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章
必读社 > 好文 > 散文诗歌 > 正文

钓鱼文章

2022/12/09散文诗歌

钓鱼文章(精选30篇)

闲来垂钓碧溪上

文/夏呤

初冬,天朗气清,太阳和煦,是出游的好天气,三哥说要带我们到乡下亲戚家鱼塘去钓鱼。

小时候,我曾和父亲在塘里钓过鱼,多年之后,忽然听闻钓鱼,我一下子兴致变得极高。我将钓鱼用具或收拾或购买,准备得一应俱全后,才在初冬暖阳下,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钓鱼“行”。就这样,我们来到乡下已看好的鱼塘,这里水草丰茂,塘面碧绿平静,似一块柔柔的翡翠。在这里垂钓,神清气爽。

水面上偶尔的小水晕,让很久未来钓鱼的我忽然心潮澎湃。选择好这处水塘,我拿出鱼竿,挂上鱼食,将钓钩抛入水中。浮漂立起来了,此时我安安心心打开折叠椅,开始坐下来,静等鱼儿上钩。不一会儿,浮漂抖动——有鱼吃食了,不要着急,鱼还没有咬死钩;忽然间浮漂上下剧烈“蹿动”起来,一忽儿又淹没在水中,这是小鱼在闹钩,不理它,我沉住气;忽然我看到浮漂缓慢下沉,又顶起来,越顶越高——这是大鱼咬上钩了!我迅速提竿,感觉水下的力道很大。那是鱼儿不甘心,拽着鱼线左右拉扯。我也不示弱,努力保持平衡,不让它扯到水草中。小心,小心,再小心,鱼儿终于浮出水面了,真是条鲫鱼!在阳光照射下,鱼鳞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此时我已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

太阳西下,我们的战果相当不错,收获了一条半公斤重的大鳊鱼和N条小鱼,足够当晚大吃一餐了。岸上的家人此时也已不止一次催我们回家。从早上9时一直钓到现在,我除了吃了一顿农家饭之外,其他时间一直心无旁骛守在池塘边。在冬日暖阳下,我难得地享受了“闲来垂钓碧溪上”的悠闲时光。

一竿风月

文/知梅

清明过后,村东头的老洼渠水已不再冰冷,渔草被清澈的渠水冲洗的鲜绿明亮,草节忽然间长的又粗又长,细细的叶子像紫菜叶一样在明静的水中随水流咨意飘摆,一些小鱼小虾和泥鳅也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或在水草中毫无顾忌地游嬉,或吞吐着浸水柳枝,显得灵动宜人,是那么的生机盎然。春余夏始,洛水一年中最美好的时节开始了。

渠岸上总会出现一些残弱的闲散人员和我们这些不安分的孩子。大人们常常或蹲或坐在渠沿边、桥墩上,捉着自制的鱼竿,一边吧嗒着汗烟,一边静默地像打瞌睡似的望着水面的浮子,小孩们或三或五的围在他们身边,都自觉地屏着气,不动,不吭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浮子,在鱼虾钓出的一霎时,都雀跃地围上去拉丝线,取鱼虾,并把拍死的蚯蚓段挂在鱼钩上,那一景,真可谓“静如处子,动如狡兔”。

这些钓竿是极其简单的。较为讲究的人用家里夏天撑蚊帐的竹杆作鱼竿,用尼龙丝作鱼线,用麦芒针(即大头针)制作鱼钩,剪几段公鸡毛的粗梗作浮子;其他大多都是找一根芦苇,或是一根较直的树条来做鱼竿,用几根洋线搓合在一起当鱼线,把小洋针用火烤红后,弯曲成鱼钩,鱼浮子则用几节高粱穗的细杆或剥了皮的大蒜杆制成,用破碗或瓶子盛着从粪坑边挖来的又黑又红的蚯蚓。现在看来,这些钓具是极其短小而粗糙地,然而就是这种原始的渔具和原始的方法,居然钓到了成桶成桶的鱼。

没有钓竿的我也不会闲着,偷偷地从家里拿出一个小竹篮,在篮鋬上拴一根绳子,跑到水渠边,把篮子扔到水里,再慢慢地拉出来,每篮子也总能捞获些小鱼小虾,把小鱼抓出来装进玻璃瓶中;把青青的小河虾,捏出来,学着大人放在嘴中一咬,腥腥地,咸咸地,别提多美了。遗憾的是没有钓具,不能满足童趣,想拥有一根钓竿,竟成了儿时的渴望。

转眼就到了入学的年龄,农村也开始包产到户了,村里已少有闲人在渠边垂钓。而我在上学之余,也总要帮家里做些家务,干些农活。这样,捕鱼之趣也就慢慢地淡忘了。

入伍后,来到了红土高原,滇东北山区有许多小溪流,也就汇聚成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水塘,常年有水。

我的班长是个军龄十余年的老志愿兵,是云南的哈尼族。他野外生存能力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上山随便转一圈就可采到鸡枞、黄菇、干巴等许多鲜美的菌类,到稻田或小溪中走一走,也能轻松地捡到成筐的田螺,摸到成桶的鱼。但我害怕那比大拇指还粗的蚂蝗,巴掌大的蟾蜍和水面上如箭而奔的水蛇,总不敢下水。但鲜美的鱼香,却勾起了钓鱼的期望。

于是我到镇上百货店买了鱼线、带倒刺的鱼钩以及花花绿绿的塑料浮子,但老班长却不让我买伸缩式的鱼竿。回来后,老班长早已到礼堂后面那片竹林砍了两根细长柔软的毛竹,在那里用碎碗片刮着毛刺,我才明白原来他早已“胸有成竿”了。我学着他,笨手笨脚地剪了丝线,穿了浮子,在鱼线端头系上了三个鱼钩,又学着老班长把他用铅丝敲打出来的坠子,卡在了鱼钩上面的丝线上,看着自制的鱼竿,周身都沉浸在愉快之中,似乎已钓到了成桶的鱼,实现了多年的愿望。

终于盼到了星期天,我俩早早的起了床,携带干粮和渔具到了营区后面的山坳中,那里没有人家,却有一个自然形成的水塘,约有十多亩大,水质清澈,渔草肥美,每年春节前当地百姓都要从塘里打出许多鱼分给村民。

老班长先是围着水塘转了一圈,选了两个水草少的小水荡,熟练的撒下鱼食,打好窝子,撑起鱼竿。我学着,挂了鱼饵,放下鱼钩,调整好浮子,满心欢喜的的享受着钓鱼之始。然而结局确是令人失望的,到了中午,饿得肚子咕咕直叫,晒得手红脸疼,站得两腿发软,急得两眼冒火,之间与老班长交换了两次钓位,两次鱼竿,然而终无所获,一条小鱼小虾都没有钓到,老班长却悄无声息的钓了一桶大小不一的鲤鱼、鲫鱼或鲢鱼。自恨无钓技,自怨无运气,果真如当年和绅为解乾隆爷空竿之囧,而奉承“鱼畏龙颜不上钩”吗?来时的兴奋和期待已荡然无存,归途中伴随的却是满腹的颓丧和失望。

几年后,高校毕业,来到了圣地拉萨。拉萨水源丰富,由于人口稀少,藏胞也从不吃鱼,少有打扰,鱼类有着难得的清静。在拉萨河,在拉鲁湿地,在城郊的沟沟洼洼,到处都可以看到成群游弋的鲤鱼、鲫鱼、拉萨鱼和蹦来跳去的泥鳅。天气变暖,门外的小水沟两侧随时都可以看到垂钓者在尽享钓鱼之趣。但我不钓也不近观,首次钓鱼之败,使我对钓竿仍心存怨望。

直到前年,已达不惑之岁,岁月的年轮、人生角色的不断变化无不改变着人的爱好和趣味,影响着人生轨迹,概莫能外。忽一日,不知哪一根神经牵出了想钓鱼的念头,于是驱车到拉萨最有名的渔具店,花去了好几千元,购置了收缩鱼竿、轮式鱼竿,太阳伞、遮阳帽,捞海、支架、拌食盘,还有十几种窝食、鱼饵等等,有些装备到现在我也说不准名字,也不知怎么用,但必竟置办齐整了。

第二天早晨,我赶到了驾驶员早已联系好的钓鱼去处。到了渔塘,早有人已准备好了“钓鱼台”,并提前一天打好了窝子。寒喧过后,又帮忙取出渔具,装好浮子、鱼钓,随即挂食甩竿,开始钓鱼,运气之好令人难以置信,一会就钓了十多条,条条斤余。坐在小椅上,上有大伞遮阳,下有帆布铺地,手一伸有人点烟,口一张有人递水,钓出鱼有人下钓,鱼取下后有人上饵;钩落时,尽是奉承之语,鱼起处,满是恭维之声。虽然眼尽俗物,耳尽俗声,然我本俗人,胸中也藏些许俗事,短暂的成就感使我一扫阴霾,总算尽了钓鱼之兴。归途自思,是我的“钓技”突飞猛进,还是因为我的“虚名”,鱼是否也会“趋炎附势”?事后方知,是朋友在我去之前就到集市上买了千尾鲤鱼放养在小塘之中以尽我兴,短暂的愉悦嘎然而止,顿觉尴尬,忽然有种被“鱼钓”的涩味涌上心头,再没有了抚玩钓竿的欲望。

前日,妻子在电话中告诉我,岳父自去年夏天以来,嗜上了钓鱼,三伏三九,风雨无阻,都会欣然接受大自然愉悦的邀请。我默然。仿佛看到在伊洛河畔,一渔翁一钓竿,收放自如,安之若素,心绪澄明,了无牵绊。

前半生的在乎与执着,拥有了一根奢侈的钓竿,却没有钓到智慧,钓到情趣;愿后半生能活的明白,感受大自然的恩泽,一如摛一缕清风,沐一身夕阳,钓一竿风月。

悲伤的七月

七月对于我的童年来说无疑是快乐的,因为迷上了钓鱼,也是放暑假的时候,每天一大早便拿着一两条鱼竿然后挖好一个罐头蚯蚓出去河边钓鱼,即使天气再热,皮肤晒得再黑,我都会在河边守着鱼竿,看看有没有鱼来咬钩, 有鱼来咬钩,一条一条地钓起,便是最快乐的时光。即使钓不着鱼,热了便光着身子往河里跳,凉个痛快。有时候在河边对着天空唱歌,或者听着河流的声音,一直到夕阳西下才回家。

长大以后, 到了七月,即使看到小孩子在河边钓鱼,我再也提不起童年的那种 乐趣,心里只有回忆只有感伤。

当然七月也属于我的悲伤季节,尤其是九六年下学期,我参加毕业考以后我便回家放牛,也经常被邻居称为“劳模”。在放牛期间,也遭到一些同龄人的白眼,因为他们会玩,会上街去追女孩子,而我只会老实放牛,也跟他们不合群。有时候遭到一些冷笑话:“天天放牛,牛都胖多了。”说实话我不喜欢放牛,我只是暂时帮家里,我还想再好好读书,不想再那么后悔下去。

放牛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很多,尤其是中考成绩公布出来以后,我听到了一些同学考上了中专,心里只有羡慕,而自己早早成了可悲的放牛劳模。

从那时七月起,我的人生开始崩溃、悲伤到了极点,每每在河边钓鱼,眼泪时常夺眶而出,本身自己就没有什么优点,无论我怎么要求父亲,父亲也不会在乎,加上妹妹还在读书,父亲更承受不起学费。

后来,我毅然选择了跟姐姐去深圳打工,在找工的日子我处处碰壁,每天都是带着汗流夹背的身体回租房,因为没有文化没有技术,我三四个月,有时候半年没得进厂,即使进得去,也做不了多久,我只有用眼泪和悲伤诉说,恨自己白白虚度了三年初中生涯。

今日我毅然在工厂做个普工,也混得不怎么样,依然延续我的打工生涯,延续着……

故乡的小河

文/胡志国

我的家乡在内蒙古东部的东辽河畔,东辽河沿着家乡科尔沁左翼后旗向阳乡继斌村(张大房子)东边缓缓地流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东辽河承载着我无数孩童时代的梦,当年清澈的涟漪,曾泛起无数记忆的片段。离开故乡已经36年了,去年冬天,我与童年的伙伴陈树民一起,沿着我们当年经常走的去三江口的路回到了故乡。儿时的伙伴们都生活在那片故土,他们生活得怎样,记忆中故乡的小河还是那么的美好吗?

曾经的东辽河弯弯曲曲的从村东流过。辽河大坝两侧长满了绿树和蒿草,夏天,宽阔的河滩是孩子们清凉的天堂,躺在清爽的河水里,仰望着天边的夕阳。那时候,打水仗、捞鱼、卡鱼、钓鱼才是真正的快乐;冬天,宽阔的河面是孩子们的滑冰场。

捞鱼、钓鱼、卡鱼

东辽河每年都要来几次大水,河边捞鱼是最有情趣的事。望着那宽阔的河滩,许多人喜欢用抬网捞鱼,七八米长、近两米宽的抬网,两个人慢慢地顺水抬,走一段后靠向岸边,这时小鱼、小虾都会被抬上来,我们用手或者拿着一个葫芦瓢往筐里舀,一个下午能抬几十斤鱼虾。钓鱼就更有意思了,早上出去刨蚯蚓,一般的家里都有几盘钓鱼的钩,那是用十几米或二十多米绑线拴着的钓鱼钩,晚上天黑前来到河滩,我们去的最多是东河滩和南河滩,有时也去北河滩,把钩顺好后,一头用柳条棍将绑线绳拴好,另一头拴上方形砖头,然后甩到河里,第二天早上起钩,鲤鱼、鲶鱼、嘠鱼都曾经被钓上来过。我家二哥是钓鱼高手,最多钓过二三十斤,哥哥还曾经钓过鳝鱼,像蛇一样长,样子很吓人,但煎了很好吃,味道鲜美。

卡鱼是我们村里人发明的钓鱼新方法,而且钓的全是鲤鱼。这样钓鱼必须是河水小的时候,把钢丝弄成V字型,然后留出一段用绑线拴好V字型卡勾。要把十几米长的卡勾投放水里是非常讲究的,在V字型卡勾上方拴上用豆饼做成的小方块,这时需要两头插柳棍的,流动的河水冲着豆饼,芳香的鱼饵鲤鱼最喜欢,它来喝豆饼水的时候,V字型卡勾来回摆动,影响鱼儿喝豆饼水,它就将V字型卡勾吞进鳃里,一下就卡到鱼儿的鳃上,无法再吐出来,有时一盘钩能钓好几条鲤鱼。我们村当时最能钓鱼的小伙伴是我家邻居陈跟利了。

童年的伙伴

当我们见到童年的小伙伴陈跟利、陈福顺、齐延军、张晓华时,皱纹在他们的脸上虽然多了些,但他们已经是爷爷辈,孩子们都已经成家了。我们拥抱在一起开心地问候,那甜甜的回忆又把我们带回到童年的美好时刻。

陈曾寿(小名跟利) 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了,孙子6岁了,他与小儿子一起生活。童年时我们一起去钓鱼、抬鱼,收获最多的就是他了,来大水的时刻,也是他收获鲤鱼、鲫鱼和鲶鱼的丰收季节。谈起捞鱼,陈跟利笑容满面,去年冬天刚结冰那会儿,他还在辽河上凿开冰冻的河面,用网挂鱼,他和鱼友一次就挂鱼200多斤,大的鲤鱼有20多斤。

陈树海(小名福顺)与张晓华结婚了。他们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除了种地,他半年在外打工,主要是修铁路桥,最多的时候带过100多人。

