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章
必读社 > 好文 > 好的文章 > 正文

风景文章

2023/04/09好的文章

请欣赏风景文章(精选11篇),欢迎分享与收藏。

消逝的风景

文/小黄平

妻听说她一位朋友母亲去世,说是趁星期天,要我陪她与同学王某去补郎乡大田村吊唁,因为她们没人去过这地方,而我熟悉。这是一个打田插秧的李节,我想,那片梯田层层的山坡,现在应呈现一片迷人的景色了。

在这样一个季节去补郎,屈指算来,起码有十五六年了。想起当年阳光下层层梯田水光晃晃,绿意漫铺,人影忙碌,鸟声悠悠的情境,心里忽生向往,一种重温梦境的兴致,让我爽快的答应的妻子的要求。

于是我带上相机,和她的同学一起,找个餐馆,解决中餐后,乘车前往。

在朱官与对门上山之间,我看到水光荡漾的一片水田,有的秧苗已插,稀疏的绿意时令已到小满。忙碌的身影虽然显得单调,但却呈现出一个转拐时代的特征――有人影与牛影相伴的传统的忙碌,也有微耕机突突的欢叫。插秧的身影,和天上沉重的云一起,在水中生动。带着哨音的群鸽横飞田野的上空。有鸟儿分散地跟在牛影机声之后,在翻起的新泥中寻食活生生的美味。燕子掠空的呢喃,让我想起老家屋橼下燕巢中迎食的雏燕声声。要不是汽车的摇晃影响效果,我打开的相机随时都想卡嚓,把这样富有农村生活味的玏景留在镜头,镶入记忆,也许会成为一份珍贵的历史。要知道,城效之山村,说不定哪一年,这样的景致就会消失,就会成为历史,让人难以寻影问踪。不过,这样的景,比起补郎那片梯田呈现出来的景,虽然拍摄意义不同,但可谓小巫见大巫。更何况,只要我想拍摄,骑自行车前往,找好角度,安心拍照也不迟。

这样想来我就暗自兴奋,兴奋得像回到儿童时代,巴不得一下子飞到补郎,饱览那片大好季节的田园风光。

途经陈家寨、长冲,青岗林,右边大片荒山峻岭之腰挂起粗糙腰带,让我眼睛一亮!我想,再过几年,这荒山峻岭又该是另一番诗情画意的景色了。车行峡谷公路,窗外。高高的峻岭深谷中,从梭筛大坝底下放流的白哗哗的水,在缓缓的流动中,变得乖顺起来,一路碧波映青山。但想象被郎那片气势恢宏的梯田风光,这碧水青山之景,似乎失色很多。

汽车过了木浪大桥,七弯八拐地上了补郎。当那片梯田呈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兴奋突然被击得粉碎!因为呈现在我眼前的,不是气势恢宏而诗情画意的梯田风光,而是冰凉的感叹。

梯田早变成了梯地,墨绿的苞谷阴郁地呈现出无言的忧伤。

我左看右看,看到废弃的矿井,看到茅生草葛的运煤路,再看看村旁锈迹斑斑的运煤车,看看一栋栋大多只有老人孩子守着的房子,我悲从心生,泪水暗流。

想当年,我们的父辈,为了天天能吃上大米饭,不惜日夜奋战的造田精神,让一片片的梯地变成了梯田,变成美不可言的风景。而今,在很大程度上,曾经的精神和风景,明显的退化,这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说不出的悲哀。

不过,想起家乡正在修建的四通八达的机耕道,想起荒山峻岭腰上新挂的粗糙腰带,我的心中又燃烧起对未来的希望!因为,那是让岩窝窝变成金窝窝的梭筛精神唤起的希望,是向荒山峻岭发出的挑战,是对未来的开拓,是大山人放飞的梦想。

最美风景在路上

文/浮生未歇

人生其实有很多种从容别致的活法,喜欢出去走走就是其中一种,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这也是一种病。一旦感染了,就再也无法摆脱。而且还是一种传染病,最后你可能把这种病传染给其他人而你自己根本就不想从中解脱出来!

人生就是一次充满未知的旅行,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在乎的是看风景的心情,旅行不会因为美丽的风景终止。走过的路成为背后的风景,不能回头不能停留,若此刻停留,将会错过更好的风景,保持一份平和,保持一份清醒。享受每一刻的感觉,欣赏每一处的风景,这就是人生。

只是我们太过计较,谁能数载春风长在?谁能将春花秋月尽览?若生命是一幅画,最重要的不是浓墨重彩,而是那一笔留白。有些故事的结局,或悲或喜,早有定数,经脉中那曾经的繁华,终会成为过往。过尽千帆,浮沉无我,简单才是人生的真味道。

享受小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感觉。在季节的转角处,觅一处静好,将心停靠,指上的光阴,静默不语,心上的阳光,与爱同在。流年,安之若素。记忆,温暖而绵长。若人生是一场旅行,那么无论繁华与落寂,都是过眼烟云,留下的是看风景的心情。有时候,让我们念念不忘的,也仅仅只是路过的风景……

