路再长,却总是挡不住我们迫切的心情,阻隔不了我们回家的脚步。你那张火车票的后面,有什么别样的故事?

帖子一出,短短几天,就有2万多人浏览,数千条回复。网友们在随后的“盖楼”中,纷纷讲述着自己和火车票的故事。

一位叫“农民工”的网友说,自从开通了网上订票后,为了能更快地买上火车票,他缠着侄子在网吧里泡了整整两天。但是由于侄子对购票流程不熟悉,好不容易把各项资料填进去了,电脑却提示超时。即便在规定时间内提交了购票申请,但不是网络繁忙,就是期待的票已售完。经过几个来回,终于成功购得了一张火车票。在帖子的最后,他调侃道,原本连电脑都不知道怎么开机的他,经过这一番折腾,竟然学会了上网。

一个女孩写道,她是通过最原始的方式去买火车票的。当时,她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听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小伙子接电话的声音:“妈,您放心吧,我一定能回去!我爸怎么样了?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看到我的!您再去求求医生,尽量延长时间……”她在和小伙子闲聊中得知,两人要坐的竟然是同一辆列车。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她买票了。售票员微笑着告诉她:“你的运气可真好,这是这趟车的最后一张票了!”她开心极了,可看着身后那位小伙子失落的眼神,她把票让了出来,然后离开了。女孩在帖子里说,虽然今年不能回家和父母团聚,但是却满足了另一个家庭的愿望,自己依然感到格外高兴。

还有几个网友说,为了能买到回家的火车票,他们想尽了办法,但最终也没能如愿。一位网友感慨道,春运火车票,那种感觉,五味杂陈。

一张张火车票的背后,是一个个感人的、无奈的、值得回味的故事。是啊,无论我们身居何方,无论我们年轻年长,家总是最让人眷念的,是我们每个人心底最大的温暖源泉。一个又一个春节,一次又一次春运,为了那一张火车票,我们总是这样感慨着,期盼着,努力着……

悄悄回家的幸福

文/尹黄石

十一放长假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下班的铃声响起,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同事约我去吃饭,我说不去了,我要回老家。同事惊讶地说:“你都没提前往家里打电话,回啥家啊!”

在同事看来,回家提前打电话是一种惯例。和父母不在一个城市的他,甚至提前半月就把回家的日子告诉父母,大概几点到,大概在家住几天,都会提前说。而我不同,我和父母距离很近,回家不过半个小时的事儿,我一般都不提前打电话。

记得以前,我也是提前说的。只要我回家,父母便会张罗一大桌子菜,我爱吃的菜一个都不少。我不知道患关节炎的母亲花了多少精力在厨房里忙碌,我也不知道高度近视的父亲花了多少时间去准备食材,我只知道到家之后,我像个客人一样,只管享受美食,从来不用考虑他们复杂的做菜过程。

更让我不安的是,一顿饭后,总要剩下很多菜,对于一辈子节俭的父母来说,倒掉饭菜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能猜到的是,他们把饭菜放在冰箱里,一顿又一顿地热了吃,甚至连续吃一个星期的剩饭剩菜。

自从那次回家发现父母还在吃上次我回家吃剩的菜,以后回家,我再也不提前和他们打招呼了,我总是在我想回家的时候直接回去。乡下的老家没有城市里的防盗门那么冰冷,村庄总是不用落锁的,即便父母不在家,家门也是开着的,他们不会走远,也许在西头的大娘家拉家常,也许在坡下的大伯家下象棋。我并不去找他们,只管自己做自己的事,等他们回来。通常,我把粥熬好,把菜做好,虽然不丰盛,但肯定合他们的口味。

更美妙的场景是,父母看我不打招呼突然就回来了,一边“数落”我不提前说,一边起身去加菜。父亲去后院摘几个辣椒,母亲在门前菜地里摘一把生菜,三个人一起在厨房里洗菜,顺便说一说生活中的琐事、工作中的烦恼。我不再是来家里做客的客人,我依然是小时候的样子,可以撒娇,可以放肆,我总觉得那场景是最美好的,时间走了,爱依然在,母亲老了,呵护依然在,父亲老了,疼爱依然在。

我想,悄悄回家,家才更有温度,才更能触及幸福。

微风

文/张颖

大家好!我是轻柔的微风,是风哥哥们最小的妹妹。我身穿一件透明的纱裙,长着一张樱桃小口,炯炯有神的眼睛,穿着一双纯白色的小舞鞋,一头银亮亮的头发,头上还系着一个粉红蝴蝶结,经常是来无影去无踪。

我的脾气很好,不像大哥哥龙卷风在外面乱刮,回家还得挨父母的骂。我吹出来的风总会让别人觉得很舒服,很体贴,所以,兄弟姐妹们就送给了我一个外号:“温柔的小姑娘”。

我不但温柔体贴,而且还非常善良。我能把湿淋淋的衣服吹干,把妈妈的头发吹干……春天我能把小草吹绿,把柳树姑娘的长发吹得更加秀美,把许多花儿吹开了笑脸……在夏天能把热浪吹走,给人们带来一丝凉意……秋天,我能把苹果吹红了脸,吹紫了葡萄,吹黄了梨……吹熟了稻子、玉米、大豆、高粱……

今天,我又要出去玩啦。这个季节是秋天,我穿过树林,越过小溪来到了田野。哇!一望无际的田野真好看。忽然,我看到一位农民伯伯正汗流浃背,我连忙鼓起腮帮吹了起来,农民伯伯感觉凉快了,高兴地笑了。

我又来到了河边玩耍,突然,我看到一个渔夫正摇着船回家,但是,船摇得很慢,我想:他一定累了,都没力气揺船了。于是,我就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吹了起来,船果然行驶得快了。渔夫高兴得唱起了歌。

我做的好事都被人们传颂着,你看我是不是一个既温柔又善良的好姑娘呢?你喜欢我吗?

