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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文章

2022/12/20散文诗歌

槐花文章(精选30篇)

年年槐花香

文/李凤仙

山秀水美的家乡,一到四月末,家家房前屋后的槐花便竞相绽放,一树一树雪白典雅,整个村子都是扑鼻的槐香。槐花的香味甜蜜沁人,给人宁静致远的悠然。

山村春天的花事热闹不减,粉白的杏花牵手羞答答的桃花,雪白的梨花也紧随桃花的影子……继而遍野金灿灿油菜花开始惹得蜜蜂流连忘返,火红的杜鹃与米白的十里香使崇山峻岭成了天然大花园,紧跟时令的群芳怒放,姹紫嫣红了整个春天。虽也落红纷纷,但此花谢幕,彼花又华丽登场,所以不会“此花开尽更无花”,当然不曾伤春惆怅,没有黯然沮丧。

野玫瑰褪净了羞红与热烈,如雪的槐花便悄然素颜了满腹心事的晚春初夏。如果徜徉村庄里,你会一身槐香,清心润肺自不必说,发隙间,衣袖里,都是槐花的甜香,芬芳了你的行踪,恬淡了你的浮躁。

槐花朵型似蚕豆花,,一串串,丰满高洁,挤满枝桠。槐树平凡不娇,没人刻意修枝剪型,这样却获得了自由生长,所以基本树干直冲云霄,枝桠旁逸斜出,花开花落宛若雪飘雨飞。槐树满身是刺,不易攀爬,要想将那些晶莹馥郁据为己有,或一亲芳泽,除非搭梯登高,所以对满树槐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喜欢在薄暮时分漫步槐林里,屏气深吸,甜香丝丝入心入肺。习习晚风里,槐花婆娑起舞,是婀娜多姿的民族舞,是古风古韵……没有激情澎拜,动感狂野,但有你挑灯夜读我红袖添香的静默灵动与缱绻绵长……风掀动我的裙裾,我也在舞蹈吧?至少心在律动。槐花开的正旺,风摇曳阵阵槐花雨,我的发髻,我的肩上,片片瓣瓣,好有福气!这可是无与伦比的槐花沐浴啊!我会通体槐香吧?“旋落幽香徐可闻”,我刻骨铭心。

喜槐花的古今人士甚多,要不怎么诗坛开满了槐花?“谁用花期留晚春,谁将白雪化精神”无不感动其惜春素洁;“暮春花气晚悠悠”应该是诗人如我一样踏“雪”寻香吧?而“花前独坐酒微酣,心事年来思二三”,让我觉得,不只玫瑰浪漫寄情,不只瑶琴赴心事,槐花香里一壶酒,一样可寄风月旖旎心情。

槐花花期虽长,但也有繁盛渐衰之时,当然不乏目睹其渐远渐亡的不舍与感伤…有缘有意,让茫茫人海中的有情人相遇相识相知相爱,花草亦然。一个擦肩,一个回眸,可能是前世今生的约定,我与槐花一见倾心,见其就要失去往日的芬芳,看串串分散,片片忧伤,枝头莹白渐稀,心中惆怅自然渐浓渐拉长。

那天,有人赠我一瓶原生槐花蜜,玻璃瓶内白若凝脂。打开瓶盖,原汁原味的槐花香漾满心怀。贪婪地闭目深吸,有点欣喜:槐花芳踪不再,可是甜香却留在人间,这应该是其夺魄的“化雪精神”吧?难怪有诗叹“瘦尽东风剩此宵,连同记忆有微恬”,这也是挽留美好槐香的一种“化雪”吧……

取一匙槐蜜,看其渐融温开水中,直至不见,酌一小口,立刻唇齿生香。不由对勤劳的小蜜蜂心生感激,感谢它辛苦采集,倾心酝酿,长存了槐花的倩影与芬芳……每每轻啜细尝,几多感动,几许庆幸, 以这种方式挽留槐香应该长久心安:食之吸之,长成护心的肌肤,融进奔腾的热血,即使暂时作别,却依然香魂缕缕,岁月无殇。

槐花朴实无华,却给文人墨客留下许多念想与感叹:

槐林五月漾琼花,

郁郁芬芳醉万家。

春水碧波飘落处,

浮香一路到天涯。

每每诵之,仿佛眼前又是满树洁白,满心芳香,这应是真正的“流芳千古”吧!

人生有无数离别,也有许多错过,正如错过了一些心仪的花期,有遗憾有不甘,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但今年的晚春初夏,我很有幸收获了满袖槐香。

海螺沟的温度

文/杨建中

我是在一个初夏的日子来到海螺沟的。这条沟位于被称为“蜀山之王”的贡嘎雪峰的脚下。贡嘎山有着七十一条巨大的冰川,这些冰川仿佛是贡嘎晶莹的长发,海螺沟是长发中最长、最漂亮的那根。冰瀑、冰洞、冰桥、冰拱、冰梯、冰门、冰湖、冰峰展示海螺沟冰川类型的多样性,构成雪白、透明、凝固的基调;河谷稀树灌丛带、山地常绿阔叶林带、山地常绿阔叶与落叶阔叶混交林带、山地针叶阔叶混交林带、亚高山暗针叶林带、高山灌丛带、高山草甸带、高山疏草寒漠带,从1500米到4900米垂直分布,以原始森林、高山草甸的不同绿色做为花边,木兰、杜鹃、兰花、报春花、龙胆花、百合花、雪莲花、野桂花绽放姹紫嫣红的笑脸,猕猴、小熊猫、红腹角雉、藏马鸡三五成群穿梭其间,以动静结合的方式修饰这纯银的世界;一眼眼水汽氤氲的沸泉、热泉、温泉、冷泉,是海螺沟冰川的眼睛,温暖、亲切,又像天然的温度计,测量着海螺沟的温度。

我是坐着海螺沟景区的环保车进沟的,听导游讲,海螺沟的得名与它形状或特点没有关系。四川西南和西藏同属于藏区。这里的藏族百姓多信奉藏传佛教,所以许多地名都与佛教传说有关,海螺沟也不例外。据说历史上后藏香巴噶居派大成就者唐东杰布法王取道海螺沟翻雪山支西坡修寺建塔,在海螺沟夜宿于高山密林中一冰川巨石岩穴下,早晚在石穴前口念佛经,面向贡嘎神山跪拜,一吹海螺便引来林中禽鸟动物围着石穴听他念经。唐东杰布法王离去后,鸟禽动物仍按法王吹海螺时间聚集在岩石穴四周,在石穴顶部长出棵棵树木,花草一派芸芸众生景象。唐东杰布法王有一天给他弟子托梦,说他在海螺沟住过岩穴巨石,已被贡嘎山神策封为“海螺灵石”,以他随身宝物海螺封他跋涉过的那条深谷为“海螺沟”。海螺沟由此而得名。听着动人的故事,望着前方碎石铺就的蜿蜒山路,一边是深渊下白雾笼罩的绿海,一边是刀削玉砌的雪峰。

前方到达的地方充满着神秘,引起太多的想象。

沿途作了哪些停留,干了些什么,现在都已淡忘了。但在二号营地洗了三四个小时的温泉浴却无法忘记。如果说大冰瀑布显得是那么遥不可及的话,那么在雪峰的怀抱中泡温泉可是实实在在的。二号营地的温泉群被当地山民称为“热水沟”,热泉从地表的石缝中涌出终年不断,水温高达83度以上,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以想象在天寒地冻的高原竟有如此温暖的去处

在湛蓝的天空下,我在长方形的淡蓝的温泉里浸泡,此时遥望那远处绿色与白色的群山,感觉到海螺沟的原始森林、峭立冰峰,给人不再寒冷的感觉,冰雪在想象中融化,正汩汩流着水汽蒸腾的热矿泉。不想在这样的水中喧哗,有人在这里嬉戏,可我却只想在静默中感觉水对我的每一处皮肤的抚摸。这长方形的空间,暂时让我忘记了许多,成为自然的一分子。自由栖息、自由呼吸。

走过青砖砌的月亮门,光脚踩着那大小不一,光滑凸出的鹅卵石铺就的曲折小径,发现在弯曲的绿树下掩盖着许多面积不等的温泉,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恰如其分的名称,现在都忘记了。但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每一个都泡了些时间。短的有一两分钟便出来了,长的也最多十分钟,因为时间有限,贪婪的我只能浅尝。记得有一处温泉,像小孩圆鼓的脸,只能容纳一人浸泡,呆在水中的我,望着横过水面的茂密树干,树下显露的一小段羊肠小路,远处树丛遮掩下的木头凉亭,人的喧嚣已经远去,不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一两片掉进水中的暗红色树叶,在身边缓缓漂浮,此刻的时光属于我与这温暖的泉,它给我放松,我给它思考,生命的存在不在于规模,而在于有自己的体温、自己的脉动,不去了望别处。有一处较大的泉,一弯小桥横跨,本想在桥下小憩片刻,来此处的人多,便匆匆上岸。

第二天早晨,坐着车离开磨西镇,一路的风景总感到有些遥远,不如海螺沟的温泉实在,回到成都,吃龙抄手的小吃时,眼前老是浮现那清湛的温泉。直到今日,那次远行,所能真切的留住的可能就是海螺沟的温度了。

槐花树下的梦

文/流浪的咯咯噠

那年春天,院子里的槐花开得正艳,花朵白的像朵朵白云,温柔了世人的目光,装点了她的童年梦。

年幼的妹妹蹲在槐花树下,父亲带着哥哥从医院回来。父亲的脸显得凝重,眉毛紧锁。妹妹扑到哥哥怀里,天真的笑了,哥哥眯着眼睛对着她。突然,一阵微风吹来,一朵洁白的槐花飘落到地上……

后来家里陆续来了好几个人,他们拿出自带的中草药,捣成汁,用纱布包到哥哥的两个手腕上,说只要一个星期换一次,便可以治好哥哥的病。妹妹问哥哥他得了什么病,哥哥却笑而不语,抚摸着她的额头。每到夜里,她都能听到哥哥痛苦的叫声,并经常看到父亲,母亲轮流守在床边。她还偶尔听到父亲在哥哥的床边小声说道:熬过这几天就好了,再也不用受这份罪了。为了防止哥哥夜里挠手腕,父亲决定将哥哥的手绑在床帮上。妹妹吓得哭了起来。可是哥哥却安慰她,没事,还说自己夜里做了一个美梦。就这样,哥哥熬过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那些人又来了。他们把哥哥手腕上的药拿了下来,当妹妹再次看到哥哥的手腕时,又哭起来。哥哥那被包上中草药的手腕上长满了水泡。那些人拿出针把这些水泡一个个戳破,他们说只有这样才能把毒素排出来。妹妹问哥哥,疼吗?哥哥强拧着泪水说,不疼!可是妹妹还是哭了起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夜晚,多少次痛苦的叫声,哥哥的手腕再也不用包草药了。可是他的手腕上却留下了水泡的疤痕。

又是一年春天,妹妹和哥哥坐在槐花树下,长大的妹妹问哥哥,当初手腕疼吗?哥哥仍笑着回答,可是他说的却是疼。妹妹望着哥哥笑了。这是一阵风吹来,满树的槐花散落下来,装饰了他们童年的梦……

想起那棵老槐树

文/沁香一瓣

故乡的村后的河滩边,有一棵上百年的老槐树。我清楚地记得,槐树长得高高大大的,已有二层楼高,需二个人才能合抱。至于这棵树是哪一年种的,谁也说不清楚,有说是乾隆年间种的,也有说是光绪年间种的,反正在我六岁时,有人说已有百年历史了。老槐树真的很老了,树根已经开裂得有了一条碗口般大的长缝,里面常年黑洞洞的,还长出了小树苗。

每年春天,老槐树开始长出新叶,然后就从叶缝隙开出满树的槐花,它是青春不老。槐花挂满枝头。远远望去,一串一串的槐花粉白粉白的,像给槐树披上了一件婚纱。槐树开花了,我们常常会去品花。细看它的花苞,小小的,蓬蓬勃勃地挤在一块,就像夜空中的繁星一样。它们在微风中摇曳着,似乎是舒展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满树粉白色的小花,多像千百只菜粉蝶闻香而来,聚集在这槐树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它的香是在隐约之间的幽幽,只有静下心来贴近,才会闻到一股淡雅馨香,这清新香幽雅朴实,深情而隽永。它虽没有桂花的浓香,没有玫瑰的骄艳,没有百合的清纯,但它却是那么自然朴实。她的美,就像一位经历了人间百态的美女,嘴角挂起的一抹淡淡的笑意……

记得有那个春天,村里的小伙伴土根从他阿姨家带回来信息,说槐树的花是可以生吃的,甜津津的……说着便邀我一起去树上采摘。我将信将疑地跟他来到树旁,由我蹲下身子,让他踩在我的肩头上了树。土根真逗,一上树就毫无顾忌地抓着嫩嫩的花就往嘴里送,我看到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是有点馋涎欲滴。他把花从树上扔下来,我却不敢去品这槐花。后来的日子,土根又引来了一群伙伴,于是槐树下天天热闹非凡,大家争先恐后地爬上树去采摘,没几天就把老槐树的花摘得精光。