风景旧曾谙

文/卿越

这是青山怀抱的地方,这是绿水平铺的地方,这是山花乱坠迷人眼的地方,这是山雀轻啼碎薄雾的地方,这是我的梦里老家——雾江。

雾江,被绿水青山包裹起来,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神州瑶都湖南江华的大地上。这是一个让人一眼就能爱上的地方,它的美深深住进了瑶山人的心中。

沿山路从县城往里走,沿途是高高低低的田埂和零零星星的房屋,伴随一条与公路平行的大河涔天河。车窗外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看不见尽头。再往里走,目光所及都绿了,路边的大河绿了,满山的树木绿了,成片成片的绿色如抹茶牛奶从山顶倾泻下来,绿得黏稠、绿得丝滑、绿得磅礴、绿得震撼。这奔腾而下的绿遇水则戛然而止,停留在如镜的水面上,与倒影相辉映,美不胜收。而水的绿却与山不同,它绿得剔透、绿得轻盈、绿得安静、绿得纯粹。绿水如一块绝世美玉静卧在青山旁边,虽内敛却光华万丈。在这无穷无尽的绿中,点缀几朵不知名的小花,更是美得动人心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雾江?

路过这段河道一路往里走,这天然屏障里显现出来的便是画中的小桥流水人家了。夕阳西下,几缕炊烟袅袅升起,令人无端生出岁月静好之感,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了。

这是很多人魂牵梦萦的地方,只因它区别于外界灯红酒绿的遗世独立,只因它美如安静的清纯少女。

但那条美丽的河流从来都不是为了美观而存在,它水量丰富,真正的价值在于水利开发,防洪灌溉、发电航运,造福三湘大地。然而,涔天河水库扩建,意味着当初的家园不复存在,移民的艰巨任务摆在人们面前。世世代代享受这一方水土的朴实百姓如何忍心离开家园?如何甘心放弃家里的一亩三分地、鱼塘果园木材?这满山的美丽早就住进了人们心间,这民如何移?一批批政府工作人员将未来蓝图描绘成锦绣画卷,却只换得一张冷脸,半盏凉茶。外出打工的青年人披星戴月,风程仆仆赶回家中,只为守住这桃花源地。

国还是家?是故土难离还是国恩难报?这是心的抉择。几经思量,一股自然而然的意识流在小村人心头涌动:先有国,方有家。舍弃自己的一点小利,换祖国的锦绣河山有什么不好呢?以这一方水土为墨,重新勾勒一个新的家园又有什么不好呢?于是,更多的人收拾自己的家当,签下移民搬迁合同,含泪离开了家乡,搬入政府正在打造的移民新村。政府为了实现"搬得出、稳得住、能致富"的目标,全心全意为移民打造了高标准的新家园。新家园能够暖得了身体,更暖得了人心,而那绝世风光造就的淳朴人心,无论在哪里都会自成一道风景。

无论如何,就算小村今后不复存在,日光淡淡,岁月悠悠,那道风景将会如同那月光一样亘古不变。定格在远处,深埋在心间。

我愿化作长风,丈量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雾江好,风景旧曾谙。

永远的风景

文/吴付刚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曾受教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那时,少年意气,诸多憧憬。二十年来,始终铭刻于心。

我出生在临河山脉一个美丽的村庄。说美丽,是因为我的家乡没有煤炭,不曾发生任何地质灾害,而且,山水田园,阡陌相通。那一年,中考落第,渴求再一次改变人生境遇。于是,就在那个秋天,我走进了县城当时唯一的一间民办学校,在张计于先生座位为徒,开始了我为其一年的初中补习生涯。

二十年了,一个翩翩少年成为一家之主。

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我一直景仰的先生张计于依然颜色不改、风景不变,这份师生之谊情愫依然。尽管时光短暂,但先生教会了我一生受用不尽的东西,譬如:"秋色无远近,出门尽寒山。""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觉人间,万事到秋来,都摇落。"

那天,二十年前的恩师驾临我办公室,一杯白开水,一席人生话,先生与我共忆当年。二十年了,先生的一颦一笑至今依然。我记忆犹新,那时,班上共有六十多名来自各个乡镇的学生,他的要求极为严厉,但上课甚为活跃,"活泼而不风骚,严肃而不呆板。"是先生在课堂上多次强调的一句话。正因为如此,后来我才懂得"心似平原野马,易放难收;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在受教于先生一年的时间里,先生总是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他这句话,令我终生难忘。

那时,先生才五十五岁,我十五岁。

由于是补习班,一年的时间需要重新学完三年的课程,在先生的循循善诱之下,我们学其重点、攻其难点,每天上课都是以手抄作业,聆听讲解,核对答案为主。一年,我极为珍惜那段日子,给我后来成就自己的人生铺平了道路。再后来,先生一直还在学校,而且肩负着更为沉重的担子。

岁月流逝,光阴荏苒,我总是忘不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幕一幕。每当拿起粉笔走进教室,随着一声"起立",他那严肃而和蔼的目光移扫而来,我感觉场景虽小,却不失沙场点兵的威武。是呀!教书育人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很光荣、很自豪,那种场面虽不及盛会的浩大、隆重、壮观,却永远不乏"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迈。人生的恩怨、生活的烦恼、疾病的痛楚……一切都烟消云散,满是高洁怡悦和潇洒悠然。下课铃声响了,他拾起剩下的几粒粉笔头才意犹未尽走出教室。

