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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梨花的散文

2023/03/12好的文章

请欣赏写梨花的散文(精选6篇),欢迎分享与收藏。

雨打梨花深闭门

文/断箭断魂

烟水朦胧,荷塘畔,婷婷的梨花枝,总有着最初最美最纯静的笑容,总有着最深最浓最重的思量,情开几朵,此生,此世。愿这一朵,永远温柔,永远素白衣衫,零零落落,任雨打风吹,任华年消逝。

记忆中的梨花期短暂,若惊鸿一瞥,美在一夜春风,瞬间,便无了踪影。窗外,淅淅沥沥,小雨绵绵。微如尘,细如丝。听一首离歌,想象你刹那的****舞,人生,美好,不过如此。即便是来了就走,没有遗憾。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遥遥的看着,远天一色,长空渺渺,昨日之事,已是镜花水月,昔日缓步香茵的小径,香风依旧。树叶落了几枚,点点斑斑,水波掩映,竟相成趣。曲径通幽处,烟波,飘散,曾经的爱侣,今昔不复在。

音乐潺潺流过,心中布满忧伤。季节不明,天色昏暗。喜欢雨天,看丝丝小雨打湿周身,终以花的姿态静静的伫立,等待,等待一场完美的绽放。

而你,终是未来。

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曾经在六月,写下六月离歌。

而今,春不春,冬不冬的时节,期待梨花满枝,期待一度又一度的花谢花飞。

梨花,似丁香一般的江南女子,如烟似梦,如诗如醉。轻盈的身姿,便是一幅春景,美不胜收。这个女子,可以清纯可人、可以沉静无声,可以寂寞流浪、可以性感妩媚、也可以幽怨深闺、还可以优雅脱俗、更可以笑忘人生……而这个女子,却又不似这些,所有文字的描绘,都是多余的。

无从把握,无从描绘,可叹一支无力的笔。

安然,浅笑,随风,起舞。一面娇媚冷艳,一面低沉无声,一面清纯可人,一面淡扫蛾眉,轻描淡写着春天的优雅,记录了人生的风雨。

恍然间,这不过一梦,夜夜潜入人心,时时来袭。

从此,每天都有回忆。

回忆是幸福的。

记忆象一幅油画般,被时间蒙上了灰尘,也许它也会慢慢枯萎吧?一丝雨滴落于脸上,冰凉凉的,打断了绵长的思绪。

起身漫步于草间的小路上。潮润的小路泥泞,显的有些易滑,雨还在空中摇摆,跳着我不曾见过的舞步,如迪斯尼动画中闪跃的精灵,在草木之间的跃动。雨滴和谐而亲密,这是大自然从树缝间滑落的泪水,它让人感受到无限的幸福。滴落在我睫毛上的雨水,有一股湿湿的暖意,蕴藏着大自然的味道;随着微微弯起的嘴角,不自觉的仰望天空,几时,哭泣的天空竟变的如此美丽?

梨花带雨,最是动人。而闻着不忍。一树梨花,花瓣在微雨中清晰,又在这微雨中凄美、哀婉,打落一地的,便是花魂。玉容寂寞泪栏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占尽三春色,玉洁不染尘。这便是她的美。梨花落,杏花开,之后百花繁盛,春季就这样子,悄悄的溜走,随之便是炎热之夏。

梨花盛开的地方

文/冯昆梅

有人说:"80后一代暮气沉沉精神早衰……"此论是否妥当,且不管它。但对我,却有那么一种伤感的味道。"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未曾绽放就要枯萎想……"筷子兄弟的《老男孩》唱出了80后的感伤、压力和无奈。作为80后的一份子我也强烈感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很有些暮色苍苍模样。

"听说乌当有个叫洛坝村的地方梨花开了很好看,周末一起去吧,放松一下心情,最近我感觉压力好大!"有同学相邀,心意相合。周末,便坐上大巴车,驾着春风远离都市的喧嚣,一起去寻觅那个梨花盛开的地方。