每到打下槐花时,我总会舍不得吃,把槐花小心翼翼地捋进口袋里带回家。母亲见了总会夸奖几句,然后走进灶房,将槐花洗净后晾干拌上面粉,装进竹子做的小蒸笼里。点上柴火把槐花蒸熟,熟了的槐花那才是真正的香哩,是真正大自然的味道。精心调上一点醋、麻油和辣椒油,吃起来味美极了。有时候还炒来吃,炒出一盆色香味俱全的槐花美味,那是一种品尝天然的快乐。

后来,母亲告诉我:我们吃的槐花名叫洋槐花,含苞欲放时的鲜花是最鲜嫩的东西,其中的花粉是很有营养价值的,是一道不可多得的花菜。槐花的花期一般为十天左右,一旦盛开时间长了就会了变老,吃起来就很难上口,所以常常等槐花开了四五天就统统进入胃袋。由于槐花的花期极短,因此在后来的年月中,一旦当它刚冒出嫩叶和花的时候,我们就找到竹竿开始了采摘,年年采槐花,年年都快乐,这样的日子是流不走的记忆。

每到夏天,我们一群小伙伴还会常常架一把竹梯,挨着个儿爬上老槐树的枝丫去乘凉,那是童年和少年生活时最美的时光。记得有一次,我们看到老槐树的三层树枝丫边筑了一个喜鹊窝,开始时每天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后来有一天突然听不到喜鹊的叫声了。奇怪?它们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和小伙伴们决定爬上去看个究竟。我们搬来小木梯,靠在树上,壮着胆爬了上去。谁知道刚爬到槐树的三叉口,还没向上面的一级树叉爬去,我就看到鸟窝里露出一条可怕的尾巴,定睛一看,里面盘着一条灰黑色的蛇,像个罗盘一样,一个扁扁的头从窝里翘起来。天哪,我心一慌,差点儿掉下树来,好在有伙伴在下面接应,几个大个子立刻把我托住了。

好险哪,下得树来,我差点儿哭出声来,再看看地上,有不少小鸟的羽毛飘在地上,这下子我们认定是蛇偷食了喜鹊的小宝宝,或者连同老鸟一起呑食了……看到那些毛,会是想到那悲惨的一幕:一条大蛇听到鸟鸣游上树,直扑鸟窝!……想到这些心也寒了。怎么办?比我大几岁的伙伴也赶来了,农村的孩子从小在泥地中滚打摸爬的,大家什么也不害怕,举起了地上的木棍。我急忙赶回家中,扛来了铁锄头。大家等着蛇游下来,我呢?决定把它锄个二段。

然而,当我们等了整整半个小时,那蛇还没有下来。于是,土根想了个好办法,他从家中扛来了长竹竿,高举着对准鸟窝就捅。这一捅大概把蛇捅着或捅醒了,一条大灰色的蛇以惊人的速度从鸟窝的树枝上竖起,然后打着S形从上往下简直是在跳和飞的一样滑下来。这时,我们什么也不怕了,各自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蛇终于“扑通”一声落到地上,它正想辨别一下逃进树缝里去,说时迟那时快,我举着的铁锄很快落在它的肚子上,顿时鲜血直流,伙伴们又举着木棍朝蛇身上乱敲,没一会儿蛇就躺在血泊之中,只有那断了的尾巴还在草地上挣扎。这时,我们仔细一看,才看清楚了,那蛇约有一丈。后村的蒋大爷听到我们在打蛇,赶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太好了,你们为鸟儿们除了一害,这村子里的鸟窝常有,但小鸟不见,原来就是这个害人精在作孽呀!”大爷夸我们做了一件大好事。也就是从那时起,鸟窝恢复了平静,树上重新有了生机。

以后就是槐花年年开,在开花声中我们也开始慢慢长大。记得自然灾害那年,国人的生活是何等的艰苦。大家勒紧裤带,吃野菜、谷糠等,生活受到极度的重压。当人们吃完了地上能吃的东西后,当然要向那些树开口了,河畔的枸杞、桑树、爬藤的金银花等也成为人们锅里的好东西。河畔的老槐树也逃不了这一人间无奈的遭难。早春的花刚开,花和树叶就被村里的男女老少摘得精光,后来有人说槐树的皮也能吃。于是,老槐树的皮很快被剥去了一层层,上下只剩下一条条蚯蚓般的树皮连躺着。再剥下去,老槐树的生命就不会存在了。那一天可急坏了我的母亲,她看到槐树那种惨状,一阵落泪,她虽也饥饿,但她疼着老槐树。她一气之下,用粪勺从粪坑打了两勺大粪,然后猛力朝树身上浇去,虽然臭味难闻,但却是保护了老树的生命。

后来的日子,老树的皮在风雨的洗浴中慢慢开始长实。但它伤得不轻,整整一年萎靡不振,枝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小叶子,直到自然灾害结束之后的那年,才又恢复了它的青春,满树开始葱绿,又返老还童地开出了槐花,而且是茂盛的,芳香的……

又后来,老槐树上又飞来了花喜鹊,它们翘着长尾巴,在歌声中筑起了喜鹊窝。从此,树上的花喜鹊每天飞来落下,小鸟们也常常飞来歌唱,老树充满着盎然生机。然而,老槐树是多灾多难的。就在它长得繁茂和花开不久的一个初夏,乡村里发生了一件奇特的雷击故事。

那天傍晚,天气突然炎热起来,天黑不久,早夏的大雨突然从天而降。一瞬间,闪电像一根根火绳在空中抖动。接着,闷雷、炸雷一齐从天空袭向村宅大地,暴雨如注……整整轰隆了一夜。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屋后的土根来敲我家的门:“你们知道不?老槐树被雷和闪电劈开了两半……”我和母亲听了,大吃一惊地赶忙走出家门奔了过去。这时,我看到已经有好多人围在老树边。我们跟随土根到了树边,发现老槐树真的倒在了河滩边,是惊雷把老树劈成了两边。像是由木工用大斧敲开的一样,树的中间已被雷电闪击得发黑,像是焦炭似的,还有一股烟火味,真是神奇极了。再朝村里人手指的地方一看,发现老槐树原来已是棵空心的树了,中间空的地方,有一条大灰黑色的蛇被雷电劈死了,淌满了焦黑色的血迹……

村人立刻议论:雷公真有眼睛,把这毒蛇打死了,为民除了一害。后来,这雷劈老槐树的版本越传越奇幻,有的说是雷公为了打一个蛇妖怪,不小心劈死了一棵百年老树;还有的说,老槐树为抗击蛇精,请来雷公自焚等等……

故乡村里的老槐树虽然早已不在了,但每每想起,心中仍然充满了无限的感慨和神奇!

梦里的槐花饭

在自己深深浅浅的记忆里,常常沉淀着槐花的影子。多少次的梦里,我又看到了那满树的槐花,闻到了槐花饭的清香。

小时候,父母都在外地工作,我被留在了乡下奶奶家。在我的记忆里,奶奶家就在淮河岸边的一个小山村,河水潺潺地从村边流过,奶奶经常带我去河边洗衣服,我望着来往的船只,常常天真地想或许有一只就驶向我父母工作的地方。

那时候,农村的生活很苦:冬天刚过,家家粮仓大都见了底。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村民的脸上大都笼罩着一层灰色。小小山村里,槐树倒不少,家家房前屋后都有好几棵。在青黄不接的春荒里,槐树倒成了人们的救命树。从春风唤醒槐树上的第一片叶子开始,人们眼里才有了一点亮色。随着春天的脚步越走越近,槐花也偷偷地从树叶间冒了出来。村民望着满树的槐花,脸上一片欣然。白日里大人有事,摘槐花的任务自然落在我们小孩身上。记得每天下午放学后,我都陪奶奶去摘槐花。那时人小,却调皮得很,奶奶一松手,我便像猴子一样爬上了树,骑在树杈上,故意做几个“高空动作”,吓得奶奶踮着小脚围着槐树冲我喊:“我的小祖宗,小心摔着!”我望着奶奶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便乐得大笑起来。当暮色四合时,奶奶牵着我的小手踏上了归途。刚到家,奶奶便忙开了:先把槐花洗干净了,再混上面倒在蒸笼上蒸。我负责烧火,那时候奶奶家还没电,看奶奶在昏黄的油灯下忙着这一切。不多久,槐花饭的清香便在整个小屋里弥漫开来,我偷偷地看奶奶,发现奶奶额头的皱纹也慢慢舒展开来,许多年后,这幅画面还在我的梦中出现!蒸熟后倒在盆里,滴上几滴香油,拌上隔冬的蒜花,虽然吃起来有些苦涩,但这已是当时难得的美味了。一些有经验的老太太把槐花晒干了,装在袋子里,以便细水长流,聊以充饥。那时候,满树的槐花很少有人浪费,都成了人们的肚中食。

十岁那年,父母把我接走了。临走,奶奶叮嘱我:“记得每年还回来吃槐花饭啊!”我含泪答应。随父母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这里到处都是房子,就连槐花树的影子也极难觅到。但每到春天,自己还会想到儿时奶奶做的槐花饭。时间真快,在这个城市里蜗居了近二十个年头。改革开放以来,城市的经济迅速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地提高。平日里望着饭桌上的鱼肉,自己竟没有了味口,尝尝槐花饭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每年春日里,我总想回小山村走一趟,再去重温一下槐花饭的梦,但由于学习、工作的日益紧张终究没能成行。

这个梦一搁就是十几个年头过去了,几年前的春日里奶奶去世,我回了一次小山村,爸爸的弟妹都如我家一样寄居在某个城市的角落,来去匆匆的几天心头更多抑郁的是失去奶奶的伤心,自己无心也无力去重温幼时记忆里的那份槐花梦。老家的堂叔几次来我家,都说村里变了样,家家盖了楼房。每至于此,我便一阵疑惑:村里人富裕了,现在是否还吃槐花饭呢?去年槐树花开的时候,因有急事回了一趟小山村。到了村口,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几年还是低矮的瓦房,如今都被整齐划一的楼房所取代。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没有我记忆中的那种灰色。一到堂叔家的小洋楼前,婶婶便从屋里迎了出来。院内一棵槐花树开的正盛,我不禁一阵嘴馋,看来今晚又可以吃上槐花饭了。开晚饭时,婶婶摆了一桌子菜,唯独没有我要吃的槐花饭,我有点怅然,呆呆坐在桌前。婶婶问我,我小心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婶婶笑着说:“现在白面馍都吃不尽,谁还吃槐花饭呢?”婶婶刚说完,堂叔颇有感慨地说:“一想起以前那个岁月,就让人心酸。现在好了,有了政策,咱靠勤劳和科学知识致了富,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红火。”

想想也是,在如今的农村,许多人如我堂叔一样靠党的政策和勤劳的双手致富了。在富裕的农村,婶婶若还用槐花饭招待我,肯定会受到邻居的笑话,想到这些,只好作罢。

在山村的几日里,我到村里转了转。从前学校那破旧的草房早已被崭新的教学楼所代替,孩子们正在里面认真快乐地学习。槐花依然开地很盛,只是不见有人来采摘。

幼时的那些小伙伴,大多数如我一样把生活的船摇到了遥远的异地,有的还像他们父辈在小山村里流传着那永远讲不完的故事。我想:不管是我还是他们,每到春暖花开,槐树花缀满枝头的时候,不管是身处异地都市还是在小山村里,看到洁白的槐花,都会不由得想起那段吃槐花饭的日子。虽然那段记忆不是很亮丽,还夹杂着苦涩,但每每想起心头都氤氲着温馨。如今走在人流如织的都市,我一次次于春日黄昏的街头,淡然而又聚神地看着许多神色匆匆的人们。我是那么虔诚,那么相信在这茫茫人海中,存在一种超然的神力,于冥冥中感知人的内心世界。我想他们一定如我,每当夜色阑珊之时,忙碌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在心底最温暖的深处一定还珍藏着那一段槐花似的梦,梦里飘着槐花饭的清香…

五月槐花香……

文/冰海愚人

五月香槐浸碧空,花凝惬意润滨城。回眸欲送夕阳醉,侧耳倾听晚月风。

今宵把酒迷夜色,明朝连梦睡草声。绿波正舞缠胸臆,但教闲云野鹤逢。

一夜春雨,静静地洗透了五月的天空,清新的空气一大早就钻入我的卧室,并伴有浓郁的馨香,唤醒了我睡眼惺忪的晨梦。

做一次深呼吸,仔细地嗅了一下,好熟悉地味道,过了丁香花期的五月,还能有哪一种花能够香得如此浓郁,满城风絮般地吹过我的梦境,弥漫在五月的天空里。再也不会有别的花香能够让我这样熟识,她几乎伴随了我成长的岁月。嗯,一定是山上的槐花开了,看来昨夜的雨水不仅催生了一层新绿,也催绽了馥郁的五月槐花。

急忙着衣出来,沿着往日晨练的山路,一路小跑地向花香的深处寻去。

澄澈的碧空下,山更加青翠,鸟更加欢鸣。旭日中,山坡上的槐树林愈发蓊郁葱葱,枝桠舒展,冠硕叶宽。昨天还是乳色如豆的槐树花,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绽放,如若一串串白色的小灯笼,挂在一片绿海之中。她们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象极了颗颗无瑕的美玉镶嵌进碧绿的翡翠,在滨城地小山上煜煜生辉。

其实槐花在百花之中,真的算不上美丽,然而,却几乎很少有人不识,也很少有人不爱。究其原因,也许就是她所散发出来的香味,赋予了她永恒的魅力。曲径通幽处的环绕,楼前屋后的飘摇,马路两旁的潇潇,无处不见她的身影。你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只要你呼吸着,她就会随风潜入你的心脾,令你心旷神怡,清爽无比。虽然她也香得短暂,却把五月最难忘的气息沉进了你的记忆。

往事离不开槐花的添香,就象每年的五月,她总是把我带回并不遥远的故乡。因为槐树耐旱喜雨,属于极易养活的植物。在故乡,我们每家的房前屋后都种有几棵槐树,尤其是在小树的周围,几乎种的都是这种树,而且海岸上的防海林更是清一色的槐树了。试想,这样一个被槐树包围的小村,每当五月槐花飘香时,会是一种怎样的芬芳四溢呢?