乡土

文/李八仙

记忆里的鱼儿,仿佛就是乡村野生的果子,让那个年代的我们惬意地品尝大自然的恩赐。捕鱼的方式多种多样,可以用钓竿钓鱼,也可以渔网网鱼,还有鱼罾捞鱼,鱼篓捕鱼,等等数不胜数,有鱼儿的地方就有渔人,捕鱼让我们收获着乡土的味道。

老家的门前有一条小河。每年春夏,我们都会到河里去捞鱼。梅雨季节,汛期到了,也是小河鱼儿壮实的时候,大雨刚过,家家户户老老少少提了渔具,纷纷到河边捞鱼。味道鲜美的河鱼,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可是我们的美味佳肴,使尽了法子去捕捉鱼儿。秋天,小河干涸,年少的我们脱光了身子,跃进水中捉浅水里的小鱼儿,不一会儿,半桶子活蹦乱跳的河鱼便成为了我们兄弟们的战利品。母亲伴以红椒,葱末,丰盛的晚餐便在河鱼宴中荡漾着乡村时光的欢歌笑语。

岁月无声,数十年悄然而逝。在忙碌的工作间隙里,到相距不远的老家寻找生命的细节,已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冬天来了,村庄在时光的变迁中渐渐褪色,父母在岁月的更替里渐渐老去。家中琐事,苍老的父亲都和我商量,包括村里大大小小的根本与我无关的事儿,他都要说道说道。他开始什么都听从我的安排,言行计从,即使有时不同意,也不肯与我当面讲,让母亲背后悄悄告诉我。每次回家,父母都把我当做客人看待,母亲总在第一时间为我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父亲坐在火炉边,像个孩子似的和我拉家常。这些年来,我总是东奔西走,左右折腾,除了妻儿,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宽容我的两个人,他们从不埋怨责备我的随意行走,他们只关注我的安全,我的健康,我的欢乐。也正是这种亲情常在的缘故,纵使万水千山走遍,我还是觉得故土最为温馨,所以回家,是我生命最真挚的皈依。

今年的冬天比较温暖,在碧天暖阳中回家,我能感受到脚下土地的温度。母亲看我回来,放下手中的锄头,要为我煮饭。我说不了,等会还要回单位去,近来有点忙。火炉边的父亲一听赶忙说,你等会儿,我和手爷相约去池塘里拖鱼,运气好的话,捎回去一顿好菜吧!手爷是上屋桥头河煤矿退休的邻居,远在浙江打工的儿子为他在城里买了房子,可他就是住不惯,经常回到乡下老家来居住,种点菜蔬,平时就爱变着法子捕鱼儿,家里捕鱼器械一大堆。手爷和父亲是少年的铁哥们,到了冬天,他们经常相约到山塘里去拖鱼。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冬日暖阳里穿了工作服,扛了渔网,分立山塘的两端,互相拉绳。渔网从这头拖到那头,再从那头拖回来,因为冬天气温低,鱼儿蛰伏淤泥里一动也不动,一网拖下来,就可以收获好些小鱼儿。但是今天运气特别好,按照父亲的说法是我这个人天生有吃福,不到一个小时,父亲和手爷就捕获了十多斤小鱼儿。收工回家的父亲让我拿了塑料袋子,盛装了一部分带到单位与妻儿分享,我用手提着掂量,估计有三斤以上的山塘小鱼儿!

因为住所和老家相隔较近,所以我经常三天两头回老家。在那片保持着温度的土地上,年过七十岁的父母依然在那个悄然褪色的村庄里劳作不辍。他们经常反馈与我乡里土产,如地里亲自栽种的蔬菜,自家养鸡产的鸡蛋,亲自制作的地瓜皮、萝卜皮、霉豆腐等等,他们经常电话我回家去拿。其实,在他们眼里不值钱的土产品,在我们的心目中可是无价之宝。就如父亲送我的那些小鱼儿,带回住所后,一餐是吃不完的,那几条晶莹的红鲤鱼,便蓄养在厨房的水盆里,每天可爱地游来游去。小小的红鲤鱼儿,淳朴,诚恳,忠厚,憨态可掬,又机灵聪慧,望着这群来自老家的水中小精灵,我仿佛看见了故乡的样貌来,稍稍凝神,脑海里就展现出遥远的村庄里所飘散出来的乡土的味道来了……

环保过年

文/王柱山

进入腊月廿三,年味就有了。小年的集市上摆满了年货,糖瓜、糖块是主打食品。看来来往往、喜笑颜开的人们,他们在为孩子、为老人,为自己选购年货。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我也很兴奋,因为单位放假了,我要回家过年了。

春节是一年中最大的节日,回家过年,特别是在农村老家过年更有一种醇厚的味道。我出生在农村,根在农村,回家过年对我而言就是回农村老家走亲访友,祭祖祝福。往年的春节,每逢我回家都是家人友人招待,自己是在享受春节。今年过春节我要换种方式,替母亲备齐年货,让年迈的母亲歇歇心;为亲戚友人发个微信红包,算作新年祝福的贺礼。