巍峨的高山,崎岖的山路,薄雾缭绕的深山就是梨花的家。汽车载着我们在山路上行驶两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乌当百宜乡洛坝村。走下大巴车极目远望,不远处的小山上就像被天使施了法术一般,"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堆云涌,银波琼浪,看到此景我那颗感伤的心顿时在美轮美奂的蜇动中幻化成跳动的喜悦。

洛坝村是梨花的家,随处可见零星的梨树,我迫不及待靠近路旁开满小白花的梨树,用手轻轻的托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简单朴质的小白花,白色的花瓣晶莹剔透,滚动着春天里的甘露,洁白的花瓣中斜插着数根浅黄色花蕊,用手悄悄一弹,小白花轻轻点头,仿佛似林黛玉读《西厢》的娇态。"走了,那边还有一大片呢!"同学的呼唤让我恋恋不舍离开了路旁那颗孤零零的梨花树,我们加快脚步向着梨花园走去。

来到那片开满梨花的园林,就像来到"世外梨源".那一朵朵洁白亮丽的小白花如红尘之雪在嫩叶的呵护下静静地绽放,玉骨冰肌、素洁、淡雅,千朵万朵压枝低,让人强烈感受到"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的磅礴气势。眼前的小白花,虽不比玫瑰艳丽,没有牡丹的尊贵富荣,没有月季的高雅,更不比郁金香神秘经纶,却一朵朵的俏美纤秀、素洁、淡雅、朴实无华,美而不娇,倩而不俗,沁人心脾。梨园 主人告诉我们,梨花还有一个雅名——玉雨花,出自清代李汝珍的《镜花缘》。《镜花缘》第七十七回中,婉如道:"俺先发发利市,出个‘金星草’。"姜丽楼道:"梨花一名‘玉雨花’。"锦云道:"以‘玉’对‘金’,以‘雨’对‘星’,无一不稳。"这风雅的名字倒是与这小白花颇为匹配。这花,尽管会在一场春雨过后,空留满地的花瓣。但在属于自己的花季,它开得如此皎白夺目,开得如此洒脱飘逸。

继续倘佯在白清如雪的世界,品尝着"冷艳全欺雪,余香乍人衣"的韵味,不禁吟咏出诗人陆游"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盛赞梨花的诗句我突然有一种被净化、被洗礼的感觉。一阵春风拂过,洁白如雪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好似一群灵动在时空中的白蝶。飞进我的梦里,用它洁白如玉的身躯装点着我的青春,用它特有的圣洁净化着我的灵魂。此时我想,如果80后的我们多一点梨花的朴实无华,洒脱飘逸,我们或许就不再是压力重重、老气横秋、暮气沉沉的一代,而是正如梁启超所言的:"如朝阳,如乳虎,如泼兰地酒,如春前 之草,如长江之初发源。"的年青一代。

桃花的美丽,是展现在它自信、火热敢与百花争春、媲美的个性中,梅花的美丽,是展现在它搏击风雪独放严寒的勇气中;我欣赏桃花的个性,钦佩梅花的勇气,然而我更喜欢梨花,喜欢它简简单单的美,喜欢它一尘不染的洁白,喜欢它洒脱飘逸的姿态……

夜晚,回到繁华喧闹的都市,我感觉全身的压力被卸下,一身轻松,心静如水。带着一颗平静的心去品味生活这部鲜活的"电影",自己似乎多了更多的朴质、幸福、从容和大气,少了悲观、埋怨、淡漠与攀比。

哦,原来在那梨花盛开的地方,是我梦中寻觅了很久很久的家!