这就是当年的先生。如今,他依然精神矍铄、谈笑自若。

先生十六岁走上讲台,七十岁离开了指教五十四年的讲台,从小学教到大学,当过一个人的校长兼老师,也当过数百人甚至上千人的完全中学教导主任,退休后,他为了教育义无反顾又参与办学。五十四年,他最宝贵的时间奉献给了教育,整整培育了三代人。十几年前胃切除后,饮食大减,身体不好。在没有离开讲台之前,我多次规劝他退下来好生休养,可先生却说:人生七十古来稀,等七十岁以后再说。五年前,先生七十岁,依依不舍离开他心爱的讲台,但又把富于的精力奉献给老人们,担起了诗词学会的副会长,夕阳美老年艺术团的主持人。

怀想恩师,心底充满无限感激。

记得那年冬日,先生不知从何处书籍上得知我的简历,曾光临我的办公室,赠我一条蓝色镶白花的领带,先生说:"昨日天真小儿郎,今朝而立伟栋梁,青自蓝出冰胜水,师生忘年情谊长。"那一年,我三十岁,那一天,刚好是我三十岁生日。先生并不知道我生日,只是偶然窥见书刊上的简介,那一天,先生走后,我写下了《而立之行》,大言不惭:借我二十年,我亦知天命。从此,不求"举世而誉之,举世而非之".但求"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

二十年了,师生情愫未改。

又是一年春末夏初,还有些许时日,先生就整整七十五高龄了。今日,学生无以为报,只有祝先生杖履千春!

山的风景

文/龙瑞方

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望出去,我的目光越过一幢幢高楼,越过城市上空交织的电缆,远远地,我看到一座青山耸立在蔚蓝的天空下。和那些成片的楼房一样,青山在流淌的时光中静默着。我在办公室工作久了,就来到走廊上与青山对视。很多时候,它给我的是连绵起伏的身影。然而渐渐地我发现青山是那么的美。

早晨我上班去,站在长廊上,临窗远眺,有时会看到青山身后映着一片霞光,仿佛是一出舞台剧的背景。圆圆的红日如一枚橙色的蛋黄,鲜嫩欲滴,静静地悬挂在青山的上方,整个画面宁静、安详。一会儿,太阳缓缓升到高空,万丈霞光为青山披红戴彩,把青山衬托得十分娇美。阳光灿烂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有时,云朵会飘下来,如烟似雾,缭绕着青山。此时的天与山连接在一起,仿佛就从来没有分离。山在云中,云中有山。让我不禁猜想,这是哪一位得道高人的仙居呢?

偶尔地,天空会出现一道强光,象探照灯打在山的一个位置,那里就特别的明亮,光就象闪着波光的湖水,山坡宛如透过湖水直视到湖底的那一层绿,透明而又清凉。而它附近深色的绿就象地毯,柔柔地铺在湖的四周。

有雨的时候,山就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它藏到雨中去了,我看到的只是白茫茫的雨帘子……雨晴了,山又慢慢显露出了真容。

山的风景让我百看不厌。它令我悦目,令我欣喜。如果不是我格外的留心,就欣赏不到青山别样的美。一朵小花一株小草也如此吧,不起眼地生长在路旁,却也有自己独特的风景,只是在等待一颗心来发现。

最美的一片风景

文/郭华悦

当学生时,我委实不太喜欢教师节这个日子。

那会儿,每年的教师节,我都会和班上的其他几个同学去慰问老师,说说话,聊聊天。在当时的我看来,这纯属多此一举。说的,都是不痛不痒的话,可有可无;更何况,对面的人,真不是讨自己喜欢的。

很多人,其实都经历过这么一个阶段。学生阶段,本来是叛逆期,结果有这么一个人,天天拿着教鞭在你后头赶着,不时让你做这个,不做那个,管头管脚。青春叛逆的阶段,谁会对这么一个人,心生好感?

那会儿,巴不得早点脱离校园,从此不再碰到那些叫"老师"的人。

后来,真的有那么一天了,自己毕业了,离开学校,进入另一方新天地。可却发现,现实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比如吧,明明你正走在错误的路上,但没人会告诉你,应该回头,寻找另一条路;又比如,你说了什么,哪怕是荒谬的,可很少人愿意纠正你,因为,大家都习惯了做好人,对人对事都摆出"好人"的面孔,如此才不至于得罪人,这也正是八面玲珑的处世哲学。

往往要等自己吃了亏,碰了壁,头破血流了,才开始怀念起那些曾经在你的人生中,扮演过"坏人"角色的人。比如,那些曾被你深深厌恶的老师们。此时,身边若有像他们那样的人,你想,自己还至于会吃这么大的亏吗?