齐延军(小名百顺),两个孩子,儿女双全,他主要在外干力工,每月还能收入2000多元。

36年过去了,童年的伙伴又相聚在一起。我们在福顺家喝着他用野山葡萄和冰糖泡制的美酒,真是特别地过瘾。童年的小伙伴们都过上了小康的生活,原来的土坯房已经变成了宽敞明亮的大瓦房,这个有着山东血统的村庄,用勤劳和智慧把村庄的面貌改变了。家乡的河流过往事的水花,我也捧起一朵,永远珍藏。

还渔

文/方舟

"还渔",不是"还鱼".我说的这个"渔",既不是养鱼,也不是打鱼,而是钓鱼。

一个初夏的上午,宽阔的金陵湖东岸。一把不大的遮阳伞下,端坐着一个垂钓老翁,南北两侧整齐的排列着七八根手海两用竿,像护卫着老人的哨兵。突然鱼儿咬钩的警铃响起,老人迅速拿起钓竿,搅动线轮,待拉动猎物接近岸边时,他左手持竿,右手拿起鱼笊一抄,霎时一条斤把重的鲫鱼就进入牵在水里的鱼篓。其反应之灵敏,手法之娴熟,令人惊叹。

我站在老人的身后,观察良久。趁他坐下休息时走到他跟前,叫了一声"柳主任",他回过头来见是我,笑着说:"你这个大记者,还有时间看钓鱼呀1我说:"太阳快到了中午,如此炎热,你还不收摊,是不是在和太阳较劲儿呀?"老人笑着说:"你看这蓝天碧水,清风徐来,钓竿护卫,游鱼作伴,何来炎热1此时我已是满头大汗,而他却轻松自如,头上连一滴汗水也没有。我说:"真成了渔痴,连冷热也没有感觉了。"他说:"心静如水,用情专一,可以拒严寒,避酷热。这就是练出来的真功夫1

柳老原是市人大的副主任,地厅级退休干部。他退下来后,从一个叱咤风云的领导干部到执竿垂钓的老钓翁,这个急转弯为许多人所惊诧。与那些退而不休,或在某个企业挂个空衘儿,月入数千元酬金,或在某组织当个主席,继续游弋在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歌舞宴会上的退休权贵们不同,坚持不挂职,不参政,不谋求钱财,不倚老卖老,一根鱼竿度余生,过得倒也悠哉游哉,怡然自得。这种特立独行、异于旁人的选择是怎样作出的,当时他的心境如何?在数次的交谈中,柳老向我敞开了胸怀。

柳老从小生活在雍河岸边,他对水有情,水对他有恩。那时候,丰沛的河水似乎曾是他的整个世界,天旱时挑水灌溉,天热时下水游泳,干渴时饮几口河水解渴,都是令人难忘的记忆。最有趣的是钓鱼,几个顽童,一根钓竿,钓来几尾鲫鱼,高兴地跳起来,分头拿回家去,让母亲烹调煎炸,吃起来香脆可口。如今几十年过去,回忆起来似乎还口有余香哪!以后他参加了工作,当过被人称为秀才的通讯干事和领导的秘书,当过县长和主管全市农村工作的农业局长,当过掌握机关正处级干部生杀大权的市人大领导。可是令他难忘的,还是那一根钓竿,几尾鲫鱼。何时再临渊观鱼,重甩钓竿,冥冥之中成了他人生终点追求的一个金黄色的梦。

"人过花甲,当是圆梦之时。可是我却像是逆水行舟,又在滩头遇险。太多的阻力,太多的诱惑,令我左右彷徨。唐代诗人宋之问有一首《渡汉江》的小诗说:'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我这时就曾有一种'圆梦情更怯'的感觉。"柳老说。

2008年春节,恰是一个新的甲子开始之时,也是我退休的前夕。平时难得一聚的儿女们都回来了,全家谈论的一个重要话题,就是我的退休问题。我知道,他们这些年来,都把我看做一颗可以乘凉的大树,似乎一旦退休这棵大树就干枯了。他们一再追问我退休后干什么。我说:"你们猜猜?"儿子说,到哪个企业兼个职,一年整个三五万的,帮助我们改善一下住宿条件,该可以吧!我微笑着摇摇头。女儿说,那就留在家里,一心一意养老,锻炼身体,读书看报,颐养天年。我也摇摇头。老伴说,那就告老还乡,和我一起回到农村老家,包几分地,养鸡种菜吧!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都疑惑地看着我,我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还渔",说:"类似告老还乡不是告老还乡,而是'告老还渔'"."还渔?""是呀!就是拿起鱼竿到河边、湖边、池边钓鱼,既可以修身养性,也可以改善生活呀1一时全家为之震惊。儿女们都说:"那不就成了老渔翁了吗!多没面子。"还是老伴理解我,她说:"老渔翁有啥不好?我们过去不就是农民么1就这样,全家在唏嘘声中结束了讨论。

真正的诱惑来自一些当年受过我"栽培"支持的企业家们。这些人明里暗里找到我,要我挂个顾问之类的名誉,诚心诚意要回报我。有的企业竟开出年薪六万元,连聘三年的许诺,说:"如果政策不允许,那就给咱当个参谋,隔三差五地来坐坐也行。"

柳老说,我不是百毒不侵的圣人,更不是拒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面对这些诱惑,我也有过犹豫,有过迷惘。我想了许多,想到了古代历史上那些急流勇退、告老还乡的先贤们,首先想起了晋代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大诗人陶渊明,想到了明代的开国功臣、政治家、军事家刘伯温。陶渊明为何辞官不做,归园田居?除了不满官场腐败之外,就是他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在他"躬耕自资",得赏宿愿之后,真的如鱼游大海,鸟入山林那样畅快。你看"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何等满足,又何等专一!这是一种多么纯洁、优美、高尚的境界呀!明朝的开国功臣刘伯温,在功成名就之后刚满六十岁就告老还乡,还作过一首诗说:"买条黄牛学种田,结间茅屋傍林泉。因思老去无多日,且向山中过几年。"这也是一种境界,一种摆脱名利,融入大自然的一种境界啊!

我自幼喜欢钓鱼,唐代诗人张志和的《渔歌子》那优美的歌词一直在我心中荡漾:"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我想,不管是细雨中钓鱼,斜阳下钓鱼,山涧钓鱼,江河钓鱼,都是一首诗,都有一种"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的沧桑之感啊!在这里,我会找到自己的感觉,一种归属感,一种圆梦感。于是,我开始跑市场,进渔行,置钓竿,备鱼笊,为翻开生活新的一页作准备了。

在一个细雨霏霏的初夏,我在市上最大的冯家山水库抛下了第一杆,收获不错,钓到了鲤鱼三条,重达七斤。这可比我小时候钓的那几尾鲫鱼大多了。拿回家经老伴烹调后,我吃起来格外香脆可口。老伴看我吃得香甜,抿着嘴笑。我说,你别笑,这不是你的烹调技术高,是我钓的鱼好,你尝尝,其味之美,赛过了江南的鳜鱼了。老伴笑着说:"是!是!大主任钓的鱼能不好吃吗!真是老小孩一个。"

从此我钓鱼的足迹,开始踏遍全市,凡有鱼可钓的地方,我都要去钓几竿,收获多少我全不计较。烈日下挥汗如雨,秋季里冷风嗖嗖,我全然不顾;从一个渔场到另一个渔场,道路坎坷,乘车艰辛,我依然风雨无阻。我两眼只看着鱼漂,鱼漂的动荡中有诗意,有希望,有欢笑。当鱼儿咬钩将鱼漂拉向水的深处时,那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鱼竿一挑钓线一拉,一条大鱼扑棱扑棱地在水面乱跳,我的心也会随之强烈的跳动,像小时候走上"三好学生"的领奖台,像当年看到省政府颁发的"模范县长"的荣誉证书。此时人们常说的那种退休后的失落感、孤独感,早就被抛进了遥远的大洋彼岸了。我看到的只是希望的鱼漂,希望的水面和希望的江河湖沼。

如今三年过去了,我钓过鱼的水面有多少已经记不清了,钓了多少鱼也记不清了,所记下的就只有兴奋和激动。在寻找水面的奔波中,在等待鱼儿上钩的静默中,我锻炼了身体,陶冶了性情,多年伴随我的高血压降下来了,高血糖控制住了,腿脚也变得利落了。老伴说:"生就的劳累命,跑来跑去的反而把身体跑好了。"

有一首歌,叫《最美不过夕阳红》,我爱听。其中有两句:"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何为温馨?何为从容?无非就是八个字:抛开名利,回归自然。当然这个自然,不光是游览山水人文、风景名胜,还包括你心所向往的任何事,诸如读书看报写文章,太极门球搓麻将等等。我想,我们退下来之后,一无年轻时期的攻读学业之苦,二无上班时期的工作之累,国家又按月发给我们养老金,不正是温馨、从容地安度晚年的好时候么!何必临老了还把自己捆绑在名缰利锁之下,再疲于奔波呢?

晨跑遐思

文/李赞民

两只胖嘟嘟的喜鹊被我的脚步声惊吓,扑棱棱地从草中飞起,落在头顶的树杈上,愣愣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它们,心里说,再胖可就飞不起来了!就这样,我开始了一天的晨跑。

脚下的路铺满了被秋风打落的树叶,颜色基本一致,是那种枯萎的褐色,像被炙烤过,一种失去水分后干枯弯卷着的状态,脚踩下去发出“喳喳”的声响。

清冷的风的穿透力很强,路上晨跑的人少了许多,我怀疑今天的5公里能否坚持下来。从哲学角度讲,任何事物都有多重性。坚持,可以获得身心的健康;坚持,也未必比你坚持时那个坐看手机的同龄人长寿。但你必须从很多不确定中科学而理性地选择应该坚持的坚持。

东方慢慢露出微红色,迎着漫天红霞向前是一种强大的动力,但漫天红霞的出现还需要些许时间,于是孤独开始萦绕心头。孤独与寂寞是跑步者必须要克服的“敌人”之一。 我开始默默背诵古典诗词,第一首就冒出了陆游的《示儿》,偏偏头一个字就是不想碰的那个字:“死去原知万事空”。细想实际上谁能离开这个字呢?每个人的终点都是它,谁都心知肚明,但却都想尽办法活着。

最后一公里了,胜利在望。秋风却又耍起了性子,刚还不紧不慢的,就一小会儿又鼓起了劲儿,幸好挂在天边的红晕在一尺尺拉宽拉长。往远处看轻雾蒙蒙,河边来了很多钓鱼的人,穿得厚厚的,不管有没有收获都全神贯注。我想,钓鱼应该比跑步更有乐趣吧?

我对钓鱼一窍不通。有一年在日本鹿儿岛海湾海钓,所有的人都有收获,就我两个多小时一无所获。遥想当年,不也有渭水溪畔垂钓不图鱼的“吕望欲无邪”吗?人家钓鱼鱼钩都是弯的,姜子牙(吕望)的鱼钩却是直的。八十老翁姜子牙最后却“钓”得了治理国家的机会。看来钓鱼也有太多的玄机呀!跑步钓鱼各得其所,每个兴趣对“繁华落尽”的我们都是一片充满欢乐的天地!

晨跑遐思,让自己的思想天马行空且无限延伸,这也是一种境界,它给我力量给我欢愉;使我忘记身体的痛苦,战胜寂寞与孤独——这不,腰间的手机提醒我“你已经跑了5公里”,抬起头,漫天红霞已然悬在天边!

父亲的退休生活

文/张浩宗

父亲退休后,成天无所事事,不知道咋打发日子。突然有一天,父亲爱上了钓鱼,听说是受一个退休的同事鼓动,才让父亲着迷于钓鱼的。刚开始的一段时间,父亲钓技疏浅,总是空手而归。每次回屋后,父亲总是默默地收拾好渔具后,就走向灶头忙着做晚餐去了。

但父亲不服输,依然每天坚持下河钓鱼。钓着钓着,父亲的钓技竟然突飞猛涨,居然每天都能拎一篓大小不一的鲜鱼回来。

自从父亲爱上钓鱼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好,精力也一天比一天旺盛,为打发漫长的闲暇时光,他钓鱼回家后,就摸进我们家老屋后院经管他的菜园子去了。

我曾问父亲,后院那么宽阔,咋不种点儿花花草草呢?父亲说,年轻时,我就不喜欢花呀草的,我还是种点蔬菜实用。

随着季节的变换,父亲就会去镇上购回几样不同的时令蔬菜种子,套种在后院的菜地里,一畦畦整齐划一。第一畦菜园里父亲种的是韭菜、蒜、葱,这些菜做佐料必不可少呢,第二畦菜园里种的是芹菜、莴笋、小白菜,第三畦菜园里种的是白萝卜、菠菜、包包菜,这些菜现炒和做汤最好不过了。

种子播下后,父亲依然每天下河钓鱼,回家后,他总是第一时间跑去后院看护他的菜园子。他反反复复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一会儿浇水,一会儿松土,一会儿又将土地表层粗糙的泥团捣碎,一刻都不曾停歇。

没过多少日子,埋在土里的种子终于发出新芽显露憨头憨脑的头颅,父亲高兴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东瞅瞅,西瞧瞧,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小孩子家家意外地掏得了几个鸟窝似的,有一种获得感。父亲如同对待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的“作品”,生怕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将它们吹跑了。

通过父亲的精心呵护,蔬菜一天天长高长壮,院里一片葱葱郁郁。父亲每次下厨的时候,他都会到后院的菜园子里采摘几样新鲜蔬菜,厨房里一阵锅碗盆钵碰撞之后,菜肴就摆满了一桌子,还不忘添加一份鲜美的河鱼汤。

父亲一边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边不停地给母亲夹菜,每顿都引得母亲胃口大开,父亲自己也会多添几勺饭。我们周末回家团聚,父亲总是用抑制不住的喜悦心情骄傲地对我们说:“孩子们啊,这是我和***亲手种植的蔬菜,你们放心吃,绝对是纯天然、绿色、健康的食品哟!”母亲尽管知道自己很少下地参加劳动,但父亲这样说,她也不揭穿,只自个儿在心里乐开了花。

到了冬季,父亲下河钓鱼的时候少了,他就将更多的时间用来照管自己的菜园子。父亲用竹材搭成棚子,再从街上买回塑料薄膜蒙在上面,棚内的蔬菜在父亲的保暖防寒下依然长得绿油油的,夺人眼球。

父亲平常只和母亲两个人开伙食,吃不完的多余蔬菜就送给邻居的老年朋友。

父亲没啥别的业余爱好,但他对钓鱼和种菜一直不离不弃。

我想,只要乐在其中,父亲的退休生活就能过得温馨从容。

垂钓的幸福

先前,我不知道这样的垂钓是他们的幸福。

现在,我知道这样的垂钓真是他们的幸福。

这两年每到夏季,赶上天气宠人,清朗并不热辣,特别是雨过天晴的时候爸爸和妈妈都要去钓鱼。但我从来没见他们钓回鱼。

直到有一天,我和他们去钓鱼,我才参透这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是郊外的一弯小湖。

小湖很美,远远近近围拢着水草,摇曳闲时自然的恬静,亭亭玉立的野花清雅卓然,许多不知名的水鸟像是天经地义的捕鱼者饿了就来,不时地扑扑楞楞俯冲直下,抓捕着鱼儿,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倒也不觉得这鸟儿厌恶。

只是我觉得父母的行为很奇怪,妈妈绑上鱼饵,爸爸收杆的速度特变快,但鱼竿总是空的。

后来,我发觉,爸爸的鱼饵没有钩,只是一段丝绳。妈妈的网子只是放鱼食,等鱼儿吃完了再放,也不捞鱼。

我说,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我看你俩不像是钓鱼,倒像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爸爸笑着说:“这钓鱼本身就是游戏,愉悦身心的游戏。”

妈妈说:“我和你爸爸其实不是在钓鱼,而是在喂鱼。鱼饵只是鱼食不伤害鱼儿,鱼儿心无芥蒂地来吃食,那鱼儿就像是衔着母乳的孩子,多安详啊!”

