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糁糁浆水菜

作者: 杜益茂2017年07月27日来源: 西安日报生活散文

小时候,随父母在农村,一年四季毎天两顿饭,几乎顿顿离不开玉米糁糁浆水菜。

家里种着几亩薄田,一年两料,夏季小麦亩产百儿八十斤,除过交公粮所剩无几,秋收的玉米成为主要食粮。玉米成熟后,全家齐上阵,一颗不漏地搬回家,脱去皮缚成串串,挂在院内上或屋内墙上,经风吹日晒晾干。吃用前几天取其中两三串,一棒一棒剥成颗颗,放在石磨上磨碎,这时母亲用箩子一遍又一遍筛出米粒大小的玉米糁糁,小心翼翼地装入口袋,放在灶房内一个特做的瓮内,这就是全家人的口粮。

熬玉米糁糁是母亲的拿手活:先把水添入锅内,放些红豆或绿豆大火烧开,再舀上一碗玉米糁糁均匀地撒在锅里,撒上少许的碱面,然后小火慢煴,一边煴一边搅,约莫二三十分钟,碱面溶入其中,玉米糁糁不稀不稠,灶房内飘出香味。

那时农村,一般人家只吃主食少有蔬菜,吃个面条用铁勺炒点葱花就算好人家。我家虽在几亩薄田上开辟一二分地种了萝卜、白菜,但那是专门出售换零钱供日常家用的。留下一些萝卜缨、白菜帮,母亲一把把整理好,拿回家洗净,放在一个瓮内,用一石头压着,再用瓫盖盖上,浇上面汤,两三天后,浆水菜即窝成。

玉米糁糁熬好后,捞出半碗浆水菜,切碎后添点调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上玉米糁糁浆水菜,酸甜、可口,可算美味佳肴。

也许是习惯了,对玉米糁糁浆水菜情有独钟,特别是母亲做的玉米糁糁浆水菜。后来我离家在外读书,每天干馍就开水,周日回家,母亲问我想吃什么,我总是说玉米糁糁浆水菜。

母亲已去世三十多年,我还想着她,想她做的玉米糁糁浆水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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