这种时候,人才会幡然醒悟。原来,好与坏,不是那么简单,也不能只看表面。那些看似"好"的人,大都睁着眼睛,等着看你的笑话;可那些在你眼中是"坏"的人,却愿意在你走上歧路的时候,跳出来,拉着你,朝着正确的方向走去。

时至今日,才明白要当这样的"坏人",需要的是更多的担当和责任。那些曾经在你的青春岁月里,令你厌恶的人,原来才是你生命中,最可爱的人。

而这些最可爱的人,有一个称呼,叫"老师".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无私奉献和勇敢担当,才让讲台成了这个碌碌俗世中,最美的一片风景。

门前风景雨来佳

文/王晓

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说的是我和我的乡下老家。

今晚,天降雨,由小渐大。昨日市区暴雨,老家这段,就是不下。这是奇怪的地理现象。无数次经过,南边狂下,北边一滴没有,一条马路干湿分明。

那雨来时,先淅淅沥沥,天空暗云密布,只有东南角一方亮堂。我坐在走廊里望天,仰视,一幢幢别墅顶子快摸到黑云了。昏暗阻止我继续阅读,正好来看雨。

乡村有谚:"亮一亮,下三丈。"这是说,雨天,乌云中有亮光,雨就不会小。风一吹,墨汁一样的云块立即散开,雨也大起来,密集的雨线在天地间织起大网,整个集中居住区像装进塑料薄膜里,朦朦胧胧的。别人家二层楼的屋顶上,溅起阵阵烟雾,那烟雾顺着风往我家这边飘。地面暴雨飞溅,也是烟雾升腾。这个傍晚六点前后的时光,有点诗意了。

小区的绿化很好,我家的前面、东面、后面都有大片的绿化带,香樟、红枫、紫荆、紫薇、石楠酣畅地饱饮一顿,滋润了,也精神了。整个天地间,苍浑秀润。

我家院墙柱子顶上各放一只花盆,长了些多肉。一出太阳,我就担心它们被晒死。你想啊,地表温度都有五六十度,它们蹲在墙头,不接地表,没有外援,一天晒干一寸土,五寸高花盆里那点可怜的土,怕是早就干成灰了吧。可那些多肉植物硬是没死!生命真是伟大、神奇。

我爬到二楼去,方便俯视它们。一场大雨后,它们也水灵灵的,好像那焦黄还有几分返绿。小小的叶片,饱满多汁,像喝醉了。

院里菜地、花园的混合所在,也是我看不够的地方。七姊妹花,一般人叫它们蔷薇,是从城里的高等学府旁剪来自己扦插的。院前西边的七姊妹提前一年扦插,东边的滞后一年,那西边的枝条已经翻上院墙的栅栏四处蔓延了,东边的才往栅栏上够。我有心将这一面栅栏全部爬满七姊妹花,它们的花呈紫色,不大,却精致、典雅,最关键的是繁密,我爱的就是它们的蓬勃和热闹。晚雨也让它们如饮琼浆,更显精神。

菜地里,黄瓜、茄子还结着呢。苋菜红着,木耳菜绿着,连二发架豆都知道缠藤,还要怎样好?

还有件事情想不通。我的一缸睡莲,上周回来看它,里面的水离缸口一两寸,一周下来,再去看,水还是这样,离缸口不远不近的。那水不被睡莲吸收,不蒸发吗?想不明白哎。下了一场暴雨,再往里面看,好似也无多大的变化,又是一只神奇的缸。植物的秘密,我不去细究,留点隐私给它们。

这个院子,我不是为它忙碌,就是呆呆地看它。有时坐在院中看,有时爬到二楼阳台看,怎么看都不厌倦。一看就能消磨掉半小时、一小时。光阴簌簌,我甘愿把生命的某段时光浪费在这里。

汪曾祺在一篇文章里曾对朋友们说过这样的话:"你们来找我,如果我不在,那就请我的花陪陪你们吧。这些花我陪了它们许久,说了很多的话给它们听,你们看见它们就和看见我一样。"小院的花花草草、各种蔬菜,于我也是这样的。汪曾祺对他朋友们说的话,也正是我想对来客说的。如果来访不遇,那就让我的花草陪伴你们吧。

暮色烟雨让我的小院更加惹人爱怜。我甘愿和光阴醉在这里。

别错过身边风景

文/夏学军

今年休年假,没和往年一样去远处旅行,却陪着朋友去了家乡开发已有三十年的水洞。我说第一次去,朋友都惊讶至极。

记得刚刚工作那两年,千辛万苦地积攒了一点钱,在一个夏日里,揣着所有的积蓄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这是我向往已久之地,也因为那里有大伯父一家。理所当然地住到了大伯父家,堂哥也自然成为我的向导。每天晚上和大伯一家研究旅游线路,听到堂哥说的最多的话是:我也没去过,不知道怎么走。甚至长城、故宫这样的景点都没去过,当时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星期之后我要回家了,堂哥充满期待地对我说:明年春节我一定要去哈尔滨看冰雕、滑雪、吃黏豆包。我当时就给否了:冷飕飕地有啥意思嘛!