我说:“为什么不直接把鱼食撒在水里让它们自己吃,省的这么麻烦又是绑鱼饵,又是撒渔网的?(其实,所谓的渔网不过是爸爸妈妈在家捞鱼缸的网勺。)

爸爸说:“先前,我和***也是像你所说的直接把鱼食洒在水里,可是鱼食不是化了,就是被水冲走了,这分散的鱼食也引不来鱼儿,可能鱼儿根本就吃不到。后来我们发现这鱼儿天生就爱鱼钩,天生就爱钻网。”

爸爸妈妈在钓鱼,忘情地垂钓,只是这钓鱼变成了喂鱼。

一竿鱼饵在你的视野里,重复上演精彩着,鱼儿上串下跳,闪烁着洁白的粼光。

我不由感慨,这自由多么可贵,就像人类毫不设防地释放本性才是正真的自由自在的幸福,可是这样的时刻毕竟太少了。

庆幸的是此刻,鱼竿不寂寞,鱼饵不寂寞,鱼儿不寂寞,人更不寂寞。

儿心满意足不肯散去,夕阳西下几时回,明媚终究在心怀。

鱼儿叩过我们的心扉,

我们大获全胜,

雨水之情就在美丽的夏天浓郁。

和父亲一起钓鱼的时光

文/温房酒窖

每到周末只要天气合适,我都要在网上看着地图找个最好是之前没去过的郊区山野,或徒步或骑车漫行游玩,给平淡的生活添点儿新鲜气息。春天总是雨多,已经在户内沤了一周,很幸运这个周末天气非常合适,我们可以出门玩了,这次是去一个叫做“角洞水库”的郊区水库。

站在水库大坝上向前望去,只见一泓清水在风中泛着涟漪,四周群山环绕,树木苍翠,确是一个非常清静的地方。沿着水库的岸边,三三两两的钓鱼人在静静地垂钓。我走下大坝来到一位钓鱼人身后,和他攀谈起来。他也是刚到,正在做着准备工作。看着他在加水搅拌饵料,我们就谈起以前没那么多的名堂,通常都是用蚯蚓作钓饵。他说,他小时候用大头针一弯就当鱼钩用,在村边的小河沟里钓得很开心……说着说着,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去钓鱼的情景。

最早是在我6-7岁的时候,那时住在茂名,周日父亲经常会出去一天,傍晚时才带着一些大小不一的鱼儿归来,我知道又是去钓了一天鱼。有一次我缠着父亲说我也要去看看,父亲征得母亲同意后就骑车带上我到郊区的小东江。来到江边,父亲气定神闲地钓鱼,我则在浅水边玩,看水波摇动下小鱼小蝌蚪们互相追逐嬉戏,看岸边的青草野花,呼吸着野外清新的空气,自由地展开各种幻想……真开心啊!从此,几乎每次我都跟着去玩。

后来,父亲的工作单位支援大西北到了陕西关中地区,我们全家都一起搬了过去。父亲同样是除冬天以外几乎每个周日都带着我去乡间钓鱼。不同的是,这时我自己也拿起了一根钓竿学着父亲的样子开始正式上岗钓鱼了。夏天的时候,有时为了能在黎明时分就到达钓点,父亲半夜两点多就起来做准备,3点左右就把我叫起来。没睡够,眼睛睁不开,直反胃,但还是坚持要去。那时还真是够辛苦的。

父亲钓鱼很有耐心,不敢说像余秋雨笔下那位“与大海进行谈判的人类代表”那么伟大,却也是经常坐在一个地方纹丝不动。我就经常换地方,尤喜钓小鱼,主要是觉得有鱼不断咬钩才有意思。在钓鱼的同时,我们也在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日朗风清之时,微风阵阵,水波涟涟,青莲袅袅,荷香淡淡,真让人心旷神怡、安详惬意。不过,有时碰上暴雨,那就非常狼狈了。

记得有一次暴雨之后,在回家的乡间泥路上我不知道滑倒了多少次,浑身上下都是泥水。因为怕碰上同学看到我这个样子,一路上有意放慢脚步,父亲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很快就看不见了。父亲回到家后因久不见我担心出事叫我哥哥出来找时,我还站在家属区旁的玉米地边上想等天色完全暗下来再走。

那段时间真是钓鱼的黄金时代。当地人基本上不吃鱼,各处水塘、湖泊里鱼都非常多,钓鱼的人却不多,每次都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其实,父亲并不是很爱吃鱼,主要还是喜欢钓鱼那种等待时的清净悠闲和钓起时的兴奋愉悦,在大自然中彻底放松平时工作带来的紧张,释放生活的压力。当然,每周的鱼获还是大大丰富了家里的餐桌。

后来,文革开始了。起初并没有大的影响,父亲依然是每周日带着我去钓鱼。不久,运动最终还是冲击到了我家,父亲因为所谓历史问题进了“牛棚”。此时,工厂停工,学校停课,钓鱼人也大增。很快,有人嫌钓鱼太慢,开始下水捞鱼了,更有甚者用农药毒鱼。一时之间水臭鱼净,一片狼藉。那段时间,我有时跟小伙伴一起去叉青蛙、打鸟,也下水捞鱼,为此,脚上留下了多条被水下破瓦片划伤的瘢痕。

在十六、七岁的时候,我离开家参加襄渝铁路修建,之后进了汉中的一间工厂,再后来又到西安上大学。在大学期间,曾回到少年时钓鱼打鸟抓青蛙的地方怀旧,但是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可能由于之前曾发生过多少年一遇的旱灾,再加上农业学大寨,平整土地,在“敢把山河重安排”的口号声中,把大部分水塘湖泊都填平了。

我在汉中工作期间,父亲又调到湛江工作,退休后就住在那里了。九十年代中期,有一次我从工作的城市回湛江探亲时,哥哥找到一位认识的鱼塘老板,安排我们到他的鱼塘钓了一次鱼。实际上,久不钓鱼我早已没什么瘾头了,主要是陪老父亲。看着已经70多岁的老父亲钓起鱼时咧着掉了几颗牙的大嘴开心的样子,我们心中也同样欣喜不已。这是最后一次和父亲一起钓鱼了。除了这一次,我工作后几乎没有再执竿,不过,每当我路过江河边见到有人垂钓时,常常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静静地观看一会儿,和钓鱼人一起期待着。

父亲已经不在了。和父亲一起钓鱼的时光,可以说是最让我怀念的,是一份非常温馨和难忘的回忆。通常,爱好钓鱼的人都淡泊名利、追求自由,父亲和我都是这样。现在,不必再为生活烦恼,而且,我居住的城市周边山清水秀,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去钓鱼。看来,应该考虑去置办些钓具了,最好是等儿子放假回来,也带上他,就像当年父亲带我那样。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想象着,一竿在手,悠然于山水间,轻松自得地融入大自然,享受那一份宁静安详和美好的期待……

第一次钓鱼

文/周健瑫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有许许多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玩荡秋千,第一次打羽毛球,第一次做家务等等,其中,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第一次钓鱼了。

那天,爸爸对我说:“儿子,咱们去湖边钓鱼,怎么样?”正感到无聊的我立刻欢呼雀跃起来,于是我们带上渔具出发了。

不一会就来到湖边,湖的景色真美,湖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阳光照在湖面上显得波光粼粼。湖边一排一排的杨柳,长长的柳枝垂在水面上,随风荡起阵阵涟漪,真是美不胜收。我们在阴凉处放好钓具,串好鱼饵,将钓线抛到水里,便开始等鱼儿上钩。我等了许久,也没看到有鱼上钩。再看旁边的爸爸,不一会就钓了一条,接着又是一条。怎么会这样?

慢慢地,我急躁起来,我生气地把鱼竿丢到一边,对爸爸说:“我等了这么久,结果一条鱼都没钓到,我不钓了。”爸爸笑着说:“傻孩子,钓鱼要讲技巧的,鱼要吃草,大都聚集在草下面,得把钓饵抛到有水草的水里。最重要的是,钓鱼要讲究耐心、恒心,没有恒心,什么事也做不成。”我听完,决心“东山再起”。我串好鱼饵,将长长的钓线远远地抛到水里,便开始静静地等鱼儿上钩。突然,我的鱼竿动了一下,我大喜过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鱼竿提起来,“哎呀”,鱼脱钩了。我有点泄气,但一想到爸爸刚才说的耐心,我再次静静地等待。我的鱼竿又一次动了,我没有冲动,等到鱼钩沉下去了,我赶紧收鱼线,一条鱼蹦蹦跳跳地离开水面。呀!我钓到鱼了,我高兴得跳了起来。爸爸也高兴地说:“不错,有进步!”随后,又不断地有鱼上钩,我开心极了。

通过这次钓鱼,我明白了:只要有恒心,做事情就能成功。

钓者之乐

文/杨金坤

“曲岸深潭一山叟,驻眼看钩不移手。世人欲得知姓名, 良久问他不开口。”直至今天,我们身边仍有不少钓者,就像诗中所写的那样超然物外,钓鱼时最是内心澄澈。

如今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不少人的工作压力也越来越大,人与人之间难免患得患失,唯有钓鱼,极富闲情,自成一趣。得鱼时,得其乐;空手时,得其趣。

我把钓鱼当做一项调节身体、愉悦耳目、颐养身心的运动,总爱回味一下已深藏在故乡烟尘里的童年,把自己置身于水边,融入自然,让烦恼随流水而逝,让快乐在波光中跳跃。当我望着宽阔的水面,隐藏的思绪不再蜷缩,消散的愁思不再忧郁,迷惘缓缓没入山水间……这里远离尘世喧嚣,只有一根细细的钓丝,牵动着一份放飞的心情,美不胜收。

寻一方宁静,钓一番风景,当浮漂沉入水里,一条鱼上钩的时候,那种收获的喜悦岂是千金能换来的?当身处野外垂钓,大自然的一呼一吸,饱含生命的感动,钓鱼时的举起又放下,钓的无非是一种超然、一种心情、一种释放的感觉。

钓鱼还可锻炼人的意志,耐心等候,积聚待发,因鱼儿很狡猾,吃饵会试探几次,所以这时候是最考验耐心的时候。否则提竿惊动了它,它就不会再轻易上当了,有时候许久浮漂不动,人的心情难免浮躁不安,这时必须克制这份焦躁,集中注意力,等待爆发的机会。“任凭风浪起,独坐钓鱼台”,用豁达的态度对待人生,这就是垂钓者最大的收获。

等风来

父亲在农村种了一辈子庄稼,对于天气与农作物之间的关系,他自然熟稔于心。

小时候,我喜欢养蚕。立春过后,常去看屋后的一棵桑树,枝头钻出了嫩芽时就可以捂蚕了。我常眼巴巴地望着,父亲却总是笑着说:“不急,等风来,风一来桑叶就冒出来了。”不久春风来了,暖暖的风从指间流过,感觉蛮舒服的。几乎是一夜之间,桑树枝条上就冒出了嫩芽。父亲说,春风不刮草木不发,春天是被春风吹来的。难怪父亲常常坐在田埂上,并不下地犁田,他也是在等风来呢。春风中,父亲扬鞭开犁,那一声声悠长的信天游,把春天的田野吆喝得格外生动。

父亲爱钓鱼,农闲时常带着我去水库钓鱼,而且每次去都能满载而归。常有人问父亲钓鱼的秘诀,父亲说无风不出钓。没有风,父亲宁可到田地里转转,也不去钓鱼。当时我还不明白,心想水面平静岂不是更好钓鱼。后来我也喜欢上了钓鱼,发现微风拂面水面荡起波浪时收获最大。父亲告诉我,起风时波浪涌动,水里的含氧量就多,鱼儿就爱咬钩。原来,钓鱼与风还有这么大的关系。参加工作后,周末如果有风父亲总要邀我钓鱼。父子俩在风中的水库边垂钓,“斜风细雨不须归”,画面温馨而动人。

我和妹妹都喜欢面食,特别是母亲做的疙瘩粑,总也吃不够。所以每年父亲都要种些小麦,好让我们吃上面粉。农历五月一过,小麦就灌浆了,但麦穗迟迟没褪去青色。听父亲说,麦穗黄了才能收割。我和妹妹有空就去麦田张望,巴不得一田的麦子全部变黄。“不着急,等风一来麦子就熟了,到时我就打下新麦给你们吃咯。”父亲总是安慰着我们。果然,南风说来就来,把树叶摇得沙沙直响,麦浪翻滚成好看的波浪状。说来也怪,青绿色的麦穗,不用几天全黄了。后来读书念到白居易的《观刈麦》时,对“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一句特别有感触。这时正值农村双抢,又要割麦又要插秧。但不管多忙,父亲必定挑回新面粉,让我们把夏天尝得特别有味道。父亲种小麦一直坚持到现在,每年夏天新麦收成时,母亲总要打电话让我们回去尝鲜。无论是至味的疙瘩汤,还是烫手的火烧粑,都浸润着儿时美好的回忆。

等风来,是父亲在劳动中积累的经验和智慧。父亲在等风,其实也在等我们。

钓竿

有个老人在河边钓鱼,一个小孩走过去看他钓鱼。老人技巧纯熟,所以没多久就钓上了满篓的鱼,老人见小孩很可爱,要把整篓的鱼送给他。小孩摇摇头,老人惊异地问道:“你为何不要?”小孩回答:“我想要你手中的钓竿。”老人问:“你要钓竿做什么?”小孩说:“这篓鱼没多久就吃完了,要是我有钓竿,我就可以自己钓,一辈子也吃不完。”

我想你一定会说:好聪明的小孩。

错了,他如果只要钓竿,那他一条鱼也吃不到。因为,他不懂钓鱼的技巧,光有鱼竿是没用的,因为钓鱼重要的不在钓竿,而在钓技。有太多人认为自己拥有了人生道路上的钓竿,再也无惧路上的风雨,如此,难免会跌倒于泥泞地上。就如小孩看老人,以为只要有钓竿就有吃不完的鱼,像职员看老板,以为只要坐在办公室,就有滚进的财源。

温馨提示:愿每个人都拥有一份童心!但同时为了钓到鱼,还是要苦练钓技。

陪伴

文/董俊

周末照例的家庭小聚,饭后陪外公外婆打麻将是一个常规项目。如若哪次聚会我们没有开展此项活动,老人家都会“生气”很久。但凡麻将打得尽兴,老人家总是精神矍铄。这次不同的是,外婆陪坐在外公身边帮忙出牌,因为外公眼睛已经看不清牌了。打了两圈不到,外公居然打起了瞌睡。我心中不禁黯然,不知不觉间外公就老成这样,时间都去哪儿了呢? 听着老人家轻微的鼾声,他的生平点滴就如放电影般浮现在我的眼前……

外公是1933年生人,祖籍湘潭县花石乡,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外公的父母在当地的一家染布坊做零工,在那个军阀割据民不聊生的年代,全家人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外公3岁就没了爹娘成了孤儿,由叔叔婶婶帮忙抚养,靠吃百家饭长大。外公对父母只存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好在叔叔婶婶给了他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还好有一位年龄相仿的堂兄与外公一起生活,生活虽苦,但是与堂兄一起长大的生活还是有很多快乐的回忆。叔叔婶婶去世后,外公就跟着堂兄去了韶关,堂兄在一家煤矿谋了一份差事,勉强可以保全两人的温饱,但不幸的是,没过多久,堂兄在一次矿难中再也没有活着走出来。从小到大的兄长就这样离开,对外公的打击很大,即便60多年之后再提起此事,外公仍旧悲伤不已难以释怀。外公孤身一人的那些年,在一次次无奈的迁徙和逃难中,他做过学徒、当过苦力、做过矿工,到处流浪,直到解放后这种生活才得以终结。

