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虚妄的怀念

2013年01月11日情感文章

奔向23岁,如面对一个极具讽刺的预言:那些要多2有多2的年纪要和我挥手道别了。大学4年就像青纱帐里的春梦,过程酣畅淋漓,醒来却怅然若失。若执意细节的说辞,我却只能答道:不甚记得了。

所以向来佩服某些回忆录的作者,他们过往记忆之精细常常让我瞠目。相比之下,自己说过的放肆话我都常常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翻起日记,竟不住地笑出声来。

那时有单纯的信念。开口闭口我将来要如何如何,比如想去流浪,比如想成为不拘一格的文人。在现实的电闪雷鸣中,这些想法都被证明为不醒世事的年少轻狂和一厢情愿的意淫与妄念。甚至在心中点击确认删除键,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和依依不舍。

那时有鲜明的棱角。认为对的便说,认为对的便做,磕磕碰碰弄的一身是伤仍然郑重地宣告自己走向了自我的胜利。最喜欢的诗人从李白变成了波德莱尔,待人处事完全一副忿世嫉俗和自我拯救的做派。

那时自命清高,把一切特立独行的实践都视为超世的洒脱。拿着一篇王小波的散文反复玩味,自得其乐。把批评视作饭后饱嗝,撑着不过一个屁的事。别人越是拿着鞭子赶,这边的鸭子越不上架。

那时不懂收入支出。所以许多事如今看来都没有太多的回报率。然而“罔度光阴”的感觉却使我觉得最真实,最喜乐。如今所谓必要的种种,却令我感到被压迫的恶心和愤怒。重看红楼,王熙凤的笑声不再赏心悦目,相反带给我一种深刻的悲凉。

整个人就像一个无法参透的迷,并为此沾沾自喜。最终发现这些云雾缭绕的景象不过是毫无内容的包装和情感的堆砌,为的是释放无人所知的孤独。而孤独不喜欢被打扰。

最末且不要当真,我不过又说了一次妄倿的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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