那时我们小孩子并不懂得对花香的享受,只知道槐花开放的时候,花芯可以吃,而且甘甜香美,甚至里面的花瓣都可以吃的。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想尽各种办法从高高的槐树是折下花枝,然后美滋滋地吃上一顿。更让我难忘的,是母亲偶尔在煮粥的时候,放进些许的槐花,虽然只是高梁米粥,但那蜂密般香甜的味道,完全溶入了慈母的深爱,令我终生难忘!

那时我和三哥还养了一窝小兔子,色彩各异,活泼可爱,是我们哥俩的心中至宝。我们发现小兔子比我们还爱吃槐花,我们只不过是吃着玩,而小兔子刚是乐此不疲了。我们每次放进去的带有花叶的树枝,它们总是争先恐后地抢吃槐花,然后才慢慢地去吃那些树叶。那时我就想,花期真的很短暂,要是一年四季都有槐花绽放该多好!

槐花并没有、也不会因为我的企愿而改变五月飘香的自然规律,故乡的槐树花开依旧,而我只能在梦里捕获几缕遥遥的香息。对槐花情有独钟的我,也总是等待在五月,就在这座小城,守候着那份迷人的气息,就象现在这样,低徊在槐树下,给同样钟情槐花的爱人,讲着我心中无尽的欢喜!

盛开的槐花

文/马延铭

白花花地挂满了树头,飘着幽香,绽放在初夏,这就是槐花。晚间散步,透过月光,我再次发现了它,于是忍不住第二天将它们拍下。在绿色葱郁的广场,它开的是那样瞩目,那样洁白,数棵高大的洋槐树以它独有的花冠傲视着周边,这样的树景在市区着实已不多见。

然而,真正让我冲动的还是儿时的槐花情结。那时的洋槐还到处可见,多为自然生长的野生乔木。由于槐花的香甜可食,每当初夏盛开时,人们总忘不了采摘食用。记的小时在院内靠墙处,也并排长着两棵洋槐树,每到开花时,我们便爬墙上房够着采摘,边摘边吃,每次摘上一大盆端回家,或煎“咸食”,或掺上面蒸“拌拉”,再沾着蒜泥吃。槐花不但美味,还是很好地保健食材,它性凉微甜,有凉血止血、抗炎抗菌、清热解毒、降血压、防中风等功效。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建设,它们的踪迹越来越少了,同时也由于生活水平的提高,槐花也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然而,槐花依然是在这个季节盛开着,虽然现在已很少有人去采摘它,但它的洁白,它的幽香以及它的美味依然能让我心怡情动、思绪飞扬。

时光总在同一节点上流淌,我们却不知终点在何方?唯一所能呈现的是这年复又一年的花开与花落。这正是:花开一季又一载,年年复逝花尤开;少年采花不知愁,如今望花寻悠哉。

如果你也在这里

文/因人行事

前几日在路上忽然闻见微风中带来的槐花香,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少年光景,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树上摘槐花的模样。

那是小学时候,暮春时节,艳丽的花多已凋谢,喧闹的春日渐归平寂,于是槐花在这个时节开放了,带着清香,带着纯洁的白,带着一簇簇串珠似的玲珑。

每到春时,在我的老家,一个农村,总有家家户户采摘槐花蒸食的风俗。将半开未开的槐花从树梢摘下,用清水洗净,拌上白面,放在农村的地锅中,柴火燃烧、蒸熟,那是春日里特有的美食,时令佳肴。

后来离开老家,搬到城市,却依然没有舍弃这风俗,因为城市里仍有槐树,春天也仍开满槐花,依然有许多人采摘蒸食。现在回想,那春天似乎都是飘着槐花香的,沁人心脾。

但是这里不是家乡,空气中也没有那种浓郁至极的槐花清香,昨日的路上清芬,也许是从家乡传来的味道吧?未可知。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都说这是最美的人间四月天,也曾在这人间芳菲的四月与同学冒雨去寻一场樱花。多说日本每到春日便有樱花祭,伴以清酒、和风、微阳,想想便觉美好。这里没有那样风俗,却同有美好心境。乘车出行,几十分钟的路程抵达,然后看到团簇拥挤的花,或带花苞或已绽放,远处是积雨密布的云天。人行树下,微风过处,也有“樱花吹满头”的绚烂。然而不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而是伴着春雷,湿尽人衣的瓢泼。

却体验别样的春的模样。

这个城市的春天就要过去了,没有漫天黄沙,没有狂风大作,没有干燥气候。也许是绿化做的太好,也许只是因为我只在校园,全然没有之前想象的黄土高原的恶劣。竟比中原更像烟雨江南,朦胧着一层诗意。

每一次开场都是华丽的出现,每一次落幕都是盛大的告别,掌声与喝彩都应全力倾加,不止礼貌,更是尊重。所以当春来时,它用最张扬的姿态宣告入侵,绚烂至极,无以复加。当它离开,落红满地,一枝一叶一花都为它祭奠。因为曾经那么耀眼过,所以即使归于落寞,也依然有不可一世的闪耀,像流星划过天穹。生如夏花之绚烂,却也拥有秋叶般的静美。留下一树繁华,满枝苍翠,留下落红青果,艳阳清天。因为姹紫嫣红开遍。

只是你不在这里,不曾见这温润如玉的春光,不曾知道原来家乡之外的春还如此诱人,不曾体会与人分享的喜悦在春日这般美好。不曾与我踏春出行,不曾再让我感受浓郁清芬的槐花飘香。

如果你也在这里。

此篇为写作课散文作业,被朱鸿老师点评为“文章虽短,独具匠心,藏情即匠心。“

感谢,有人能懂。

又到槐花飘香时!

文/屈雅红

昨晚睡前,在心里提醒自己:快到母亲节了,记着给妈妈打个问候电话,再叮嘱妹妹陪妈妈逛街、吃饭。这一提醒的直接结果是:失眠了。一晚上,迷迷糊糊中都在回想妈妈和与她有关的一切。

窗外鸟声啁啾,晨曦初露,睡神依然渺茫无踪,索性起床。多日没看几个朋友的博客了,他们近来怎样呢?平素里各人忙各人的,打电话又怕时机不当扰乱对方生活秩序,好在网络让天涯若比邻,博客宛如纸上家园,朋友之间相互探望、交流倒也方便了许多。

打开师姐的博客,看到一幅槐花图片和一段与槐花有关的记忆:“对槐花别有情愫,是因为母亲。母亲就是在五月的今天走的。送别母亲的时候,正有槐花盛开,繁芜的花串层层相叠,悬于枝间,洁白成漫天的哀伤。有风暗起,花香阵阵袭人,仿佛是母亲不忍离去的留恋。送走了母亲,我从此成了没娘的孩子,故乡更加遥远,槐香却从此萦绕于记忆。”

感动唏嘘。

宇宙浩渺。自然中的一景一物,生活中的一地一隅、一人一事,当它们与个体生命交会时,呈现在彼此心版上的景观和感受有时大相径庭,所谓各花入各眼。原本无异的花花草草、寻常景物和场所便有了别样滋味。时光飞逝,在记忆深处划下重痕的景物与场所,再邂逅时,曾经的人事与感受便春潮般地涌过来。

和师姐一样,我的记忆里也摇曳着槐花的影子,不一样的是它所链接的是生活和沉淀在记忆里的情愫。

北方人喜欢吃蒸菜,榆钱儿、苜蓿、莴笋叶子等,淋上素油,加点调料,和面粉拌在一起,上锅蒸好后浇上蒜泥、辣油和香醋调制的汁儿,就是一种很好的吃食。韭菜、萝卜、芹菜……在故乡,似乎各种菜都可以这么做。记忆中,读初中时似乎还在一个同学家吃过泡桐花蒸菜。

春天,百花绽放,就地取材,就成了盘中餐。北方干旱,适合槐花生长。时序进入五月,田边村头的槐花探出了头,还未绽放就已花气袭人,香动四野。现在想来,在各种蒸菜中我偏爱槐花,或许是因为它比其他花甜香,满足了幼年的我对与花香有关的浪漫和爱情的空想。我曾经和小伙伴用针线把捋下来的槐花花苞穿成项链和花环套在颈项上,戴在头上。

我不属猴,小时候却擅长爬树。大一那年,灞桥的桃花开了,菁的父母邀我们宿舍同学去赏花。几十亩的桃花恣意怒放,映红了半边天,蔚为壮观。桃花妖娆的姿态诱惑了八个花季女生,清空了初入中文系的文艺青年刚培养起来的矜持和做作,我旧习复发,噌噌噌几下子爬上树,想与桃花融为一体,还一点儿也不淑女地大喊菁的爸爸为我拍照。日后翻开那天的照片,我的表情是八姐妹中最没涵养的。自忖:平时至于那么束缚和压抑吗?犯得着得了大自然的解放令便跟绽放的花儿比疯狂?那次成为我爬树史的绝唱。

记得槐花初放时,邻居们聚在一起,分工协作。树上的人折下槐枝,树下的人把它搬到一边。相比之下,捋槐花最慢,需要人手多。人尽其才,通常我的岗位在树上。花树繁盛,不消几下子就满兜满怀了。我却并不急着下来,待在树上远眺了望。树下捋槐花的人也不赶着手中的活儿,一副消停、闲适的样子,与其说边干活边聊天,不如说聊天时捎带着干活。在树上,远看,俯视,处处安然祥和。

那是我亲历的田园生活,后来生活场景转化,儿时生活发酵成记忆。去乡二十余载,竟再也没见过昔日场景,更不要说重历当年。槐花醉人的香气一直埋伏在心里绵延到现在,历久弥醇。年年五月,思念如故。

去年春三月出差去西安,老同学约吃饭时问我有什么要求,我回复:地道的陕西小吃。又借机回了一趟故乡,大妹妹亲自上阵,做了苜蓿菜卷儿;小妹妹的婆婆蒸了榆钱儿、茵陈。在南京,即便倾尽千金也不能买来那些不能移植的吃食。尽管几乎每年都返乡,可不是暑假就是寒假,囿于季节,有些原料不在期上。回想起来,这是离乡后第一次在春天回家。正当其时,足够的乡土味道纾解了压在心底多年的渴望。遗憾的是,还不到槐花吐苞的季节。

或许是去年春天回家时我面对阙如多年吃食时的称意和迷醉激发了妈妈的心绪,有一天,我收到了妈妈寄来的包裹。打开一看,哇,是槐花!满屋子里顿时充溢着花香,浸染了母爱的家也立刻温润了许多。晒干后的槐花色泽、味道都没法和现采的比,但却可以聊解心念。

刘义庆《世说新语?识鉴》里记载:晋人张季鹰在洛阳做官,见秋风起,因思念故乡吴中的莼菜羹、鲈鱼脍,于是感慨: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继而起驾归乡。鲈鱼之思就成了赋归之典。后来,张季鹰效力的齐王政权垮台,他因而躲过一劫。有人叹服他未卜先知的明智。在《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里,金兵进犯,流落江南的抗战派辛弃疾却否定了张季鹰的选择——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

无需像张季鹰那样,等到官场危机四伏了才念起故乡莼菜鲈鱼。因为张季鹰的鲈鱼和陶渊明的田园都只是个象征,比照着他们追逐过、得志过、挣扎过、恐惧过最终弃绝了的官场。而对于我,童年那些美丽的生命场景已经交融在生命里,我在哪里,它们在哪里。因为我实实在在聆听过槐叶儿颤动的声音,细嗅过槐花儿流溢的香气,品尝过各种蒸菜的美味,承受并继续感动着以无数佳肴喂养我的妈妈所给予的情怀,那不能复制的味道和蜜爱,在故乡,在远方……