梨花又开放

文/杨超

春日的天坪山,梨花白茫茫一片,我虽几年前就来过,但再次欣赏时,依然倍感震撼。天坪山在巴南区二圣镇,这里的梨花,随着春风轻盈飘舞,每一朵都饱含深情。

当花遇上诗词,每一朵都是春天。梨花,有人喜欢全景式地看,有人喜欢站高处俯瞰,有人喜欢躺地上仰视,而我,喜欢"特写式"地观看,总觉得这样才不是敷衍,才有仪式感亲近感,才能看到梨花拥抱春天。年轻的梨树,早已按捺不住对春的渴望,梨花尽情绽放。我漫步梨花园,驻足在一棵老梨树下。老梨树沉睡着,他似乎不知道春天已经来临,就像一个垂暮老人,在轮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并不奢望他如孩童一般欢笑。这棵老梨树,经历着风雨的撕扯,风华殆尽,碎了一地芳华;这棵老梨树,承受着路人的喧嚣,蓦然回首,依然是百年孤独。这棵老梨树,树皮还有一点生机,看得出它有长新绿的冲动;树枝如老人干瘦的手指,高高地伸向天空;枝上有零星的小花,像手指戴上的戒指;树下绿草簇拥,昭示着生命的顽强,是的,在这浩渺宇宙中,每一个生命都微不足道,但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我期待枯木逢春,老树发新芽,满树梨花开,一切都欣欣然。

当花遇上诗词,每一朵都是乡愁。李白在《宣城见杜鹃花》诗中写道:"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初读此诗,有些断章取义,总认为李白有远见,居然早就知道"三巴"一说,是"巴心巴肠巴南人",还是"巴人巴艺巴山村"?其实,都不是。我只是作为巴南人,一个曾在二圣镇挂职三个月的有心人,自然钟情于这天坪山和巴山村的一草一木。李白此诗的末句用"三春三月"点名时令,"忆三巴"三字,则突显了思乡的主题,把杜鹃花开、子规悲啼和诗人的断肠之痛融为一体,以一片苍茫无涯的愁思,将全诗笼罩了起来。二圣天坪山的杜鹃花并不多,只是万亩梨花中的"一点红",杜鹃花被梨花笼罩着。李白的诗同样笼罩着一个异乡人,与我一同看梨花的李姐,有些沉默寡言。李姐来渝工作几年很少还乡,她想知道,老家的梨花是否也如天坪山的梨花肆意绽放?是否也会游人如织,争相留下快乐的身影?只是这些年,她已习惯把他乡当故乡。

当花遇上诗词,每一朵都是思念。惊叹于眼前成千上万亩梨花的同时,睹物思人,我忆起一位英年早逝的朋友:"桃花如雨,李花如雨,梨花如雨,你的生命正在三月的阳光里绽放,忽然,飘零如雨。又在天坪山,那排盛开的梨树前,欢声笑语,如同三年之前在耳畔响起,是妻子在呼你,是儿子在唤你,是朋友在喊你,你清脆地按响快门,然后转身,定格了一脸惬意。你把阳光、春风和二圣的梨花,留在了我们的记忆,你把无尽的思念,留在了每一个花期。"这首《花期》,正可以表达我的此情此景。春到巴南,遇见花开遇见你。再次到天坪山梨园,又见千树万树梨花开,我遇见了你,遇见了故人,感谢梨花,让我有了复习情感的机会。清明节将至,就让飘飞的梨花带去对友人的一份祭奠和思念吧。"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苏轼这首《东栏梨花》,更增加了几多惆怅,几多悲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原本花没有错,但一旦赋予了情感,花飞花落,就成了人们感目伤怀的诱因。

我愿意看到欢笑的同时,还能看到乡愁与思念,因为这样的春天,这样的遇见,会更深情、更完美。

梨花风起正清明

文/苦茶

在那些酷寒的日子里,如果下点儿雪,倒觉得严寒会退去几分;那种温暖的感觉,是从雪上来的。岑参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说的是雪,可我在那些慵懒的冬夜,总喜欢反着走,由雪回到梨花。

梨花让人心生温暖。心里温暖,身上就温暖了。

梨花还香。这是雪没有的。李渔说:"雪为天上之雪,此(梨花)是人间之雪;雪之所少者,香,此能兼擅其美。"这老头儿此说,很切实。

梨花,这两个音节凑在一起,比任何花的名字,都动人。一读再读,读出来一种孤清的美感。有些空廓的远意,好似是繁华过尽的清凉,那些热闹渐行渐远,接下来,该是绿荫渐成、果实丰足的恬淡安静了。

更兼她有素净的颜色。这颜色,白。一般说来,白色不讨巧,不会取悦于人。但对于一个人来说,若只欣赏艳得惹人诧的牡丹、玫瑰,他实在算不得心灵丰满;那些外露的艳,易逝,也易迷心。折射得那些赏者,缺一点风骨,缺一点清润之气,还缺一点亲情常在的温暖。

内在的东西,似乎会更长久些。比如,白里面包含的静。这梨花呢,静里面还有澄澈、晶莹和温暖。

古人赏梨花,大致离不了雪。"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栏杆?""冷艳全欺雪,馀香乍入衣。""常思南郑清明路,醉袖迎风雪一杈。"也就是雪吧,除此,谁的质地堪比梨花呢?