2017年的春天来得迟,虽然在春节过后才立春,但为春节穿盛装是不能免的。大门口挂上两个红灯笼,贴上新春联。坐公交回家过年,避免路上车堵,减少尾气污染天空。今年回家过年,我不打算买鞭炮,往年千响花炮成盘,十余天寒假耳鸣心颤。过年也不能沉寂,既然是节庆就要热闹,何况先人还要回来“检阅”,没有鞭炮的喧嚣,就请乐音来助兴。我下载了礼花怒放的音频,打算在大年三十、初一、十五拿到村委大院,通过大广播传给千家万户。让过年少些火药味,少些吵闹声,多些欢乐声,多些祥和景。

农村旧风俗影响还在,是烟花炮竹燃放的重灾区,借回家过年之际,我做个义务环保宣传员。我印了些环保手册,免费发给村民,提高他们的环保意识,环保过年。让家乡的天空不再烟尘弥漫,让家乡的天空恢复过去的湛蓝。

回家过年,送走了吉祥猴,迎来了瑞彩鸡。清河八大碗名吃成了过年主饭,代替了过年光吃饺子的习俗。回家过年,穿衣不再讲究,穿得朴素些更好,更接地气;回家过年,心里不再有亏欠,治家思国,小家好代代兴,大家好事事兴。

城里的腊月

文/朱仲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好像就奔着春节而来。一进入腊月,城里的年味便日渐浓烈起来。

城里腊月的封面,是一树树腊梅花。娇黄的花瓣,或星星点点,或团团簇簇,开得恣意放纵,开得灿烂夺目。有从乡村苗圃里进城来的,她们被修剪得精细艺术,被丝带拴成一束一束的,装在竹篮子里沿街售卖。有不少人前去挑挑拣拣,选中自己满意的带回家去,插在花瓶里,放上盐水保鲜保湿,然后一边看着花枝俏立,瞧着花朵绽开,闻着花香漫散,在愉悦的心境中等待春节的一步步临近。

城里腊月的焦点,是一街又一街的年货摊子。许多商场都抓紧了这个促销时机,组织了各种与过年有关的货物,摆成了琳琅满目异彩纷呈的年货专柜,或者干脆就搬到外面摆成一条街,让熙熙攘攘的市民任意挑选。中国人的春节是和农耕文化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年省吃俭用忙到头,到了过年就要玩高兴吃高兴。因此这些年货中,数吃的商品最多。走进年货一条街,入目的是令人感叹的众多商品,扑鼻的是这些货物组成的过年的味道。此时难免要触景生情,忆起童年时妈妈准备年货的喜悦和辛劳。于是本来不打算购买的,此时也忍不住挑挑拣拣起来,把身上所有的人民币全都换成了各种各样的年货,再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

当然,城市里的腊月,不完全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临近过年了,我们像老家除扬尘一样,总要把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把城市装饰得漂漂亮亮。花圃要换上新鲜的花卉,街道要装上绚烂的彩灯,机关或社区门口要挂上红灯笼,公园里要做出新颖的园艺造型。既然是春节当然要贴春联。当今社会云卷云飞潮起潮落,但这个传统始终如一。百姓家的春联,以祈祥纳福的多,贴心而喜气;而机关单位门口的春联,则以振奋人心为主,更大气,更张扬。光有这些还不够,有些街坊邻居们还躲在公园一角或文化活动中心,废寝忘食地忙活着排练节目,准备着春节里一显身手。近年来各种街道社区扶持的半官方文艺团体,加上沙龙性质的民间艺术团体,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城市的各个片区,大凡所在街道条件具备的公共场地都有演出的舞台,提供给这些团体周末或节假日登台亮相。

城里和乡村的腊月,既相互影响交融又各有所异,最大的不同是人们的心理趋向。城里的人们一到腊月,总想着抓紧时间回老家去;乡村的人们腊月里盼的是,城里的亲人什么时候早点回家来。你看那些火车票、飞机票代理售票窗口,长蛇阵一般排满了准备回家过年的人们;而银行的柜台前等待的,大多是想回家而不能回、只有通过汇款的方式来传递心中的思念,来表达内心的牵挂。能回家的,为到手的一张小小车票或机票而欣喜;不能回家的,为寄出一片心意而慰藉。当然,还有部分前卫者,则在筹划着如何利用七天长假,驾着私家车去外地旅游过年去。他们聚会时在说这事,打电话在说这事,发微信在说这事。一年就两个七天长假,他们的过年有更好的方式和内涵。

那盏橘灯

文/雪梦

月色旖旎,夜风微徐,路在脚下延伸……

今儿晚总算抽出时间回家看望母亲了。我骑着车子刚拐进那条窄窄长长的胡同,远远就望到了二楼窗口的那盏橘灯。那扇窗子,那束透出的柔和光线,是那样亲切,那样温馨。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母亲依旧守在那栋老楼里,房间里依然亮着那盏熟悉的,暖煦的橘灯。