现在回想,我们都是站在这山望那山高的人。远处的风景,因为未知,因为遥远,而充满神秘感,引起我们无数美好的幻想。

这次去家乡的水洞,开始我还担心风景不够美,朋友会失望而心里忐忑,结果却令我开心死了,朋友一个劲儿地感叹:"没想到你家乡小城有如此美丽的景致!"我兴奋地询问:"有西湖美吗?"朋友很诚恳地说:"不能比,味道不同。"

犹记那年去乌镇,被她的婀娜所打动,羡慕撑乌篷船的人,天天生活在如此美景里,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不枉此生啊!没想到人家不屑一顾地说,这里的潮湿难以忍受呢,如果有机会,真想去北国看白雪皑皑。我们真是患得患失,习惯了眼前的一切,眼睛也开始麻木,把寻找的目光投向远方。

大学是在陕西读的,四年中,我没去过兵马俑,心想不急,它就在我身边,想去的时候,用不上一天的时间,所以一直把它放在待游的行列,却在寒暑假里,把远处的风景看遍。直到毕业回到家乡,才恍然发觉,我和它,隔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和想要"故地重游"的理由和心境。也许很多人都和我的心境差不多吧,认为近在咫尺的人和事,跑不掉,抓得牢,像暗恋一个人,每天看着她从身边经过,想表白,又很享受暗恋的味道,直到她眼里有了甜蜜,才发觉已错过。

"故乡多少佳山水,不似西湖浪得名".每天拥挤的车厢沉闷不堪,上班的紧张,下班的疲惫,无法有好心情。同事小郭却不同,每天都能滔滔不绝讲一路上的喜悦:春天的花,夏天的云,秋日的麦浪,冬季的白雪皑皑。于是我也学着小郭,不再低头摆弄手机,不再埋头看书,不再假装闭目养神,用一双发现和欣赏的眼睛,享受窗外每一寸景致。

远处自然有风景,但是千万不要为了远方而忽略身边的美好,别因为匆忙赶路而忘记享受生命过程的可爱。

回望的风景

文/熊永树

一九六三年, 我出生在鸭子口乡古坪村一个名叫水田湾的地方。祖辈都是地道的农民,父亲是村卫生室的赤脚医生,母亲终日在水田湾种地务农。父母生养了我们四姊妹,我是老大,脚下有三个妹妹。

水田湾虽然偏僻贫穷,但风景却很优美。站在我老屋稻场里向对面望去,高高的神头岩像一道美丽舒展的翠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清亮亮的晓溪水,在门口沟谷里淙淙流淌,沿溪边是一湾碧绿的稻田,山岭上则是满坡飘荡着"五句子歌" 的葱翠茶园,清新明丽,如梦如幻。山野里,那灿若云霞的映山红,晶莹透亮的野樱桃,摇着金黄铃当的山枇杷,粉嘟嘟的野葡萄,香喷喷的山板栗,既是我们眼中的风景,又是小时候口中充饥的野食,还有清亮亮溪水中瞪眼鼓腮的"邦邦"(野牛蛙),太阳下闪着白色亮光的小土鱼,稻田里翻飞的蜻蜓,老栗树上五彩斑斓的象鼻虫,南瓜花里嗡嗡乱叫的土蜂,雪地竹林里羽翼鲜艳声音婉啭的画眉鸟,摇着金黄色漂亮尾巴活蹦乱跳的小松鼠―――这些充满山野气息的小生灵,给我苦涩的童年生活带来了纯真自然的乐趣。勤劳善良的母亲,用她那仁厚的心温暖了我的童年,她宽大的手掌教会了我勤劳,她柔弱的肩膀教我学会了坚强。

我14岁那年,母亲永远离开了我,当时我正在读初二,大妹12岁,母亲死后,大妹下学操持家务,我得以继续念书。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比较好,考取了重点高中,这时又到了决定我人生命运的十字路口,是继续读书,还是留在家里作支撑,在父亲心里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记得那是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父亲拿着我的入学通知书,坐在稻场上,一言不发,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香烟,月光里看不见烟雾,只看见烟头燃烧发出的红光,时而急骤,一闪一闪的,几乎能感觉到父亲急迫呼吸的声音,时而舒缓,烟头的火光仿佛就要熄灭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了!那夜真叫万籁俱寂,仿佛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出声音来,高高的神头岩罩在一片银色的清辉中,凄迷而朦胧,门口晓溪水汩汩地流着,升腾着淡淡的雾气。这时已是深夜,父亲慢慢地把烟头熄灭,轻轻地说道:"好,你去吧!"这一年是1978年,从此我就迈出了古坪的门槛,走上了求学奔前程的道路。

我在西湾二中念了三年高中,没能考取大学,在宜昌农校读了三年中专。1984年我被分配到当时的麻池区当了一名"光荣"的乡干部。在麻池我工作了13年,先后做过团委书记、宣传委员、党办主任、党委副书记。1996年我调到都镇湾镇任党委副书记,1999年又调到乐园乡任乡长,算起来,我在乡镇摸爬滚打一共工作了18年。2000年10月,我得了重症胰腺炎,在阎王面前走过一圈后, 2001年组织上把我调到县国土资源局任副局长 ,一晃又是13年。