梨树,在我老家那块儿,是庭院树,几乎家家有。清明过,梨花起。说开,哗啦啦,一夜之间,全白了,晃人眼。古旧的石头墙,古旧的木窗格,或许还有一架枯干的木梯子,一树梨花,就在这背景上,嗡嗡扬扬地开。树下,我的母亲,总是在忙碌着,如今,她算是把这个特点,一点不剩地传给我了。不管什么日子里,手边总是有事做。

地里的事情忙完,她采来野菜,在梨花纷披的树下,择好,洗净,剁成馅儿,包没有肉的饺子。剩下的一大堆,稍微洗洗,粗粗剁剁,熬一锅猪食。

她还会在春天,不停地改造我们那个破落的房屋,把锅灶,拆拆砌砌,从东厢房搬到西厢房,第二年,又从西厢房搬到南抱厦;把屋里的家具,一件件挪过来挪过去;主房里,还打过好几次的界墙,今年是在这里,第二年,看看不好,又换到那里。我娘心性高,她总想把家改造成她向往的样子,可是,贫寒的家境,无论如何都满足不了她简单的愿望。一次次地,她在梨树下,和泥,刮那些废砖头,挽着袖子,像男人一样,两手泥巴,一脸汗水地忙乎不停。梨花纷纷落,落她一头一肩,那时,她的头发乌黑,面容鲜亮。

几度梨花飘,娘的头发花白了,眼花了,疾病折磨得她枯干瘦弱。晚年,她常坐在梨树下的花凉里,为我们姊妹三个的孩子,拆洗棉衣,为我父亲做鞋;累了,会靠在梨树干上,歇一会儿。梨花,飘,很安静。

曾经白居易说:"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他的梨花,连着香雪美人;我的梨花,却与烟火很近,单纯的干净,切肤的温暖,是母爱的背景。那永远再回不来的图景,以一树梨花的样子,留下伏笔,待我以后的日子,慢慢摸索着,一次次回忆起来,温暖自己。

去年春天,我在南山深处意外邂逅一树梨花。它生在山顶,杂树掩映,不开花的日子,看不到。这时节,开了。跟我家的梨花比,她少一份家常的温暖,多一点清逸的寂寥。嗡嗡的蜂唱,也不能把它们的寂静拨开。一缕淡青,从芯里溢出,洇得整朵花素素淡淡,银碗里盛点青雪,让人在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叹息。

我在那树前,呆了又呆,舍不得离去;万千情愫,不知道从何说起?仅仅是一年之间,好多事情,忽然就变化了。在我,是无助地看着母亲辞世,却没有一点点挽留她的能力,那种锥心之痛,渐渐平复之后,生活里还有什么淡不了的呢。

如今,我与一树不属于母亲的梨花,在野外相认,她们看着我,我看着她们,我们默认着彼此一致的地方,单纯简单,清醒自知,有一颗容易受伤的脆弱的心。在这世间,真的有一种植物,是跟你很像的。

回到生活,依旧会面对忙碌的工作,依旧有抉择的艰难、局面的繁杂、许多人事的困扰。但是,我还是会沉浸在孤灯下一杯清茶的沉思。像梨花,我不习惯色彩浓艳大开大合的华美,我愿意,用两册闲书,沉淀灵魂,在回忆里,接受一树梨花温暖的照耀。

梨花烂漫过春时

文/邵军祥

畅游在满眼梨花的世界里,让人感受到的是一种飘逸的享受,仿佛自己也化作一朵梨花,在春天里竞相开放,在微风中展露身姿。它们伴随着初春细雨,合着烟雾霏霏,绝似含烟之柳带风而斜,田园滋润,草木蒙茸,给大地带来了一片生机。

