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春,这一夏

作者: 林馨2015年05月19日心情文章

把心绪安放在后厢房的角落里,不敢任其增长,怕搅扰了涂抹起来的安静;不敢任其发霉,怕酿造成无法挥去的味道。就这样,藏一藏,晒一晒,半遮半掩,一走就是一春。我说着折射和认同的哲理,我叨念着遇到的所有阿Q似的言语,再转身,才发现夏日的阳光已经游走在后厢房的瓦当上。瓦当上春日的残雨,在夏日的阳光中变幻着七彩。于是,我把它想成另一种鸟语花开。

涉世太深的日子,总是逃不开烟火的熏烤。我把春天丢了。丢在了旁人的目光里,闲人的碎语中。我以为卷缩成最小的体积,就可以逃开。才发现,所有的逃离,都需要以昂首的姿态开始。于是,我告诉自己,是该站起来的时候了,否则,遗落的不再是春暖花开,还有夏花烂漫。

我把这个念头藏在了我的抱枕中,就像当初我把泪水藏在了抱枕中一样。一片泪渍晕染开去的水墨画,那个竹筏蓑衣的渔人,唱着过往的歌谣。我以宽裙窄褂,穿梭在岸边的竹林。水中,岸上,泛舟,徒步,各自的美好,在春日渐行渐远的余音中飘摇。

“今天的大事,都是明天的小事;今年的大事,都是明年的故事;今生的大事,都是来世的传说。”我的传说是什么?不是后厢房的叹息,不是瓦当上的残雨,不是抱枕上的泪痕……是什么?是梅花下的那一曲《梅花落》,是流水旁的那一卷山水图。山水依旧,琴曲依然,光阴如是,世间温柔,在另一个山头,我与之微笑相对。

当某一个人用无法掩饰的质疑和我面对的时候,我自信的大厦就像那拦腰折断的楼体,没有瓦砾,没有灰尘,只有伤筋动骨的痛。人生的有些痛可以化成其他的物体,譬如泪水,譬如牢骚。可以幻化的痛,都是可以言说的痛,都不是真正的疼。痛到深处,疼过了头的时候,不是一句“天凉好个秋”,不是一句“如人饮水”,而是废墟上茫茫然的枯坐。对,枯坐。

好久以前,写过一篇文章,就叫做《枯坐》。枯坐是老的姿态。向春而生,是每棵植物本真的愿望。然,总有被春天搁浅的心绪,在春雨呢喃的时候,弹奏着只有休止符的琴声。十指起落,丢了光阴。

罢了罢了,春去了,还有夏花。这一夏,一定要,对月当阳,看月朗星稀,看光色明媚。这一夏,一定要,面世而居;一定要,与光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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