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樱花飞

2010年06月23日来源: 网络文章原创文章

寂寂的星空下,漫溯着一种物欲横流的感伤,点点星辰,悠悠我心。几近漫灭的心中的那份感动依然痛彻心扉。多年的理智,使我更加迷茫。春风荡起的季节,使我又一次沉浸在:

那年樱花飞

瑟瑟的春风点醒了沉睡中的大地,世间仿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小草拼命的破土疯长,虫子也不甘寂寞似的热烈狂叫,一切都显的那么蓬勃。可我一点精神也没有,低着头,脚随意的踢着无意受伤的石子,不知不觉间走在那条穿过学校的小河路上。

小河边上矗立着许多奇异的假山石,都已经被我们众多的师兄摸索的得油光可鉴了。据说学校已有50多年的历史了。在当初建校时,建设者们颇有匠心的让小河穿校而过,在我们北方这普遍少雨的环境下,这么独有的风雅是不多见的。所以,没来校时,听那些师兄或师姐说起总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而更具浪漫主义色彩的点睛之笔是,在小河的两侧密植了许多花树。其实种类并不多,只有两种,东岸是桃花,西岸是樱花,只是狭长的河岸上密密的花树,像一片树的海洋。所以这个浪漫而又清静的地方,成了同学们常来的地方。

踱步在这个两岸夹花的河岸上,心中那份浪漫的情愫跃然而生。看着这些美丽的花,一种诗晴间入佳境。情不自禁的想了一首诗:“零散的簇红/构成韵雅的精灵/闪耀芳华/尽示溢目风雅/晕红的羞涩/突现柔弱的骄美/淡淡的馨香/更显微风多情/寻觅 寻觅/静谧的回音。”

我仿佛沉醉了一样,旁若无人似的靠近一簇盛开着的樱花,用力的嗅了嗅,然后忘情的说:“真香呀!”这时我突然发现树林中有双秀丽的眼睛惊讶的看着我,我脸羞红的匆匆的看了那个女孩一眼,就低下头。只是听她说:“哇,中国又要出一位大诗人了”。但我抬起头时,那个秀丽的女生已走到我的跟前,并诚恳的对我说:“你的诗真好,像一阵温柔的风吹过耳旁。我叫馨儿,外语系的。”我紧张的脸通红,这才偷偷抬起头看到她是与几个同学一起来读英语的。另外几个女生也跑过来与我说活。

她长长的秀发一泻耳下,像一簇簇盛开的樱花,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她真的蛮可爱的,一笑起来,圆圆的脸蛋配上两个小酒窝,像一朵绽放的水莲花。最令人心动的是她说话的时候,银玲般的声音配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天真的盯着我看。这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蛮好的。

我们谈了很多,也很投机。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朋友,悠闲的说了很久。微风一阵阵吹过,轻轻的吹过脸颊。盛开的樱花像被她的笑声陶醉一样,“沙沙”的碰出声响,点点幽香,丝丝入鼻。

她说她喜欢诗歌,我就说我喜欢诗歌与音乐;她说她喜欢打乒乓球,我就说我喜欢踢足球;她说她喜欢听我的诗,我就说我喜欢她的笑声。刚说完,她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忘了她读的英语,我也忘了我的羞涩了。

我们仿佛忘了时间,谈呀谈。似乎现在我才体味那句‘酒逢知己千杯少’。最后她的同学说要回去。她临走时要了我的宿舍电话号码,还对我说;“你喜欢我的笑声,那我就笑给你听,我喜欢你的诗,你要写给我。”说完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着她施施的走了,只留下了我与正在盛开的樱花 。

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樱花依然努力的开着,好像在赶着春光似的。我想馨儿也许早就忘了我。我也就没把给她写一首诗放在心上。但无聊之时,还是充满激情的为她写了一首诗:“忆念曾经/你甜甜的微笑/像芙蓉花瓣点动的露珠/点点晶莹/显丝丝娇羞……”。

这个周末过的百无聊赖,宿舍里的哥们都高兴的手舞足蹈,因为他们都有心灵的寄所,可我还是子身一人。他们总说我是深居简出的姑娘,我总对他们笑笑。他们在临出门时总对我说一令我哭笑不得的话;“男人哭吧不是罪”。