采槐花

文/韩长绵

一进入5月,就到了吃槐花的季节。我所在的矿区由于山高林密,气温差别较大,从山下到山上,槐花呈梯次盛开趋势,吃罢下边的一路往上吃,哩哩啦啦就可以从月初吃到月末,从山底一直吃到山顶。采槐花是很有趣味的事,不仅能收获到美食,还能欣赏到大自然的美景,呼吸新鲜空气,有益身心健康,可谓一举多得。

采山下的槐花,由于这里的槐树长得粗壮高大,必须准备好带钩的长竹竿,不然到了树下只能望花兴叹了。即使有了工具,也不一定够得着,所以最好是结伴来采,而且还要带上一架折叠梯子,三五个人分工合作,有站在梯子上往下钩花的,有在一边扶梯子司职保护的,有在地下捡拾槐花的,有清理残枝败叶的,最后大家均分胜利果实。

待山下这一轮槐花采罢,上了山就好采了,那里的槐树参差不齐,其中有许多次生的小槐树,只要伸手一拽,就可以直接采花入筐了,越往上采越容易,风景也越来越美了。到了5月下旬,大串的槐花都已老化脱水风干了,只有零零落落星星点点的花期迟缓者,还有新鲜的槐花可供采摘食用,所以就需要漫山遍野地溜腿脚,有如大海捞针一般,人们在树丛中东钻西窜寻寻觅觅,能有幸找到一树白如雪嫩滴水的槐花,就吼一嗓子,大家便从四面八方聚拢来,只一霎功夫,树上就只剩下叶子而不见花了。

不论采多采少,无人在乎了,这时只要有一人带头,就齐呼啦地钻出林子,直向山顶上奔去,因为“无限风光在险峰”嘛。啊,山顶上天高地阔,怪石嶙峋,花草繁茂,人马四下撒开,有的坐在巨石上,放眼山下美不胜收;有的逐蝶追蜂,在五颜六色中,饱享花草的芬芳;有的结伴漫步唠嗑,探讨交流槐花的吃法,直至垂涎欲滴;有的干脆躺在草滩上,一动不动不思不想,任筋骨放松,任阳光刺眼……待大家玩够尽兴,就收拾行装打点战利品,一个个放开嗓门,唱着笑着呼着应着踏上了回家的路,出了林子下了山,还不忘回头与大山频频招手“明年再见”……

槐花蜜

文/轻轻一丝风

我喜欢喝蜂蜜,也喜欢最甜的生活,却从来没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蜜蜂。

贫穷的日子,没有条件喝蜂蜜,半穷不富的日子,我喝过蜂蜜。离开乡土,经常从商场里购买蜂蜜,也从北部山区的小商贩手里买蜂蜜,商贩总是津津乐道他的蜂蜜不参假,喝起来味道还可以,但那味道绝对不纯正。据知情人透露,他们的蜂蜜还是掺进了些许白糖,喝蜂蜜本来是为了健康,若是每天喝蜂蜜还要带进一些白糖,那真是得不偿失。

乡村,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有我抹不掉的记忆。提起蜂蜜,一些往事就会闯进心头。我喜欢种树,溪岸上种了柳树,我的小院内有两株槐树,乡邻的房前屋后也有槐树。春日,槐花盛开,洁白晶莹的花朵一串一串挂在枝头,清晨,我在小院里散步,阵阵馨香扑面而来,外地的养蜂人也不失时机地赶来,在村外搭起帐篷,把蜂箱摆放整齐,无法计数的小蜜蜂成群结队地飞来飞去,每一串槐花都成了殷切的接待者,看着小蜜蜂黏在花蕊上不辞辛苦地采蜜,油然而生敬意。如果静下心来,还可以听到蜜蜂小夜曲般的嗡嗡声。

蜜蜂酿蜜了,养蜂人把蜂蜜刮进大容器储藏,他们也把蜂蜜卖给村里人,我也用几个罐头瓶装好买来的蜂蜜,留着慢慢喝。年深日久,打开瓶盖,槐花的香气还会扑鼻而来。槐花蜜的颜色近似琥珀,芳香馥郁,舀一汤匙,加半杯水喝下,那纯纯的馨香沁人肺腑,那真是春的味道。

蜂蜜存放的时间长了,呈现粘稠的白色颗粒状,味道却越来越浓了,这蜂蜜放好几年都不会霉变。每次舀起槐花蜜放进水杯里搅动,沁人肺腑的味道总会让人浮想联翩,我想,大概世上所有纯净的东西都蕴含着馨香吧。

爱在槐花里飘香

文/千年回眸

一场细雨湿润了春末的树木,洋槐树已经挂上了如米粒般的淡绿色花蕾,年迈的母亲每天依旧要在门口的槐树下坐坐,或和邻居聊天,或一个人遥望村口,夕阳下,她那眯起来的眼睛盛满了无尽的思念和期待……

一棵槐树,年年的清香陪着我长大,陪着母亲衰老,如今清香依旧,母亲却不再年轻。

每到槐花飘香时节,母亲总会采下洁白的槐花,做上关中的特色纯天然的槐花饭,在出锅的香气里,我醉了十多年,后来上学了,离家远了,再也赶不上时节去吃母亲的槐花饭,而每年母亲都要做,她一人在清静的家里与槐树为伴,与槐花为思,独自吃着槐花饭,想像着她远在城里的孩子,想像着她的孩子们幼小调皮的每个记忆的瞬间,脸上露出了微笑。

年年槐花香,这样的香已从家乡飘到了我的餐桌上。前些年母亲采下一些槐花,坐上车,一路颠簸的从家里来到城里,看望她的孙儿,也是为我能吃上清香的槐花而来,每年都让我欣喜不已,但同时也让我心痛不已,母亲的心意我无以回报,回家时为母亲买些东西和药品,她的健康是我最为牵挂的事情。

如今母亲年迈,无力再采那些满院飘香的槐花,她静静的坐在树下,在清香里回忆她的孩子吃着槐花饭的往事,一丝开心的微笑露出她参差不齐的牙齿,脸上的皱纹掩盖了她的美丽。母亲起身拄着拐杖站在弥漫着槐香的院子,抬头望着如雪一样的槐花在微风中自由摇曳,脸上的笑容一直持续着,在阳光下,绿叶衬着白花,树木衬着房屋,这一切与母亲一起度过了每一个孤单的日子。

又是一年的槐花季节,清晨的早市上也有卖槐花的老人,远远的清香扑鼻而来,忍不住要去买一些,为我的孩子做槐花饭,也为自己心中对槐花饭香的期待,更是想念母亲做槐花饭的那独特的味道。

槐花花期不长,我知道母亲在这个季节渴望我们回家。在一路飘香的槐香里,我回到了老家,母亲一人在槐树下整理着她在小院的菜地,我的推门声她没有听到,专心的为小青苗浇水,看着母亲弯着腰慢慢的给每一棵小苗浇水,又蹒跚的挪动着脚步,每每看到母亲一人在家静守孤独,我恨自己没有做到应尽的孝道,恨自己不能陪在母亲身边,我静立几十秒,怕惊吓到她,便加重脚步声朝母亲走去,母亲这才转身,看到是我,她露出了最开心的笑容,我接过母亲手中的瓢,为母亲拿来凳子,母亲坐在凳子上,看着我为她的小苗浇水,笑容挂满了她的脸,我想母亲此刻最为开心,然而长出的这些菜,母亲吃得却很少,总是等着我们回家拿。多少个日子,我都想与母亲一直这样朝夕相处,但生活工作总让事与愿违,而母亲更愿生活在老家,守着父亲的照片和房子,还有她的小菜地。

浇着菜,已被院里的槐花香沁肺腑,心里那渴望的香味伴着母亲脸上的笑容在微风里飘,浇完菜,我站在梯子上为母亲采下一些槐花,也为母亲做一次槐花饭。捋着槐花,嗅着清香,记忆又回到了儿时。不懂事的我们在母亲捋槐花时,竟然一人抓两手槐花,相互洒向对方的头上,当下雪一样的玩耍,此时再看看母亲,心里的那莫名的酸又来了,我把目光投向槐花,把心里的愧疚藏在槐香里。

与母亲一起捡着槐花里的叶子,这些年从没有细看母亲的手,眼前母亲的手已是皱纹层叠布满老茧,她把一生的青春用双手一点点洒向这片土地,如今的小菜地让母亲能赶走孤独,让她晚年的生活充实而充满乐趣,一种无语的幸福尽在土壤里发芽,她把一棵棵小苗苗当做我们一样的细心呵护,长出一棵棵菜,丰富着我们的餐桌。

槐花饭在母亲的指导下,做好出锅了,一阵阵天然的香气充满屋子,为母亲盛一碗,可母亲却把它端去小佛堂,摆献给佛祖,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什么。母亲总是在闲时念念佛,希望佛祖来保佑她的儿孙们,尽管这只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只是一种美好愿望而已,但母亲总会每天在一段时间里,跪在佛堂前很虔诚的为在外的我们祈祷,把她的心愿寄托在这一遍遍的默念中。

与母亲相对而坐,看着母亲低头吃着槐花饭,额头的白发如丝,不知道能陪伴母亲有几载这样的日子,静静的看着母亲吃的每个缓慢的动作,这碗槐花饭是我一直以来吃的最为揪心的一年,如今母亲身体健康不如往年,我总是在外牵念着她的生活起居。院里依旧飘香,夕阳西下,我又要重返工作岗位,不忍心母亲又孤独,但却不得不在揪心里眷恋不舍的走出院门。

槐香里,我渐渐走出村口,回眸望,母亲拄着拐杖,瘦小的身影沐浴在夕阳中,我含泪挥手,或许母亲早已看不清楚我的身影,但她依旧还在远望,直到我的身影成为一个看不见的小点。

这是一年槐花香,槐花香里几多恋!年复一年槐花香,槐花香里几多牵!

爱就是这样

运动会期间,我回了趟家,家还是那么的温馨,呼吸的空气都是那么的甜。绿油油的一片,时不时的能够闻到花香,是槐树开的花。

从小我的家人就告诉我,槐花可以吃,而且特别好吃,所以每年它盛开的时候我就吃,今年也不例外,还是那么香甜可口呀。

一大早起来,我的爸爸就弄了一个大铁钩穿在一个杆子上面,站在房顶上,挑一个花开得特别茂盛的树枝,给折下来。不一会就折了好多。

我赶忙拿个盆,把哪些花骨朵给摘下来,然后用清水洗一下,再用面和花搅拌在一起,制作非常简单然后用小火慢慢的蒸。十几分钟之后就能够出锅啦。

出锅以后的槐花,白白的,看着就食欲大增呀。在弄点蒜泥,美味就做好啦。

做法非常的简单。可是里面包含啦多少浓浓的爱意呀,所以非常好吃。

这次让我特别感动,是我的爸爸做的,平时不咋进厨房的爸爸。为我做起了美味的槐花饭,

还有我爱吃的麻婆豆腐,吃着这些我特别开心,因为我能够感受到浓浓的父爱,不怎么会表达的父亲通过很平常的事,让感受到了。他很爱我。很疼我,跟小时侯,疼我一样。

我知道爸爸想对我说:“女儿呀,爸爸爱你,你要健健康康的。注意饮食,对吃点,别亏待自己知道吗?爸爸妈妈在苦,也不能苦了你,知道不。”

我吃着好吃的饭,心里很难受,是高兴的那种。

槐花依旧时那么可爱,槐花饭依旧那么好吃。我依旧爱着你们。给你们带来幸福。

又是槐花飘香时

文/漠客

初夏的晨风,温润而又清爽地拂在脸上。

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亲切又熟悉。是槐花?抬头一看,果然是一树槐花,好像在不经意之间,便艳艳地竞相开放了。低处枝头的花朵白里透着嫩绿,一串一串的风铃一样挂在枝上;高处树枝上的花蕾还没有开,只露出浅浅的鹅白,配着淡绿的花蒂,煞是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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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在农村,生活都很困难。每年五、六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从生产队上分回的供应粮(救济粮),记忆中只有苞谷面或晾干的生红薯片,即使是这样的杂粮,往往也是上顿不接下顿。那时的我们正是调皮捣蛋长身体的时候,饥饿便时常陪伴着我们。

记得那时,在村子一家废弃的院子里,有一棵合抱粗的大槐树。每到槐花开放的时候,那座破落的院子便成了孩子们的天堂。上学之前或放学之后,院子里总是聚集着一群小孩,大点的孩子猴子一样爬在高高的树冠中,捡着盛开的槐花串子,捋下一把塞进嘴里,用力的大嚼几口,那浓香的花汁便浸满唇齿之间,而花的香味,也从口鼻浸入心肺。树下的孩子们,一个个仰起脖子,满脸渴望地央求着哥哥们,让给他们扔下几枝来。树上的孩子们便毫不吝啬地折下枝子扔下来,下边的孩子们便蜂拥而上,抢着、吃着、追着、闹着、嬉笑着,喧闹的声音顿时充满了小院。那段时间,槐花便成了伙伴之间最多的话题了:你跟我好,下次我捋上槐花给你给,他和咱们不好,咱们捋槐花时不叫他……朋友之间相互赠送槐花,或用槐花交换玩具、看小人书都是常有的事了。

随着槐花花期的结束和地上一些果菜的相继成熟,大槐树便渐渐地被孩子们冷落了。而此时的她早已被折的七零八落、伤痕累累的了。之后的日子,大槐树便在那座被人遗弃的破落小院里舔伤自愈、休养生息,蓄积着全身的能量。到了秋天的时候,她又长的枝繁叶茂,而到来年的春夏之际,她便又开出一树浓密的槐花。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城市街道的两旁,都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槐树。每到槐花盛开的季节,偶尔也会有人摘一些槐花在集市的小摊上叫卖。而绝大部分的槐花,则是在花期过后,花瓣随意飘落风中,很少有人会去关注她们了。而槐花所释放的那份淡淡的清香,却随风飘送,温润着每个路人,依然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

也许,这就是童年的味道吧!