新中国成立后,社会主义建设百废待兴,1955年,外公被铁路部门招工到耒阳市小水镇成了一名采石工人,也就是那一年,外公返乡经人介绍与同在一个单位工作的外婆相识,之后两人结婚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两位老人在铁路干了一辈子直到退休。2000年,老俩口跟随我大舅来衡阳安享晚年,从此定居衡阳。

外公酷爱学习。小时候能吃饱饭就是最大的梦想了,哪还能奢望进学堂读书!他从堂兄那里学一些识字,听老人们说三国讲隋唐是他最大的享受,偶尔从别人那里借来一两本古书,外公可以整天整天得浸在里面。堂兄、私塾先生、说书艺人,凡比他读书多的人都是老师,就这样刻苦自学,外公倒也粗通文字小有所成。现在家里逢年过节或是升学乔迁以及婚嫁等重大时刻,外公都要发表主题“演讲”,通常都是七言和五言的句子,那些句子是否押韵,是否合平仄,是否精妙姑且不论,但他的即兴演讲却着实应景,往往能将聚会的氛围推上高潮。不明就里的外人还以为外公是个老学究。在老人的谆谆叮嘱中,孙辈们读书还算听话,三个孙子(女)都考上了大学,一个研究生一个本科生一个专科生,去年孙子和孙媳妇又在他的鼓励下双双考上了研究生。每每讲到这里外公都是一脸的荣光,就像他自己中了状元一样。如今我的孩子也读小学了,老外公给他讲的还是读书的种种妙处,希望爱读书的家风能够得到传承。

外公是个勤奋的人,在家里难得闲下来,他爱动脑筋,喜欢自己动手搞维修,对旧物进行改造,锤锤钉钉的声响于他而言就是美妙的音符。最值得称道的是,当年外公给我和弟弟妹妹手工制作的小玩具现在又成了我的孩子们的最爱,二三十年前的小东西到现在依然还好用,感受着爱的传递,一代又一代。

外公喜欢垂钓。钓鱼是他退休后的最大“爱好”,只要天气允许,哪怕下点小雨,天还没亮他就带上装备,备上干粮不惧路途遥远去寻找他的垂钓乐园,经常到下午很晚才回来。外公准备鱼饵是很讲究的,不同的鱼种适用不同的鱼饵,我记得有蚯蚓、糠巴,还有酒丸子等。我最爱跟着外公去田野挖蚯蚓,每次看他扛起那把小锄头,我就赶紧提来装蚯蚓的小木盒,屁颠屁颠地跟去田野。外公说钓鱼钓的是一种心境,你在钓鱼的同时鱼也在戏你,讲究的是一个乐在其中,而不在乎钓上来多少,有时钓上来的鱼外公都会再放回水中去,我年纪小领会不到其中的乐趣,但看到外公心满意足也是一种乐事。外公后来一直被眼疾困扰,白内障严重影响了他的视力,他慢慢放弃了钓鱼的爱好,不再独自一人外出寻钓,只是把钓具一如以往的不时擦拭,就像和一众老友在回忆那些快乐往事。

最近几年,我时常接到外公的电话,除了问我一些孩子和工作的情况外,跟我讲的最多的就是时事新闻。老人眼睛不好,听电视是他了解国家和天下大事的主要渠道。每每发生什么大事件,他都会第一时间和我们交流探讨一番。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经历了新旧两个社会,饱尝人世沧桑的外公对这个时代是有发言权的。

日子一天天流逝,外公不可避免地一步步走向他一生的终点,他的苦难离我们渐行渐远,国家日益强大,他的后代再也不需像他一样颠沛流离,但留给我们陪伴老人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此刻,我只想时间慢点,再慢点……

流浪的钓客

文/龚本庭

爱好摄影的朋友让我欣赏他拍摄的一组摄影作品,其中有一张名为《钓客》的作品吸了我的眼球。

照片中一个头戴破草帽,身披破烂衣裳貌似乞丐的人,竟然拿着根漂亮的钓竿在小城的护城河边钓鱼。而远处,却是喊着号子奋力划龙舟的人。这一动与一静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这张照片,我当时立即就想起了唐代诗人薛能的一句诗:“钓客坐风临岛屿,牧牛当雨食菰蒲。”其实钓客的身份你不能确定就是乞丐,乞讨为生的人才能称为乞丐,因为这位仁兄在静静地钓鱼,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过乞讨的举动。

护城河是禁止钓鱼的,我记得河中是竖了许多警示牌的。虽然傍晚总会有些偷钓者,那毕竟是偷偷摸摸的行为。大白天像他这样如此招摇地在此垂钓还是少见,也许无知者无畏吧。他的那根钓竿看样子是随身携带的,携带钓具去乞讨或者流浪,都是件有违常理的事。对他而言,也许钓上的一条鱼就是他的晚餐,也许某个桥洞就是他的栖身之所。但他为何漂泊,有没人牵挂着?这些我都无法面对照片去询问。

后来我专门去过钓客驻足的地方,可惜没见到他。他可能已经漂泊到了另一个城市,在某个城市的小河边静静地垂钓。一个居无定所的人,对生活如此地淡定,且有这份闲情,这才是我真正佩服他的原因。

我不善钓鱼,主要是没那个耐性。要我半天一动不动地坐在河边钓鱼,那我倒宁愿坐在树荫下数蚂蚁。但我身边却总是不乏爱钓鱼的朋友,以前的一位邻居,就深爱钓鱼。他每次钓完鱼回来,都会送我们几条,要是哪天钓的鱼多,他心情好了,还会亲自下厨整几个菜,邀我们喝喝酒。只可惜后来由于居住条件改善了,大家都住进商品房了,防盗门在防盗的同时也将我们的友谊挡在了门外。虽然联系少了,但在一起吃鱼喝酒的快乐时光还不时闪现在脑海中。同事如莲的丈夫也爱钓鱼,每次回来都大谈钓鱼的快乐。有时他拎着空空的鱼篓回家仍一路欢歌,他说:“鱼不上钩是鱼的事,我却钓到了一天的快乐和一夜的安睡。”我吃过他送的鱼,可能是野生鱼又特新鲜的缘故,鱼汤的香味弥漫在口鼻之间,让人久久难忘。

还是说那流浪的钓客吧,在流浪途中还有垂钓的心情,也算活得潇洒。“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常人难以期及的境界他好似已经达到了。

但也说不定,也许人家就根本没流浪或者更不是乞丐,而只是换一身装束在感受生活呢?但愿如此吧!

春光做伴好垂钓

文/陆明华

我的家乡,这里河湖港汊纵横,池塘星罗棋布,因而喜欢垂钓者甚众。这不,刚刚进入春天,像我刚退休就迷上垂钓的老人,便歇不住了。

清晨,彩霞满天,我迎着初升的朝阳向目的地进发。山峦、草木、农舍、耕牛,田园风光无限。那天真是一个垂钓的好日子,红彤彤的太阳将大地照耀得暖洋洋的,一点儿也没有寒冷的感觉;轻风拂面,夹带着田野的清香,沁人心脾,教人顿感融入了宜人的春光里。我将钓位选在一个汊沟里,打下“窝子”,系线穿饵,一阵忙乎;最后打开折叠小凳,稳坐水边,点燃一支烟,伸竿下钩。眼见着红白相间的鱼漂徐徐沉入水中,只留下末端一小节戳出水面,内心霎时便漾满了愉悦。

钓鱼要有耐心,因为鱼儿大多都是很聪明的,它们会围着鱼饵游几圈,试探几次,所以这个时候如果浮标动了不要扯线,等到鱼儿以为没危险,一口咬住鱼饵,浮标就会往一个方向直沉,这个时候得赶紧提线,就有收获。

第一条鱼被我提出水面时,我不禁开心得大叫,心也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那钩上的鱼会重新掉到水里去,收起线,我使劲往后甩,人差点仰翻了。看到鱼终于掉到了地上,嘴里挂着鱼钩大口地喘息,心里虽有些不忍,但还是忍不住开心地大笑,不仅是因为钓上了鱼,更多是因为那钓鱼的乐趣。

每次钓鱼,总能见到有垂钓者手拿一根钓竿,安静地坐成了雕塑,相同的姿势,虔诚到了极致的平静。其实,并不是每次钓鱼都有收获,有时候钓了半天,得到的只是很小的一条鱼,但是,钓鱼的人却总是乐此不疲,锲而不舍地坚持着。

钓鱼的时间过得很快,时针已指向下午三点半,该收竿回家了。电动车碾着夕阳的影子,收拾好钓竿和鱼,欢声笑语洒满一路。到家,把鱼兜里的鱼往木盆里一倒,鲫鱼、鲤鱼、草鱼,活蹦乱跳,引来全家的喝彩,声震屋宇。

弟弟钓鱼,我钓风景

文/丁腾渊

斗指东南,立夏。蛙鸣,蛐蟮拱土,瓜菜扯藤。春暮夏始,季节轮换。

立夏后的第一个星期天。上午,姑父母和我父亲约定来我家小聚。

他们很久未见面了,都是年逾古稀的老人,见一面少一面,格外亲热,竹筒倒豆子似的有说不完的话语。姑父母是小女儿女婿陪同来的,因为前一段时间姑父患了脑梗塞,女儿女婿不放心。我父亲身体倒还硬朗,因为家里养着一些小鸡小鸭小猫小狗的,我母亲要伺候它们,没有陪父亲来,加之我们子女又不在他们的身边,他只有独自一人从乡下搭车而来。不管怎样,来了就好,欢喜,热闹。妻子和女儿在备中餐,我打电话给弟弟一家,请他们也来,凑凑热乎,分享一下老人们欢聚的快乐。

中餐当然是在欢乐的气氛中进行的,他们说了很多的往事,也说了这么多年来相见甚少的思念牵挂,还说了子女们成家立业后各自的境况,就连他们自己的身后事也谈到了。他们说,人走了,脚一伸,眼一闭,一把黄土,什么都没有了,子女们不要大操大办,大操大办也看不到,铺张浪费有什么用处?只盼生前和儿女们常见见面,家庭平安和睦,也就心满意足,入土为安了。他们光顾着说话,喜悦,兴奋,动情,以致忘记了动筷子。我们晚辈们被这一份亲情围绕和感动着,一边往他们碗里夹菜,一边催他们趁热吃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是多么大的人间憾事?孔夫子说的真好,长辈们说的真对。

中餐足足吃了两个多钟头,老人们还有许多要说的话没说完。是的,毕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今生是兄弟姐妹,还有来生吗?我劝他们,请他们常聚聚,我们也常去看他们。

送走他们的时候,太阳偏西,已经是下午3点左右了。老弟说,哥,看你今天心情特好,我们一起去钓鱼,休闲一下吧!我弟弟40未满,钓鱼的老手了,钓鱼的装备满满一车箱子,工作之余,他经常在城郊和乡下四下里寻找野水,垂钓,修心,养神。而我,很少有这样的清闲,芜杂的事务困扰,烦躁,心不静,垂钓的大忌,连一只小虾也怕钩不到,不是我钓鱼,端的是鱼钓我。可是,我不能冲淡了今天的好心情,也不能扫了弟弟的兴。弟弟钓鱼,我钓风景吧!

杨柳风吹着,像刚从织锦女手中放下的丝绸拂过面颊,温热,柔软。太阳在西边的天上泼洒着道道金光,直照进我的心里,甜滋滋的味道。天空是湛蓝的,偶尔飘过一两朵舒心的白云,像极母亲田地里秋日盛开的棉花,此刻,如果是被母亲捕捉到,她一定是信以为真的认为,这是她亲手放飞于天空的喜悦;还有成群成群的鸟儿在天空中飞掠,它们飞过我的头顶,飞过一片又一片原野,飞向远方,然后,消失在我的眼眸里,那么自由自在,那么幸福欢快——它们中的哪一只是我?哪一只是我童年时养过的那一只?

池塘到了。城郊的池塘。一连片四五口的池塘。

我们选择了靠北的那口塘。这口塘东邻一条砂石路,也是它的埂,埂再往东的边上是一片茂密葳蕤的杨树林,当然还有其他的灌木夹杂于其中的,这里,我姑且不提到它们,我还是要说这口塘。塘无遮无掩,大把大把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投射到整个水面,微微的波浪跳跃着金色的火苗,整个塘被燃烧了。塘岸水边有一层层厚厚的柳絮,白如雪,白如冰,白如玉,这柳树,真是天使神差,在五月里也能下雪,也能结冰,也能让我们看见冬日里才有的玉洁冰清的世界。芦苇已长高了,在风中,在塘中,站立着,摇曳着,拥抱成一丛丛绿意。几只绿嘴鸭,不,确切地说是四只,应该是两对情侣,它们在水面上游来游去,用蹼拍打着水面,像似摇橹人的船桨拨开水面,飞花四溅;它们有时潜入水底扎猛子,有时又停下来站在徐志摩的青筕上用喙捋着羽毛,那份闲适和安逸,真让我羡慕不已;此时,季节已是五月,它们怎么还守在这里,还不迁徙到已经回暖的遥远的北方?是因为这里水草丰美,还是因为这里的鱼虾肥美?

看到这塘里的景象,我终于参悟到弟弟选择这口塘其中的玄机了。

弟弟已在一两处打窝投饵了,他端坐在小椅子上穿蚯蚓,轻轻地下沟,然后全神贯注盯着水面看钩,大约20分钟,麻利地提杆,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就被钓着了。看到这只鱼,我真为它惋惜,水底有丰盛的水草,有自由清澈的空间,有成群结队的伙伴,那是多么浪漫而富有情趣的生活,怎么就经不住诱惑,偏偏爱上了精心设计的香饵和一只不起眼的环节动物,而铤而走险误入歧途呢?而现世中,有些人不正如这鱼吗?可悲,可怜,可恨。

想到这里,我心情开始沉重起来。我告诉弟弟,你钓吧,我到树林边去看看。

我来到树荫下,风依然柔柔的吹着,柳絮纷飞。树叶透绿,哗哗哗,哗啦啦,轰鸣着,好像是庞大的乐队奏响的雄壮交响,也宛若万钧雷霆划过苍穹的力量,震耳发聩,撼动灵魂。你可不要说我夸张,如果你身临树下,仔细的用心去聆听,切实的用心去体味,就相信了。自然界的力量,有时是我们无法估量的。而我们一旦融入自然,就会得到心的洗礼。一片树叶的力量是微弱的,万叶相拥才会弹奏出美妙的生命乐章。

一阵幽幽的花香袭来,我循着花香散发的地方走去,看见一丛忍冬缠绕在粗大的杨树干上。忍冬,我并不陌生,小时候我家的后园里就生长着这样的花。忍冬,花初开为白,不二日即变黄,因而得名金银花。那时我妹妹在花开的时节,往往会采摘一些来扎成一束挂在胸前,走起路来花香萦绕。如今妹妹已为人妻人母,我们因各自的生活所累所迫,相聚渐少,不知她现在还采金银花挂于胸前否?也许,为稻粱谋,为生计拼,妹妹已经淡忘了;或许,她还记忆着,却因无暇顾及,只能时常在梦里梦到那一束束青春的花香。忍冬又因为一蒂二花,两条花蕊探出花瓣外,成双成对,形影不离,如雌雄相伴,鸳鸯对舞,又称鸳鸯藤。那么,我和妻子不正如那忍冬么?风雨阳光,不离不弃,相伴一生,厮守到老。