岑参在《风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里写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说雪花就像梨花一样被春风一吹就会竞相开放,而雪花不经意间就会笼罩万物。虽然咏雪,却是说梨花的洁白无暇以及开放时那种壮观的场面。正因为这首诗,大漠风雪与遍地苍茫成了许多人的心之所在,不管身在何处,一份淡淡地爱意总放在如雪一般莹洁的梨花身上。元好问有《梨花》一诗,十分形象的刻画出了梨花的品格:"梨花如静女,寂寞出春暮;春工惜天真,玉颊洗风露;素月淡相应,肃然见风度;恨无尘外人,为续雪香句;孤芳忌太洁,莫遣凡卉妬。"

曹雪芹在《红楼梦》中,着重刻画了妙玉这个人物,把她比作梨花,因为她最大的特点就是爱洁成癖,自命清高。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在栊翠庵喝了一口茶,妙玉嫌脏,便把一只成窑五彩小盖盅扔掉了,甚至连宝玉、黛玉都要遭她奚落,被斥为"俗人",可见其放诞怪癖,目中无人,不近情理。第五回中的一首梨花判词,也说明妙玉最终会像梨花一样,飘落尘埃,身染浊泥。

梨花洁白如玉,不争春光,却在无声中展露着春天的消息。当梨花盛开时,就好像顶着一团团雪花似的,让人心旷神怡。诗人丘为有《左掖梨花》一诗,其中写道:"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读此句能够让人的口颊中一片清凉!白色的花本来就有一种出世的风仪,纤尘不染,再带了缥缈的仙香,就更如仙女寻春,增添一分天然的风流。吹向玉阶的旧解是不喜欢的,实在是对梨花的一种亵渎,满树的银装,又何须借春风之手,飘落御阶呢?人世间,雪中思花给人一种春的温暖,月下的梨花则有静夜的安宁。

"梨花院落溶溶月",梨花入月,月光化水,是流不尽的温柔。惜乎故人远去,芳踪杳迢,这可是洗不脱的相思。梨花带雨悲而不伤,却写出人间的极致,一滴滴,一点点的,不需风吹,自然引出心湖里的那一圈圈又是怜又是念的痴情。"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这份心情,只有梨花能够引出来,因为它带有古朴的纯净。相比之下,其他形状相似的姊妹花,就不尽相同了。

桃花色泽繁复,纯者如胭脂,有份逼人的浓艳,飞花落水飘零之际更有一种伤春的心痛,少了份晶莹;梅花风姿高雅,尤其山中白梅,清风明月中,条条枝影戏于涧边,丝丝幽香浮于水上,天然的笑傲好似寻春的仙人,可是千百年来却把文人们整得多少有些怪癖,把梅当妻,以鹤为子,失于清寒,这份美酸有点让人望而生畏;和梨花做伴的还有苹果花,但是,英国有一句很美的谚语:莫忧愁,莫悲伤,一切都会过去,就像轻烟飘过的白色苹果花。这句话品味还行,细想起来,苹果花大有一瞬即逝之意,况且,苹果花本身很小,也不怎么水灵,实难称得一个美字。于是,就像陆放翁所说:"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只有梨花才是我们向往的对象。

古诗中说道:"唐寝汉陵无麦饭,山蹊野径有梨花".原来仙人也会和山中的鬼魅唠几许家常。这些鬼魅们,在子孙的供养下,食了清明时节的麦饭,靠了俊秀挺拔的古松,看那白衣胜雪的梨花仙子款款飘过,闻其留下的一缕清香,便喝醉了一般,沉沉睡去。而梨花呢,反正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眠,依旧开花结果,自生自灭。梨树一年一年的老,梨花却一年一年的新,向时间昭示着顽强的生命力。