一路走来,有过无知、迷茫和傍徨,有过青春、激情和梦想,更有隐忍、奋斗和出彩。

我是幸运的。一路上,遇到的好人多,受别人恩泽多。忘不了父母的养育深恩和姊妹亲情,忘不了患难妻子相濡以沫,忘不了组织的培养和谭县长、陈县长、饶书记的救命之恩,忘不了给予我无私帮助的亲戚、同事和朋友,忘不了供我红苕、洋芋的故土和乡亲!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以真心、真情、真实面对,用我的绵薄之力回报。曾经为养育我的故土修公路而四处化缘奔波,曾经为大妹生产、生活、做屋而操心劳力,曾经为侄儿侄女读书找工作而费尽心机,曾经为父亲看病弄药住院做手术而数度闹心费神,曾经为亲戚、乡党、朋友之托而尽心尽力。人间自有真情在,我感到无比温暖。

岁月不居,已匆匆走过五十载。蓦然回首,当年的激情和浪漫,困厄与奋争,苦难与荣光,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岁月酿成了美好的回忆,回眸处处是风景,如月光飘洒,似梨花飞雪,令人感慨不已。

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梦想而奋斗。虽然青春凋零,但梦想犹存,为生活,为梦想,我将不懈怠,不停歇,一直朝前走,走进那清朗如画的风景里。

远行的风景

文/王沾云

远行的日子,我们选择走进深山。

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田埂,一块块弯弯曲曲的梯田,一栋栋座落在山弯里的吊脚楼,一簇簇生长在寨子里房前屋后的翠竹,把莽莽大山点缀成了一幅"天人合一"的人与自然合谐共生的美丽图画。

牵着你的手,我们走进深山。

远离尘世的喧嚣,远离世俗的纷扰,远离浮华的诱惑,我们在"天人合一"的图画里,静静地聆听时光走过梯田的声音,让心念平静下来,在淡然的日子里享受生活的平淡与真实。

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梯田里,我们看到了已经积淀几千年的稻作文化,正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屏息静听稻禾拔节的声音,我们嗅到了正在季节里弥漫的芳香,看到了正在梯田里飘逸的喜悦,触摸到了正在田埂上跳跃的尊严。稻作文化,正在浸润着时光的思考。

牵着你的手,我们走进层层叠叠的梯田深处。

我们欣喜地看到,在这片大山深处的梯田里,稻田正成为人们争相观赏的风景,稻禾正成为人们长久注目的对象,稻香正成为人们久久陶醉的芬芳,稻作文化正在燃烧成深山里的自信与尊严。稻作文化迸发的力量,让大山深处的梯田生机涌动。

稻作文化得到珍惜,稻作文化得到振兴,大山深处的梯田里,无处不是风景和诗意。

从此,我们远行的理由,可以不必再以寻觅风景和诗意为理由。走进深山,将身心融入自然,眼净心静,到处都是风景和诗意。

远行的日子,我们走进深山。

牵着你的手,我们站在大山深处的层层梯田里,静听稻禾拔节的声音里,深深地把稻香吸进脏腑里,然后,对着大山深处长啸几声……

我们的长啸在深山里回荡,回荡成了胸中的心跳。此刻,我知道,面对空旷的山谷,我的心胸再宽广,也只容得下你一个人。有你相伴,远行的脚步走得再远,眼里风景,心里的诗意,就是你舒心的微笑。

远行的日子,我们选择走进深山……

远行的日子,我们选择走进田园。

一脉清秀峻美的青山,一坝阡陌交错的稻田 ,一河蜿蜒迂回的碧水,在晚霞的映照下,构成了一幅诗意盎然的田园水墨画。

牵着你的手,我们走进了这片诗意田园。将身心融进"天人合一"的田园意境,让心念在宁静的田园里变得宁静。

乘一艘小船,顺水而下。河边长满油油的水草,岸边长着茂盛的竹林,或是枝繁叶茂的树木。船在前进,岸在后移。远处的青山,与山下的稻田,岸边的树竹,随着视角的不断变换,不断地组合成不同的图画。船移景换,一步一景观,一步一诗意,让人叹为观止。

船在小河里荡漾,我的心境在荡漾的小船里荡漾着婉婉转转的温情。坐在船头,我们牵着手,四眸对视,平平淡淡的光阴,已在不知不觉中染白了我们的鬓角。平淡的心念,简单的心境,渐渐在手心的温情里融化,融化成傍晚的一缕氲氤,弥漫在诗意的田园里。

小船在曲曲折折的河道里穿行,不知不觉中,便漂到了一个小山下。河道转了一个湾,小船转了一个弯,一壁岩崖蓦然出现眼前。河流一下子便钻进了岩崖之下的一个岩洞里。随着水流,小船缓缓地在岩洞里划行。没有光亮,只有小船划水的声音。

黑暗中,船家高声朗诵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小船划水的声音,伴和着船家的朗诵声,在岩洞里环绕回旋,我们仿佛穿越时空隧道,划进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朗诵声音未断,远处蓦然出现一缕光亮。光亮越来越亮,亮点越来越宽。我们的小船出洞了。哇,我们真的穿越了时空隧道,走进了桃花源!