槐花馨香

文/真颜

五月,正是槐花飘香的季节,绽放的花穗是初夏最美丽的风景。淡淡的花香间总能涌动出一缕缕深情,溢满情怀。

女儿的校园围墙外就有一株槐花树,一穗穗粉白的槐花掩映在碧绿的圆叶下,衬得花儿越发的白净细嫩。树干高大且茂盛,枝桠越过围墙伸进校园里。远远望去,宛若慈母伸出一只宽厚的大手,庇佑着树下那一群群欢笑嬉戏的孩子,炎炎夏日里赐予一处寻得见的荫凉。孩子们在这里追逐打闹,整个夏日里,闻着缕缕清香,感受丝丝清凉。槐花年年开,校园的孩子在开花声中慢慢成长。

每每从树下走过,女儿都会赞美槐花开得漂亮,她说像羡慕已久的白色公主裙,像一粒粒白色的爆米花,像一只只漂亮的水晶鞋……她的世界永远充满想象。“其实呢它和你一样,都是妈妈们眼中,漂亮、乖巧的好孩子。”女儿做着夸张的表情,睁大的眼睛里中闪烁出一抹诧异。我轻捏着她的小鼻子笑笑,揭开谜底,“你瞧!这一颗颗的花粒都是槐树妈妈的孩子;那一串串甜蜜微笑的花儿是槐树妈妈幸福与满足;一树洁白、淡雅馨香不就是槐树妈妈的希望与祝福吗?”女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雀跃着捡起地上那些被风吹远的槐花。一粒一粒被她小心翼翼地拾起,然后嗅一嗅花香,又握在掌心。一捧的槐花都被女儿放回到槐树下,她说,好孩子是不让妈妈担心,再贪玩也要记得回家……

满枝的洁白,满树的绽放,漫天的馨香,纷纷飘进我的记忆,我给女儿讲起我如她这般年龄的时光,那时家乡的槐花树是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的长在路旁,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拨开花瓣,啜其花蕊,味道甜香,略带苦涩。妈妈会做一顿可口的槐花饭,会一大早奔去蜂园,打回最纯正的槐花蜜,也会晒上几包槐花茶,能够在我嗓子疼时派上用场。槐花飘香的年代,妈妈总是为我遮挡着童年的风雨,呵护着我稚嫩的翅膀。那些久远而真切的画面总是萦绕于脑海,每念及此,深情满怀,感慨万端。

而如今我已有了自己的女儿,方能理解了那槐花馨香般的母爱。我也会如妈妈般,用自己爱的方式去呵护陪伴我的女儿。只愿,女儿再回首时,仍记得这棵陪她一起成长的槐花树,能真正体味父母对她的真爱。

我爱这棵槐花树,朴实却伟大;馨香如母爱,深情而隽永。

张延珍写于2014年5月11日

槐香里,有故乡的味道

槐香如期飘至,想起了那个槐花飘香的时节里和静儿一份的相约,写一篇关于槐花的文字。静儿喜摄影,约定,她拍照,我写字。然而,由于身体的原因搁笔至今。又到了槐香飘满整个天空的时节,想起了和静儿的约定,我知道,文字于我,永远是一份割舍不下的牵念。

单位院中的两棵老槐树,瘦骨嶙峋,一身的沧桑。每年的五月,在大家总质疑槐花是否盛开的时候,虽然要比别处开的晚些,但还是在同事们的期盼下不紧不慢的开放起来。于是,当一蔟一蔟洁白的槐花挂满枝头的时候,五月的小院就被槐香包裹了起来,不止小院,整个矿山都笼罩在了槐花的香气里,矿山多槐树,随处可见,这个时节,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一股清新自然的槐香扑鼻而来。

很难理解,自然界的神秘之处,槐花从发芽、长叶、开花直至凋谢也只有一月有余,扮美人间一段时间后不顾人们的不舍决然离去。想想,槐花还是善良的,她不在萧瑟的秋季离去,她知道,她的离去不会留给人们多少的惋惜,各种花卉会次第竟相争妍,那样就少了黛玉“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冷月葬花魂”的凄凉。

虽然槐花不结果,并短暂停留,但还是留给人们无限的思念,槐花是能吃的,记得儿时,把刚摘下嫩嫩的槐花,放入口中,满嘴清香时,母亲就会说,别吃的太多,要不生乍腮(意为腮腺发炎肿大),那时少不更事,禁不住槐花的诱惑,一次,吃的太多,腮腺还真发炎、肿大疼痛好长一段时间,从此不敢再吃,直至来到矿山。

每年的槐花开时,就有同事攀爬树上,采摘后,洗净、沥水、拌面、置蒸屉蒸熟,放入蒜沫醋汁拌好,然后拿到单位让大家同享,入的口来虽少了些单吃槐花的清香,却多了手工制作的醇香与馨香,每年的槐花拌饭就成了这个季节的盛宴。想来,在这个小院工作已二十年了,能和一起共事的大家年年迎槐花绽放,岁岁送槐香散去,又能同享这人间美味,那是怎样的缘分。

说到缘分,忽然想到与故乡的缘分,其实,真正与故乡的缘分也只有童年的那段时光,后来在外求学、工作、结婚,从此,在故乡呆的时间一年算来还不足两月,但就是那短暂的一段时光却是我一辈子的珍藏,无论在任何的时节,遇到任何的事物一不留神就会想到故乡,想到故乡童年的种种。

记得那时的故乡,槐树很多随处可见。童年的故乡虽然没有现在的富足与现代,但是,那自然的和谐,邻里的淳朴是我最怀念的,尤其是村庄的秀美风光。那时的故乡是有小河的,记得村子的南边就有一条小河,河边就栽了很多的槐树,每到这个时节,母亲就会把家里的被单、床单、衣服拿到河边去洗,这个时光,是我们小伙伴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平时大人是不让小孩儿到河边玩的。

记得一到母亲去洗的时候,我就会先跑着去给母亲占地方,刚到河边,就会听到先到的大娘、婶子说:“燕儿,又来给***占地方了”,我“恩”声刚落,转身就能看到母亲那穿着淡紫色印有小碎花图案衣服,素雅的身影,就会自豪的喊着:“妈,快来呀,我给你占好地方了”.那时,妈妈是我的骄傲,母亲的美丽与洁净是众口皆碑的。随后,就会和小伙伴们在河边疯玩起来,其实,童年虽然少了现在各色的玩具、电视、电脑,五花八门的零食,但那时,大自然的一切就是我们快乐的源泉,杨柳枝条可以做玩具,榆钱、槐花可以当零食,身边的一切不经意的就能充当我们玩物与食物。等我们玩的累了,母亲们也洗完了,她们会把洗好的衣物就近放在草坡上、挂在低矮的树枝上凉干。这时,我就会静静地坐在槐树下听鸟儿鸣揪,看云儿漂浮,偶尔,槐花花瓣飘落,香味阵阵袭来,那种诗意一直潜藏至今。我很感激,那时上天就赐予我一颗善感的心。

从此好长一段时间里,我周遭漂浮的都是幽幽槐香的味道,空气里有,衣服上有,晚上睡觉的被子里有,白天晒过的衣物都渗透了槐花的香气,这天然的香水是现在的人造香水无法比拟的。

林清玄先生曾在他《故乡的水土》中写到,“我每次出门旅行,总会随身携带一瓶故乡的水土,那一瓶水土中不仅有着故乡之爱,还有妈妈的祝福,这祝福绵长悠远,一直照护着我。”

是啊,离开故乡多年,在俗世里一路走来,身上还是沾染了些世故之气,觉得故乡在渐行渐远之中,引以骄傲的妈妈也逐渐走向衰老,没有了往日的美丽与僻护感。忽然,很感激这槐香,让我闻到了久违的故乡的味道。我知道,味道里漂浮的不仅有故乡之爱,还有妈妈永远的祝福,我并不孤独,很温暖。因为我有一个故乡,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位永远照护着我的妈妈。

五月,槐花又飘香

夜,倦缩在沙发上清泪如雨打芭蕉滴透了翠绿的抱枕。知,不应该如此不争气了。从爸妈离世的那一天起,我就失去了做孩子的权利。

躲吧,逃吧。躲进梦里,逃进文字搭建的世界里。很小的时候不开心时就学会很大声很大声地读《三字经》,再大一些时学会了读诗词,高中时迷上了屈原的《九歌》,于是,从东皇太一到云中君,再到湘君及湘夫人,一歌一歌地读,每一歌都轰隆隆作响。一直地读,读到自己不哭不止。虽然有点象疯子,但是很有效果。

人世冷暖,尘世的疼苦,总是会在大声地诵读后蒸发掉。

卞之琳诗曰:“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对于天国的爸妈来说,我就是他们一生永远的风景。不管他们在何时,何地,我都是他们心中一枚弯弯的弦月,身上总是披着源自于爸妈的阳光。

生命里那份永远的牵挂与守望,抚慰着俗尘浮燥与颤栗魂。

爱,就是黑夜的一抹阳光。暖着,煨着,裹着……

今儿,朋友请吃粥。粥城里,说到了榆钱。不觉又想起曾经与有榆钱有关的影像来。

说实话,自小被家人养得比较娇宠。很挑食,有着太多不想吃的东西。而爸爸又过份的溺纵总是对妈妈说:你别逼她,她不想吃,你非要她吃,她吃得不舒服,又怎么会有营养呢。等她长大了,自然就会吃了。于是,我就学会了一句话:等我长大了在吃。

我的童年里爸爸经常出差,爸爸不在的日子,妈妈总是强迫我吃一些对身体生长有益的东西。

那一天,妈妈把土豆丝与胡萝卜丝盛到我的饭碗里。妈妈一边挟菜,一边说:土豆呢,可以提高我丫头的身体免疫力,胡萝卜呢,是小人参,又甜又有营养,我丫头要乖乖吃掉它们。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是,也知道最宠纵自己的爸爸不在家没有人护着。于是,就很不情愿地吃土豆丝与胡萝卜丝。然后,趁妈妈不注意就从嘴里吐一一出来。妈妈发现后,我被罚到庭院里面壁。

当我正在撕玩着衣角时,出差外地的爸爸回来了。

“丫头,又犯什么错了?被妈妈罚站。”爸爸的微笑,打开了我的泪闸。

“爸爸,丫头不爱吃土豆,也不爱吃胡萝卜,妈妈就罚丫头站了。”我委屈地说

“你看看,你惯的这丫头成什么样子了?吃一口,吐一口。”妈妈无奈地望了望我,接过爸爸的包就进屋了。

庭院里,榆树上榆钱一簇簇地嫩嫩翠翠的,很是美丽。爸爸指着树上的榆钱说:“丫头,看到树上那漂亮的小绿叶子没有?”