时光荏苒。每每想起往事,思绪就如今晚乍起的夜风荡漾开来,越飘越远,飘过时空,越过红尘,最后落脚于那个青春激扬、轻狂无羁的高中时代。

记得高一那年,学校增设了夜自习,每晚十点半才放学。父母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家,所以父亲很晚了还要骑自行车行10多里路去学校门口接我。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们个个如离弦之箭飞快地从教室窜了出去,我也不例外地蜂拥着冲向校门口,每次都能从黑压压的人群中一眼认出已伫立风中多时的父亲。从父亲手中接过一件外套穿上,再静静地随父亲一起回家。或许从小跟父亲聚少离多的缘故。在我的感觉中,父亲的神情总是严肃的,总是让我敬而远之的。每次陪父亲回家的路上,我像被关进了一个逼仄的空间,感到了莫名的矜持与压抑,沉闷的空气使我窒息。久之,我开始抵触并厌烦父亲来校门口接我的举动,开始羡慕起其他同学放学后三五成群地一路天南地北的神侃。记得那次父亲来接我,我把憋了好长时间的那句话终于跟父亲说出了口,那是斗着胆第一次冲父亲嚷嚷:“总把我当小孩儿,我都17岁了,以后不用你接,别的家长都不接孩子”父亲看我一眼,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没说什么。从那以后,校门口再也未见到父亲的身影。

这下我可乐颠了,像刚解放出笼的自由小鸟儿,放学后跟同学们骑着车子你追我赶,忽快忽慢地骑着车子一路跟同学们畅所欲言,神聊胡侃,心里感到无比的轻松与惬意。跟我一路的同学们家都比我近。等同学们都到了家,只剩我一人时,我不由得还是感到了害怕与孤单。因为我还要经过2里多的一段坑洼的土路,那段路没有路灯,漆黑一片,两边是茂密的,不长庄稼的杂草盐碱地。望着两边杂草丛中发出的窸窸啾啾的声音,听着身后“趿拉、趿拉”像有人跟踪的脚步。我不免浑身战栗,怀里像揣了小兔子胆战心惊。每走近那段黑暗的路,我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聊斋》电影、电视中那恐怖的画面,每当这时候我骑得车子就飞快,害怕放慢速度就跟“鬼”撞个满怀。但聊以自慰的是,只要远远望见自家窗户里透出的橘红灯光时,心就莫名其妙地踏实、平静了许多,脚踏车子的速度自然就放慢了许多。我想:“爸妈一定尚没睡,在等着我回家。”我快速把车子骑到楼下,在窗口那束灯光的注视下,我锁好车上楼,未等我从口袋里把钥匙摸出,或许是心灵感应,母亲已笑咪嘻嘻地为我打开了门。腿发软的我回屋才发觉,一路惊出的虚汗已湿透了衣衫,贴在肌肤上凉飕飕地直冒寒。“回来了孩子,在学校来不及喝水,先吃个苹果再去睡”母亲随手把给我编织一半的毛衣搁置一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手上。“谢谢妈妈”每次我接过水果,都会给母亲一个会心的笑脸。“咦,爸爸呢?”我大口啃着苹果往父母的卧室瞅了瞅,奇怪地问母亲。“你爸在单位加班呢!手头有些文件需要整理,你先去睡,我再等一会儿你爸”母亲带着倦意,坐在沙发上继续着她手中的毛活。以后连续多天,我放学回家后,加班的父亲总要比我晚回去一会儿。我从小就是粗心的孩子,对父亲晚上总加班的事情虽有些纳闷与不解,但并未放置心上。

直至我发生的一次意外才让我幡然醒悟。父亲所谓的“加班”亦漏了马脚,一直蒙在鼓里的我心灵亦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震荡与洗礼。记得那次放学我飞奔在那段黑漆漆的路上,因骑得太急,太莽撞,一不小心车子的前轮撞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前冲的惯力,霎间车子的重心失去了平衡,我随着车子的颠簸跳了起来,随着“哎吆”的一声,车带人一起摔滚到路边的土坑里,待我爬起来,疼得抱着膝盖蹲在那里正沮丧地咒骂老天时,身后远远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孩子,怎么回事?摔伤了没?”父亲赶过来快速下车,把我慢慢扶了起来,帮我掸去身上的杂草尘土,把他的外衣脱下来穿在我因惊又怕而瑟瑟发抖的身上,语气里带着疼惜,埋怨:“你说你不小心点儿,骑那么快干嘛,害得我差点赶不上你!”听完父亲的话语,我惊愕地:“爸,原来每晚你不是加班,是在暗地里护送我回家?”虽在暗夜中望不到父亲的面容,但我深深感受到了父亲因追赶我累得已是气喘吁吁。我自责,难过,泪无声地滑落。父亲帮我推着车子,我手扶着车座一瘸一拐地随父亲走在回家的路上。“孩子,看,咱们家的那盏灯还亮着,你母亲肯定未睡,在等着我们!”我顺着父亲指的方向望,整幢楼都熄灯了,惟独我家那盏还发着淡淡柔和的亮光。顿然我膝盖的疼痛减缓了许多。回家后母亲果然未睡,正看着表,着急地在屋子里坐卧不安呢。那次我回家整比平时晚了20分钟。“女孩子家,骑车子怎么这样不小心,就那么一块大石头单让你给撞上了?”母亲望着我痛苦的表情,边数落边心疼地、小心翼翼地为我清理了伤口并进行了包扎。原来我膝盖的裤子挂扯了一个三角口子,膝盖部位搓起了一大块肉包,淤血已从边缘渗了出来,疼痛难忍。

待我瘸着腿拿着母亲削好的苹果回自己的小天地后,隐约听到了父母在客厅轻轻的说话声:“这孩子就是太犟,总以为自己长大了,什么都不怕,多亏我感到的及时,不然她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还不知怎样回来呢?”“那你以后就不要再藏在那路口等她了,还是跟她一起走吧……”下面的话我已听不清楚。吃着香甜苹果的我忍不住心中的愧疚,眼泪大滴、大滴地掉在了已咬了几口的苹果上。

