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欢乐树

作者: 武文韬2016年06月04日情感散文

很久没回舅奶家了。

车刚接近那个小村庄,一幢幢四五层的楼房映入我的眼帘。以前,这里每户人家都是平房或二层小楼房,每家都有一个硕大的院子。

到了家,舅奶递我一个杮子,让我尝尝。我记忆深处的大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十年前,要上幼儿园的我,还是懵懂的,但我却记住了那棵杮子

舅奶家的杮子树,在院子里的北墙下。它是我童年的欢乐树,不仅带给我诱人的杮子,还一度引起我想爬上它的愿望

因为它,我喜欢上了秋。

秋季,是杮子成就它美丽的梦的季节。这时,每个杮子都会披上一身金黄的外衣,像一个个美丽的少女,在轻风中荡秋千,黄黄绿绿的叶为她们鼓掌喝彩。一阵疾风吹来,杮子们又变成了走钢丝的杂技演员,左倾右摆,摇摇欲坠。

那时喜欢美的事物,却不懂得怜惜。再没有比枝头惊恐的柿子更能勾起我的食欲的东西了。于是我每天就坐在院子里,等着美味跌落下来。舅奶为我准备了一个垫着厚厚的软软的秸秆的筐,发现有想要飞跃而下的柿子我就赶紧用筐接住。

秋天的太阳,照在人身上还是比较热的。我就坐在树下,享受着荫凉的惬意。这时,杮子树又俨然变成了我的遮阳帽,一顶巨大的遮阳帽。

可小孩毕竟是小孩,我忘记了它对我的种种恩情,急不可耐地抢夺她的儿女。我取来了一根长竹棍,打掉了几个还半熟的杮子,吃了。我的胃仿佛是个无底洞,怎么吃也吃不饱。吃杮子时,最令我享受的,就是吃它的过程:我把它剥出个小口,然后把嘴埋进去使劲吮吸,甜丝丝的汁液尽情地满足着我的味蕾。那段时间,我嘴上的金黄色怎么也洗不掉。

我咬了一口手中的柿子,很甜,但却勾不起我旺盛的食欲。原来那柿子树站立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舅爷在加盖房子时,把它挖掉了。可它的形象却早已扎根到了我的心底。童年生活的这座村庄,我最值得怀念的东西就是它了。有的东西可以再买,有的东西可以再造,但它是唯一的,世界上再也找不见了。

它,存活在我心中,成了我心底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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