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出家”

作者: 薛路遥2017年02月16日来源: 云南网情感散文

那些年的叛逆与辛酸我一度不敢向别人提起,后来才觉得,那些经历正是一笔别人没有的宝贵财富。我虽不能像溥仪一样撰写一部《我的前半生》,起码等我老了以后我能同爷爷一般,用胡茬刺着孙子的脸,跟他诉说一段年轻时的故事。也能用我的经历告诉迷茫中的你,读书才是通往理想最笔直的道路。

2006年,爸爸堕入了官场的争名夺利,妈妈进入了更年期,而我也不过就是个年满十六的初中生。周末,我骑着自行车与一个个闪过的路灯赛跑,撞开家门:“妈!我成数学科代表了!”“啪!”迎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脏衣服为什么没洗?等着发霉!”我的叛逆成了愤怒的帮凶,天不亮我就买了一张前往昆明的车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心思和那张车票,如同一只大手一般推在我的身后,让我走错了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

站在出站口,身上只有不到二十块钱。满脸横肉的黑车大叔抓着我的手,的士大娘也在路对面高喊:“小伙子,坐我的车!”对于这个城市,留在我记忆里的只有儿时的公园和商场,而没有一条认识的路。这个城市里,找到一份工作很快,被炒更快,白白辛苦很多天,因为我是童工所以没有一分钱的工资。三包泡面放进一个大碗,加一壶开水,成了我和朋友的一日三餐,两个人一个星期的开支加起来不到四十块。感冒了只能依靠被窝来治,没有药也没有谁来关心。后来的半年里,我前后换了四份工作:导购、酒吧服务员、网管……年满十六岁的我,原本应该有个温暖的家和充满知识的教室,但如今只有辛酸和找不到方向的迷茫。饿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肚子,但就是不愿拿这点小小的自尊心向父母要一分钱。

过完这个寒冷的春节,带着幼稚的梦想和冲动,坐上了开往丽江的火车。每天提着琴箱和手鼓来回在各个酒吧的舞台上,曾经在教室里幻想过这样的生活,如今它在我心中早已褪去了神圣的色彩。乐队三人每天要往返两家酒吧演出,每人却只有不到一百的演出费,减去了高额的房租之后,我们便成了这个如仙境一般美丽、充满无数年轻人的梦想的城市里,最低层的孩子。吉它弦磨破了手指,为了继续演出又不影响音色,我们只能在伤口涂上一层厚厚的固体胶。嗓子哑了,就学习京剧的大叔们一口喝下九十度的开水。一月,大雪覆盖了丽江,为了省下钱交房租,我们穿上了十多斤重的绿色军大衣。

转眼,已经回到学校两年了,我只能付出双倍的努力。回想起出门在外的两年多里,那些苦,远远超出了学校如山的作业。我争取回了中国八大美术学院一半的专业录取通知书,但现实依旧不放过我——文化分没过。我只能再来一年来救赎我失去的时光。

如果你正处于高中的迷茫,无论任何借口,都请不要用自己的青春和未来做赌注。等你哭过了笑过了回过头,你那段最美好的光阴也已经被你挥攉一空了。在人生的路口,唯有读书能使你轻松通往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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