或许儿女在父母的眼中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想着父亲为了尊重、体谅我那可怜的虚荣心,想着每天我一路与同学们眉飞色舞地聊着,想着每天都躲在暗处专心等我,害怕一眨眼的功夫就错过去的父亲,想着保持一定距离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保护我的父亲,想着守在橘灯下无聊地织着毛衣,再困也要等我回去再睡的母亲。我的心忍不住隐痛、抽搐。至此我方明白了一个道理:女儿走得再远,也走不出父母关爱的视线。女儿是风筝,父母是牵着风筝的那根长长的线,父母与女儿永远是不离不弃的。

后来,刚参加工作那阵,因有夜班,父亲依旧充当着我的保护神。但我已不抵触父亲,因为我长大了,明白了许多的道理与关爱。我喜欢父亲陪我边走边聊的那种温暖感觉,父亲一路上经常给我讲一些做人之道,我洗耳恭听,受益匪浅。那时候,无论多晚,无论刮风下雨,父亲始终如一,从不间断去厂门口接我。每次陪父亲一起回家,远远望到始终亮着的那盏橘灯,我心中就会涌出阵阵的暖流。我下夜班,习惯了吃夜宵,每次进门,母亲就会忙不迭地从厨房里端出一盘馒头煎蛋,一碗紫菜汤。父母看着我香喷喷地吃下去,他们就由衷地喜欢。

回忆至此,泪已潸然。父亲已去世多年,他的灵魂却永远活在了我的心中,就像那盏橘灯永远照耀着我前行。母亲如今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已不方便下楼。我从母亲家出来时,忍不住又仰头望了望窗口的那盏橘灯,母亲正伫在窗口向我挥手,在那盏橘灯的映射下,母亲的身影是那样高大。我忽然懂得了,在人生之路上,只要心中有一盏灯亮着,就不会再惧怕什么。因为,走在黑漆、泥泞的路上,那盏灯就会给我们勇气与力量;走在迷失方向的路上,那盏灯就会给我们正确的航向;走在康庄大道上,那盏灯就会为我们发出灿烂的光芒……

那盏橘灯,那扇窗口透出的灯光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永远留在了我的生命中。它将照亮我的人生之路。我知道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家,那盏橘灯永远为我而焕发出温暖的光泽……

回家

文/卫武学

我妈说我命硬,小时候掉到涝池里都没有被淹死。后来,慢慢长大了,该去上学了,我却愣是要去放牛。外公给我送了一只羊,我便一边上学,一边放羊。上课的时候,我时常能听见我的羊叫,还好,教室和我家是隔壁,我经常课间去喂羊。别人家的羊必须用绳拴着,我的羊却是永远自由的。

每当放学回家,迎接我的是我的羊。我顾不上放下书包,就去放羊,水渠边、田陇畔,羊低头欢实地吃草,我也顺便拔些草,算是给它把第二天的饭备好。天黑了,羊和我,以及收工的人们一起带着一天的幸福回家了。

羊长大了,我也该到另一个村子读初中了,拮据的父亲把我的羊卖了。那夜,我伤心地看着星星,流星滑落的弧线似乎要把所有的星星串起来。第二天,父亲给我买了一条皮带,顺便把学费装在我的兜兜里。我知道,那是我的羊换来的。

我和小伙伴们一起背着馒头,到远处的那个学校念书去了。

至于为啥念书,我不知道;至于书里边写的是啥,我只记得有闰土——一个和我有着相同境遇的少年,记得他脖子上的银项圈,以及他手里的那柄钢叉,当同学们都为鲁迅的文章晦涩难懂叫苦的时候,我却觉得闰土和我们这些娃在一起。

每天放学,我和同学甲军,一起挤到村委会的庙门底下,先看两集《上海滩》,然后就钻到祠堂里睡觉去了。那时候的夜,充满了幻想,梦里有文强和程程做伴。

在老师骂声中,我们一头扎进课本里边去了。执着的老师,培养着固执的学生。可在我心里最大的愿望还是有一只羊,一只可以下好多羊羔子的母羊。时间把我们每一个人都送出了校门,当考试成绩下来的时候,我的愿望实现不了了。我得去读更多令人费解的“刘和珍君”,我也因为读书离开了家乡……

放假,我可以回家乡韩城了。

一下司马坡,向西,沿吕黄公路崎岖而上,爬上那个典型的黄土高原,便到了我村。母亲像往常一样,站在村口等我。家里却少了父亲。

门口,早已长满了荒草,大门上写满了粉笔字,有横写的,有竖写的。仔细阅读:“学军请你喝酒”、“健民请你喝酒”……我村有个习俗,当谁家的老人过世的时候,都要请乡邻到家里喝酒,算是报丧。过去报丧的时候,孝子必须跪在乡邻的门口,请当家的出来,恭敬地说:“叔,我爸不在了。”乡邻们会结合他和老人一起生活的表现,公正地给个评价。孝子必须每家都去,特别是与老人过去关系密切的邻家。

世界,总是在变化,也同样改变着我的村人。年轻的劳力,不得不出去打工奔命,年幼的也在外求学,村里平时也没有多少人了。报丧的孝子,只好用粉笔把丧事写到各家的大门上。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长辈名字,他们都离我而去,我突然觉得,这不是我村。

我只是在外边偷闲了几年,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好像没有人的废墟上,扭头看了看早已坍塌的村楼,不忍掉泪。新修的水泥路,似乎期待人们的脚印;门口的梧桐树,早已高大,怒放的梧桐花,让风把香气一波波送来,尽力地想把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主人留住。

向西坡走,透过花椒林,总能看见一个个新添的坟堆和坟堆上绽放的迎春花。我村原来的好多老人在这里。我想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曾经懵懂的少年回来了。

西坡的坟堆,个个亲切!

