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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日记

2023/04/08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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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微笑

文/孙江林

父亲去世一年多了,我沉浸在思念中,一直忘不了他的微笑。

父亲的微笑,是岁月的艰辛和欢欣在脸上的镌刻,镌刻在父亲前额像雄鹰展翅一样的三道抬头纹中,镌刻在父亲眼角抻不开的鱼尾纹中,镌刻在父亲嘴角上方括号一样的法令纹中,刻板、坚硬而不失慈祥。

记忆中,父亲脸上似乎一直拥有这么多的皱纹。父亲20岁起当生产大队长,管着11个小队几百口人的生产生活,后来又当生产队长、大队党支部副书记,创办砖瓦厂并当厂长,在乡亲们的眼里,父亲是村里的能人。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父亲以前积蓄在满脸皱纹之中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

我们陆续长大,父亲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清晰,甚至凝固。但父亲依旧保持固有的风格,满脸皱纹中写满微笑,遇事哈哈一笑,随即就能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但父亲毕竟是个凡人,也会遇到拿住自己的事情。

一天,有人和父亲开玩笑说:"你看你这6个儿子一天天长大,娶一个媳妇5000元不算多吧,看不把你的老皮剥了!"父亲哈哈一笑,故作轻松地说:"你甭管我的事。"我第一次从父亲的笑声中听出了胆怯。一天奶奶跟我说:"你爹晌午蹲在炕角一锅接一锅抽旱烟,人瘦得像山桃核刻的。"奶奶心疼自己的儿子,我如何不心疼自己的父亲!从此,我知道父亲满脸皱纹中储存的微笑,并不总是我所理解的愉快和自信。

父亲能给高中毕业的我们找到的工作很有限,给大哥找到的工作是当了几天民办教师后到工厂当临时工,给我找到的工作是进大队建筑队学瓦工和到公社钻井队上班。上班虽然能穿工作服,一月能挣几块钱,还能混个肚子圆(各队管饭),但这从根本上改变不了我们的命运。大哥到了提亲的年龄,一提到兄弟多,人家就婉言谢绝。

高考恢复后,我们终于迎来了机遇。1977年大哥一炮打响考上大学,1979年我和三弟又同时考上大学。那时学校有助学金,生活问题基本能解决,但有些问题还得靠自己。我清楚地记得大哥考取大学那年,为凑路费,父亲从家里本不充裕的粮食中装了三口袋和我一起拉到镇上去卖的情景。大哥到校后给家里写信,说他想买一本英汉词典,学习必须用,让家里寄6元钱给他,为此父亲又带我到镇上卖过一次粮食。那时我心想,一本词典就要一口袋粮食,词典有多贵啊!大学结束后,我们兄弟三人都留城工作了。大哥大学毕业时父亲47岁,我和三弟毕业时父亲49岁。父亲母亲作为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培养出三个大学生,在全县引起轰动。

父亲终于可以开心地笑了,尽管被岁月镌刻在脸上的皱纹无法抹平,但洋溢其中的自信、自豪是无法掩饰的。父亲是去年去世的,遗像上的他,戴着帽子,眼望远方,满脸皱纹中蓄满笑意,这个微笑永远定格在我们的记忆中。我从微笑中能悟出他的叮嘱:永远微笑着对待生活,哪怕在最困难的时候,希望在,终会看到美好未来。

向父亲借钱

文/李梅

去年买了一套房,精装,合同要求今年6月份要交齐6万多元装修费。准备去交款时,才知老公将钱都投进了股票,套在里面一时半会无法脱身。眼看还款日期将至,我气急攻心,夜不能寐。像以往遇到困难时一样,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父亲。

打电话时,父亲的声音很轻很弱,一问才知他胃病又犯了,早饭没吃,疼痛让他气虚,我仿佛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心疼地叮嘱他去看医生,要按时吃药,他一一答应。叙了十多分钟,还是吞吞吐吐地将借钱的事说了出来。父亲立刻说:"我昨天刚卖了粮食,有一万块钱现金,其他的钱都在银行里,你啥时候用?我现在就去给你取。"此时的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胃部的疼痛。我忙说下午开车去接,他现在这样哪能骑车去?

