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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文章

2023/04/06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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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我的天空

文/喻梦娇

在每个人心中,总有一方宝地是留给自己的。当心情烦闷时,常常会到属于自己的天空中宣泄。在我的心中,属于我自己的天空是写作,这片天空记录着我的一切喜怒哀乐。

幼时的我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会找父母哭诉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闹腾。可是,现在一天天成熟的我,不会再乱发脾气,而是用自己的笔书写出内心的情感,在这片属于我自己的天空中,我可以随意乱想,神思飞扬,我可以尽情地翱翔在这片天空中。

记得那天家里充满了"火药味".起初,表妹将弟弟的宝贝弄坏,弟弟就推了表妹一把,表妹顿时号啕大哭,而我正要去扶表妹时,弟弟却一个劲地说:"姐姐偏心。"这不又跑到爸爸那告状了,我很冤枉地去跟爸爸诉说。爸爸当场就批评了弟弟,弟弟倔强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仿佛要把我吃了似的。就在这时,妈妈回来了,弟弟颠倒是非,说我打他。我赶紧替自己辩解,可一向疼爱弟弟的妈妈哪见得他受委屈,于是就被他的谎话给骗了。我生气地走到房间,将房门紧锁。

我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拿着笔,记录下我受委屈的这一天,慢慢地,我就沉浸在自己的天空中了。那时的我,抛开了一切烦恼,仿佛走在碧绿的大草原上,心情格外舒畅。

我的天空因为有了写作而变得湛蓝透明,写作是我的兴趣所在,所以我把它放在了我的专属空间里,它是属于我自己的天空。

小鸟的天空

文/余凯

当得知外甥女琪琪中考只考到四百多分、并自作主张地报了护校专业时,我大跌眼镜,当晚就去了琪琪家。琪琪是我大姐的女儿,她们一家还租住在郊区的屋子里,除了逢年过节,平时我们也很少过来。敲开门,只有姐夫一人在家,电扇在头顶上呼呼地吹着,电视机的荧光一会儿强一会儿弱,照在光秃秃的墙壁上。一只鸟安静地睡在阳台上的鸟笼里。本来琪琪当晚要在她奶奶家住的,硬让姐姐强行接回来了,咬着牙,眼里噙着泪,一到家就往她自己房间里钻。

大姐望着房间门,悄悄说:"琪琪一路哭着回来的。"我初中毕业后厌学,工作后发奋考了文凭,但还是迟了,因此我深知其中辛苦,对姐姐说:"如今上中专根本没有出路的,大学生找工作都难了。你还是让她上个高中吧!"琪琪被大姐厉声叫了出来,背弓着,低着头,坐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长长的头发掩住了面颊,投在地上的影子像一个巨大的问号。琪琪都十六了,像是突然间长大了一般。

记得琪琪刚满月时,大姐第一次带她回家,我到车站去接,一路抱回来,怎么逗,她都沉睡不醒。上小学时她的算术比不过低她一级的弟弟,可她要面子,每回脸都争得通红,小嘴张着,却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沮丧地垂下眼睑,让人心疼。后来,她父母不和,琪琪跟我们联系就少之又少,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偶尔想起,我们兄弟就会相互猜测:"琪琪应该上四年级了吧!"看到叽叽喳喳放学的小姑娘,突然就想到,琪琪大约跟她们一样高了吧?再看到琪琪,是姐姐姐夫复婚的时候,但她和我有些陌生了,她的目光像蜻蜓点水一般一掠而过,我们的情感已经在疏忽中疏远。现在我来劝她,对于才十六岁的她来说,能够出来与我面对,就是听话和妥协了。