令我惊奇的是,我看到同生于一个根部的三棵杨树,并肩笔直地挺拔于大地,枝枝叶叶相挽着擎向天空。这多么像我的祖国,同一个华夏繁衍出多个民族,生生不息于世界东方;这多么像我的奶奶,同一个子宫诞出我的父辈,风雨同舟于人世间;这多么像我的母亲,同一个洁白如雪的胸膛喂养了我们兄弟姐妹,患难与共于凡尘中。我被这硕大苍老的根感动了,我不知道这三棵树生长于这根多少岁月了。但不管怎样,根系还在延伸,还在源源不断给三棵树输送水分和养料;但无论如何,三棵树还在为根守护,风吹雨打,电闪雷击,从不动摇,还在每年秋日怀揣感恩的心,把落叶化泥归于根。

我把目光挪向树根的旁边,竟然看到了几棵野草莓,藤蔓上缀满了一枚枚鲜艳的红果实,阳光从树叶间隙渗漏到它们的小脸上,显得格外鲜红甜嫩,似乎里面的汁液即刻就要溢出来。这鲜嫩实在诱人得要命,我馋涎欲滴,禁不住伸手摘了几枚,来不及洗了就急急地塞往嘴里。但我吃了,并不觉得怎么香甜可口。这是怎么了?这可是我儿时渴望的美食呀!小时候,五月里,我和青梅竹马们满地里满坡里疯找的就是野草莓,寻着了都是满脸的喜悦,吃进嘴里那个香啊甜啊会钻到心里面的。因为那时物质生活还并不怎么丰富,一日三餐能把肚囊填饱就不错了,哪还敢奢想像现在这样各色各样的水果都吃腻了?哎,人是随着环境变的,有时变得忘本,忘了初衷,不可理喻。人真是贱,病好了,不痛苦了,往往就忘了旧伤疤,我对自己的感觉自责,羞愧。

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西边的天空,太阳快要落到离池塘对岸稍远的树梢了。再看看弟弟,他还是那样屏神静气的在垂钓,我不忍心打扰他的兴致,又回转身走向另一处树林。这时,野蔷薇撞入了我的眼帘。花儿开得正兴,白里透红的花,淡淡的香。野蔷薇,落叶小灌木,喜生长于路边、田边或丘陵的灌木丛中。我的家乡就在江淮分水岭上,野蔷薇遍地都是,但我不认为它是普普通通的花,它委身于高大茂密的丛林中,不择地势,不因沃瘠,默默地生长,静静地开花,开出怡人的香,能不让人为之敬佩和赞叹么?一个人,高大英俊,无所作为,徒有虚表,你能称赞他什么?一个人,矮小貌丑,大有作为,美在内心,不值得颂扬么?

一只花喜鹊叽叽喳喳地叫着,把我从思想的空间中拉回来。鸟儿要归巢了,它在呼唤着自己的另一半,以及这一片树林中所有的邻居回家。暮色将至,晚风清朗,我催着弟弟收拾渔具。弟弟收获颇丰,网兜沉甸甸的,我也收获满满,风景驻我心。

钓罢鱼儿钓朝霞

文/张亦斌

清晨,朋友打来电话,喊我一起去钓鱼。此时,天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迎着凉爽的晨风,不知不觉到了垂钓地。

公路尽头,是一座绿树掩映的农家小院。走过小院前的柴扉,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突然一亮:三面青山环抱,将一泓碧水轻轻揽入怀中。清风徐来,山间田野特有的清新之气,沁人心脾。

伸伸懒腰,一行人开始了垂钓。选点,打窝,调漂,抛竿……到上午九点日头晒到水面时,我们早已收竿,一边比“战果”,一边畅谈晨钓的心得。看大家兴奋的样子,我口占一诗,“晨曦初现美如画,鸡唱鱼跳乐农家。莫道盛夏无鱼钓,钓罢鱼儿钓朝霞。”

我的钓友都是公职人员,平日伏案的日子多,一旦遇到个不加班的双休日,便呼朋唤友,背上钓具,相约到山塘、水库、小河里去钓鱼。对我们来说,能抽空到山间田野里悠然自得地走走已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奢侈,更不用说能够欣赏满眼的绿色、咀嚼满嘴的清香了。能不能钓到鱼,已变得不重要,即便钓不到鱼,心情依然是愉悦的。垂钓之余,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便有了诗句:“双休日里好钓鱼,三五知己水边坐。任凭风吹和雨打,一根丝线钓风波。” “细雨如麻风吹斜,大雨如豆溅水花。神定心静伞下坐,不钓风雨钓鱼虾。”

这种垂钓的意境,想想都美滋滋的,何况亲身经历过的呢?

钓鱼

文/残缺的诗意

钓鱼

这几天转暖了,学校来了很多中老年人在湖泊边钓鱼。我闲得无事,就去看了。

他们每人带着自己的装备:几副钓竿、鱼饵、鱼饵香料,渔网,椅子等,挂好鱼饵就在椅子上坐定了。他们都是学校周围的居民,现在也是初春闲得无事,就来这钓鱼了。我上前去问问诸如“大叔,现在天气才变暖和鱼会咬钩吗”“大叔钓到多少鱼了?”的问题,他们都是用一口标准的四川话回应。呵呵呵,我哪听得懂,只是一个劲的见他们在说话间隙里使劲的点点头,说几句“嗯嗯!”,来掩饰我的尴尬。灰白发和那一张张笑脸交映着,看得出他们的那种悠闲自在。

我坐在旁边的石梯岸上,和他们一样聚精会神地盯着鱼漂。初春鱼儿是不大活跃的,在那一坐十几分钟甚至半小时,都不见得有鱼儿咬饵。这些天还吹着冷风,在岸上我是冻得直哆嗦。再四处观望了下,还是没有鱼儿咬钩的迹象。那些老人还是在那气定神闲地坐着,有时湖面发反射亮光看不见鱼漂,他们就够搂着背站起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鱼漂。老人们全然不顾“飕飕”的冷风,只是长时间没有鱼儿上钩,让他们有些许失望。把钓线提上来,换一次饵,他们又继续信心满满地把钓线放入水面,仿佛下一秒鱼儿就会上钩哩!这些可爱的人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随着微风的吹拂飘飘荡荡。最调皮的当属远方的那些野鸭子,有的在水面上从一个地方径直游到另一个地方,有的在这处钻下水面,当你猜测着它会在哪儿钻出水面时,它会出乎意料的从另一处钻出水面,然后相互间追逐吵闹着,“嘎嘎”的叫声悠悠长长地飘荡在整个湖泊上。

其实,我也算个钓鱼老手了。大概从小学到高中这些时间段的暑假,我是全身心投入到了钓鱼的行列。我的家乡有一条溪流经过,隔开水流上下游的是堤坝,上游的水大概一到两米深,下游水深就只有一米左右了。下游水很清澈,水流慢慢地淌过水底的石块,偶尔还能看到鱼儿从石块上游过。若是天朗气清,光束照射下去,就更能感受那水的纯净透明了。鱼儿有时调皮,甩动着鱼尾在石块上打个滚儿,石块上沉积的沙泥泛起,那泛起浑浊中的沙砾似乎还透射出太阳的点点亮光哩!上游水色相对来说是那种深不可测的蓝。水稍浅的地方生长着许多种类的水草,在水流抚摸下摇曳着。偶尔还会有鱼儿跃出水面在空中打个筋斗呼吸新鲜空气或是在水草间游来荡去的,甚是惬意。水深的地方底部就全都是沙泥了。最初,我们用的是自己用细长竹子制的钓竿,鱼饵是在肥沃泥土里挖出的蚯蚓。早饭过后,我们就三五成群蹦蹦跳跳地出去钓鱼了。那时溪流不像现在这样被肆意乱扔的垃圾污染,鱼儿也繁多。就连水深及腰的地方,也是有鱼咬饵的。哪些地方适合钓鱼,我们是早就烂熟于心的。将钓鱼竿搭放在溪边的灌木或草丛上,钩好饵,将钓钩放下水面,然后死死盯着鱼漂,只等着鱼儿上钩了。有时等了许久不见鱼咬钩,眼睛死死盯着鱼漂都闪出泪光,但是不盯着又害怕在你转身休息的那几秒鱼儿咬了钩,然后又溜走了。所以最后是一直盯着鱼漂,直到两眼泪汪汪,心里就越发焦急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止不住的“咯咯”笑起来!

鱼也是挺有灵性的,它似乎懂得在特定的时间段是会有垂钓者的。鱼儿先会试探性的咬一下鱼饵,就会看到鱼漂缓缓地往水下沉一下,过几秒等垂钓者没有提上来时,它才会以为这不是垂钓的阴谋,才会狠狠地吞鱼饵,等到鱼漂使劲往下沉或是急速地往一个方向移动的时候,那就是鱼儿上钩了。那时只要握着钓竿往上提就成功钓着一条了。只要钓上了鱼我们心里就会乐滋滋的,别提多开心了。若是提上来的只是空钩,那就只剩唏嘘不已的一阵感叹了。我们钓到的鱼一般两个手指头并着那么大。若是钓上三或四个手指头那么大的就值得欢呼雀跃了。

其实,我不喜欢吃鱼。当年喜好钓鱼也纯粹想着消磨时光和自己的爱好罢了。那种下一秒就会有鱼儿上钩,让你全然不顾肆意流淌的汗水和腰酸背痛的喜悦之情充斥着你,那种愉悦是无法言表的,仿佛身在沙漠受着煎熬而你确定自己能找到绿洲和一泓清泉一样。等到钓鱼坐累了,我们也会直接蹦进消小溪里去游泳,相互的追逐嬉戏笑骂,任清澈的溪水冲去全身的汗水全心的疲惫,让欢笑声荡漾在这条溪流里。等到午饭时间,我们就提着钓着的鱼,欢快的回家了。

钓鱼是要注意细节的,不要穿得过于鲜艳,因为鱼儿会透过水面看到,就不会来咬鱼饵了。也不要大声喧哗,那会吓跑它们的。不要在水色过清的地方垂钓,鱼儿会被人影、竿影吓跑的。钓鱼是很需要耐心的,特别是在夏日曝晒汗流浃背而又没有鱼儿咬钩时那种内心的郁闷更是无法言表。钓鱼是个平心静气的好方法。当你能坐在那儿静静地等上几个小时而没有鱼咬钩时,说明你内心够平静镇定了。既然看淡了钓到鱼的多少,那就可以全身心投入到钓鱼这个欢乐的过程里了。静静地享受这份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回忆既然在战场上失去,我希望能够在战场上找回来。”看到眼前这钓鱼的一幕,我想起了那些年和伙伴们一起度过的时光,是很纯粹很欢乐的,就像蜿蜒的溪流静静地,缓缓地流向远方。

“呵,哟”,有鱼儿上钩了,老人发出爽朗的笑声,“这种天气也是有鱼钓的哦!”他们相互间会意地笑了笑。知道有鱼咬饵,他们似乎更起劲了,两眼直直地盯着鱼漂。夕阳照亮了一侧脸庞,他们的微笑感觉更温馨了。我想眼前这些老人既是在钓鱼,也是在钓逝去的那份欢乐吧!想着想着,又一阵冷风“飕”的吹过来,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于是我再看了会儿,就默默地走了。

垂钓秋天

文/许顺居

今天是双休日,五点多钟,因为女儿在初三要补课,起床去学校,把我也吵醒,我醒了一会后,待女儿出门去上学,我把手机的铃声关掉,把所有的骚扰拒之门外,把工作中的郁闷、压抑、恐惧,统统地抛在九霄云外,再美美地睡一早晨。

待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我拉开窗帘,太阳已经有几竿子高了,红红的脸蛋,笑意盈盈,明媚的阳光,洒满天空,也洒在我家的窗帘上,一缕缕温馨在明净的玻璃上如水的荡漾,我才感觉到时光原来如此美好,睡一个懒觉原来这么幸福,说实在的,在近两年,因为各种原因,我睡懒觉的时间太少了,顶多是睡到七点多一点,就得起床干事,可今天因妻子走亲戚,没有人过问我,也没有加班补课的命令,我才能享受这幸福的时光。

我起床后,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也没有吃早点,就出去在街上溜达溜达,这是我双休日必做的一件事,主要的目的是散心,要么在挖坑的地方看一阵挖坑,我是从来不挖坑的,就看别人如何挖,有点半夜看三国,为古人担忧的味儿,这就是消磨时光的方式,要么在棋摊上看别人下棋,当然我是一个门外汉,主要是体味下棋的那种氛围,下棋的人绞尽脑汁,想战胜对方,看棋的人都相当参谋,指点迷津,你争我夺,双方为了一步棋,挣得面红耳赤,有时甚至有点火药味,最后却又哈哈大笑,握手言和,又开始了一盘,刚才的生气已经不翼而飞,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里,我也跟着担忧,跟着紧张,跟着快乐,就在这无尽的快乐里,时光悄悄地流逝,心中的郁闷也随之流逝,淤积了一周的苦闷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这也许就是一些人说的放牧自己吧,只不过放牧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正当我看得起劲时,忽然有人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吓得我一大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我的一位同学,他拉着我的手说:"这有啥看的,钓鱼走,那才有意思。"

我说:"你看这多热闹,争得多激烈,那像你,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才没有意思呢,我不去。"

他笑着说:"亏你还是学语文的,古人在钓鱼时,成就了许多大事,也悟出了许多道理,这就是钓鱼的妙处。"

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欣然答应了,和他一起去钓鱼。

钓鱼的地方就在城外,走了约有半个小时,就能看见三里店坝了,只见水面一片瓦蓝,和蔚蓝的天空遥相呼应,像两块巨大的蓝色的贝壳和在一起,里面有山有水有人,多像一个蓝色的童话啊,充满了迷人的遐想。

我不由自己加快了步伐,老同学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高兴了吧,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和县城里面不一样,你看那下棋的,为了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恶语中伤,有啥可看的。"

我说:"一个人的爱好兴趣不一样,各有各的乐趣。"

到了坝堤上,举目远望,近百亩大的水面,是那样的平静,只有微细的波澜,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地荡漾,缓缓地向我的脚下漾来,像少女长长的裙裾被风吹起后旋转的裙边,轻盈好看,到了坝堤,轻吻着坝堤上的石头,然后缓缓的退去,接着下一层微澜又缓缓地漾来,如此反复,不知疲惫,将生命的宁静和无忧演绎得美妙绝伦,难怪一些人爱钓鱼,他们常说钓胜于鱼,起初我不懂其中的韵味,钓鱼就是为了钓鱼,却又把钓的鱼扔掉,怎么又胜于鱼呢?真是太令人费解了,今天站在这儿,这一切不需要人解释,就能理解其中的奥妙,这一种境界在下棋那一块地方无法体验到的。

在坝的中心,还有近百只没有南迁的野鸭子,悠闲地游来游去,渐渐地向我们这边游来,我仔细一看,让我吃惊的是,有七八十只竟是小鸭子,羽翼未丰满,褐色的羽毛还未退净,都跟在母亲的后面,打闹嬉戏,一会儿游到远方,一会儿钻入水中,不见踪影,只见一圈圈的涟漪向前荡开,却又倏忽地冒出水面,似与钓者相乐,此时我想起了柳宗元的《小石潭记》中"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难怪柳宗元看见鱼儿之后,忘却了被贬的痛苦和孤独,此时的我,也被鸭子快乐悠闲所感染,竟也忘记了工作中的烦忧和疲惫,陶醉在这大自然的清静之中,小鸭子面对即将到来的寒冷,从容不迫,还在等待时间,直到羽翼丰满后,开始最后一次的南迁,恰好是我们这儿最寒冷的时间,也是坝面全封冻的时间,我真的佩服鸭子为何计算的这么准确,这也许就是生命神奇的地方。

我的同学在忙着掏渔具,他给我一把鱼竿,还有一包鱼饵,我欣喜地接过鱼竿,学着他的样子,在鱼钩上挂好鱼饵,举起鱼竿,狠劲地往水面投去,谁知没有投出多远,他说:"你看我怎么往出投,要出劲,也要注意角度。"

