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是我故乡

从关中出发，翻过秦岭山脉就到了我的家乡——安康。那里青山连绵，四季如春，千姿百态的云朵在山间飘荡，空气里散发着青草的香甜；桃花水在欢歌，幽静的潭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幻多彩；依山水而居的人呀，像鸟儿一样的放飞。故乡是山的家园，是水的圣地，是人的间天堂。

在西安呆的时间长了，每到雨过天晴，我总喜欢向南望，看着那蓝天下的朵朵白云，凝视着远处的终南山，似曾相识的青山、白云和湿润的空气，总让我想故乡，想起那里的山水和生活的人。春天的油菜花，蜂飞蝶舞，明前的细雨，豌豆角的香；夏日里河边观水涨水落，横游汉江、岚河是人生的必修课；秋来的红叶和虫鸣，水中的鱼，山中的草，瓦房上炊烟缭绕；冬天无雪，腊肉和包谷酒、柿子酒飘香，南国处处俏佳人。酒是故乡人的挚爱，不吃饭可以，但不能不酒喝，是好客而爱，还是因寒湿的气候而爱却不得而知，顿顿带酒，席间每每有人醉，“山人卖柴换酒喝，哼着汉调路边睡。”是大山里人的写照。美女是山水的杰作，汉水滋养的女人美丽白嫩、婀娜多姿，不仅好看，而且能干，时尚的外表下透着大方和干练，个个都是烹饪美食家……过去通往故乡的公路只有一条，就是蜿蜒崎岖的西万公路，前辈们冒着生命危险行走一趟需要两天；后来上“三线” 修宝成铁路，穿山越岭的丢了许多人的性命，火车却围着秦岭山脉绕了一大圈，沿江一走近二十小时。逢山洪暴雨或连阴雨，道路中断，人只能靠身背肩挑出大山。几十年前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专家讲：“你们不是说秦岭是南北分界线，如果把秦岭山开一个大口口，南边的暖风吹过来，那么关中的自然条件就会大为改观，你们说是不是？”说者认真，听者点头却觉可笑，也许是南北差异太大的缘故，也许是陕南温湿宜人的空气，也许是鸟儿的吸引，老专家的“笑话” 竟变成了现实，如今秦岭山不再是屏障阻碍，铁路、公路穿山直过，回故乡也就是一上午的事。

路近了，人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拖家带口，回故乡仍是“路” 难行，故乡也多在梦里，在培育的山水盆景里：父母的辛劳，儿时的朗读；邻里的玩伴，舞台上的她；清沏的河水，汉江上的帆；暖风佛面，青草甜甜……山的南边是我故乡，有熟悉的山、多姿的水，还有忘不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