事情在意料之中,我们徒费唇舌,却也感到了轻松。我们出门时,琪琪还埋头阴影中,与那只沉默的鸟一般,一动不动。

新学期到了,尽管我们抗拒这样的结果,还是做好了去护校上学的一切准备。我没来由地忧伤,关于琪琪的记忆潮水般地漫上来,一浪一浪的,我自责却也无力。

一天,姐姐送来了鸟,羽毛黑色,长长的金黄色的喙,挣扎得浑身尽湿,累得眼睛闭着,像是死了。姐姐说,琪琪上学了,这只鸟也没时间养了,还是送到这里来好些。父亲抓来米摆在手中凑近它,它依然闭目,似乎无意求生。父亲找来一个纸篓,用一个盖子盖上,先作权宜。整个晚上,鸟都扑着翅膀,一次次向篓壁撞去,让我心惊肉跳:以小鸟的脆弱,如此必死无疑。第二天一早,鸟倒在一摊黑色的羽毛中,一动不动。父亲捧起小鸟,尚有余温,便打开窗户,摊开双手,想让它最后沐浴一次自由的阳光。阳光照到鸟羽上,那团凌乱慢慢规整,它慢慢站起,试试翅膀,向着熹微的天宇飞去。

天空是鸟的家。今年过年,琪琪的变化让我吃惊。她越发好看了,自信、大方、爱笑,充满阳光。不管她以后做什么,心灵自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她不一定会过上安闲富贵的日子,不一定会有体面傲娇的工作,可是幸福的生活从来都是先要自由的。我祝福琪琪,祝福所有的小鸟都有自由的天空。

带我一起回眸,望那片天空

文/听月小轩

理由,是分手的墙壁,也是相约的借口。

因为你不在身边,你所有的过错,所有的无聊取闹,都成了对的,每一次争吵都成了美丽的回忆,每一次回忆里,都能感觉到你的无奈与寂寞的疯狂,都能感觉到你的思绪与思念荒凉到了极点,都能感觉到你那种无所事事的难耐,视乎我的道歉充满了回忆,充满了这无边无际的长空,充满了潮湿的夜幕。

永恒的不是怀念,而是无法补偿的过错。

花似乎不如从前那样鲜艳,芳香似乎不如曾经那样馨香,泉水似乎也不再那样叮咚叮咚的响,自然而天籁的声音在风里也不那么有趣,灰淡淡的感觉弥漫着思绪,静静地扑向视线里的每一个角落,多么想回到原本的天空下,欣赏那片无忧无虑的兰花,望着我们曾经画过的天空,说着这段未曾经历过的世界。

天上的月亮在水里,水里的月亮在天空,你在我的心上,我在你的另一片天空,我祈祷着一幅完整的画面,静静地等着画面慢慢地浮现,清空我的寂寥与烟雨的心情,让我看到画面里的你,在一个温暖的环境里幸福着自己的幸福,安息我心中的曾经的我们的约定。

一辈子有多长,就一转身那么远。

拉断了时间,却延伸了思念。

在那个深深的小巷里,打开录音机,放出你的声音,静静地听你唱那首老歌,清纯绵延,悠悠淡淡,凄婉脉脉,真真切切,听到了心跳,听到了泪水横流,听到了痛不欲生的面容,听到月空中空荡荡的一颗心在不停的呼唤与寻找,不停地彷徨与陌生,冰冷中释放着一种患得患失的温度,缠绵中无法落足的那种百无聊赖的心茫。

回荡,回荡……

望着月空,那声音里你的思绪牵引着我,牵着我的手,牵着我的心,牵着我的梦,我们的指尖在星空里画下一颗跳动的心,一生一世在一起跳动的心,指尖落下天空的那一瞬间,无限的美好停留在那个静止的时空里里,成了永恒的画面,不再重叠以往的梦境与现实。

那颗心落了,在你第一次转身的一瞬间。那颗心粉碎了,在你第二次转身的一闪之时。那颗心成为了灰烬,在你第三次转身的一刹那。那颗心从灰烬中渐渐地复原,在永远消失的日日夜夜里复原,甜甜地悬挂在窗外的天空里,回放着满满的爱意。

回不去的世界,能够回去的便是追忆,却不再是真实的重复与复合的拥有,我不会拒绝心梦的缠绵,也不会刻意地去忘记那些日子带来的寂寞与忧伤,也不会刻意去寻觅那些已经遗失的幸福和快乐,依旧恋着那时的甜美的一辈子的誓言。

给灵魂一片自由的天空

文/张特

万物均有其运行的规律,我们不要为世俗的眼光去扭曲本来的法则,身外之物总是纷纷扰扰,消磨人的灵感;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按照社会的理性精神进行自我反思,依据自由之心空本来的意志前行。