我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多远,我收回鱼竿,这次我似乎用了平生的力气,鱼线终于被投远了,就在这几次投的动作中,拉的我胸脯的肌肉有点痛,看来我真的缺少锻炼。这一切结束后,他让我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等待鱼儿上钩,他说:"钓鱼的最高境界就是什么也别想,别相鱼儿几时来,别想鱼儿大不大,别想怎么吃鱼儿,一切不能强求,一切要顺其自然,有就好,不必欣喜,没有也罢,不必悲戚,就像这羽翼未丰的鸭子一样,着急是没有作用的,只有心平气和的等待,只有把自己的身体长结实,待羽毛丰满时,才能振翅南飞,完成生命的旅程。"

是啊,钓鱼贵在心静,这么浅显的道理,人人说起来都懂,可做起来为何那么难?不仅钓鱼不能着急,而且许多事情不能急,欲速则不达,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总是急于求成,结果走了许多弯路,出了许多错误,浪费了许多人力和财力,这种悲剧还在上演,那些看重名利急于求成者,竟然忘了欧阳修的谆谆教诲:"宠辱偕忘,把酒临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同学的鱼竿轻微地动了一下,他收起鱼竿,是一条小鱼,还在拼命的挣扎,同学把小鱼攥在手心,从鱼钩上去掉,又放在水中,一圈小小的涟漪在渐渐地扩大、消失,同学又闭着眼睛,静静地坐着,这也许就是钓鱼的妙处吧,其中的惬意和闲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的鱼竿依旧未动,我也静静地坐着,品味钓鱼所蕴藏的美妙的味道

远处是山,山静穆如佛,山上杨树金黄,成熟稳重,桃树绯红,坦然从容,柳树浅绿,依旧婀娜,枯草连天,沉默无语,所有的生命在秋季里从繁华走向衰落,在四季的轮回中走向生命的终结。

秋天在零落中却如此的静美,在静美中净化了我浮躁的心灵,这就是我今天钓的最美的一条鱼。

2013.10.27

冬日钓鱼

文/林月月

计划了好久,今天终于有时间去钓鱼了。虽然冬已渐深,但很幸运,晴空万里,阳光温暖怡人,是个垂钓的好日子。

喜欢钓鱼也许是性格使然,总想着有机会再去遭遇一下深藏在滚滚红尘里的童年,想着把自己置身于水边,融入自然,让烦恼随流水而逝,让快乐在波光中跳跃。我望着宽阔的水面,隐藏的思绪不再蜷缩,消散的愁思不再忧郁,迷惘的心境不再飘忽不定……这里远离喧嚣,没有竞争,没有概念,没有菩提树,也没有野蔷薇,只有一根长长的竹竿,一条细细的钓丝,牵动着自己那份放飞的心情,怡然自得。

第一次下钩已经超过十分钟,浮标还没有动静,不由得想起了余秋雨的那篇散文《垂钓》,说的是一胖一瘦两个垂钓老人,因为自己的喜恶,胖老人在钓绳上“挂了六个小小的钓钩”,每次下钩不到半分钟他就起竿,次次都会挂着六条小鱼,他忙忙碌碌地不断下钩、起钩,从来没有落空,落日余晖时,总是快乐地满载而归;瘦老人的钓钩就只有一个,而且“硕大无比”,即使没有大鱼上钩,他也倔强地端坐着,等到“暮色苍茫”了,“瘦小的身影还在与大海对峙”。余秋雨在散文中说他俩“一个更加物质,一个更加精神”,而我想要的应该是精神加物质双赢。于是我把钓钩起上来看看鱼饵是否正常,确认完好后又重新放下,因为我知道钓鱼需要静心等待,长久坚持。终于看到浮标下沉,哇,一条大鲫鱼,足有八两有余,开心地默默鼓励自己,开门红了,继续加油!

只半小时间,我又钓到了七八条,朋友们在打牌,也许是记挂我一个人在河边呆得太久了,就在吆喝,让我回工棚里喝口水,我下好鱼钩,把鱼竿搁在河岸上,去喝水。因不放心鱼竿,端着水杯又回到河边,陪我来的朋友问怎么全是鲫鱼,没钓着大鱼,我说能钓着就已经够开心的了。言谈间我看见浮标下沉了,慢悠悠地放下水杯,起钩,好重,看到啦,一条大青鱼,至少有十斤。也许是因为原先没有希冀,一向稳重淡定的我,兴奋得哇哇大叫起来。原来我的欲望如此容易满足,不经意间的收获,就可以让我这般雀跃欣喜。

曾经听说过一个传说,讲的是乾隆皇帝与纪晓岚开了个玩笑,叫他以远处一位钓翁为题,写一首镶嵌十个“一”的绝句。纪晓岚略加思索,吟出“一篙一橹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一拍一呼又一笑,一人独占一江秋”的绝句来,乾隆听后拍案赞好。如今我“一人独占一河冬”,任凭飞鸟过,稳坐江边河。鱼竿举起又放下,钓的是一种超然,一种心情,一种闲适,一种释放的坦然,也许这就是垂钓者的最大收获吧。

喜欢钓鱼,喜欢带着希冀的那份等待,喜欢等待时的那份宁静,喜欢宁静后的那份惊喜,喜欢忘却烦忧的那份意境。但愿可以如此沉思以消今生,求安静的生涯,以达美好的来世。

岁月啊,请绕开他

文/程丽芬

父亲真的老了,戴上老花镜,也看不清病人的血管在哪。那些年来“一针见血”的程医生,如今却不再给病人打点滴了,他只负责看病,开处方,给病人打针都由我姐姐来完成;偶尔他去打麻将,人家也说他反应慢,而且老输钱;以前喜欢下下棋,来诊所看病的人,会下棋的,都会跟他来几局,很少有人赢过他,如今棋盘上布满灰尘,棋子零散的放着,不知道再找找,是否还能拼凑出一整盘的棋子。

仿佛还是昨日,那个英气逼人、高大帅气的父亲,骑着摩托帅一脸的他,如今真得老了,洗菜也洗不干净,烧菜要么忘记放盐,要么就放了好多盐。

小时候,我很膜拜父亲,觉得他懂得多,家中古龙、梁羽生、金庸的书颇多,而且都是成套的。他经常给我讲武侠小说里的故事,我觉得父亲就是位大英雄,长得帅,又有本领。因为父亲是位乡村医生,每天都有人来诊所里找他看病,村里人谁生了病,都会说,到程医生诊所去看看。

如今的父亲对现代化的东西很陌生,手机只会接和打,不会发信息,更甭提QQ与微信了。父亲节那天,我发了条信息祝他节日快乐,后来问他有没有看到,他说没看到,信息一般是不看的。他说好手机也不好用,字太小,铃声也不响,电脑他更是一窍不通。

陪他去超市,他看中一个钓鱼时可以坐的小凳子,我说买吧,他拿了又放下,说下次再说,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花钱。父亲的爱好除了下棋就是钓鱼了。小时候,我和姐姐可没少吃鱼,那时父亲在河边可以蹲个老半天,他说现在不能蹲很长时间了,腿吃不消。上次他去钓鱼,蹲的时间长了,站起来时,腿麻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说以后就少钓鱼吧,这张凳子买回去,偶尔用用。于是,我去收银台结账,结好账,看父亲站在那等我,像个怕走丢的孩子。

我知道他是不知道该从哪个出口出去,想起以前他独自去北京、南京游玩,再远的地方,都不会走错,我不禁眼眶湿润了。我扯着他的衣角,淡淡地说了声,走这边啊。记得小时候,他带我出去玩,我怕走丢,也是这样扯着他的衣角,如今还是这种方式,只是这次换我来指引方向了。再看父亲,曾经坚实的身板已经微驼,头发也已花白,走路也变得蹒跚了……

岁月啊,请绕开我的父亲吧!不要让他老得那么快,让我有机会好好地、尽自己所能地,去照顾他,让他安享晚年。

闲话钓鱼岛事件

文/星星点灯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小雨,虽然有些凉意,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小雨也不过是场无关紧要的小雨。

我坐在装饰一新的办公室里,听着欢快的歌曲,惬意极了。没有课程安排,没有繁琐突发事件,静静地练练字写写教案,听着同僚们闲聊着开心的话题,倒觉得那是人间一件美事。

无意间听说到中日关于钓鱼岛事件的话题,心中满是兴奋和沸腾。平时不太喜欢把人们茶余饭后的国际话题政治化,更不喜欢把自己的政治观点公布于众,大谈特谈,觉得那没有谈论柴米油盐来的实际。但是这次,我还是有很多的感触。作为一个退役8年的解放军战士,说没有爱国热情那是假话。

在我们这个小小县城中,看到民众对钓鱼岛事件那么热衷,还是头一次感觉那么浓烈。比起跟菲律宾之间的黄岩岛事件,这次小日本似乎激怒了更多的中国人。每天上班路上经过的闹市,看到悬挂的五星红旗,是从没有过的鲜红和从没透露出的紧张气氛。各种有关钓鱼岛事件的标语更是让人觉得热血澎湃。有些商家甚至都打出了很雷人的标语,猛的来看,倒像是回到了抗日战争那会儿。有些爱国人士,甚至大幅度地在自己的爱车上大做爱国抗日文章,着实让人敬佩,也让人有“箭在弦上”的感觉。(这些给政府施加动武压力,煽动民众情绪的方式,确实是很不错的办法。但如果应用到我们的实际生活中来,不一定是很明智的做法,但是也能促使政府逐渐走向“真正意义上的民主”。)

其实,人们所做的,并不一定是要有组织的行动。有时人们自发起来的爱国热情,更有震撼力和影响力。新闻媒体大篇幅的报道钓鱼岛事件,是人们做出各种抵制日货,宣扬爱国热情的导火索。中国的强大不仅仅是因为日益崛起的综合实力,还有她独特的中华民族龙的精神。对于很多老百姓来说,国土的重要性似乎与己无关,但是对于我们的祖国母亲来说,她身上的任何一块肉,都是不容受到一丝伤害和损伤。(执政党的手段确实高明,爱国教育都做到极致了,我们还有理由不去爱国吗?)

从老百姓到政府官员,到中央首长,在领土主权问题的大是大非面前,展现出来的心情是一致的,展现出来的民族凝聚力也是强大的。理性的中国人民也是希望日本能够重视中日关系,尊重历史,早日回到政治解决问题的道路上来。中国人不会得理不饶人,也不会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中国人民是宽容的,我们期待日本政府的悔悟,把日本当做是一个调皮的小朋友,也许当他长大成熟了,他就会明白: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也是需要互相尊重和信任的。中国人民也是有忍耐限度的,如果这个小朋友不思悔改,屡教屡犯,那么,我们也只有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新帐旧账一起算,也有能力让他明白: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钓鱼岛事件是国际新形势下的一首插曲,是一场普通的秋雨。野田佳彦政府低估中国的想法,也是不科学的。我们期待这场秋雨能完美收场。@

欢迎文友访问空间 并加我QQ:515471339 共同探讨文学观点 非诚勿扰

一隅犹守宋山川

文/赵晓梦

钓鱼城,那座山一样完整的石头城,就矗立在重庆市合川区三江环绕的半岛上,它得名于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远古时候合州地区洪水泛滥,灾民逃到山上,虽躲过洪灾却挨不过饥荒,这时一位巨人从天而降,站在山顶一块平整巨石上,从嘉陵江中钓鱼以解百姓饥馑,人们感念巨人恩情将此山命名钓鱼山。从1240年南宋朝廷重庆知府彭大雅命甘润在山上修筑山寨,到1243年四川制置使兼重庆知府余玠采纳播州(今贵州遵义)冉氏兄弟冉琎、冉璞建议,依托钓鱼山险峻地形和嘉陵江、涪江、渠江三面环绕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修筑钓鱼城,历经数年经营,成为余玠“山城防御体系”中的蜀口关键,胜过十万雄兵。在随后的36年里,面对横扫天下的蒙古帝国铁骑,历经200多场鏖战,这座城从未被攻破。1259年,成吉思汗之孙、蒙古帝国大汗蒙哥在“钓鱼城之战”中身亡,正在欧亚大陆征战的蒙军各部因争夺汗位急速撤军,世界历史在钓鱼城转了一个急弯。钓鱼城因此被欧洲人誉为“东方麦加城”和“上帝折鞭处”。

毫无疑问,钓鱼城配得上这些溢美之词:改变世界历史的城、独钓中原的城、延续南宋国祚20年的城……明朝诗人胡应先曾作诗赞曰:“孤城百仞接云烟,撑住巴渝半壁天。率土已为元社稷,一隅犹守宋山川。”

我就在钓鱼城下出生、长大,当年宋蒙两军交战的“三槽山黑石峡”,就在我家门口的龙洞沱沥鼻峡。对我来说,钓鱼城是学生时代春游目的地、回乡探亲必经的指路牌,从小在钓鱼城掌故类的民间口头文学熏陶下,我熟悉它古老而又年轻的模样,熟悉它的每一道城门每一个景点每一段历史。

不管是作为故事的城,还是用实物考证的城,熟悉的钓鱼城一直都在。但那些在历史中隐身的人,我却猜不透。我知道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的轶闻趣事,但攻城——守城——开城,这么一个并不复杂的环节,却让蒙哥、余玠、王坚、汪德臣、张珏、王立、熊耳夫人、李德辉……他们整整博弈了36年。至少两代人的青春都曾在这座山上吐出芳华,至少两代人的生死都曾在城墙上烙下血痕。天下很大,惟钓鱼城这个弹丸之地让人欲罢不能。

我忽然意识到,钓鱼城再大也是历史的一部分,那城人再多也只有一个人居住,他们再忙也不过只干了一件用石头钓鱼的事。

围绕一块石头钓鱼!这是时代赋予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自己在凋谢世道上的不堪命运。每个人都在钓鱼,每个人都在被钓鱼,成为垂钓者,成为鱼,世道的起落容不得他们转身。那些高与下、贫与富、贵与贱的身份,在石头冷漠的表情里没有区别,也没有去路与退路。他们可能是垂钓者,也可能是被钓的鱼,身份的互换来得突然。石头与鱼的较量,人与石头的较量,鱼与人的较量,在合州东十里的钓鱼山编织成一条牢不可破的食物链。

所有的纠结挣扎,所有的呼啸沧桑,全都在这里,把这个弹丸之地的时间塞得满满当当。满满当当的36年,对他们来说实在太短,短暂得只够他们做一件事,一件钓鱼的事。对后世的我们来说,36年是个遥远的数字、漫长的数字,以至于我们要用760年(还会更长)的时间来咀嚼、来回味。

前年3月29日,“2018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揭晓,重庆合川钓鱼城范家堰南宋衙署遗址入选。在项目负责人考古学家袁东山看来,范家堰遗址之所以成功入选,在于它的三个价值:一是营造的价值。整个遗址规模宏大、布局规整、轴线清晰,符合中国传统衙署建筑规制的同时又具有鲜明的山地城池特色,为研究我国宋代城址与衙署建筑、古代园林及宋蒙(元)战争史提供了珍贵的实物遗存;二是核心价值。范家堰遗址的发掘证明,当时钓鱼城的政治军事中心在范家堰。第三个是精神价值。钓鱼城是英雄之城。遗址出土的铁雷,为上下合范法铸造,经初步检测为白口铸铁,内填火药,是世界中古史火器与冷兵器并用时代开创阶段的珍贵见证。