“嗯,丫头看到了。那圆圆的小叶子,好可爱。”我抬头,眸里尽是圆圆的小叶子。

“丫头,那可爱的小叶子叫“榆钱”是榆树的种子。”爸爸说着,把我抱在膝上,“丫头,六几年时我们家里没有菜,妈妈就用它做窝头吃。那时候,榆钱做的窝头对于你哥哥来说是最好的点心,他们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因为他们舍不得吃光它。”爸爸说这些话里眸光放得很远,很远,很远……

“爸爸,家里没菜,妈妈不会去买吗?干嘛要吃树叶啊?”我迷惑地仰着小脸,很象故事中那让百姓吃肉糜的皇帝。当时,在我心里长在树枝上的就是叶子,树叶是不能吃的。

“丫环,那时候没有菜可以买,咱家也买不起菜,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那一段历史了。”爸爸把我额前乱了的留海儿弄好,“那时候,你大哥为了让家里可以多吃一些菜,有时要跑到很远的地方找榆钱,虽然,是你大哥找来了榆钱,可是你大哥只看着自己的弟弟吃,他不是想吃,他其实也很馋很饿。只是,那时吃的东西太少了,家里只能大的让着小的吃。丫头,你现不懂为什么没有东西吃,毕竟那个年代离你太遥远了。可是,丫头你得要知道,妈为你做饭是很辛苦的,要珍惜与尊重妈妈的劳动。”

“嗯,爸爸,丫头今儿看到妈妈做饭时出汗了。”我想起厨房里妈妈擦汗的样子,“妈妈,做饭是很辛苦的。”

“乖丫头,知道妈妈很辛苦就对了。同时,你也要知道妈妈让丫头吃各种蔬菜是为了让你健康地长大,你不可以吐掉的。而且,那些菜农叔叔阿姨种菜也是很辛苦的,他们比妈妈做饭时出得汗还要多很多的,知道吗?我们也要尊重菜农叔叔阿姨的劳动。嗯,哪天爸爸休息带我丫头去看菜农叔叔阿姨父种菜去,好不好?”爸爸一点点地把道理,说与我听,从而让我懂得了尊重与珍惜。人的生命里,父亲就是永远精神的导师。

“嗯,爸爸,丫头要去看种菜。”我高兴地说。

“那接下来,丫头该怎样做呢?”爸爸的微笑顺着衣襟滑落,若透过树叶的阳光。

“嗯,爸爸,丫头现在乖乖去吃饭。”爸爸,牵着我的手进屋,与我一起洗过手。我就坐在饭桌前,很认真,大口地吃饭。

骤风,惹骤雨。默问:此雨是彼雨吗?是,雨依然是那个雨,喂养着不老的岁月,也滋养着天上人间的心魂。

温暖迷醉的声音,淡然阳光的微笑,若兰若菊的芳香,穿透时空。知,爱不可摧。两个世界永远都有着一扇门,爱,是钥匙。

一直都在逃避槐花开,一直逃,逃到了没有槐花开的地方,可是,槐花的根却无法拔掉。人可以逃,心逃不掉。

是逃槐花吗?不是,逃自己。不敢面对五月槐花香,因为那槐花的月舱里满盛着父爱的暖,还有父亲那静柔的心。

第一次知道五月槐花香,是七岁时。那年五月一个柔软的午后,爸爸牵着我的小手走进京杭大运河边的一片槐林。槐林,是属于爸爸的清静世界。每当爸爸烦了,累了,倦了就会去那片槐林里清静心魂。

当然,一个七岁的孩子不知清静为何物?更不知人为什么要清静?可是,爸爸带我进入槐花的世界,情不自禁地我就安静下来了,而且好安静,好安静。从那时开始我爱上了那弦月轻笑的槐花,也恋上了那槐林所涵养出来的清静世界。于是,年年的五月槐香里都有着爸爸与我安静呼吸的痕迹。

一个又一个五月槐花香,累积着父爱,也让我如花的成长。

一个春日,雨后落了一地春红。爸爸带着善果的微笑走入了另一个世界,从此,我知道有一种思念叫下雨。

在雨的涩与疼里槐花依旧香了一个又一个五月,不管我如何逃。

蓦然,我又好想,好念,五月槐花开。我若静入槐花深处,爸爸的笑里肯定会少很多疼。

又是五月槐花香,一粒安静的种子有了胚芽,一抹如槐花吐蕊的微笑有了月痕。

疼,长在幸福里,幸福,亦长在疼里。五月,槐花又飘……

一树槐花雪

文/章中林

暮春时节,到处濡染着绿意。时间久了,多少有些单调和乏味。这时,突然一股幽香随风卷来,精神为之一振。槐花,这一定是槐花。

顺香一寻,院里果然有棵槐花。“一树珍珠一树银,清香漫漫塑花魂。含情串串随君去,碧叶青枝招手频。”远远地望去,一咕噜一咕噜的槐花藏在绿叶之间,就像冬日雪后,绿树上堆着一层一层的雪。一阵风过,槐花笑着跳起舞来。把整个身子抛出来,划出一道柔和的曲线,胖嘟嘟的,活泼泼的,就像一个个淘气的婴孩。走到近前,你再看:含苞的就像一只只小白鸽,挤着闹着,振翅欲飞;盛开的,就像一只只翻飞的白蝶,从上到下,绿里带红,白里透绿,白里隐黄,乳白,程度渐次加深,就像白色沉淀下来一样。

捧一串在手,细细赏玩,你会发现,那花儿都是下面的盛开,上面的待放,而那开着的确乎就是一只蛱蝶呢。看,外面的花瓣打开,翻卷,成了翅膀,而那微阖的部分则成了蛱蝶的身子,偶尔还有淡青色的花蕊从花瓣里探出头来,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掰开来,看一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鲜露琼浆。想闻一闻它的香气?其实,还没到树下,你就已经被它的香气笼罩了。想闻一闻槐花有多香,那就把槐花凑近鼻翼吧。不用太近,它就把你的鼻子抓住了,那深入骨髓的香,真的不是一般的花儿所能有的。我以为槐花是家乡最香的花!

我正暗自欢喜着,突然一个孩子从院门溜了出来,手里拎着个方便袋,里面是满满的槐花。他什么时候爬上树的?这小东西机灵得像只猫呢。我赞叹着,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的面前。

那时,我也像他这样大。只要看到哪里槐花开了,我就跑去摘。那时的我,手灵脚快,一棵合抱粗的树,三两下就能蹿上去。坐在枝丫间,第一件事就是摘一两串自己尝尝。清香里带着微甜,那感觉还是不错的。母亲说花里有虫子,吃了会闹肚子,我才不敢生吃它。尽管不敢生吃,我还是喜欢像蜜蜂一样舔花蕊的柱头。那一点鲜甜,还真不是一般的蜂蜜所能比拟呢?

当不愿意被槐树刺扎的时候,我们就在长竹竿的一头系上镰刀来拽槐花。瞅准一根枝条,一拉,大串的槐花下雨一样落在我们的头上。有时,碰到老枝,我们就几个人一起拽。你想,槐树本来就脆,哪经得起这样折腾,“咔嚓”,整个树杈都落了下来。这时,我们也不管树了,抓起腰箩,跑上去就抢。

好胜心上来的的时候,我们也会学着耍杂技的样儿,叠罗汉来采槐花。自然,每个人都希望做站在最上面的那个人,能摘槐花啊,因此,吵到最后,总是拉着小刚来做骑墩,因为他壮实憨厚。尽管我们自诩为机灵,但每一次手还没有碰到槐花,我们就跌了一个仰八叉。就是这样,我们也不恼,再叠,再摔,直到折腾得没有一点力气,我们才躺在树下,头抵着头谈着自己的小心事。

槐花采回家,母亲往往先把它焯一下,沥干,炒鸡蛋吃。槐花碎玉一样的白绿相间,鸡蛋红里透黄,放在一起,很是养眼;而槐花的清香加上鸡蛋的甜香,吃起来满口留香,吃了还想吃。有时,一盘子槐花炒鸡蛋,我一个人就把它一扫而空。

一树槐花雪,逗来俏蝴蝶;蝴蝶雪中落,何处槐花,何处蝶?儿时,父亲教我唱的儿歌至今我还记得,但家乡的那几棵槐树早砍了,母亲也老了。昨夜入梦,我忽然梦见和小伙伴围着老槐树打槐花。我把竹竿举得很高很高,脚尖都踮疼了,可就是够不着……

又是一年槐花香

(一)

在很无意的日子里,竟无意间发现已是槐花挂满枝头的时候了。抬头看那如玲珑一样的花蕾和花朵垂挂在翠绿的枝叶间,点点滴滴,闪闪烁烁,掩映出一幅幅动人的故道风情。槐花盛开的季节是轻舞飞扬的季节,是歌吟有梦的季节。置身于树林中,漫步在写有阳光的小道上,空气中总有淡淡的清香飘逸而来,那是一种能穿透心肺的清香,不是悠远而是漫长。闲云悠然风情在,又是一年槐花香。

(二)

故道的槐花常常在人们不经意间挂上枝头又撒落一地,白色的花瓣柔柔地铺在沙土地上,如渐渐丰满的羽翼,一层又一层,叠加起一个槐花缤纷的世界。微风吹过,雀起的花瓣抖动起晶莹的翅膀或聚或散,或起或落,顷刻间旋转出一种亲密的姿态。有槐花的季节总是友善的季节。渡一种平和在槐花盛开的时候,撑一舟恬淡送于他乡异客。槐花的美,美了这个季节,槐花的香,香了四海宾朋。

(三)

曾无数次想象过诗人描绘出的禅的意境,禅与诗,诗与禅,诗中有禅或是禅中有诗。但总是没有答案。想象中的美有着飞翔的翅膀,而体会到的美就站立于禅与诗之间。在槐花掩映的树林中,我真正感受到了那种静寂的美、幽香的美、空灵的美,第一次品尝到了“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禅宗味道,尽管只是片刻的拥有和感悟,但已是喜忧两忘便是禅了。槐花的香从不香气逼人,槐花的情总是情归大地。

(四)

我在槐花盛开的季节里漫步,在有阳光的日子里品尝着槐花的清香。这条小路上,我曾撒下过多零碎而单纯的精神,留下无数美好而恬淡的思想。又是一年槐花香,槐花香里道衷肠。我的心会因槐花的盛开结成一棵累累果实的树,我的情会因槐花的飘逸滴落成一个实实在在的梦。来年的今日,又该是我与槐花相逢的日子。那就握紧槐花的平和,体会槐花的清纯,回味槐花的甘美,等待着,守望着。又是一年槐花香。

槐花落尽,云淡风轻

文/非枳

午时三刻,天空蓝色褪尽,淡得像洗净发白的布料。远处的天际是白色的光晕,朦胧而遥远。

天边漂泊着洁白的云片,犹如神祗的小舟,驾游在浩无人烟的海面,舒缓有致。

几棵高大的落叶乔木生出了幼嫩的叶片,层层叠叠,像高低有致的浮云。它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不远不近的距离,在晴空下很有悠然自得的味道。根部都是两人合抱之粗,而高度则已经上了五层楼之高了。

树荫是一种馈赠,而那枝叶间若隐若现的浮香则是另一种恩惠。那些淡黄色的小花,结成一串串的铃铛挂在绿云之间,像闪烁的阳光,又像亮白的白金。但是这些都没有拿浓郁的香甜醉人。

香气浓在空气里化不开,凝结成浮香,醉人心脾。你走至树下,抬起头,那些低垂的绿枝恰好能轻触你的额头,偶尔你会有意外惊喜,抬起头就是触手可及的饱满的小花。仿佛是怕你闻不真切,特地将花朵伸至你的眼前,你嗅一口,天地间仿佛都是阳光,暖暖的清香。

往常,凡是花开,树下必定铺就一层落花,淡淡的白,均匀地三开。你经过树下,就能看到一瓣花瓣轻飘飘从树顶落下。世界极静,花开一瞬,一开一落,就是它眼中的世界。到了落花的季节,风从大树上吹落的缃色星星点点,飞散于空中,撒落一地。你在树下,必先闻到风中的甜香,微微一仰头,碎花就像雪一样轻巧地飞下,扑向你的时候像一个微笑的小孩,尔后落在你的发梢,肩膀和脸颊上。触感痒痒的,你还未来得及伸手,一阵风来,它们又阳光地笑着,打着旋滑落,徒留一丝清甜。

往常,凡是花开,也必定有一批学生离行。小楼就掩映在绿叶的乔木之间,淡黄的花瓣飞舞的时候,甚至可以飞入开着的窗户里。从窗子里往外看,蓝色的天空在绿叶交错间,随着风轻轻晃。而那影影绰绰之间,花瓣滑落,一地遗香。

那年槐花盛开的时候,你也曾经想象着小楼里的师兄师姐,定是喜忧参半,而阵阵飘香的小楼,以及割舍不断的光阴必定也使他们念念不忘。

只是后来,你同样坐在窗前,飞花遣水,才明白那些不忍遗忘的,早已风化干花,香气永携。

槐花簌簌,无风自落,一个上午,静坠一地。天空蓝得更加淡泊了,小楼又是一季人去楼空。

没有了杂音,风拂过落地干花,香气久久不散,只是没有了人声,寂寥得过分。入夜的灯光也没有亮起,小楼就笼罩在一层黑暗中,楼角挂着一弯毛毛的月亮,似伸手即可揽月。

往年或许你会觉得此情此景异常悲凉,而今却也觉得无喜无悲,安静地抬头看,槐花落尽,云淡风轻。

槐花殷红

文/墨涵轩客

知道有红槐花,也看到了红槐花,才是近几年的事,足见得我自己是孤陋寡闻的。前几天去踏青,就看到咸阳二号桥头西面的渭滨公园里,有多株红槐花树,和成片的白槐花树相间点缀在一起,茂密葱绿的椭圆形槐叶,与簇簇红的槐花,串串白的槐花映衬在一起,嫣然成趣,使得相邻的傲然挺立的钢铁斜拉桥,也添加了几份妩媚。