但我却一点不急,总想“天生我才必有用或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为些许小事自寻烦恼。更因为我认为爱情是可遇而不可求得。

我刚要摊开舒婷的诗集准备大看一回时,宿舍的电话突然响了。我不情愿的走下床,没好气地说:“帅哥都走光了,你来晚了”。那人好像被我吓住了,但一会竟‘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我是馨儿,就找你呀,不会忘了我吧!”我急忙结巴着说:“奥,对不起,有事吗?”她像兴师问罪似的对我说:“忘了我的诗吗?快下来,我在门口等你”。

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从不喜欢打扮得我,满怀激情的到处搜寻哥们的化妆品。等我打扮完,踏着飞快的步子跑下了楼。果然在门口处发现了她秀美的身影。

她今天显得特别高兴。身上的卡通T恤衫,配着她一头俊美的秀发,显得更加好看,更加顽皮。

我们心有灵犀似的向着那寂寂而又显得生动的小河花林走去。

满目依然是花的海洋。并没有因为这几天的时间而显的逊色多少。仅是空旷的土地上飘散着几片无奈的花。我不无感伤的说:“时光易逝,改人容颜呀!”而馨儿却满怀激情的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何必这么悲天悯人呢?”

潺潺的小河水幽幽而过,伴随着些许飘零的花瓣。使我的心情好了许多。馨儿欢快的撩着水,而我也像一个孩子,用石子夸张的掷水中嬉戏的鱼儿。每一块石子都会击起一阵阵的猗澜,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她的秀发,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奕奕生辉。她突然站起来,用手里的水泼我,并蹶着小嘴对我说:“不准你再击水了,看你把人家的头发都弄湿了”。她的脸涨的通红,恰似对面的粉面桃花,微蹙的眉头,使她更显得娇美。我有点痴痴的看着她。并对她说:“你真漂亮”。她飞快的转过了娇羞的脸。

我的脸也有些发烫,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

我想这样的爱情,蛮好的。就像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与公主。尽管我不是白马王子她也不是公主。但这还是挺浪漫的。

我们漫步在充溢着淡淡幽香的花林里,地面突兀的布满了片片阳光的露阴,像一幅幅精致的漫画。我不敢看她,怕看他的眼睛。她也好像有心事似的皱着眉头。走着走着,一片樱花随风飘下,突然她对我说:“我的诗呢”?我这才如梦初醒,紧张的用力搜索着那些好像被我遗忘的诗句。我兴奋的看着她的眼睛,用满怀深情的声音给她朗诵了那首诗:忆念曾经/你甜甜的微笑/像芙蓉花瓣点动的露珠/点点晶莹/显丝丝娇羞……

我想我是恋爱了。

快乐的时光总过的很快。纷飞的春雨,打湿了它的秀发,也点碎了簇簇的樱花。满飞的花片吹在她脸上。他总是喜欢让我拿下来放在他手心里,她轻轻的闭上眼睛。我知道她这是在许愿,因为她曾对我说过。第一次见面前,也有一片花瓣飞在她脸上,她就许愿说;“让我遇见一位有点浪漫情怀的诗人吧!”于是就遇见了我,可我不是诗人。但她还是虔诚的认为,这样的花瓣是有灵性的。当她轻轻的睁开眼睛时,我悄悄的问馨儿:“你许了什么愿呀?”她故作神秘的一笑说:“天机不可泄漏,说了就不灵了”。我就假装生气的去挠她的痒,她咯咯的笑着说痒。但总也没有告诉我她许了什么愿。

桃花和樱花都飘飞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树叶。我们也就不常去了。

也许是因为我们相遇的太晚,所以总是担心这段路太短。都在用心的呵护着我们之间的爱。

蓝蓝的天空白云朵朵,在天高气爽的季节里,我与馨儿漫步在落叶纷飞的小树林里。飘飞的枫叶,红得像血,细细密密散漫了一地。我这才真正品味出“霜叶红于二月花”的优美诗境。馨儿也像被这优美的诗境感染了一样,竟吟吟的朗诵着舒婷的《致橡树》:我如果爱你---/决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决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阴重复单纯的歌曲……