下午出发给父亲打电话时,他说已经在路上了,理由是我那么忙,还得朝家里拐接送他,耽误时间,他骑车很快。他一直都是如此,这一生考虑最多的是孩子,对于自己的苦痛总是忽略不计。

天阴沉沉的,风也不小。还没下车,就远远看见父亲站在银行门口,瘦削的身子让衣服显得很肥大。我压住心里翻上来的酸楚,喊了一声:"爸,等好久了吧?"看见我,他笑着说:"你们挺快的呀,我也刚到。"我们从阜城归来要一个小时,他从家骑车也就十多分钟,我们几乎是同时出发。爸,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像小时候那样算术不好?

父亲存的钱是定期,银行职员说,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现在取有点可惜。"不可惜,孩子办事要紧。"厚厚的一沓钱拿在手里,像砖头一样沉重,又像烙铁一样烫手。我努力压住涌到眼底的泪:"爸,等股票卖了立刻还你。"

"我又用不着,你只管用,不够再和我说。"他满脸笑意,声音爽朗,完全不像我早上给他打电话时有气无力的样子。问他的病情,他说已经好了,就疼那一会,老毛病没啥事,可他那肉眼可见的消瘦速度告诉我,他的身体并不像他轻描淡写的那样。

我天天忙得像陀螺,竟抽不出时间带他去检查身体。工作、孩子、家务,每一样都被我放在了前面,只有父母排在了后面,因为我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怠慢了他们,我才不会付出代价。只是没想到人到中年,做我坚强后盾的,帮我渡过难关的依然是父母。

因为急着要交款,待了一会,我就离开了。看着父亲的身影在视线里越变越小,愧疚像一把刀,在我心里使劲地搅。那一包钱也变成一块烧红的烙铁,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腿上,烫在我的心头。

父亲的冬至

文/张华梅

记得小时候的冬天,父亲经常面对挂在墙上的日历,用手撕下一两张,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又快过冬了。过冬,即是冬至,从父亲的语气和神情来看,父亲似乎并不喜欢冬至。

但我喜欢,因为冬至家里要包饺子。还不认字的时候,我也喜欢看日历,看几张黑色的日期夹杂着红色的日期,其实不管黑色红色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孩。

长大后我知道,很多人盼望过年,却极少有人像我一样盼望过冬至。我在日历上看不出冬至何时到来,只好暗暗观察,见到父亲买回祭祀用的火纸,就知道冬至即将来到。

父亲总在冬至那天烤火,不管是晴天还是雪天,不管是暖天还是冷天。父亲把家里的火盆拾掇出来,小心翼翼地掸去灰尘,然后放在堂屋中间,快吃午饭的时候,父亲把火纸放在火盆里点燃,口中还念念有词,我试着听了很多次,一回也没听懂。

烧完纸后,父亲又点燃树枝树根,正式开始烤火,红红的火盆总能伴随我们一整个漫长的冬天,带来温暖和希望。

我本来以为,别人家也和我们家一样,是在火盆里烧纸祭祖的,后来发觉不是,别人家都是上坟的。渐渐长大,我才知道,爷爷当年为了家里生计,出远门后音讯全无、生死不知,而爷爷走的那天,就是冬至,是吃完奶奶包的饺子出发的。

冬至如果下雪,父亲是欣喜的,不管是大雪还是小雪,父亲都会双眼放光,仿佛见到分别多时的老友。父亲把空酒瓶子刷干净,然后里面装满了雪,压得紧紧的,再把瓶口用火漆封好,埋在院子里的梅树旁。到了来年夏天,父亲会挖出酒瓶,把雪水倒出来,加上其它的草药,配制出一种褐色的药膏。

可别小瞧这药膏,夏天长痱子,或者被太阳晒伤,用这药膏药到病除,父亲用它曾经帮助了很多人,并且分文不收。这是一个秘方,可父亲最后却将其公之于众,以期造福更多的人。

其中的几味草药好寻,只有雪水不易得,特别是需要冬至这天的雪水效果更好,也就愈发不易。父亲说,知道我们兄妹几个的脾性搞不了这个,与其最终让秘方失传,倒不如传给有心人、有缘人。

父亲认为真正的冬天是从冬至开始的,交冬数九,从冬至开始一天天数着过,说明了冬天漫长难捱。父亲到了六十岁后,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里新买的房子、崭新的装修,有了空调取暖器,再也不用点燃那破旧的火盆了。

也就从那一年开始,父亲改掉旧习惯,不再烧纸和烤火,而是开始写字,借助书法来表达自己对亲人的哀思。父亲每年冬至都写一个大字,有"思""念""想"等等,每个字都笔力遒劲,情感充沛。

前几天跟父亲通电话,他说今年冬至准备写"归".