躺在这里,我村老人们可以脚蹬黄河,头枕梁山,俯瞰家家袅袅炊烟……

给父亲烧完纸,培把土,向东看黄河,依旧如条白练,把东少梁的豁口与司马庙联系着。那条通往省城的公路大桥,似乎多余地夹杂在中间。隔壁村的先哲,能书写史家绝唱,他却无法知道,现代文明正摧残着我村和他村引以为豪的风水,打搅了他们祖祖辈辈的平静。

“走吧。”母亲说。

司马迁说“迁生龙门”,我才记得我村是贺龙村。无聊中打开谷歌地球,找到那个要将废弃的村落,道道沟壑,组成的图案,宛如一条祥龙,背负着它的儿女子孙。

龙门,就在这里!

我,却离开……

继父

文/刘国栋

我退伍回家时,部队特地给县里打了电话:作为通信员的我,有次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跌入山谷,昏迷七天七夜才醒过来……

回家后,公社给我安排当了电影放映员——我知道,公社安排我做这份工作,除了部队打的招呼,主要是因为那个人的威望。

母亲和他生了九个孩子,虽然他们喊我大哥,但我对他们没有什么感觉。我很少回家,一年和他也讲不了几句话——当然,他也没有工夫搭理我们。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板着面孔,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对此,我很反感,甚至讨厌。

我每日在乡下放映、转悠,自由自在,比起弟妹们缺衣少食的生活,真是天上人间。

万万没想到,得意忘形的我,在几年后公社的账目审核中暴露了“丑行”,我总共欠了3820元放映款(至于是挪用,还是开了发票忘了收款,或者被我的搭档借用,我已记不清),对于月工资30元的我,不啻天文数字。我想,这下完了,至少,后半生要在牢房度日了!

母亲仿佛一夜间老了,鬓角全白。她泪流满面地望着我,又恨又气;堂堂七尺的他,双眼瞪着我,如同两只放光的虎目,我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无意间,我听到他跟母亲的对话。他说,把房子连同家具都卖了,绝不能让我们的大儿子坐牢!母亲问,卖了房子,全家老少住哪里?继父说,我们住柴草房,还有,把原来的猪栏、厕所改造改造,也可以住人。就这样决定了!

搬家的那天,我脱口喊了他一声“爸爸”,这也是我第一次喊他爸爸,这是发自内心的呼喊。

继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身为男人,跌倒了不要紧,关键是要自省,能爬起来。好好做人做事吧!

我咬着牙,使劲地点了点头!

继父很快恢复了他一向严肃的面孔,然而,对他,我不再讨厌,只有了敬畏。

把心安放于回家的路

文/黄玉文

年,一天天近了,思乡愁绪从心底探出头来,想回家的念头如水肥丰茂地块的野草,一窜老高。一个又一个离开家的孩子,心早已经走在回家的路途上了。

远离故乡家园的人,心里都有一个概念,那就是一个人打拼的地方不是家,远离父母家人三亲六戚的小家,缺少家园的丰满。眼看要过年了,走在外面与熟人碰面,和朋友间约会,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问一声,什么时候回家过年。这个时候,大家心里清楚,问话的人自己的心已经走在回家过年的路上了。

最初离开家园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自己走得很潇洒,因为将开启全新的生活。时光推移,有的人取得了丰硕收成,而更多的人收获平凡,还有的人依然如出门时一般行囊空空。但是,不管怎样,那些在时空距离里渐行渐远的故乡和亲人,依然存留在记忆最深处,佳节来临前总会撩拨起心湖酸酸甜甜的波澜。“每逢佳节倍思亲”,越是年龄大离家时间长的人,思乡恋亲的乡愁在一年中最隆重的春节时越发浓烈。

出门有出门的潇洒,出门也有出门的离愁。尤其是家中有父母老人二叔三爷七姑八姨的人,年关临近的时候,那个记忆中的老家,那个记忆深处灵魂皈依的港湾,就像一盏夜行中的航标灯,照耀出门打拼的人返航栖息的路途。

记忆中的老家,很多时候被我们所忽略。但在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老家却能给行走跌跌撞撞的我们健步飞奔的欲望,似乎回家的路才最踏实最能安放心灵。回家的路,即便有关山风雪阻隔,老家那一盏守望的灯,就能化解旅途中的万千苦寒。

老家的山岭溪河在守候中轻言慢语,父母的黑发在等候中变得苍白。快过年了,父母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天天掰着手指头计算。闭上眼睛你依然能感觉到他们皱纹日深的面庞,眼潭里溢满期盼团圆的波光。