春日里,暖暖的阳光照在殷红殷红的花蔟上,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拥挤着争先显示着生命的活力。我站在桥头,贴着栏杆倾探起半截身子,凑近去想闻个究竟,一缕缕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每一蔟红槐花大约都有近二十朵小花簇拥在一起,丰满盈盈,每一瓣小花未绽放前就像一把皮质的小酒囊,低垂着,乍一细看,又如雕刻精巧的殷红色的玛瑙,晶莹明亮,煞是惹人爱恋。

我欣赏红槐花,不仅仅是因为它风姿卓卓,色彩靓丽,却是它谜一样的传说和孤芳的个性。从知道有红槐花起,就听说它虽能入药,却有毒,可近而不可侵,可赏而不可妄。红槐花不能象白槐花那样,被觅食尝鲜的人们采撷来做蒸麦饭,卷饼子。每到四,五月份,满树的白槐花成熟了,老远望去象银色的蝴蝶挂满树间。有时候还等不得蜜蜂来采蜜,人们便提着布袋箩筐,拿着竹竿和带钩的绳子,硬是把凡是能看得见够得着的槐花,都一缕缕给捋下来。有的人更是无德的干脆连树枝都攀折断,一株株好端端白晶晶亮灿灿的槐花树,被欺辱的可怜兮兮的,霎时落英缤纷,凄凄惨惨戚戚。世间能吃的花确实不少,被吃成如此凄凉模样的,恐怕非白槐花莫属了。想到此,我倒要真的为红槐花庆幸了。

想到也是,高洁者自有高洁者的胸怀,典雅者自有典雅者的情趣,君子卓尔不群,普通人无须临摹也无须攀比,更无法欣赏。有道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同是槐花,同样丰韵灼灼,一花任凭世人啖入馋嘴,一花却令觅食者望而怯步,心欲贪而身不前。槐花如此,人何由之?

古人吟咏槐花的句子可谓多矣,纳兰性德的《点绛唇》有“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白居易的《早蝉》有“衡门有谁听,日暮槐花里”。元好问的《伦镇道中见槐花》有“真向槐花问前事,为君忙了竟何成”。却都读不出是否是写给红槐花的。不过也无妨,殷红殷红的槐花哟,想你不必孤寂,独邻桥头望夕阳,春在我乡。我礼赞你。

春天的洋槐花

文/晴天的secret

转眼间,槐花又开了。

在我的家乡,春天处处可见洋槐花,而且开着洁白的花。洋槐花,生机勃勃,象征着春天的活力。瞧,随着它的到来,小动物们蹦蹦跳跳的跑出来了,孩子们笑着奔来了,五彩的风筝飞上天了,劳动大军扛着锄头坚定的走出来了……

春天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好多不知名的花儿竞相开放,山上遍地都是。可唯独我最爱洋槐花。

吹拂过槐花的风,.空气中香气四溢,太阳也变得暖洋洋的。

故乡的槐花,甜甜的,带着雨露的清纯。凉凉的,透着迷人的芬芳。那滋味儿呦,至今还翻滚在我的舌尖……

攀上这高高的槐树。心,溶在这浓浓的翠绿中,醉在这馥郁的甜香里。于是想起童年的种种情景,回忆着美好的带有稚气的脸庞。现在长大了,家乡的洋槐花也许已经变成了自己内心中可以值得寄托的事物了,不可替代。

洋槐花香气扑鼻,在毛毛的细雨中,小小的洁白的槐花就更诱人了,不忍走进,不忍观看,好像这小小的槐花可以融化在自己的心中,不可磨灭,又怕走进观看把这美好的事物给破坏。哎呀,我心爱的纯洁的洋槐花呦!

哎呀,不小心,碰落了一串洁白的槐花,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的花瓣使我如此眷恋。

洁白的洋槐花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又是一季的槐花飘香

文/楼兰女人

初夏已渐露端倪,但阳光却在这一季节的蹒跚中显得如此的吝啬。本该是晴朗的天空每每被阴霾裹缠,我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终于明白,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是多么珍贵,可我无力指点江山,我也无法守住曾经的明媚和辉煌。叹天地无情!!

脚下的路,依旧落寞的伸向远方。孑孑独行,有香魂缕缕飘过,便勾起往事无限。北方的春末夏初,随处可见的槐花,总是这样热烈而毫无忌惮的开在山野抑或是路边,那一种淡淡的幽香,总是让你猝不及防的陷进一种幻想。只是一样的花香,一样熟悉的味道,幻化在每一个槐花飘香的日子里,竟也是无数个天壤之别的梦境。终于明白,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去年缀满枝头的繁花已被风吹散。旧时的风姿绰约已然凋谢,而开在我眼里的千般柔情竟然是又一次的初初相遇。

这一季,没有阳光。却是一样的山青水绿。我悠长的叹息似乎又上演了一出愚蠢的童话--杞人忧天。花开花落,毫无怨言。赞草木有情!!

风吹过,衣裙有槐花朵朵,是不是每一朵都写满了我的心事?不经意的信手拈来放在鼻下,心却在祈祷着不一样的幽香,你已经不是旧时的模样,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不一样的思量?

躁动的心,似乎有些微的期望;我知道,我的等待会像这个春天一样漫长!

满地槐花,风吹乱香魂片片;一阕幽怨,风吹散柔情万千;我终是期盼,隔世的阳光给我温暖!!

记忆中的美味

文/风中落花

20世纪80年代,这是一个政治,经济青黄不接的年代,对于我们这些7、8岁的农村小孩子来说,没有水果,没有零食,没有大鱼大肉,有的只是老一辈人凭借聪明智慧用随手可取的食材创造出来的美味,那些美食填充了我们童年的空白,刺激了我们舌尖的跃动……

槐花饼

槐花饼确切的说不应该叫槐花饼,是用玉米面和洗净的槐花和到一起做成的一种面食,像馒头。小时候在槐花飘香的季节,这种面食就成了我们大快朵颐的解馋食品。

奶奶的手很巧,做槐花饼时,总能花样百出,把掺了槐花的玉米面团团捏成小兔子,小鸭子,在我们艳羡的目光里放进冒着热气的蒸屉里,我们就会吧嗒着口水等他们膨胀变大。

一根烟的功夫,那槐花的清香就随着袅袅的水汽钻进我们的鼻子,我们的口水吧嗒的更响了。开锅了,我们迫不及待的你拿小兔子,我拿小鸭子塞进嘴巴里,一股槐花的清香,玉米面的甜腻顺着嘴巴滑进肚里,紧接着那股滚烫开始在胃里翻江倒海,我们开始后悔当初的鲁莽。看着我们痛苦的样子,奶奶笑骂:“馋嘴猴,谁叫你们这么心急。烫着了活该。”奶奶把调好的蒜汁端上桌:“蘸着吃,更好吃”顿时,嘴巴里一点香,一点甜,一点辣,这种三味杂陈的美味醉的我们闭上了眼睛……

在那个没有零食,没有水果的年代,奶奶灵巧的双手让我们在那美味的槐花饼里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

前几天看街上有卖槐花饼的,确实做成了饼子的形状,一元一个,有月饼那么大,两面被油煎的焦黄,吃到嘴里又香又脆,只是这种香是被油浸出来的香,缺少了槐花本身的那种清香。

地瓜

小时候家里种的最多的出了小麦,玉米,就是地瓜了。在那个粮食不是很富裕的年代,地瓜也成了我们果腹的食品。

和玉米面熬成粥,加点水煮一锅,最朴实的作法却也让我们吃出了拔丝地瓜的香甜。

最喜欢奶奶大锅熬得地瓜玉米面糊糊,切成丁的地瓜浸润在金黄色的玉米面糊糊里,喝到嘴里,地瓜绵软细甜,连带着玉米面糊糊的清香,我们会敞开肚皮喝上两大碗。

记忆中的地瓜香甜可口,皮薄多汁,就是生吃都像苹果那样清脆多汁,决然不想现在的地瓜,不管是蒸,煮,烤,炸,吃到嘴里都味同嚼蜡,无滋无味。

现在市场上卖的地瓜不光个头小的可怜,切成段熬成粥,还丝丝洛洛的不面也不甜。烤着吃,有那么一股浓郁的香味,吃到嘴里却也是不面不甜的。

马子菜

马子菜,学名马生菜,俗称晒不死,是农家地头最常见的一种野菜。生命力极强,拔下来在太阳下暴晒几天,一场小雨的滋润,他又会光嫩如新。

在马子菜泛滥的季节,他就成了我们餐桌上的佐餐好菜。最常见的有三种吃法,一是洗净了用开水焯过凉拌,一是直接加油爆炒,再就是剁碎了蒸成包子。

凉拌很好做,就是把焯好的马子菜切成段,加入葱,蒜,盐,醋,最后淋点香油,吃到嘴里清爽可口,不一会就被我们几个小馋猫吃的只剩淋漓的汤汁。那点香油的香气加上马子菜的清脆,刺激着我们的味蕾,恨不能把剩下的汤汁都喝掉。

爆炒,就是把焯好的马子菜大火炒几分钟,撒点葱蒜盐出锅,说实话炒出的一点也不好吃,因为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舍不得吃油,只用那么一点点的油炒那么一锅菜,那味道就是开水煮青菜,只能尝出点咸味。

虽然香油也是奢侈品,但是那个时候的芝麻纯,做出的香油味道也正,在凉拌菜上点一滴,整个屋子都香气绕梁。因此我们更喜欢吃凉拌的马子菜,其实也是为了闻那满屋子的香气。

把马子菜剁成小段包包子,也是我们喜欢的吃法,哈哈,因为母亲会舀出一勺荤油(就是用肥猪肉炼出的油)拌菜馅,我们几个小馋猫围着面板看母亲不急不慢的把调好的馅料灵巧的包进赶好的面皮里,那馅料红红绿绿,因为加了荤油,有点发亮,衬着白色的面皮,煞是好看。

包子出锅了,那荤油的香气刺激的我们直咽口水,咬到嘴里,那叫一个香,回想那吃相,总觉得自己是在抱着一个猪肘子大快朵颐。而那股香甜劲儿也深深埋进了我的记忆里……

前几天回家,看地头的马子菜长得喜人,央求母亲做几个包子尝尝,母亲笑我:“又想忆苦思甜了,现在谁还吃这个”

母亲蒿了一把蒸了几个包子,哈哈,又可以吃到二十年前的美味了,我迫不及待的抓起来尝尝,可是吃起来不是那个味,马子菜又酸又涩,料是放足了,肉也放不少,吃起来却不香了。

母亲叹口气“又是化肥,又是农药,二十几年了,地里的土都变质了,再也养不出以前那么鲜嫩的马子菜了”

科技发展了,经济进步了,随着生活条件的提高,我们不在缺吃少喝,肠胃都被鸡鸭鱼肉填的满满的,其实那些童年的美味还存在,只是我们缺少了品尝那些美味的饥饿。

槐寄乡愁

文/雁南飞

我常常想起老家门口的那棵大槐树,想它香甜月白的花,想它郁郁葱葱的绿,想它带给我的欢愉时光。

20世纪80年代初,我家批了宅基地,父亲倾其心血盖了四间平房,平房盖好后,就在门口种下了这棵槐树,父亲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今,3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树,也长成了参天大树,我们姐弟仨也先后大学毕业,立业成家。

春天,槐花盛开,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甘甜的气息,满树黄白色的花朵一串串、一簇簇地挂满枝头,一幅丰收喜悦的景象。嫩绿的羽翼般的叶子衬托着晶莹剔透的蝶形花朵,煞是好看,而槐花那甜丝丝的味道早已让我的味蕾蠢蠢欲动。个子不高的我,便偷偷地拿起家中长长的钩子,折下槐花开得最盛的枝条,叫弟妹一起捋槐花,一边捋一边抓上一把塞进嘴里,尽情地吮吸着甘甜的汁液。父亲看到那些被折断的槐树枝,总是皱着眉头,我知道父亲心疼他的树。但不谙世事的我们,总是把槐花当成天然美食,让母亲蒸槐花、做槐花馅包子。

夏日的午后,酷暑难耐,槐树高大威武的枝干、茂密浓郁的绿叶洒下大片的绿荫。母亲便会拿来一条大竹席铺在树下,我和弟妹就争先恐后地抢占自己的地盘,躺在树荫下,听着蝉鸣、和着微风,香甜地睡着了。

深秋时节,满树金黄的叶子片片飘落,宛如一群群黄蝴蝶迎风起舞,我追着那些黄叶玩耍。在家门口的路上,早已铺满了厚厚的黄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放学归来的我,望见那一片黄色,便欣喜若狂地奔过去,摸着槐树的身躯轻轻地低语,倾诉自己的心思。