——题记

要走出自己设定的烦恼,因为烦恼不在外部,而是存在于我们内心或是我们的思想之中。诸多事物对自身不了解,对自己没有判断。是什么对它们做出价值评判呢?是理性。对于有理性的人来讲,善恶不是一个消极静态的时空,而是在积极的动态演化之中。肉体的空间越来越大,灵魂的天空却越来越狭窄,这是对本性的背叛。

因为不自由,我们所处的环境处处是牢笼,我们心力憔悴却还是茫然四顾。世间百态种种,我们追随众人的步伐而不去思考正确与否。为了张扬个性,我们伤透脑筋的要模仿古惑仔的流氓走路,弯腰驼背,目光冷淡;为了个性,我们要在酒吧模仿香港电影里一群地痞砸酒瓶的场景,以显得快活。其实,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在做这等愚蠢之事的时候,他是自己想着自己很英勇,更期待有一群漂亮的姑娘看到他的狂躁般的勇猛,然后这些姑娘就像七仙女下凡一样,骑着一朵云彩就来到自己身边,用美女敬仰英雄的眼神注视着他,然后,他再哈哈大笑。就像阿Q一样,想象自己是一个革命党,然后自己就是一个革命党了。

如果一个人的支配能力在完全依照其天生本性去做的时候,而他却心生不满,那么,他将陷入无尽的烦恼之中。无法解脱的苦楚在于背离了内心的自由,所以,我们往往要自欺欺人的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认真的想一想,负责任的想,这其实是在瞎说。

内心的不自由极其可伶,为此,也就萌生了自卑或是其他不良的情绪。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就要用虚伪来掩饰灵魂的悲楚。所以,比吃,比喝,比玩,比种种无聊的享受也就是一个常见的事情了。结果,比去比来,该做的事情没有做,不该做的又是做了诸多出来。时日一长,就要欺骗自己,就要告诉别人,自己本是英雄才能,怎奈年轻贪玩,否则,早就成就大业。所以,内心的不自由会引导人们走进死胡同,就是得意的自欺欺人!

我们焦虑的观察着别人的行为,别人的举止,就是担心自己在别人内心中的形象问题。这是一个严重的逻辑错误。我们想一想,有很多时候,别人根本没有时间或是心思来研究自己的形象,但是,我们却为此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们看看,为了让自己在别人心中形象良好,抑或是让别人看得起自己,我用了实实在在的精力在自己的外表上,比如衣服搭配,首饰佩戴,女人更是画眉毛抹口红,走起路来也要扭腰甩臀,以彰显风姿卓越等等(当然,这个不是批评一切的装扮)。我们会想象别人会怎样看我们,然后,我们就向着自己的想象不断地美化自己,其实,别人心里就没有这么来看,或是根本就无心关注。结果,我们无非就是为了自己内心想象出来的东西而劳累。

时空总是会将我们淹没,但是,脚下的土地将永远处于不断地变化之中,从其变化中衍生而来的事物也将继续时刻变化,并如此循环而永无止境。人若能够虔诚的思索一下万物犹如浩瀚波浪般的变化,并思考这些变化的稍纵即逝,那么,他将看轻一切易朽之物,不再为诸多无聊的事情浪费时日。

身外之物均可抛弃,重要的是保持内心的祥和与宁静,保持内心的自由。凡事依据内心之因果而行,守护理性的精神,这样有利于自己和社会。

时间是短暂的永恒以及永恒中的短暂,我们应该清理无用的烦恼,回应内心的呼唤。用心容纳整个宇宙,理解时空的永恒,洞察万物的瞬息万变,以理性的精神为灵魂开启一片自由的天空,自由飞翔着追寻生命的永恒!

星子缀满天空

文/鲍尔吉·原野

星星对我展示一种人格化的亲近姿态,是在达里湖畔的一个夜晚。

达里湖形似一牛肩胛骨,位于克什克腾草原的西北边缘。我们到达之时已届仲秋,湖边遍生红草,像一堆堆暗燃的炭火,驱逐已经逼入肌肤的寒意。达里湖在蓝得刺眼的天空下悠然映出远山的倒影。在人迹罕至的蒙古高原,此湖安闲丰腴,像赋闲的天神。远眺湖面,鸥鸟起伏,浪挽涟漪,无意中领会到达里湖的女性化气息。难怪当地有传说,把湖神秘称"达丽娘娘".

