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兴忽来

作者: 孔伟健2016年06月30日情感散文

佳兴来时,抽空,一个人,去逛古玩店。

入店,如入宝山。一件件古物,遍布历史包浆和文化年轮。

置身店内,人与事,是与非,古与今,欢乐与悲伤,繁闹与寂寞……似在天边,仿佛又在左近,似在局外,又如身在其中。

历史在时间中慢慢湮没,其中的故事也随之慢慢飘散,可是,大浪淘沙,不少东西留下来了,有些念想,留下来了。这些东西,都是时间的遗物。

我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到处奔波,现在,我把目光聚集到这里。盯着那些神秘的、古老的东西,回眸时,才发现它们是一个个沿着时间脉络行走的生命,遍身孤独与凄凉。它们穿越时空与我邂逅之时,瞬间,我的心为之震颤。

睹物一瞬,人间千年。这些携带着体温、承载过心事的东西,面对它们,我能做些什么呢?

感叹之余,我只能把这一切装在心里,久久地敬仰和缅怀。

看大戏,在电视上。

有线电视,专门有戏曲频道,只要有空,想啥时候看就啥时候看。

豫剧、川剧、黄梅、越剧、秦腔、京剧,林林总总,洋洋大观。

有整出,有选段,有教唱。想看啥,全凭个人喜好。

我爱看豫剧,从小就跟着大人看这剧种,觉得熟悉亲切。

对花枪、铡美案、捉放曹、大祭桩……遗留下来的老戏,翻来覆去,还是那些。

依依呀呀,唱念做打,独具魅力,总听不够。

我听老戏,一看戏词,二听唱腔。而流传下来、久唱不衰的往往都是些戏词讲究、唱腔优美的曲目。

认识几个画画写字的青年朋友,一聊,居然都是戏迷,说起来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哪个名角、哪个流派、师承如何、代表剧目,如数家珍。

戏曲、书画,作为中国传统文化,想来是互相影响的,其魅力不可小觑。

用小酒盅,喝酒,自斟自饮。

那天晚上,与一位喜好收藏的朋友小酌。酒至微醺之际,他从兜里掏出几个小酒盅,用报纸包着,小心翼翼地打开,说:“送给你件小东西。”

定睛看时,原是两只小酒盅,瓷质的,在灯光映射下,发出一种温暖的光。

酒盅边缘,绘有红花一朵,绿叶几片。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一看就是土窑烧制,一看就是民间的小玩意,粗,却粗得有味。

朋友问,喜欢吗?我说,喜欢。

我知道,现在,酒店里饮酒用的都是茶杯或高脚杯,省得老是倒酒,这样的小东西已不多见了。就是在专门卖瓷器的小摊点上,也很难见到了。前些年,这小酒盅还常常出现在酒桌上。

他将酒盅送给我了。

从那以后,高兴时,我就拿出酒盅来,倒上两盅酒,慢慢抿着喝。

一个人喝的是情趣,有菜没菜,酒好酒孬,全然不顾。只为享受那种自斟自饮的感觉

花要半开,酒肴微醺。酒,这种东西,就是这样,要逢知己,要看心情,佳兴忽来,倘若不跟知己在一块,那就自斟自饮吧。

渴望家里有间茶室,找朋友写两幅字,一幅“寒夜客来茶当酒”,一幅“茶禅一味”。

晚上回家,泡上壶茶,慢慢啜饮。看着墨气淋漓的手写体,闻着着慢慢氤氲开来的缕缕茶香,我晃来晃去,欲仙欲醉,不觉就入了诗境。

茶禅一味,想来,僧人们跟茶自古就有难解之缘。

酒与茶,个性迥异,却又有殊途同归之妙。

陆羽说:“蠲忧愤,饮之以酒;荡昏寐,饮之以茶”,啥时饮酒,啥时喝茶,看来是有区别、有讲究的。

我辈饮茶,没甚讲究,佳兴忽来,泡上一杯,慢慢品饮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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