我知道,这是他一直想写又不敢触碰的字,于是决定,到时一定回家,好好地陪陪父亲。

父亲的背

文/淋雨的小屋

人们都说父爱大如山!母爱深似海!可是又有谁真正记得那深似海的父爱呢?在母亲节的时候儿女都会记得为母亲准备些什么!但是父亲节呢!有谁会记得那个不善于表达,有时又羞与表达的父亲的节日呢?

我的父亲是一个很喜欢沉默的人!父亲长的并不帅!黝黑的脸,小小的眼!那眼睛有趣极了、有的时候它是单眼皮,有的时候它是双眼皮,还有的时候是一个单一个双!如今那眼睛已然有了些些皱纹!也不在那样光亮了!还有父亲的背!父亲的背是那样的挺拔、厚实!

小时侯我总喜欢攀爬在父亲的肩头上!随意的揉乱那原本就有些弯曲的坚硬的头发!在上面作着各式各样的造型!在父亲的肩头上不安分的动着!每每这时母亲总会吼我:"下来,你爸累了,下来!"我总是会在父亲的耳边轻轻撒娇的问:"爸爸!你累吗?我要不要下来?"这时父亲总会露出那阳光般的微笑,这微笑就像泉水一样:"不累!"我则会朝母亲抛出一个鬼脸。继续揉乱父亲的头发!继续在那厚实的肩头上不安分的动着!那时父亲的背是我的天堂!

后来我慢慢了解了父亲的艰辛,就在也没有攀上那肩头了!虽然依旧不舍,依旧留恋!但依然没有再爬上那肩头了!反而会为父亲捶捶背捏捏肩!还记得父亲的背是那样的温暖!我的手拂上那肩头的时候是那样的温暖、安心!现在想想我有多久没再为父亲捶捶背了!

我总和母亲说父亲的背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香气!每每这时母亲总会玩味的说:"哪里来的香味,分明是臭味!"也许那淡淡的香味只有我自己闻得到、嗅得出!我有多久没再闻到那淡淡的香味了!我有多久没再揉乱那微卷的发了?好久好久……

现在挂在嘴边的只有母亲的爱,每次打电话回家即使是父亲接的我也只是淡淡的说一句"爸啊!我妈呢?"每每这时父亲就会告诉我母亲的事或说不在!如若说不在我就会果断的挂上电话:"啊!那我挂了啊!爸爸拜拜!"每当我挂上电话之后才发觉我做的有多么不妥!可是为时以晚!可下次依然还会如此!总是不知道应该和父亲说些什么!也真的没什么可和父亲说的——其实父亲的爱在一点一点被我淡忘……

上次回家我突然就想揉乱那发!可是当我的手再次抓起那发时,却发觉那发已然不再那样的坚硬了。上面还有些些白丝!父亲老了!是啊!父亲老了!我说:"爸,我帮你做些活吧!"往常这时父亲总会说:"不用,你帮不上什么!"可是这次父亲什么都没说!父亲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看着父亲的背我的发了呆!父亲的背在我的记忆中是那样的挺拔!如松柏一般的背!如今却一不再那样挺拔了!是啊!时间的流逝,父亲的背以不再是我的记忆中的那样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父亲的背会越发的弯吗?随着我的一天天长大父亲的坚硬的头发会出现更多的白丝吗?我突然想说:"爸爸!我爱你"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这莫过于人生最大的悲哀了!现在就在这一秒好好的爱你的父母!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急……

父亲种菜

文/董国宾

这些年,父亲在农村老家承包了几十亩土地种蔬菜,西红柿、朝天椒、黄瓜、冬瓜,红红绿绿的满地都是。父亲整天在菜地里忙碌,可别人对他种菜的方法却不认同。大家都说父亲种的菜虽好吃,但产量上不去,效益不高。他们还形象地比喻道,别人种菜能换回一头大牛,父亲种菜只能换回一头小牛犊。