看达里湖,你要调动好精神,一口气把它看够,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心若一软,贪图眼福回头再看一眼,就难免又看上半天。所谓"流连忘返"就是这个意思。你看到了什么呢?无非湖光山色,它如亘古不移又似瞬息万变。造化和人工的区别就在这里:人之手下无论多么巧妙的制品,刺绣也罢,园林也罢,总是极尽复杂,然而观者一目了然。自然展示的是单纯,好像啥也没有,浑然而已,给人以欣赏不尽和欲进一步了解却又无奈的境界。譬如看达里湖的蓝,令人惊羡,宛如在蓝中还有什么更美的东西,想起了一本台湾畅销书:《最蓝的蓝》。

入夜,我们几个不怕冷的人决意在湖畔的蒙古包下榻。蒙古包的样式设施均好,但这宜于夏夜里睡,离地半尺无遮拦,冷风自由去来。十多个人盖着被子和大衣挤在一起,在烛光下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近子时,我出外解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得说不出话来。

满天的星星肃然排列,迎面注视着你。他们好像在蒙古包等候了多时。在这里看星星,星星们在你眼前亮起,一直亮到了脑后。你仿佛把头伸进了一座古钟里面,内里嵌满活生生的星星。我顿悟《敕勒歌》中为什么有"天似穹庐"的句子。在这里看到,天原本就是一个硕大的圆形屋顶,很低很矮,始终伏在人的脚底下,好像一抬脚,哪里都可以去得到。这儿的屋舍牛栏也是谦逊的,绝无都市大厦的傲慢。

站在夜风中的达里湖畔,脚下是地,遥遥与地相接的远方就是天了,因为那儿星斗闪烁。在草原看星星,无需仰头,可如观壁画一般平视。李白诗云"云傍马头生",不是虚言。在这里,星星会像铃铛一样系在马鬃旁。先人称"天圆地方",不错不错。以往看星星,觉得他们清冷遥远。在沈阳,几乎无星星可看。这里的星群太生动了,每个星都像伸着头在观察我。这里的星星多得很,它们拥挤嬉笑,它们矜持沉思。看到它们,我想起了"摇摇欲坠"这个不太中听的词。星星和达里湖里有一步之遥了。也许它们已经看清了人间的事情,便不欲进一步深入了,台湾诗人郑愁予将星星亲昵称为"星子",我看到的真是一群有灵性的星子。星子们,你们是别在哪一位酒醉的天神衣襟上的徽章呢?他踉踉跄跄地把你们携到了达里。这位天神一定是英雄,不然怎么会拥有你们这些精灵?银河在头顶疏然一束,怕会是天神从肩上滑下的薄薄的羊毛围巾吧。

瓦窑上的天空

文/黎大杰

每次烧瓦前,车先要举行一次仪式,杀鸡祭窑。

祭过窑,车先还要照例提只鸡来看望爷爷。仅因爷爷是村子里远近闻名的石匠掌门师。据说爷爷手下有个别特殊匠人,若烧瓦前不打招呼,只要他们稍微动点歪心思,施点小法子,那车先这一窑泥瓦要么烧不好,几天闭不了窑,要么烧出来一半以上的瓦都卷耳裂角,总之,要出一窑纯正小青瓦得费很大周章。

那时我还小,一看到车先来我家,我就跳着跑进屋叫爷爷。

车先原是爷爷带的徒弟,嫌累,没学多久就转行作了泥瓦匠。包产到户后,粮食够吃了,也有余钱了,村民就开始思虑盖瓦房来。车先就是这时转行的。车先脑子灵光,干一行,精一行。当然爷爷对此心里也有疙瘩,但他不表现在脸上。每次车先送来一只鸡,爷爷呵呵地笑着收了。收了就收了,爷爷从来不叫车先进屋喝口水,也不留他嘬一顿饭。

瓦窑有点类似于现在的砖窑,是从村头一个一人高的土坎上用锄头挖下去,夯实出一个竖形圆孔来,窑口约有一斗筐大,窑门开在背风面,可供两个成年人进出放瓦取瓦。窑建好后,车先不准女人靠近,更不准她们钻窑去看,说女人要误窑,会走霉运,烧不出好瓦。