回去的路上,她说她有点头疼,我让她到医务室瞧瞧,她说没关系,可能是风吹的。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夜里两点钟的时候,宿舍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在这寂寂的夜里。声音显得那么急促和响亮。我慵懒得抓起电话说:“找谁呀?这么晚了!”电话的那头是个女生,还嘤嘤的哭着说:“长生,你快来吧!馨儿病了,身上发着高烧,而且满嘴胡话,刚才还呕了一点血,可把我们吓死了。”我如被凉水激了一样,猛烈的清醒了。我慌忙穿上衣服,叫了几个舍友,一路跑着来到她的宿舍。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的脸很烫很烫,还不停的咳着。我与几个同学迅速把她送到医院。因为是夜里,我没让她的同学去。临走时馨儿的同学还说;“馨儿,快快好吧,我们还要一起学习呢!”但我怎么也没也没有想到,她这一次离开宿舍竟是最后一次。

馨儿被送往了急诊室,我们几个在门外等着。医院楼道里昏黄的灯光使这个静谧的夜显得更加可怕。我不停的踱着步,想着我们曾经拥有的朝朝暮暮。点点滴滴……

大约夜里4点钟的时候,急诊室的门开了,馨儿被推了出来。从医生严肃的脸上,我看到了一种可怕的阴影像我袭来。馨儿安静的睡熟了,可爱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浅浅的小酒窝清晰可见。可她的脸煞白煞白,没有一点血丝。

医生最后对我说:“她得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这种病很难治疗,你赶快叫她的父母来,准备做住院手续”。当我听完,我的头猛然间不知大了多少,脑中空白得没有一点思绪,身子像瘫了一样倒在地上。

第二天馨儿的父母。亲人。同学都来了。当她妈妈来的时候,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喊了一声‘阿姨’,就‘哇’的哭出了声。眼泪像断了线得珠子,刷刷的流了下来。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掸,只因未到伤心出’。

冬天来的真快呀!萧瑟的北风像一把尖利的弯刀,犀利的把整个世界变得空荡荡的。树上的叶子都像被征服一样,安静的躺在地上沉睡。我想樱树叶不会有什么叶子了。

馨儿的病好像没有好转。她得了严重的贫血症,而且还时时的发高烧,鼻孔中的血不知不觉间就流了出来。这时候,我已经请了假,我知道馨儿这时候最需要我,尽管她一再催促我回校上课。我的生活中好像没有了阳光,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生命里没有她还能有什么能让我感动。

在馨儿熟睡的时候,我抽空回了一趟学校。空旷的校园显得格外孤寂,纷飞的落叶更加凄然。走在既熟悉又陌生的校园里,我有种说不出的苦痛。静静的小河边,已有了一层薄薄的冰,两岸的花树在凛冽的北风吹下,变得更加可怕。突然我的脸前一亮,有片枯黄的树叶施施的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用手小心翼翼的抓住,擎在手心里,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它上面了。我轻轻的闭上眼睛,许下了一个愿望:愿馨儿早日康复。

不辛的事还是发生了,那是在第二年的四月份,也是一个樱花纷飞的季节,她的病恶化了,馨儿全身的血管好像没有了一滴血可流。医生也无可奈何的对馨儿的父母说:“准备后事吧,这孩子的病太重了。”我撕心裂肺的拍打着我的头,大声喊叫着:“我不是已经许愿了吗?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把我心爱的人夺走了,你就高兴了么?”那天,馨儿出奇的安静,脸上好像有了些许血丝,那双大眼睛还是忽闪忽闪的,还是那么可爱。她对我说:“长生,我们相识。相知。相爱了一年,在这一年里,你给了我很多,你的诗,你的温情,都是我永远忘不了的。记得那次我许的愿吗?当时我没有告诉你,现在我就告诉你吧!‘我许愿我能永远在你身边’。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我们没有今生,那么来世,我在天堂等你,你还各我写诗,我还给你笑,行吗?现在我还想听你给我写的那首诗,再给我吟一遍吧!”我的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我又像以前一样,深情地看着她,轻轻地背诵着那首既熟悉又陌生的诗:忆念曾经/你甜甜的微笑/像芙蓉花瓣点动的露珠/点点晶莹/显丝丝娇羞……我无能为力的看着她闭上了眼睛,浅浅的微笑凝在嘴角。她的父母和同学都嘤嘤的哭出了声。

她走了,我从此再也没有去过那片花林。但听同学们说,那年的樱花开得特别香,但落得特别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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