说到精神,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那是怎样的一城人?他们用36年的时间,围绕一块石头钓鱼或者被钓鱼,丝毫不顾及历史在他们的挣扎纠结中改朝换代,也不顾及客观条件的一变再变,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偏要单纯用力。无论是攻城的“上帝之鞭”蒙哥汗,还是守城的“四川虓将”张钰,他们无不与石头拧巴,与自己拧巴。

蒙哥汗围攻钓鱼城受挫,本可以采纳属下建议,用一部分兵力围城,主力继续顺嘉陵江、长江而下江汉与忽必烈会合,但他没有。他有帝王天生的骄傲和自信。骄傲和自信源于他那些辉煌既往:“长子西征”时在里海附近活捉钦察首领八赤蛮,横扫斡罗斯等地;血雨腥风中争得帝位,即位后励精图治,命弟忽必烈南下征服大理等国,命弟旭烈兀率大军西征,先后灭亡中亚西亚多个王朝,兵锋抵达今天地中海东岸的巴勒斯坦地区,即将与埃及的马木留克王朝交战。1258年,蒙哥汗发动全面伐宋战争,与忽必烈和兀良合台分三路攻宋。蒙哥汗亲率的中路军进入四川后一路所向披靡,攻克川北大部分地区。这些辉煌战果让他自信天下还没有蒙古铁蹄征服不了的城池。但现实的残酷和无奈却是,一个皇帝御驾亲征竟然奈何不了一块石头,大军受阻于一个弹丸之地,分明让他感到脸上无光,分明让他觉得劝说的人都在嘲笑他的无能。自己下不了台,他的命运只好下台。

18岁从军钓鱼城的陕西凤州人张钰,历经战火洗礼从一个小兵成长为一代名将,人称为“四川虓将”。在他坐镇钓鱼城几十年的时间里,不仅有击伤蒙哥的英雄壮举,还多次粉碎蒙古兵的大举进犯,收复附近多个山城,四川形势一度好转,保卫了南宋王朝的半壁江山。如此一个魁雄有谋善用兵的虎将,在任四川制置使兼知重庆府时,元兵围攻重庆他拒绝投降,部将打开城门他巷战力尽,回家欲取鸩酒自杀,左右匿之不与。趁天黑以小舟东走涪州(今重庆涪陵),船开不久,又为自己不能死于重庆而后悔,用手中长刀猛砍舱底想举家自沉,被船工和亲随夺去扔入江中;又想跳江自杀,被人挽持不得死。第二天天亮时,不幸被元水军万户帖木儿俘获。被俘后的张珏在关了一段时间后,又被押往大都,后逝于安西赵老庵。文天祥得知张珏之死甚为感叹,作《悼制置使张珏》诗云:“气敌万人将,独在天一隅。向使国不灭,功业竞何如?”关于张珏之死,史书记载也不尽相同。

历史已成过去,我们只能无限地去还原它,而不能武断地认为我们掌握的就是历史。我宁愿单纯相信,性格决定命运,每个人都会有扭捏和拧巴的一面,人最难迈过的是自己那道坎。只是这不是一群普通的人,他们站在历史的紧要关头,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会影响别人的命运、历史的命运。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宋一字城墙、水军码头、范家堰南宋衙署等钓鱼城古战场遗址的考古发掘不断带来惊喜,深埋地下的历史随着记载时间的文物出土,不断修正着人们对历史的认知。

“如果范家堰遗址没有出现,钓鱼城遗址将失色不少。”袁东山说,作为目前国内罕见的经过大规模考古发掘、保存极其完整的宋代衙署遗址,范家堰遗址无论是堪舆位置的选择,建筑布局规划,还是出土遗迹、遗物的精美程度,都体现出极高的规格,为我国宋代城址与衙署建筑发展、古建筑研究、古代火器及宋蒙(元)战争研究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

如同当年那城人一样,考古学家把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奉献在了钓鱼城古战场遗址考古上。

在那场长达36年的战争里,最让人难以释怀的,不是战争开场蒙哥汗的意外死亡,也不是中间张珏独钓中原的豪气与担当,而是结尾处王立开城投降的彷徨与挣扎,无奈与痛苦。这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不能投降的投降”的成功范例。三年不通王命的孤独抗战,连续两年的秋旱冬旱,还有当时四川在战乱中仅剩的数十万人中有“17万人避难钓鱼城”,两千人一年的口粮养活不了这么多人。

一方面是以死壮烈殉国成全自己的气节名声,一方面是一城军民低于粮食和水的生死去向,还有敌人的咆哮、城内哀鸿遍野的紧迫现实,如石头一样压得年轻的主帅王立喘不过气来。困惑、彷徨,最终以不可屠城为条件停止抵抗。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发生在这里的大小两百多场血腥厮杀结束了;固若金汤的钓鱼城被拆除,一个王朝的偏安历史随之结束。有关王立、熊耳夫人、李德辉的功过是非争议却持续至今。

这个美丽忧伤的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有着各种各样的版本。

我一直认为,钓鱼城长达36年的战争历程里,其实只有一个人存在。那个人是你,是我,也是他。城因人而生,人因城而流传。在时间的长河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城的故事,比如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比如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浩大的人与物,最后都归于一个人、一座城。

垂钓

文/万红霞紫2

记得孩提时候,总喜欢去钓鱼。蔡屋围的禾田边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水圹,星期天学校不上课,我就随着大人一起到圹边垂钓。那时,禾田水圹鱼很多,只要坐到圹边甩出钓钩,不一会,一条圹虱鱼或一条鲫鱼就可以钓上来。而且钓鱼的设备很简陋,到街上买一条鱼丝线,把缝衣针烧红弯成钩,拴上线和竹杆,在线挂着一根茅草棒作浮标就可以作钓杆用了。随便到屋檐下搬动几块烂砖石,就可以抓到几条蚯蚓作为鱼饵。那时钓鱼是为了帮补家计,只要钓到鱼,家里就有菜吃了。迷上了钓鱼,一直松不了手,直到现在对于垂钓的兴趣依然未减。

后来,我把钓鱼当作一项调节身体、愉悦耳目、怡养身心的运动,总爱遭遇一下已经深藏在故乡烟尘里的童年,把自已置身于水边,融入自然,让烦恼随流水而逝,让快乐在波光中跳跃。当你望着宽阔的水面,隐藏的思绪不再蜷缩,消散的愁思不再忧郁,迷惘缓缓没入在山水间……这里远离喧嚣,没有竞争,没有概念,没有菩提树,也没有野蔷薇,只有一条细细的钓丝,牵动着的是一份放飞的心情,美不胜收。

每次来到河(圹)边,我总是先静静地坐下来,深深地吸几口挟着青草野花、透着泥土芬芳的清新空气,舒展着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溶入到青山绿水、草野茫茫的那份凝重、静谧、和谐之中。然后,再轻轻地理线、系钩、挂饵、甩杆,连同自己的思绪一起随着钓丝轻轻地投入水里。

钓鱼是讲究技巧的。每次垂钓,我都会定点投放一些钓饵到水中“打窝”,引诱那鱼儿上钩。鱼类的食谱很广,荤的、酸臭的、甜的、素的都爱吃。鲤鱼、草鱼是杂食性,青草、番薯、玉米面团都是它们的美食。鲫鱼的料就不同了,我在拌料时通常会加虾粉和牛奶,它们喜欢鯹味和奶香味的食饵。鲢鱼则喜味道微重有酒糟大算味的酸臭饵。由于鱼类择食不同,只有根据其不同喜好搭配制作好钓饵,“欲取之,先予之”,你才会有更大的收获哩。

在钓鱼人来说,垂钓是寻一方宁静,钓一番风景。其最有趣味的还是看水中浮标的变化。浮标沉入水中,一条鱼上钩了,鱼竿弯腰的那一刻是钓鱼人最兴奋的时刻。夏天,烈日当空,浮标在水中起起落落、沉沉浮浮之间,你可能不免有些焦急,这时观标,急盼鱼儿上钩的思绪会特别强烈;秋天,风高气爽,心情在大自然衬托下,让你惬意悠然,以诗为马,激情满怀。白天观标,标象清晰,心如明镜;晚间观标,夜色朦胧,标象迷茫,富有诗意;风中观标,浮标在风中飘荡,眼睛受累,心中浮躁;雨中观标,雨点在水面点缀着美丽的图画,给你满是惊喜……

看水中浮标变化,除了给你与美丽的景色共醉之外,还令你观标又会更为恬淡而坦然,给你感受垂钓人生的无尽乐趣。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浮标都牵挂着钓鱼人的情感,注视着钓鱼人的目光,寄托着钓鱼人的希翼,莹绕着钓鱼人的梦想,可见钓鱼的幽趣生态。

每每野外垂钓,我总是静静地坐着,看着,守着,在夕阳中留下生动的剪影。我始至终都注视在一脉铺展颠簸的涟漪上的浮标,期待收获的喜悦。有时轻轻的风吹来,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我的眼睛就会追随着它们,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河(圹)水的幽邃之中,绿绿的墨荷随着荡起的漪涟在旷达的天地间欢快地律动;岸上树影婆娑,一片片树叶闪着银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大自然的一呼一吸,是一种人生的诱惑,一种生命的感动……而钓鱼举起又放下,让人忙忙碌碌,钓的是一种超然,一种心情,一种闲适,一种释放的感受。

钓鱼还可以锻炼人的意志,安心等待,长久坚持。因为鱼儿很狡猾会试探几次。这时候,要沉住气。否则,你一提竿惊动了它,它就再也不会轻易上当了。有时不经意间,看见浮子在水中跳动着诱惑,我的双眼刹那间穿透迷蒙的水色,看到了贪食而又调皮的鱼儿……此时,欲望与贪婪便在瞬间涌上心头。当浮子归于平静,我的思绪也会重新在宁静中随着流水缓缓地飘动。垂钓多久,思绪就会飘多久,直到西霞漫天,醉透了天空,醉透了远山,醉透了平静的水面……

曾经听说过一个传说,讲的是乾隆皇帝与纪晓岚开了个玩笑,叫他以远处一位钓翁为题,写一首镶嵌十个“一”的绝句。纪晓岚略加思索,吟出:“一篙一橹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一拍一呼又一笑,一人独占一江秋。”的绝句来,乾隆听后拍案赞好。如今学古人“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坦然,用豁达的态度对待人生,这就是垂钓者的最大收获。

我从垂钓中学会了坚持,也学会了知足常乐。

垂钓阿尔达图

文/王樵夫

在喧嚣的城市住久了,就想到山里走一走,去体会乡间垂钓的野趣。一个天高云淡的日子,我来到位于赤峰市克什克腾旗白音查干苏木的阿尔达图河边。

阿尔达图河水流蜿蜒、曲折有致,或湍急、或平缓、或回旋,掩映于融秀藏娇的丛林之中。这里的丛林四季皆景:春日鲜花竞放,夏日草长莺飞,秋日层林尽染,冬日白雪茫茫。

穿行于平仄有致的林道之中,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气息。伴着清凉润肤的微风,品着阵阵野花的清香,听着山鸟啾啾的鸣唱,还有边走边赏流水、炊烟和那叶缝间洒下的斑斑驳驳的阳光,感觉真正地投入到大自然宁静温柔的怀抱,有一种忘情于山水之间、宠辱偕忘的感觉。

山有水则秀,水有鱼则活。阿尔达图河清水潺潺,叮咚有韵,小鱼在水里游之舞之,悠然自乐。由于水草繁茂,罱泥肥沃,这里的鱼非常多,特别是到了秋天,鱼经过繁盛夏季的生长,一条条膘肥体壮。当地的牧民在闲暇时,用“憋亮子”的方法捕鱼,即于晚间将河的两边用杂草沙石堵住,于中间布下渔网,翌晨可捕二三十斤鱼不止,沉重的网里兜满了鱼,有时还得动用四轮车往上拉。

我来到这个牧点,恰好朋友正准备出去钓鱼,于是我俩结伴欣然前往。朋友虽不是蒙古族,却出生在草原,长在马背上,有着草原民族粗犷豪放的性格。他有着丰富的钓鱼经验。他告诉我说,钓鱼和天气有着相当大的关系。天气闷热,鱼纷纷上浮;天气太冷,鱼则在水底栖息,所以要掌握好鱼线的长度。春秋两季是钓鱼最好的季节。不过,春天鱼虽易钓,但此时正值鱼产卵繁殖期,鱼体较瘦。秋末初冬之时,鱼迫切地需要进食,以增加体内脂肪过冬,此时的鱼特别爱咬钩,钓鱼自然容易。听他娓娓道来,我才知道钓鱼竟有这么多学问。

我俩找到一处狭窄的河道,这里水深、鱼也集中。面对着火辣辣的太阳,我们一会儿便晒出了汗。鱼饵是事先准备的蚂蚱。把穿好蚂蚱的鱼钩甩到河水中不久,浮标便颤了两下,我急忙甩起鱼竿,一条半两左右的鱼便钓了上来,在草地上活蹦乱跳。我把鱼捉在手里,它还摇头摆尾,瞪着眼睛,嘴儿一张一翕的。看来这儿的鱼都有些莽撞馋嘴,一见鱼饵便猛地张嘴吞下去,浮标便迅速下沉,告诉我们有收获了。

不到两个小时,我俩就钓了半桶鱼,足足有六七斤重。钓上来的鱼长则盈尺,短则寸余。企图钓到大鱼,我在鱼钩上穿上一只大个的蚂蚱,浮标在水中几沉几浮,待我满怀惊喜地提起竿来,一条贪吃的小鱼咬着蚂蚱,懵懵懂懂地被提出水面,发觉不妙慌忙撒嘴,“啪”的一声又落入水中,荡起层层涟漪。我们还意外地钓上来几条泥鳅,圆溜溜、胖嘟嘟的,也颇惹人喜爱。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莫过于垂钓后的野餐了。捡一抱干柴,在小河边的绿草地上点燃,把钓上来的小鱼剖腹洗净,再用黄土泥把鱼包裹严实,放在火堆里烧烤。待鱼儿烤熟后,掰开黄土泥外壳,便露出极鲜嫩干净的鱼身,一股清新的香味直扑鼻翼。一条条慢慢地咀嚼,细细地品味,那喷香的鱼肉混着淡淡的青草味、干柴味、泥土味,恰似配制了极香的调料,美味至极。

朋友临来时带了一瓶上好的马奶酒。我知道,这是草原人招待贵宾的佳酿。面对眼前的胜景,难却主人美意。我虽不善饮,不一会儿却已几杯下肚。不知不觉陶然醺然。醉眼迷离之间,发现这里的山醉了,水醉了,天醉了,地醉了,整个世界都醉了。

垂钓四乐

文/刘琪瑞

我是个老钓手,爱上这种新奇别致、情趣盎然的休闲方式快二十年了。隔三差五就会去过上一回垂钓瘾,放飞思绪的云影,把烦恼和郁闷淡入湖光山色,让整个身心做一次短暂的休整。

做“烟波钓徒”日久,我颇有一番体会,概括为“四乐”。

其一,山水之乐。垂钓,我不赞成去人工营造的钓鱼馆或养殖场。主张钓者不妨独辟蹊径,醉心于孕育无限生机的大自然,在山乡野景之中天马行空,寻找乐趣。本来真正意义的钓手就是“钓翁之意不在鱼”。优哉游哉开着小车,或骑上电动车,在山清水秀的乡间寻寻觅觅,这云淡风轻的一隅正对自己的心路。挂好线,垂下钓,不为水下贪嘴或油滑的鱼儿,只为寻得这一泓碧波、几片白云,寻得那种“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优美意境——春钓一溪花影,夏钓满湖蛙鸣,秋钓红叶翩翩,冬钓白雪飘飘。四季轮转,钓得一份美好的心情,钓来一个健康的体魄。