城市华灯灿然,而我的星空满是寂寥。夜空寂寥的清辉里漫过一道思念划痕,过年的乡愁在心底凝成一朵无字霜花,盛放在凄清夜晚。月,在清冷冬夜久久高悬。

快过年了,回家就是对父母家人最好的尽孝,没有一种感情比亲情更浓烈,没有一种温暖比得上回家过年。把恋家思乡的心安放于归家路途,新年就在前方,亲人在那里守候。

回家

文/王卿

树在路的两边排成整齐的队,向我伸张开千万只手臂,迎接我。我仓促地驶过这别样的风景,它们在夕阳中带着柔和的脸色同我照面,又挥手作别。

树一排排退去,又一排排迎来,每经过一个转弯都会发现一处不同的姿态。我的脸侧着,总是用画家的眼光欣赏并琢磨,该用怎样的笔触和色调才能描绘出,这不同寻常的自然之美。这冬天的树队,筋骨挺秀又柔软细致,在风中竭力地召唤着我的神思,每行至此,我都心生愧疚,恨不能变做神笔马良,即使不能把他们画活,也能把他们画得神似。

冬天,没有树叶的树,在归人的眼里,却从不显光秃,那一树的枝条像是一幅动态的水墨画,缓缓流淌出的竟然是道不尽的风姿和暖意。家越来越近了,随着这两排树亲人般的招呼,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家。父亲伸出一对干枯的手,接下我的行李,母亲伸出一双干枯的手握住我的寒冷。刹那间,我竟然看到了那一树一树的枯枝在风中潇涩的等待。原来等待我的是这两双如冬天的树枝一样看似没有生机,却充满力量和温暖的手。

夕阳中,苍老的手臂在凛冽的风中挥动,挥来的是贴心的安慰,挥别的是恐慌和无助。

叮叮

文/杨苏儿

昆明是我的第二故乡,“叮叮”是昆明李奶奶家的一条宠物犬,我至今仍未弄清它到底属于哪一类犬种。它身体健壮,短腿圆肚,棕色的皮毛油亮如漆,耳朵尖尖耸立,鼻头翘起,睫毛密密茬茬,乌黑的大眼睛散发出珍珠般莹亮的光泽。

李奶奶和我家住在同一楼道,她家在11楼,我家在6楼,妈妈和李奶奶常唠家常。那一次回昆明,妈妈和李奶奶热络地打招呼,叮叮静静地趴在地上,抬头打量着我。我一下子被它吸引,蹲下身迎接它好奇的目光。叮叮甩了甩头,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呜”声,漆黑的双眼温柔地注视着我。我见它没有敌意,便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它的脖颈。

从此我和叮叮成了好朋友。每每李奶奶和妈妈聊天的时候,我便带上叮叮一起到院子里玩耍,我走在前,它跟在后,一路小跑,欢乐的纽带把我俩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假期总是匆匆而过,转眼又要到回家的日子了。一天傍晚,我从便利店回家,进电梯的一刹那,一个身影“嗖”地窜了进来,咦?是叮叮,我环顾四周,没有李奶奶的身影。“奶奶呢?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关上电梯门,我按了11楼的按钮,准备把叮叮送回家。叮叮一声不吭,两眼无神,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人心疼。我拍了拍它的头,它“呜咽”了一声,我有些担心它是不是生病了。

敲开李奶奶家的门,叮叮径直走向阳台上它的小窝。李奶奶热情地招呼我进门坐,“小宝,你不知道,叮叮有心事啦,不愿跟着我,每天都要自己出去溜达,晚上才回家,它可聪明了,总是等在电梯口,遇见熟人才跟着进电梯让人家把它送回家。”我很奇怪,问:“奶奶,你说的叮叮的心事是什么?”“哈哈哈!”奶奶笑了起来,“它呀,想找女朋友啦!”我恍然大悟,原来叮叮大了,它也想有自己的家了,看着阳台上叮叮落寞的身影,我不禁有些难过。

我回家了,时常会碰到跟着主人出来溜达的狗狗们,每当这时我都会想起远在昆明的叮叮。

可爱的叮叮,可怜的叮叮,你找到你的另一半了吗?

乡愁在我心

文/姚军红

我不止一次地思考为什么要回家过年的问题,过年过得是什么的问题,我想找出一个能为多数人所认同的答案,可总也解不了这个问题,慢慢的,我明白了它是一个有无数答案的问题,每一个人的答案只代表自己。

我们的父母、我们的祖父母都是在家或是从外面回家过年的,耳濡目染惯了,根深蒂固久了,我们当然要学他们。年自诞生之日起就被炎黄子孙所接纳,经历过岁月的浸润和沉淀后,年俨然变成了一种文化,薪火相传到今天,我们没有理由不把年火烧得旺旺的。过年过的是传承、是文化、是溯源、是规矩。

过年回的是家,可见的是乡容、闻的是乡音、品的是乡情、忆的是乡愁。生养我们的地方,有老槐树在、井台在、一条条街巷在,还有那小伙伴和老大娘在,就连一声鸡鸣和犬吠都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我们怎能不归乡?过年过的是记忆、是乡情、是亲切、是美好。

古人讲“父母在,不远游”。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农民和农民的子孙不仅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而且从家走了出去。漂泊在外过得好坏不说,到了年关不想家是假的。看到同伴和老乡都做着回家和为父母购买年货的准备,我们岂能无动于衷呢?即使自己身系大事、要事不能回家,即使爹娘不争我们的礼,前年不回,去年不回,今年还能不回家吗?爹娘在家、族亲在家,还有老祖宗的坟墓在家乡,不回家行吗?谁能与家乡脱的了干系呢?回家过年过得是团圆、是感恩、是尽孝、是不忘本。