冬日,槐树的叶子落尽,光秃秃的槐树依然静静地矗立在寒风中,等待着亲人回家。

前段时间回老家,我远远就望见了大槐树,它依然威武雄壮,守卫着家。

父亲的槐树林

文/魏益君

老家在一座山前的峪子里,山下是一大片槐树林,村子因槐树而得名:槐树屯。在我小的时候,那片槐树林并不大,后来的规模缘于父亲对槐树的钟情。

我幼小的记忆中,父亲长年累月地劳作在那片槐树林。等我能背起书包上学时,父亲把我领进那片树林,讲起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故事。当时正是五月槐花开得茂盛的时候,父亲望着那一棵棵流银泻玉的槐树,娓娓讲着,表情凝重。

那是六十年代的困难岁月,到了青黄不接的五月,槐花便成了村里人的救星,家家户户满山遍野撸了槐花,做饼做糊,充饥度荒。当时,父亲就读于县中学,是村里唯一的高小生。逢星期天,父亲和奶奶就擎着勾镰,挎着竹筐,来到村南那片槐树林,撸了槐花,做成槐花饭,供父亲上学。矮处的槐花几乎都被撸光了,父亲就脱了鞋子,爬上高高的刺槐树,撸啊撸,想着到了学校又有了充饥的食物,就无比兴奋。

槐花饭做好了,太阳偏西时,父亲背着盛满槐花饭的瓷罐,踏上返校的山路。无盐无油的槐花饭,吃起来又苦又涩。不久,父亲的脸越来越胖,同学们戏谑父亲说,是槐花饭养人,把父亲养胖了。很快,父亲就一病不起,浑身肿胀,用手一戳一个坑。到医院去看,医生说,这是因为父亲不吃粮食,光吃槐花饭的原因,可不能再吃了。父亲病了半个多月,不但花掉了家中所有的钱,还欠了一大笔债。

病愈之后,本来生活拮据的家庭,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说供父亲上学了,父亲只能辍学务农。一日,父亲来到那片槐树林,抱着一株老槐树直哭到天黑。

父亲发誓:槐花破灭了我求学的梦想,我要让这片槐树林变成今后的好日子。

从此,父亲开始钻研放蜂酿蜜知识,还外出寻师求教。第二年槐花盛开的时候,父亲成了一个放蜂人,那满树雪白的槐花,真的变成了晶莹透明的槐花蜜。

从那以后,父亲就在那片槐树林扎了根,边放蜂边膨胀那片树林。年年如此,植树不断。

父亲讲过他的故事后,认真跟我说:“当年我吃着槐花饭上学,因病辍学,梦想破灭;我希望你吃着槐花蜜上学,走出大山,替我圆梦!”

我当时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父亲的遭遇很可怜。

上学以后,因为父亲和那片树林的原因,我真的学习勤奋。这令父亲高兴不已,更加辛勤地侍弄那片树林,把那片槐树林视为自己的命。

文革时期,造反派把父亲放蜂定性为资本主义,不但销毁了父亲的蜂箱,还要砍伐那片槐树林,父亲疯了般与造反派对峙着,最后身上被砍了一刀,才使造反派偃旗息鼓。从那以后,父亲更加看重那片树林,直到改革开放以后父亲东凑西借承包了那片槐树林。

在父亲的影响下,我很争气,一路攀升,考入大学,尔后有了体面的工作。

后来,那片槐树林越来越大了,我也常常回去,看望父亲和那片槐树林。父亲老了,将养蜂技术传授给二弟,开始颐养天年。但父亲却不愿搬出槐树林,他说,守着这片槐树林,感觉日子过得真实有劲!

槐花满地的季节

中午吃了顿午饭,仍然是牛肉煲仔饭加了一个卤蛋,想想,这是放假三天来好好吃的第一顿饭了。剩了一口,没实在吃不下了,告诉自己,要好好的,这样你才不会太为难。 想想,我真的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人吧,生活里因为有了你才多了一点生气,现在又回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晚上6点20下班,打卡,坐公交回家,天气热起来了,公交车上很闷热,可是依然挤满了人。在路上看着从眼前飘过的建筑物和车流,脑海中依然总是一片空白,除了断续浮出的关于你的回忆瞬间,想起只有一个座位时你坐在我腿上的样子,想起我在车上睡过去,你在一边看着窗外孤单的身影。

从楼下菜摊买了些青菜,8毛钱,回家把热水器插上打开,放下菜,换上运动服,下楼。

沿着熟悉的路,往南出了小区又到了去年我们一起跑步的地方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那都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

操场边的小路上,白色的槐花落了一地,想如果你在的话,又会对这样的景色伤感了吧。操场上只有两个大妈在溜达,跑了三圈,本想多跑几圈,但是又岔气了。习惯了跟你一起跑步的日子,一个人跑到时候,心中总是会一阵绞痛,总是盼望在路的尽头,会出现你的身影,却只有满地的槐花,空空如野。

今天总是想起在D调的日子,想起我们在上班的时候逃班回去你的宿舍搬家的情景,想起半夜被窗外的卡车吵醒的时候,想起一起熬夜看世界杯,想起蚊子太多,可是总是叮我,半夜起来拍蚊子,想起专门买了火腿肠在回去的路上喂捞出出,想起Lukie,想起绿色的晾衣绳和绳子上挂着的满满的衣服,和空气里弥漫的洗衣粉的清香味道,想起最后一晚上去看电影然后很晚才回去,整个房子都是我们的。

还有我们的幸福树,转眼之间都要过去两年了,幸福树也长的那么大了。

我们还会在一起庆祝两周年吗……

槐花满怀

文/李一童

乡下老家,有许多野生的槐花树,一年一年滋生繁衍,零零散散地缀在河道两边的小路上。

每年春天,当春风拂过那光秃秃的树干,仿佛那沉睡已久的灵魂被唤醒般,蓝天白云下的枝桠上透出了点点新绿,寒冬刻下的沧桑倏然不见了踪影。我心里清楚,不出两三日,槐花便会含苞待放,最喜欢的槐花麦饭便能入口,随即唇齿留香。

一夜间春雨落下,淅淅沥沥,沥沥淅淅。干瘪的芽儿饱满了起来,积蓄了一个冬天的力量,完美释放在了这个春天里,让人看了便有一种溢于言表的喜悦。不经意间,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槐花就是我心里的春天了。

于是,携着工具迫不及待地去采摘槐花。成熟早些的槐花从树枝上垂下来,用一根木棍便能够得到。槐花树枝上布满了小刺,兴奋过度的我每摘完手上总要留下几道划痕,又或许是因为美食的诱惑,常常忘记了伤痛。

槐花满怀,淡雅的花香立即扑入鼻腔,让人微醉在了春风里。母亲接过槐花,先是全部倒入盆中,清凉的水珠从槐花上流下,仿佛凝结了许多清晨的露珠般,一片挨一片地享受着天然的淘洗。待到槐花在漏盆里沥干了水,母亲便把面粉均匀地铺在案板上,随手抓起一把槐花撒上去,再用手揉搓使两者相契合,面粉圆满地裹在了每一片槐花上。充分搅拌后,就可以把这些半成品倒入蒸笼里蒸制了。

一直看着母亲做槐花麦饭的我,早已被馋得垂涎三尺了。这时,母亲开始调制酱料,把大蒜剁碎后浇上热油倒入锅中,同样可以把酱油、醋、香油等调料,根据自己的口味放入油锅里炝味儿。每当这时,我总是被这香辣的味道吸引得挪不动身子,却又呛得睁不开眼,直咳嗽。待到麦饭一出锅,食欲早已大开的我二话不说便一口气刨完一碗麦饭,唇齿间留下那槐花的清香,沁入心底……

一顿又一顿的麦饭吃下来,春天的脚步也渐行渐远了。槐花失了踪影,对于它的喜爱也留在了脑海深处。再盼望一年,盼望着下一年的槐花香……可是,回家的次数却也渐渐减少,从一年三次变成了一年一次。春风吹来的时候,我望着窗外自言自语:这时,村子里都是槐花香吧……

五月槐花香

文/成石

当春天把最后一抹绿涂抹在槐树上时,已是五月初夏时分了。

没几日,槐林淡淡的绿中便绽开了一簇簇雪白的槐花,空气中也弥漫着槐花的清香,整个城市便在槐花的醇香中迷醉了。我嗅着温馨的芳香,真想爬上树捋几把槐花,吞入腹中,把这芳香留在心中。

小时候,我们学校后面有一片槐林,足有半个足球场大,林子里栖息着好多飞鸟,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那是它们天然的乐园。这片林子也是我们的戏耍之地,春天摘槐花,夏天逐飞鸟。秋天林子里落下厚厚的槐叶,我们在上面翻来滚去,有时老师也组织我们采槐树籽,不一会儿大家就采了一书包交给老师……

当五月的槐花开出一片雪白时,我们便到槐林中摘槐花。每个人脖子上挎着一个布袋,像猴子似的爬上了槐树。槐枝颤悠悠的,枝上一串串白玛瑙似的槐花散发着芬芳。我们捋下一把槐花塞入口中贪婪地嚼了起来,好甜啊。吃饱了肚子,装满了书包,我们下了树。有位同学把脸划破了,我的裤子也挂破了一个口子。但我们不害怕,满满一书包槐花足以将功补过,家里的母亲正等着我们摘的槐花做饭呢。母亲用槐花拌玉米面做“拨烂子”吃,清甜可口,沁入心脾。

如今,我们的菜篮子足够丰富了,满树的槐花很少有人采摘,唯有清香把我带回到那遥远的记忆里……

五月槐花香满楼

文/眼眸印温柔

下午时分,行走在乡间小路上,忽然看到了白色的槐花开了。顿时,一阵欣喜蔓延于心间。也许有人说不就是普通的槐花嘛,至于你大惊小怪的欣喜。然而,我却说,确实看到它让我有一阵欣喜的感觉。

由于那种欣喜的作祟,索性停下了车,走了下去,静静伫立在槐树前面。伸手掠下几支低处的槐花,轻轻在鼻尖一嗅,那股清香,迷醉了整个身心。

看着眼前的槐花,思绪一下飞到了回忆里面。

记得那时,几个伙伴吆五喝六的去采摘槐花。不为别的,就为了奶奶说过槐花窝头香极了。据老人们说,槐花是可以吃的,并且在那个饥荒年代曾经救过很多人的命。有了老人们的说法和奶奶不经意间透露的好吃,于是槐花就将我们深深诱惑了。

中午头,在槐花开放的季节应该是有一定的热度了。然而高温却挡不住顽皮孩子的天性。大人们午休,我们就偷着跑出去爬树摘槐花了。

记得那时候,真正摘取槐花的数量不是很多。因为槐树上面往往有蜂窝。槐花的清香,吸引的不仅仅是我们人类,蜂类也被它深深吸引呢。

往往在爬到槐树一定高度,心里美滋滋的时刻,轰的一声,铺天盖地的的蜂群就起来了。围绕你的头开始回旋。冷不丁,一阵钻心疼痛,被蜂蜇了。忙不迭的出溜下来,一溜小跑回家,去滴清凉油。记得儿时,风油精还是很稀罕的,多数家里有的是清凉油……

挨了蜂蜇,免不掉是疼痛,更有家里人的责备。记得父母边心疼给自己擦着清凉油,边嘴里教训着自己,说中午头的不在家睡觉,干嘛去爬树玩。

每逢这时刻,自己就理由充足的很,小腰一板,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去摘槐花了,因为奶奶说槐花窝头很好吃……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父母往往是转怒为笑。嗔怪着说你就知道吃,为了吃什么都不怕了……

当然,真正的槐花窝头我也没吃过几口。不仅仅是爸妈,包括奶奶都不让我吃,说那个没营养,不如馒头有养分,小孩子吃窝头会不长个子……

回忆起小时候的这些场景,感恩于这个美好的世界。能让自己有一份美丽可以回忆,能让自己有幸看到这美丽的槐花,更感恩于这个世界让我有了一份美好的爱情……

将回忆轻轻放下,转眼看眼前的美丽槐花,想着如今再也不可能如儿时一样攀爬树上摘花了,而心中的那份槐花的清香却未曾改变。轻轻撸下几朵花瓣,放入口中,一股清香瞬间直通心底……五月的季节,因为有了槐花的相伴而变得不再普普通通。虽然槐花的花期很短,但是那份短暂的美好,却已经深深刻在了心间。

曾经不理解槐花为什么不在阳春三月开放,为何不在桃李争春的时刻添加上它独特的白色?后来才逐渐领悟,原来它属于人间的君子一般,不张扬,不傲气,独自一个默默装扮着初夏的风景……槐花开放在五月,有着独特的质美!

在树下站着,嗅着沁人心脾的香气,这是一种极美的境界。无需用过多的语言去描述它的美好,只消一句话来讲:清香的槐花,造就了美丽的五月!而处在槐花香气里的我们,应用一颗虔诚之心去感受这份美好的幸福……五月槐花香满楼,人间最美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