烧瓦时,天热得像蒸笼,汗黏黏的粘着皮肤,身上如裹着一层胶布。入夜,我躺在院坝头的晒席上,望着夜空数星星,村头烧瓦的柴禾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火苗窜出窑洞的火光映红半边天。此时,爸爸就开始给我讲一些离奇故事,说某某在烧瓦时没拜师傅,一路过瓦窑的人掐下一片树叶,口中念念有词,尽管窑内火烧得极旺,但是火苗就不往窑中心钻,烧几天几夜,一窑瓦就是不熟,烧窑师傅查看无数次,也无法闭窑,有时连瓦窑边都烧红了,窑内瓦还是不熟,后来勉强闭窑,出瓦时,一大半都是废瓦。爷爷听了,只笑笑,不开腔,我们也就在这些传说之中睡着了。

爷爷上大梁我见过,时辰一到,他坐在大梁上叨一袋烟,向下撒糖果和包子,我们在梁下哄抢,爷爷边撒边唱上梁歌,歌声我听不懂,但知道是祝福语。爷爷在梁上看起来很威猛,占据我们眼中小小的天空。尔后,人们开始传瓦盖房。然而,我还是最喜欢往车先的瓦场跑,瓦场上摆满一个个圆形瓦筒,整齐好看。此时天空空得没一朵白云,明晃晃的阳光如小孩子般在瓦筒间钻来钻去。车先身披一件满是泥浆的围裙,用铁丝蹦直的切泥弓整齐切出一片片软泥坯,双手捧起围在泥瓦筒架上,用一长方形薄弧铁片将泥口处抹平,把另一边接上,再用弧铁片沾上水把整个瓦筒抹均匀、光滑,啪啪的声音传遍了村子。提泥筒到院坝,错开内筒,泥瓦坯就立在一个个圆筒后面。踩瓦泥也是非常好玩的事,不等车先叫我们,我们也会跑到瓦泥上去踩,踩熟了的瓦泥有劲道,做成的瓦瓷实。阳光晒得人想睡觉,一个大太阳瓦坯就晒硬了,干透了。到傍晚,一家人挨个拍泥瓦坯,拍好后依次摆好,码齐,够一窑瓦了,就转至瓦窑烧。

我爱跟在转运工屁股后去窑洞,看师傅摆码瓦坯。窑中心空着,堆一堆硬柴禾,人退出窑后开始点火,火烧起来了,烧瓦师每隔一段时间会上窑面去察看火候。等烧得熟透了,师傅就喊,闭窑了。于是好多人就往窑面抛细沙,细沙上再铺一层湿粘泥巴,用长木片抹成一口大平底锅的样子。师傅又喊,灌水。水一灌,窑面就滋滋响,像开了的水,咕咕冒热汽。水稍干,又灌,窑面一直要保持有水。窑门用泥封了,三五天后,就可挖开窑面泥,出瓦了。

密闭的瓦窑散发出巨大热浪,在村子头都能感受到。师傅时不时转去观察窑口里的水,少了就再添。我也常跟在师傅后面去看窑。窑水很浅,水面上蒸腾出的雾汽与阳光的丝线交织缠绕,晃晃荡荡的,在空气中浪。一朵白云从瓦窑上方飘过,落到窑水底,窑仿佛装不下,满窑水里都是白云堆着,如梦似幻,有如给窑铺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云层再聚集,再加深,由白转黑了,若一匹黑瓦,盖在瓦窑上空,盖在村子上空,村子似乎成了一座巨大的青瓦房了。

出窑的日子我们围着瓦窑不走,因为窑内有我们悄悄放进的泥哨、泥壶等,我们等在旁边,一看到自己的东西,就叫出窑师傅帮我们取出,有小伙伴忘取的,这些师傅就会带回家给自已的孩子玩。

不过,车先烧出的瓦还没有出现我们想像中的那种歪瓜劣枣。现在一想,这世上可能根本不存在使法的人,即使有的瓦炼制得不好,也可能是师傅技术没有到位而已吧。

现在乡间已看不到这种制瓦烧瓦的工艺了,手艺已然失传。只偶尔还能在乡村看见一些留守的小青瓦房,大概是一些人不想让现代制作的琉璃瓦取代而保留着一份淡淡的乡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