父亲不管这些,只固执地认准了一个理:种菜就要做个好菜农。菜是入口的东西,要环保,要好吃,味道要纯,要有品质。父亲不盲目追求产量和效益,更不种劣质菜,默默地按自己的方法科学种植,尽管收入不算多,但心里踏实。

不曾想,城里人看上父亲种的菜了,好几家大型超市都把父亲的菜园作为蔬菜供应基地。他们说,父亲种的菜是绿色食品,城里人很喜欢。他们给出了很好的价格,上门收购父亲种的菜,有多少收购多少,还签订了正式供销合同。父亲踏踏实实,辛勤劳作,用种菜赚来的钱,在家里盖起了新楼房。前段时间,我带着老婆孩子回了农村老家,家里焕然一新的模样,父亲始终忙碌的身影,让我感慨不已。

我生活在城市里,在工作和经营上,常有不少小心思,爱耍些小聪明,总想走捷径,可往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春播秋收,锄草施肥,一辈子没离过田间地头,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他有过挫折和磨难,但从没向命运低过头。父亲种菜的经历让我明白,有些操守,终其一生不能丢。

父亲考驾照

文/马晓炜

步入不惑之年,感觉连做梦都变得少起来,可这段时间,总是做梦,梦到儿时的故乡,梦到父亲开着一辆崭新的汽车,带着我们一家人,幸福地徜徉在麦波稻浪翻滚的田野……

梦是心头想。我知道我是想家了,想念故乡的亲人了。于是忍不住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告诉他我梦见他驾驶着车辆,全家人一起出游的场景。父亲听后,先是一愣,继而开心地笑起来,说眼下国家已经允许老年人考驾照,这不,手机上刚刚下载了个学车软件,正准备看看时,就接到了我的电话。原本等驾照拿到后,给我们个惊喜,不曾想我有先知先觉,干脆不隐瞒了,的确打算去考驾照。

父亲的决定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虽然我从新闻里得知,为更好适应老龄化社会发展的新需求,公安部刚刚取消申请小型汽车、小型自动挡汽车、轻便摩托车驾驶证70周岁的年龄上限,但是万没有想到父亲会这么"潮",第一时间准备去考驾照,过一把驾驶瘾。

今年已71岁的父亲,从部队退伍后,一直在家务农,驾驶各种农用机械,耕地、播种、收割,绝对是好把式,但年轻的时候没有去学开车,现在进入老年,却选择拿驾照,这不免让我有点担忧。虽然他的身体还算硬朗,但是学车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几个科目的考核,如同爬坡过坎,不但考验驾车人的记忆力、判断力、协调能力,而且对身体也是全方位的挑战,年轻人去学车,都觉得有一定的难度,父亲这么大的岁数能行吗?莫非是一时的兴起,才有了拿驾照的冲动?我带着诸多疑惑和不解,打电话给二弟询问父亲学车的缘由。

母亲前些年病逝后,父亲一直和二弟生活在一起。我想父亲打算考驾照的事,二弟不会不知道?面对我的质问,二弟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说父亲考驾照,也是反复思考了好久,才做出的决定,因为父亲年轻时就想学开车,当时家里条件不允许,愿望一直没实现,现在不但条件好了,而且国家也有政策,借此机会帮老人了却一桩心愿,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况且父亲每天接送两个小家伙上学,从幼儿园到小学,不是步行就是乘坐公交,晴天还好,遇到雨雪天气,大人和小孩都遭罪,两个孙女也鼓励爷爷考驾照,以后开车接送她们,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实在是太完美了。父亲如果拿到驾照,不仅多掌握一门技能,而且以后出行也更加方便,就是拿不到也没关系,免得给人生留下遗憾。二弟一番话,使我对父亲的"冲动"表示理解和支持,并暗暗为他不服输的精神点赞,这叫活到老,学到老。

二弟还告诉我,最近他将经营多年的饭店刚转让出去,正好趁着这段时间空闲,好好辅导父亲把理论关过了,之后去驾校练车也会全程陪伴,有了二弟精心护航,我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希望古稀之年的父亲,能够"宝刀不老",早日拿到驾驶证的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