中医药典《本草从新》中说,鸭梨"性甘寒微酸",具有"清心润肺,利小大肠,止咳消痰,清喉降火,除烦解渴,润燥消风,醒酒解毒"之功效,由此可见鸭梨的基本特点。而阳春之时,杏花刚谢,桃花也尚未褪尽粉红,紧接着万亩梨花就开了。梨花一放,竟是满树洁白,白得眩目,白得实在容不下其它颜色,正是"风飘香未改,雪压枝自重。"春风和畅,万物峥嵘,梨花也在蜂蝶飘舞中竞相绽放着,在柔和的阳光下显得晶莹透彻,无可挑剔,我轻轻的走着、看着,不敢碰落一朵。

一树梨花

文/徐祯霞

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树盛开的梨花,俊美如雪,灿烂地绽放,在我生命的年轮中,从不曾凋零过。那是一棵故乡的梨树,它长在我生活的村庄里,在村人们必经的路旁。

村口有一条小溪,小溪自高处落下,在一个拐弯处积成一泓清泉,这泓清泉便是村人们赖以生活的水源。村人将这一泓泉水亲切地称作"泉水井",梨树就长在泉水井的旁边。梨树很高很大,它从泉水井的石坝边长出,一个成人展开双臂刚好能够环抱,高高大大端端直直地伸向高空。它跃过一个5米高的石坝后,从上面生长开去,长成一个篷大的伞状,为高高的石坝路和石坝路下面的泉水井撑起一方阔大的绿荫。于是这棵梨树于村人便有了一种非同凡响的意义。

一年四季,泉水井边人总不断,担水的,洗菜的,洗衣服的,还有戏水的孩子,搓澡的男子。来的来,去的去,泉水井边人声不断,笑声喧天。

四月前后,梨花开始开放。梨树的花总早于叶,因而花开时就只见十分雪白。梨花很繁,一簇一簇拥挤在枝头。起初是圆嘟嘟的花苞,嫩白嫩白的,不几日,在一个透着寒气的清晨,就开成一片如锦的雪白。满树花开,缤纷一片,亮白一片,成为村子里最美的春光。

我离家的时候,要经过它的脚下;我回家的时候,它扑面而来;我洗衣担水的时候,它的花瓣在我的头顶飘落;我闲暇的时候,看蜂蝶在它的周围翻飞环绕。这一树如雪的繁花,来来去去总在我的眼中。

村人们常爱在梨树下打转转,泉水井边垒着一圈石头,人们闲暇时在此娱乐,有纳鞋底的妇女,有谝闲传的老汉,有打情骂俏的男女,还有嬉笑玩乐的孩子。一棵梨树,以坝为界,将梨树的世界分为两重天,常常是,梨树上边的人说话,梨树下边的人作答,梨树下面的人说话,梨树上面的人和着,上面和下面的人调笑着,下面和上面的人互戏着,一棵梨树将很多的人拉在了一起。

梨树下,白天是一个公共活动的场所,晚上,就成了青年男女约会的地方。我有一个堂姐和村里的一个后生交好,白天干完地里的活,晚上听得屋后山花处的一声口哨,堂姐就忙不迭地找个借口,悄悄地溜出去了。偶尔,我会打趣地问堂姐:"做什么去了?"堂姐羞红了脸,将小辫一甩,拉下一句:"不告诉你!"后来,堂姐和那个后生结了婚,我才知道,那棵梨树见证了堂姐的爱情,梨树花开,也是堂姐的爱情之花在盛开。

后来,我长大了,去了学校;后来,我长大了,离开了家;后来,我长大了,嫁到了另一个地方。但是,在一次一次的离去中,那一树梨花,我始终不曾忘记,她就像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就像是我的闺中密友,让我总不能释怀与忘却。那一道永恒的风景,灿烂雪白,缤纷美丽,点缀着我生命中所有的旅程。

每次回到老家,我总会抽点时间去梨树下坐坐,看看它是否老去,看看它会否还依旧青枝绿叶?令我惊奇的是,多少年来,这棵梨树一直开得旺盛。春天是满树的繁花,夏天是满树的绿叶,永远蓬蓬勃勃,焕发出生命的鲜活与壮美。每每仰望梨花,总让我时时感知一树花开的美好,感知生命的美好,感知春天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