小船在弯弯曲曲的河河道里划行,两岸翠竹葱葱,河边水草依依。竹林深处,屋舍菜地,若隐若现,鸡鸣狗叫,若有若无。

小船穿过一片竹林,一个村庄出现在眼前。村前的石桥边,有几个妇女正在洗菜,有几个孩童正在洗澡。村后的山垭口上,傍晚的霞光斜射过来,将村前的几株榕树映照得格外透亮。

面对此刻此景,我们用灼热的目光,把绚丽霞光点燃,在手心里烧一壶苦丁茶。然后,盘脚坐在船头,慢斟细品,慢慢感受走进世外桃源的惬意与轻松。

远行的日子,我们选择走进田园,体验了一回世外花源的宁静与安详,放飞一回融进诗意的清雅与高洁。

人生无处不风景,岁月何时不诗意。

在远行的日子,我们选择走进田园,选择走进想象……

远行的日子,我们选择走进江水。

江水从深山的涧谷中流出,经过村庄,经过城镇,经过田野,经过森林,经过无数说得上名和说不上名的地方。一路走来,江水把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滋润成绿水青山,都打扮成人间仙境。

牵着你的手,我们走进江水。

江岸的青山,翠绿成了一壁秀美的屏障。青山悠长的倒影,在流动的江水里荡成了一江零碎的墨绿波纹。江畔的翠竹,茂盛得遮住了滔滔的江水。一簇一簇墨绿的竹影,在波光粼粼闪烁的江流里慢慢散开,慢慢散开,将一段江水都染成了墨绿。偶有一缕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竹丛,撒落在江水上,顿时被成揉成细碎的粉末,在江水的荡漾中融入墨绿的竹影。

牵着你的手,我们溯流而上。

踩在被江水冲刷了若干年的沙石上,脚底传出的沙沙声响,慢慢变成脚底按摩般的一阵阵舒痒,一种隐隐约约的酸胀慢慢从脚底传小腿。

牵着你的手,我们静静地行走。

江边的青山里,高高的悬崖上,似乎有猴子跳跃的身影,似乎也有老鹰飞翔的身影。定晴细看,却又什么也没有。只是觉得,岩崖正在阳光下泛着白光,白光里若隐若现一些记载着岁月变幻的象形文字。几株生长在岩缝中的树,虬劲地伸展着所有的枝条。江岸的竹林树林里,鸟声此起彼伏,悠扬动听,婉转悦耳,好像正在对唱山歌。林中树梢上,蝉声清脆,颤音悠长,时高时低,时远时近,像古琴弹奏的曲调,像清风吹过竹林。静静地行走,静静在听着鸟叫蝉鸣,心境慢慢变得澄清。

牵着你的手,我们不知不觉间来到码头。

租一张竹筏,我们继续溯流而上。竹筏在江面上行驶,隆隆的马达声中,一座座青山很快被我们甩在身后,一簇簇翠竹很快被我甩在身后。在我们乘坐的竹筏后面,卷起一股长长的泛着白色浪花的水流。一张张竹筏从对面行驶过来,我们的竹筏超过一张张在前面行驶的竹筏,又有一张张在后面行驶的竹筏超过了我们而驶到了前面。就这样,我们乘坐的竹筏在往来的竹筏中穿行,将我们带到了另一个码头。

跳下竹筏,我们牵着手,站立在岸边,远眺两岸的青山翠竹,回味着一路溯流而上看到的风景,想像着下一段旅程的诗意。

相视一笑,我们的手握得更紧……

在远行的日子,我们选择走进城市公园。

公园里有一个湖泊。湖中有山,山上有林,林间有亭,风景甚是优美。湖中有堤,从此岸连通彼岸,犹如长龙卧波,让湖泊灵气弥漫。堤间建有几个石拱桥,常有小船从桥洞穿行而过,从堤的这边划到堤的那边,自由地在湖里畅游。

携着你的手,我们漫步在湖堤上,漫步在湖畔边。

湖堤上杨柳依依,湖畔边杨柳依依。无论是在湖堤上行走,还是在湖畔边漫步,都是置身绿柳丛中。碎步前行,轻风拂面,柳丝飘逸,舒心惬意,诗意纷飞。

畅游这个城市公园之后,我们远行的下一个目标是返程。返程的前夕,我们走进了这个城市公园里的湖泊。

此刻,正是傍晚。一缕缕阳光从湖畔西边的树丛中穿透过来,映照在青幽幽的湖水上,闪动着粼粼波光。

在杨柳依依的湖畔漫步,蓦然发现路边的竹林下立着一块石碑,镌刻的竟然是一句千古名词——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站立在石碑旁,一股深藏在心底的不舍情愫,瞬间便喷涌出来——

古词很有意境,现实却已然没有诗意。难得的一次闲适,难得的一次远行,还来不及在湖边体验一回把酒临风的雅兴,匆匆旅程就已经到了归期。

携着你的手,我们漫步在杨柳依依的湖畔。

细碎的脚步里,我在想象中与柳永相遇,与他坐在湖畔的竹林下对饮。

可以在想象中体验一回把酒临风的雅兴,却难以在想象中变得像古人那样一生潇洒脱俗。

面对寥廓海天,总想击水揖舟,放荡形骸于山水之间。怎奈放不下名利地位,放不下方孔红颜,放不下娇妻乳子,放不下苍然椿萱,于是乎,只能站立湖畔,哀叹人生无奈白发丛生,任由时光悄然从身边滑落,融进水天一色的粼粼波光中化成飘渺的人生幻想。