其二,静思之乐。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诸多繁杂,守着这一抹远山、一泓碧水,浮躁的心儿慢慢沉静下来,不妨梳理一下杂芜的思绪。作为钓者,我可以在钓鱼时,对人生做些感悟,暗想水底嬉戏的鱼儿只为意外的食物而冒那么大风险,甚至搭了性命。生活中的我们是否做了贪嘴的鱼儿,为获得“意外之财”而被钓来钓去?在钓鱼之时,我可以构思精美的文字,垂钓之际捕捉闪现的灵感,或者对某一问题茅塞顿开,思绪如潮,不妨信笔记之,这又是一种别样的收获。

其三,交友之乐。以钓会友,共同提高,达到修身养性、怡然自得的目的,这是绝大多数垂钓者的初衷。初学垂钓时,我不得要领,常闹笑话,不是鱼线过长,鱼钩甩上了树,就是鱼饵不会挂,浮标调不准,鱼儿总不上钩。常有相识不相识的钓友主动相帮,热心指教,使我的钓技渐有长进。钓友之间还时常组织一些有意义的活动,比如结伴郊游、钓鱼比赛、成果展览,相互交流心得,增进友谊。在他们中间,我喜欢听钓友们谈论垂钓中的奇闻轶事,比如某某巧遇罕见白鲢,斗智斗勇终于得手,但因未及脱衣,手机进水报废;某某双钩出奇制胜,上挂刁滑的鲶,下钩愚笨的龟……小河边,柳荫下,听钓友侃鱼事,论鱼经,品味垂钓苦乐,惊险中透着诱惑,诙谐中不乏亲切,这些新奇的故事听来确是一种享受。

其四,天伦之乐。有些钓友,喜欢与家人一起出行,带上钓具和食品、炊具,飞车几十里之遥,寻得一处风景秀丽的河湾,消受难得的清闲与安逸。钓者醉心于波光潋滟的水色,妻儿一旁采摘野花,捕捉蜻蜓,忽地红浮暗动,水花泛起,泼剌剌提起一尾金灿灿的红鲤鱼,全家人欢呼雀跃……不觉天色向晚,月上柳梢,燃起一堆淡蓝色篝火,幕天席地摆下简易餐桌,一道清香四溢的红鲤汤,几样爽口舒心的野味,三两杯醇香的老酒,全家人欢聚一起,欣赏山乡的野景,谈论一天的收获,品尝野炊的甘美,这样的温馨情调,这样的天伦之乐,更让人流连忘返……

垂钓之悟

文/肖同干

三个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外地工作成家。我和老伴退休10余年,除到儿子家小住外,就在家里守“老营”。爱好钓鱼的儿子常打电话对我说:“要是没事干,就去钓钓鱼。”

有一天早饭后,我对老伴说:“雨后初晴,不冷不热,我想去钓鱼。”老伴支持:“中餐我来送。”饭后,我背着渔具袋,大步流星地朝城南大河边走去。

春天的河水平静,澄清得像一块碧绿的地毯。我落座后,发现周边已坐了几个人。岸边的树木和花草倒映在水中,勾勒出墨绿色的轮廓,让我垂钓兴趣更高。然而,时间在急切的期盼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可浮子却总也没有下沉的迹象。远处不时有鱼儿蹦跳时溅起的水花,那“哗啦哗啦”的响声,透过湿润而清新的空气传过来,使我的眼睛瞪得更大。看见左边的谢和熊两人连连取鱼,右边的徐的篓里已有五六斤鱼,而鱼儿却似乎在与我较劲,有几条围在抛鱼饵的地方转来转去,溅起一阵阵水波,可总也不见咬钩,直逗得我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坐立不安地钓到中午,老伴送饭来了。我离开钓位,坐到老伴放饭盒的石头上,揭开盒盖儿一看有酒有肉,就边吃边喝起来。

这时,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范蠡和西施隐退后的生活。无无居士王廷讷是这样描写的:“想其洞庭橘熟,江乡蟹肥,维艇白苹渡口,垂钓红蓼滩头。友者白鹭沙鸥,瓦盏蓬窗,独斟浊酒……”觉得那样的生活简单、朴素、静谧、淡泊,有着一种古典式的诗情和浪漫。我虽不能至,但心向往之。

我来钓鱼的本意,也就是为远离世间的牵牵绊绊,享受独处山水间的闲适,追求简单与淡泊。至于鱼,过年的没有吃完,前些时钓的也很多呢!然而,这没有钓到鱼,为什么心里焦急?原来,是由于我经不住诱惑。其实,很多东西生活本身需要的并不多,是我们的心对物质的欲望远远高于生活本身的需要,是欲望搅得我们失去了平静。很多时候,就像儿时听到的狗熊掰棒子的故事,掰一个,丢一个,忙得不亦乐乎。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某领导违规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说起来,我还是他25年前入党的介绍人。我反省自己,是否失识、愚钝未按标准行事?经过认真回忆,当时我和另一位同志前去其单位找党内外同志分别座谈过,他们一致认为该同志工作能力强,各方面表现优秀。说到底,他还是思想作风没有与时俱进,经不住诱惑。

联想到自己的三个儿子,我吃完饭马上收拾渔具,又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赶,打开电脑准备与他们对话,把我的垂钓之悟告诉他们,引以为戒,拒绝诱惑,洁身自好,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这一天没有钓到鱼,思想上却有收获,一觉睡到天亮。

沽名钓鱼

文/刘志斌

峰如眉黛,我的小池塘是黛下明镜一面。绿是裙裾,我的小池塘依裙而卧。我常去小池塘那儿串门找乐子。我想,只要我对它有心有爱,就不愁它对我无情无趣。

它是我的植物园。谷皮树完全是一个侵略军团。成百上千的“谷皮战士”凭借鹰爪似的根和强悍的生命力稳稳地占据了鱼塘周围绝大部分领地。最高处的一棵枝繁叶茂,仿若统帅。站在那发号施令,指挥军团向更高更远处渗透。码头边的那棵桂花树,虽然算不上威武,但也有一种清秀俊逸的姿态。我把它当做我的男闺蜜。我甚至把它飘下的诗虔诚地捧起,一句句地诵读然后夹入书中。码头对岸也有一株银子树。一年四季,风霜雨雪,都披着一身碧翠立在那儿。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它应是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五柳先生吧?遁世遗世,让我仰望和怅然。那些匍伏在地的野刺,攀缘而上的野藤,谦逊低卑的小草,窥头窥脑的麻杆树等,就是一些修饰的浪漫细节,总是让人不经意间惊艳。蒲公英是园中的坏人,被风轻轻一碰,就四处散布灰白色的谣言。总有一天,我要掐断它的脖子,拧断它的腰。

它是我的花园。“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杜甫诗句),说到花园,我有点汗颜。池塘边没有几种像样的花,入眼的,只是小巧玲珑的野刺花。每年5月份,一朵朵,一团团地就捧出来了。粉白粉白的几片花瓣拼成一个个袖珍版的玉盘。如果说风是曼妙的指挥家,那野刺花就是翩翩起舞的凌波仙子。如果说雨是温柔的追求者,那野刺花就是盈盈蕴情的小家碧玉。它已是我潜意识中的红颜知己。黄瓜花是俗了点,黄黄的一小点一小点的点缀在绿色的墙上,但花柄处的果芽总让人产生丰收的愿望。南瓜花大大咧咧,时不时亮出几个黄闪闪的壮丽的铜喇叭,可能憋不住新婚的喜悦,风一停,就嘟着嘴,对着蓝天白云,明月星辰乱吹一通。豆角花太娇羞,扯着绿色的叶片当帘子。丝瓜花又太招摇,立在搭好的架子上骚首弄姿。至于散落在塘岸各处的叫不出名的野花,就像是街头偶遇的一个个微笑,总让人心头暖暖的,亮亮的。我常去花园转转。看早飞的蝴蝶在藤叶中穿梭,听早出的小蝉伏在藤叶中吟唱,跟勤劳的蚂蚁握一下手,与飘逸的蜻蜓打下招呼。

说是动物园,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就算没有顽劣的猴子,也总该有几只野猪羚羊孔雀之类吧。然而还是没有。池塘里有青蛙,寥寥几只,瑟瑟发抖躲在难以寻觅的泥洞里石缝中草根下。趁着夜色有一声没一声,落寞又凄凉。倒是无忧无虑的蝉,此起彼伏,不舍昼夜,用洪亮的嗓子把夏的火热无尽地倾洒和穿透。我曾用一下午时间看两只独角仙甲虫在码头上打架。无声处,刀光剑影,硝烟弥漫。

能说得出口的动物当然是鱼了。草鱼是池塘里绝对的统治者,三五成群,漫不经心地巡视帝国。放了鱼草,它们便一拥而上。一根根被拖得翘起的草叶就像潜水艇上的旗帜,徐徐飘动,渐至沉没。而一旦受到惊吓,他们又倏地散开,蜇伏水深处。

山里的鸟,无非是白头翁麻雀杜鹃之类。它们当来则来,当走就走;当吃就吃,当宿则宿。时而落下几句鸣叫,时而送给一个急速的身影。倒是那只白鹭,低头瞪眼探嘴,终日立在塘里边的枝条上,不知是站岗放哨还是想做动物园的标本?

它也是我的菜园。丝瓜像一个弯牛角吊在滕上。黄瓜生育能力强,大大小小的孩子像一个个绿精灵在晨光下静默修行。鱼,是我菜园中最大的亮点。说到吃鱼,农村吃不同品种的鱼,是有讲究的。例如:“鳙鱼头,鲤鱼嘴,鲢鱼肚皮,草鱼尾。”意思就是鳙鱼头味美,鲤鱼嘴皮嚼劲足,鲢鱼肚皮嫩滑,草鱼尾柔韧。受不了这句话的诱惑,四种鱼,我全养了。我的鱼竿擦得很亮,鱼钩也吐着锐利的光芒呢。

岸边,有一大片野生的薄荷。农村煮鱼,在鱼七分熟时,揭开锅盖,放入姜蒜辣椒等,然后再放入一把翠翠的薄荷叶。因为,薄荷叶除味美外,还可去掉鱼味中的腥气。看着这一片茂盛的薄荷,我把狂喜强行按住。面上不动声色。我怕惊扰它们成长时的美梦。我甚至在天旱时不辞辛劳为它们挑水灌溉。伴鱼在锅中热舞,才是薄荷生命的升华和涅 !煮好了,倒入大白瓷碗里。碗白,叶绿,椒红;汤浓,鱼嫩,味鲜。倾国倾城,未吃先涎。

吃花,是一件诗意盎然的事,古已有之。屈原:“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曾风干菊花泡茶,淡淡的清清苦苦的味道,能让人想起秋日炊烟中的故乡。摘南瓜花做菜,也算是泥土中长出的风雅。清晨起来,趁着露水,去岸边,把南瓜花的柄在藤处掐断。然后,把采来的长长的花柄用手折成一小断一小断的。黄黄的花不需撕裂。旺火清炒。脆生生的,嫩鲜鲜的,水柔柔的。每一次去菜园,都能做到空篮而去满篮而归。

对这口小池塘,我给它的定义,意思成分最多的还是乐园。我曾多次围绕池塘步行,我想用我的脚踏实地来丈量它的腰围。它的腰围确实不大,换算成面积最多也就0.8亩。苗条得像一个我见尤怜的宫庭仕女。我在这里游目骋怀收获了满满一塘的山野塘趣,我成了精神上的土豪!我的富有甚至引起了邻人的羡慕。很多次的塘岸上相遇,邻人都微笑地问:“又来看你的鱼长多大了?又来修心养性了?”我此时,还以一种物质上富有的心态大方地回赠:“嗯,是的!是的!”

我很庆幸,和小池塘的亲密接触,让我由此呼吸到清新的空气,沐浴到明媚的阳光,聆听到悦耳的鸟鸣,享受到姣美的月色。借此,我把自己心里愉悦的触觉延伸到大自然的更广阔空间。

我,还需要一个怎样的更好世界?

钓趣

文/施光华

我的父亲是位裁缝,他的最大业余爱好是钓鱼,受其影响,我十几岁时也扛上了鱼杆。那时的鱼杆简单易取,不用花钱买,从附近的竹园里砍下一根2~3米长的小竹子,简单加工一下就成了。至于鱼线、鱼漂和线砣,也分别是用缝纫机线、鹅毛管和牙膏皮做成的,只有鱼钩是买来的。

家乡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大河,南北向,穿镇而过。小集镇河段两岸大部分是一人多高的芦苇,为了安全起见,若那天父亲有事不同我一块钓时,我便约上1~2位钓友一同前往。钓鱼必须要起早,赶在太阳出来前,拨开芦苇丛确定水面位置后就可以打窝了,然后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半个小时光景就可以提竿垂钓了。我们钓的大多是鲫鱼,运气好的时候也能钓到一两斤重的鲶鱼和黑鱼。

俗话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有时候我们连钓几个小时,鱼漂动都不动一下,这鱼儿究竟啥时候吃钩呢?这个真不知道。每遇到这种情况,父亲就开导我说,垂钓是一项陶冶情操、修身养性,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体育活动,务必做到三心:耐心、细心、安心,性急吃不了热粥,有付出就有收获,你以后长大了,干任何事情也应该这样。你还别说,我在职时能够比较圆满地完成集团公司安排的繁杂后勤管理任务,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小时候钓鱼养成的良好心态。

农村人没有清晨吃过早饭才干活的习惯,一般是乘早先到地里干上几个小时活后才回家吃早饭。我当然不能破例,况且也破不了例,因为清晨除少数家庭有老人在家将锅灶烧得热气腾腾外,其余人家都是冰锅冷灶的,待生产队下工回来后现烧现吃。一天临近中午还未钓着,肚子饿得咕咕叫,正准备打道回府,一提竿拎不动,坏了,挂着水草了,可慢慢拎上来一看,我的乖乖,是只近两斤重的老鳖。我既高兴又心慌,生怕跑掉。那时钓鱼很简单,一顶草帽、一根钓竿、一罐蚯蚓,裤兜里装着几把米,钓到的鱼摔在草丛里,临回家时用柳条将鱼穿在一起拎在手上,仅此而已。哪里还有捞网呢?见也没见过。故只有硬着头皮铆足劲,将鱼杆一直往上提。刚将老鳖拎到岸上,鱼线就断了,只听“咕咚”一声,老鳖四脚朝天仰摔在草地上,接着用腿一顶翻过身径直往芦苇丛的水边逃跑。我慌了,顾不得许多,急忙跑向水边猫下腰,下意识地用右手向老鳖下水的位置猛抄一下,嘿,算老鳖倒霉,竟被我抄甩到岸上,随即被我踩紧逮住了!有惊无险,那个高兴劲甭提了。

退休后,我又重操旧业了,垂钓的地点也在不断扩大,如滨湖地区、肥西、长丰、巢湖等处,沐浴阳光,置身于湖河塘畔,呼吸大自然新鲜空气,欣赏湖光山色的美丽风景,真是令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老家在肥东)啊!

但刚开始垂钓时,收获都不大。一打听,原来现在的钓具和饵料林林总总有数十种之多,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也就是说,时代变了,鱼儿也与时俱进,一般的饵料根本不吃,且精得要命,稍有动静,溜之大吉。它们喜欢吃的是渔具店出售的各种精配的袋装鱼饵和下窝材料。钓鱼的手竿长度一般需要7~12米左右,离岸太近,鱼儿不敢吃钩。我原先的钓法,鱼儿好比现在有的姑娘相亲,刚得知男方无房无车就立马走人。好在“高手在民间”,我虚心地向钓友请教,并购买了上千元的钓具和饵料等,慢慢地掌握了现代的钓鱼技巧了。

之后我的钓技不断长进,也时有可观的收获,有时钓得多了,还送给亲朋好友、孩子的同事和生活区门卫共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