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乡村情味浓

作者: 张松2017年05月03日来源: 邢台日报情感散文

盼望着,盼望着,新年到了!五里地的场镇,两条街,几条道,零零散散的商户,平时店前冷清,没人光顾,因为人们都在地里,即使有空,也不会逛街,他们才没有这份闲呢!但到这个时间就不一样了,都盘算着,给老人买件羽绒服,看哪种材质的衣服“贼暖和”。小孩的新衣服是必须买的,扳起指头一算,上大学的孩子要学费,家里的各项开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东算西算,最后决定,老人的衣服只有买棉服;小孩嚷着要的新衣服的价格也大幅缩水了。

外出打工的人们回家了,衣着光鲜,一副“衣锦还乡”的派头。捂着鼓鼓的钱包,踱进店里,指着墙上挂着的衣服,价也不讲,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仰着脸,递给店老板。老板善意恭维。买衣人点头“嗯嗯”,挥手“不送”,派头十足。

孩子比平时活跃了很多。大人总会给一些钱,兜里有钱,钱怎么花,的确是一件难事,零食可以少买点,玩具不能缺,鞭炮更不能少。嘴里嚼着零食,肩上扛着一支长长的玩具枪,不经意间扔出一颗鞭炮。“砰砰”的炮竹声,夹杂着孩子的嬉笑声,在山谷里回荡。谁家的白菜被好事的小孩插上一支鞭炮,随着“砰”的一声,白菜四处开花,大人也不恼,因为腊月里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孩子也知趣,见到有人来,作鸟兽散,又到另一处去玩耍了。

这几天,在外打工的人难得在一起聚会。腊月到顶,也就二十出头,按照风俗,家里要过年了,只有留在家里,跟家人一起团聚。过年后,要为外出做准备,所以这几天弥足珍贵。十多年后再聚首,戏谑着说当时的瘦子成胖子,胖子有了将军肚。大家笑着,泪花流着,感叹岁月的无情,偷走了时光,留下了满目的沧桑,已过中年,这次见面下次能再聚吗?谁也无法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敲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所有的不快吞进心里。

腊月最忙的是孩子的母亲。母亲将挂着的腊肉、香肠,洗了又洗,刷了又刷,再晾干。因为孩子曾经在电话无意中说了一句,妈,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腊肉、香肠。母亲平时记忆不好,刚说的事很快就忘了。母亲每时每刻念叨着腊肉、香肠,她怕一刻不念,又忘了。母亲一辈子念着的是自己的孩子,如佛教信徒般虔诚。

腊月最闲的是孩子的母亲。她们神情落寞,站在村头,翘首期盼,都年根了,孩子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不定要回家,在村头等等吧,也许下一个拎着包的年轻人是孩子呢?在无尽的思念中,母亲站成了一颗树。到了晚上,电话响起,传来孩子的声音,妈,今年回不了家。平时母亲有很多话说,可是这一刻,她只轻轻一句,孩子要自己照顾自己!母亲挂了电话。第二天,母亲仍然准时出现在村头,就这样默默地站着,人闲着心不闲,心里想着,嘴里念着……

家家户户装扮一新,变得异常忙碌,春联买回来了,年货准备得差不多了。灶里烧着,锅里炖着,一锅带着浓浓亲情的味道被摆上宴席。红红的对联被请上墙,寓意着来年大吉大利。

腊月的乡村,有收获的喜悦,也有团聚的快乐,还有分离的思念,这是腊月的味道,也是年的味道,情味悠长……

相关文章

文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