我能在寥廓海天中揖舟击水享受浪遏飞舟的豪放吗?不能!因为我能够驾驭的,只是一只经不起风浪拍击的小船,承受不了心中犹如巨石重压的凡尘琐事。

这就注定,无论我远行的脚步走出多远,无论我观赏过多少远行的风情,体味过多少远行的诗意,也永远走不出一介凡夫俗子的心境。内心的深处,时而会萌生一些跟自己的背景与能力、机遇与禀性不相符的期盼,在无尽的期盼中陷入深深的自寻烦恼之中,犹如春蚕作茧,自取缠绵,没完没了,无止无休。

于是乎,为人处事,小心翼翼,总是担心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总是担心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总是担心一不小心错过了不该错过的机遇。

于是乎,患得患失,寢食不安。人生未老,心态先衰,白发由此增生,背脊由此变驼,一副苍颜白发颓然憔悴的模样,悲乎!悯乎!

算了,难有一次闲适的远行,就不必触景慨叹了。

柳永可以一生把盏临风醉眼朦胧地吟诵着"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诗句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我们却不能。

当务之急,我们得马上找到一家适合的客栈,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然后精神抖擞地返程,在日复一日的红尘俗世里,日复一日地过着世俗而平淡的日子。

于是,我携着你的手,快步走出这个城市公园,走出这个城市公园里的湖泊。

挥一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返程的路上,我们把远行的风景和诗意,打包存入记忆。

一切,又都恢复成往昔的世俗与平淡。

老去的风景

文/清风旷野同行

这里曾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其间长有高大的刺槐、钱榆、冬青和许多不知名的树种,前面是村庄,后面是望不到边的农田。

竹林有着天然的条件,这里土地肥沃,气候宜人,四季分明。其实,早年不过几户人引种,不经意间竟连成一片,竹子越长越高,越长越大,竹林便漫延开来,一发不可收失。它们相互依存,挤成一片,不断向四周扩展。轻风吹来,竹林沙沙作响,明月当空,竹影婆纱。春天,鸟儿把这里当作天堂,成片成群栖息其间;夏季,人们把它当作天然的纳凉房,在里面吃饭休息。孩子们把它当作游戏的场所,甚至有人家靠它支撑着度过春荒。

竹林不仅成为村庄的风景,当狂风来临时,竹林像一堵墙,用坚挺的身躯阻挡;在贫困岁月里,竹子被出售、被做成席子凉床竹凳等各种生活用品,竹笋被当作主要的食物,竹叶当材烧。人们对竹林的喜爱超越了其它,在竹笋生发期,家家户户用围栏围起来,以防踩踏和被挖,竹笋一年多似一年,到父亲那一代,竹林已包围了整个村庄。

它们自豪,充满了人们的视野,只要靠近它们,就能感受勃勃生机,竹子的品格更是赢得无数的赞美。但那些生长其间的树种除了超越它们以外,已没有一点生长的空间。竹林占据了一切,他们相互映衬,相互支撑,用高耸的形象掩盖了原本极其荒芜的土地。它们疯狂吸收着大地的营养,并将它们的根盘在一起,在地下四面交织延伸。竹林以自己的智慧夺得了生存的资源,人们只看见日复一年长大的竹子,只看见伴随竹林而来的不尽财源,沉浸于竹子所带来的无限美好。但土壤却在板结,大地的养分在迅速消耗和下降,而抱团成长,密集发展的生存方式,导致高大的竹林下面,虫害开始逐渐滋生。

它们曾经那样自豪,收获了所有的赞美和眼球,它们自信这片绿色的大海永远不会消失,它们相信只要根不断,哪怕只是一段,它就会破土而出,长成一片,它们将始终居于自然的顶端,它们甚至想像,竹林的经历成为一个奇迹,被铭刻于天地之间。

可是,有一天,谁也没有注意,在一杆最粗壮的竹稍,悄悄地开了一朵花,起先人们以为这很稀奇,从没听说也没见过,甚至有人觉得它很美,球球的,细如银丝,从竹稍垂下来。竹林也以注目礼的方式向这新的神奇致敬。一朵两朵,像进入春天,不断向四周漫延。但人们很快就发现,开过花的竹子没多久就枯死了,一根两根,一片两片,那些曾经是开花的惊喜很快变成噩耗。它们像传染病和瘟疫,四处传播。为保护竹林,人们将开花的竹子砍掉,但其它的地方依旧开花,而且发现,在枯死的竹林中,任你怎么重新移载,竹子就是不能成活,根本无法再次生长。

经历了上百年的竹林,在不到十年时间就全部湮灭,没有人能拯救。荒瘠的地貌在荣耀后再次裸露,那些夹杂其的大树失去了伙伴,在空旷的天幕下七零八落,孤苦怜丁,粗大的竹边被刨起凉晒,当作了烧火材,鸟儿失去了家园迁徙它乡。

荒草野藤替代了曾经的美景,竹林,那样的英俊壮观和自负成为记忆,成为后人的一声哀叹。竹林的梦想随着生命周期而老去。有不解的人前去求教,结论是生命周期终结,竹林因过度生长而透支了生命的空间和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