过年的时候,回到了家,见到了父母和亲友,就可以“返璞归真”了。我们可以脱掉包裹在身上的那些服饰,展现一个真实的自己,把原始的我、率真的我、纯粹的我展现出来,不用设防、不用拘谨、不用猜疑、不用顾虑。你好没人嫉妒,你坏有人同情,你愁有人安慰,你笑他们跟着人欢呼。过年过得是轻松、是自由、是率直、是真我。

平常的日子,我们忙,为房子车子票子而没有时间思考,思考生命意义的问题,思考往哪里去的问题。如今好不容易一年到头了,日子过得虽然不易但也充实,前路似乎遥远却也清晰可见,有一种声音在伴着劈劈啪啪新年的鞭炮声警醒着你:放下吧,放下吧;坚持住,坚持住!过年过得是期望、是精神。

回家过年有这么多的好,叫人怎能不心动呢?能回家过年真好!

看不见的城市

文/叶枫林

街道似乎已经被永久固定。

风投降的缝隙,沙哑成黑白两色。

与行人保持弯曲后交出缓慢,时间的家当,你获取了几分。

流连,留恋,熟悉的在抵抗,陌生的在滑过,我们除了变形也稍不留神变得僵硬。

臃肿的冬天是不断添加的衣物裹住冷清的燃烧,我不刻意也不随意。

幻觉的面对,暖暖的飞扬,色差色度的饱和,用了一堆篝火去鉴定胃肠蠕动的辩解。

拥抱,劝解,集合,世间的柔情肯定会点缀其中。

每天的外去和回家不同于旅行,脸上贴满的雪花,雨滴,刚刚好用于化妆油污和灰尘。

抹掉机器声剪掉匆忙音,鞋和被窝是睡眠的测温计。

看不见的深陷色彩舞蹈,城市在这里,斑斓失落两个名词被翻动过,你也参入其中。

回家

文/段俊意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就像脱缰的野马,拼命往教室外跑。我和小伙伴有说有笑,你追我赶地往外跑。

快到学校大门口了,我想妈妈一定像往常一样早早在那等着我。但是来到门口,我在黑压压的人群中仔细寻找,都没有找到妈妈。这时,我有点着急了,心想:奇怪,妈妈在哪呢?要是以前,当我走出大门口的一刹那,她早就叫我的名字了。于是,我又在人群中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妈妈。看着其他同学陆续被家长接走,我心里更着急了,同时还有点儿生气,怪妈妈为什么不来接我。眼看大门口的人越走越少,最后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了。我看着路口的方向,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不停地埋怨妈妈,责怪她不来接我。最后,我不得不边哭边往家的方向走,边走边想:我以后都不和妈妈讲话了,也不要她接送我。正当我越想越伤心时,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走来,仔细一看,那不是妈妈吗。我心里正生气呢,就假装没看见她,继续往前走。妈妈见到我,高兴地一把拉住我,还跟我解释,因为家里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来晚了,并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我本想对妈妈大发雷霆,可一抬头,看见她满脸通红,额头上有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的样子,肯定是忙着来接我才这样的。我心里慢慢平静下来,由之前的埋怨变成了自责。妈妈那么忙,却还要赶来接我,生怕我在路上出什么事,而我却责怪她,我真不懂事。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妈妈看到我的样子,着急地说:“是不是我来晚了,让你生气了?”我赶快说:“不是,看到你,我一高兴就乐哭了。”

就这样,妈妈帮我擦干泪水,接过我的书包,拉着我的手一起回家了。

妈妈,我想对你说

文/何长琳

从刚出生的嚎啕大哭,再到会笑,再到牙牙学语、会走路,在我的成长道路上,是您教会我吃饭、说话、走路,是您教会我如何做人,在我伤心时安慰我,失败时鼓励我。

那一天,风和日丽,太阳公公慈爱地抚摸着大地,云朵宝宝可淘气了,在天空妈妈的怀抱中任意妄为,一下子像一群正在吃草的绵羊,一下子像一匹奔驰的骏马。快看!那群绵羊又成了一个讨人喜爱的棒棒糖,一切是多么美好。循着琅琅的读书声,来到教室,同学们整齐地坐着,认真地听老师讲课。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安静,同学们站起身来,伸伸懒腰,背上书包,往门外跑。我刚背上书包,正准备回家,有人拉了拉我的书包,我转过头去,原来是蒋瑶。

“何长琳,我家买了好多玩具,要不要去我家玩!”蒋瑶热情地说。我愣在哪儿,想了想:是去还是不去呢?纠结半天,我还是去了蒋瑶家。

一进门,我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哇!好多玩具!”

有芭比娃娃、贴花、玩具汽车……我放下书包,津津有味地玩了起来。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窗外像是打翻了墨水瓶,而我早已经把回家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突然,我不经意瞟了一眼窗外,这才发觉,已经很晚了,我匆忙背上书包,准备回家,可刚跨出门槛,我的脚就不自觉地收了回来,我被幽寂的夜晚吓到了,天气也变凉了,我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冷得我瑟瑟发抖。我蹲在那儿,已经绝望了,心中还泛起一丝丝后悔之意。而另一边,妈妈正在焦急地找我,只见她脸上布满汗水,穿着薄薄的睡衣,拖着一双拖鞋,拿着手电筒左看看,右看看。我似乎听到了妈妈在叫我,我回答一声:“妈妈!”手电筒朝我这边射来,我跑过去,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的身体冰凉,不过,我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妈妈,我想对你说:“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