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住院了

作者: 逯凤2016年11月12日亲情散文

虽然和住的一墙之隔,但总是奔饭而去,吃饱就走,来去匆匆,坐下来闲聊的时间少之又少——感觉时间总会有的,孩子大了,我的工作不忙了,一定左手挎爸右手携妈,行走于山水,寄情于随心所欲。世事一向难料,父亲突然住院了,不足二十天接连两个手术,术前术后的禁食把老爸煎熬地骨瘦如柴。

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让我感觉如此的陌生,颧骨凸起,两腮凹陷,抚摸着父亲的小腿,有皮肉分离的感觉,多久没有这么近的细看父亲了?在我的记忆里,还是那个年轻的父亲,那个身体康健,英姿飒爽的父亲,那个雷厉风行,虎虎生威的父亲,那个军人做派,说一不二的父亲,那个原则的有些固执己见的父亲,那个脾气不是很温和,总爱发个小脾气的父亲。

父亲突然住院对我打击很大,既心痛又惭愧,“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恐惧弥漫在心头。果断请假,守在病床前,眼睛盯着输液,余光瞅着冲洗伤口的生理盐水,静静地听着显示屏上的声音,上面罗列着爸爸全部的生命体征:心跳、脉搏、呼吸、血压,只要爸爸呼吸急促或缓慢,机器就会发出刺耳的尖叫,我就会大声的呼喊父亲,父亲吃力地睁开眼睛,回应着他没事,心里默默祈祷,老爸不要吓唬我呀。医生嘱咐,术后一天或两天会排气,排气后就可以喝水进些流食了,我们和爸爸一起期盼排气。然而,先迎来了术后高烧,老人的嘴巴干裂的脱皮了,舌头上舌苔厚厚的,眼睛失去了光泽,肤色晦暗无光,老爸昏昏沉沉,一家人心急如焚,而医生总说是术后反应,只能靠机体对抗高烧。熬到第二天晚上,父亲终于排气,我禁不住鼓掌祝贺老爸。温水顺着吸管流进父亲身体里,仅仅两小口,爸爸高兴地笑了,生命的光泽在父亲脸上荡漾,瘦弱的老爸一步步战胜了高烧。

清晨,我走进病房,祝福老爸:“父亲节快乐,早日康复!中午我要请您老吃西餐。”爸爸笑了,顺从的像个孩子。

我却哭了,我多么想尽快看到那个固执己见,爱发脾气的父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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